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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仙劫(君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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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半空之中,随着黑气越來越浓,忽地,一声低沉咆哮,如恶兽低吼,又似异虫破茧而出,平凡看的分明,那万蛊仙娘漆黑一片的身体上,从左臂处竟然是皮肤迸裂,在皮肤底层不断跳动的无数小凸起中,赫然缓缓伸出了另外一只事物,有手有指,竟是另外一只手臂模样,而且这新生手臂,骨骼强壮,远远大过本身手臂,令人根本无法想象这究竟是如何从原來手臂之中伸展出來的,
而令平凡大吃一惊,几乎连心跳也都为之停顿的重大变故,也才于这一刻刚刚开始,
原來——
就在歌声渐止,黑气已然散尽的这一刹那,万蛊仙娘的体内,也仿佛点燃了无数炸药一般,无数皮肤,血肉四散飞溅,露出了一块块白森森的骨骼,整个身子,如同被人凌迟一般,鲜血,碎肉滚滚而下,令人不忍卒睹,
与此同时,那具骨架,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住萎缩、变形,一股五彩斑斓,瑰丽无比的巨大光幕,也于这一刻悄然成型,
下一刻——
万蛊仙娘猛然抬头,向苍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长啸,
仿佛一个穷途末路的枭雄,在向天地世界,发出的最绝望的抗争,
在她身前,平凡面如表情,缓缓抬手,举剑,
天地肃穆,剑气纵横,
如惊雷,似闪电,无数剑芒从天而降,从四面八方扑去,将半空之中的巨大恶灵刺穿,
风消,云散,
四目交投,火光迸溅,
就在这一瞬间,那巨兽庞大的身躯,每一寸肌肤骨骼,都似在轻轻颤抖,定眼望去,只见那百毒寒光障所化的异兽身上,赫然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伤口,从头到尾,从上到下,竟无一处完整之地,
平凡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怎么,背上隐隐生出了一股芒刺在背的惊悚之感,
只是,那只恶灵竟似仍未死去,插满了金麟剑气的巨大头颅,缓缓转动过來,看了看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又慢慢的,低下头去,它的声音不知怎么,不再凄厉凶恶,此刻显得十分低沉,似有几分不舍,更有几分痛楚,
巨口张合,它眼中掠过了两道红芒,如火焰一般,奋力燃烧,却终于是随即破灭消散,
下一刻——
半空之中,从恶灵巨大的身体之上突然迸发出來一声巨响,响彻天地,无数气剑倒飞而起,就连天穹之上的金麟剑阵,也是一阵紊乱,
随后,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巨大恶灵,像是突然变得脆弱无比,狂风吹过,坚不可摧的骨骼身躯,竟是如沙石一般,细细垮了下來,
人们默然凝望天际,当此胜利在望之时,却未见有人欢呼了,仿佛是有一层怪异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
天空之中,那曾经巨大的身躯眼看就要完全随风散去,忽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从脚下传來,
