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人神(南朝)-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一护,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万公子息怒,叶君生是我江家请来的诗会代表,我却不能坐视其受人欺凌而置之不理……”说着,又对叶君生道:“叶君生,既然此间主人不愉,你随我走吧,免得得罪更多的人。”
叶君生点点头,放下本来已紧紧握在掌中的一根筷子,起身跟随江静儿离席。
场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彭青山脸上,彭青山对于江静儿的情义,他们洞若观火,自是看出几分端倪,可眼下江静儿却完全不顾及影响,不惜挺身揽下一切责任,保护叶君生。至于说“他是自家的诗会代表”云云,谁都听出来是托辞。
彭青山的脸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上去一样,火辣辣的,一时青,一时红,啪啦,却是握在掌中的一口玉杯被捏得粉碎。
同时碎掉的,还有那一份满满的自信。本想借机羞辱叶君生一番,哪料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情况急转,丢面子的反而是自己,气煞吾也:我本将心系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异变
(感谢书友“星空的物语”的慷慨打赏——今天票票缩水不少也,看来三更推销不出去了,悲催!另外还说下这本新书,南朝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许多框架背景,都一点点地引出来,希望能得到大家的喜欢!)
晚风习习,水流滔滔,船桨划动流水的声响,交织在一块,便成为一曲轻快的调子。
江静儿的心情却一点都不轻快,阴着脸,打量叶君生:“没想到你开窍之后,脾气倒变大了。”
必须大。
依照传闻,叶君生以前的模样,打三百大板估计都拍不出个屁来;只怕被人一吼,两腿子就开始发软,屎尿都会流溢。
今晚呢?
今晚的叶君生就像个好斗的鸡——肯定是公的啦,见人就想啄一口。问题在于,他有这个脾气,有那个本事吗?
难道说那些书呆子,都有一身倔脾气?
这一点倒很好理解,比如说入朝为臣,精忠爱国,有时候为了进谏,不惜以头触阶,撞柱,甚至在城门上吊……
如上种种,说好听是读书人的骨气铮铮,说难听便是二愣子。
现在的叶君生无疑一样,面对武功高强的对手,竟敢当面顶撞,简直不怕死了。
“咦,有些不对劲……看这呆子,明明不是那样犯浑的人,莫非他有所依仗,或者说,他算定我会相助,其实就是故意来搅局,恶心人的……”
江静儿心思聪慧,念头旋转,立刻就捕捉到了一些破绽之处。越想越有可能,隐隐居然有被算计的意味。
只听叶君生悠然回答:“脾气大点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我证明了一件事。”
江静儿疑问:“什么事?”
叶君生眨眨眼睛:“那就是你虽然浑身大小姐脾气,但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在那样的情况之下,面对万剑生,这女子能够挺身而出,这样的舍弃果敢,大有扶弱侠风——虽然,就算她不扶,叶君生也能活得很好,不过意义截然不同了。
可爱?自己?
江静儿平生未曾听过如此评价,霍然站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甩下一句:“我是可怜你,怕你被人杀死,无法向爷爷交差。”
气哼哼地起身返回乌篷里去了。
这是一艘小船,从鳌头岛那边的码头租来的——鳌头岛为热门景点,开发得不错,自然也有码头,有靠此为生的船家。
立在船头上,吹着晚风,叶君生的思维十分清醒,他回首张望,望见鳌头岛已化为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间或有一些亮光闪出,应该就是聚会在上面的人所点起的灯火。
“嘿,公子侠少,武林仙子,算是见识了……”
突然哂笑一声,盘膝坐下,闭目静思,却是在修炼《永字八剑》。
随着感悟增深,叶君生通过冥想,也能琢磨体会剑意。这是一个了不得的进步,可以大大提高修炼的时间段。
隐隐间,他感觉到,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演化出第三道剑意:“竖笔剑意”了。
小船划回到江家所租赁的座船边上,江静儿与叶君生上了座船,彼此不再说话,就各自分开回自己的房间。
他们之间,本来就不是很熟……
……
对酒当歌,宝剑狂舞。
嗤!
