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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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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雷霆化作一柄穿天神矛,余昌平朝那石胎砸去,后者尖叫,那恐怖且刺耳的声音散播出去,刹那间,在诸多仙神注视下,雷矛打入天瘟阵,被其天瘟气转化,成就雷灾,咔嚓一下打在李辟尘身边三清盾上。
“莫要妄动!”
一名白袍拦住余昌平,他道:“这鬼婴厉害,之前的刀劳不过是它外相皮囊,只是用来给这鬼婴哺育养分……这东西更像是人身三虫!”
“眼下不过是宿主死灭,三虫反客为主!”
余昌平道:“这东西还会诅祝之法,我等风雨雷云道法俱都被其化为天瘟,是不能再动,否则辟尘师弟有性命之忧。”
诸仙不敢擅动,地神也不敢出手,此时那阴空石胎见到这些仙家神祇不敢动作,顿时桀桀的嘲笑起来,声音刺耳无比,如同狠狠在他们脸上扇了几个巴掌。
余昌平气的发抖,怒道:“这东西当真混账,未曾料到黄昏魔人有如此手段,若是这种刀劳恶鬼多了些,岂不是说,我等下山的太华弟子也得死伤多人方能尽驱太安三浊?!”
孔梦秋叹气:“想来若有人仙,当可斩之!”
“人仙!哪里来的那么多人仙!这刀劳不过玉液,就要人仙出手,若是有人仙恶鬼出现,难道要地仙显圣吗!”
赵无恨蹙眉,他话语说完,忽的听见李辟尘传音。
此时李辟尘在天瘟阵中道:“风雷未起,雨云未至,孔师兄,且请你动用龙鼎之法,将这片山川地气封锁,请桃岩土地相助于你,让那石胎走脱不得!”
“余师兄,请你等着手布阵,诛杀那石胎!”
一名白袍眉头大皱,对李辟尘传音道:“你在阵中,我等如何施展法术?若是用了,你便没了性命,而且也仍旧杀不掉那石胎。”
李辟尘挥舞照地青,对那白袍道:“师兄尽管施为,我自有脱难之法!这东西困不住我!”
诸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敢动作,此时赵无恨忽的脑中灵光闪过,对诸仙道:“是了,他有脱难之法!诸位师兄弟,速速动手!”
“脱难之法?可他用什么法子……”
余昌平眉头一皱,赵无恨见状正要告之,忽的下方有地神传音:“那石胎要遁走了!”
上方李辟尘同时道:“来不及了,速速动手吧!”
“这……好吧!”
诸位仙家拂袖,孔梦秋祭起龙鼎,转动山河,将四岳化作地瓮,与此同时,桃岩山土地作法,稳固地气,让那石胎受困其中。
李辟尘见到石胎去路被封,心中定计,此时又见那东西朝自己望来,那双恐怖的眸子中亮起诡异的光,霎时静心,三清流转,护住自己气运。
诅祝之法是一种邪术,非仙非魔,祈求鬼神加祸于敌对的人,这同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那些邪神更是臆想出的神祇,大部分并没有真身存在,多数是凭借凡尘中的三浊气,再配合极少数滞留世间去不得幽冥海的魂魄变化成的,心性暴戾无常。
魔道之中也有人可以施展这种巫法,黄昏地就是此道高手。而眼下这个石胎的诅祝很简单,其中条件应当是:若有二人存阵中,则施法者不受阵法伤害,伤害俱都转移至入阵者身躯中。
很简单,但确实很实用。
石胎见李辟尘以照地青护持己身,不由地阴狠一笑,它存阵中,便是走不得,这仙家弟子也得与它一块被困住,到头来还不是一死?做这些挣扎作甚!
阵外,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已起,刹那间风雨雷云入阵,石胎大喜,只道这下那仙人弟子死定了!
