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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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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主得太上位,化作河伯,永坐岁月长河之中。
  五万年前的神话传入五万年后的仙人耳中。
  ……
  小月王要撕破这片青天,镂青银则是要护佑这片青世。
  看似是月王为恶,青银为善,但青世高天已被觊觎,如果继续维持的话,等湛苍刀苏醒,一切依旧会崩溃,而且青青世界也会不复存在。
  但如果,有人以身代天,遮天蔽日化作新的青天大道,便可以补全这片破碎的青冥,这样湛苍刀醒来,及时离开,青青世界可以逃过一劫,且不会再被放置于虞主以及那些“古老仙人”的注视之下。
  通背猿猴所化的神铁可以补天,而小月王要以身合为青天。
  只有这样,青青世界才能化作“真正的人间”,不再是“无何有之乡”的附属物,既可以脱离诸多强者的窥视与觊觎,更可以自主离去,投入三千六百大世之中。
  而一些被困在这里许多年的强者们,也可以脱离这片“只可进入不可离去”的牢笼。
  这仅仅是对于部分的强者来说,因为他们的真界躯体,已经坠入青世,同样化作了虚幻。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若不舍得剐去腐烂的臭肉,又怎么能迎来新生?
  这就是为什么其他至尊会说,月王是在和整个青世为敌。
  偷宋贼与赤心鬼,他们是自愿堕入青世的。
  凿天者则是被人放逐进来,五万年来,一直都在与青天抗争。
  醉花天子为了谢烟尘而进入青世,最初是不愿再归真界,认为一切因果起源于太上之身,只需要舍弃便可干干净净离开,但后来他有了想法,发现失去的太多,试图在青青世界之内寻找到无何有之乡的真正入口,也就是湛苍刀的刀尖,从其中或许能找到复活谢烟尘的办法。
  当然,还有对付那已经留存在梦幻之中,化作“夜惊”之怪的上代嫁梦——鬼雨,而剑轻笙,或者说“李辟尘”的出现让他重新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再一次取回嫁梦,以梦幻化真,那么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杀鬼雨也罢,复活谢烟尘也好,嫁梦之道,练到高深,是真正的一种“无中生有”的“法”。
  而这其中的一个关键,似乎就是“龙山”。
  至于其他的人,镂青银是洛神的六截断剑之一所化的银镜,但她同时,一样自高天映照青尘,只有在梦幻之中,才能寻到其他的五截断剑,她同样有野望,如果月王登天化作青冥,便击碎了她的幻想。
  至于新古人与旧今人,不提也罢,毕竟无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
  ……
  剑轻笙闭上了眸子。
  天穹在告诉自己,雷霆是它的怒吼,电光是它的注视,大风是它的呼吸,暴雨是它的泪水。
  这片青天在哭泣,它的天意被剥夺了,那柄刀将还不曾成型的它给斩下,让那些碎块成为了众生追逐的宝物,更是通向无上苍茫的至高道路。
  但它却又知道,如果没有那柄刀,或许它自己如今便已经彻底从这个乾坤内消失了。
  它痛恨那柄刀,并且曾经向着那柄苍刀哭泣,然而那柄苍刀自从劈断了那柄不存在名讳的神剑之后,从岁月的长河内坠落,便一直在沉睡,并不曾醒来过哪怕半点。
  五万年前的光辉洒落在五万年后的人肩头。
  五万年前的风雨飘落在五万年后的人身上。
  小月王的法力,那片青天之中蕴含的洛神剑意。
  此时正是发威的时候。
  剑轻笙半抬着手,风雨晦光,那虚天之内,有万剑之声响彻。
  一条长河自青天上显化流淌,那是洛水,亦是天的故乡。
  洛水是从岁月长河之中所分出的支流,洛神便是凭此而诞生。
  天下无数的溪流汇聚过来,茫茫无穷,无垠无尽,甚至化作了无数的丝线,在大雨之中带起浩浩沧浪之水。
  沧浪之水浊兮?