当最后一剑势如闪电般脱手飞出,刺入一棵树干之时,彭青山仿佛将所有的愤懑都发泄了出来,团团一抱拳:“剑生兄,明远兄,郭仙子,今晚因我之故,累得你们兴致败坏,彭某有罪。如今天色已晚,恐怕神剑行空不会来了。如此,久待无趣,我就先行告退吧。他日再会,定将敬酒赔罪。”
落落大方说完,带着自家随从离去。转身而去的时候,脸色终于按耐不住的变得铁青:
“江静儿,你怎能如此!你怎敢如此!”
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内心咆哮质问。
他实在无法想象江静儿竟会帮那呆子出头,以至于不可收拾,让整件事情都失去了控制。
如此,等于是江静儿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或许不会是叶君生,但更不会是他彭青山。
这才是他最不可接受的事——他本以为,江静儿之前的若即若离,只是碍于与叶君生之间的婚约。当婚约解除,一切障碍消失,江静儿自会投、怀送、抱,顺理成章成为自己的女人,哪知道竟会是这般结果?
彭青山又怎想得明白,在江静儿心目中,对他只是当个哥哥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意。
以“哥哥”的名义,自古便是一张悲情好人卡。只是今天这张卡,因为形势的变化,提前发了,派发的时候很让人下不了台而已。
谁造成的?
彭青山一走,万剑生与谢明远等对视一眼,冷哼道:“我等兴致,尽被那痴儿坏去,不如散了吧。”
本来很有意头的一场宴席,居然闹得不欢而散,实在令人郁闷。
他们这一个圈子,都是鲜衣怒马的年轻俊秀,心气比天高,没来由给一个穷酸书生搅了局,简直岂有此理。
曲未终,人已散,过不多久,本来热闹腾腾的地方,就剩下空荡荡的亭台楼阁,树木对影,以及收拾不干净的残羹冷炙。
一下子静谧下来,或有山风吹佛树叶,沙沙作响。
沙沙沙!
丛林间忽然响起一阵细微的足音,过不多久,就见到一头兽类探头探脑地现身。
微弱的星月照耀下,可以看出,它竟是一头猪。
一头粉嘟嘟的大肥猪!肥头大耳,粗略目测,起码有三、四百斤的身段,那一身皮肉,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嫩,胖乎乎,粉嘟嘟,令人看见,就想扑上去咬一口。
它蹑手蹑脚,憨态活泼,一对眼睛,咕噜噜不停打转,显得异常灵动的样子。
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肥猪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看着那一方巨鳌状岩石。而它的情态,根本不像在看着一块死物,而像在看着一个会动的有生命的存在,期盼而兴奋。
“嗯,有人来了?”
它突地耳朵一竖,似乎听到了某些动静,立刻敛息静气隐于草木之中。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飘忽的人影悄然而至,也不现身,却藏在另一边的位置,也如肥猪这般潜伏窥视着。
许久,天上的云层被吹散了些,月光熠熠,倾泻下光华。
噗!
那块本该是死物的青色石头居然在这一刻动了,变成了活物,鳌头缓缓扬起,嘴巴蓦然张开,吐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玉符来。
这张玉符,四四方方,约莫半尺长短,上面有字符流转,奥妙非常。只是玉符质地显得有些敝旧,有破损的痕迹。
玉符被吐出后,凭空竖立,微微上下浮动,竟在吸收吞吐月亮精华。
嗤!
就在此刻,一道剑光横空出现,正是那潜伏的人影,手提一柄三尺青锋,疾斩而来。
石鳌这才察觉,来不及吞回玉符,凌厉的剑光已斩至,居然只一剑,就斩断了它与玉符之间的联系。
那玉符,犹如活物,登时冲天而去,然后化为流光,朝着树林激射而去,似乎在逃遁。
“哪里走!”
人影并不继续攻击石鳌,折身急追玉符,忽而见到树林中蹦起一团粉嘟嘟的身影,竟为一头大肥猪。
这一刻,肥猪的动作十分敏捷,大口一张,就将迎面飞来的玉符咬住,咕噜咕噜地吞进肚子,放声大笑:“八代祖宗显灵,通江河伯之位,从天而降,俺老猪得矣。”
飞快转身,一溜烟跑个没影。
那剑客追之不及,十分懊悔地狠狠一跺脚:“到手的仙缘,竟被一头猪妖抢了去,谢行空呀谢行空,仙缘绝矣。”
他竟就是那享誉武林的第一神剑谢行空。
噼啪!
