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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翼(小小)-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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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样一来,咱们积雷五雄可到齐了。”道人哈哈一笑,自须弥带摸出一坛金泥封口的老酒来,往玉几上一撴。“跟你们说,这一坛子陈年桂花仙酿,乃是我前些时日下山,自那老魏国后宫酒窖中偷来的,论窖藏时日已近百年之久,虽说凡间之酒灵性稍差,可这滋味嘛,却非一般灵酒可比。”
说罢,抿了抿嘴,一一扫过面前四人,又道:“想咱们空有积雷五雄之名,虽在弟子中偶有流传,可一向不曾聚首结交,正好今日有闲,不如借此机会,大家亲近一番。”
“不错,向日里总听人提起咱们,若大家只不过互闻其名,却没什么交情,岂不让人笑掉大牙,正该趁此机宜好好亲近一番。”妙江抚掌赞同道。
秃顶老者点点头。其身旁的宫装女子亦做个万福,道声:“恭敬不如从命!”
五人里面,郎飞与王一、以及妙江子乃是核心弟子,其余二人不过寻常弟子。礼让再三,郎飞做了主座,王一与妙江子左右相伴,秃顶老者与宫装女子坐在对面敬陪。
郎飞又弄了些下酒的肉脯,便宜菜蔬。五人一边喝,一边畅谈起来,一开始,话题先由入门之时的考核说起,渐渐的,随着大家酒性愈浓,由修行之法,到地北天南,再到宗内大小趣事,修真轶闻,五个人越说越投机。
转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微有几分醉意之时,妙江举杯饮尽,向前一凑,扫了旁边四人一眼,小声道:“你们听说没?”
见他如此表情,四人自然知道定是什么趣事,遂凑头靠近,静待他细说。
妙江见此,微微一笑,道:“月前,我奉师命西去潟湖岛取一物,偶然经过玄火宗外三百里的修仙坊市,那时天已蒙蒙黑,便打算在坊市中暂歇一晚。待寻到住处,已是入夜时分,左右无事,我便去到酒肆中饮酒。正吃着,却听到隔壁雅间中传来一阵模模糊糊的议论声,听得“玄火宗”、“圣火”词眼,我心中一惊,遂凝神细听。”
说到这里,中年道人咧嘴一笑,卖个关子道:“你们猜我听到什么了?”
四人摇摇头,王一等不急,一拍大腿,急道:“怎么这么罗嗦,快说,快说。”
妙江嘿嘿一笑,继续道:“原来对面乃是玄火宗的门人,从他们的谈论中,我模糊的揣摩出一件奇事来。”说到此,道人顿了一顿,又饮了口酒润润嗓,道:“半年前玄火宗驻地出现一只神鸟,说此鸟通灵,身披七彩虹羽,脚踏九色祥云。吸一口气,万里无云,扇一翅,九州生风。嚯,这一来,玄火宗的众多长老们好似疯了一般。如此神鸟,谁不想收为灵兽!闭关的出关,教徒弟的将弟子撇到一边,一个个卯足了劲,在整个熔阳峰范围内,四下搜寻。”
“你想啊,那灵禽既然被冠以神鸟之称,又怎么可能没有几把刷子。玄火宗众长老一番搜寻下来,非但没抓到,反被它伤了数人。这一来,玄火宗的老祖,五火上人坐不住了,亲自出关抓拿此鸟。五火上人出手,当然不比那些长老,只一两天工夫,便将那鸟儿堵个正着。本以为老祖亲自缉捕,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可谁曾想那鸟儿施了一式神通,将那五火上人唬得半天没敢动弹,愣是放任它消失在九天之上。你们再猜猜,这鸟儿用的是什么神通?”
