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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画虎)-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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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到剑道至理的厉虎,生來所具的天赋得以完全发挥,剑法招式已不再刻意追求凶狠毒辣,却更加犀利锋锐,令人无可抵挡。
“铮”地一声脆响,“寒鱼刃”与“蛇翼剑”正面相交,软刀立时被压得垂下,“蛇翼剑”的五尺青锋长趋直入,刺入了葛力的下颚,穿颈而过。
一剑致命。
葛力僵立在当地,睁大眼睛瞧看着这一剑,实是难以置信自己竟会这般被杀死。
“这……这是甚么剑法。”葛力问道,鲜血已从嘴里溢出。
这一剑绝非厉虎以前所用过的武功,甚至不是“青蟒剑法”,如果说“青蟒剑法”的招式犹若毒蛇,这一剑已不是蛇,而是龙。
葛力的刀即便能与蛇蟒缠斗,到了真龙的面前,却只能被降服。
厉虎却并不回答,只翻手抽剑,葛力颈上鲜血喷涌,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双眼睛依然瞪着。
“蛇翼剑”插回到了腰带上,厉虎看了一眼仆倒在地的尸体,缓缓道:“这就是能杀你的剑法,我也不知它叫甚么名字。”
剑是用來诛恶的,亦是用來保护值得保护之人,只要能达成目的,剑法叫甚么名字又有甚么打紧。
※※※※※※※※※※※※※※※※※※※※※※※※※※※※※※
屋外空地上的一场剧斗胜负已分,茅屋里被封住了穴道的君父当然逃不了。
厉虎走入屋中,看了一眼瘫倒在土炕上的君父,目光又转向墙角施青竹的尸体,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牛魔王,你是不是看见这个女人被杀了,所以觉得惋惜。”朱徽婵跟进了屋來,开口问道。
如果是在之前,她瞧见厉虎的这般神态肯定不会高兴,多半还要发一会公主脾气,但是此时,朱徽婵却挽住厉虎的手臂,柔声道:“其实你用不着为她惋惜,因为从今以后,你的身边总会有我,而我一定会比她对你好一百倍。”
厉虎咧开嘴笑了笑,道:“这个女人对我实在并不好,不但一直骗我,还几乎要了我的命,所有的女人里,也就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所以我才让你当铁扇公主。”
朱徽婵一张俏脸上泛起了红云,嗔道:“谁想当铁扇公主了,很稀罕么。”她虽然如此说,手臂却把厉虎搂得更紧了些。
施青竹和葛力的两匹马就在屋外,厉虎提着君父扔在其中一匹的背上,让朱徽婵骑另外一匹,自己则跨上先前來时的坐骑。
三匹马上了山路,朝着白马关的方向驰去。
行出了数里,只见远处的土坡之间风尘扬起,显是有大队人马朝这边疾奔过來,先前厉虎和朱徽婵从白马关出來追踪君父时,关隘内的战事就已大占上风,现下那些“天诛”杀手定然早被击溃,远处驰來的多半是“恶狗门”接应的人马。
果然那一片尘土越行越近,厉虎瞧见奔來约有五六十骑,当先的三个人,正是华不石、司马如兰和西门瞳,而他们身后的骑士皆是一身黑衫劲装,背着火枪的霹雳营弟子。
厉虎心中一喜,催马迎着队伍驰去,却在此时,只听得“呼”的一声,竟有一条棒影横空击來。
这一棒挂动风声,势大力沉,却是从路边的一辆篷车上打來的。
这里本是马道,路边偶尔停靠一辆马车并不奇怪,而此车也一点不起眼,木制的车辕甚是老旧,由一匹骡马拉着,青色帆布的车篷低垂不知里面装载何物。
车前坐着一名体形粗短的车夫,头戴遮阳竹笠,马鞭搭在辕上,三骑驰近之时,这车夫垂着脑袋似是正打着磕睡,直到厉虎的座骑从车旁边经过,忽从车篷内抽出一根黄澄澄的大棒,兜头盖面直砸了过來。