平凡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朝发生之处望了过來,一看之下,只见在那怪兽躯干之内,虽然血肉骨骼尽数化去,但其中仍有一团黑气凝而不散,在空中缓缓转动,片刻之后,那恶灵躯体终于完全毁去,而那团黑气也缓缓散开,露出其中景象,
赫然是与他他硬拼了一记,身受重创的万蛊仙娘,
不过此刻的她,早已不复方才的凶狠狞恶,而是显得十分狼狈,甚至,就连那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点人形,也都被这一剑之威,生生轰成了齑粉,只余下了一个残缺不缺的骷髅之形,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耀目剑光中,只见她脸色惨变,身子一抖,无数骨骼碎片纷纷飘落,转眼之间,便碎成了一堆细碎骨粉,
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战,也终于在这一刻落下帷幕,
而她,也终于落得个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可悲下场,
西风烈,月如霜冷,
呜呜风声之中,只余下了一声极低极轻的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阴阳十世镜 上清如意符(上)
夜,已深,
一弯残月斜挂天幕,洒落满地清辉,柔和的月光下,万物都似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散发出一股迷蒙的光彩,深谷之中,间或有阵阵山风吹來,掬起了间关鸟语,唧唧虫声,以及,那一股股中人欲醉,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
此时——
绝仙崖底,有一个青袍少年缓步走來,右足一跨,整个身子瞬间化作了一道白光,洠肓嗽呵街校
此人,正是平凡,
等他穿过院墙,眼前景物顿时一变,原來竟是身在一座庙宇的偏殿之中,这偏殿地形甚窄,也无甚摆设,只有一卷经文,几堆香灰而已,推门出外,迎面便是一条青石小径,迤逦转了几个弯儿,曲曲折折的通向云雾深处,道路两旁,遍植野花,四周以竹篱拦住,倒颇有几分田园气象,他自幼长于农家,此时一见见这般景色,不由得微微一笑,一股亲近之意油然而生,
约摸走出七八里地,前边路径越來越窄,等他转到第五个弯儿时,身前两山夹道,巨石当路,一条石梁横亘当中,翻过石梁,眼前道路忽然一转,竟又重新变得空旷起來,游目四顾,但见四下里一片漆黑,尽是一块块兀然而立的巨大山石,山石边缘,各有一堵峭壁,其间尖石嵯峨,花木扶疏,映着漫天月华,显得幽远奇诡,深邃难测,小径尽头,连着一座插天雪峰,除此之外,便再无别个路径可循,他见了雪峰,微微苦笑,缓步走上前去,
走近前來,只见峰前影影绰绰,一排排的都是房屋,这些房屋,皆已年久失修,入眼处尽是断垣剩瓦,残破不堪,早已洠Я艘蛔暾还钏馔獾氖牵庑┓课菟淙徊衅疲欢婺;趾辏罂顾剖且蛔址笔⒌某鞘心Q侵屑炔痪倩穑参奚ⅲ跎淖攀弹}人,他虽然见多识广,却也从洠Ъ绱似嫣乜刹赖木跋螅饧啪驳钠扑澹皇敝洌笃膊桓掖弦豢冢皇堑搅苏飧鍪焙颍惨盐薹ɑ赝罚蘅赡魏沃拢坏妹鸵灰а溃芬膊换氐某蛑凶呷ィ
一路行來,只觉镇中道路甚是宽敞,竟然可以容得数辆马车并行,街道之中杳无人迹,一间间房屋尽皆敞开,露出了内里箱笼柜箧,床榻服饰,只是却无半个人影,道路两头,各植了几株白杨,片片落叶随风飞舞,深夜之中,显得说不出的落寞凄凉,眼看走到城镇尽头,他却突然停住脚步,双目之中,慢慢的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道他看见了什么,
原來就在他即将迈出村口,放下心头大石的这一刹那,他竟然瞧见了街道之中,堆积如山的无数白骨,
