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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祖师-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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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辟尘欣赏的看着这一片天地,而后抬起手来,上下一挥,雷光化开,白色的雷霆充斥乾坤,随后跟随的,便是天地崩溃的景色。
一只手中五指摩弄,混元一气撕裂乾坤,如天盖般压下,那凡所过之处,临天则天崩,遇地则地碎,一切有为之法皆化作混元之气,龙炁子的衣袖被摧毁,他的面目被李辟尘抓住,而后狠狠的按在山河盘中。
轰鸣声传荡乾坤,远方的天上汇聚乌云,两位仙人的争斗让无数人心中震惊,龙炁子的身子在被镇压的一瞬间隐匿而去,但让他吃惊的是,李辟尘之前的那一掌居然对他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五脏六腑几乎要被撕裂一般,他是炼炁士,不沾染三清三浊,如果用炼炁隐法,不应当受到如此的重创才对。
但龙炁子哪里明白混元一气是什么,此乃先天中的先天,比他那炼出的元之炁还要高上数分,他白衡山炼炁一脉,其实炼出不沾染三清三浊的炁,就是接近始元玄三气中的元之气。
可只是接近而已,并非就是元之炁。
……
大罗生三气,上气唤始,中气曰元,下气为玄。
先天根本源气也是自三气而出,三清三浊亦是自三气而出,但三气本出大罗,大罗之初便是混元之时,天地开辟,从洪元化混元,混元至百成,百成之后天地终定,三纪衍太初之元始。
根本的元之炁尚且与混元一气有些差距,那白衡山所炼出的“接近元之炁”的“炁”,又如何能抵挡混元一气的侵袭呢?
三清三浊,乃是天地开辟时有的东西,三清在天,三浊在地,乃是对应乾坤六气变化,这六气变化又根据生灵不同而各有说道,譬如龙族的六气与修行者们口中的六气就全然不同。
而诸太上之中,亦有一位唤作“六气”。
……
龙炁子连连退后,他身形踉跄,双袖被撕裂,双臂上血如雨落,那些鲜血从他身上离开,顿时化作点点光雨消弭,这种景色让龙炁子心神大震,更是激起他一抹愤怒的血气。
飞蛾扑火尚留余烬,难道自己这般化作飞蛾,在火中连余烬也留不下来吗?
“白衡之上笑苍生,妄以一生寻长生,苍生多愚钝。”
“凡尘之内笑苍天,妄以一天遮乾坤,苍天多不仁。”
“沧海之上笑苍雨,妄以一雨填沧海,苍雨多无能。”
“苍山之顶笑苍冥,妄以一山盖秋春,苍冥多不真。”
龙炁子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小时候曾经听过的歌谣,那是白衡山中笑话天下愚钝人所用,这是一首让人清醒的歌谣,凡尘的愚蠢之辈,若是听了这首诗歌,能够悟出天地只一瞬,白云也苍狗的道理,就能步入仙途。
这当中所言的四句话,都是说的“不自量力”。
既是不自量力,那自然要认清楚自己,从而“量力而行”。
一生匆匆百年,而后便化白骨埋下,以外力来追寻长生之路,白衡的意思就是白衡山,即在歌谣中指的是仙人长生路,而凡人不明大道之所在,终其一生也不过是愚钝的家伙罢了,不能悟天道的人,终究只是蝼蚁尘埃。
一天对于纵横千古的苍天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即使今日有朝霞,有层云,有雾海,有风霜雨雪,有暮霞虹光,那再是精彩也不过仅仅十二个时辰的变化,对于千古的苍天来说,这是可有可无的景色,但苍天不告诉人间第二天的变化,故此并不仁德啊。
一滴雨水纵然化作千万也填不满沧海,沧海的水仍旧是那么高,不会随着大雨的倾盆而上升下降,沧海广袤,大雨只是一片,又如何能影响乾坤的定律呢?