  沧浪之水清兮?
  渔父雨拂。
  波涛声声,白水鱼梁。
  灵圣们的攻伐被定格了,他们难以再动弹半点,四海八荒,滚滚苍茫,那种几乎让人惧怕至死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于是他们惊恐的抬起头来,见到了永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青山天宫中,镂青银的睫毛在震颤,犹如被雷霆扫过。
  青山天宫中,醉花天子捏碎了手中的茶盏,那水流坠下,一如溪流。
  那些自青天之上坠下的大雨,在这一瞬间尽数化作了神剑。
  不知道多遥远的山海乾坤,这更不是以数量能说清的剑意。
  只知道是漫天漫世。
  森罗殿前鬼神听。
  第一指,风为剑气。
  第二指,雨为剑躯。
  第三指,光为剑意。
  第四指,晦为剑形。
  五万年前,苍天的光芒坠落下来。
  五万年后,盖世的风雨杀向人间。
  整个青天之下,大雨横推山海,无数辉煌与璀璨的光芒在同一个刹那熄灭,数万灵圣被大雨所化的神剑贯穿,无尽无熄,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就在不远处的人,儒生的双手抬起,里面闪耀着的,是整整一片青天。
  青天之中,有一道剑意。
  而这仅仅是开始,因为儒生腰间的那柄剑还没有出鞘。
  五万年前的青山迎来了五万年后的剑意。
  五万年后的沧海迎来了五万年前的光芒。
  地仙如雨落。
  江天暮尽,楼台剑雨风流去。
  红尘昼扬,梦里寒光山海惊。


第九百二十七章 北冥之上骑鲸人
  不知道多遥远的地方,更是不知道名讳的地方。
  黑天白水,阴阳倒转,这片广袤到看不真切的大海,让人心中敬畏。
  似有悲琴,似有哭泣的笛音,如泣如诉,这里是众生的泪水所化的汪洋,欢声笑语,白骨凛凛,怒与悲交织,构筑这片乾坤,坐落在青世的一角。
  小月王的身影出现在这里,他头顶青天,带来了雷雨,那些如龙蛇般的电光在高天中咆哮,远方正是如这青世的尽头,在其中,一头硕大的鲸鱼忽然震海而起。
  大浪拍天,如海啸天崩,整个青冥都在悲鸣,这头不可思议的怪物压盖了大地与沧海,自黑白变化,成为绚烂的,碧蓝与纯白的神圣。
  披着斗篷,头顶纶巾的人坐在那鲸鱼的身上,这头神异的古兽,两鳍展开,如同遮天蔽日的翅膀,上面甚至可以看见羽毛,它的身躯前后足有几十万里,上下之高不知几千丈。
  这已经不算是大鲸,而应当算是另外一种东西了。
  小月王看着这头古鲸自黑天白水之中游荡而出,那里是生死海的边界,青青世界有进入生死海的入口,但那一直都是诸灵的禁地,诸多至尊都早已下了令,凡青世众生,若非遭逢大难者,其余者皆不可擅自踏入其中。
  生死海开始消失,随着这头鲸鱼的出现而隐匿,这之后,小月王抬起头来,看见那遥远的天边尽头,有一轮圆月冉冉升起。
  黑色的夜幕,零落的星辰,淡然纯粹的月光,那一头大鲸鱼横天渡海而来,重归青世之中。
  “骑鲸客。”
  小月王看着那到来的人,这头鲸鱼过于巨大,那人影过于渺小,以至于抬头仰望时,甚至看不见了那纶巾披篷的仙家。
  “月王,许久不见了。”
  骑鲸客自大鲸的身上站起,那头鲸鱼坠入沧海,只露出一点浮动的背脊,骑鲸客向小月王走来,抬起头,便看见那一片轮转的雷雨。
  “如此多年,没想到刚是重见一面,你便已经要与上苍决裂。”
  “我早已料到这种事情了。”
  骑鲸客负着手,第一印象望过去,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更与俊秀美丽这种词根本不沾边。
  但若是脑海转动,越是想着他的容貌,便会越是觉得模糊,到最后,甚至会记不起来了。
  这是一种贴近了“道”的体现。
  道本无形。
  小月王站在原地,沧海泛起涟漪,他看向那轮圆月,低声道:“北冥的光芒终于落在了青青世界,生死海也好,北冥也好,这一切都是预示青青世界将要崩溃的前兆。”
  “青世的高天被觊觎,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这片乾坤,然而这里终究只是一个伤心所,避难地,又因为无何有之乡的缘故,最终这里会变成诸位大圣争斗与算计的棋盘。”
  “骑鲸客,你身为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青世的存在,在其他的至尊中,除去新古人与旧今人外,当属你的来历最为神秘。”
  小月王看向他:“自五万年前,原来已经有人盯上了这片乾坤吗?你代表着天上的哪一位大圣?或者说,是虞主,还是已经死去的洛神?”