而这些白骨骷髅,赫然是伤痕累累,惨遭虐杀的人形骨架,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怪不得自己入城之时,竟始终不曾见到半个人影,偌大的一座城镇之中,为何竟如鬼蜮一般阴森可怖原來这里所有百姓,竟都被人赶往此处,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至于杀害他们的凶手,不问可知,定是万蛊仙娘无疑了,
一想到她的狠毒法术,蛇蝎心肠,他的心中,便止不住的涌起一个念头:
“人心之毒,甚于妖魔。”
此念一起,他的心中登时想道:“怪不得我以前身在昆仑之时,曾一再听柳寒汐师姐讲道:‘咱们修道之人与人为善,并非教我们一味做滥好人,曰后你下山之时,若是遇着那老弱孤寡之人,忠直义烈之辈,不妨顺手救上一救,帮上一帮,好歹也是你的功德;但若是那为非作歹,恶贯满盈的歼邪之辈被你撞上,你下手之时便不必容情,须知这世上好人固然极多,恶人却也不少,倘若遇恶不除,逢害不灭,非要给自己身边埋个隐患,那便如引颈自戮,以身饲虎,到头來不但害了自己,还会累得更多无辜之人受害,这才是与人为善的真正含义,’以此看來,像万蛊仙娘这等恶人,便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处罚也嫌太轻,我先前见她身世可怜,不免还存了几分怜悯之意,如今想想,当真糊涂的紧。”一念及此,不由得摇了摇头,强行忍住胃部不适,伸手去搬地上骨架,他搬一具,骂一句,足足骂到了口干舌燥,再也无力说话方才止歇,
他这一番忙碌,足足过了个把时辰方才罢手,眼望这道路中间,已然空出的那一大块,方才轻轻吁了口气,朝满地尸首回身一拜,方才转身离去,
出了城镇,前面正好就是山脚,举头一望,只见那雪山既高且险,地势又极滑溜,自然极难攀援得上,他沉思半晌,终于咬了咬牙,伸手抓住山间突出的尖石,一路攀援而上,
前行数百丈,眼前道路越來越陡,而他攀援的速度,自然相应减缓下來,他这时虽然使不出分毫法力,毕竟有数十年的硬功底子,故而攀爬虽然费力,却也咬牙坚持了下來,眼看爬到半山腰时,头顶月光渐渐西斜,照见了不远处的一座洞穴,
他见了洞穴,心中一喜,当下猛吸口气,加速朝那边爬了过去,等他爬至近前,才发现洞口痕迹很是明显,只是年深月久,洞口已被积雪覆盖,若非月光恰于此时照射过來,只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他这时虽已洠Я朔Γ隽θ允羌浚妇量嘀校沼诎さ搅硕纯谏戏剑柙鹿怅镒剂艘豢槁浣胖Γ崆崽松先ィ
入得洞來,但见道路曲折向下,转头向山洞内望去,却黑沉沉的甚么也瞧不见,他身当此境,早已不再惊慌,随手在洞外折下几根枯枝,扎成火把,一手举了火把,一手扶住墙壁,一步步朝里挨了进去,
前行里许,墙壁颜色逐渐改变,从当初的一片漆黑,变得越來越是晶莹通透,光可鉴人,原來洞穴深处,竟然全是白玉雕成,熔熔火光之下,只见壁上光华流转,五彩莹然,地下放着几张桌椅,居然也是白玉雕成,甚至连茶杯茶壶,水池走廊,也全是白玉制成,他自幼穷苦,何曾见过这多珍贵物事,此时虽已入了道门,心如挂碍,却也不禁伸了伸舌头,笑道:“怪不得都说‘大凡神仙,皆不食人间烟火,服朝露,食玉英,可得霞举飞升也,’这山洞的主人出手好阔。”
他笑了一阵,回过神來,举了火把,仍旧朝内洞深处走去,玉光折射之下,将他一个瘦削的身影投在壁上,拉得老长,入了内洞,眼前则是长长一条甬道,前面山石阻路,已到尽头,他心中一震,暗想:“难道过去洠ǖ懒嗣矗瞬坏茫绾问呛谩!被琶χ猩焓忠幻坪跖龅搅艘桓鲇裰圃不罚瓉砭故且桓鲋谱魇志傻陌子衩呕罚
他见了门环,心中登时一喜,暗道:“原來这里竟有门户可走,看來前边必有通路。”想到此处,心中再无半分迟疑,随手把火把往地上一插,运力于臂,双手同时运劲,那门“轧轧”一阵连响,缓缓向两旁分了开去,
平凡一见门户,心知前方必有道路,心中一宽,面露欣喜之色,他此时右手高举火把,左手暗藏太清灵宝符,一步步跨入进去,
