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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南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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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战。属于扬州竞赛之后的决胜局,寸土必争。

    叶君生不去计较这些枝节,淡定地在临窗一个空位置坐下。

    气氛有些沉闷,忽见郭南明端起一杯酒,起身笑道:“如今时辰还差些,我们在此苦等,不如弄些娱乐吧。”

    立刻有人问:“怎么弄法?”

    郭南明道:“行酒令如何?输者罚三杯。”

    “好。”

    “正合吾意。”

    一片附和叫好声。

    席间行酒令,在士林阶层非常普及,轻车熟路。当即开展,把气氛搞起来。但最先开始的花行令,执一枝花在手,嘴里吟词,手做相对应的动作。两两配合,若出纰漏失误,则算输了。

    “我有一枝花,斟我果儿酒,惟愿花似我心,岁岁长相守……”

    一句句吟咏起来,兴高采烈。

    相比之下。叶氏兄妹坐在一边不参合,则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梅雪海对着叶君生道:“叶公子,也来一句吧。”

    叶君生淡然道:“抱歉,不会。”

    “不会?”

    梅雪海当然不信。才子风流,不知经历多少酒席,岂有不会酒令之举,多半是叶君生借故推诿。

    “既然来了。玩一玩吧,何故扫了大家的兴致。”

    言毕。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纷纷嚷叫着,要叶君生也来参加。却是想先做一场,让其跌一跌面皮: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难不住一个叶君生?

    武打,打架靠人多;文斗,人多同样占优势。

    在这一点上,这些向来心高气傲的才子居然出奇的统一战线,一致对外:自古以来“文无第一”,偏偏叶君生得了个第一,还是御封的,叫人如何能吞得这口气下。只要有机会,谁都想在叶君生身上讨点彩头。

    然而叶君生油盐不进,只说“不会”。

    诸人心知肚明,这是对方以退为进,不愿下场。当即有尖酸刻薄的,便说出些难听的话来,不外乎“激将法”之类,听得叶君眉好不恼怒,柳眉扬起,几乎要发作。

    叶君生呵呵一笑:“各位兴致勃勃,当为人生乐事,只希望等会公榜之后,大家还能继续。”

    言下之意,是说“你们这些才子,也就能欢腾这么一会了”。

    梅雪海面色阴沉:“叶公子莫非以为现在不开心,等会就能开心起来?莫要打错了算盘,自己打脸。”

    火药味开始变浓。

    叶君生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嘻嘻一笑:“能中举,自然会开心。”

    明显的避重就轻,不谈“解元”之争。

    说来也是,比起状元来,解元的确不算个啥。历届科举考试,人人都会记得当年的状元是谁,可有几人去了解“解元”?

    梅雪海仿佛一拳打倒了棉花团处,软绵绵的,一点气力都用不上。

    本来才子,个个都应该是意气骄横,半点不肯让人才对,可叶君生截然相反,处事圆滑得像根老油条。诸种反应,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上当。

    他们却不知道,经历了扬州一事,对于这些文辞之争,叶君生兴趣已不大了,唯小道耳。话说一直以来,他都很少主动介入这一类事。

    “哼。”

    梅雪海气无处撒,只得闷哼一声。

    其他人面面相觑,瞧着叶君生的神态又不似故作豁达,不禁心里嘀咕起来。换位思量,推心置腹,若头顶“天下第一才子”光环,又置身这状元楼中,无论如何,都会说些漂亮的场面话,怎么能做得到叶君生这般潇洒?

    一时间,他们都失去了行酒令的意兴。

    当当当!

    这时候,街道上猛地响起了铜锣声,远远就听到有快马奔驰的得得声,又有人大喊:“恭喜苏州刘府刘讳进高中乡试第三十五名,京报连登黄甲。”

    这传信的人,天生一副好嗓子,一嚷嚷,整条街道都听得见。

    今日乡试公榜,京师衙门专门清开这边三条街道,允许捷报快马驰骋——到了殿试,考中进士的士子,还都会骑着高头大马,插花游遍各大主干街道呢,更加荣耀。

    公榜了,公榜了!

