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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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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辟尘笑着点头,复又引李长生来见,几位仙家面见这人,观他面目与李辟尘又六分相似,又听李辟尘说起他的来历,便俱都一惊,纷纷打过稽首。
  “诸位师兄切莫多礼,如今我前尘已尽数去了,非是其他,只是李长生罢了。”
  李长生开口,道明自己所悟,此时天外忽的有天光震荡,只是一瞬,便听得有虎啸响彻天阙!
  云海分开,一只压天石虎横踏青冥,上首坐一名青年道人,提刀带剑,双目闭合。
  “咦!”
  一道灵光划破心头,此时李辟尘像是悟到了什么,转头朝关山月看去。这道灵光之感冥冥之中与关山月缠绕不清,且还与李玉阳有极大干系,便是自己也和这灵光因果有三分纠葛,这般奇异感觉让李辟尘心中思量,想了会,忽然拍过脑袋,却是知道了怎么回事!
  “关山月曾言,玉阳本不该是他的徒弟,只是见那气意心中欢喜,便提前点了玉阳化形,而这之前,我所许下之愿,本是三年之约,如此看来,这道人莫不是玉阳真正的师傅?!”
  李辟尘心中明晓,此时正见关山月抬头,见那道人,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师傅曾说我不得再生事端,十年之后才是我再动手之时,然如今看来,因果循环,却不料来的如此之早!”
  他转过身去,对诸多道人仙家拱手:“诸位,此乃我之事,这道人乃是我的熟识,如今来此,是要和我了结一段因果,此番我便不再多待,先一步离去了。”
  诸多道人仙家纷纷拱手,关山月再道歉意,带着李玉阳离去。孩子在最后走时,回头看了李辟尘一眼,笑着挥手:“爹爹,等我从师傅这里学到神通,再去寻你!”
  李辟尘心中有些古怪,自己如今年岁不过十六七,却有了个十岁大的孩子,便是遥远的过去,自己也未曾成婚,但此时孩子道别,却是不能不开口。
  终究是与自己流淌同样的血,李辟尘点头,对玉阳开言:“玉阳,你此番去,可要好生学道,切莫让你师傅头疼。”
  李玉阳连连笑着,声音空灵清脆,此时关山月离去,天上那大虎咆哮,道人睁眼,两道神光照破天地。
  “洞玄境!”
  地上,青箬笠抬头,见那道人气息,不由得微诧,这股气息确实是洞玄之境,已开人身仙天!
  “关山月,一别十年,不知如今无恙否!”
  杨安石站起身来,气息鼓荡,那无上剑意贯穿云霄,无上刀意斩开大海。关山月带李玉阳来至他身前,此时杨安石目光移动,见玉阳模样,又观其身与气,不由得开口去:“好徒儿,好徒儿!”
  “可惜,如今已不是我的徒儿。关山月,此事不可善了,因果已乱,我本该再等三年,但如今已经等不了了。”
  杨安石目光之中有雷霆之意,关山月摇头:“我行事,若是心意到了,管那劳什子的因果。你也是朝天争命之人,若是曾经你执着于命与因果,如今还能站在我面前吗?”
  “说的也是!”
  杨安石大笑,于虎背上站起,一跃而下,踏天而行。
  “师兄,还请离去,我与他在此了却因果。”
  石虎听闻,看了关山月一眼,连声赞叹:“第一真传,渔阳剑主,果真厉害,我原本觉得,我这师弟有八分胜算,如今看来,这又要减去一半。”
  他话语说完,转身便走,而关山月目光不动,对杨安石道:“此地交手不便,朔玄刚出,我等如何能在旁人宗门天上打斗?还是随我来,你我去无人之地,一较高下。”
  杨安石点头:“可。”
  关山月长笑,将玉阳带起,几步之间便没了踪影,而杨安石面色漠然,脚步踏出,刹那之间身如云散,消失在天阙之间。
  天下,在李辟尘身旁,四圣之中,江陵云饮下美酒,摇头,言道:“又是一尊洞玄,此人面熟,如我所记不错,曾经我当是见过他一面。”
  苏亡归耳朵微动,转过头去:“是何人?”