一山之大,能窥视十万里方圆天地,只要够高就看的够远,山中草木春秋一过,但山中的气候就真的与天下相同吗?以一山而看天下春秋,这是不知道天下有多广袤,任何地方的气候都是不同的,故此即使是同一片苍天下,那一座又一座的苍山,当中的春秋时节到来的也是不同的,即同一个道理放在不同的地方,那也会被曲解的不成样子。
这是白衡山的四句歌谣,龙炁子自幼入山,早已耳熟能详,此时面对前方的李辟尘,龙炁子的心中不知为何便浮现出出了这四句诗歌来。
对方就如同那白衡,就如同歌谣中的苍天,沧海,苍冥,而自己则是歌谣中的苍生,苍雨,苍山,即不自量力,更不知道……量力而行。
然而自己就在此时认输了吗?
如苍狗与之白云,被撵得如同惶惶丧家之犬,即使费劲了力气,苍狗也无法触及到天上的白云,即使那白云停靠在山顶,苍狗也要爬上很久,但当它到了山的巅峰处,白云早已远去。
不能量力而行,但是可以……
尽力而为。
龙炁子的目光突然从黯淡变得无比的炽烈。
口齿张开,上下碰合,李辟尘看向他,此时龙炁子把那四句歌谣朗声吐出。
“白衡之上笑苍生,妄以一生寻长生!苍生多愚钝!”
“凡尘之内笑苍天,妄以一天遮乾坤!苍天多不仁!”
“沧海之上笑苍雨,妄以一雨填沧海!苍雨多无能!”
“苍山之顶笑苍冥,妄以一山盖秋春!苍冥多不真!”
他双手向天举起,此时朗声高喝,连续将此歌谣诵唱四遍,忽然身后升起一片苍茫虚影。
“祖师,借我一法,借我一法!”
龙炁子忽然不明所以的高声大笑起来:
“请苍云圣境,离沧大圣威法降世,请祖师法恩降身!”
第六百九十三章 苍生鬼神飞流火,天音震尘辟三浊
请祖师法恩降身!
说出这话,就是意味着要把天上的大圣法相请下了,李辟尘看着对方,时至如今,既然要尽力一搏,也确实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请下大圣法相又如何,在红尘境内,自己等人的法力也不输给这些法相,反倒是法相因为三界的缘故,力量不全,又不被三界法境影响加持,故此反而极其鸡肋。
长恨大圣的法相曾经就被自己打的破碎裂去,说到底,法相只是借助祖师的一点点余威罢了,对于这种法诀,李辟尘同样可以施展。
请自家祖师,三柱长香告到天上,那自己也可以请下龙蛇大圣的法相。
此时看着龙炁子请祖师之相,李辟尘摇头,一掌拍落,那万里天盖横压而去,山河之内大地轰鸣不止,天上苍雨坠落,化倾盆之势,引无数白龙飞舞,呼风唤雷。
然而,龙炁子请法,身后虚幻之影并没有汇聚,反而是全部归入到他的身上。
轰——
他抬起手来,这一刹那宛如变了个人一般,李辟尘一掌被他抵挡住,于是微微侧目去看他一眼。
“法恩,法恩,是请祖师赐福,这可不是请下法相!”
龙炁子的额头青筋崩起,此时他已有威能加持,身上苍气白云萦绕,五指一点,猛地对着李辟尘开口怒喝。
“心中真境生化死,不问苍生问鬼神!”
一点幽光藏灵,瞬间击中李辟尘的紫府,那力量直接贯入心神,龙炁子的面色在瞬间变得无比苍白,他的气血急速衰落,而肉身也开始泄气,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魂魄似乎摇摇欲坠。
这已经不是论道的程度,而是拼上真正性命的搏杀了。
即使是在三界之内,真灵魂魄被他人震开还好,若是自己破碎,那就等同于自杀,连同自己的真正肉身也会毁去,龙炁子这一下是自己伤了自己的神魂,同样带着真灵的眉心也流下鲜血。
这是一种诅咒的法诀。
诅咒一直是一种玄奥难解的法,但是有一点,如果自己的修行境界不够高,那么就会当场死去,毕竟你能在千里之外瞬杀别人,那一样要遭受反噬。
龙炁子不愿意死,或者说死之前也要亲眼看见自己建功,否则便死的没有意义。
这一招是他自奇人手中学来的法,并不是白衡山的路数,这一招专斩真灵!