    众人立刻沸腾起来。

    这许多士子,从各大州府赶来京师参加乡试,考完后都留在城中等待结果。今天公榜大日子,他们汇聚在状元楼这边,翘首以待。

    现在,第一个中举的结果已经出来,是来自苏州的刘进。

    此子却是个贫寒出身,寓居在白马寺,靠着替寺院抄写经文来抵房租,如今却没有到场。

    捷报快马奔跑着,“得得得”朝着白马寺而去了——考试信息,都等级有士子的居所地点。

    看得一众士子好不羡慕,个个伸长了脖子,望着街头,静待第二个捷报来到。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解元

    公榜伊始,所有的士子考生皆心神紧系,再顾不得其他。吃饭的放下了筷子,喝酒的搁置了酒杯,不约而同,气氛为之一静,生怕有噪音影响,导致没有听清楚捷报的讯息。

    得得得!

    很快,捷报快马奔跑的声音再起,又来了。

    马匹一骑接着一骑,相隔最长不过半刻钟。随着喜报传来,中举的士子无不喜形于色,夸张地直接泪水纵横。不过类似“范进中举”的情况倒不曾见到,看来在天华朝,功名固然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到那么畸形。

    到了饷午时分,已有二十一份喜报传了出来。同时意味着,有二十一人确定中举,可以当老爷了,并且顺利获得了明年春闺会试的资格。

    这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去,而是打赏了捷报快马后,继续留下来,要看看状元楼上那些声名赫赫的才子,最后名次如何。

    这大部分人并非京城人士,不出意外,今天过后,明日大早,他们便会陆续返回家乡,而比他们更早一步的,是官方的第二道捷报,会直接发送到地方衙门去,由衙门派人上门道贺。

    到那时,自然离不开一番热闹,肯定比在京城更甚。

    得得得!

    响亮的马蹄声如在心坎上踏过,牵动神经跳动。这一次捷报,已报到第十一名次。

    “中了,我终于中了。”

    中举的是一名即将迈入花甲之年的人,他老泪纵横,又哭又笑。听熟知情况的人说起,道其来自平州,已考了十届乡试,足足横跨三十年时光。

    时光荏苒。忽忽而过。当年的满怀壮志,如今只剩下一腹唏嘘。但好在,到底还是中了。

    一场乡试,可谓阅遍人间百态,世道人心。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叶君生对外而观,神态默然。忽地,他若有所觉,那泥丸宫中潜伏的飞剑“将进酒”跃跃欲动。表现出积极的心意来。

    在这戒备森然,气运镇压的京城,飞剑一贯表现得很沉着。直至今日,才有所动。

    此剑通灵,玄奥微妙。它这一动,必然有其道理。

    此际捷报再起,中举者,正是坐在状元楼三楼的一名才子,他长身而起,笑吟吟地举着酒杯,和身边朋友畅饮。状甚愉悦。

    紧接着,郭南明,柳临渊等相继接到喜报。

    确定之后,郭南明狠狠地挥了挥手。如释重负。昔日在冀州,他自负天才横溢,视功名如粪土。然而意外被叶君生在道安新年诗会上击败,随后游学到外。一番见识阅历,心境悄然发生变化。成熟稳重了许多。

    握着烫金贴,他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看窗边的叶君生,从冀州到扬州,再到京师,彼此固然恩怨不断,但真正的交集少之又少。叶君生给予他的感觉很古怪,怎么说呢,感觉很玄,很飘然。如风如雾,不可捉摸。

    若说自道安诗会失去头魁以来,郭南明便视叶君生为“敌”,为追逐的目标。但反观叶君生呢,只怕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吧,淡泊,而或不屑?

    一种被轻视的受辱感涌上心头,郭南明不由自主拳头紧握。

    看向梅雪海那边,目光相接,意味不言而喻。

    也许对于在座的所有才子而言,要想在叶君生身上扳回一城,就在这科举考场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乡试前三甲名次即将揭晓。即使这名次对于后面的会试殿试,并无实质影响,但名声就是名声,哪怕无形,可对于读书人而言都拥有不可忽视的吸引力。

    第三名,江南才子杨江帆。

    他听到喜报后并没有露出多少兴奋之意,面色反而有点阴沉,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第二名,梅雪海。

    在一片恭喜声中,梅雪海只勉强露出了些笑意。目光的焦点,总不由自主地飘到另一边,叶君生的身子上。

    难道旧事重演,头魁又是被这家伙给夺取了?

    剩最后一个名额,而叶君生一直没有被传捷报,夺取本届乡试的解元可能性真是非常大;反之,落榜的可能性却有点不靠谱了……

    如此念头,在很多人脑海里荡漾着。

    得得得!