一声巨响,不用回首,谢行空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道安府志》:明正十五年,正月初八夜,天降冬雷,击碎鳌头岛上奇石,此兆不明。或有传言曰:顽石存世千年,经历无数,乃至灵窍开通,修炼得道,故度雷劫而飞升也。民众深信之,后府衙在此遗址之上,建立石台,名“飞升台”,旅者甚爱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陷阱
夜已深,可叶君生还没有安睡,想着一些纷沓的事情,难以入寐。便摸索出贴身携带的那一幅《灵狐图》,展开,在灯下观看。
画中白狐读书,栩栩如生,神态宁静恬然。看着,不自觉就会沉浸在画境当中,受到感染,心平气和下来。
看了一会,把画轴卷起,叶君生意兴大发,当即铺开文房四宝,唰唰唰,挥毫著墨,抄词一首: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正是那一首传诵千古的名篇《念奴娇?赤壁怀古》,不写题目,只写正文。一气呵成,写罢掷笔,也不收拾,直接上床睡觉。
至人无梦,第二天闲暇,叶君生带着妹妹上岸,要去道安府中逛逛。走之前,江静儿气哼哼地再三叮嘱,要他们早些回来。因为今晚诗会正式开始,戌时会传下题目,让一众选手即兴发挥,为时半个时辰,逾期不交稿,一概不接纳。
叶君生应了声,自顾去了。
比起彭城县,道安府自是更大更繁华,人群川流不息,街道上有许多新鲜玩意贩卖。
叶君眉看得目不暇接,兴趣浓生,但也只是看着,不曾购买——经过叶君生在乡下写对联的营生,手头倒是宽裕了些,有百文余钱,不过开春之际,叶君生参加童子试,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只得这些积蓄,根本还不够,如何敢胡乱花钱。
叶君生却看破了妹妹的心思,不假思索就走到一处摊档上,要买一口玉镯子。这镯子,质地并不好。
好的首饰,怎么可能会摆在街边叫卖?
刚才浏览之际,叶君眉明显对这镯子很喜欢,只是反复拿起来观看后,又放下了。
这一幕,叶君生看在眼里,不顾妹妹反对,只粗粗还了一下价,就买下了,亲手戴到叶君眉的手腕上。
“哥哥,这怎么可以……”
叶君眉一向都是荆钗布裙,素面示人,不曾戴过什么饰物。如今哥哥不惜花费一半的积蓄,买下玉镯子送给自己,不禁又是感动,又是焦虑。
叶君生呵呵一笑:“无妨。”继续走。
“嗯?”
走着走着,他突然站定回首,扫视之下,却没有发现。
“哥哥,怎么啦?”
叶君眉好奇问。
“没什么。”
叶君生随意回答,话说他刚才隐隐间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只是仔细观察,又无异状,似乎是自己多心了。
一番闲逛,到了中午,吃过一碗面后,看时候差不多了,两兄妹就开始出城,准备返回江家的座船上。
不曾想刚出城门,气候突变,居然淅淅沥沥下起冬雨,打在身上,透心凉的寒意。
两人没有携带雨具,不得不又回到城中,见到有租赁马车的,一咬牙,花费二十文钱租了一辆,赶往出城。
车轮辘辘,冒着风雨前进。
刚才雨来得急,两人的身子都被打湿了些,幸好穿厚了,影响不大。至于头发,叶君生戴着书生巾,算是一顶帽子,可以保护周全;但叶君眉就没法子了,头发有点湿,干脆解下来,肆意披散着,乌黑油亮,天然直,几缕垂在胸前,衬得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别有一股慵懒的风情。
听着雨点打在车篷上的声响,叶君生叹道:“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下雨。”
叶君眉笑道:“如今季节,正是多雨之时呢。”
确实,这个时候的雨水,往往和秋雨有得一比,一下来,极为连绵,甚至好几天都不会停歇。
听着风雨声,说着闲话,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
“咦,不对!”
叶君生突然警觉——道安府距离通江河畔距离不算很远,步行大概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为何如今乘了马车,许久还不到?
“车夫,怎地还不到码头上?”
就听得车夫回答:“公子,下雨路难行,故而迟滞了些。”
叶君生却不信,喝道:“你且停车,我看看环境。”说着,就要撩开车帘子,看四周地方。
“驾!”
