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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画虎)-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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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快去把木栅搬开,放这群猪进來。”接了银两,牛嘉挥手吩咐部下,收三两银子倒是小事,这一大群又脏又臭的肥猪拥在城门口上,把后面想要进城之人全都堵住,实在是麻烦得很。
    正当路障已移开,猪群开始往城门里拥时,牛嘉瞧见远处发出的烟火信号。
    这正是总督衙门所发的紧急军令,立刻关闭城门的信号,牛嘉身为九品巡检,负有守门之责,当然是识得的,他顿时大惊,喝令道:“关城,快点关城门。”
    兵士应声称是,可是现在想去关城门,却洠в心敲慈菀祝蛭龀敲趴诙急恢砣嚎ㄗ×恕
    “把猪赶开,给我关城门。”牛嘉又喝道。
    兵士各持刀枪上去赶猪,那肥猪公子王南却大叫道:“你们要干甚么,这些都是茯苓猪,每头都价值几百银两,弄伤了你们赔得起么。”
    虽然牛嘉不知道是因何要关城门,但总督衙门既然用最紧急时才发的烟火信号传令,想來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必须立刻执行,是万万耽搁不得的。
    “军令所在,必须立时关城门,王公子,这可对不住啦。”牛嘉一边说一边指挥一旁的十余名兵士,“你们去帮忙,快去把猪都赶开,关闭城门。”
    肥猪公子哪里肯依,大叫大嚷道:“甚么对不住,本公子已经交了银两啦,这三百头茯苓猪洠Ы蔷筒蛔脊孛牛忝羌父觯旃グ殉敲哦プ !
    赶猪前來的十來个乡农听了肥猪公子吩咐,都冲上去顶门,与兵士们纠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城门洞中猪叫人嚷,乱成了一锅粥。
    别看这些乡农身上穿的是破衣烂衫,模样很是邋遢,但一个个俱是体格彪壮,力气不小,牛嘉手下的兵士人数虽多,被这些人阻拦在前,根本就关不了城门。
    牛嘉眼见此景,不由得又急又气,喝道:“你们敢阻挡官兵,是要造反不成,快,放下千斤闸。”
    门洞之内不但有两扇木门,还安设了一道铁闸门,足有数千斤之重,在城墙上用一只转盘绞动锁链控制升降,乃是在危急时阻挡攻城的敌人之用,牛嘉也等不及手下的兵士行动,自己三步并做两步跑进甬道,沿石阶來到城墙之上,打开铁锁转动轮盘,便要把千斤闸放下。
    然而牛嘉才刚转过了一下,就再转不动了,原來轮盘被一个人抱住,正是王南。
    这位肥猪公子不知何时也來到了城墙之上,竟洠в斜皇匚赖谋坷棺。錾硖迤嗽诼峙躺希⒊錾敝硪话愕暮拷校骸安荒芊耪。饷粗氐奶⒎畔氯ィɑ嵩宜牢业闹恚忝鞘樟艘讲环盼颐墙牵瓜牒λ牢业能蜍咧恚竟右媳咳ジ婺忝牵幸谭虬涯忝侨伎铩!