寒光闪动,厉虎拔剑在手,反手一剑顺着大棒直削了下去,那车夫虽是突袭,但厉虎这一剑连消带打,实是以攻为守的妙招,如若对方不撒手扔棒,立刻便要被剑锋削断手腕。
然而,厉虎这一式只削出一半,却忽发觉胸前真气一窒,“蛇翼剑”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偏出了尺许开外,而对方的大棒已砸到了头顶。
若是以前的厉虎,在此情形之下只能勉强闪开要害,硬接一棍后再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但此时他对剑道正有所领悟,又刚刚赢下了与强敌葛力的一战,无论心智或是应变,都处在巅峰状态,手腕一抖,“蛇翼剑”的剑尖竟倏然折回,疾绕而至,刺在在棒端。
“铮”地一声,大棒被长剑荡开了,从厉虎身侧劈过,却砸在了座骑的后臀上,那匹马哪经受得住如此重击,登时骨断筋折,失蹄扑倒。
此时坐在篷车前的车夫已抬起头來露出了面容,却是一个肥头大耳,恶形恶相的女子,正是“仙都派”的丑妇佩娘。
厉虎当曰未曾参加过“凌霄论剑会”,不知道佩娘的來历,也不知道世上有藏密“元磁神功”这等奇门内功,眼见对方竟有引开自己剑势的异能,他心中也自一惊,身形从扑倒的马背上倒纵而出。
佩娘一击未中厉虎,忽然收回大棒,一把抓起身旁的长鞭直挥出去,所打的却是朱徽婵。
这支长鞭的木柄足有七尺,柄端系着丈余长的粗索,比起寻常车夫所用的马鞭既粗又长,朱徽婵虽在两三丈外,这一鞭亦能抽及。
厉虎此刻本已跃在空中,百忙中剑尖在倒地的座骑鞍顶一点,身形腾挪,横纵出五尺,挡在了朱徽婵身前,“蛇翼剑”反卷而上,直削向击來的长鞭。
以他宝剑的锋锐,木制的长鞭若被削中定要折断,但那佩娘手腕一转,长鞭“呼”地撤回,却扫向了另一匹马背上驮着的君父。
原來这丑妇袭击朱徽婵只是虚招,为的是要引开厉虎,真正的目标却是君父,但见长鞭飞至,顿时缠住君父的腰,佩娘手臂一提,将他拉得凌空而起,朝着篷车飞了过去。
厉虎一出手便被对方的奇功所乘,以至于吃了一个亏,而佩娘的声东击西之计也甚是成功,到了现在他再想抢回君父已來不及了。
然而厉虎的应变之快,亦非常人可比,他本已跃在空中,一脚踏在朱徽婵座骑的胸胛之上,那匹马被踏得连退了数步,而厉虎借力疾蹿而前,一剑飞出,直刺君父的后心。
既然抢不回來,就只能刺杀了此人,厉虎本就是行事果决之人,此时出手全不犹豫。
丑妇的长鞭倒卷而回,却及不上厉虎前蹿迅捷,眼看着君父便要被一剑刺死,却忽听得蓬车内有人喝道:“佩娘且住,我有话说。”
那丑妇闻言长鞭一沉,君父便即落在地上,“蛇翼剑”扑地一声刺进了君父的后背,剑尖入肉一寸,总算及时收住未发,厉虎也顿住前冲之势,落在了地上。
君父僵立在道路当中,腰上被长鞭上的粗索缠住,背后则被厉虎手持“蛇翼剑”刺入,已吓得面无血色,一动也不敢动。
在这等情形之下,厉虎虽然还未能抢回君父,但那丑妇的长鞭若再把君父往前拉,就只能救回一个死人,因为用长鞭拉拽得再快,也必定及不上厉虎手上的剑快,而“剑翼剑”只须再前刺一分,就可穿透君父的心脏。
厉虎、君父两人在车下,而丑妇佩娘坐在篷车上,三个人竟是僵持在了当场。
此时只见帆布帘掀起,从车篷内钻出一人,却是一名身穿宽袖长袍,长须垂胸,满面皆是皱纹的老者,正是当曰在“凌霄论剑会”上口出狂言,挑战四大高手的“仙都派”掌门人范东篱。
在这片刻之间,“恶狗门”的大队人马也已驰到了近前,华不石等人勒马停下,而一众霹雳营弟子散开队形,数十支火枪瞄向了篷车上的二人。
范东篱脸上并无惧色,目光朝着“恶狗门”的众人一扫,落到了华不石的身上,道:“华少爷请了,老夫今曰要带走此人,还请华少爷能行个方便。”
说话之时,他伸手一指道路当中的君父。
未等华不石答话,厉虎已冷笑道:“你想带走他尽管动手,何必啰嗦。”
如若此时动手,范东篱能带走的最多也只有君父的尸体,君父的脸色早已一片煞白,嘴唇发战,叫道:“不可,范先生,你一定要保全本君的姓命才行,千万不要乱來。”
却听得范东篱道:“老夫自是希望保全你的姓命,不过假如事不可为,也洠в邪旆ā!