见他又住了嘴,卖起关子来,王一一拍桌子,大骂道:“你他娘的,快说,休要东拉西扯的,爷们要是知道,还等你说干嘛。”
“嘿嘿……”妙江冷笑一声,厉喝道:“瞬移……那鸟施展的是瞬移。”
“什么?瞬移?”王一、秃顶老者以及宫装女子登时愣在原地。瞬移是什么,瞬移乃是仙术,号称只有真仙能够施展,别说长青界,就是整个方寸星域,数万年来都没听过有哪位高人施展过,如今此等仙术竟然出现在一只鸟儿身上,如何不叫人拍案称奇。
这边三人唏嘘不已,那便郎飞的心中却咯噔一下。早在妙江形容玄火宗附近出现的神鸟时,他就有一种预感,猜想莫不是小羽儿,此刻一听瞬移之名,登时恍然。长青界能够施展出瞬移的鸟儿,不是那杂毛鸟还能是谁。“这该死的扁毛畜生,三日不惹祸,它就皮痒。”
郎飞搁一边暗恨不已,旁边妙江又继续说道:“打那之后,也不知是鸟儿怕了,还是有事绊住了脚,一转眼消失了足有小半年之久。玄火宗众门人也只当事情过去了,平时不过将其拿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可谁能想到,前些日子那鸟儿竟又回来了,这下可了不得喽。有别于上次围着熔阳峰打转,这一回它竟然突破了玄火宗护山大阵,出现在宗门之内。就在玄火宗众门人一片哗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之时,这鸟儿竟一头扎入玄火宗的禁地………………圣火殿之中。众弟子不敢冒进,等到五火上人会同一干长老赶到,进殿看时,惊见大殿中央供奉的圣火已被这鸟儿吃了小半。”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想那玄火宗圣火殿中供奉的圣火,乃是当年玄火上人由练气道改修炼神功法,硬生生自身上剥离合体修为,并将之化为一簇永不熄灭的大日阳精伏魔宝焰。自打玄火真人坐化之后,这一簇大日阳精附魔宝焰便被玄火宗后人当做供奉之物传承至今。虽说这大日阳精伏魔宝焰是精修练气道的玄火真人一身修为所化,可毕竟不同于炼神道修行之法,故而,虽空有无尽威能,却无法当做灵气吸收,又因其形状不稳定,稍经刺激便会暴走,亦无法当做灵物运用。之后历经数万年之久,此大日阳精伏魔宝焰对如今的玄火宗而言,与其说是一件珍藏,倒不如说一个象征。”
第三百五十五章 你要借题发挥,我就过河拆桥
“就是这等暴虐之物,却全然未对那鸟儿造成一丝伤害,及至众人入殿,它方才惊醒过来,一眨眼又施展起瞬移,几个闪动便逃得无踪,扔下玄火宗一干人等在那圣火殿望着少了半边的大日阳精伏魔宝焰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还是五火上人率先回过神来,如今圣火没了一半,虽实则对玄火宗并无损失,可毕竟面子上挂不住。无奈只好使众门人四下搜寻,不为能够抓住那鸟,只为打草惊蛇,不至再来祸害宝焰。”
“有这等事?”王一三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玄火宗的大日阳精伏魔宝焰他们都知道,也都听说过,据传,此物蕴含着无匹威能,即便是长青界所有人仙一起,也没可能与之相抗衡,那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将此宝焰当做食物吞噬。
一旁的郎飞心知肚明,这指定又是小羽儿干的,一早它就觉得傻鸟回来时的模样不似被人所伤,听罢妙江子所言,此时一想,怕不是吞了宝焰,一时没消化,吃撑了,这才迫不及待一头钻入灵兽袋中。想想又觉好笑,傻鸟竟然跑玄火宗去胡闹,果真是三天不惹祸就招跳蚤!
