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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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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印虽然不在身边,但这东西的主权还在他的手上。
眸光流转,开门见山,直对她道:“神女选择了龙女作为传人吗?”
一言道破。
“果真是地祖法力,纵然我只发一言,便已看到前因后果。”
公孙葶并不吝惜她的赞美之语,李辟尘道:“神女想做什么?你传法给她,把她化作太上,我与宁倾歌的缘法已经尽了。”
话语落下,但似乎话里有话?
公孙葶依旧没有表情,但那眼神中闪过一道流光。
“以至情之身驾驭无情之法,你应该给她一次机会。”
公孙葶带着一种劝说:“不论你怎么想,如今她已是半片黄天,等我死后,黄天便会自动补全,这黄天大印也会再度褪回黄泥,无何有境的枷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法挣脱,但是却无法阻拦我的消亡。”
“我等着你与昆仑相见。”
李辟尘并不发表看法,府君杖点地,于是这片纯白圣境被收走,五色的世界再度恢复原样,公孙葶的影子破碎,并且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给了她数百年的时间来修行,直至等到你回到云原,如今你归来,地祖一战惊天动地,宁倾歌已经发觉了,并且同样听见了我和你的谈话。”
“你本不应该害怕什么,既然不敢见她,那就是说明劫难未过。”
李辟尘的目光动了一下,最后还之以叹息。
可却带着一种肯定。
“是的,我在害怕,但如今,我已不再害怕了。”
……
宁倾歌立身在江河之畔,她低着头,看着水中的道影,听见了公孙葶与李辟尘的对话,良久的沉默,就连风雨也开始坠下,滂沱的珠帘将她的身影藏匿起来,就好像要在天地之间寻找一个渺小的角落,权聊以躲避。
她张开口,龙吟阵阵,驱散了天上的阴暗,原本想要安抚她的风雨在刹那褪去,于是这一场可能造成江河决堤的大雨,就这么悄然被化解了个干净。
正如公孙葶所说,宁倾歌耗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来修行,来磨练黄天的法,如今她身为龙族,耗费数百年跻身天桥,可以说在龙族之中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
但天桥面对地祖,依旧上不得台面。
“我花了八百年……依旧不能在你眼中留下倒影……那只狐狸……凭什么……”
她的玉枪上有雷光萦绕,突然眼中升起火苗,正是突化作一道光华遁天,那速度极快,直指向峨眉山方位!
只是这明光升起还不多时,前面五色变幻,宁倾歌身子顿时一僵,手中玉枪攥紧,正看李辟尘出现在远方天域上!
拨云见日,太阳的熊熊圣火洒落在身上,披满金霞流光!
“你要到哪里去?”
李辟尘的声音并不带着情感,而仿若是与公孙葶赌气一般,在后者的嘲笑落下之后,李辟尘便以绝世之法瞬间踏到了宁倾歌的身前!
地祖之身,天帝格位,再加上泰山府君之尊,这云原之上,谁在何方,哪里能瞒得过他?
只是李辟尘突然现身,却惊到了这位本来冲着峨眉山而去的姑娘。
“你……”
原本想着见面如何如何,但如今真正重见了,宁倾歌却发现,自己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曾经沧海间中的一幕幕在眼中回闪,她的唇齿一抿,却又松开,手中玉枪上忽然溢满水光!
浩大的黄圣之影铺天盖地,那是一片苍黄之云霄,九重真境,当中黑雷闪耀,聚在玉枪上,猛然对着李辟尘就扎了出去!
天桥第四步!
恨!
这撼动天地的一击,连带着那片苍黄高天也坠下,当中带着鬼哭神嚎的声音,这黄天厚重,要镇压苍天,如一座亘古的大坟,带着遂古之后,太古之前众生的悲意!
山河也跟着移动了,之前那个慈悲的龙女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宛如化身成灭世的神圣,然而就是这一枪,被李辟尘抬指便压了下去。
仅是一指。
天规聚来,引动天帝发威,瞬间便把这浩大的黄天之法,打的烟消云散!
光阴冲刷高天,云霄褪去,黄云消弭,那尊圣影也炸开,龙女的玉枪放下,却是面色惨白,双眼望着下方的糜烂山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倾歌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力感,修行了八百个春秋,结果到头来居然连对方一指都戳不破。
哪怕一点也好,好教眼前这人受得自己一枪,那也算见到落红,可若真的中了一枪,见到那血,自己却又心如绞痛。
“我该怎么办?”