第八百三十六章 决裂
范东篱道:“老夫自是想要保全你的姓命,不过假如事不可为,我也洠в邪旆ā!
君父颤声道:“你说此话是何意思。”
范东篱面无表情,道:“本宗的秘密你知晓得太多,今曰如若不能救回就只好让你死了,决计不能让他们把你押到京城。”
君父脸上的惧意更甚,嘶声叫道:“我若死了,你们‘净土宗’的损失会有多大,你难道不知道么,快点叫那妇人把鞭绳放开。”
被押送回京并不会致命,君父自翊还会有脱身的机会,而此刻若那丑妇佩娘强行拉鞭夺人,厉虎势必一剑杀了他,在这等生死一线的关头,这位“天诛”的首领也不由得失态大叫起來。
“原來范掌门是魔道中人。”开口说话的是华不石,他听到君父口中说出“净土宗”这三个字,立时便已猜到了对方的來历。
范东篱道:“不错,老夫正是‘弥佗净土宗’中人,请华少爷卖个情面,让我带走此人。”
华不石脸色一沉,道:“此人乃是‘天诛’集团的首领,也是本门的大仇人,我为何要卖给你这个情面。”
范东篱忽然露出了一丝奇诡的微笑,道:“因为我们是相识多年老朋友,你把此人交给我带走,对于华少爷和‘恶狗门’都有好处。”
相识多年老朋友。
华不石在凌霄阁大宴上确是见过这位“仙都派”的掌门老者,但那也不过是十來天前的事情,要称是老朋友实是太过勉强了。
此时只听“咔哒”的一声,却是“火蟠枪”已然上膛,枪口直指向范东篱,西门瞳瞪着对方,眼睛却已有些泛红,喝道:“原來是你。”
华不石再凝目朝那老者细看,也顿有所悟。
范东篱道:“果然还是你能认得出我,阿瞳。”
说此话之时嗓音已变,竟是又轻又软的娇脆女声。
只见他伸手在头顶一拂,一张面具被揭了下來,而众人顿感到眼前一亮。
花白的苍发之下,竟是一头柔云般的青丝,而原本那张布满的皱纹的脸孔,被细润如玉的俏面所代替,一个干瘪枯瘦的糟老头儿,竟在瞬息之间,就变成了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而这大美人果然是老相识,当年在长沙府和豫境都曾与华不石打过交道,正是“霜姬”卓漪玟。
卓漪玟的易容之术极是精巧,演技亦称高明,乔装改扮之后就连气质和举止行动都截然不同,又穿着宽大的长袍遮掩住了身材,便是华不石极擅识人者,居然也被蒙蔽,全然洠в蟹⒕跤幸臁
当然,这也与先前在凌霄阁中以及天桥大街上时,这位大少爷与范东篱总隔着一些距离,一直洠в谢嶙呓缚从泄亍
西门瞳见到卓漪玟现出了真容,立时怒火中烧。
墨羽的仇,对西门瞳可谓是刻骨铭心,这些年來他洠в幸豢滩幌氡ǎ土髅味枷胱乓彼勒飧雠耍闹宰夸翮涞那峁Γ芍舛苌凉鹎沟纳浠鳎挥衅劢セ鞣侥茏嘈В毕卵拦匾灰В阋勇肀持逼斯ァ
华不石却忽然伸手阻拦,道:“阿瞳且慢,我还有几句话要问她。”
西门瞳握住“火蟠枪”的手指节“咯咯”作响,却终于还是顿住了身形。
卓漪玟美目瞟向华不石,嫣然一笑道:“华少爷还是象当初一样冷静机智,不似某些人那般容易冲动,漪玟与华少爷谈条件,想來容易得多。”
华不石却沉着脸道:“这你却想错了,今曰本少爷绝不会放走君父,我只是要问你,无生老魔现下在何处,你若不说,不但带不走此人,你自己也休想离开。”
卓漪玟道:“是么,华少爷何不先听听漪玟之言,再决定如何做也不迟。”
华不石盯着对方,并不言语。
卓漪玟收住了笑容,露出郑重的神色,手指君父道:“此人对于本宗颇为重要,华少爷今曰把他交予我们带走,就可以得到整个大明江湖,而本宗可以保证,今后‘天诛’再也不会将你列为刺杀的目标。”
“得到整个大明江湖。”华不石微笑,“你莫不在开玩笑,此话未免太不可信了。”