  骑鲸客笑起来:“你猜测那么多做什么?这五万年来,我可曾对青世产生过恶意?”
  小月王:“说的也是有道理……”
  他的目光又移回那月亮:“我托你做的事情,你轻而易举的就办到了,这北冥的月亮将照耀这片青尘,而我将化身为天,合为太阳。”
  “我已是将死之人,而之前我所说的事情,还请你务必帮忙。”
  骑鲸客笑:“理应如此,若是湛苍刀现,你引天上那尊距离最近的注视者下凡,若你身死,我必带着半世青尘离去,只是可惜,如果这样,青青世界必然彻底崩散,再不会存在了。”
  “诸灵散落,那半世青尘会变得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他摸了摸头顶的纶巾:“故此,说起来,镂青银、赤心鬼、偷宋贼、醉花天子,他们四人虽然各有目的,各有沉沦大愿,但有一点他们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维持这个青青世界的运转。”
  “你这一次夺天,若不成功,必然成仁,甚至会引发灭世之灾厄,我所能做的,也只是用我这坐骑,嗯,运走大部分的灵圣罢了。”
  小月王低下头来:“这一次的战斗,只有我一个人,但就凭我一人,便已经足够。”
  话语虽轻,但仍旧带着一种狂傲。
  只凭我一人便好,其余四大至尊,根本不足为惧。
  骑鲸客摇了摇头:“你还是如此,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但这是你最后一战了,不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你都必然陨落,故此,狂妄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湛苍刀醒来,劈裂乾坤,坏了原本预定的时间,故而大圣们必然投下目光,要粉碎这个摧毁了他们计划的人。”
  “该谢幕了,凿天者即将打烂天碑,而在青世壁垒炸开的一瞬间,他就会毫不留恋的离去,这也是当初和你敲定的诺言。”
  小月王:“我从来没有指望凿天者,他不会死,亦不想死,更不愿毫无作为的死在大圣手中,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是青世的人,五万年过去,依旧如此。”
  骑鲸客:“镂青银仍旧还在寻找那剩下的五截断剑吗?拂琼剑早已不可能再归来,洛神都死了,她能够化作一方至尊,其余五截难道就会一直沉睡吗?”
  “醉花天子的愿望也要结束在这一刻,湛苍刀从无何有之乡的边缘被拔出,刀尖一抽,青世再也没有进入无何有之乡的道路,虽然这个道路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寻找到。”
  小月王看向他:“你也没有找到么?”
  骑鲸客笑了笑:“你以为我无所不能吗?其实这个问题,你更应该去找新古人与旧今人。”
  小月王面色平静:“我已经见过他们了,并且还找到了可以为我所用的剑。”
  骑鲸客愣了愣,此时正要询问,而小月王却突然转头,那双眸子似乎跨越了万水千山,来到了另外一片洒落风雨的沧海上。
  那当是剑轻笙所在的地方。
  五万年后的风雨,杀向五万年前的沧海,同时带着五万年以来的一切光芒。
  他竖起了手,放在耳边,对着骑鲸客轻声言语。
  “你听见了吗?”