同一时刻,李辟尘手掌一翻,一个玲珑剔透的小壶现出,其内部趴伏一只金蝉。他见石胎紧盯自己,阴狠一笑,便也还了那石胎一个开朗的笑容,而后传音道:“小朋友,哥哥不陪你玩了。”
手掌中三清灌注,金蝉振翅,转瞬之间李辟尘便被扭曲,再出现时,已经出了大阵,到了余昌平身边。
PS:诅祝——祈求鬼神加祸于敌对之人,属于巫术的一种,汉代的诅咒媚道就是诅祝的一种。
第六十六章 砸石胎,画龙点睛,碎石颅,三清送灵
李辟尘借金蝉遁去,刹那间从大阵中消失,那些风雨雷云的道法击落,从阴空石胎上转消,却是突然没了移花接木的对象,便在虚空打个转悠,又回到石胎身上。
瘟雷落鬼风啸,惨云弥恶雨降。那石胎遭自己设计道法击中,顿时惨叫出来,邪术的可怕之处此时尽数体现,石胎表皮被瘟雷击碎,露出其中的灵脉神躯,随后被恶雨侵蚀,那些固定的灵脉开始化作腐臭的石液从身躯表皮破碎之处流淌出去,看上去恶心至极。
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将九厄天瘟大阵挤压,余昌平见李辟尘瞬间遁出,先是一惊,而后一喜,诧异道:“你……你怎么出来的?”
李辟尘将金蝉蛊露给余昌平看,笑道:“上次祭天之时,五尘魔教一魔头身上带着此宝,这是先天根本源气至宝,无清浊之分,仙魔俱都可使,注入三清则为仙宝,注入三浊则为魔宝。”
“此物名唤【金蝉牵丝蛊】,能变幻气息,隐匿踪迹,更可让持有者施展【金蝉脱壳】的神通,只不过缺憾在于惧怕天时,若是遇到我太华四法,则半分神通也施展不得。”
“之前我让你们先行施法,那正是因为九厄天瘟大阵将声音气息遮蔽,从外部传入雷雨之声大约须得五息,这金蝉听不见天时之声便可施展神通,故而四法入阵,我算好时辰,用神通逃出,此时那石胎的转嫁之法没了对象,必然反噬其主。之前我不动,它以为我是要和他同归于尽,故此既让它以为我必死,又能把它斩杀在此。正是一举两得。”
余昌平听得惊诧,此时长叹一声,对李辟尘道:“好!好个算计!”他转头朝大阵内望去,此时那阴空石胎被自己邪法重创,身躯崩碎,将要死去。
孔梦秋提起大鼎,叹息一声:“原本是天生地养的灵精,如今却成了霍乱人世的邪物。不得不斩,不得不斩!”
他起龙鼎之法朝阵内打去,口中怒叱:“龙涎鼎·画龙点睛!”
大鼎托起转动,一尊三清神龙显化,双目无珠,喷云吐雾朝下撞去,此时地气弥漫,一尊地龙腾起,化作两道小龙,钻入神龙双目之中。
天地相合,那神龙朝下坠落,咬噬三浊,石胎动法,它本就要死,此时却也有人类情感,感到惊惧,可这神龙克制三浊,此时狠狠坠下,大口一张猛地一咬,把那石胎的身子给直接扯断了去!
那头颅掉落,半个身子被龙吞入腹中,石胎吓的亡魂皆冒,它为魔道所染,借刀劳肉躯吞噬诸多妖灵生命魂魄,此时也有五岁孩子的灵性,不过皆是负面的恶意,但仍旧会有七情之惧。
头颅滚地,似要遁地而走,桃岩山土地手中木拐一戳,大地霎那间变得坚硬逾铁,宁元芳笑道:“你走不得!且不说还在大阵之中,便是不在,我这一拐挪动方圆百里精金神铁,你那遁地之法被金行克制,如何走?”
五行相生,五行相克,土生金、木克土!