车夫根本不听吩咐,反而大力一抽马鞭,车速徒然加快。
叶君生又惊又怒:“好贼子!”往前扑去,要先制服车夫。
轰隆一响,此刻马车赶到了一个去处,冲了进去,然后急停住,后面有关门的声音。
叶君生扑出去,终于看清周围环境,竟是一座高墙院子,四下的墙,高达两丈余,光秃秃的。
院子约莫百平方圆,空无一物,后面一宅子,门户紧闭,而前头的院门同样被紧紧关住,就形成一个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的陷阱之地。
那车夫竟是练过武功的,就地一跃,身形敏捷,最后站立在台阶上,双手抱胸,望着叶君生吃吃冷笑。
叶君生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欺骗我们来此?”
那汉子傲然道:“某姓苏,乃彭家护院。”
彭家?
电光火石间叶君生就醒悟过来:“你是彭青山指使而来的?”
苏护院哂笑道:“我家二少爷,乃是朝廷命官,如何会做此等事宜。”
叶君生不是笨人:“原来是彭青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苏护院哈哈大笑:“一会等大少爷来到,你自然便能知道。他现在赴宴,大概黄昏就会来此。这段时间,我劝你们乖乖地留在车厢中,享受最后的平静时光吧。不要试图呼救,或者逃跑,这庄子建立在荒郊之处,你们就算叫破了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的。”
他自信满满,望着叶家兄妹,就像看着两只等死的人。
“哥哥!”
飞来横祸,叶君眉不免惊慌失措,紧抓住哥哥的衣襟。
“君眉,有哥哥在,不用怕。”
叶君生镇定地道,目光在地面上巡视,发现有一根手指粗细的枯枝,不过半尺长,随即捡拾起来,横在胸前,仿佛绝代的剑客,拿起了相伴多年的宝剑。只是枯枝上,不停地有泥水滴落。
“君眉,回到马车上,哥哥会保护你的。”
那边苏护院听见这话,又看到叶君生很认真的样子,先是愕然,然后捧腹大笑,直笑得肚子发疼。他阅人多矣,可平生真没有遇见过这么傻楞的人,更不曾听过如此幼稚的话语,实在太搞笑了。
然而就在他的视线中,那名天生丽质的少女就真得很平静地坐回车厢里去,没有尖叫,没有惶恐——有哥哥在,不用怕!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风雨
(难道如今都只有开单章才能求到支持?)
风雨如晦,漫无止休,天色已晚。
风雨中一辆马车朝着荒郊外急速奔驰,车厢内温软如春,彭大少爷肥胖的体格挤在里面,偌大的车厢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他手中正端着一杯美酒,啜了一口,舒服得整张面目都舒展开来。然后脑海就浮现出那张美得毫无瑕疵的小脸,内心不禁一阵骚动——实在没有想到,叶家那丫头居然生得如此美丽惊人,简直就是祸国殃民。
虽然年纪还稚嫩,身子还没有长开,但他彭大少爷最喜欢就是这一类的,青涩而可人。每当听到她们在身下痛哭哀吟,总使他有一种摧残的肆虐快意,能让全身三万八千个毛孔都松动开来。
“二弟也不知搞什么鬼,一时一个样。在彭城的时候,说不要再找叶家了,可来到道安府,又说叶家丫头到了城中,让我见机行事……啧啧,幸好我去看了看,否则便走宝了。”
微微有些酒意涌上心头,彭青成美滋滋地想着:
“这时候,苏护院肯定得手了吧,我只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别院去,好好享受……哼,前面三番几次,都错过了机会,这一次,看你个小丫头怎么逃得出本少爷的手掌心。今晚风雨助阵,咱正好吃了那颗金枪不倒丸,来个七进七出。”
想到妙处,嘿嘿淫、笑。
“如此妙人儿,自当驯顺了牵回家中长期享用,至于她那呆子哥哥,剁碎了喂狗吧。不过说也奇怪,明明他已经与江家小姐解除婚约了,二弟为何还如此愤恨?连这番事,也罕见地表态支持。虽然二弟说不管我怎么做,也不过问,但态度已是赞许……罢了,管那么多作甚,他当他的官,我做我的彭霸天,多好。”
越想越心急,对外喝道:“张三,赶快点。”
那车夫张三赶紧应声:“是,少爷。”
鞭子抽打,骏马奔驰的速度更快了……
……
风雨动通江,引得波涛翻腾,好像一条骚动的巨蛇在扭动身子。一片舟船就停泊在江面上,连成一个矩阵,倒不怕浪大。
江家座船上,江知年正坐着喝茶,见到孙女进来,问:“静儿,君生回来了没有?”