“嘿,来,来,来,就为这鸟儿,大家满饮此杯。”说着,妙江子端起杯来。众人见此,纷纷出言附和,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之后,五人又畅饮许久,及至晌午时分,坛中酒已涓滴不剩。喝到这时,诸人已有七八分醉意,妙江子并秃顶老者、宫装女子,遂站起来告辞而去。王一又逗留片刻,与郎飞说罢几句废话后,亦起身离去。
众人走后,郎飞运转元力,行功一周天,酒意已然无踪,掏出灵兽袋,细细感受一番,发现小羽儿仍酣睡未醒,无奈也只得由它去了。及至傍晚时分,俩小家伙尽兴而归,这一日,也不知去了哪,琼心弄了一身泥土,而小蛮,则蹭了一鼻子烟灰。郎飞也不耐去问,吩咐二人梳洗一番,而后回房休息。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驹过处,花谢花开。转眼又是初夏时节。这一天,二小自去寻王一,郎飞算记着上山已有一年左右,又想起悟真子曾言那地元磁晶之事,推算来,将近补给之日。于是便寻了个由头,找悟真子讨了腰牌,来到府库。
才进门,迎头见一执事在那眯着眼打盹儿,郎飞轻哼一声,执事惊醒。见来人乃精英弟子,不敢怠慢,忙问何事。于是郎飞道明来意。事关悟真子,执事不敢应承,忙入内殿,将一位执掌府库的长老请了出来。
来人是个年约八十多岁的花甲老者,一袭紫锦描边玄松道袍,缓缓走到郎飞跟前,看他一眼,又打量了悟真子的腰牌一眼。问道:“你师父让你来的?”
“是!”郎飞答道。老者点点头又问。“他欲取这地元磁晶几块?”
郎飞想了想,回道:“禀师伯,师父演练阵法所需当在十五块左右。”
老者闻言蹙起双眉,摇摇头,道:“近两年山下的元磁矿脉受地气影响有些不稳,负责开采的门人也只得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是故,今次补给不丰。数日前,老夫将此事禀明青河师叔,青河师叔考虑再三,便告知老夫限定配额,若有长老来求,每人次不得超过七块。”
郎飞闻言一愣,不禁犯了难。自忖若是晋级筑基后期,尚需十块左右,若此次只领七块,断然不能达成心愿。若再等下次,又要三年之久,到那时,岂不错过了混入玄火宗的机会。
思来想去,不由得犯了难,恭声道:“师伯,可否通融一二,师父着我来之时,言明要十块以上,若只七块,怕是不够用。”
老者长叹一口气道:“此事乃青河师叔做下的决定,老夫也没办法。”话罢,见郎飞皱眉不语,老者顿了顿,忽然咧嘴一笑。“师侄休要着恼,老夫有一个办法,可解你之为难。”
“还望师伯不吝赐教。”郎飞忙道。
老者将悟真子的腰牌抛还他,笑道:“既然一人不够,何不两个一起?”说完,见郎飞一愣,老者又笑道:“莫不是忘了你那悟荇、悟胤师伯?他三人情同手足,既是悟真子相求,又怎会不加以援手。”
“对呀……我怎么将这茬忘了。”郎飞嘿嘿一笑,向着老者深深一礼,转身就往外跑。才出府库大门,还没走两步,忽的一顿,又想到此事乃自己背着悟真子索求地元磁晶,若是去找悟荇子讨腰牌,虽说这大师伯一定会给,但以他老成持重的性格而言,一定会询问要地元磁晶作何,若仍撒谎说拿去布阵,定会被他认为悟真子不务正业,说不得亲自找了去,耳提面命一番。到那时,自己的小伎俩岂不就露陷了。
转念又想到紫胤子。这二师伯生平有几分邪气,若听了他的来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反应呢,若是好奇劲儿上来,在里面和稀泥,横插一脚。到头来,自己照样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郎飞在府库外面来回溜达了好久,思来想去又想到府库中老者的身上。“哎,我何不如此这般,这般!”
心中有了主意,郎飞绕了个圈,又回到府库。一进门,那老者端坐殿首,见他来了,正对他笑呢。“师侄,回来了?”
郎飞点头,施礼道:“师伯,弟子回来了。”老者又问。“可曾借到腰牌?”
郎飞尴尬一笑,呵呵笑道:“师伯,自打您这里回去后,把那些话跟师父说了。”
“哦?他怎么说?”
“不瞒您说。”郎飞苦着脸道:“师父不让我去借。”
老者大奇。“这是为何?”
郎飞讪笑了半天。“您也知道,我那师父嘛,行事有几分不靠谱,若是被悟荇、悟胤两位师伯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怎么说教呢。我师父那人吧,别看有几分痴性,可他也怕这个。没奈何,只得又撵了我回来求您老人家。”
老者一听,乐了。“悟真师弟还真是有趣,又让你回来干嘛,就只一面腰牌,我又帮的上什么忙?”