头颅气的哇哇乱叫,此时李辟尘移动云头,对那石胎道:“本是天地孕育,乃先天的神圣,如今变作如此模样,我助你解脱,来日转世,再重归大道中去。”
照地青落下,三清流转,这一藏神兵砸落,那石胎头颅顿时炸开,双目之中犹有惊骇之色,表皮龟裂,脑中灵脉碧液喷洒而出,却是早已被尽数腐蚀,化作污秽恶心的模样,如同浆糊般粘稠。
“天石为基地乳为血,此去幽冥海,一路走好!”
李辟尘拂袖,照地青托起那石胎本性灵光,其中有一尊白白胖胖的孩子,肉嘟嘟的脸上挂着笑容,他看见李辟尘,咿咿呀呀的起身,对眼前的道人拜了三拜,随后化作真灵本相,倏忽间遁入虚空之中。
刹那后,波涛之音再起,李辟尘眼中再度看见那片漆黑的大海,而这一次,海面上还多了一艘小木舟,上面站着个身披黑袍的摆渡人。
景色只是一瞬间就消失,李辟尘回过神来,那渡船人身高九尺,四周皆是死寂幽黎,他想起关于幽冥海的传说,其中鬼魂真灵尽数没于海底,只有一人可以立于海面。
“那就是……幽冥海的……天尊?”
李辟尘敲了敲脑袋,再看周围,似乎并未有人看见幽冥海的出现,他念头转动,心中略微思量,估计又是《清静经》的缘故。
“古时常说,心神纯净的人能够看见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谓赤子之心可见鬼神便是这个道理。看来我修行《清静经》,能看到阴阳两世,不过只能管中窥豹,看不真切。”
李辟尘心中思忖:九玄论道将至,又逢两百年小劫,自己若是想要安然渡过,必须要有强横实力,如这次降魔,若是没了同门,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镇不得这怪物,连刀劳也杀不得,更别说这阴空石胎了。
金蝉牵丝蛊只能保自己不死,而且若是遇上同样可以使天时的魔头,怕是同样逃不得去,如当初那柳随风一般,此宝物虽好,但却又有诸多限制。
这阴空石胎一死,那九厄天瘟大阵被四方四象四天时大阵破去,没了转嫁目标,此阵消散,徒留一地三浊气,紧接着便被风雨雷云与龙鼎炼化。
功德天光降世,洒落诸多仙家地神身躯,于是又有功德庆云显化,缺了一些,转入他们魂魄真灵之中。这石胎虽是圣灵,但还未成气候,早有死兆,所以功德之气虽有却不圆满。
宁元芳呼唤土地山神,众神起法,将改变的山川移回原本位置,这种术法不可长时间维持,因为山河有灵,地岳有气,这是强行截断龙脉气息的法术,便是地神之尊也不可长时间施为,否则地发杀机,山河崩殂,造成地覆之危,他们这些地神俱都要去半数功德,强行入劫,一个也走不脱。
李辟尘等诸多仙人落地,行法驱逐浊气,宁元芳上前,诸多仙家与其见礼,待到宁元芳说起自己曾经也是太华弟子,那余昌平先是一愣,而后眉头微蹙,猛然道:“你……您是宁真传!”
宁元芳看他,道:“玉液境界,看来你三年之前当是三火境的内门,想不到还有曾经的弟子记得我,话说你不是我们云脉的。”
第六十七章 四首座,当年魁首,土地引,纯阳居处
余昌平惊异,连忙打个稽首:“未曾想到真的是您!我是雷脉弟子,姓余,名唤昌平,曾经听闻过真传的事迹,故此猜测,却不想是……”
“猜中了是吧。”
宁元芳手中木拐戳了戳地,道:“余昌平……家有余粮,昌盛平安,这名字起的挺好,看来你父母亲该是个小富贵的人家。”
“我是宁元芳,是桃岩山土地,不是什么真传了,你看我现在成这幅样子,便是已经舍了仙道。”
他淡淡的说着,语气有些概叹,似乎在回忆自己的过往。由仙入神,恐怕是身不由己吧。任何一位修行仙道的弟子都不会想去主动修行神道,这并非说神道下乘,而是修行仙道求得便是“逍遥”二字,修行神道所担负的因果责任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便是先天之神也无法离开自己诞生的地域太远,这是一种限制,对于曾经修行仙道的人们来说,这是一种束缚,虽是来自众生善意的束缚,但仍旧是不可解脱的束缚。同时也消磨了他们的进取之心。
李辟尘听得宁元芳真正身份,也是吃了一惊,同时仔细观看他的模样,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的面容似乎有些模糊起来,这才明白,这外相皮囊乃是经过幻化而成,并非这位地神原本模样。
李辟尘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幻化皮相定然有他自己的原因,自己说白了不过是个外人,对方以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是他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也无需多问。
“嗯,距离产生美。”
宁元芳眉毛挑了挑,话锋一转:“不过,你是雷脉,辟尘师弟也是雷脉,看来你们雷脉今代出了不少天骄?这么说……如今四脉当代首座定下了?”