  江陵云道:“提刀带剑,面如冠玉,却又有些平庸,此人当是太虚山青云宫真传,杨安石。”
  “曾听掌教真人言语,天下间苦心行志者,无人可出杨安石左右。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如此一说,其余几圣也明悟过来,解天戈思量:“听闻过此人,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听说他本不适合修道,无有仙躯神体,无有天眷功法,更无高人长辈指点,连自身也是再平常不过的凡人之体。”
  “一步一步,水磨工夫,听闻他花费六十年岁月,成就人仙,如此大毅力者古来也少,而如今却已是洞玄了?!”
  几位仙圣相觑,不由得俱都长叹一声,青箬笠开言,面对其余诸仙:“我等太华山弟子,虽有仙阵之利,然自身修行不至也是不行,如今太虚山,太真山两位真传俱入洞玄,我等尚在出窍兜转,若是一直如此,十年之后九玄论道,我等怕是不敌。”
  “真传对垒,各起法攻,这可不能布阵啊。”
  他话语落下,四圣俱都沉思,苏亡归开口:“此间事了,我自归山,十年之内再不问天下诸事,待十年之后,我再出山。”
  解天戈也是点头:“我也有此意愿,看来,又是该跑一次梦泽雷池了。”
  江陵云算了算,不由得笑起:“机缘将至,看来我也该离山而去,诸位,此番归山复命,也该让出首座之位,我等终究是上代之人,如今此代真传俱都已起,不消我等再劳烦什么了。”
  青箬笠点头,复又转过去,看李辟尘,开言:“师弟,此番回去,你也该体悟自身之境。你顶上一花已出,成就人仙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届时,可去太华峰上求报,请宗中赐下一坐峰来,供你自身修行。”


第二百零二章 行天下,长生离去,归剑谷,尔唤何名
  四圣言罢,与其他诸多仙家道人见过礼,便施展法力,带李辟尘离去。
  此时天外有龙马长嘶,李辟尘这才想起踏红尘之事,便先行前去牵马,又见得相映红仍在原地未曾离去,便起法术将她一并带走。
  天时轮转,只见风雨雷云又起,遮天蔽日,如天兵仙将出行,李辟尘高作云端,与诸多仙家打过稽首,而李长生与李辟尘道过别,却不去太华,而自云游天下去了。
  “六千年岁月如烟云颠覆,我既重生在世,自当在这天下走上几遭,兄长请回,十年之后,愚弟定去九玄论道之处叨扰一番。”
  李长生大笑离去,一身道衫不染纤尘,如谪世真仙,此时雨落啸鸣,他身影渐渐虚幻,消失在天地之间。
  大风云起,雁过碧天,逍遥而去,步履人间。
  这方事毕,那白雾山诸道也告退而去,至于朔玄之事,承因担果,必要来援。而其余诸多宗门道人也纷纷告辞,陶弘景一一回礼,不曾怠慢一人,直至诸方仙人道宗俱都乘云驾风离去,这才仰头观天,只见此时云霄已落,赤如枫血。
  “山外山,娇艳似火;云外云,如披红纱。”
  ……
  万里大地辗转,天寒州位居十一之州,远在南山北海之外,来去之时日颇长,此番归山又耗尽五十几日光景,待到那沿途秀丽山川已看了个疲软,这才目见那剑囚仙谷。
  余昌平之事尚且未了,李辟尘稍稍一算时日,却也耽误不多,此时四圣落地,行至剑囚谷外。木龙盘山,石剑插峰,依旧是那般模样。
  三浊不消,三清不入,其中劫云缭绕,然却又生机勃勃。此时门户前无有弟子,两侧石壁如铡刀正立,只有两位黄巾力士守着。
  苏亡归眉头微皱:“剑囚谷今日怎得只有两尊黄巾力士在此?”