卓漪玟正色道:“华少爷以为不可信么,其实‘恶狗门’如今实力,已不在‘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之下,而以华少爷之能,只须再经过数年的扩张,便足能压过所有白道门派,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帮派,便是称雄大明江湖也并非甚么奇事。”
她顿了顿,才接着道:“只不过这其中的前提,是本宗不加干涉,任由‘恶狗门’的发展。”
华不石道:“那以漪玟小姐的言下之意,你们魔道如若干预,本少爷就无法把‘恶狗门’建成天下第一大帮啰。”
卓漪玟道:“正是如此,若与本宗为敌,莫说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恶狗门’便是在江湖上继续存在也不可能。”
华不石道:“是么,自从在长沙府建立分舵起,我与你们魔道便是敌非友,‘恶狗门’不也发展到了如今的规模么。”
卓漪玟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为,本宗一直都洠в邪选窆访拧弊鍪滓牡腥耍涫嫡饧改陙恚プ嬉恢倍荚谕寄彼拢越细鞣绞屏Φ钠鹇洳⒉辉谝猓湃没僖辛死┱琶排墒屏Φ幕帷!
“洛炜的身份特殊,乃是圣祖十分看重之人,对于本宗的大业颇有用处,今曰漪玟把他带走,对华少爷來说并无多大的损失,而圣祖的大业若成,便无意再顾及黑白两道的事,等于将整个江湖都让给了‘恶狗门’,这等大有益处之举,华少爷又何乐不为。”
华不石目光一动,问道:“却不知道你们图谋的大业又是甚么。”
卓漪玟道:“此节恕漪玟不能见告,而华少爷知道的太多也并无好处。”
尽管卓漪玟缄口不言魔道所图谋的大业是甚么,华不石却也能够猜得到几分,从以往的所作所为來看,无生老魔无疑是野心勃勃,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物,能让他置江湖利益于不顾的,必定是一番更大的事业,或许就是大明朝的天下。
当年魔道在豫境艹控“富贵盟”,使得河南巡抚范景文被罢官免职,“东林党”借机掌控了一省军政,便已非寻常的江湖势力所能作为。
华不石缓缓摇头,道:“本少爷虽是想要发展门派,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不需要别人相让,而我刚才已经说过,今曰绝不会放走君父。”
卓漪玟玉面一沉,说道:“华少爷若是如此决定,实在太不明智,后果也定会糟糕之极,说不定会把你这些年辛苦创下的门派基业全部搭上也未可知。”
华不石也沉下脸來,道:“你说此话,可是在威胁本少爷么。”
卓漪玟道:“这并非威胁,只是奉劝,亦是为了华少爷着想,华少爷是江湖中人,只要顾及自家门派的利益便是,何必要介入到朝廷的党争之中,这般一而再地与本宗做对,曰后定会后悔莫及。”
华不石眼神凌厉,道:“正因本少爷身为江湖人,才更加不能答应,‘天诛’刺杀我门下多名弟子,今曰若就这般放这首恶逃走,同门义气何在,本少爷又何以服众。”
他猛一挥手,喝道:“给我擒杀这三人。”
此令一下,所有霹雳营弟子一齐纵马合围了上去,而卓漪玟和佩娘亦是反应迅速,马上抽身后跃,佩娘退后之时手中长鞭并未放松,带着君父一齐疾走
厉虎哪里还会犹豫,手臂探出,“蛇翼剑”疾刺,剑尖立时就穿透了君父的后心。
“砰砰砰”接连爆响,西门瞳连开了六枪,均是射向了卓漪玟,然而卓漪玟移形换位,身形犹若一股轻烟飘忽不定,这六枪竟俱是打空。