    快马扬蹄,在青石街道面上敲打出清脆的声响。一起一落,节奏分明、清晰,一如人的心跳。

    “恭喜冀州叶府叶讳丰高中乡试第一名,得解元,京报连登黄甲!”

    夹带着有些沙哑的叫声传来,长街皆知。

    果然是叶君生……

    众人心头“哎”的一叹,似是不甘,有仿佛一种解脱。

    “中了,哥哥,你中了头名呢。”

    叶君眉欢呼雀跃。

    然而就在捷报入耳的同时,叶君生感到天地玄黄顽石印高速运转,其中一点剑芒吞吐,几乎要冲出来。

    嘶嘶!

    微不可闻的变化之中,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黄色光华从四面八方飞来,尽数灌注入叶君生的泥丸宫中,最后再被本命飞剑“将进酒”吸取,消化掉。

    得此补益,剑芒熠熠,锋寒大盛,好像要横飞而出,斩断这天地尘埃。

    飞剑吃了大补丸似的,叶君生亦然。精气神霍然挺拔,如同用神水洗刷刷了一遍,抖搂而起。

    一刹那间,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是一种在精神层面的蜕变,旁人固然看不明白,可其中变化的差异却真实无比,不会存在半点花假。

    “哎,中了解元,就是不同样。”

    “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酸意。

    相比妹妹,叶君生淡定得令人发指,起身朝周围拱一拱手,微微笑道:“今日事了,多谢梅兄款待,告辞了。”

    说完,施施然带着叶君眉下楼而去。

    这就完了?

    楼上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敢情由始至终,叶君生都没有把他们这满堂才子所摆下的阵势放在眼里吧,一如不同层面的较量。

    “可恶!”

    “可恨!”

    “我可以说粗口吗?”

    ……

    他们的反应,叶君生自是不在意的:人生在世,岂能时刻受人赞誉?

    又何必呢?

    但求“自在”二字耳。

    本心,即自在。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后招

    乡试结果揭晓,中举名单被陈列出来,呈交皇上做最后审批,加盖玉玺朱印。一式数份,然后发放到各大州府去,公之于众,以示荣耀。

    快马加鞭,有专人负责传递下去。数天功夫,距离京师较近的几大州府全部知晓了,成为市井坊间的一大焦点话题。他们谈论本州府有几人中举,有什么人本来贫寒拮据,受尽冷嘲热讽,却因为高中而一下子成为高高在上的老爷级人物,自有地方乡绅豪强主动示好,送钱送米送宅子,倘若对方尚未婚娶的,直接还负责送嫁女……

    其中对于叶君生考得解元之事,倒不甚惊叹。作为升斗市民,平头百姓,他们如果听到过叶君生的名头,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天下第一才子。既为才子,考取解元,非常合理正常。

    当消息风一般传到冀州,传到叶君生的家乡彭城时,却一下子沸腾了。

    昔日彭城书痴之名太甚,烂大街,然而不过两三年功夫,书痴开窍,平步青云。若说当那劳什子才子不足以信服的话,这个解元的分量可相当重了。

    官本位的世界,在百姓眼中,就算做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也比大才子要有分量得多。

    于是乎,叶君生家的诸多亲戚,以及邻舍们个个像打了鸡血般,与有荣焉。

    “我早就说了,君生这孩子我自幼看着长大,双目如星,眉毛有灵,定非池中之物……”

    “那还用说,昔日叶家嫂子生产之际,我可是亲眼见到红光满院,太阳入怀……”

    什么荒诞不羁的话都能张口而出。

    与叶氏兄妹最亲的伯父叶适。经过长时间的调整休养,身子渐渐有所恢复,只是中风之故,说话卷着,不得利索。当其闻之侄子中举,高中解元时,嘴里“嗬嗬”数声,泪水纵横。

    想必他心中,不知多懊悔当初与叶君生兄妹交恶。乃至于沦落到此下场。如今侄子家自是光宗耀祖,只不过他也无颜相认了。

    江府,白发苍苍的江知年长长一叹,一丝悔意如草生根,只恨那时候不豁出脸皮去。把孙女嫁给叶君生。

    现如今,江静儿倒是传回书信,说已到仙山拜师学艺,求长生道,请勿挂念云云。与书信一起捎回来的,还有数枚丹药。

    江知年与江母服食之后,精神倍增。隐隐有蜕化之痕迹。然而时光蹉跎,院落孤寂,江知年宁愿老有所依,享受儿孙福。也不愿看到现在的这个局面。

    只是大江东流,红尘滚滚,许多事情时过境迁,再无法挽回。

    吃饭的时候。他与江母四目相对,不胜嗟叹。

    到时候。叶君生大概会带着叶君眉返回老家祖屋,祭拜父母。届时,彼此还真不知如何相对才好。

    ……

    “滚!”

