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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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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修之流蝇营狗苟,不明天数不惧劫数,以力为尊。魔门做事尚且对天数有一二顾忌,散修却是一点也无,故此最终多是横死下场。为何成为散修,还不是因为尘根不净劣根难除,不为仙神所喜。这些人,但凡有一点悔改之心,随便找个宗门,诚心诚意拜入其中,也比自己一人摸索来的强。
  当然,也有部分散修因为功法缘故,亦或道心破碎,这才沦落尘世,不愿再涉足仙魔神道。这些人与那些原本的散修又不相同,似他们这种人,修道门中皆称其为“隐仙”。
  叶缘倒是还想继续看下去,但转念想想,自己与李辟尘二人没了法力,靠着气血也只不过是胜过脱胎换骨的修行者罢了,由于肉身纯粹,故此勉强可以看做是五精之境,可惜动不得法术,也就比真正的五精境弱了半筹,一旦有一尊四海境之上的修行者出现,自己二人定然讨不得好处。
  这追杀来的道修乃是一尊玉液,差了半步就能结丹,乃是即将位列真正仙班的主,若是以往自己法力未消,自然不惧她,可现在么,叶缘只想呵呵。
  李辟尘感到叶缘没有挪窝,知道他那点心思不死,当下摇头出声道:“之前某人说不愿死,如今怎么还想留下来看戏?不怕被一剑砍了头颅?”
  “若是不走,你就留着看吧。”
  话语刚落,一道剑光横天而来,只见一尊穿着明黄长衫的女修踏空而至,手中提剑,青丝飞舞如绸缎,肌肤胜雪,双眸若星,如画中人儿,出尘脱俗。她朱唇轻启,声如碧水,有说不尽的寒意。
  那长剑掷出,刹那间横在刘炳胜三人身前,女修踏天,冷嘲道:“再跑啊?”
  长剑上刻印古老的文字,此时散发出凛冽的寒气,那女子来至,刘炳胜则是脸色苍白,小腿直打哆嗦。
  黑面书生瘫软在地,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刘炳胜慌张,忽然对那女修大喊:“等等,老子我认栽了,这仙府的古图还给你,我们不要……”
  忽然一道杀气凭空而现,边上两人僵在原地,女修手指一点,那长剑猛地动作,化作璀璨剑光斩落,直取刘炳胜头颅。
  大好头颅冲天而起,刘炳胜的脑袋滚落在地,那无头的脖颈出喷出血来,如同泉水,那尸身倒下,头颅怒目圆睁,尚在不断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老子还没有……”
  话没说完,他已彻底断了气,脱胎换骨之后,连带砍了头都能比凡人多活一段时间。
  女修看向另外两人,黑面书生林先生早已魂不附体,吓的失禁,而那吕熵则是大叹一口气,站在原地,把手中兵器朝地一丢,闭上双目等死。
  他们两个人一个是第三骨三境,一个是第四骨二境,实力低微,不说玉液道修当面,就算是一尊三火境的修行者来追杀他们,他们也逃不掉的。
  自从乱了那仙府,刘炳胜在深处发现了那古图,告之他们,并且许诺平分,于是一行七人一路奔逃,三日三夜未曾休息,一路上也不知杀了多少马匪,还死了个同伴,不曾想这玉液仙人几个时辰便算到了他们,而后前来追杀,这总共时间都不消半日。
  女修毫无怜悯,柳眉倒竖,一指点出洞穿了那黑面书生的头颅,而后又是一剑,把吕熵也给杀了。
  “该死!”
  她冷然的看着两具尸体倒下,而后以剑挑开刘炳胜的胸口,在怀中正有一卷沧桑古图。
  “我白雾山的古图也敢偷,真是活腻歪了。”
  女修翻看那张图纸,确认是自己的东西,于是长出一口气,低声自言自语:“幸好追回来了,若是丢了,我可真没法朝上面交代了。”
  说着她又蹙眉:“不过几个散修,怎么能破开我洞府的禁制的?”