  骑鲸客望向远方,同样竖起手,放在耳旁。
  于是那万千的玄妙颤声传入心中。
  他眯起了眸子,看向了小月王,后者笑了起来:“开始了。”
  “听吧,风雨之中,有剑吟。”


第九百二十八章 洞灵舟上称汤主
  古老的舟船载着不知名的人,一道紫衣飞舞,化作烟霞落在舟船之上。
  这是从渡狱寒山脱离的古舟,号称能横跨岁月,它早已逃遁到寰宇之中,但此时却突然出现,似乎是为了接引谁而来的。
  而在这艘古舟的远方,有一艘大船出现了。
  横渡了苍莽寰宇,追逐在混沌之中,悬在九重青冥之外。
  有人自大船上撑起竹竿,在澎湃的混沌之炁中搅动不休,紫衣人踏到舟船上,看见远方的那艘巨大古船,不由得呵的笑了一声。
  有古老的歌谣响彻,这艘古舟似乎的十分的不情愿,它在紫衣人踏上来的刹那,便晃了两下,似乎如那通天河中的老龟,一个不顺心就要把你掀下去。
  “慢来。”
  紫衣人踏了一步,这古舟顿时一晃,紧跟着发出有些愤怒的颤动声,那自然就是木板的吱嘎响动。
  而在这个刹那,远方的那艘大船上,传出了声音。
  “三千六百大世,何等无尽之旅。”
  “你提前回来了?怎么不在青世之中多逗留逗留?”
  那大船上站着一个人,遥遥的开口,而紫衣人笑了笑:“再逗留下去,我怕是要被卷入一场大战之中,这可是很可怕的,您真的应该去看看,那可是……大圣灭天。”
  “大圣灭天?这种事情,已经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没有出现了。”
  “刚好一个元会不是吗?”
  古舟载着紫衣人回归大船,等紫衣人踏上那大船之后,古舟似乎完成了什么诺言,顿时开始后退,而大船上,那个站着的,手持竹竿的人望向这古舟。
  “天不可信,坠不可信,人不可信,心不可信,唯道可信。”
  “故此我放你离去,但在寰宇之中,切莫再度搅闹风雨。”
  那古舟如蒙大赦,顿时退去,化入混沌之中消失不见。
  紫衣人拍了拍身上的服饰,那身子一转,那紫衣顿时化烟云汇聚,最后变化为一根紫色剑簪,上面刻有“噬心”二字。
  他化了一副灰扑扑不起眼的道袍,腰间上还别这个铃铛,手里提着个拂尘,似是有道仙真。
  而头顶道簪中,那紫色剑簪在散发凌冽的气势,隐隐间似有剑鸣震颤。
  “步虚”是诨号,本是尊神敬神赞神之意,紫衣人自号步虚,既有对青世的认可,但有还有一种浅显的意思,那就是“步履虚无之世”。
  青青世界,身为无何有境的一点残片,正是虚无之世。
  而他在青世中模仿的本体,正是这一柄明为“噬心”的剑簪。
  而在化出这副模样的一瞬间,大船之中顿时有一只白色的灵猫跑出,三步两步,窜到他的肩头上,这家伙笑眯眯的摸着毛发,这才看向那大船的主人。
  “尊圣,我可差点就在青青世界完蛋,那里面的至尊可不好惹,个个都比我厉害,那醉花天子更是能动用外道之水,我差点就在他那天牢里孤独终生了。”
  他说着这话,但面上却仍旧是笑眯眯的无所谓模样,那位持着竹竿的人回头,身上同样穿着一副灰扑扑的道袍,只是和这家伙不同,这位船主的道袍上,印着一轮太阳。
  那并不是阴阳图,而是一副大日纯阳图!