    赵匡启甩手一摔,把正端在手里的一副杯盏狠狠地摔到楚云羽头上。

    哐当一响!

    楚云羽仰面就倒,只觉得额头处剧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却破相流血了。

    那杯盏掉在地上,四分五裂,莹莹发着冷幽的光芒——这可是上佳的官窑好瓷器,要卖几十两银子一副。

    楚云羽神色惨然:“殿下,此事是老臣办事不力,任凭殿下处置。”

    赵匡启面露狰狞:“当初你检阅卷子,说选中之卷找不到叶君生笔迹,如今人家却高中解元,你有何话说?”

    “殿下,在礼部我的确很仔细翻阅各份卷子,真没发现叶君生的笔迹……”

    赵匡启坐回椅子,冷笑道:“那如何解释?”

    楚云羽叹了口气:“依老臣看,想必那贼子计谋多端,狡诈十分,早料有此事,故而在考场答卷时,故意不用本身笔迹,从而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赵匡启眉毛一挑:“这话倒有些道理,这厮身为书法新秀,会多种笔迹自然毫不出奇。如此说来,非战之罪了?”

    楚云羽摇头苦笑:“殿下,老臣有罪呀。三番几次,辜负殿下所托,实在无颜以对……”

    说到这里时,跪倒在地,磕头怦然有声,已然老泪纵横。

    赵匡启心中郁闷烦躁不已,不过当前用人之际,却不好深究。走下来,把他扶起,柔声道:“楚老不必愧疚自责。”

    顿一顿,语气森然:“事情还没完呢,我就不信,他真能翻了天了。”

    逃过一劫,楚云羽暗暗抹了把汗,问:“殿下的意思是?”

    赵匡启慢慢道:“乡试之后,还有明年春闺的会试呢,就算会试完毕,也还有殿试。”

    楚云羽有点不大明白,问:“殿下是否要老臣在此期间做事。”

    “不必操之过急,本宫还有后招,稳操胜券。”

    “后招?”

    楚云羽心里嘀咕,瞧太子老神在在,胸有成足的样子,他脑海忽地灵光闪过,终于明白这后招是什么了。

    时间。

    时间站在他们这边。

    听说,圣上龙体欠安,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只怕撑不了太久了。

    这一次,饶是赵峨眉长居宫中都无济于事。药医不死病,眼下华明帝是病入膏肓,难有回天之术。

    他一去,赵匡启顺理成章登基,天下定矣。

    这一招,果然定海神针。

    赵匡启一挥手:“楚老,你先回去吧。给我盯紧点文武百官那边,顺便让御史那班人唱出好戏来。诸如种种,按原计划行事。至于叶君生那边,且让他欢喜几天,不必打草惊蛇。”

    说到这“叶君生”,还真不是省事的主。本来以堂堂太子之尊,去对付这么一个小角色,必定予取予求,为所欲为。哪料到几番动作,竟都被化作无形,破解得干干净净,吃瘪得很。

    每每想及,就一肚子火气无处撒。可当前关键时刻,赵匡启竟生生忍住了。

    这让很了解他的楚云羽深感好奇,感觉近期殿下真是变化良多,尤其城府,深沉得可怕,再不向以前那样,喜怒无常,只凭性子行事。

    不过从大方面上讲,这些变化,都是好的。

    楚云羽便不多想,告辞离去。出到外面,狠狠吸一口气。

    恍然中秋已过,气候一天比一天凉。

    高处不胜寒呀!