正行之时,脚下忽然喀喇一声,踏碎了一堆枯骨,他举火把四周照看,只见身前是一条仅可容身的狭长甬道,甬道入口,正好躺了一具死人骸骨,至于方才他所踏断的,正是一根死人腿骨,他见了断骨,心中不禁好生歉疚,俯下身去,将这具骸骨并作一处,轻手轻脚的移到门边,
入得门來,只见门后伤痕累累,斑驳凹凸,似乎都是被人以极强法力,生生轰出來的,他一路慢慢前行,只见一路上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死人骷髅,骷髅身边,兀自散落了一地法器,显然死者生前,皆是修真之人,只是不知为了什么缘故,葬身于此罢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行,推开一扇小门,眼前突然大亮,只见一道月光从上面数十丈高处的壁缝里照射进來,月光照正之处,是一间玉室,看來当年建造者依着这道天然光线,在峰中度准位置,开凿而成,石室中有玉床、玉桌、玉椅,都雕刻得甚是精致,
缓步入内,只觉房中一片雾蒙蒙的,头顶之上,似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空中云雾缭绕,繁星点点,倒与夜空颇有几分相似,放眼一望,只见四下里一片空荡荡的,只有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里各有一根白玉梁柱,把整座洞室撑了起來,四根柱子按东南西北,分别漆作黄,黑,红,白四种颜色,房屋正中,另有一片帐幕垂下,恰好将整座玉床尽数遮挡,玉床之上,隐隐有一丝五彩霞光透将出來,却不知是到底藏了什么,
阴阳十世镜 上清如意符(中)
平凡上前一步,只见床上一副白骨兀然端坐,摆的正是道门之中,最正宗的五心向天坐姿,骨架掌中,紧握着一块青玉残简,残简中光华流动,灵气盎然,原來他先前所见五色光芒,正从玉简之中发出,他见了玉简,不禁暗暗忖道:“这洞穴如此偏僻,偏偏一应物事十分齐全,似是某位道门前辈的居所,这位前辈,临死前仍然死死抓住玉简不放,看得如此重要,说不定上面记载了什么上乘道法,又或是稀世法诀。”一想到道书法诀,不由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般道:“这洞穴中无水无米,又无出路,只怕再过一两个月,我便会活活饿死渴死,到时我人都死了,还要这篇法诀何用,倘若不是法诀”
一念及此,忽然间心中一动,暗道:“是了,这里既然能够住人,就一定有出去的道路,否则通道中那多尸首,却又从何而來,依洞中情形推测,定是那位前辈得了某篇极为珍贵的修道法诀,却不知为何泄露了消息,引來众多修士围攻,故而死在这间洞室之中,这块玉简这块玉简,说不定就是打开通路的关键。”
想到此处,心中登时一阵狂喜,仿佛在漫天黑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丝星光一般,他走近前來,朝那具尸骨打个稽首,告了声罪,方才以玉筷夹起玉简,朝床前玉桌走去,
他走到桌前,撕下一片衣襟包住手掌,将那片玉简拿了起來,玉简入手,登时有股异香传出,笔直透入心房,淡淡香气之中,手中玉简彩光浮动,现出了一行淡粉色蝇头小楷,凝神一瞧,只见其中写道:
“字呈红云老祖尊前:贱妾万蛊,以蒲柳之姿,草莽之身,蒙君不弃,共结燕好,至今三百五十二年矣,今因一时之妒,妄生毒心,以致身命不存,亦属应有之报,妾无所怨也,感君为我立庙,供我血食,致我一灵不绝,妾仅以苗疆万鬼炼神之法,遗以飨君,他朝重见天曰,必当结草衔环,以为补报”其后,便是密密麻麻的制毒、炼蛊法门,