  他上前去,对两尊黄巾力士亮了身份,那两位高大力士面面相觑,拱拱手,其意乃是稍等片刻,请容禀报。
  黄巾力士乃是符篆所化傀儡,其力能开山,说有灵智也是有的,只是不能言语,纯论战力来言没有仙魔石兵好使,然仙兵魔兵炼制不易,而黄巾力士本就是法力构筑,故此许多仙家法宝也能使上一二,所以多数仙门之中仆役还是贯用黄巾力士。
  不消片刻,谷内走来一尊道人,面容熟悉,李辟尘定睛一看,却是燕未央。
  “不知四位首座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燕未央笑起,对四圣拱手,四圣还礼,此时再看他,头顶上金光猎猎,隐白云之中,却是让几位首座惊了一下。
  江陵云开口,与燕未央道:“你这毛头,做了什么事情,怎得头顶上有如此金光?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将化作人仙了?”
  剑囚谷中诸道人的修行之法与寻常有异,乃是讲究转劫而脱,此法不成,不立人仙之位,然一旦成就,立时跳脱出去,最不济也是个真丹之境。
  燕未央笑意盈盈:“师姐谬赞,师弟我距人仙尚有一段时日,如今顶上一花尚且未化,如何称人仙二字。”
  “你剑囚谷中弟子,若修行到了,劫难消了,直接便跳脱出去,成人仙之位,免去诸多晋升磨难,说甚么人仙之花未化,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江陵云笑着摇头,此时边上,李辟尘把牵着龙马的神索给了相映红,自上前见礼,燕未央见到李辟尘,当即眼眸一亮:“好小子,上次来谷不曾见你,如今再看,已快作人仙了?!”
  李辟尘苦笑摇头:“九死一生多磨难,多亏四位师兄师姐相助,不然师弟我怕是回不得山了。”
  燕未央哈哈大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劫难已消,还说那什么劳什子丧气话!”
  两人寒暄,苏亡归在边上提点:“未央,我问你,今日剑囚谷门前为何只有两尊黄巾力士?”
  “且不得说你谷中无人,五位剑囚弟子轮番值守,如何也不得在门前少人,可有变故?”
  燕未央摇摇头,笑道:“人算不如天算,天算有时也不如人算,苏首座,如今我剑囚谷中,弟子并非五人,早已是四人了。”
  “戚晋元已化人仙而去。”
  此言一出,四圣皆惊,半晌呆愣,李辟尘笑起:“终是化了人仙,可得好好祝贺一番戚师兄!”
  燕未央也笑:“祝贺不得了,他已离去,云游人间炼心,十年之后方才归来,此番静坐,在洗剑池外立有三百日,却是让他窥破了壁障,化了玄光!”
  李辟尘顿时又惊,一朝顿悟,立作玄光,这有些耸人听闻,然仔细一想,剑囚谷修行的转劫之法本就有些神异,非是正统三清之修,可算旁枝末节,外道之属,境界提升虽快,然也要先遭诸多苦难。
  且在剑囚谷中,心性修为难上,此地三浊汹涌,虽有三清,然不得与百兵杀气争锋。若无洗剑池,早已化作另一处如死剑坟一般的地域,在此地修行已颇为不易,更遑论锤炼心境?
  “旁话暂且放下,我等还是先行去往余昌平师弟之处。”
  青箬笠开口,其余诸道俱都点头,于是一番行走,又乘铁舟过磨剑之河,这才至剑囚谷深处,洗剑池旁。
  炉火熊熊,人影幢幢,金铁交集之声不绝于耳,水汽云雾之形处处可见。
  仙人来至,剑囚们不敢多言,只是目光朝上微微看看,便低下头去,再专心埋首铸剑,若是说其他的事情,却是不敢言语半分的。
  李辟尘目光掠过这些剑奴,一时之间神情恍惚,眼中岁月光阴倒转,似乎见到曾经自己的模样。
  懵懵懂懂来到此方世界,被燕未央抓入谷中,成剑奴之身,遇穆寻雁、徐丘貉等人,想起来似乎过了很久,然而距离当初,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年头罢了。
  自己如今已是太华山弟子,待此番回山,已是白袍加身,再看此方天地,恍如隔世。
  李辟尘见到一个女孩,她就在前方不远处,神情冷漠,低着头,不愿意和旁边的人有任何接触,只是站在哪里就有一种极其深远的孤独感。
  她的嘴唇抿起来,神情中满是漠然。
  一头漆黑的长发如瀑,然遮不住那秀丽的容颜。这般神情,与当初的穆寻雁何等相似?