    莫名地,脑海闪过一句词,竟是出自那贼子所作的《水调歌头》。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丰年

    秋过冬至,气候转寒,人们开始换上冬装。过得些时日,北风凛然,彤云翻涌,就抖落今年的第一场雪来。

    大雪带来严寒,一夜之后,千百户人家屋顶白头,那家家的屋檐下垂落一根根粗细不一的冰棱,受光线映照,晶莹剔透,甚是光洁漂亮。

    今年的年,叶君生兄妹是在老家彭城过的。

    这是叶君眉坚持的主意,她骨子里依然流淌着“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的传统观念习惯。说哥哥中举,一定要祭奠爹娘,告慰二老在天之灵。

    在少女看来,无论他们变得如何,彭城依然都是两人的根。莫说落叶归根,那花朵盛放之际,同样离不开根的灌溉。

    如今在彭城,叶君生已成为一大名人,犹如明星般,每一次现身,俱能引发巨大盛况。人们前呼后拥的,议论得兴高采烈。

    此为荣光。

    与有荣焉。

    意思便是说,彭城的老百姓们把叶君生视为彭城的骄傲,说出去的时候,脸上光彩湛然,感到非常骄傲。

    这,同样属于民心。民心同归,精气跃然。

    这还仅仅只是彭城范围内的反馈,若果他日主持天下,管理出一个烈火烹油、百花竞放的盛世来,届时天下气运云集,不知能得到多少补益。

    承民心而成神。

    此道固然漫长艰难,但只要坚持走下去,便有希望。

    夜间叶君生做功课时便感受到了强烈的变化,那本命飞剑形体明显粗壮了几分,兴奋雀跃,在泥丸宫内游弋不定,所散发的光芒。白中竟濡染上一层薄薄的淡黄色。

    黄色,五气中的王者,代表官气。

    官气沉甸,主镇压,与天地玄黄顽石印的气质颇有相同之处。附带之下,宝印都受到了不少好处,一举再破除三层禁制瓶颈。

    只可惜,目前为止,这层黄色还嫌太薄。不够凝结。却因为叶君生只是考过了乡试,后面还有两大关卡要过。

    在彭城,除了百姓,彭城的县太爷,都主动来叶家拜访。客客气气的。

    叶君生高中解元,前途光明无比,眼瞅着到了春闺参加会试、以及后面的殿试,进士在望。以他的年纪,的确能被称为“不可方量”。诸人自然要提前打点好关系,各种礼仪不可少。

    此外,江家。以及远在道安的黄超之,皆纷纷备好礼物前来祝贺。

    今届乡试,黄超之却没有获得参加的资格。他在院试中发挥不如人意,成绩只落个乙等。不过其也不以为意。人贵自知,这一辈子当个秀才就差不多了,想要中举,做梦想想尚可。

    黄超之最感到骄傲的。就是在叶君生还没有腾达之际,就结交了这么一个好友。日后提携照拂,不必多言。

    旧事提起,在黄家,黄超之振振有词,把一种叔伯说得无地自容。想当初叶君生来黄家做客,因为独酌斋之事,可是受到不少质疑诘难。

    现在,事实证明,黄超之的眼光比他们一班老江湖独到得多了。

    经此一事,以后黄超之接替父亲担当家族族长可谓再无悬念。

    虽久不在老家居住,可因为请了看护的缘故,把房子管理得井井有条的,很是整洁。

    叶君生衣锦还乡后,又有江家等人出面,提前添置了诸多家具等物,布置妥当。还派遣数名丫鬟小厮等,来到叶家听候差遣。至此,俨然拥有了大户人家的气象,再不需叶君生兄妹亲力亲为,做诸种琐碎事务了。

    身份变化,生活状况随之变化,必然之事。

    整个年,都在忙碌。虽然有点不大适应,可有血有肉,很真实。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红尘生活。有时候试着去接触,去了解,绝非想象中那么坏。

    人情练达即文章。

    以前书痴把自己束缚在书中世界,脱离现实,两脚不到地,堪称一个极端,注定落不大好;而叶君生一直以来,也惯于超然立身,这同样也走入了误区。他毕竟不同三十三天的那些术士,彼此修炼的方式不同,道路自然迥异。

    也许,从中举开始,就要试着开始改变了。

    所有一切,皆得围绕以后的仕途开展。

    做官,绝非易事,更不会因为己身的术士身份便能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那是不可能的。

    就连三十三天一班高高在上的术士神仙都得遵循各种规则行事了,何况气候未成的叶君生?