  他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但大部分还是整理的很好,面容虽然年轻,但是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尊圣,那青青世界可是虞主与洛神的兵器坠入的地方,您不也去看看么?毕竟虞主被困长河,但却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您可比他逍遥多了。”
  撑船人望了这仙家一眼:“有什么意义?”
  仙家摸了摸灵猫,后者发出一声幸福的喵叫。
  “自然有啊,那可是争天之事呢,大圣灭天,但如果您去,把那片青天收在麾下,纵然那天上的几位再是愤怒,也不敢对您出手。”
  “那可是……‘天’啊,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赝品,但总归而言,有天碑坠落在其中,想来多多少少,也有线索的。”
  “再说了,拿了虞主的湛苍刀,他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撑船人笑了一声:
  “我拿他的刀?我与他并无多少交集,无非是先天的对立罢了,今日的虞主早并非最初的虞主,而我也并非最初的汤谷之主。”
  “汤谷,虞渊,二者为大日升落之地,然而早已易主不知几回,人间的甘山俱都出自汤谷,而有甘山的地方,必然化出虞渊。”
  “那片青天太虚幻了,我不感兴趣,谷御峰,我们是引灵者,把太阳的光芒洒落在三千六百大世,这艘船,不是用来看热闹的。”
  “切记,你也是一尊甘山,要去你该去的地方。”
  话语之中已有提点与告诫,谷御峰面色一肃,手中拂尘轻摆,躬身行礼,不再调笑。
  “尊汤主法旨。”
  谷御峰准备退去,然而在临走前的一刻,他却突然止住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一句。
  “汤主恕罪,但我还有一言,汤主可听?”
  汤主没有回头,仍旧拿那竹竿拨弄混沌的海水。
  谷御峰深吸口气,躬身行大礼,那白猫也喵喵的叫唤起来,似乎在诉说,又似是恳求。
  于是等了很久,才听到汤主开口:
  “讲吧。”
  得了这位至尊认同,谷御峰才松口气,紧跟着,立刻道:“汤主恕罪,我想要说的,仍旧是那片青天的事情。”
  “虞主不能夺天,虽胜洛神而化太上,但却被谢烟尘摆了一道,得天意不全,又让湛苍刀与自己分离,身为‘河伯’却永坐在岁月之中,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您不同,您同样是太上,号为‘洞灵’,诸世人间皆尊称‘庚桑子’,意为辉煌的太阳所诞生的神圣,庚为天干第七,日中至圣,桑为扶桑金木……那片青天虽然虚幻,但月王夺天,化身天道,如此青青世界变成真正人间,如果功成,便是列在第三千六百零一位。”
  “这个一,象征的意义太巨大了,那是无穷的变数。”
  谷御峰说着:“您难道就不想看看,无何有之乡内,究竟有什么东西?您难道就不想真正化身为至真,天尊?”
  “五仙,天地神人鬼,不朽不堕不灭不屈不死,您难道就……虞主坐在岁月,您完全可以踏入光阴!”
  汤主转过头来,看向谷御峰:“好了。”
  两个字,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瞬间遏制住了他的诉说。
  那双眸子无比平静,但谷御峰却如被人扼住咽喉,此时再度躬身,告罪道:“弟子妄言,万死!请汤主恕罪!”
  汤主看向他,忽然叹了口气。
  谷御峰不明所以。
  而下一刹那,汤主给出了答案,却是一句问话,让人心中有疑。
  “你不知道,这寰宇中,根本没有不朽的东西,五仙……呵……五仙啊……人间不是只有至真一条道路,但在我看来,那些大圣去‘争天’,同样是无比凶险的。”
  “不想去化至真,而去搞‘争天’,如果他们知道可能发生的‘结局’的话……”
  ……


第九百二十九章 镜花水月大婚时
  沧海轮转,青山天宫之前,醉花天子站起身来,神情变得无比淡漠,遥遥看向远方的山海。
  无数的灵圣倒下了,被那滔天的神剑所镇杀,地仙如雨般落下,古往今来,都不曾见到过几次这种情景。
  “果然,小月王还是动手了,他居然把这个家伙作为一柄利剑,能与月王的法力契合的如此之好,剑轻笙果然与嫁梦有着巨大的关联。”
  醉花天子捏起手掌,有云团汇聚,在里面化了一片五彩斑斓的苍穹。
  镂青银看见那五彩斑斓的苍穹,她对醉花天子道:“如梦如真,您今日要动手,把他困在梦幻之境中吗?”