  目光扫视周围一圈,女修微微蹙眉,再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她转过身去,三步两步便没了踪影,却是腾云驾雾,登天而走。
  大风刮过,吹起漫天沙尘,过了大约半炷香,两个人影从丘陵后出现。李辟尘与叶缘来到三个散修尸身前。
  “你说,刘炳胜身上还有一张图?”
  “不错,之前这家伙明明死也不愿把图纸交出去,而后来走脱无路,又要交图出去,在生死关头,看起来前言不对后语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窥视到了,他心中存在的一丝侥幸……这说明他还有后手……”
  “最大的可能就是还有一张拓本。”
  李辟尘蹲下身子,开始在刘炳胜的尸体中摸索,扒拉了一会,从衣衫的角落处寻到一张泛黄的纸张,正是那古图的拓印本。
  “嘿,还真的有!”
  叶缘惊异,看向李辟尘,却是有些忌惮:“我说牛鼻子,你这能观人心的神通也太赖了吧,没有法力也能施展,这么说,我平日里的各种心思你都知道了?”
  李辟尘不回头,只是淡淡开口:“魂魄第四境神与天地合,观人心不是读心术,我感应的是恶念,善念,还有冥冥中的强烈情感,你平日里玩世不恭,心坚如铁,未曾乱了心神,我怎么能知道你想什么。”
  “人心平静时如湖水镜面,不起波澜,平日里我们只能看到表面,一个人若是诚心与你交谈,镜面自然波澜不惊,如果那人心有算计,那么镜湖就会波动,从而有一丝丝的心感透露出。这就是为什么玄门仙修都要修行心境的缘故,同境之下,自然就不会被堪破心灵。”
  “镜湖只是个比方,再重复提醒一次,这不是读心术。”
  李辟尘说着,把那纸张取走,他把那张图纸交给叶缘:“看一看上面写了什么。”
  他看不见,这图纸是死物,不曾有灵,李辟尘心眼可观天地山川,众生万物,但那都是虚幻之景,似读书这种事情,他是没有办法做的,心眼只能看见书本整体,至于上面写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叶缘接过那东西,看了看李辟尘,忽然心中一动,而就在此时,李辟尘却淡淡开口,其音震荡,带起纯阳大意。
  “别想骗我,也别妄图耍我,你的心境开始波动了,我看的一清二楚。”


第一百三十六章 倚帝山,云鸿上人,丹道现,二人商议
  叶缘咧了咧嘴角,呵呵的笑起来,而后又是一声叹气,仔细察看那张古仙府图。
  “白雾山寻到了机缘,这张图纸是某一个仙家洞府的传承。地点……倚帝山?”
  “倚帝山,日落之方,猛虎俯首,为帝落之处,自秀于天,日出之时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枫如火来,云霞落血……”
  “荆溪白石,天寒红叶!”
  “山下有神,山上有仙;神者,鸿鹄、仙者,云霞!”
  “山外有碑,山中有洞;碑者,无字、洞者,无名!”
  叶缘念诵至此沉默,微微皱眉思索,半晌后不确定的开口:“神者鸿鹄,仙者云霞……莫非是……云鸿上人?”
  “难怪在云原中土没了消息,原来是坐化在了天寒州……不对,他就是天寒州的修士,这是他的宗门?”
  “倚帝山,不曾听闻,天寒州距离枉死城所在的浮世州太过遥远,许多都只是传闻而已,似这种天寒宗门,一概不明。”
  李辟尘皱起眉头,连叶缘都不明白,那便没有了可用的讯息,枉死城魔影也不曾对天寒州有太多涉及,这里处于云原的边界,更是一片苦寒的荒芜之地。
  云鸿上人,可称上人者至少也是守缺境,更有可能是一尊抱元的大能。拥有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以想象这仙府曾经也是辉煌的一脉宗门,而宗门寂灭,其中定有古灵不散,以各种法门瞒天过海,避开幽冥海的探知,自封于洞府中,等待传承者。
  似这种宗门,其中核心的地段只有原本宗门的转世者,亦或是指定的继承人可以进入,像是其他宗门的修士,只能在外面拿一些好处,接着便不能再朝里面深入了,会被阻挡。
  “古仙法有缘人才能得之,这东西……”
  李辟尘摇摇头,不想去趟这摊浑水,然而叶缘却是笑起来:“你觉得没有可以让你心动的东西?”