余昌平摇头:“回宁真传,尚未定下呢。四脉首座仍旧是上代四位。”
宁元芳笑起来:“我不说我不是真传了么?还回真传回真传的……现在我是土地,不是仙人啦。”
他手中拐杖戳戳:“风脉苏忘归,云脉江陵云,雨脉青箬笠,雷脉解天戈……”
“解天戈?”
李辟尘心赞,这名字当真霸气,成了雷脉弟子那么久,只是听闻上代雷道三真常年不在青霄峰中,这上代首座之名讳,还真是尚未听得。
上次李元心与自己说,若是有甚么困难,可去找云脉江陵云,可这也是万万没想到,江陵云居然是上代首座!
“如此说来,那位拎酒壶的女子,当是一阳之境的人仙!”
李辟尘心叹,此时听余昌平讲述:“是这四位,江真传似在修炼甚么法术,这数年来定于一阳境界不动,反观其余三位,苏真传已经将要化作玄光,而解真传常年不在宗内,剩下的,青真传仍旧是老样子,不知道。”
宁元芳点点头,道:“青箬笠是个怪人,他不争,苏忘归成了死剑坟出来的首座,但又一直忌惮他,你说,这个四脉首座他屁股可坐的安稳么?”
这事情被他说出,此时风脉的两位弟子面上略有苦笑,关于苏忘归与青箬笠的恩怨是非,这个事情在宗门两脉弟子间是忌讳,不过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刻意提起。
李辟尘低声道:“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嗯!这是个好诗句!”
宁元芳听清,抚掌赞叹,对余昌平笑道:“昌平,回头你把辟尘刚刚念的句子带给那个渔夫,他定然高兴听得这话。”
他转头,于李辟尘道:“你们那雷脉三个真传,常年不在青霄,眼下怕是苦了当代真传。那三人不知在何处雷海修行,也许寻个天成灵洞,也许寻个九霄雷池……你也是雷脉弟子,眼下看你四海圆满,可炼三火,这劫难已起,你的劫因难果还没断去,速速修行境界才是眼前正事。”
李辟尘点头,又与宁元芳道:“踏入四海也有一段时日,只需再寻得一丝纯阳真意便可引动三火,再燃本身。”
宁元芳道:“嗯,三火境界乃是筑基前奏,极为重要,就如火工殿铸炼兵刃,不得出丝毫差错,若是条件允许,最好还是能得一丝极致纯阳真意,但……这也只能说说,想想罢了。最好的纯阳意,那要到九霄之上,十日之中去取了。”
“不过,虽然天火难得,但地火可取,我知一处引三火的绝佳之地,眼下此方三浊尽去,你可去那里,修成三火境界,着手筑基,再出来斩断劫因难果,或寻物脱劫。”
先修三火再筑基?李辟尘听得宁元芳如此说,不由地心中一动,这么说那个地方能够混淆天机?