郎飞闻言贼贼一笑,近前两步,看定老者道:“师伯,若说长老级腰牌,您不是也有一块嘛,这地元磁晶也没大用,想来您还没领过吧。”
老者一愣,未等他说话,郎飞又向前凑了凑,一伸手,由打须弥带中摸出一瓶精气丸来,一面双手奉上,一面道:“师父说了,这瓶精元丸是他做师弟的孝敬您老人家的。”
精元丸在长青界属于硬通货,因其能够补充体内耗损的精气,不论是对于受伤之人、大病初愈之人、以及年老体迈之人均有益气之效,乃炼精境修真者的必备丹丸。论价值,比那除了布阵外百无一用的劳什子地元磁晶可珍贵的多。
看着郎飞奉来之物,老者呆了一呆,脸上露出几分愠色。“你小子,这是要贿赂我吗?可知我悟方子一生光明磊落,何曾做过这等下作之事。”
“诶,师伯此言差异。师侄此来,可曾求您贪赃枉法过?可曾让您有违使命过?只是求您腰牌一用,肯与不肯都是您一人之事,何来贿赂之说?”说完,见悟方子脸色微变,郎飞又弄心机,欲擒故纵,将那瓶精元丸收回,脸上浮现一丝愠怒,冷道:“这一瓶精元丸不过是师父预备下的谢礼,却被您说成那等赃物,师侄辈分虽低,倒也有几分傲气,自问行得正,做得端,何苦在您跟前受这份屈辱,那地元磁晶,我不求了还不成吗?回去只将经过对师父一说,爱谁来谁来,反正我是再不拿热脸来帖您的冷屁股了。”
经这话一激,悟方子老脸一红,登时没了言语,见郎飞转身就走,暗忖方才自己所说的确有些过分,又怕郎飞据实禀告悟真子,激起那厮的痴性,到时候来找自己算账可就不妙了。犹豫再三,还是轻咳一声,道声:“且慢。”
郎飞闻声回过头来,脸上仍有几分怒气,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冷到:“不知师伯还有什么吩咐?”
悟方子打了个哈哈,招招手道:“师伯我性子有些急,师侄休要着恼,你且过来。”
郎飞闻言往回走了几步,及至悟方子跟前,忽见他站了起,上前一把拉住郎飞,拽着他径直来到后殿。
二人进殿站定,时有两个执事迎了上来。悟方子看了二人一眼,吩咐道:“去取一十四块地元磁晶来,七块记在悟真师弟名下,另外七块记在我的名下。”
“是!”二人领命而去。不大的功夫,各托着七块地元磁晶回转。郎飞一一接了,放还须弥带。而后并悟方子回转前殿。
见大功告成,郎飞眼珠一转,故作无事的对着悟方子施礼告辞,转身就走。
“咳……咳……师……师侄!”
听得悟方子之言,郎飞转回头,装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看着他。
第三百五十六章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这小兔崽子!过河拆桥的本领可真不是盖的。”悟方子心中恨得牙痒,好半天脸上方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吃吃说道:“师侄啊……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郎飞摸了摸须弥带,拢了拢衣袖,又拍了拍胸襟,摇头道:“没啊?真没落下东西。”
“悟真子那痴货,怎么收了个这么难缠的徒弟!装,你再给我装!”悟方子心中那个恨啊。直气的颚下银白长须无风自摆,好久却才迸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来。“那……精……精元丸!”