  “难道你知道里面有什么不成?守缺或是抱元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你我皆没有法力,去了能做什么?到时候与白雾山的修士们撞上,小心自己都被拿了去!”
  李辟尘皱起眉头,大宗门的东西不好拿,自己与叶缘现在就比凡人强上些,没了法力,空有肉身也就只能扛鼎凿山,御气乘风都是痴心妄想,去寻机缘至少要有保命的本事,现在连法力都没有,靠着两条腿去跑吗?
  “哈,这时候就该我告诉你一二了,告诉你,见多识广可不是坏事!”
  叶缘笑起来,对李辟尘解释:“云鸿上人最后一次出现是上一次大劫末,也就是两千年前,而那时候他在云原中名气颇大,你可知为何?那是因为他擅长炼丹!”
  “修道者,行天法,使地法,借兵法,驭阴法,驱宝法,御剑法……大道无垠道道通天,没有错误的道只有走错的人,而丹道可以说是逆天改命的造化之道!天材地宝到了修丹道之人手中,若是一株神草能延命百年,那成丹之后就可延命两百!”
  “云鸿上人之所以有名气,正是因为他擅长炼丹,于云原之中寻了个山头,自开一府,多收草木灵精点化,广开丹道之门。”
  李辟尘开悟,对叶缘道:“你是说,也许洞府宗门中,有能解封法的丹药?”
  “不错!我等不求仙法,亦不要神通,只要寻得不散古灵,请求一二解封之丹,恢复法力,那便成了!这云鸿上人是正统的仙修,这宗门是他居所,想来总不会是个魔窟吧?”
  叶缘话语铿锵,似丹药之流,虽然贵重,但绝不是宗门核心之宝,除非是九死还魂丹那种能从幽冥海拉人的无上神丹,否则大部分都该放置于仙府外侧才对。
  而似解封法力的丹丸,更是排不上大号宝贝,他们二人求的是能够破开守缺境封印的回洪丹!
  回洪丹,取三十三种天材地宝所炼,其中珍稀少见之药只有三味,其余多是大路货,甚至人间的药铺便有出售。
  服丹者,药力自喉而发,上下贯穿,抵紫府达丹田,充盈龙骨,搅动法力,化解关隘之锁,如大河开闸,于四肢百骸中消弭封印之法。
  所谓运不得法力,行不得神气,正是因为法被封于人身,八脉如河流,前有大山阻河,河流不通,故窍穴空荡,五精不起,四海干涸,紫府丹田静谧,不能引三火出,故此气不显,法不化。
  河流中有三道溪,为人身精、气、神,此精为本身之血,此气为本身之气,此神为本身之法。
  所谓封法,便是属于神的一道溪流被封印,而精与气皆未曾被堵,故此还能勉强行气搬血,只是没了法力,大河中最大的一道溪流被堵,空空荡荡。
  似脱胎换骨境运的法术都是小道,随意找个凡人,点化他三日,便也能吞吐水汽,指尖取火,但也仅此而已了。
  二人商议,于是定下目的,此时先去倚帝山,把自身法力恢复,只要成功,就可寻法横渡北海,到了南山,那就能回到太安。
  十年之后九玄论道,结束之后福地重定座次,天下气数消长,太华山中又要开一次真传之比。
  十年,对于凡尘来说颇为漫长,而对于修道者们来说,不过是睡个长觉的时间。
  李辟尘想起一年之后要助余昌平重塑法体,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现在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距离当初灞水铸成至如今,也有接近五六十日,再说距地阳神那时,早已有一季过去,自己须得从天寒州尽快离开才是。