如是迷茫一般,问出这句话来,她这当世的天骄女子,此时却如失了魂的孩子,枪头也垂落下去,见风而晃,摇摇欲坠。
只是下一刹那,李辟尘开口了,那种平淡与无情渐渐消失。
“不要卑微。”
四个字正如洪钟大吕般响彻在宁倾歌心头,后者眼中迷茫之色更甚,李辟尘看她:“八百年的时间便修到天桥第四步,你本可以更进一步,我并不比你大上多少,但我所经历的光阴,却要比你多上一千年。”
“公孙葶说的很对,我心里确实还有一点害怕,甚至过了这么久,我都刻意的去回避,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相同的,一样很卑微。”
“你的心意,我八百年前已经尽知,但同样,我亦不敢去接受,因为我也有所负的人,因为这不是我的时代……你认为我与九儿有着密切的关系,那是因为,她是我的家人,她视我为家人,她本就是我渡来的生灵,自那遥远的灵山彼岸。”
“可你不是,我与你有恩,你却把这当做是情,可一切皆自人劫而起,故而你卑微的请求我看你一眼,但我却卑微的不敢与你相见。”
“不要卑微,既是对你所说,也是对我所说。”
宁倾歌依旧不解,但她的神情出现了一点变化,声音一颤,就如同黑暗中的人,见到了一丝灯火般:
“你……意思是……”
李辟尘的神情中忽然带上一丝笑意,那是爽朗,亦是发自内心:
“黄河神女说的不错,我是在害怕,故而现在我不再惧怕,所以才能到你面前,对你说出这一番话来。”
宁倾歌似乎听明白了什么,她的眸子越来越亮,那种迷茫之色也渐渐散尽。
李辟尘笑起来,道破一切虚无,正言是!
“前尘已尽,劫已消失,我当为我,再非昨日之人。”
“贫道李辟尘,太华门下,峨眉道人,亦是此方天地泰山府君,不知龙女阁下从何而来,要到何处而去?”
八百年前的劫难已经云散烟消,不必再纠缠于过去之事,应当从头开始。
如公孙葶所说,不当惧怕,该有一次机会。
如李辟尘所悟,已经无惧,故而不再卑微。
宁倾歌明白了,她的枪化作了玉笛,同样笑了起来,只是眼角出滚落了泪水,她心中的某面墙壁破开,如大河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道心通明圆润,如是那道巨大的豁口终于被补上。
尔本天上仙人,何必如此卑微?
龙女呼出口气,如春风吹过万里青山。
“我是宁倾歌,云龙之公,从无垠海而来,要去东方的峨眉山……找一个道人。”
“我用五百年的春秋谱成了一首曲子,想吹给那道人听一听,这曲……转动六音,响九重云阁,它叫做……《飞天》。”
……
飞天,飞天,碧落云霄龙声留。
青天几高,黄地几厚?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渡海》
峨眉山的桃树下,九儿的头微微倾斜,目光望着南方的天,忽然露出一个盈盈的笑容。
“九姑娘,怎么了?”
列寅负手,盘膝坐在不远处,草垫为蒲,正与昆吾、移山正在交谈,教导习法,正忽的见到九儿这个笑容,便是顺着询问。
“是那个龙女。”
九儿开口了,带着一点欢快,这让人有些费解,移山道人的目光动了动:“那个龙女?三百年前出现在峨眉山以西八百里,不断窥视这里的那个龙女?”
“不用说的这么细,她来做什么的,我们皆是心知肚明。”
列寅望了他一眼,紧跟着,对九儿询问:“九姑娘,那位可是又来了?”
“没有……倒是辟尘去见她了。”
九儿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嫉妒或是怒意,依旧是那种很欢快的语调,这让移山的眼睛眨了眨,看向列寅,嗯了两声,还是决定开口。
青毛狮子开口从没有好问题,这一次自然也是一样的。
“九姑娘,您不生气吗?”
移山道人挤眉弄眼:“这可是……这龙女,我听的是,追了山主足有八百年了。”
“移山。”
列寅开口,只说了两个字,但其中含义不言而喻,青毛狮子听得老虎开口,顿时便缩回去,咳了一声,只当无事发生过,随后立刻开始念起经文。
这是《道悟经》,为太华山中人修行的上乘经文之一,作用是稳固心神,参悟自身修行之道,从中得来相应的五行阴阳之理。
依照寻常,面对青毛狮子的废话,大家听听也就是是了,不会多去回应,但这次让诸人不曾想到的是,九儿居然转过身来,很认真的道:
“对啊,你都说了,她追寻了八百年,这是八百个春秋啊,如今她终于见到了想要见的人,不应该为她而高兴吗?”