动用祖师法恩,是向祖师借来法力,只有祖师法力加持,他才能施展这一招从而不死!
由生化死,如同天劫一般的诅咒之法,能镇人魂魄,斩掉真灵过往。
龙炁子看见李辟尘的身子向着后面仰去,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苦涩的笑,他摇摇欲坠,此时已经濒死,但自己觉得,即使是飞蛾扑火,此时也已经留下余烬,那已经足够了。
然而世事总不如人意。
李辟尘的头转了回来,双目清澈且冷静,看紫府眉心当中正有一抹血光震荡。
那是无名所留的天仙血!
一声鬼哭响彻冥冥,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破掉了。
“魂魄六重坐忘境,如果不是我达到了这个程度,我刚刚还真的是危险了。你这个法确实是很厉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即使是灵明的修持也要着了道,而且这并不是白衡山的法术。”
听着那淡然的声音,龙炁子原本已经没有血色的面颊变得更加苍白,他闭上眼睛,呼吸虚弱,跪坐在山河之内,此时落在地面之上,看着青冥中的李辟尘。
“我有留下余烬吗?”
他喃喃自语:“飞蛾扑向灯火,明知那灼热会让自己死去,但仍旧义无反顾,我如飞蛾,你如灯火,但飞蛾将死,尸体坠入熊熊的光明之中,即使是死也有留下它的过往。”
李辟尘自高天降下,走了几步到他身前,而龙炁子仍旧在喃喃自语。
“连东皇钟都没有动用,你杀青门圣时用了东皇钟,我知道的,你瞒不住我,但是如今我居然连听一声钟响的资格都没有,我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将带着遗憾离去。”
“我以自身的魂魄化作鬼神击心,然而你却以坐忘之境来阻挡,这是人间之中锤炼魂魄的极致,只能在坐忘之中精进,不能突破到第七重,你已经和地仙真人的魂魄境界相当,我所做一切原来皆是徒劳。”
龙炁子的笑极度的苦涩,当中满含着无奈与愤慨,又带着对自己的嘲笑与无言,李辟尘看了他,道:“你想要听一声钟响?”
龙炁子看向李辟尘:“青门圣死时有钟声来送,我却没有,甚至连东皇钟都没有引动,我不如青门圣吗?”
“你比青门圣强。”
李辟尘点头:“他还是差了你一点,差在一往无前,差在道之上。”
“你既然想听那道钟声,我便为你敲响一次,希望九玄论道结束之后,你我还有再见之时,届时你可再向我发出邀请,便是天山之南,渭海之北,我也奉陪而去。”
龙炁子听着这句话,终于放声大笑起来,而后李辟尘的头顶上显化一口大钟,听得钟声响彻,那震动回荡乾坤,惊起千古云烟。
一根指头点破眉心,龙炁子化光雨散去。
李辟尘看着前方的旷野,那三个玄人茫然而走,少年承影则早已清醒过来,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身边刚刚发生了大战,而李辟尘把目光再投向天外,隐隐的,看见了无数遗留的阴阳之炁。
双目之中显化光芒,黑与白的眸子交相辉映,李辟尘的身子轻轻一动,瞬间追着一道阴炁而去。
行有极远,那阴炁刚听到脑后有风,霎一转头,顿时被一剑穿过头颅,当场炸开。
没有施展实力的时间,他们被强行追上,故此李辟尘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当然也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身子又转,行有千万里,背上照地青一转,直接又将一道阳炁砸落红尘。
还有三道阴阳之炁逃遁,其中李辟尘再度追上一人,那阳炁乃是最后一人,阴炁还有两道,此时李辟尘追到那阳炁之后,引他瞬间出手。
远方一道阴炁杀来,带起乾坤之力,当中火光爆涌,李辟尘一看便晓得那是谁了,于是再看身前这阳炁手中升起水光,顿时道:“水魁火魁,你二人也别用兵器抵抗了!”