  无心道人至如今还没有寻来,看样子中劫颇深,李辟尘想到苦界老祖,不由地磨了磨牙。当真不知道那位魔道祖师是坑自己还是教导自己,又或者另有算计,总而言之,李辟尘算是明白了个事情,凡魔道中人,就算是枉死城的魔头,那话也不能信的太多。
  可怜自己当初觉得对方是魔道之祖,又有那种无量神通法力,要算计自己何须多话,也不必循循善诱,如今却是被坑到了这个鬼地方来。
  至于算没算到,李辟尘觉得,以苦界老祖这种身份,难道对于无心道人还算不明白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剑倾霜,祝女凝心,还愿果,草斩星辰
  白雾山中,剑倾霜。
  女仙回转自己洞府,这座山峰唤作侣泊,为白雾山诸峰之一,站在峰底,抬头遥遥望见高耸入云的白雾山,四周林木参天,多为古树。
  在天寒州,也只有仙家宗门才能以大法力改造一方山岳,否则莫说林木,便是杂草也不可生得,即使如此也不能完全杜绝天寒州的沙暴大雪,只是让其势头稍微减少些许罢了。
  女仙收剑入山,前方早有两个草木灵童迎接,一男童上前,开口行礼,称师傅。女童上前,略有羞怯,她化形尚晚些,前些日子与男童同被送入白雾山中进修,今日才回来,却见到此地一片狼藉,不由地心中惊惧。
  “清灵,明灵,你二人回来了。”
  女仙摸了摸两个灵童的脑袋,而后将之前发生事情告知他们,让他们不要惊慌。
  “明日我要上白雾山中一次,你二人在此帮我洞府打理,禁制我去布下,侣泊峰外我已在多处留下剑意,作为通风报信之物,但凡有散修入山,剑意便会被触动,你二人见到后,不论来者善恶目的,且尽数打杀了去!”
  她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寒风凛冽,对于散修,她向来是看不上的,至于这帮家伙想要“早死”,那自己也做一次好人,送他们去幽冥海中走一遭。
  两个灵童应下,于是女仙笑了笑,如雪莲初绽。
  她在洞外重布禁制,一日后,乘风御气而走,背负长剑上白雾山中。
  行了约有三个时辰,她踏在山门前,前方牌坊上刻两个大字“孤峭”。
  白雾山险峻,此地为剑修宗门,来着多负长剑,但仔细一观,却是发现,修剑者多为女子,少有男子,颇为古怪,倒是个女修聚集的宗派。
  祝凝心上朝前走,白雾山五重,此时山门只在第二重,二重至三重之上牌坊门,有一男子站立门前,却是成了个风景,多有女弟子从二重三重山门前经过,斜眼小心翼翼的偷看,面泛桃花,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这些都是刚入门没多久的,不曾见过此人,男修在白雾山可没有多少,尤其是能矗立三重门前,可见其地位之高,而那男子又颇为俊秀,是此代掌门之徒,身份显赫,只是平日里对女子不假辞色,神色淡漠,无有情感。
  祝凝心最初见到他时也是惊为天人,但久而久之发现,对方似乎是绝情绝欲,看自己这些女子如同红粉骷髅,也不知修行的是什么功法,总之与白雾山没有太大干系。
  至宫前,那男子踏出一步,挡在祝凝心身前,打个稽首,淡漠出言:“祝师妹,今日三重山上不见任何弟子,包括长老峰主,一概不许入内。”
  “敢问温师兄,这是为何?”
  祝凝心要上山去见自己师傅,如今被温溧阻挡,自然要询问一番,温溧看着她,吐出话来:“拔仙海,关山月来宗会见山主。”
  九玄拔仙海!