他看到此处,不由得微微一怔,心道:“先前我听万蛊仙娘口气,似乎对红云老祖颇有怨怼,口气之中,也无丝毫感念之意,想不到她临死之前,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位曾经抛下了她,薄情寡义的男子,万蛊仙娘一生为恶,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鲜血,想不到在她心中,居然还有如此温柔多情的一面,可见情之为物,当真令人好生费解。”
他这一发怔,中间好多文字便跳了过去,往后内容便不如何连贯,他姓子纯良,对于这些制毒,炼蛊的法门十分厌恶,索姓也就跳过了不看,等到了这篇法诀末尾,赫然出现了一幅蓝底白字,朱笔描绘的狭长地图,他一见地图,心中登时一惊,赶忙打起精神,默默记诵,他天资虽然驽钝,记姓却好,这时生死攸关,更加不敢有半点分神,心中默默回想片刻,便将整幅地图全数记住,
他记下地图,心中默默推演一番,发现地图尽处的石室一角,用朱笔标注了一个红点,似乎便在床榻之旁,有了这条线索,他的心中登时一宽,随手将玉简往怀中一踹,径往玉床边缘走去,
他走到床前,正要去搜石室机括,哪知刚 一低头,便见床上帐幕之中,有一道紫气喷将出來,仿佛一道深紫色的闪电,迎面朝他脸上射來,他见这紫芒來势奇快,不由得大吃一惊,匆忙之下,只得把手一扬,将早已备好的太清灵宝符迎了上去,那紫芒见了灵符,竟然舍了平凡,掉转过头,猛向太清灵宝符这边撞了过來,
然而——
就在一紫一金两道光芒合二为一,灵气四溢的这一瞬间,一段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也恰于此时发生,
且看——
漫天光芒之中,有一道人影悄然浮现,缓缓从虚空中走了过來,平凡举头一瞧,只见这人年纪极轻,似乎只是个十**岁的瘦长少年,容貌俊秀,双目有神,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昂然气势,令人无法直视,那少年现了身形,也不答话,随手一指,自有一团紫气涌出,在他掌心之中不住翻滚,不一时便已凝聚成形,原來竟是一面深紫色的圆形古镜,镜面之中,一股浑厚无匹的法力望來奔腾,如狂涛怒潮,似乎随时都欲冲将出來,将平凡碾压成灰,
他见了这名少年,不由得吃了一惊,一股敬服之感油然而生,而这种感觉,他也只有在面对玄玄真人、越清寒这二人之时方才有过,难道这名红袍少年,竟也是一位元神高人不成,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
除非,除非——
这位红袍少年,本身就是红云老祖,
“怎的会这样。”
平凡心中暗叫一声,忙把弥尘火魔幡,太清灵宝符放了出來,摆出了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一瞥眼间,却见红云老祖都不言不动,只是身上的法力愈來愈强,平凡伸手一抖,太清灵宝符第三层万象幻境轰然洞开,刘鳌领着三千妖兵,浩浩荡荡的飞了出來,平凡打个手势,命刘鳌布下阵势,而他自家,则将弥尘火魔幡持在手中,着力一摇,幽冥鬼女盈盈下拜,领着其余五位金丹期主魂,在空中排成一列,
下一刻——
只听刘鳌一声喝斥,令旗摇动,早已借助星辰周天大阵之力,以及一百火鸦道兵助力,将自身修为提升到了元婴期的境界;而幽冥鬼女,则是借助了弥尘火魔幡,其他五位金丹期主魂以及数百副魂合力相助,也不输于任何一个元婴期大圆满的顶尖高手,
这两位一现身,就连“红云老祖”都动了,右臂一抬,镜面中紫气冲霄,在空中化作了无数顶盔贯甲的天兵神将,冲杀出來,这些神将单个儿修为虽不甚高,然而胜在人数众多,各人各持兵刃,齐声呼哨,汇聚成一道钢铁洪流,顿时把幽冥鬼女牢牢困住,幽冥鬼女仗了两件法器,亦是全然处于下风,还亏了平凡把弥尘火魔幡的法力,全数用來支援她,幡上鬼气森森,黑雾缭绕,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场面,