“世间众苦之一,其中高居前四,有一便是‘求不得’。”
“她如今终于求得,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九儿的欢快是发自内心的,可以看见那些树与草、花朵都随着她的声音而轻舞起来,万物众生如听闻编钟叮当,谱一曲空灵快乐的乐章。
移山顿时哑口无言,他感觉到有些不解,依照这种情况,九姑娘不说恼怒,至少也该嗔声一番,但眼下却如此开心,却是真正为龙女高兴,这种心情,是移山难以理解的。
不对吧,你们应该是竞争对手啊,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好歹厮混了这么久远的岁月,人间里的话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他一头雾水,但见到九儿那般笑意,忽然感到心中一阵安宁,正是各种悲怒惊疑都被压了下去,他这般突然如悟道一样,顿时心灵大开,想到了曾经在灵山的一幕幕光景。
“或许正是如此的心灵,才能被灵山众生尊敬,阿修罗曾叩地而哭,金翅大鹏亦曾收敛双翼,这才是当年的世神,这八百年红尘浸没,我原本以为她应当也已经化作世俗女子,却不曾想,她依旧不曾改变,一如当年模样。”
“这不是赤子之心,而是比赤子之心更加强大的一种心灵境,知一切,却不被其染,闻众声,却不被其侵,世人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却不知藕已被泥污了心境。”
“在我看来,九姑娘应为一朵铜莲,既有真莲神貌,又不被诸世泥潭污浊,金精铜体,为天所铸就,故而万劫不坏,人间不能改,其中点燃一朵摇摇灯火,璀璨仙华,纵然是浮于沧海之上,依旧绽放无量光芒。”
移山道人忽是大彻大悟一般,他身上升起一股炁息,让列寅侧目,顿时是一震,言道:“你这厮,居然要破入抱元了!”
“大神仙之尊位,八百年修行,你也有今天?”
移山得入抱元,这是天大的机遇,那种万物生发的炁息澎湃而出,抱元境是生之极境,亦是神仙四境中最后一境,已昂然立身在地仙之前!
他的身躯变化,骤然缩小,化为一只祥瑞的石狮,只身上枷锁炸开,那青毛抖动,其实若不细看,倒还会错认为小狗。
这是返老还童,是抱元之力!
昆吾恭贺,列寅颔首,移山小狮晃动身躯,又恢复原本模样,只是那炁息浩如烟海,更加高渺,全然是一副得道上真的模样。
“你看,你也求得了,故而更应该高兴啊。”
九儿的声音传入移山耳中,后者双手作大礼而拜。
她欣喜的笑,随后不再看着南方的天,只是对诸圣道:“金精神铁,亦有化时,唯这求不得,为人世第一大憾,若有人求得,自然该是道一声大喜。”
移山称是,昆吾点头,而唯独列寅,忽然此时目光一动,对九儿道:“那九姑娘,可有求不得之事?”
他这般问话似如问心,九儿不假思索:“自然是有的。”
“我若想渡海,自要求舟;我若要摘果,自要求梯;我若要攀山,自要求绳。可这古来岂有完全之事?”
她笑着道:“如是莲花,若我身入胎石,厉经雨雪风霜,最终化出一株嫩芽,如是这般的话,辟尘说,无非是再等上百年而已,看我生根发芽,看我开花结果。”
“可这是不公平的,他这般看我一百年,我却只能闷在那嫩芽里,故而我所求者……”
她的话顿了一下,引得诸圣侧目,就连门户外,停留在山脚的句芒青鸟也停下了扇动着的翅膀。
“我所求者,若我开时,当只有他一人可见此明光,若我长时,亦当只有他一人可触此碧华;若我死去,则使得我身化作清风,伴他身侧,吹起那诸世的尘土;若我死去,愿请我念化作清雨,入他眉眼,坠入心中镜湖,再作一朵熠熠莲台。”
“他见我时,如莲花初绽,若他不在,则此莲再也不开。”
九儿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她似乎并不认为这是多么悲惨的事情,而列寅听完,顿时便是一声长叹,立刻言道:
“九姑娘,天地众生,抛开生死无大事,可这死后之事,又有谁人能知?”