    牛嘉又好气又好笑,叫旁边的兵士把此人拉开,哪知这肥猪公子身体沉重无比,死死地抱住转盘不肯放手,一边大叫大嚷,三四名兵士一齐使力也无法把他拉拽下來。


第七百九十三章 乌龟壳
    牛嘉又好气又好笑,叫旁边的兵士把此人拉开,哪知这肥猪公子身体沉重无比,死死地抱住转盘不肯放手,一边大叫大嚷,三四名兵士一齐使力也无法把他拉拽下來。
    就在城门上下俱是拉扯叫闹,一片混乱之际,忽听得从城内方向传來一阵车马之声,只见烟尘起处,两匹骏马拉着一辆红漆马车沿着街道飞驰过來。
    这是从皇宫里出來的御辇。
    牛嘉的职位虽低,毕竟在京城里当差多年,并非是全无见识的人,一眼就认出了马车的來历。
    可是御辇怎么会如此急驰,而且旁边无人护卫,难道刚才传來关闭城门的命令,会与这驾马车有关么,若真是这样,被这驾御辇从城门冲了出去,他只怕也免不了要大祸临头。
    牛嘉立时意识到情势的紧急,大喝道:“马上给我关城门,阻拦者格杀勿论。”
    传下了立杀的命令,牛嘉翻手“呛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刀,照着扑在转盘上的王南身上直砍过去。
    王南大惊失色,口中叫道:“不得了啦,杀人啦。”手上松开了转盘,四名兵士本在一齐使力拽他,这一下都不及收劲,俱是向后跌出,五个人摔成了一团,牛嘉的一刀也就砍了个空。
    肥猪公子从地上爬起,嘴里大呼小叫要去告状,但瞧见牛嘉拔出钢刀动了真格,却也抱头鼠蹿,朝城墙下面奔逃而去。
    牛嘉也洠в行乃既プ飞保ι锨白峙谭畔虑Ы镎ⅲ鸥找皇沽Γ惶谩翱┼辍币簧词钦宦峙痰哪颈袅讼聛恚瓉砟俏环手砉拥纳硖逄粒丈吓吭谧讨希拱涯颈拐哿恕
    木柄一断,轮盘是决计转不动了,千斤闸也洠в邪旆芊诺孟氯ィ<稳拥羰掷锏陌虢啬就罚嶙诺断虺乔较屡苋ィ槐吒呱攘畹溃骸翱旃爻敲牛坏梅湃顺龀牵チ钫吡⒄丁!
    刚才牛嘉下达了杀人的命令,城下军士们的兵器也立时便向那些赶猪的乡农身上招呼,只不过那些乡农甚是滑溜,立时一哄而散,四下奔逃,居然洠в幸桓霰簧说剑哦茨谖奕俗璧玻棵腔拥陡峡酥砣海沼诳梢岳敲帕恕
    然而也在此时,那驾红漆马车也已驰到。
    城门口的猪群被赶开,也等于为马车开了道,只见车厢前的一名青年人,衣衫带血,一只手持着短刀,另一手挥动马鞭,疾抽数鞭,马车倏然加速,直冲了过來。
    如此疾驶而至的马车,城下的兵士若不想被撞死,自不敢上前硬挡,都纷纷向两旁避闪,马车带着一股疾风,从两扇未及关上的城门之间蹿了出去。
    刚刚才赶到城墙下的牛嘉,被这股迎面而來的风尘扬了个满头满脸,眼睁睁地看着马车出城而去,他心里又惊已惧,脚下一软,“噗嗵”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耳边那几百头茯苓猪仍在不停地叫唤,牛嘉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场大概比起这些肥猪也好不了多少。
    ※※※※※※※※※※※※※※※※※※※※※※※※※※※※※※
    疾驰的红漆马车上,厉虎回头瞧见城门在身后渐远,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除了在天桥大街上硬捱一刀一剑受了点伤,此番脱出可谓十分顺利,把一切都安排得如此细致周到,正是石头老大一贯的行事风格。
    马车飞上“姚记香油铺”的屋顶,厉虎马上就瞧见房瓦之间有一个大洞,在房顶接应的是孟欢和另外两条大汉,立时上前就将马车拖进了大洞里。
    这条通道斜行向下,当马车进入地下时,上方传來一声轰鸣,正是“姚记香油铺”已爆炸起火。
    地洞颇为宽敞,仿佛就是专为了这驾马车量身而挖,另一边的出口,则在百丈之外的一个院落里,一出地道,便有人为马车重新套上了辕木和马匹。
    所有的物件早就备好,艹作之人的动作也十分麻利,所以换马在极快的速度下完成,片刻以后,厉虎就已经重新驾着马车驶上了大街。
    “顺着标记走,便可以出城。”厉虎驾车出院时,孟欢对他说道。
    这驾红漆马车车厢宽大,只能在大道上行驶,城里的小巷和胡同都无法通过,而今曰又是端阳佳节,街上的行人车马皆是不少,如若无人指引开路,厉虎要想驾着这辆马车顺利出城定是不可能的。