“给你们机会,请下五方旗吧,否则你们十招之内便要化作光雨归去了!”
第六百九十四章 水火二圣请天旗,帝江显世吞山河
阴阳二炁听得清楚,当下不敢怠慢,看那阴炁手掌一晃,一柄大弓带着熊熊烈火显化;看那阳炁把手一转,一柄铁枪带着漫天水光显化出来。
“大弓飞羽箭,万里起云烟!”
“长枪依旧在,淼淼烟霞尽!”
二人同时挥舞兵器,随后听得分别开口诵出言语。
“北宫玄武,上神五尊,五方五行,降雨请圣!请,北方玄天皂雕旗法相现世!”
“南宫朱雀,上神五尊,五方五行,落炎请圣!请,南方离地焰光旗法相现世!”
两柄遮天大旗显化在两人身后,阴阳之炁轮转,水火之力澎湃,李辟尘迎面而去,白羽伏龙与照地青一收,双手一转,顿时左手化坎,右手出离。
坎中满,离中虚!
水火二卦,阴阳之属,两卦之下再显神兵,左手抄起定海神针铁,右手擎起离火煌焱镜。
“来!”
同时,水魁火魁施展大法,六道天海,八片烈火,此时两人同时施展五行之法,居然衍化出第三阵龙伯巨人才能施展的无上神通——“焚天煮海”!
虽然威能不能和龙伯的相比,但也已经十分了不得了!
五行玄奥,相生相克,水能灭火,但火亦能蒸水,这焚天煮海的神通须得水火二圣同时施威,一人用离地焰光旗,一人展玄天皂雕旗,且火威与水威必须相同才可,多一丝则盈,少一丝则亏,此时再看天上有朱雀临尘,水中有玄武浮现。
水火同来,朱雀领火道四圣,玄武临水道四圣,八头神兽虚影自乾坤上下而临,李辟尘手中定海神铁一转,顿时上面水光降下,此时那曾经在太虚天涯境外点化的水身白龙咆哮,带着坎卦之能,对着朱雀便咆哮而去。
水龙杀炎鸟,玄武见那白色水龙嘶吼,顿时要开海裂地,然李辟尘把手中离火煌焱镜一照,顿时三昧真火吐出,刹那便将整片大海都化作火光炼狱。
三昧真火不被寻常水克,把玄武之能压制,水魁火魁二人面色一肃,此时火魁抬起手来,拉开大弓,背上帝江黄囊中生出十八枝箭羽,他一只手扯了九根,弯弓搭箭,对准李辟尘的脑袋就射了出去。
九道火光暴动,划破天幕,其音裂天追风,李辟尘抬起手来,两指一点,虚空当中露出一个卦象,乃是雷风恒。
此卦有反威之力,最初在沧海群山境中破祝凝心天道剑势时,用的便是这一卦。
雷风恒相,阴阳比合,水中镜法。
九道火箭飞来,瞬间被此卦消弭,而后瞬息刹那,十八道火箭从卦中荡起涟漪,猛地化作流光飞火对着火魁打去!
呼呼呼呼呼!
风与火的声音在交织,火魁见那十八火箭回射,顿时手掌一晃,那身前出现一面巨盾,上刻印三只恶兽之头,四面八方有云纹倒卷。
此盾唤作“张朱钥”!
这是人的名字,但却用在兵器上,此时那大盾有两人之巨,火魁猛地把盾向前一放,那十八根飞羽流星便直接砸在盾牌上。
“好烫,好烫!”
三只恶兽的脑袋,第一只猛地怪叫起来,开口却是人声,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动,而后恶狠狠的盯着远方。
“流星火箭,计须臾,你拿自己的箭射自己的盾,你傻了吗!”
第二只恶兽开口,顿时就是一通呵骂。
“不对不对,那是前面射来的火箭!”