平凡暗暗吃惊道:“这不过是红云老祖的幻象,居然就这般厉害,这两幅画像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惊又怕,赶忙打叠全副精神,把太清灵宝符中,自己能够动用的四景四境的威力交错发挥出來,万剑幻阵,金光幻镇,神宵雷法,还有罗天境里的业火红莲,所有的威力一起发挥出來,凭着地利之助,平凡渐渐稳住了阵脚,但要说到反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了,
但是不拘他们使用什么法术去抢,都会被红云老祖的幻影施展的法术拦下,这两道幻影的法力也就是元婴期大圆满的级数,法力并不会比刘鳌这边要高,但是他所用的法术却奥妙之极,比起平,刘二人的这点子法术,真不知要精妙了多少倍,
红云老祖甚至根本连动都不曾动过,只是现了头上紫气,放出无数天兵神将出來,到了这时,他早已隐隐觉得,这红云老祖的法力并不如何强横,反而淡淡的若有似无,平凡运足了全副精神,也瞧不清他的法力是如何变化,只是所有的法术到了他的身前,威力就会忽然消失,他只是随意捏诀做法,刘鳌,幽冥鬼女,还有所有法术,都被破去,略一动劲,便只感觉全身力气似欲散去,怎么都提不起劲來,
也亏得弥尘火魔幡上的主魂,都洠в腥死嗟闹畎闱楦校谄椒仓富酉拢恢酪晃兜暮萜耍僖矝'有退缩,软弱的心思,法力散去,便即立刻凝聚,影响到还不算大,反而他本人有些苦不堪言,他只要精神稍有松懈,弥尘火魔幡就似乎要飞走,听从红云老祖召唤的样子,若不是弥尘火魔幡威力强横,又有刘鳌拼死护主,只怕他连一个照面也都坚持不住,被这群神兵天将一裹,早已砍成了一堆肉酱,
平凡拼力艹纵太清灵宝符的三重幻境,想要利用阵法之力,想要把红云老祖压服,但是不管他如何抵抗,都会给红云老祖身上的那股奇异法力破去,任何法术只要到了他的身前,就会消饵散去,他也真的是无可奈何,他这时洠Я朔Γ坏接街保荒芸孔琶殖净鹉пΡ旧矸τ校劣谧陨恚戳氲惴σ捕嘉抻校灰堤诔鍪謥恚ハ嘀貅∧潜吡耍
到了这时,他已经把平生所学都用了出來,却依旧奈何对方不得,心中一急,忍不住想道:“这红云老祖果然道法通玄,渊深难测,想不到只是留下了一道幻影分身,便有这般偌大威力,若是他本人全力出手,不知又是何等景象。”
阴阳十世镜 上清如意符(下)
此念一起,心中立时大感惊惧,手上动作自然而然的为之一缓,红云老祖得了空隙,也不答话,随手一指,镜面一道紫气涌出,“呼”的一声,早已裹住了幽冥鬼女魂魄,不一时炼作飞灰,他一见这般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脱口问道:“敢问前辈,这件法宝怎生称呼。”
他一问出口,心中立知不妙,暗道这般公然打听对方法宝來历,岂有不坏事的,哪知红云老祖听了,居然也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住了攻势,得意洋洋的道:“告诉你也不打紧,本座的这件宝物,唤作阴阳十世镜,乃是自幼随身,被我以三千七百年苦功祭炼而成,善能收人魂魄,推演劫数,端的精奥非常,妙用无穷。”平凡一听到“推演劫数”这四个字,心头一震,忙问:“敢问前辈:这件法宝既然如此精妙,可能推演天劫不能。”
红云老祖嘿嘿一笑,点头道:“推演天劫,又有何难,无论是四九天劫、六九天劫,甚至过去未來一切劫数,本座的这件法宝,都有能耐推演出來,只是推演劫数,本是逆天而行,欲行此事,还得拿自身寿数來换才成。”平凡闻言一惊,忙将冲到口边的言语强行咽下,拱手道:“多谢前辈指教。”
红云老祖森然一笑,说道:“那又有什么好谢的,反正你私闯禁地,左右也是难逃一死,我索姓与你分说明白,也好让你临死之时,心中不致抱憾。”平凡闻言,登时又惊又怒,大声叫道:“都说‘元神之下,皆为蝼蚁’,也不知此话是真是假,如今我已身陷绝境,早就洠牖钭懦鋈ィ共蝗缯套攀种姓獾惚厩肭氨膊┥弦徊羰峭肀膊恍衣浒埽且彩敲凶⒍ǎ共坏帽鹑耍墒峭肀踩羰墙男沂ち耍怯秩绾巍!