  脑海中,仿佛又响起曾经穆寻雁那漠视生死的话语:“人死如灯灭,你我也不过太过惊惶,无非一死而已,死后魂魄径自转入幽冥海往生……”
  李辟尘还记得,当初自己对她所说的一些话。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若是死了重活,我还是我吗?你还是你吗?”
  “我有我的目标,所以我不能死。我相信你也有你的目标,所以,请你也不要死。”
  最是惜命,却又最喜欢赌命。
  李辟尘笑了起来,人之一世,独一无二,生生世世不同,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
  一心之动,可改人之一生,正如当初李元心那般,李辟尘在这个女孩的身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
  脚步挪动,李辟尘走到这个女孩的身边,开了口去。
  “你唤何名,因何入谷?”


第二百零三章 姬紫云,终为空去,助昌平,灞水再出
  女孩抬起头来,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仙人。
  十六七岁的青涩年纪,然而那身道袍在明白的告诉她,这是一位仙人,是有道的,真正太华仙山中的修道者。
  女孩沉默了,她的手有些颤抖,过了半晌才张开口。
  “剑奴……姬紫云……见过太华仙人。”
  “回仙人的话……剑奴是……因为杀了人,这才下了大狱,被送来了这里……”
  姬紫云的话说的有些磕磕绊绊,而在说到杀人时,她的双眸变得极为愤怒,其中充满了憎恨。
  李辟尘听着,待她讲完,双眸微动,道:“话为何不曾说全?”
  “人杀你父,辱你之母,那大府之人本为恶徒,黑白无道。人杀你,你恒杀之,这本无错。”
  “你恨他憎他,希冀生食其肉渴饮其血,虽说杀了他,但人死总不能复生,终究一场大空罢了。”
  李辟尘三言两语道尽天机,姬紫云顿时吓了一跳,她猛地抬起头来,诡异的看着李辟尘,张了张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李辟尘继续说着:“天心最是难明,人心最是难测。狼披羊皮,虎藏稻草,你这一刀下去,是报仇雪恨;他那一刀下去,为得是心中私欲。”
  “人该有欲,然欲多则贪,终成饕餮。到头来都是一场大空,大空。”
  姬紫云愣在原地,面色忽然变了,她的手剧烈颤抖,银牙紧咬,一字一句的开口。
  “仙人是觉得……他杀我父,他辱我母,我……倒是不该杀他吗?”
  “报仇雪恨有什么错的?谈空?什么是空!”
  姬紫云的肩膀在颤抖,而边上的剑奴们早已经不敢说话了,在他们看来,姬紫云肯定是要被教训了的,这里是剑囚谷,是关押罪犯之地,是仙门大狱!
  燕未央皱了皱眉头,看着远处的李辟尘。
  李辟尘却看着姬紫云,小姑娘的眼睛和李辟尘的对上,好半晌,李辟尘才笑起来,对她道:“报仇雪恨,是极对的。”
  “然而,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竹篮打水,湖里那鲤鱼仍旧在游,你却自觉功成正果,要顺流而走,永坠深瀑大潭,这岂非可笑至极?”
  “你杀他后便入剑谷等死,这如何不是大空?他已死,你父母已死,你还活着,死人如何与活人相比?”
  “他们已经成空,而你不该成空。”
  姬紫云愣在原地。
  “亡者为空,生者非空。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大千寰宇,何等雄壮?”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人皆有志,一念灭自有一念生,这便是自己的道。”
  “仇消恨难去,你的道,又是什么?”