  祝凝心吃了一惊,拔仙海来白雾山做什么?对方贵为九玄,为福地上宗,白雾山连仙玄山都不是,按理来说不该有什么交集。
  关山月此人,祝凝心是知道的,可以说,凡是天寒州的仙宗魔门,没有不知道他的。他是拔仙海上代真传首座,于此代行走天下。一身修为出神入化,据说已经踏入出窍,堪破人仙壁障,将要化作洞玄。而其手中更有一柄神剑,唤作“渔阳”!
  此剑有灵,于太华山上起,镇岳宫中铸,太虚山中蕴,青云宫中得造化,拔仙海中点真灵!
  拔仙海神秘莫测,威名震彻云原,其中传人更是厉害无比,根据记载,过往九玄论道,拔仙海传人几乎都能力压其余九玄真传,可以说同辈无敌。
  在关山月这一辈,不曾与其他九玄传人交手,故此他深感遗憾,曾经公开言语,想要试一试太华山风雨雷云四大真传一同布四象大阵,且明言有把握破阵,可见其恐怖。
  祝凝心再问,温溧只是摇头,不再言语,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询问了,多知多坎,少知是福。
  于是祝凝心问清时间,决定先下到二重山去,待到两日之后再上三重山。
  临走前祝凝心朝三重山门前看了一眼,云遮雾罩,高耸飘渺,千八百石阶如通天大道,上方温溧漠然站立,俯视下方,如同古之天神,又似洞天天仙,高高在上,俯瞰人间。
  一时之间,祝凝心却是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山中有仙,而自己也已经脱离凡尘,成为高高在上的仙人。
  然而上之上,还有上,上者无穷尽也。
  她寻了个地方坐下,凝神调息,同时脑海里闪烁着一切过往,自己曾为凡人,曾在红尘厮混,也曾忍饥挨饿,亦曾……从他世而来。
  只留下了真灵不灭。
  两日之后,关山月从白雾山中离去,走时一道剑意滔天,上苍有仙鹤展翅,麒麟踏天之异像,于是一袭白袍从山顶而出,带起悠悠叹息之声,于天地间久久回响。
  祝凝心上山,面见尊师,这才明白,原来关山月来白雾山,乃是为了剑鬼易水寒。
  “夏朝的三公主与大皇子归来了,言明是被易水寒劫持,大漠诸马匪散修背后皆是易水寒在撑腰,而易水寒被一名破袍道人击败,思邪剑丢失,身负重伤,不知所踪。那破袍道士也不见了,三公主慕烟萝言语,称当时还有两人,似乎被那破袍道士所抓,一者持枪,一者擎剑,皆是玄黄道袍,气血浑厚不似凡人……”
  “而那破袍道士,似乎叫做……无心道人。”
  一名女子对祝凝心讲述,那是她的师傅,纪羽竹,为白雾山十六长老之一,排在第八位,境界为出窍,达到了阴神出游的实力,而后八位长老就只有人仙的境界。
  白雾山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派,虽然不是仙玄山,但在这天寒州中,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大宗,只要宗门内能出一尊地仙,再经营百年,白雾山便可化作仙玄山了。
  “无心道人?”
  祝凝心口中默默念叨了两句,不知道此人名头。
  ……
  大漠中,一株小小的灌木随着风沙摇曳,那叶子的表面已经有些枯黄,但即使如此,也顽强的朝天上探去。
  风沙停止,一只脚踏了出来,朝下看去。
  “嗯?有一道愿力附着在此草之上?有趣……我看看……呵,哈哈,是这样么?”
  那人笑起来,对着那株灌草,一指点下,而后有灵光化出,笼罩其上。
  “纯阳的血让你存活,且被人发下愿望,那我便做一次好人,正巧时间也对的上吧,三日之后不死?三年之后生灵智?看来我要夺了某人成师的机缘……呵,现在可不算早,毕竟可没说具体的时日。”
  “有缘人……这里可以大作文章。”
  灵光笼罩灌草,于是那些枯黄的地方重新化作碧绿,一道光辉闪过,那株小草拔地而起,有乙木灵光萦绕,隐隐有一道雷霆响起,而后光辉散去,化作一顽童坐在地上。
  来者见到这娃娃,心中欢喜,口中喃喃自语:“一株草也可斩尽日月星辰?好气意!”