眼下小劫已起,虽然目前无忧,尚有一百七十年光景。但是既然仙魔互允,玄门能提前应对,魔门同样有法子,其中之一便是窃天机,推算玄门仙人位置,先行抓去困住,待到劫起再杀。但其实玄门也有同样的法子,所以谁也别笑话谁了。
“劫不一定是杀劫,小劫,这其中的劫难多了去了,杀道只是其中一种,有些人是需要做一件事情,有些人是需要偿还因果,有些人是得罪了大能遭到清算,有些人是要种植某种灵物……”
真正的劫难是什么,只有到时间才明白。所以为了提前应对,玄门有算天之法,魔门有窃天之法,总之是各显神通,与天道斗智斗勇。
余昌平眸子微亮,此时赵无恨等人互相交谈,他对李辟尘道:“天火难取,地火好得,这位宁真传说不定是知晓一处重地!辟尘,这可是你的机缘!”
孔梦秋见到此地俱是太华仙人,而宁元芳似乎要说什么,连忙道:“各位,小仙还有要事,这便不打搅贵宗,先行离去了。”
他转身要走,宁元芳笑道:“我又没有赶客,你搞得好像被排挤似的,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似我玄门仙人,神道地神,知晓的越多,哪里也就越安全。”
他手指朝东南一指,前方大山绵延不断,他道:“此去朝正北而走,行六千三百里,有一处新生地心,上方无口,地盖崩塌,每逢日间午时,那天光炽烈,照于地心之中,天地二火相合,起一丝纯阳真意,虽然比不得十轮大日,但此新生之处得纯阳真意,可以说亦是上上之选!”
第六十八章 机缘现,日夜兼程,青丘草,黄雀在后
天生地心乃造化之灵穴,其中地火蒸腾,岩浆如海,似这种地域,若是天成,一般都会伴随着一尊神祇降世。
李辟尘把此疑问说出,宁元芳告之:“那处地心之中,神祇尚在孕育,故此我让你等去寻那处修行,其实也有思量,一来可借地火引天火交合,唤出纯阳真意;二来仙道神道知晓那处地域,定然着手保护,否则若是魔门来此,魔染地心,结果便是方圆万里基本都要化作荒芜魔域。”
“地心乃大州灵穴之一,天成地孕,其中容十方山川江河之气源头,不可有失。”
李辟尘心道:新生地心还未诞生神祇,且地火熔岩尚未稳固,否则魔道别说魔染地心,便是靠近也是做不到的,同样,仙道也不敢擅自靠近。
六千三百里大地,接近万里之遥,全力施展法力,驾起云头,来往最快也得消一昼夜路程。
当前诸弟子中,只有李辟尘是四海境界,其他最低也是三火境,故此赵无恨等人想与李辟尘随行,护他一路,这六千三百里,对于在场诸多仙家来说,并不算太过遥远。
余昌平看了看其余几位仙人,他雷脉此时在来援十仙之中仅只有他一人,其余皆是二人三人同行,且有些弟子面上微露难色,显然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护送李辟尘身上,于是余昌平便出面,与其他人言语,让他们离去,自己护送便可。
有人暗自出口气,但此时,一位雨脉筑基道:“此言差矣,护送李辟尘不过顺手为之事情,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那地心乃是新成,正在太安州中,虽然地处偏远,但乃是要地,不可有失。”
他坚持要去,其余几位仙家也是点头,赵无恨转过头去,看见一位自己本殿弟子微微蹙眉,于是传音道:“师兄可有什么急事?”
那火工弟子言明:“无恨师弟,我们这次下山来皆是为得驱浊脱劫,寻灵物至宝,地心虽重,但太安州中尚且有其他要地得去,我们这一次去如此多的仙家,便是不算那藏鼎仙人,也有十一名太华弟子前往,这里是太安,不会有强横魔头出现……去的人,恐是太多了。”
他言语之中有些不耐,沉吟一会,于诸多同门道:“几位,我这边还有要事情,得先行一步,这便告罪离去了。”说罢驾起云头,径自转入天穹之中。
赵无恨见他离去,不由地叹息一声:“各有缘法罢了。”
余昌平盯了那离去弟子一眼,眉头微微一蹙,而后也不去管他,于其余诸多仙家道:“如此我们赶快启程,前往那地心所居之处。”
诸位太华仙家定下目的地,又邀请孔梦秋一并前往,毕竟知晓重地的玄门仙神越多越好,而孔梦秋又是藏鼎宗弟子,此宗门克制煞气,那龙鼎之法可解地火暴动之危。
寅虎舔着脸跟上,此时他站在一群仙家身后,手里拄着个偃月刀,把胸膛挺的笔直,心中美滋滋,想着自己也有这种威风时刻,以往避在山林,去山城里晃荡一圈都吓的别人半死,眼下跟着一群仙人,凡路上所见尘世中人,俱都称一声虎仙人!