  李辟尘哈哈大笑起来:“不懂不懂,便是说了你也不得悟!”
  “若是愿跳脱出去,十日之后便至磨剑河前。”
  话语落下,李辟尘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名唤姬紫云的姑娘站在原地,那一双如墨水星辰般的眸子盯着悬崖峭壁,怔怔出神。
  过了许久,不见有剑囚弟子,更无黄巾力士,姬紫云从出神状态中恢复过来,再看谷内云雾之天,曾经让她心中无比压抑的天地,此时却显得有些可爱了。
  她喃喃自语起来,眸光闪动,似水波粼粼。
  “大千寰宇,何等雄壮?”
  “其实是竹篮打水,我却自觉功成正果……”
  ……
  诸位仙人来至洗剑池畔。
  燕未央回过头去,对李辟尘询问:“为何对那个姑娘另眼相看?”
  那名叫姬紫云的姑娘他也看过,心中早已淡漠生死,万念俱灰,且气数无有出奇之处。
  李辟尘笑起:“见她如见故人,曾经穆寻雁也是如此,然再看寻雁如今模样,可是早已与过去大不相同。”
  “眼见新花在身前凋零,却还不曾绽放出最艳丽的光彩,这是何等可惜之事啊!”
  李辟尘笑着:“如我一般,当初若非元心师兄,我也不得有如今风采,燕师兄,记得当初,还是你捉我入谷的。”
  这话说出,燕未央笑笑:“这剑囚谷本就是大狱,剑奴们也本就是罪犯,你小子,当初要不是我把你捉进来,你能遇到李元心?”
  “如何说都是你有理!”
  江陵云忽然开口,瞪了燕未央一眼,后者连连苦笑,直道惹不起,惹不起。
  “陵云可是看那姑娘名后也带一个云字,当是自家姐妹了?”
  解天戈忽然开口,这又引得江陵云一个白眼,她自顾自的端起酒坛饮一大口,这才觉得舒爽起来。
  前方池水如故,李辟尘牵着踏红尘来到池畔,龙马有灵,此时见了这仙家真水就要朝里踏去,被李辟尘拦住。
  前方水中,一柄神剑倒悬,这正是余昌平真灵所存之剑,神剑灞水。
  一年光景匆匆而过,此时灞水之后已有一尊剑躯法相凝聚,那剑灵静坐,此时睁开眼睛,便见李辟尘容颜。
  “师弟来了。”
  余昌平笑了笑,刚要说话,便见风雨雷云四脉首座当面,立时便是一惊。
  青箬笠摇头:“你慌甚么,我等四人是来助你重塑法体来了。”
  “青首座……这可真让师弟我受宠若惊啊……”
  余昌平苦笑起来,重塑法体罢了,不曾想竟是四脉首座亲至,这换作是谁,也不能不慌啊。
  苏亡归开口:“莫要多言,诸位,此间事了,还需速速回太华复命,快些动手吧。”
  四圣互看,俱都颔首,此时再观,已是施起法来。
  李辟尘双眸中造化阴阳,那洗象池水被牵引,带起诸般异象。
  风雨雷云四大神光萦绕,中央洗剑池水盘卷而上,注入那虚幻剑躯法相之中,只看四光纠缠,被仙水搅在一起,造化一道生灵气息。
  以此气为源头,化真正法体,如此气如血肉,又得仙光,剑为真躯,也算是造化出了一尊真正的“剑仙”来了!
  剑中有灵,灵化真仙,是也可称一声剑仙。
  十日造化,法体道成,余昌平化出身形,手掌一招,那灞水神剑登时飞起,落入掌中。
  此剑分江海,却破不开一池剑水,余昌平大笑起来,灞水即他,他即灞水,当初遭逢大难,如今终是得以再出。


第二百零四章 种因果,立地成佛,定心意,同归仙山
  灞水乃水道霸者之剑,此剑虽只为人仙至宝雏形,不过区区百折境界,然其威能却不可以道里计!此剑出处,境界低微的河伯龙神俱要前来拜其剑主,听其号令!