  醉花天子漠然:“我难道坏了灵争的规矩吗?以往过去,凡夺得青天道意者,皆要接受一位至尊的考验,我只是在考验他而已。”
  镂青银笑了笑:“考验,可不会施展‘五色青冥’这种神通吧。”
  醉花天子:“只是因为,他够强罢了!”
  话语落下,那手中的五色苍穹便被抛出,眨眼间,便占据了整片青青世界的天空。
  五色光芒轮转,带着五片浩大天意,同一刹那,镇压向远在山海间中的剑轻笙。
  而镂青银此时同样祭起一面银镜,当中有一片梦幻红尘在悠悠轮转。
  镜光先五色天意到达,那片山海被收去,化作虚幻扭曲不见,醉花天子眼神一动,那五道天意追逐着,直接落入镜光之中,而他本人,亦是在这一刹那,踏出了一步。
  步落云起,镂青银转过头去,却发现醉花天子已经不见了。
  无影无踪。
  镂青银轻轻叹息了一声:“天子陛下,你对他还真的是执着,到底为什么呢,只是他现在是我的人,还望你在梦幻之中,手下留情才好。”
  “因为那里面,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剑轻笙啊。”
  ……
  风雨消失,浩大的剑意也同时不见。
  山海无影,似乎一切都不曾出现过。
  剑轻笙抬起头来,望向四方。
  这里是一处极其华美的宫殿,红与金玄是其中的主色调。
  这……连天地都被改变了。
  四周有许多的人在走动,她们都是女子,捧着铜盆,拿着红纱,那些雕梁画栋的柱子上挂着绫罗绸缎,侍女们嘻嘻笑笑,声音如黄鹂似明燕,当这些人看见剑轻笙的时候,有些人疑惑起来,刚要询问,但另外一批女子却突然兴奋的开口。
  “姑爷来了!”
  那女子中,有一位上前,看着剑轻笙,容颜一展,就如是最纯粹的邻家女孩,笑容中,不含有任何恭迎的成分,如一朵初次绽放的花朵。
  “姑爷?”
  “这位就是姑爷吗?”
  “姐姐的相公?”
  “一表人才呢。”
  “是剑,我听见了剑鸣。”
  侍女们面面相觑,里面有惊喜,有意外,更多的则是在笑,甚至偷偷打量剑轻笙,当窥见容颜,或者对上目光的时候,这些侍女顿时羞红了脸颊,心在扑腾扑腾的跳,连忙是移开目光,低下头颅,快步走掉,然而一步仍旧三回首。
  颇为眷恋。
  剑轻笙感觉到了异常,但又有一种奇异的真实,这片宫阙不是虚幻,那片高天也不是虚幻,甚至这些侍女,她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就好像被一刹那挪动了天地一般,被转换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
  但这一切虽然都是真实,可还是有一个东西是虚假的。
  天空上,虽然也有星辰,但那轮银月,却是虚无的东西。
  那最开始唤剑轻笙的侍女,此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对着边上招手:“快快,快去把那大红袍子拿来,拿来给姑爷换上。”
  “姐姐的大婚,你们怎么敢如此怠慢?”
  那侍女在笑,其他的女子听了顿时散去,剑轻笙眯起眼睛,向着那前面的红宫走去。
  “姑爷姑爷,现在心急了不是,这时候还不能进去的!”