“决定了,以后要是得成正果,我就叫虎力大仙!”
寅虎心中乐呵呵的想着,他自己是虎身,为百兽之王,象征力量,叫虎力再好不过了。他自己嘀咕,却没见到,李辟尘微微偏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对于魂魄第三境心动来说,寅虎的嘀咕简直就像是在辟尘耳边喊叫一般清楚,此时李辟尘心中好笑:虎力大仙?那以后我给你找两个兄弟,一只羊加一头鹿可好?
日月交换,太安州的大日渐渐沉落,随后太阴高悬,与地球轮转不同,此方太阴从太阳消失时出现,而后渐渐取代它的位置,高悬于天,随后才行轮转之事。
云原洲的太阳太阴是从第七洞天照耀而下,其真身存于洞天之内,不在外方百洲之中。所以日月交替,太阳太阴并非起落有序,而是互换而变。
一昼夜兼程,下方河山红尘一晃而过,仙人乘云,翱翔青冥九天。前方有一道炽光亮起,于地中升腾,四周云烟环绕,天盖四野。
大地吞吐火舌,其中深谷里流淌地浆熔岩,炽烈的地阳之气朝外升起,便是距离百里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暴烈之意。
“天阳柔和而地阳暴烈,故此等午时,天阳降气,地阳起气,双气融汇交融,化出一丝纯阳,方才可踏入其中修行。”
李辟尘见到此地,双眸微亮,再观天穹,四方烟云起落,独地阳中央一股空盖,正对天穹大日,真是一处天生的灵穴,此法神异之地,必然有重宝神祇孕育!
余昌平几仙见到此法神圣景色,顿时赞叹,连对李辟尘道:“师弟,这里当真是天成的灵穴,此番莫说三火,我看筑基说不定都是有望!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先行在此布置玄道阵法!”
“如此甚好。”
几位仙家商定,于是各自朝四方分散开去,着手布置仙道阵法。此方没有土地护佑,亦无山神,因为此地乃天成灵穴,自有大神降世,冥冥之中早已定下天孕神祇,不容外人来至。
地神遵循天理,自然会避开这处,唯一有威胁的便是魔神,可魔神被天道排斥,虽有一丝气数在身,可也只能保自己不灭,绝不敢大肆出现在百洲。
……
唐浮武离开诸仙,驾云头来至一处洞府废墟,他手中捏着一片青色叶子,上有三根分叉,此时中央一根指向那处洞府门口,在那里,可见到一株长相如同狐狸的灵植。
他心中微喜,之前以“寻灵青叶”感应灵物,顺路而来,终于是找到了这个宝物,看那面相,应当是【青丘草】。
“青丘草,其状如狐,乃是狐妖得道,死后前身遗蜕所化,返元气回转天地,化作草木灵精,其状如狐,长有九叶,其叶如尾,若人食之,则得九命不死,可抵九劫。”
他心中欣喜,没想到这么快便找到了自身之宝,看来自己得那青叶果真有大气数,这一下莫说两百年小劫,便是千年大劫也能高枕无忧了。
唐浮武正开心,却没见到,在他身后不远处,转出一人,身披玄煞黑袍,面容俊朗,腰部悬一令牌,上刻两个大字。
“枉死!”