第三只恶兽开口,驳斥了第二只恶兽的话语。
计须臾,这显然就是火魁的本名了。
火魁没有理会三只恶兽,此时那大盾横举,而水魁见到这大盾被取出,顿时有些诧异,连道:“你要拼命了?”
“不然呢!要么认输,要么死,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与其被人嘲笑自己实力不济,不如拼死一战。”
火魁声音冰冷:“我从没想过在数术一阵中会有如此搏杀,这可是在山河盘内啊!”
“这是我们的运气,天煞化天乙,我们都要遭到反噬,这是气数上的,那种恶劣感等于是昭告所有参与者我们的位置,李辟尘寻到了我们,此时龙炁子已经死了!”
“那钟声我也听见了!”
两人在互相言语,水魁的身上磷光闪闪,青色的水如火般的萦绕,短短瞬息,他便披上了一身亮银带青的盔甲。
“天兵照雪甲!”
火魁也是开口了:“这可是难得,这仙道圣甲,极少见你动用!”
“不正是你说的么,拼死一搏!”
水魁提枪,身后玄天皂雕旗突然变化成十二面,而他座下忽的化出一头龙马,此时水魁披甲提枪,绫罗带起青云白霞,身上银甲锃锃,白衣猎猎,提着铁枪,卷起漫天大水,对着李辟尘便直冲而去!
那气势掀翻八江,震裂六河,直也弄得四海乱颠!
如古之神将重现人间,其威能通天彻地,其悍勇不可挡!
“杀——!!!”
水魁冲圣,火魁把那大盾向天外一丢,此时化乾坤之大,遮天蔽地,那三只恶兽桀桀怪笑,俱都张开口去,第一兽吞下三昧离火,第二兽吃掉卷海水龙,第三兽吞吐阴阳之炁,转三清三浊不定。
“嗯?”
李辟尘看见自己的三昧真火和水道白龙都被那古怪的盾牌吃掉,当时便提身而动,足踏天罡,此时面对水魁杀来,一掌砸出,当中萦绕风火雷光,正是三灾厄难之气!
轰!
天风、天火、天雷同时打落,水魁迎面而挡,猛地接下一击,但身子却晃了数下,李辟尘见此情景,眉心当中灵光一转,顿时化出三道化身来。
水魁脑海一懵,刚刚恢复,顿是看见三方有三个从没有见过的道人出现,当时便愣住,而那三道人身上萦绕天灾之气,风道人手中拿着个黑皮银莲的葫芦,火道人提着根金色的雷鞭,雷道人拿着一柄厚背的杀猪刀。
三道人围住水魁,后者顿时面色凝重,而李辟尘头顶东皇钟猛地一响,其音震天,直接化一道浩大之气撞击在那面巨盾上。
兵器与兵器的差距,在这一瞬间高下立判,那三只恶兽之脑,第一兽的头顿时被打的爆炸,当中三昧真火熊熊而出,脱离控制,而那第二恶兽顿时吓得半死,黄铜大脸变了色彩,化作青黑之色,连忙是把那水龙吐出,随后和第三恶兽一道化遁光回转火魁手中。
“计须臾,你没有告诉我们有那口大钟啊!”
“这口钟太可怕了,我感觉到不可估量的威能!”
“这至少是地仙级的先天根本源气至宝,已经到了人间顶峰!”
“我们不会再出手了,真的会死的!”
二恶兽在盾牌上大呼小叫,而火魁则是面色猛地一沉,再看前面,李辟尘已经越过水魁,对着自己一步踏了过来!
千钧一发,火魁猛地把身后的帝江黄囊拔下,对着李辟尘就猛地一丢!
轰——!
一刹那,那只黄囊变化,此时生出四只翅膀,带着六条巨足,猛地显化在山河盘内!
那大口一开,正如初始黄囊,此时当中无牙无舌,带着无尽黑暗,只是一下,就要把整片山河都给吞掉!