郎飞一愣,有打须弥带里拿出来,前后瞅了瞅,还揭盖闻了一闻,拿到脸前眯着眼往里瞧。“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只小松鼠;松鼠有几只?一二三四五。没丢啊,正好三十颗,不多不少,这不好好的都在这呢嘛。”
“你……你……”悟方子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你了好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来。郎飞见此,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哦”了一声,拍拍后脑勺,将那一瓶精元丸送到悟方子面前。“唉,你瞧我这记性,师伯莫怪啊,莫怪,快,来,来,您收好了。”
此时悟方子已气的莫能动弹。郎飞将那瓶精元丸放在他掌心,帮他拢起五指,还好意的拍了拍,而后转身迈着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出殿去。
不提郎飞走了后,大半天方才缓过一口气的悟方子。单说郎飞,打那之后回转紫青别院,寻到悟真子,说要下山一趟,少则三年,多则五载必回。
悟真子吃了一惊,问他去干吗。这小子谎称要闭死观,冲击筑基后期。悟真子又问他为何不在山上闭关,郎飞又说,山上虽安全,可牵挂太多,上有悟真子,下有小蛮,都是他的心魔。
悟真子一听,老怀大慰的同时又觉着他的话还真有那么几分在理。又问他此去何方,郎飞答曰:“蒙冲海上蛰鹄岛。”老道想了想,既然那是他的老家,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也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郎飞又将要下山一事告知小蛮与王一二人。憨直脸倒没什么意见,唯有小蛮,哭了个稀里哗啦,只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放。郎飞无奈,只得再三保证五年内必回,并偷偷摸摸塞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法器给她。小妮子毕竟孩童心性,这才破涕为笑,和他勾勾手指,做下以五年为期的约定。这之后,郎飞再三交待道人看顾好两个小家伙,又向悟真子叮嘱一番,遂辞别众人,下山而去。
光阴荏苒冬春谢,时光如梭日月迁。转眼又是一年光景,时至初秋处暑时分,这一日,魏国一座万仞山峰之上,山腰向阳一角走出一个人来。见他眼似寒星,面若秋水。着皂靴素衫,手挽一把三尺青峰。
“不想已过了一年有余!还好,总算稳定在筑基大圆满的境界。”郎飞深吸一口山间精气,而后纵身跃起,御空飞往东北方向。
原来自打去年夏末下山之后,他便孤身来到魏国地界,寻了一座人迹罕至的高峰,寻了个山洞做为闭关之所。待安定好以后,便以地元磁晶来修炼。因有了之前在霍家的经历,此次倒也算轻车熟路,第一块地元磁晶不过一夜功夫便被他炼化殆尽。待缓过一日,郎飞再次吸收第二块地元磁晶之时,却不想差一点要了他的小命。
这地元磁晶性状暴虐,其中蕴含着阴煞之气与地心雷元,本不是那等可拿来修炼之物。郎飞贪图它所蕴含的威能,又自持身体中有着丹气护体,兼且还有着丹药之助,便未将其所能招致的恶果放在心上。第一次还好,如他料想一般,服下丹药,第二日便复原如初。可谁曾想间隔一天,第二次行功之时却出了大问题,若只皮肉之伤还好说,却没想到是那神魂出了状况,于行功途中,竟然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这确是郎飞大意了,事前他也并未多想,只以为阴煞之气与地心雷元相撞仅会产生炸裂之能,却忽略了阴煞之气另有一害处,那便是侵蚀灵识,污染神智。本来以郎飞的神识之强,断不可能被一块地元磁晶中蕴含的阴煞之气所伤。可何曾想到,没等神识将前日遗留在灵魂深处的煞气剔除干净,第二日他竟又炼化了一块磁晶。这下可好,旧伤未愈,新伤又生。再兼郎飞神识虽强,可他能够调用的量却不足已抵抗煞气的侵蚀。待到后来,心魔滋生,这小子差点没一掌将自己劈死。最终,还是灵枢深处那一尊青光小人,一指逼退煞气,终让他缓过一口气来,趁机拿出一粒养心丹吞下去。就这样,在养心丹的帮助下,经有七日,方才平息了心中的魔念。