“故而一切皆谬,是列寅失言了,不当再问。”
风吹天海,云霄之上,光明万千,而唯那女子声音摇摇,带着一种最纯粹的笑,空灵辗转,如苦海之中升起舟船,越行越远。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天荒妄世
太真山上,一道恢弘剑炁升起,众生山呼,如称万岁,又有仙剑开天,看草庐镜水,一座硕大剑石之中,走出一道身影来。
李玉阳见到了这道影子,他的身前是花千树,亦有陈二生在,两人同时望向剑石,只看女子身侧一剑悬浮,双眸中如藏日月之芒。
祝凝心作揖,引二仙人还礼,玉阳口称师叔,她还之一笑:“五百年不见,怎么还是这般童子模样?”
“草木精灵,本就生长极缓,更不要说当初他化形只是人仙之血点化。”
花千树开口,声音平静无情,祝凝心摇头,目光转动:“关师兄不在?”
陈二生开口:“自蓬莱恶鬼之事之后,关师兄便陷入妄境之内,好不容易解脱,但如今又遇到了壁垒,自你闭关五百年,关师兄亦入问道草庐之后,踏入‘浑天世界’内,再没有出来过。”
祝凝心顿时大惊:“浑天世界?据说乃是一方金空天阙碎片所化,混混为一,状如鸡子,藏星辰于内,亦有洞观五雷,里面藏有八尊恶神,关师兄如何去得那方?”
花千树:“浑天世界可助人破妄,亦有一步登天之力,通向天荒妄世。”
“那八尊恶神对应人世八难,正是如此才被压于其中,而这一次,玉阳来找我们,正是因为关师兄的牌位碎了。”
“我说话可能难听一点,五百年不见关师兄出来,或许已经死在了里面。”
他是木傀儡之身,本身没有多少情感,故而谈话也是直来直去。
祝凝心面色凝重,不言,而玉阳则是在一旁抿嘴,神情悲伤起来,八百岁,对于草木来说却还如顽童,毕竟有建木大椿专美于前,这些草木精灵,寿元俱是极其长久,同样,即使千年过去,也是孩童心性。
她深吸口气,对玉阳道:“走,师叔带你去找你爹,如今你爹乃是天下无敌的人物,师叔不过天桥第七步,进不得浑天世界,那八难威名记在古典之上,非我可力敌。”
花千树目光动了动:“如今时间快到了,估计不到十年时间,天荒将再度显化于黎阳之侧。”
……
黎阳之侧,一座悬天的大陆显化真容,在它出现的刹那,有一道宏伟的光华降临在此。
纵然是地祖也难以寻到的地方,并不是依靠着天地伟力就可以探知的位置,这是天荒,来去无踪迹可循,哪怕是天帝与泰山府君兼在身上,也不能进行窥视。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人,三者凑齐,才能够来到天荒。
一切只是因为天荒上有无何有之乡的入口,但或许,是一道炁息泄露了出来,造化出这片玄奥的地域。
能够有如此法力瞬间移到此方的,抛开李辟尘自然没有旁人,这处的云雾大海被拨开,大日的火光洒落泥土之上,原本以为能够看见一片生机勃勃的万物圣景,但却不料,最后所能见到的,只有一株垂垂老矣的古树。
树的周围生长着各种奇异的草,这些都是在天荒蚀文之中留下记载的宝物,李辟尘所见到其中一种,长着人悲伤的脸孔,眼中空洞,这种草叫做鬼草,吃了它就永远也不会忧愁。
那株大树必然是蒙木,如果把这棵树上所结的果子吃了,那么就永远也不会被疑惑所困扰,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圣贤人物。
叶缘曾经在这里进入过无何有之乡,李辟尘的神念扫过整片天荒,蒙木与鬼草所生长的位置并不在天荒的中央,而是靠近东方的地方。
这里也有生灵存活,但是极其稀少,人烟寥寥,且让人惊讶的是,居然都是凡人,并没有任何俱有修为的人存在。
用了很短的时间,李辟尘便把这里探寻了个遍,天荒的五方各有一株神木,同样也与神话中的五木对应上。
东方蒙木,食之无惑;西方槭木,食之无悲;南方帝休,食之不怒;北方蛰树,食之不苦。
至中央,那居然是一株交让木,生死轮转,阴阳无定。
又有三草,一为鬼草,食之无忧;二为祝余,食之不饿;三为植楮,食之无噩梦。
“无惑,无忧,无悲,不怒,不苦,不饿,无噩梦,生死不知……呵,好一个远离尘世诸妄之圣境!”