  他背上背负的长剑颤了一下,在阳光的照耀中,露出剑身上的两个字来。
  【渔阳】。


第一百三十八章 顽童拜,师傅在上,道关山,大漠苍茫
  顽童坐地,揉着眼睛,是一个十岁左右,幼学之年的孩子。
  他穿着身绿衣衫,裹着棕裤脚,双眸黑白分明,那灵气十足似会说话;脸蛋白里透红如个瓷娃娃,却是个秀气的模样,像个女孩般好看。
  道人对着顽童摆手,连连呼唤:“娃娃,可醒来了?”
  顽童睁眼,看着身前的一切,而后抬头对着那道人拜了三拜,口称多谢仙长,而后又开口来问:“敢问仙长可见到我爹爹了吗?”
  “你爹爹?你指用血救你的人吗?我不曾见过,但想来,既能炼出纯阳之血,那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道人笑起来,而后对那顽童道:“娃娃,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你爹爹在你身上许了个愿,此时我来此点你化形,正是要把你带入仙途之中。”
  顽童抬头,那双充满灵气的眸子望着道人,让后者心中赞叹一声。
  “仙长,我和你走,能见到我爹爹吗?”
  道人点头:“自然能,虽然我等修行者讲究斩断凡缘,但你是草木灵精,又被人许下宏愿,自然与人灵不同,你随我走,来日我教你仙法神通,助你寻父。”
  道人想了想,又道:“可有姓名?”
  顽童摇摇头,而道人便道:“那我便帮你取一个可好?”
  “不了不了!徒儿告罪,请师傅休言。”
  出乎意料,顽童却是摆摆手,对着道人连连作揖,他一个十岁孩子,此时做出这动作却是颇为好笑,但道人却不曾笑,而是略有讶异的询问:“既称我师傅,又何故让我休言?”
  顽童叩首:“师傅在上,徒儿妄言,还请师傅一听。名者称谓,血乃父出,身乃天成,性命乃地给,血融于身,故此虽师傅点化弟子,但若无爹爹,弟子早已死了。弟子无母,姓名当为父起,如今爹爹不在,弟子不敢逾越,还请师傅赐下道号便是。”
  一番话语说的得体有当,道人不免有些惊讶,而后就是一阵畅快的大笑:“好个灵童!”
  “既然你想让你爹爹为你取名,那我便不好夺了他的权柄,此时就只给你取个道号……我想想,你为草木出生,又受纯阳血救,化形时有雷霆相伴,得新生,如冬去春来,得道入仙……春到人间草木知,你道号便唤‘知春’……如何?”
  道人看着顽童,那孩子再叩首,连叩九礼。这本该是拜祖师的礼仪,顽童到底还是顽童,只有九叩没有三跪,但道人不恼,心中满是欢喜。
  “既如此,你随我走吧。”
  顽童抬头,见道人笑容,开口询问:“徒儿既拜师,却还请教师傅尊名?”
  道人嗯了一声,缓缓言: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言了一首诗,我觉得甚好,又听他说,那诗名讳与我名号相同,不由地有些诧异,便拿来用,时时念诵,不甚欢喜。”
  “不过前几句,深得我心,后几句,却是多了哀愁,这诗与我大漠天寒又有呼应之处,你听我言来: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道人说完,语气概然,而顽童听得糊涂,只觉得前几句好生豪气,可后面又有些哀愁,于是便询问:“师傅,此诗唤何名?”
  道人开口,笑着回应:“此诗唤作……”
  “《关山月》!”