江静儿气呼呼道:“还没有,这呆子,也不知道带着妹妹跑哪里去了,这时候都不见人影。”
江知年问:“可曾派人到道安府里找过?”
“派了。”
江知年倒算沉得住气,道:“那就再等等。”
江静儿道:“爷爷,可戌时快到,诗题就要公布了。我想,他是不是写不出诗词来,怕出丑,所以偷偷逃跑了?”
“不会,君生不是这样的人。”
江知年很肯定。
江静儿嘴一撇:谁知道呢,这呆子看似木讷,实质一肚子坏水……
约莫一盏茶时间,到道安府找人的随从回来了,都说没见到叶家兄妹。
江静儿狠狠一跺脚。
这时候外面有消息传来,本届道安诗会的题目出来了,以“江”入题,题材不限,可诗可词可赋,很多体化。
江静儿望着爷爷:“爷爷,怎么办?”
江知年苦笑道:“继续等吧。”能怎么办?他是开镖局的,武林人士,舞刀弄枪可以,舞文弄墨就免了。
江静儿恼怒道:“我就知道这呆子靠不住。”
江知年出言劝慰:“静儿,不必烦躁,反正我们本就是应付公事,不抱多少希望,就算交不上诗词,也没什么。”
多年以来,受邀而来的商家,没有哪家聘请的诗会代表有出色之作,能挤进初选,已很难得。
江静儿嘟着嘴道:“可这也太难看了,会惹人笑话的。甚至还会被人抓住辫子,说藐视诗会呢。”
江知年看着她,忽地一拍手:“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你呀,静儿你不也读了好几年书吗?赶紧写一首交差。”
闻言,江静儿小嘴巴张得大大的,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不会写。”
她虽然读过几年书,但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练武之上,最讨厌的便是那些文绉绉的诗词。
江知年却不管三七二十一:“静儿,你不写,难道还要爷爷写吗?我一把年纪了,我容易嘛。”
“可是……”
“没有可是了,赶紧去准备吧,我先去张淮山那边逛逛。”说着,一溜烟跑出去。
“爷爷,你不仗义!”
江静儿一吼,委屈得差点儿眼泪都要掉下来。
又等了许久,叶君生还不见踪影,眼看交稿的时间过了一半,江静儿心急如焚,没办法只得回到房间,这才想起自己不曾带有文房四宝,不得不去到叶君生的房间,寻来笔墨,坐在书桌上冥思苦想。
俗话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是一门要讲究天赋的文艺才学,绝非临时抱佛脚就能上手。
“大江滔滔去,一去几百里……”
不对,记得老师说过诗词需要夸张修辞,这才显得有气魄,那就“一去几万里”吧。
可是,去了几万里后,该干嘛呢……
江静儿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好不容易起了句,不料后面就接不上了,急得团团转,搔头挠腮之间,把些墨水都溅出来,几点洒在晶莹的脸上,一抹之下,顿时成了个大花猫,显得狼狈不堪。
“叶君生,你个混蛋!”
江大小姐终于忍不住,怒气冲冠,把毛笔狠狠一扔,又将纸张抓起来——
“咦,这是?”
一瞬间,她发现案头上压着一张写满字句的纸,拿起来,不由念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这是一首词,应该为叶君生所写,最重要的是,词中与“江”有关。
江静儿喜出望外,仓促间,她可读不出来这首词的好坏,只想着有东西交差,那就谢天谢地了。又见到此词没有标题署名,就咬着笔头,想了一会,终于确定个自以为比较贴切的题目,于是端端正正写上:《怀古》,正词后面又添上“彭城江腾镖局诗会代表叶君生作”的字样。
如此一来,格式便比较正规了。只是一张纸上,两种笔迹,一种龙飞凤舞,一种娟秀婉约,显得不那么和谐。可这时候,江静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赶紧吹干了墨汁,拿出去交付给专门收稿子的人——
此时,距离截止时间,不足一刻钟了,风雨飘零,叶君生还没有回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杀人
(感谢书友“小猪的苹果”、“浮云里的鹤-隐”、“追风筝de孩纸”的慷慨打赏!)