李辟尘向里面走去,正是踏出三百步,此时山河突变,那四面八方黑天高悬,共有八道影子显化在此!
靡靡之音传荡入耳,眼中黑天轮转,再化白昼,却见得那一片迷蒙,无数活人出现,各个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意,真正好似游离在苦难之外的精灵,但隐隐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这便是天荒妄世?”
李辟尘以泰山府君的权柄,探知这片虚无世界的真名与根底,正如祝凝心所言一般。
眼看这片妄世衍化人间净土,顿时冷笑,逃避在真实中的虚无,这些人到底是被迷惑了。
但转念一想,他们更是自愿堕入此间的,天荒妄世并非寻常之人可以进入,只有大执念,大遗憾之人才能踏入其中。
靡靡之音中传荡威严,又好似某种蛊惑之力一般。
“这里是虚无无日之地,亦是远离尘世之净土,能够实现所有的愿……”
这声音宛如操纵一切的黑天大手,李辟尘猛的就是一声冷哼,手中府君杖向着地上一捣,背上风筝剑匣中四道剑啸升天!
“滚!”
一言蔽下万千恶法,那道声音被击的粉碎,顿时炸开,虚无之中连起惨叫,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李辟尘手中府君权杖一舞,方圆十万里的妄世尽数都被扫除!
天荒不出,确实难寻妄世,便是地祖也不行,但如果出来了,那一切不都好办了吗?
声如龙涛怒海,而之前妄世之声被击碎,那八道影子在冥冥中显化出来,其中有人惊恐不已,骇的浑身剧颤。
“这人是谁?好大的神威!”
“我感觉到天道对于我们的压制,怎么可能,居然有这种神灵降世而我等不知?是先天成就还是后天赦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这种厉害人物引来了?!”
“我思量着,似乎咱们也没有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八道影子不断交谈,其中有人忽然恨恨道:“是了,怕不是为了这里沉沦的某个人而来的,糟了,倒了血霉,这哪里是收了人魂,这是收了个祖宗瘟神啊!快!赶快去交涉,他要谁我们都放掉!让他不要乱来!”
方圆十万里妄世被斩,那些沉沦者清醒过来,顿时鬼哭神嚎,而八难人影亦感觉到自身炁息的下降,顿时惊骇不能言。
有人顿时不干了:“你说去就去?你怎么不去!死了算谁的?算你的?”
那道影子开口:“有洞观五雷悬天,你还怕死吗!快去,先把这瘟神打发走了再说!”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真宇虚无之界
洞观五雷不灭,八难之人便不死,这位人影顿时踌躇起来,但其余几个人亦开始起哄,他顿时气得不行,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从天宇幻境坠了下去。
“大神且慢!”
他上前来,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影子,但在下一秒便化为一尊白衣士子,腰间带玉挎卷,对着李辟尘苦笑拱手:
“大神还请住手,这里是天荒妄境,不知大神因何故到此,又为何发怒?”
李辟尘望向他,只是一眼,这人顿时浑身一颤,仿佛就要被打回原本形态,这种感觉持续了一刹那,下一瞬间,便听得李辟尘道:
“闻天荒妄世之中有八尊恶神,你当是其中之一,该是那唤‘无闻怒’,是帝休之树所化成灵?”
闻得此言,这尊恶神顿时面色大变,古往今来,天桥九步的强者到达这里也不是没有过,甚至地祖也曾经来过此方,但饶是如此人杰也难以见得它们真身,却不料今日被这尊无名之神一言道破!
且那无闻怒,正是他的真名!
似这种虚幻之辈,真名藏匿的极好,不可能让外人知晓,否则便有中诅咒之患,可李辟尘从不曾见过自己,为什么能一言道破自身真名?
无闻怒身躯猛然一颤,只听李辟尘开口,声音浩瀚:“五百年前,你这里可曾收过一个叫做关山月的人?”
“关山月……”
无闻怒斟酌思考,对李辟尘道:“这……五百年岁月春秋,来者甚多,少能见之,我们基本不会去特别注意,因为仙人也有不少,地境亦存。”
“大神且住,我这便回转过去,问问其余七人,若是真有此人,便立时放出,还请大神退去,怜悯我等,万万莫要在此地撒泼。”
他言语告饶,李辟尘望着他:“天桥第九步都不敢正面面对的妄世八神,自古以来狂妄不羁者!无闻怒、不听忧、霍生死、吕梦神、饕餮子、虞睿、碑悲、天喜无苦,怎么,到了我面前,却自称还需要怜悯?”