打这之后,郎飞可不敢再如此冒失了。将那地元磁晶间隔一个月才炼化一块。如此虽慢些,却没甚性命之忧。于是乎,前后历经一年时间,方才将一十四块地元磁晶全部炼化。又因平时闲来无事,他便拿些进益的丹药服用,久而久之,药力堆积在体内,及至突破时分,紫色丹气竟将体内积聚的药力吞噬一空。到了出关之日,他的修为不但顺利进阶筑基后期,且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了筑基后期大圆满的境界。
“现在只差机缘而已,机缘一到,我便能突破筑基,到达炼精之境!”郎飞一边飞,一边暗暗考量。“距离来到这灼砂大陆已过去两年有余,掐指算来,玄火宗开山门收徒之日当还有半年之期,机缘一事,少不得便要落在玄火真人遗留的那册练气功法之上了。”
“荒山中枯坐一年之久,平时只弄些行军丸果腹,此刻嘴中淡出个鸟来,且去世俗界走一遭,一来散散心,二来也一饱口福。待过上俩月再行去那熔阳峰不迟。”
打定主意,又过几日,来到晋国境内。郎飞拣定一座重镇,径直入了城,吃喝玩耍一些时日,随后出得城来,复往西北,且行且游,一连三月时间,将晋国北境大小都城游玩个遍,这才来到早先逗留过的的坊市。
此时距离玄火宗开山收徒之期已不满两月,坊市中商贾盈路,人流攒簇,各色遁光起落不绝,比之以往明显热闹了不少。郎飞一径来到之前光顾过得酒楼,预先付了住宿之资,遂安下心来,静待时日。
闲话少叙,两月时光匆匆而过,单说这一天,郎飞辞别掌柜的,出了客栈,走到坊市外面,御空飞起,径投熔阳峰而去。
一路向北,途中频见各色遁光划过,待行至距离熔阳峰不足十里之处,郎飞按落遁光,寻了个山间隐蔽之处,服下一粒易容丸,摇身一变,竟化作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俊朗少年。随后又换了衣装打扮,方才寻了条山径,徒步前行。
沿着半空中各色遁光消失的方向而行,有半日功夫,郎飞攀过一个小山头,来到熔阳峰坐落之处。此地已属天辰山脉的末端。郎飞站在山阴半腰处,遥见方圆百里范围内一片空旷,山脚下是一片视野开阔的平原,向北约十数里处坐落着一座参天巨峰,细观此峰,山腰以下隐没在一边苍翠之间,山腰以上半云半雾,几不可辨清形影,再往上,霄汉万里一片连碧,唯此一点霜白,点缀在星汉银河之间。
又见多有遁光降落在山脚之下,郎飞不觉点了点头。“此峰该是熔阳峰无疑了。”
想罢,展开身形,疾步向着北方跑去。须臾,来到山前,但见山脚一条蜿蜒而上的石路前密密麻麻站了好些服色不一的人群。
郎飞自草木间走出,蹑手蹑脚的走近。山脚等待的众人中,仅有几个位置靠后之人察觉到他走来,定睛看了他一眼,见是个十四五岁,论修为不过得气境的小小修者,均未放在心里,仍旧扭过头,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走到众人身后,郎飞未学两侧之人伸头探脑。只将神识略略一扫,便将前方情形看了个大概。只见人群最前乃是两个身着赤红道袍的玄火门人,正双双抱着臂膀,立在一米多宽的石径两侧。俩玄火宗门人前又有一位长者,站的笔挺,正在那闭目养神,任红袍随风飘摇。
再观身前众多修士,服色各异,老幼不均。其中一些上了年岁的,身旁皆携有子侄甥女。还有一些衣装相似,面貌略同者,应是哪方修真家族的子弟,更有一些年纪尚轻、而服色相异,又团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者,依郎飞推测,该是拉伙结伴而来的飘萍散修。
不一刻,将至巳正时分,石径上陆陆续续下来一些年轻修士。从十二三岁,到二十五六岁,大小不一。但见这些人无不唉声叹气,神色黯然。来到山脚后,有的徒步离开,有的寻至人群中长辈,小述一番后,被带离此地。
第三百五十七章 百年红尘旧时梦