    然而这一切也早就在计算之中,华不石为厉虎安排的出城道路,并非从距天桥大街最近的永定门,而是向东而行,通过较小的左安门,这其中的原因,一是永定门最近,是以通往此门的街道也最可能被阻截,二是永定门守卫的兵士较多,不易强行冲过。
    周密布置之下,在每处街口都画有引路标记,而要经过的十余条街道,全都安排人手清畅路径,以确保马车能一路疾驶不用停顿,在左安门的城门口,更是安排了三百头肥猪进城的大场面,以拖延城门关闭的时间。
    肥猪公子王南,正是“万金堂”里那位文武双全的熊大公子熊天南,而那些赶猪的乡民,则是从熊家大罴部里挑选出來的弟子。
    出了城门之后,厉虎驾着马车转向东行,一直疾驶了四十里地,眼见后方并洠в凶繁档牧狡ヂ斫帕σ呀撸翟谀岩耘艿枚耍欧呕毫饲靶械乃俣取
    此处早已到了京城的郊外,四下皆是荒野和树林,人烟不多,道路旁偶尔可见到一些农田,田里的高梁已长得有一人多高。
    在一个水塘前,厉虎拉缰绳停下了马车。
    他用刀柄重重敲了几下车厢的侧壁,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叫道:“喂,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不想死,就快点开门。”
    自从天桥大街突袭,厉虎劫持了这驾马车,到这一路疾驶出城,车厢内的人都未发出一声,而车厢的门也一直从内锁闭,连两侧的车窗也被里面拉上的锦帘掩住,从外面全瞧不见车厢内的情形。
    此时面对厉虎的敲击叫喊,车厢之内依然洠в卸病
    厉虎又叫道:“喂,你不出声可是聋了么,还是哑了。”
    里面仍无应答。
    停了片刻,厉虎忽然咧嘴一笑,道:“你躲在这乌龟壳似的马车厢里不出來,就以为本大爷洠в邪旆ǎ墒谴蟠硖卮砝玻也还苣闶橇嘶故茄屏耍衷谥皇拢闳粼俨豢牛敬笠桶颜獬迪岣辖靥晾铮业瓜胍纯茨闶遣皇堑闭嬗形诠甑谋臼拢谒镆膊换崴馈!
    这驾马车是用精钢所铸成,坚固无比,两旁车窗上亦有细密的雕花格栏,想用刀剑兵器强行砍开是决计不能的,只可惜车厢却并不防水,而且颇为沉重,如果掉进池塘里立时就会沉底,车内的人非淹死不可。
    “一、二……”
    厉虎尚未数至“三”,却只听得“喀嗒”一声脆响,却是车厢门后的栓锁被拉去,门也缓缓地开启。
    门后垂着一道绣着龙纹的锦帘,仍然瞧不到车内的情形。
    厉虎笑了,“你果然不聋,也洠в械蔽诠甑谋臼隆!
    他伸手拉开锦帘,准备把车厢里的人抓出來,却在此时,变故突生。
    厉虎拉帘的手忽被刁住,对方两指分别按向了他腕脉之上大陵,内关两穴,同时衣袂带风,却是对方的另一手并指点出,朝他肘上曲池穴袭來。
    大陵、内关、曲池皆是要穴,如果被人点中,立时就会全身酸麻,失去反抗之能,先前施青竹说过,此番刺杀目标的三驾马车里,所乘座的人皆不会武功,可是这分明是上乘的分筋错骨手法。
    难道是“天诛”的情报有误,在这驾马车之内竟然藏着一位武功高手么。
    厉虎心中大惊,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拼上老命才把马车劫出城來,若是在这里反被劫來的人质制住,那可才真叫做在阴沟里翻船了。
    虽然猝不及防失掉了先手,厉虎的应变却是迅捷之极,身形不退反进,猛地朝着车内扑了过去,他的武功之道,所讲的就是一个险字,在厉虎看來,动手便是搏命,尤其是面对高手,想要搏掉对手的命,就得拿自己的命去赌。
    车内之人出手突袭,所使出的手法又如此精妙,若是勉强避闪,势必正好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所以他才倏然反进,虽是危险,却能令对方预备好的后招难做施展。
    这本是以险搏险的妙招。
    然而结果却再一次大出意料。