嘶!
车夫一勒缰绳,拉车的骏马长鸣一声,就把马车稳稳地停在庄园大门之外。
“大少爷,到了。”
彭青成“嗯”了声,腾挪下车,站在檐下,对车夫道:“你赶车回去吧,不必等我了。”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庄内已有三名心腹在,万无一失。
车夫应了声,挥起马鞭,赶车掉头,又消失在雨幕之中。
啪啪啪!
开始拍门,很快里面就有人开门,探头出来,正是一个心腹,名叫“阿壮”:“大少爷,你来了。”
彭青成直接问:“人呢?”
阿壮嘻嘻笑道:“苏护院都办妥了,关在院子内,人都老实得很,我们就没有动手。”
彭青成瓮声瓮气道:“如此最好,免得被你们这些粗手粗脚的,弄伤了我的美人儿。”
进了门,往里面一看,果然老实得很。
此刻时候已晚,夜色昏沉,四下都打起了防水灯笼,照得明亮。院子当中,停着一辆马车,按照阿壮的说法,叶君眉就呆在马车当中,而叶君生则站立在马车边上,站得挺直,任由雨水打湿了全身。他闭住眼睛,嘴唇紧紧抿着,手里居然握着一根枯树枝——
看样子,有点傻。
彭青成纳闷地问:“他站了多久?”
阿壮咧嘴一笑:“挺久了……嗯,是这样的,他说他要保护他妹妹。”
彭青成一愣,随即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得和之前的苏护院一模一样:“哎呀,笑死我了,拿着根树枝保护妹妹……哎呦,不行不行,我肚子都疼了……”
他拼命忍住。
那边的苏护院已走过来,撑着伞,随行的还有另一名心腹。苏护院道:“大少爷,你终于来了。”
他真等得有些不耐烦,叶君生犯傻,他可没必要奉陪。要不是之前得了命令,早就动手了,将站得像根木桩的叶君生撂倒。
彭青成站到伞下,一摆手,很有范儿地道:“开始吧,阿东你先去把那呆子扔到一边,车厢里面的人儿我亲自抓。嘿嘿,我可有些等不及了。”
“人都到齐了吗?我也等不及了。”
说话的是叶君生,他突然睁开眼睛,眼睛很亮,熠熠如星子。
不知怎的,见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彭青成就忍不住要笑:“阿东,听到没有,人家等不及了,还不快上?”
阿东狞笑一声,大踏步冲上去,双臂一轮,要去抓叶君生的双肩。抓到之后,自然便是就势一扔,狠狠摔在地上——以叶君生的身子骨,这一摔,恐怕屎尿都要砸出来。
叶君生站着不动,眼眸忽然有一抹嘲弄的意味掠过;手腕突地一抖,手中枯枝骤然点出,就点在阿东的胸口处。
没有任何生机的枯枝,脆弱得只需要孩童轻轻一弯,就会断折的枯枝,刺到了对方坚实的胸肌之上。
阿东的嘴边还流溢着凶残的笑意,他的双臂是那么迅猛有力——
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漫天的风雨也丧失了动态,阿东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盯着叶君生。但渐渐的,眼睛就变成了翻白的死鱼眼。在那一瞬间,一缕如尖刺的痛楚占据了大汉的全副身心,乃至于让他一句遗言都留不下来,噼啪一响,仰天倒在了泥水中。
没有鲜血流出,他的摔倒,看起来就像是失足滑倒。
苏护院一皱眉,喝道:“阿东,你搞什么?”
但是阿东,已永远无法回答了。
情形有些诡异,苏护院情不自禁就和彭青成停住了脚步,吩咐阿壮上去看个究竟。
阿壮没有多想,健步如飞。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叶君生,而是先俯身察看阿东的情况。等发现地上躺着的伙伴已失去了呼吸,顿时脸色大变,抬头防备之际,只见到那根枯枝,划出一道残影,横扫而至。
噗!
阿壮倒下去的时候,叶君生手中的枯枝突然爆开,散成许许多多的木屑,混在风雨中,有些看不清楚。
这根枯枝,竟承受不住横笔剑意的灌注,解体破碎。
从始到终,那边苏护院和彭大少爷都没有看清楚发生的状况,只隐约见到枯枝一点一横的,彷佛在写字,可己方的两名大汉就倒地不起了。
诡异,非常的诡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