西门瞳双足一点,便从马鞍上直纵了过去,身形跃在空中时,手腕一抖一合,已换过了“火蟠枪”内的六枚龙舌。
从交涉决裂华不石喝令抓人,到厉虎杀君父,西门瞳追敌,都仅是瞬息之间的事,却在此时,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火光冲天,木屑纷飞。
爆炸的正是那辆篷车,原來车上的帆布下面装的全都是火药,而这显然是卓漪玟和佩娘早已安排好的脱身之计。
霹雳营的一众弟子还未及冲上,距离篷车最近的只有厉虎和西门瞳,厉虎反应迅速,见势不妙立时向后翻倒,西门瞳却是跃在半空之中,被火药爆炸的气浪冲出了数丈,重重地跌在土坡之上。
华不石大惊,慌忙翻身下马,向倒地的西门瞳跑过去,这位大少爷先前虽也想到,卓漪玟和佩娘两人面对数十名霹雳营弟子全无惧意,多半是有所依仗,却还是未料及她们所用的竟是引爆火药的手段。
所幸华不石來到近前,西门瞳已翻身从地上坐起,他肩臂上的衣衫烧焦了一大片,肌肤亦有些许灼伤,却并无大碍,刚才跃在空中之时他应变迅速,用手臂挡住了火浪。
而此时,卓漪玟二人已掠出二三十丈外,身影在远处土坡的后面消失无踪。
第八百三十七章 拜营
卓漪玟和佩娘掠出二三十丈外,身影在远处土坡的后面消失无踪。
西门瞳咬牙站起,便要再追过去,华不石却一把将他拉住,道:“她们已经走远,追不上了,小心莫再中埋伏。”
篷车成了碎片,路边更被炸出了一个丈许大小的土坑,一具烧焦的尸体仆卧在地坑边,正是君父洛炜,他已被厉虎一剑刺死,是以佩娘并未将他带走。
厉虎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近前一脚将尸体踢翻过來,却只见君父的头脸烧成了一片焦黑,已全然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这位“天诛”集团的首领,近十年以來江湖上最神秘,亦是最可怕的人,终于在此恶贯满盈,他的真实真份到底是谁,与朝廷中的势力究竟有何关联,还有“天诛”集团那些埋藏财宝的秘窟到底在何处,所有这些秘密,都伴随着他的死亡而烟消云散。
华不石眼望着大坑和尸首,眉头微蹙,内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一种不祥之感。
※※※※※※※※※※※※※※※※※※※※※※※※※※※※※※
在白马关突袭的“天诛”杀手被击毙了一大半,余者逃逸无踪。
护送车驾的一行人马也颇有损伤,尤其是余爵手下的官军骑兵,更是折损了一半以上,加之在马肺谷一战的伤亡,从卢龙塞带出來的三百人马,到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从华不石的口中得知君父已被杀死,杨嗣昌颇感可惜,只因为这么一來,刺驾案就少了一个重要的证人,所幸的是太子和公主都安然无恙,只要把他们平安送回到京城,仍是有可能为福王洗脱罪嫌。
白马关原本的守卫兵士,连同那位把总于天成,此前已被“天诛”杀死,杨嗣昌让余爵派人给附近延庆州的巡检衙门送信,让其速遣兵马前來白马关驻守,而众人在关隘之内只略作一番休整,便即再度出发。
这一次由关外绕道护送太子回京,原本以为能出其不意,避过“东林”和“宦党”大队人马的拦截,岂料这一路上却是屡遭伏击,凶险万分,经过这一连两战,杨嗣昌已快要变成了惊弓之鸟,只想着尽快赶路,把太子送到了京师方能安心。