    厉虎扑入锦帘,身体顿时撞上了一个人,只听得“哎哟”一声,两个人一起滚倒在车厢之内,而厉**压在对方的身上,左手按胸,右手所持的短刀锋刃已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如果说刚才对方的一式分盘错骨拿穴之术十分精妙,这一下被撞之后的应对,却是拙劣之极,就象是不会武功一般,厉虎压在上面,也立时就发现对方的身体软绵绵的,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筋骨强健,而鼻间还闻到了一股幽香气息。
    这种感觉厉虎倒是一点儿也不陌生,只不过以往都不会是在拼杀格斗之时,而是发生在床上。


第七百九十四章 野蛮人
    厉**在上面,立时就发现对方的身体软绵绵的,不似寻常习武之人那般筋骨强健,而鼻间还闻到了一股幽香气息。
    这种感觉厉虎一点儿也不陌生,只不过以往都不会是在拼杀格斗之时,而是发生在床上。
    由于锦帘遮挡了光线,车厢之内甚是阴暗,但厉虎的左手正好按在对方的胸前,立时能确知此人是一个女子,而且十分年轻。
    只有未满二十岁的女子,才有如此柔软的身体,也才能有这样的胸膛,对此厉虎倒是颇有经验。
    “大胆,你……你……你这个野蛮人,快下去,把手拿开。”虽是恼怒至极的喝斥,嗓音却如同银铃,果然是个少女。
    厉虎却并洠в邪咽帜每囊馑迹硐碌纳倥钟昧Γ胍阉瓶赐耆撇欢
    一切都已明白了,刚才对方刁拿厉虎的手腕,所用的招式虽然上乘,其实却只是徒有其表,手上并无劲力,便是真地点中了穴道,也无效用,倒是把猝不及防的厉虎吓了一大跳。
    寒光一闪,厉虎手中的短刀划出,车门前的绣帘应手而断,光线射入,立时把车厢之内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车厢里竟然有两个人,除了被厉虎压住的少女,还有一个十來岁的男孩。
    这个少女的年纪,大约比先前所估的还要小些,正当二八妙龄,眉目莹然,眸如黑钻,鸭蛋秀脸,乌溜溜的头发梳到头顶,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发髻。
    她穿一身白碾光绢的绣金挑线裙,腰间束着白玉镶翠的彩凤文龙带,一双绣鞋也是金缕银线,华贵难言。
    以容貌而论,这少女已可算是一个小美人,便是厉虎以往去过的记馆之中,这样的人才也不多见,在此情形之下她虽然颇显狼狈,但在秀美之中透着雍荣骄傲的气质,却是任何青楼楚馆里的女子都不可能具有的。
    而那个十來岁的孩子,亦是唇红齿白,相貌端正,且头戴金冠,锦衣玉带,衣着极是华贵,只是体格瘦削,显得有些孱弱,此时他缩在车厢的一角,脸上露出惧怕的神色。
    相比而言,这少女一双大眼睛直瞪着厉虎,倒有几分倔强不服的气概。
    厉虎的目光扫过男孩,又落回到了少女的脸上,道:“本大爷还以为这马车里坐的是皇帝老儿呢,却原來只是两个小屁孩。”
    少女挣动身躯,怒道:“我才不是小屁孩。”
    既已知道车厢里的两人洠в蟹纯怪Γ骰⑼笠桓龇碚酒穑终埔泊由倥男靥派夏每鋈坏阃返溃骸澳闳肥挡皇呛⒆恿恕!
    若只是孩子,就不会拥有这般挺拔的胸膛,少女自是能听得出厉虎言下之意,脸蛋上红霞顿起,咬着牙道:“我是堂堂的大明公主,你胆敢对我无礼,已经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定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厉虎饶有兴致地望着少女,道:“你说你是公主,可是真的。”
    少女道:“当然是真,我就是坤仪公主。”
    崇祯皇帝的子女并不算多,且有不少早夭而亡,坤仪公主朱徽婵,是其中最长的一个,乃是正宫周皇后所生,厉虎虽然对于皇家的事情所知不多,也还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公主,却洠氲骄褪茄矍暗恼饷咚甑纳倥
    厉虎道:“好吧,就算你是公主,那他是谁。”
    厉虎所说的他,自是指缩在车厢一角的那个小男孩。
    朱徽婵眼眸一转,道:“他是我的一个贴身书童,只是一名下人,你抓了也是无用,不如把他放了吧。”
    厉虎盯着公主,忽然脸孔一沉,凶相毕露,道:“洠в杏玫娜耍敬笠騺砭筒涣簦灰坏犊沉肆耸隆!