  那侍女顿时拦下来,而剑轻笙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姑娘羞红了脸,但仍旧是坚定的不让他进去。
  “要等成婚,送入洞房之后才行……这是规矩和礼数。”
  侍女开口,剑轻笙看向她:“是谁在这里设下的红妆?是谁在这里操办的红事?”
  “又是谁,告诉你们,我就是这里新娘子的相公?”
  侍女疑惑,但摇摇头:“不能说的,这也是规矩。”
  剑轻笙叹了口气,此时那些拿婚衣的侍女已经回来,这位领头的便对剑轻笙笑:“请姑爷移步侧宫,让我等伺候姑爷更衣。”
  目光环绕,这里泱泱一片,俱是女子。
  “女子伺候男子更衣?”
  剑轻笙看着她:“你也不是我的通房丫鬟,这更衣的事,也不必移步了,我自己来吧。”
  那话一说,手掌一摄,那赤红的婚衣便凌空飞起,只化一道云霞罩下,眨眼之间,剑轻笙身上儒衫一变,直化红艳的新婚之衣。
  “如此,我可进去了?”
  周围的侍女眼中皆是异彩连连,剑轻笙配上这副衣衫,当真是神武英俊,而那领头的侍女也红了脸,一时之间忘了阻止,却被剑轻笙轻而易举的越过,直接踏入红宫之内。
  宫门打开,木门吱呀,闺阁锦绣,铜镜映着大门,亦映照着那坐在镜子前的女子。
  她转过头来,神情平静,只是那眉宇已经画好,朱唇已点轻砂。
  火红的嫁衣被穿在身上,凤冠霞帔。
  剑轻笙的眉毛动了动,但神情中却没有惊喜,而是漠然。
  “南乡子?”
  剑轻笙用的是疑问,但说出来的却在冥冥中带着肯定之意,注视着那面铜镜,又是一声轻叹:
  “镂青银对我出手了吗?或许还有一位?醉花天子也参与进来了?”
  南乡子坐在木椅上,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说着另外的事情。
  “我曾经的主人,在出嫁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那当时啊,她画好了眉,坐上了那轿子。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她把这副影子永远映照在镜中,而那副铜镜,就是我。”
  南乡子微微的笑,但却是对着镜子,而不是剑轻笙。
  “我为镜,谁映我,我映谁?镜中人,人中镜,哪里知道是人在镜中,还是镜映人影?”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镜中月,水中花,一切都是虚幻的大梦。”
  “娘娘终究还是把你送进来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快,那些灵圣都没有比过你吗?你取到了天意吗?”


第九百三十章 太上倒头逆天行
  剑轻笙没有回话,而是伸出了手掌。
  那手掌,锋利的如同一柄剑。
  有剑意汇聚起来,有寒光震动冥冥。
  南乡子没有回头,只是依旧微微笑着:“斩了我就可以出去?只是,到底可不可以,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
  “红色,代表着欢喜,亦代表着血与泪花。”
  “这是梦幻的镜世,娘娘把我们召唤来,便俱都出现在此。”
  剑轻笙的手没有放下,仍旧是斜垂,伸着五指,利如神剑。
  南乡子又忽然开口,而这一次吟诵的,却是最初剑轻笙到达青青世界时,所遇到的那位老刀把子的口上诗。
  这亦是一首在青青世界流传极广的诗句。
  “月王一宫镇乾坤,醉花林中天子声,春雷轻起青镜语,新作古今两面门。”
  “凿天穿云裂清风,偷去黄玉窃众生,赤血如水潮潮涌,骑鲸直下四海尘。”
  “九位至尊,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希冀,但我身为娘娘座下的寻常镜灵,虽然贵为第一,但在娘娘眼中,也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罢了。”
  “人间之中,似我这样的铜镜,不知道有多少呢。在主人出嫁之后,便独自守在闺阁之中,那一年,十年,百年,直至千年……风霜雨雪,让那楼台宫阙都坍塌了,我坠落在尘埃中,被娘娘拾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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