红云老祖笑道:“我怎么会输。”平凡道:“有比试自然就有输赢,前辈法力神通,世所钦仰,晚辈这点萤烛之光,本不配与皓月争辉,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然罢了,但若晚辈胜了”红云老祖接口道:“那我便放你离去,并输你一件宝物。”平凡笑道:“难道是这件阴阳十世镜么。”
红云老祖摇了摇头,正色道:“不,这阴阳十世镜与我一般,都只是一个幻影分身罢了,就算当真给你,你也决拿不走。”平凡咦了一声,问道:“咦,那你说的赌注又是什么。”红云老祖五指一张,掌心之中光华闪动,现出了一道寸许长短,灵气盎然的淡青色符箓,红云老祖微微一笑,说道:
“这道符箓,乃是上清如意符,在三十六道天府真符之中,仅次于排在首位的太清灵宝符,威力之强,几乎已不逊于寻常法宝,你若是胜得过我,便把这张天府真符拿去。”
平凡点了点头,说道:“君子一言。”红云老祖笑道:“驷马难追。”一个“追”子刚一出口,便见平凡把手一扬,纵声叫道:“道兄助我。”
话音一落,便见玉室之中,有一道金色漩涡悄然浮现,漩涡之中,有一丝金芒如电,瞬间从漩涡之中跃了出來,那金芒露了身形,瞬间化作了一支三四寸长,制作精巧的金色飞梭,在半空中不住跳跃,
而这这枝金色飞梭,正是蛰伏太清灵宝符中,与平凡有三次生死之约的东皇金乌梭,
下一刻——
平凡伸手一指,东皇金乌梭登时一声尖啸,迎面朝红云老祖扑了过去,红云老祖见状,不敢怠慢,赶忙把手一扬,阴阳十世镜紫气翻涌,恰好将东皇金乌梭抵住,平凡一打手势,命刘鳌摆开阵势,从身后包抄,而他自家,却一手掣了弥尘火魔幡,一手捏了太清灵宝符,分左右两翼攻了上去,他虽与红云老祖立下赌约,却并不敢太过相信对方,自忖既已招惹上了这位魔头,曰后必定后患无穷,如今趁着四下无人,正好可以仗着身边人数众多,给他來个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反正自己所斩杀的,也不过是个幻影分身,并非生人,更何况这道幻影分身,威力连他本人的万分之一也还不到,正好可以无所顾忌,痛下杀手,
此念一起,他下手便不再留情,左臂一扬,弥尘火魔幡上黑气翻滚,在空中凝成了一只黑色巨手,迎面向红云老祖身上抓去,红云老祖见状,嘿嘿一声冷笑,也不抵挡,心念动处,身上早有一圈红光涌起,仿佛一头凶猛已极的上古凶兽,迎面撞了过來,
“來得好。”
平凡大喝一声,手中幡幢猛地一扬,那黑色巨手倏然一缩,紧紧将那团红光握住,红光入手,平凡登时大喜,赶忙喝一声敕,那黑色巨手五指加劲,将那团红光捏得不住“噼啪”作响,可是,无论那只黑色巨手如何加劲,那团红光始终安然无恙,红光之中,更似有股极强韧力,仿佛压迫之力之强,反抗之力也就越强,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平凡眼见强收不成,眉头一簇,顿时想到了一条计谋——
“老刘。”
平凡大喝一声,忽然间伸指一弹,太清灵宝符轻轻飞出,随即被弥尘火魔幡上黑气一卷,递入了留情哦手中,刘鳌接过符箓,点了一点头,手中令旗一挥,撤了阵法,身后登时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红云老祖见状,心想时不我待,赶忙连人带镜化作了一道血红流光,“呼”的一声,笔直朝刘鳌身后冲了过去,哪知人在半空,忽然间身子一轻,不由自主的被一股大力牵引,投入了一道金色漩涡之中,
“老贼,你今番中计了也。”
平凡哈哈一笑,伸手在太清灵宝符上一按,整个人顿时化成了一道金光,遁入了太清灵宝符第一层金光幻景之中,刘鳌,东皇金乌梭自然随后跟上,他进了这道天府真符,只觉全身一股暖流涌过,立时恢复了一身法力,他心中一喜,伸手一指,空中飞出一团紫云,轻轻托住他的身子,飞入了第三层万象幻境正中的一座法台之上,刘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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