第六十九章 魔影动,剑斩四极,请魂法,古之诡灯
黑袍魔影站在唐浮武身后不远处,这个魔影是有容貌的,此时他紧紧盯着唐浮武手中的“寻灵青叶”,站在原地,不露半点声息。
枉死城的匿踪之法最为可怖,所谓如影随形便是这样,你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此时唐浮武还在为找到了青丘草而欣喜,全然不知道他已经被另一位“道友”盯上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唐浮武摘下青丘草,再看前方洞府,虽然破败,但外部禁制仍在,想来应当是这狐仙所留,他只是看了看便打算离去,洞府之宝不好拿,外部的禁制最低也有人仙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破开的。
且,拿了人家的东西,就等于担下了那因果,若是不愿偿还,则来日必有灾劫加身,说不得还有性命之危。
青丘草得之,劫难已无忧,但这是对付大小劫的,若是贪心入洞,不一定能取到宝物不说,说不得还平白耗费了青丘草的几条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去新生地心取地阳,这与我也甚干系,那么多仙家都去,也是大材小用。似那种灵地,肯定有天成神祇,操什么心。”
他嘀嘀咕咕,看了看手中的九尾青丘草,道:“眼下脱劫才是重要之事,修身修人,不修行怎么降魔。”
此时,那黑袍人遁入阴影,伸出手来,隐匿于唐浮武的影子之中,待到后者大意之时,那魔影出手,化出一柄漆黑魔剑,嚓的一声将唐浮武捏着青叶的左臂斩落。
“啊!”
异变陡升,火工弟子惨嚎一声,左臂跌落。魔影出手,转瞬直接接住那枚青叶,此物入手,魔影原本已经露出的面容顿时再凝实三分,双目之中有神显化,他转过头去,对着唐浮武便是两剑插下,把他双腿瞬间废了。
“你……枉死城魔头!”
眼见来着,唐浮武顿时惊骇,同时再看周围,心中大恐。枉死城不会自主行动,他们若是杀人,肯定是有雇主的。自己从未与枉死城打过交道,更与魔人交手寥寥,眼下出现这等事情,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有人看中自己手中的灵物,认出了那青叶功效,此时随来,又见青丘草,故此下了辣手。
既然雇佣枉死城,那么对方境界定然低于自己,唐浮武强忍剧痛,手臂被斩以仙法仍旧可以恢复,他们是仙门中人不是凡间子弟,此时顾虑的只是那藏在暗中的另一人。
对方不杀他定然是想要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秘密宝物之居所,唐浮武脑海中飞速思索,想要用其他方法脱身,他绞尽脑汁,而就在此时,那尊枉死魔人忽的开口,声音沙哑,好似千年没有说过话语一般。
“别动,再动,我就把你做成人彘。”
魔影蹲了下来,唐浮武听见这魔影开口,双目圆睁,其中充斥惊诧之色,心跳剧烈。唐浮武压抑自己惶然的音调,道:“尔……能言语?”
枉死城的魔头都是不会说话的,起码对外都是如此,除去苦界老祖等几尊大魔,其他弟子似乎都是哑巴,从来只打手势,不讲言语。
不是他没想过这些魔影不言语的原因,而是那些猜测都被推翻过,那些魔影确确实实,从不会说一句话,哪怕面对自家魔人也是同理,这像是某种规矩,但玄门仙人更愿意认为,这是一种魔道咒法,剥夺了他们的言语能力。
当然,还有一种猜测,那便是他们皆为傀儡,只不过是被注入了一丝魂魄的傀儡。其猜测源头便是因为,枉死城收枉死之人,留一魂一魄,不知作甚。
面对唐浮武的惊讶,那魔影声音沙哑低沉:“能言语,让你感到惊骇了吗?”
“我的同门都不会言语,也许只有我会。”
他捏起寻灵青叶,同时攥着青丘草,目光微动。唐浮武鼻息微喘:“看来我被挺厉害的人盯上了,会说话的枉死魔影,我从未听闻过。”
“挺厉害的人?没有,盯上你的只是我而已。”
魔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似乎是在嘲讽。他道:“我知道……你有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气数……呵呵,果真没错,被我寻到了。”
“天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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