    说罢手里的短刃一振,便要上前杀人。
    朱徽婵大惊,失声叫道:“你不能杀他,他是太子。”
    若论耍心计,厉虎可比朱徽婵强得不少,只一眼便瞧出了这男孩衣冠华贵,定然不会只是个下人,所以才故意作势杀人,立时逼得朱徽婵说出了他的身份。
    这小男孩竟然就是当朝太子朱慈烺。
    若说公主朱徽婵的身份已是非同小可,太子朱慈烺却又更加重要十倍,难怪这驾马车被劫持,蓝浩辰和吕荣会如此紧张,丢失太子的罪,确是足以让他们脑袋落地。
    便是厉虎听到此言,也不由得盯着小男孩多瞧了几眼,希望能看出这位大明天下未來的继承者,到底有甚么特别之处。
    然而这朱慈烺除了穿着华贵,与普通的小男孩实在洠в胁煌诶骰⑷窭哪抗庾⑹又拢毕诺昧成园祝聿丁
    “你乱看甚么,难道不知要守君臣之礼么。”还是朱徽婵瞧见弟弟受惊吓,出言喝斥。
    厉虎收回了目光,把手里的短刀一晃,道:“都下车來。”
    朱徽婵道:“你在和我们说话。”
    厉虎道:“废话,这里只有三人,我不和你们说话,难道在和鬼讲。”
    朱徽婵却将俏脸一扬,道:“我是公主,我弟弟是太子,你身为庶民,要与我们说话应当尊称千岁,而且先要跪下行叩拜之礼。”
    厉虎上下打量了朱徽婵几眼,咧嘴一笑,道:“很好,那本大爷就先给公主千岁行个大礼。”
    他话未说完,倏然身形欺进,刀柄疾出,敲中了朱徽婵的颈侧,公主不及提防,口中“哎呀”只叫出一半,便失去了知觉,身体软倒下去。
    厉虎走到车厢之内,一把拎起了太子朱慈烺的后领,随手一指,却是封住了他的穴道。
    ※※※※※※※※※※※※※※※※※※※※※※※※※※※※※※
    朱徽婵恢复知觉时,俯面趴在泥土地上。
    脖颈上仍然好疼,那坏蛋是个野蛮人,甚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朱徽婵心中忽然又生出一阵惊惶,连忙垂目察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在时,才稍微放下了心。
    她想要爬起來,却全身酸麻,手足无力,就连翻个身都做不到,这就是穴道被封的感觉么,她知道武林中有封人穴道的功夫,甚至还学过几招精妙的点穴架式,只是平生从未真点过别人的穴道,自己当然亦是洠в谐⒐坏阊ㄗ涛丁
    这滋味实在并不太好,而且象这般俯趴在地上,身上的衣裙也全都弄脏了不说,满头满脸都沾着泥土,朱徽婵身为大公主,从出生起每一天都锦衣玉食,哪曾经过这等情形,就更令她感到难受万分。
    她勉强扭过头,发现这是在一片树林里,朱慈烺躺在一旁三尺之外,同样俯面而卧,想來也是一般被点了穴,而在周围却看不见厉虎的影子。
    “阿烺,你洠в惺苌嗣础!敝旎真康溃澳歉龌档暗侥睦锶チ恕!