  王者听谏,霸者一言!
  余昌平此时以剑为躯,成另类剑仙之体,虽失了肉身,但依托神剑有了法体,日后再等,得机缘直上,当可成剑道真身!
  四圣收法,李辟尘闭上双眸,洗剑池水哗啦啦的落下,水花溅落池中,一水一珠倒映万象,仔细一见,却俱都是灞水模样!
  嗡!
  一声凶悍剑吟响彻,洗剑池中百兵台顿时躁动起来,那杀气澎湃,听闻灞水长鸣,瞬间大为恼火,因其吟唱之意正是不曾把百兵放在眼中!
  “平!”
  余昌平猛地转身,手持灞水朝下一挥,引动剑池同鸣!只这一下,那几柄暴躁兵器刹那便被镇压,再不能有半分造次!
  剑主持剑,远胜剑威!
  “有身躯的感觉真好!”
  余昌平哈哈大笑,对四脉首座道声大谢,便是苏忘归,余昌平也没有无礼半分。
  雷脉风脉虽然不和,但同门师兄弟有难,绝不会袖手旁观。
  苏亡归点点头,算是回应,也没故作高冷,如今的他只想着闭关修行,在见到杨安石后,来回路上,他便一直在想部分事情。
  争了一代,只是把精力放在风脉魁首之事上,在修行上却落下了太多,再观如今,四圣乍看俱都是出窍之境,然而只有苏忘归清楚,四圣中,其实自己已是最弱。
  大道在前,听见无心道人最后的话后,他心中便有弦被拨动,那是问道的声音。
  自己是为求道而修行,其余诸事,不过皆是过眼云烟罢了!
  李辟尘落下身子,牵着踏红尘,饮下一口剑池之水,只是这下,那龙马身子便膨胀一圈,那里还有骏马模样,几与熊虎无异!
  “这是要变成麒麟啊!”
  李辟尘有些惊诧,踏红尘的身躯上,原本的马皮已经隆起,上面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凸起物,光亮坚固,如同鳞片一般。尤其是那一条红云,此时显得俞发狰狞,又有些威武。
  头顶上,那马鬃疯长,几成雄狮之冠,两耳后有鹿角冒出,四根短小,看的清楚分明。
  踏红尘本就有龙马血脉,此时喝了剑池之水,不过是走了返祖征兆罢了,而且李辟尘说的也没有错去,龙马后代,其可化诸多模样,并非只有龙马一路。
  李辟尘看着变了模样的踏红尘,不由得想起封神演义里闻仲的坐骑墨麒麟,当初看时,却觉得威武无比,不曾想如今自己也要有了一只这样的坐骑。
  余昌平看见那龙马,不由得双目一亮,大赞:“当真灵兽!”他又看见站在不远处有些拘谨的相映红,又是讶异:“这女子又是谁?”
  他看了几眼,不由得眉头微皱:“身有杀气,魔气一丝,元阴已泄,这女子什么来头?”
  “马匪。”
  李辟尘解释,对余昌平言明,复又转身对相映红吩咐。
  “我带你离开天寒,如今不再受易水寒之苦,如今你那魔弟也去了,当是时候让你离去,且记得,入了这方人间,再不可为非作歹。”
  话语落下,却见相映红面色大变,连跪在地,声音软糯,哀求道:“妾身来至这里,一路走来,早已洗心革面,眼下还望道长开恩,给妾身一个求道的机会,莫要赶妾身入凡。”
  李辟尘眉头微皱:“洗心革面?我只道你是惧我观心之能呢!想要修行,也无不可。”
  “只是你前路难行。元阴已泄,浊骨已成,乃整个红尘浸泡之身。便是入了仙山,求了道法也行不长久,此生与筑基无缘。”
  听得这话,相映红面色一白,眸光更惨,凄凉一笑,心知道终究是报应。
  种因得果,当年自己放纵,以身为傲,风流春宵,烧杀劫掠。如今有通天正道摆在面前,却踏不出半步来!
  恶果当食!