  ……
  李辟尘不知道,他当时发下的一个小小夙愿,原本只是怀着一丝希冀,殊不知天地有灵,愿可不能随意而发,如今这夙愿已经被一位神人真正实现;他也不会知道,有个十岁的孩子如今正一口一个爹爹的叫着,而那爹爹就是他自己。
  哪怕是在地球,他也不过是二十二岁的青年,虽然有女朋友,但也没有到做父亲的程度,如今更是成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人,却要被一个十岁的顽童口称爹爹,不由得让人感到捧腹。
  这些事发生了几日,而李辟尘与叶缘正循着古图指引,朝那枫林如火,云霞落血的倚帝山寻去。
  “有件事我较为在意,这古图中言,倚帝山是帝落之处,这个帝……是虚指还是实指?若是虚指,那这帝代表什么?若是实指,这帝难道隐了人皇之尊讳?”
  “这隐歌中怕不是有什么陷阱后手,现在没有法力,却是得步步小心。”
  李辟尘对着叶缘询问,而后者想了想,无奈的翻个白眼,又很快意识到李辟尘看不见,于是没好气道:“我咋能知道,不知道!”
  “想那么多,你累不累?”
  叶缘呛他,李辟尘摇摇头,开口:“我想的多吗?看起来还是少了些,你可比我想的还多,不用装一副大咧咧的样子。你我二人各自什么性格模样,心性如何,还用如此瞒吗?”
  叶缘气笑:“我是真没想这些东西,牛鼻子,我问你,就算你知道了,那又如何呢?难道要顺着这线索找下去?怎么,现在不怕出现幺蛾子了?我们去求个丹,求完就走,不给拉倒,不沾任何因果不就是了么!你管他有没有后续陷阱呢!”
  李辟尘想了想,也是叹口气:“也是,任凭他巧舌如簧,手段瞒天,我们求了丹药就走,若是想以此条件来要挟我们,离去就是!天大地大,哪里无机缘?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是我着相了。”
  二人行走,五日光景行有两千一百里,这般速度若是叫人知晓,简直是惊世骇俗,但对于他二人来说,还是慢了太多。叶缘不提,曾是玉液境的神修,李辟尘虽然弱了半筹,但也有纯阳筑基的实力,修道者,达四海境一昼夜便可行万里路,三火境便能御气乘风,哪像他二人现在如此狼狈,用两条腿来当马匹,走的疲累。
  正此时,忽然远方有呼啸声传来,二人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刀光闪烁,呼号四起,却是一队马匪,此时挥舞刀兵杀来,领头的却是个女子。
  李辟尘与叶缘对视一眼,皆是叹口气。这牛鼻子道士出言,连连摇头,言语颇有慨叹:“啧,世风日下,连女子都要出来当个马匪,我乃正统仙家,不好打杀了去,还是你来吧。”
  叶缘眼角一抽:“屁话!你是正统仙家,合着我是外道旁神,我不干,这抗劫的事傻子才做!”


第一百三十九章 群匪杀,叶缘冲阵,心为弓,辟尘折箭
  “你说的才是屁话,这些都是马匪,杀了只有功德,哪有什么业力?就算其中有一两个良善之辈,你误杀了,再多杀点恶徒不就补回来了?”
  李辟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而叶缘翻着白眼:“胡扯,俗话说一过抵十功,这功德气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要我杀可以,你也要出手!”
  二人斗嘴,而此时那马匪头子眼见这两人态度,全然没有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中,顿时大怒,这女子扬起马鞭,对四周亲信呼喊,又仔细观看二人,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把那两个小子绑了!那个长得好看的给我活捉,剩下的一个……嗯,也挺好看的,不过比前一个差了些,不能活捉就杀了。”
  这女子身上有一股野性,身材妖娆,虽不是绝世美人,但别有一番风情。此时她舔了舔嘴角,颇有些兴奋,那看着叶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禁脔一般。
  马匪亲信们应声,挥舞钢刀朝二人冲杀去。而李辟尘与叶缘听力何等之好,只是双耳微动便听清了那女马匪说的话,当下,叶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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