    “我还好。”朱慈烺答道,只是嗓音颤抖,显然受了不轻的惊吓,“那个人把咱们抓下骧龙辇,扔到这树林里就走了。”
    “走了。”朱徽婵凝眉,“他可是赶着骧龙辇走的么。”
    朱慈烺道:“不是,他是骑马走的,骧龙辇被他沉到池塘里去了。”
    “那坏蛋真是大胆,竟敢把骧龙辇沉进池塘,仅这一条罪名就可以杀他的头。”朱徽婵咬牙切齿地道,心里却是觉得奇怪,难道那个家伙是因知道了自己姐弟的身份,所以畏罪而逃了。
    逃就逃了吧,只不过自己和弟弟两人眼下穴道被封,全然动弹不得,被这般扔在荒郊野外,如若遇到了野兽或坏人,却是有些不妙。
    朱徽婵猜想厉虎会逃,却是估计错了,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树林外面传來了一阵马蹄之声,朱徽婵转头望过去,正是那坏蛋野蛮人骑着马回來了。
    厉虎已换过了一身衣衫,原本那件被刀剑划破且沾了不少血的粗布衫已然不见,此时穿着一件蓝布短袍,头上戴一顶蓝色的便帽,一装束得颇为整齐,短刀也藏进了衣服里,外表与普通的年青人无异,甚至还颇显英俊矫捷,气宇不凡。
    厉虎跳下马,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大包袱,提在手里走进树林,他來到朱徽婵姐弟身边,随手在二人身上拍了两下,顿时就解开了他们的被封的穴道。
    “嘭”地一声,包袱被扔在了朱徽婵的面前,布结散开,露出來的却是一些粗布衣裙。
    “换上。”厉虎命令道。
    “换上。”朱徽婵从地上坐起,揉着被压得麻木的腿,“为甚么。”
    厉虎把眼睛一瞪,道:“不为甚么,你如果不换,我就点你身上十八处要穴,叫你好好尝一尝穴道被封的滋味。”
    首次穴道被封的人,都会感觉特别难受,厉虎当然知道,是以用此相胁,果然朱徽婵的脸立时就有些发白。
    他转头对朱慈烺道:“包袱里也有你的衣服,快点换上。”
    朱慈烺唯唯诺诺,过來取包袱里的衣衫,朱徽婵却咬着牙道:“我是女人,怎能在你这男人面前换衣服。”
    厉虎却咧嘴一笑,道:“在我面前换衣服的女人多了,就是不穿衣服的也有不少,我只数到三,你若不换我就出手点穴。”


第七百九十五章 牛魔王
    厉虎咧嘴一笑,道:“在我面前换衣服的女人多了,就是不穿衣服的也有不少,我只数到三,你若不换我就出手点穴。”
    “一、二……”
    嘴唇差一点咬出了血,朱徽婵却还是再次屈服了,公主的高傲矜持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恶势力的野蛮威胁,幸好朱徽婵里面穿有亵衣,即便要换外衣,也还不致于在这坏蛋的面前赤身露体。
    包袱里装着的都是寻常农家妇人所穿的布衫襦裙,还有一双麻布鞋,比起朱徽婵原本所穿的描金凤履大了整整一号。
    “这鞋子太丑了,又不合脚,我不穿。”朱徽婵道。
    “你不穿可以。”这次厉虎倒并不坚持,只是随即又道:“不过从现在起,就光着脚走路,这乡下的女人都是大脚,我能借到这些衣服已不容易,哪还能找到适合你穿的鞋子。”
    鞋子再丑再大,总比打赤脚强些,朱徽婵只得把麻布鞋穿上,却在暗自腹诽,说甚么借衣服,这野蛮人定是去农户家里偷來的,要不然就是抢的。
    折腾了好一阵子,朱徽婵才把衣服换好,而朱慈烺还更加慢些,这位大明朝的太子爷,平素里更衣穿鞋皆有人侍候,从來就洠в凶约憾执┕路銮掖耸彼睦锞迮拢纸鸥潜孔荆詈蠡故窃诮憬愕陌镏拢抛芩忝闱客瓿伞
    厉虎对姐弟二人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又道:“把你们身上的首饰都取下來。”
    反抗徒吃苦头,只得依言而为。
    厉虎把二人换下來的衣服一骨脑儿塞进包袱,再放入一块石头扎住,沉进了水塘里,而珠宝首饰等值钱的物事他却老实不客气地装进了口袋,朱徽婵看在眼里,心中不住地暗骂“大坏蛋”、“狗强盗”,只是不敢发出声來。
    “好了,现在就上路吧。”厉虎拍了拍鼓囊囊的衣袋,大声说道。
    所谓“上路”,实是有好几种意思,朱慈烺闻听此言,直吓得一哆嗦,几乎又要软倒在地,朱徽婵连忙扶住弟弟,对厉虎一瞪眼,道:“上甚么路,要往哪里去。”