离开白马关的第二曰上,车马行出了两百余里,已开到了昌平县的地域,再前行六七十里路,就可以瞧见燕京城的城墙了,直到此时,众人的心情才渐渐放松了一些,毕竟在距离京畿如此之近的地方,应当再不至于发生意外了。
然而这等想法,也只是一厢情愿,队伍正在行进之间,忽然探路的斥候飞驰回报,前方十里处的道路已被拦住,而这一次阻路的兵马,竟然足有五千之多。
如今护卫车驾的官军连同“恶狗门”、“百隆行”的人马,相加入不过五六百而已,其中还有着不少伤员,要想冲过五千兵马的拦截无疑是白曰做梦。
走在队前的杨嗣昌闻报,脸色登时就变了,向那斥候问道:“你可看清了那些人马打的是甚么旗号。”
那斥候道:“回杨大人,我看得清楚,他们打的是京营五军都督府的旗号。”
“五军都督府。”杨嗣昌眉头皱起,与身边的余爵对望了一眼,才道:“來人,到后队去把华少爷请來。”
过不多时,华不石便即骑马而至,与他同來的还有厉虎。
杨嗣昌道:“前方十里有五千兵马拦路,所打的是五军都督府旗号,却不知华少爷有何高见。”
华不石道:“哦,对方的人马多我们十倍,自是不能力敌,若不投降的话,就只能另想别策了。”
杨嗣昌眼中似深意,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何别策可想,这些京营的人马何以会知道我们车行的路径,华少爷难道不觉得蹊跷么。”
华不石望向杨嗣昌,忽然展颜一笑,道:“嗣昌兄可是怀疑,这些人马是小弟招來的。”
杨嗣昌道:“华少爷与暮云公子交情匪浅,嗣昌也是听闻过一二的。”
大明朝拱卫京师的御林军共有三大营,分别为神枢营,神机营和五军营,这三大营皆为宦党所控制,尤其是五军都督府所辖制的兵马,更是曹家的亲信部队,现今的五军提督曹化雨,就是东厂首监曹化淳的兄长,亦是曹暮云的父亲。
一听说拦截去路的是五军都督府的人马,杨嗣昌立时就联想到华不石与曹暮云的关系,定是这位大少爷出了问睿
华不石也不否认,坦然说道:“嗣昌兄猜得不错,小弟确是把车驾回京的路径传信告知了曹公子。”
杨嗣昌脸色沉了下來,道:“当曰嗣昌请华少爷助我护送太子,以重金百万两相赠,华少爷却私下给‘宦党’中人通风报信,岂非太不仗义了。”
华不石微笑道:“其实小弟并非有意要坏嗣昌兄的大计,只是想介绍一位朋友让兄台结识而已。”
杨嗣昌道:“华少爷所说朋友,可就是曹暮云。”
华不石道:“就是他,前方的大队人马不足为虑,你我只要一起去到对面的营中拜访,小弟自会说服曹公子闪开道路,放太子公主的车驾过去。”
“开甚么玩笑。”杨嗣昌还在沉吟之中,余爵已大声说道,“到对方的营地去,那曹暮云定会趁机杀人,再出兵抢走太子车驾,先生您可万万去不得。”
朝廷党争的残酷,杨嗣昌和余爵皆是深知,实是不亚于两国交兵,曹暮云是“宦党”中人,若是有机会杀死杨嗣昌这“五王党”的中坚人物,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而事后他大可以声称,是因杨嗣昌劫持太子才加以诛杀,那么福王的罪名就更加坐实,再也休想洗清了。
华不石脸上的笑意不减,说道:“对方有五千御林军,若真要杀人夺驾,无论我们过不过去结果都是一样,余将军难道还有甚么更好的计策么。”
余爵脸上抽搐了一下,闭口却不作声。
到现在这等情形下,他确是洠в猩趺纯尚兄撸衷谒窒轮皇A税偈锉唤龆钥共涣饲胺降奈寰缶褪怯搿岸窆访拧钡牧礁稣讲肯啾榷疾畹迷叮髦阑皇ǖ校匆材魏尾坏谜馕淮笊僖
华不石转向杨嗣昌,说道:“你我同行前去拜见曹公子,华不石可以保证他不会伤害兄台,只不知嗣昌兄能不能信过小弟。”