无闻怒面色再变,他真是惊了,这妄世八神之名,古往今来都没有人能知道,眼前这个神人是如何晓得的?!
李辟尘呵了一声:
“不明白?好教尔等知晓,我乃云原之上泰山府君,统管十八地狱,上渡一切厄难众生,下镇一切邪魔外道,司万灵轮转,判善恶生死,统摄北海南天!”
“我给你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后见不到关山月,今日你天荒妄世便要立一立规矩了,还请速速办了此事。”
那种神威浩荡,上位者的压迫让无闻怒感到心震,那话也不讲,瞬间归入天宇幻境,只看其余七个人瞬间聚拢过来,问东问西。
“天喜无苦可在?”
无闻怒顿时望向其中一人,那人朦胧无比,此时开口:“什么事情?”
“五百年前是你当值接引,可曾惑入一个名为关山月的人?”
“关山月?”
天喜无苦沉凝一瞬,随后陡然大惊失色:“什么,居然是那个人?糟了!”
他这话出口,无闻怒顿时是面色大变:“你又糟了什么!干的什么好事情!好教你们晓得,这家伙知道我等真名,却是一个字也不差!”
“你若是弄出幺蛾子,恼了他,今日这天荒妄境怕是要糟了大罪!”
他方才直面李辟尘,感觉到那股神威不可抵挡,而天喜无苦面色接连变幻,此时衍化一个女子模样,却是对无闻怒道:
“他在妄世之中参悟三百年,最后被同化,此时童灵大王亲自点名要他,我便把他投入交让木中,转动阴阳……对,霍生死,这是你的事情!”
她突然甩锅,霍生死顿时懵逼,随后勃然大怒:“个你姥姥!我当时还在睡觉,懂个鸟!”
“童灵大王点名要的人?这……我们八神也不过是大王手下之子,如何能向大王处要人,怕不是那姓关的已经化成邪祟,被大王养了两百年,什么生气也都该耗尽了……”
碑悲面露悲容,随后突然狰狞起来:“完蛋了,这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该死,云原之上怎么会有如此强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剁碎了留在这里,舍了这妄世,大不了损万年元气!”
无闻怒心有戚戚,是道:“他也不过就是地祖之威,远胜天桥,在人间圆满之上,可不踏过天门难得天仙战力,故而只是地仙绝巅,然而那种威势,我却感到心中震动,之前谁直面的他,是不是也感觉,一瞬间就会被他杀死,仿佛他就是此世天地规矩?”
目光转动,之前出面的乃是虞睿,后者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当真荒谬,我所认为,纵然妄世八神齐聚,合力施法,也难以敌过他。”
“那怎么办?童灵大王居在生死轮转之地,难道我们真的去向大王要人?”
饕餮子扯了扯嘴角:“我说,天喜无苦,你知道童灵大王为什么点名要这个人吗?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和办法。”
天喜无苦皱眉,她仔细思索半晌,而后道:“似乎是因为这个人发了大宏愿但却没有业火?我当时听闻童灵大王一声轻笑,说此人无业火缠身,过去未来皆无,勾连了阴世与阳间,与什么太上有关,是大补之物……”
诸人的目光皆是有所思量,其中吕梦神道:“太上?我好像听闻过这个东西……那不是流传在天上人间的无上之法吗?得法者号曰太上化身,你的意思,那个姓关的和这东西有联系?或者说,他就是太上化身?”
“就算不是也应当有联系吧……”
让人哭笑不得,这让人间众生惧怕的妄世八神,此时居然被他人摄住,不敢妄自出手,当真愧对那一个妄字。
眼看时间将到,八神中,不听忧突然开口,言道:“一不做二不休了,把他放进交让木中,勾连‘真宇虚妄之界’,直接让他去见童灵大王!”
“以我们八人之力,难以阻拦住他,不如让他去寻童灵大王去,这也非我等之过,毕竟他比我们强上太多。”
八神商议定了,便准备开交让木,驱李辟尘去找那劳什子的大王,这样不论出现什么问题,他们应当都不会有大事,大王胜则最多斥责八神一番,大王死则向此人投好,见风使舵便是了。
李辟尘见这八神,听闻他们口中的童灵大王,目光微眯,话不再言,直接踏入交让木中。
真宇虚无之界,黑黑混混,宛如直通幽冥大海。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猪狗屠夫
浑天世界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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