    无规矩,不成方圆,放之四海皆为准。

    没了约束,那么人间早就不复存在。

    改变为人处世的方式,不等于屈己求全,两码事。只是做事情的方法,更接地气罢了。

    多日来,叶君生去过很多地方,包括那渡云峰上的渡云寺。

    故地重游,风景依稀。想当初叶君生便是到寺院中抄写经书,赚到穿越以来的第一笔钱,然后购买米粮渡过难关。

    在渡云寺,发生了许多影响深远的事。

    时至今日,意外得知修炼“闭口禅”的了空大师卸下方丈一职,云游四海而去。

    熙攘热闹的年过去了,在初四的时候,叶君生便向彭城父老告辞,启程奔赴京师。

    众人知道他要赶去参加接下来的会试,不宜耽搁,自然一片好话相送,外加各种礼物相赠,堆满了宽敞的马车车厢。

    盛情难却。

    是日,大雪飘飞,却应了民间俗话:“瑞雪兆丰年。”

    车夫一声吆喝,马鞭在空中发出响声,驱使马匹奔驰。

    积压了一层雪的官道上顿时被辗出两条深深的车辙轨迹,一直延伸到远方。

    车厢内,铺垫着棉毯,很是柔和温暖。

    叶君眉笑靥如花:“哥哥,这个年过得真开心。”

    叶君生道:“开心就好。”

    多日以来,平静无事,安定得出乎意外,没有任何事故发生,各方势力都未有动作。

    局势平定,但叶君生不敢掉以轻心。他觉得潜伏的敌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定有后招才对。

    或者,这正是暴风雨的前夕,静谧而杀机四伏。

    京师,天下气运汇集之地,便是这风暴的中心眼。

    “此去京城后,那各方鬼神应该就会全部跳出来了吧……”

    在心中,叶君生喃喃自语。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会元

    冬季,在车轮滚动中过去。

    从冀州到京师,可以说是长路漫漫,即使加快了速度,到达京师的时候都开春了。

    屈指一算,距离春闺会试为期已不远。

    倒是江南这边中举的士子考生便利许多,他们从老家赶往京师,最多不过十来天路程,在时间上,宽裕得很。

    而有些更远路的,甚至都不曾回家,只怕旅途艰辛会出什么意外,导致耽搁了会试,那就亏大了。

    马车辚辚地从北门驶入京城,最后来到四合院外。叶君生先下来,抖一抖身子;紧接着是叶君眉,受冷风一吹,小脸泛起两朵红晕,娇艳无比。

    春寒料峭,许多人穿着都还很厚。

    旅途慢慢,然而叶氏兄妹精神焕发,浑然没有疲倦之意。他们在车厢内,每日功课不曾落下,精气神皆保持得非常饱满。

    这一路上,叶君生收获颇丰,将新近吸纳到的民心民意尽皆炼化,融入到本命飞剑之中,使得威力甚有增幅。

    与此同时,《三立剑纲》的炼化越发娴熟,使之为阵图,飞剑一分为八,形成剑阵,杀伤直线上升。

    另外,天地玄黄顽石印破解禁制一帆风顺,九九八十一道禁制阵法,只剩下最后十二道,便能宣告大功告成了。祭奠而起,悬在头上,无数玄黄气垂落,镇守本心,滴水不漏。

    有此宝印相护,哪怕在京师,都能发挥出一些神通奥妙来。

    乡试中举,解元光环笼罩,官气加持,预示着叶君生在贤道造诣上。已跨入另一层面。

    京师的家,四合院中。之前已得西门二公子的帮忙,送了三名小厮两名丫鬟过来侍候着。

    叶君生两人不在的时候,他们便负责家居的各项工作,不敢怠慢。

    而这一次,叶君生特意在彭城那边找了个远房亲戚,叫老钟的,过来这边当管家。

    这老钟,为人忠厚老实。又是孤家寡人,很靠得住。他一路兼职车夫,表现可圈可点。

    于是,一户人家的框架便架立起来了。

    开始的时候,叶君眉颇不适应被人服侍。慢慢才习惯过来。她对于下人态度非常好,尤其丫鬟,简直就当做是玩伴一般。

    固然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可叶君生渐渐发现,其中还是有学问的。

    圣贤有云:“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概括起来,便是有名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能把四点做好。便可称为圣贤。

    其中治国平天下,乃是大方面;而修身齐家属于小方面。

    然而没有小,何来大?这和“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同道理。

    叶君生修炼贤道。称为术士,是为“修身”。而齐家自然便是把家庭打理得齐齐整整,和谐安宁。

    自家后院,整天鸡飞狗跳的,家无宁日,断然会给主人造成极大的影响。至于家人变奸佞,各种坑,那影响就更大了。

    以前叶君生和妹妹相依为命,自是比较单纯,可如今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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