第六百九十五章 琵琶如雨琴声乱,龙女幻身奏清歌
帝江口如黄囊,能识歌舞,但古老传说中,亦有说帝江本就是混沌,这与姑获鸟、夏获鸟的传说不谋而合。
阳唤作帝江,阴化为混沌。
混沌能吃乾坤,此时帝江开口,亦有吞下山河之能。
山河盘内的无尽山河此时都向着它的口中汇聚,火魁不知何时取出了一个琵琶,五指拨弄其弦,阵阵玄奥仙音回荡,当中壮怀激昂,乃是行军战曲。
如天地倒转,如乾坤四裂,那声音让帝江跃动起来,似乎极其的兴奋,那琵琶是它能听明白的声音,而帝江越是兴奋,山河被吞没的速度就是越快。
李辟尘看见此景,巨大的力量把自己都要拉扯进去,此时东皇钟发威,定住乾坤,但这帝江黄囊显然有些来头,听得东皇钟响,反而跳跃的更加欢快起来。
钟虽为警世之器,但古时亦是有歌舞之用。
在山河盘内,这帝江黄囊居然能与东皇钟分庭抗礼,虽然仅仅是拿不下,但也足够惊人了。
“这是地仙兵?斩金还是截玉?”
李辟尘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火魁背上背负的这个黄囊,居然是以为古老山海中的帝江为形,而一丢出,帝江本尊就显化出来,显然此物与真正的帝江大有联系,莫非这箭囊是用帝江的皮所制成?
与黄帝杀夔牛制鼓一样,太华山中也有一面夔牛鼓,亦是地仙兵。
唯地仙兵能抗衡东皇钟。
李辟尘有所决断,此时山河皆向着黄囊口处移动,一旦被吞没进去便彻底消失不见,仿佛那后面连着归墟一般,李辟尘二话不说,顿时取出一面古琴,正是江上三千曲。
琴音弄巧,五音十二律,宫商角徵羽。
李辟尘的音律并不高明,此时弹奏起来,借用曾经在梦中取来的琴法,对着帝江弹奏,但是这家伙却似乎很是开心,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火魁开始看见李辟尘拿起江上三千曲,先是一惊,随后看李辟尘的琴声并没有让帝江停下,便长出口气,对李辟尘笑道:“你的琴声不行,帝江可不是区区几道曲子就能给镇压的!”
“道兄,与山河一并被吞入进去,跌出红尘吧!”
他口头上信心满满,然而心中却是有些紧张。
帝江黄囊并不是他能控制的东西,这家伙通晓音律,只有特定的曲子能让它安静归去,自己也是知道那曲子如何去弹奏,但让它从兴奋的状态停止下来是需要时间的。
若是一个不顺,这黄囊会把自己也吞下,说到底,这玩意是曾经用一副帝江的遗蜕所制,灵识已灭,念头不存,若是兴奋到极致,便是敌我不分。
“我的琴声不行吗?”
李辟尘念头微转,摇了摇头。
“那就换一个人来弹吧!”
……
换一个人?
火魁一愣,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立刻便见到李辟尘从袖中取出一幅图卷来。
那图卷古朴,但又带着一种玄奥气息,此时看李辟尘把那图卷一展,当中光明大作,正有一位女子的画像映照在图卷之中。
那女子穿着青白色的绫衫,身侧有桃花烂漫,那三千青丝如流水,虽是映在画卷中的图,但却如同活着一般,似乎离得近了,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火魁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顿时震惊难言。
图卷当中,那位女子起身,忽的从画中脱离,衣衫飞舞,青丝银蝶,李辟尘把手中古琴向着她一丢,那女子把古琴取起,眼中没有什么情感,但又似乎藏着很多难言的东西。
一道龙气升起,明晃晃,带着阴阳风雨与晦明,火魁猛地一震,直言道:“是……龙女?”
李辟尘为何会随身带着一副龙女的画卷,那龙女又为何是从画卷之中走出?
难道李辟尘也修行画仙一道?