    厉虎道:“我们往东走,要去的地方说了你也不会知道,反正约莫有个两百多里地吧。”
    “两百多里。”朱徽婵也吓了一跳,道:“那么远,我们就这样走去么,那何时才能到得了。”
    “这两匹马脚力已竭,骑不得啦,我们就先走着吧。”厉虎倒是满不在乎,“等在路上碰到了集镇时,再去买马。”
    “那集镇多远才能遇到啊。”朱徽婵问。
    厉虎摸着脑袋想了想,道:“很近,走十里八里就会到啦。”
    在厉虎的催促之下,两姐弟只得起身向东而行。
    换过了一身粗布衣衫,三个人走在一起并不会引人注意,事实证明,即便是天生龙种的王子和公主,若洠в写┥辖跻禄宕髦橛袷资危推胀ǖ钠矫窭习傩湛瓷先ヒ矝'有太多的分别。
    若要说最大的分别,大概就是王子和公主的脚力,比平常人更差了许多。
    朱徽婵平曰住在皇宫里,出入都有车辇代步,最远也不过走过百十步而已,此番徒步而行,洠в凶叨嗑茫牧酵染涂挤⑺幔且凰揪凸蟮穆椴夹谴虻米沲缀徒藕蟾郏膊恢袥'有把皮磨破。
    而朱慈烺的情形,比起姐姐來还更加不如。
    厉虎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却是气定神闲,一些疲累之意也看不出。
    “不行啦,再走下去我的脚就断了。”朱徽婵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喂,你不是说十里八里就有集镇么,我们起码走了二十里啦,怎么连集镇的影子都洠萍!
    厉虎撇嘴道:“我们哪里走了二十里,最多也不过十一二里地而已,我先前说十里八里内会有集镇,只不过是估测,就是瞧不见也洠蹩善婀帧!
    “什么洠蹩善婀郑啦獾貌蛔迹彩悄愕墓怼!敝旎真坎灰啦蝗模拔也还埽凑沂亲卟欢玻挂埃悄闳フ易飦怼!
    厉虎道:“此地距离京城不过五十里地,我们冲出城的消息想必早传到了锦衣卫,现在大概已派了大批官军出城搜索,即便他们不知方向,我们走的也不是大路,但官兵的马队仍是随时都可能搜寻到这里來。”
    朱徽婵望着厉虎,不知这恶人为何对自己说这些,道:“那又怎么样。”
    厉虎阴沉着脸,道:“官兵马队追至,我带着你们两人势难逃走,只好一刀一个,把你们都杀了,你在这里耽搁得越久,姓命就越是难保。”
    原來还是威胁,朱徽婵气恼之极,咬牙道:“你这个坏蛋,反正我已走不动啦,你要杀就杀吧。”
    厉虎眼睛瞪圆,恶声恶气道:“本大爷把你们劫出來,还洠в欣痰胶么Γ憔退阆衷谙胍酪彩遣怀桑沂饺闳舨蛔撸乙膊换嵘蹦悖幌雀畹裟闳皇种浮!
    又要数到三,朱徽婵心中悲愤涌起,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道:“数吧数吧,你就知欺负妇孺,算甚么英雄好汉,你年青力壮,洠伦呒甘镒允侨菀祝沂桥耍业艿芤仓徊坏绞辏睦锒寄芎湍阋谎!
    厉虎闻言扭头望向朱慈烺,果见这小男孩满脸是汗,不住地喘着粗气,显然是体力耗尽,勉强支撑的模样。
    厉虎的眉头皱了皱,道:“好罢,我们到那边树林里歇息一阵再走。”
    先前朱徽婵还嫌山野林间的泥巴太脏,到了现在却再也顾不得这些,一进到树林里,就一屁股坐在了土堆上起不了身,弟弟朱慈烺亦是倒在她的身边。
    厉虎则察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才走到一棵大树下盘膝坐下。
    其实他也并不象外表那般轻松,在天桥大街上捱的一刀一剑,虽在孟欢换马接应的空当时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到现在依然颇为疼痛,而搏命之后这一路逃奔,也由不得他不累。
    既然一时走不了,厉虎索姓拿出伤药,解开衣衫,将包扎伤口的崩带拆开,重新涂药包裹。
    朱徽婵就坐在不远之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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