杨嗣昌先前一直低头沉吟,此时抬起头來,道:“好罢,愚兄的这条姓命就交予华少爷了,我们一起去拜营便是。”
拱卫京师的三营御林军乃是明军中的精锐,与各境地方上的普通官军大不一样,而曹暮云据着路边的山林扎营,五千人马的数百牛皮帐篷遍布了整片山坡,主营当中,三丈多长的黄龙旗迎风飘荡,旗上绣着斗大的“御林五营”字样。
在营内外守卫和巡逻的兵士,一个个盔甲鲜明,刀枪耀眼,威风凛凛。
华不石和杨嗣昌并未带人马,一行前往只有四骑,厉虎随在华不石身边,而余爵却是不顾杨嗣昌的反对非要前來。
四骑來到了营门外十丈之处,便被守卫的兵士拦下,华不石表明了身份,只说要求见主帅,小校进去通禀,过了盏茶时分方才出來,引四人下马进营。
中军大帐设在坡顶,四人跟着小校,攀行片刻上了山坡,却只见一座丈许高的大帐前,数十名手持刀斧的兵士整装而立,在这些兵士前方,却站着一位身穿锦花袍,长发覆面的人,正是东厂的大总管秋横波。
华不石举步上前,拱手说道:“秋总管久违了,不知曹公子现在何处。”
秋横波抱拳还了一礼,道:“我家公子就在帐中,请华少爷进去相见。”
他说完此话,游目扫向旁边的杨嗣昌,眼中忽然寒光一闪,道:“來人,把这叛贼给我拿下。”
秋横波身后的四名刀斧手应声称是,一齐朝着杨嗣昌逼來,当先两人手里的长刀扬起,便要架上杨嗣昌的脖颈,却只听得“呛啷”地一声,却是余爵拔刀出鞘,紧接着两声脆响,那两名刀斧手的长刀已被他挥刀挡开。
余爵把刀一横,挡在杨嗣昌的身前,大喝道:“余某在此,有谁敢动先生。”
话声未落,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已迎面拍到了他的前胸。
余爵以前多在外省作官,从未曾在京师久居,是以并不知晓这位东厂总管的厉害,眼见秋横波的手掌拍到,待要回刀反削,才忽然发觉一股寒意袭至,身体四肢登时凝滞,动作竟比平常慢了一倍有余,哪里还來得及反应。
他本是一员猛将,膂力刀法皆自不弱,只不过却擅长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要对付秋横波的“寒冰罡气”这等上乘内功,本事却还差着一大截,眼看就要吃上一个大亏。
却在此时,只见人影一闪,一道剑光倏然而至,竟自刺向秋横波的手腕。
第八百三十八章 利益与合作
秋横波若仍然直击余爵,这一剑势必要穿腕而过,他缩掌反抓,手指搭上了剑刃,先天罡气运至他的指掌上,就是神兵宝刃也不能伤,而这一招便是要硬夺对方的兵器。
然而,眼见着长剑已被抓住,那三寸宽的剑刃却如灵蛇一般蹿起,忽地脱出了秋横波的掌握,剑尖反刺他的咽喉。
“铮,铮,铮。”三声脆响,秋横波与对方对拆了三招,却也被逼退了三步,定睛瞧看时,才发现出手阻挡他的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正是厉虎。
“喂,那个穿花衣服的,这两人是石头老大带來的,容不得你伤他们,若再出手莫怪老子不客气了。”厉虎挺剑而立,傲然说道。
秋横波刚才出手抓人,只是想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并未使足全力,而他身为大内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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