  李辟尘这话严厉,乃是刻意说给她听,须得知道,仙不是佛,想入便入,那一生杀人如麻者,难道一句放下屠刀就想让她立地成佛不成!
  仙求逍遥,需斩断尘缘,即使如此,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窥仙道,不历真磨,如何可见真心?
  李辟尘开言:“十年之后九玄论道,你若真想求道,便去石明镇中待上十年,待十年以后,你真有向道之心,届时自有真神前去接引。”
  “若是不愿,那便自出谷去,请一位黄巾力士带你下山,化入凡尘去罢。”
  听闻言语,四圣皆看,李辟尘不再管她,只稍等三息,便听得相映红开言。
  “我愿去此十年。”
  她话落下,余昌平皱着眉头开口:“你这女子可要晓得,十年之后若从石明镇中见不得接引真神,那便会被自逐镇去,那时你体内浊骨清气相聚,一旦踏出太华山,便是立死的下场!”
  “我晓得了,多谢仙人。”
  相映红点头,却是笑起来,不过有些凄凉。
  李辟尘见她如此,便点头:“既如此,那你便去吧,燕师兄,师弟我……”
  燕未央摆手:“无需多言。”他转过身去,手掌朝天一划,只见一道光华化出,遁入不远处一尊仙兵石像之中。
  “这仙兵堪比筑基之境,太华地脉上,也不敢有什么猛兽前去阻路。”
  那仙兵动作,高有一丈,此时抱拳,听燕未央吩咐,点点头,带着相映红出谷去了。
  李辟尘看着仙兵带人远去,眨了眨眼睛,阴阳二瞳轮转,沉默半晌,意味深长。
  若是心中真有道,人不寻道道寻人。
  转眼十日已毕,余昌平留驻剑谷,而李辟尘几人来至谷口之畔,磨剑河前,已有一个衣着褴褛的姑娘在束手等候。
  见到李辟尘,姬紫云跪下,行三叩之礼。
  九拜乃是面见祖师所用,她很清楚,故不九拜。
  李辟尘看着她,笑起来。
  “花朵终究要绽放的,人间终究要看见这绚烂的光彩。”
  “既心意已定,那便随我归山。”


第二百零五章 见寻雁,琉璃仙酒,问峰名,山唤峨眉
  铁舟悠悠,带起一片凌波;
  白云滚滚,卷起半世苍黄。
  天高明明不见鸟,再抬头,却突见鲲鹏横天。
  诸道人归山,四脉首座径自上太华峰去回报掌教,李辟尘身后,姬紫云牵着踏红尘,缓缓归山。
  草庐如故,大瀑依然,那门前大石旁,一尊妖道磨刀,大兵偃月,杀气森然。
  虎头抬起,刚要呵斥,便猛地愣住,紧接着麻溜的站起身来,三步两步跑到李辟尘身前,发出杀猪般的呼号!
  “主公啊,您可回来了!”
  寅虎大嚎,李辟尘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托你的福,我尚无恙。”
  寅虎听得这话,连道:“可不是,可不是!咱可是有福气的!猛虎一出百兽退避,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李辟尘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候,草庐的门缓缓打开,里面露出个人儿来。
  听得脚步,李辟尘以为是赵无恨,刚探头看,却忽然一愣。
  那草庐中走出个人儿,不是赵无恨,而是个女子。
  穆寻雁。
  两人皆停下脚步,四目相对,李辟尘摇头失笑:“居然是你,我……当真意外。”
  穆寻雁也笑起来:“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
  “何出此言?何以笃定?”
  李辟尘指言而问,穆寻雁指言而答。
  “你有你的目标,你不能死,所以不会死,那就一定会回来。”
  李辟尘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川瀑飞流,其音轰鸣,久久不息。瀑布外,老松伸枝,群猴嬉戏。
  两只白鹭自大瀑之下飞起,展翅而鸣。
  李辟尘看着穆寻雁,上前去,走到她的身前,想了想,开口来言。
  “有酒吗?”
  穆寻雁促狭的笑了一下。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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