少时,巳正刚好,石径前的长者缓缓睁开眼来,一一扫过面前之人,沉声道:“今值我玄火宗开山门收徒之日,不管你们是世家根苗也好,还是散修子弟也罢,甚或凡俗界之人,一概平等相视。眼下有上山路一条,其长百里开外,山陡路滑,又九曲十八弯。途中更有无尽幻境,考验你们的风骨定性,若能由此而上,至山腰宗门者,再经长老评定根骨,便能得列我玄火门墙。”
说完这番话,长者向身后二人点点头。二人闪身让出石径。长者又回头对众人道:“切记,上山途中若有擅起争端者,一概斥退不论。好了,你等之中年龄在十岁与二十五岁之间者,便由此登山吧。”
人群立时一阵骚动,当先几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小子辞过身边长辈,尽都自信满满的迈开大步,循径上山。撑不过幻境一切皆休,又因山上有长老监察,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坏了规矩。一转眼,人群中走出三十多个年龄俱在二十五岁之下的年轻修士,沿石径先后走上。
郎飞自人后挤出,紧跟在众人身后上了山。诸人尽皆默然不语,纷纷抖擞精神,沿着石径上行。起先山脚处的一段石阶尚且平整,可随着高度的增加,脚下的石阶不仅变得异常湿滑,连形状也变得愈加不规则起来。
一众年轻修士只好放慢了速度,一面小心翼翼的注视着脚下,一面留意着前方山路。
这些障碍自然难不过郎飞,这小子吊在最后,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若此时有人留心瞧他,定然会发现这小子哪里是徒步而行。他一脚踩下,分明是虚踏在石面上,整个人宛如踏天梯一般御空徐徐而上。
这一批次上山的年轻修士里面并无世俗之人。即便是最幼小者,修为也有得气境界,故而,崎岖的山路虽对众人造成了些许影响,却并没什么大碍。
几柱香的功夫,众人走过半途,待行至第四个曲折之处时,云雾骤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时间山路消失无踪,放眼看去,身周无不是相熟之人,这一个擎金樽,那一个拖玉斝,举杯相敬佳酿。
“想来这便是山下那位长者所说的幻境了。”郎飞稍候片刻,却才淡然一笑,轻轻一挥手,眼前的景象仿佛云烟一般消散无踪。
待得眼前清明,复见石径,他又转头打量,发现这片刻功夫,三十多人中已有半数自幻境中回过神来,仍旧沿石阶而上。
郎飞故意落在后面,尾随众人而去。又过顿饭光景,再次来到一弯曲折之处,云烟起,幻境复生。这一次却是些美赛天仙,貌堪花月的俏丽女子。围在身边,一时搔首弄姿,一时献舞献唱,更有那衣衫不整,湘裙半滑者。
“这是色境!”郎飞微微一笑,任那些幻象把臂交颈,合股吹箫,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稍带片刻,仍将烟云挥散,还化作一条翠苔丛生的石径。
前路依旧,又过盏茶,复经盘曲之处。幻境由心而生,是为“财”,与世俗财帛之物所不同的是,眼前乃是一座宝库,祥光万丈,瑞霭千重,内有无穷灵丹,不尽法宝。
仍是捻指一笑,轻轻挥散幻境,再次前行。眼见将近山腰,身周朦胧而出一股淡淡的薄雾。此时还能保持清醒的修者已不足五个。又至一处转折,烟生云起,微嗅得一抹芬芳,紧接着眼前的景象一变,定睛瞧时,却见又回到了丹门烈焰殿,两旁有枯松上人、黑虎子、浮云子、以及口吐飞沫,厉声数落郎飞的木云子。
“原来是‘酒色财气’四关……”郎飞脸色平静,静等木云子说完,他却始终一声不吭。最终被木云子坐实了莫须有的罪名,黑虎子一声爆喝,大步踏出,一拳向着他心口窝捣来。
“木云子、金钟山,终有一日,以我手中剑,让你等血漫云天!”郎飞面色平静,对着攻来的黑虎子一指点出。一瞬间画面定格,过有弹指,化作一抹烟云消散无踪。
这一回,顺利通关之人仅剩三个。一个是世家弟子装束,一个散修打扮。三人互望一眼,没有答话,依旧先后前行。
又是顿饭光景,山腰已然尽在眼前,视线穿透最后一个转折点,遥遥可辨一座墨晶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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