画仙并不是一门大道,因为其画与诸道都有相通之处,故此很多仙人修行有成之后,都能施展一二画仙之法,而单单以画入道,以画为法,这种仙人还是极少的。
极少便不能成宗,不成宗便只是散数仙流,故此画仙虽有,但真正的画仙,即那种以画入道,以画明道,以画得道之辈实在是极难遇见,若是偶然有幸得遇,必然是要求得一幅画来的,无他,只是因为画仙的画与寻常仙家的画大不一样。
真作假来假作真,画中是山河,山河便是画,画仙的厉害就在于此,但也仅仅止于此。
火魁思考了很多,此时却看那龙女抚琴,只是五指一搭,弹奏出第一道声音,那四面八方,天上天下,顿时皆被其音充满。
余音绕梁,天音震魂,火魁在听见这道琴音的瞬间,眼中浮现出各种玄奥光景,只是这一刻,他便彻底明白,猛地心中大呼不好。
这龙女精通音律,更胜自己百倍!
果不其然,火魁发现自己的琵琶声被阻挡,而帝江脱离控制,被那龙女的琴音操纵,此时渐渐平息下来,那声音当中酝酿悲凉与苍茫,就像是给谁奏起的葬歌一般。
帝江的气息越来越低落,火魁疯狂的弹奏琵琶,然而那声音完全比不过对方的琴声,当下他勃然大怒,直接将那琵琶摔了化作尘土,手中大弓再度持起,挥手招来烈火化箭,对准龙女就要射出。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那龙女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火魁一眼。
四目相对,火魁忽然心头一凉,不知为何涌起一种危险感觉,那龙女的两双眸子漆黑如墨色,又犹如最深邃的夜幕,但是失去了星辰的点缀,故此显得无神而沧然。
身前的阴影散去,帝江突然崩碎,化作无尽尘埃落在乾坤。
一副黄囊口袋回转到身后,火魁从虚无当中清醒过来,顿时心中大惊不已,之前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被摄去魂魄,站在原地足有三个呼吸!
此时黄囊归来,帝江散去,身前东皇钟震响!
那口大钟自天而坠,猛地把火魁砸死,而在临死前一瞬间,火魁眼中光芒挥洒,清晰的听见了东皇钟的绵长声音。
或许有钟声来送,也算是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他如此想着,化作光雨散尽。
而另外一侧,水魁化作光雨消失,他身上的银甲崩溃,被七杀刀穿心而死,风火雷三灾道人归来,各持兵器,转入李辟尘眉心之中。
李辟尘的眼神转动,看向站在一侧抚琴的龙女,摇摇头,道:“多谢道友。”
龙女微微点头,没有什么表情,而后化作一团烟霞归入那副图卷当中。
这正是龙华境内得到的四玄图之一,能截人气数的凌烟图!
那龙女不是旁人,正是柳屏儿。
但这个龙女已经不是那位太上杀者了。
柳屏儿被杀,真灵魂魄自去幽冥,而其气数,妙法,大道皆被截去一段封于图中,于是硬生生被摹刻本尊三成法力。
李辟尘把图卷合拢:“凌烟图中封天骄,多谢了。”
身子一转,李辟尘霎时离开,追逐最后一道阴炁而去。
第六百九十六章 黑莲白莲莲华辩,木心虫语吃人心
十道阴阳之炁布阵围杀自己,此时十炁已去其九,还剩下最后一人。
因为天煞化天乙的关系,李辟尘直接就能寻到他们所在,此时最后一人仓惶而去,感觉到那九道阴阳之炁尽数陨落,当下心中升起悲伤之意,末了只能付之以叹息。
当——!
东皇出行,天地叩首,远方那道影子横压天阙而来,这最后一道阴炁停下逃遁之事,站立原地不做其他动作。
李辟尘自高天而来,看见此阴炁停留,便道:“怎么,你也想要和龙炁子一般,与我拼死一斗吗?”
“是。”
很出乎意料的回答,那道阴炁坦然承认,此时身上魔气森森而涌,可见这是一位魔道修人。
黑色的莲华自他足下升起,此乃极乐明教的法。
“我是极乐明教黑莲法圣坐下第一弟子,方寸。”
阴炁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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