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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续钟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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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刻意挑拨。而钟念尧的相信与宠溺,是那样的珍贵。
那日,我和往常一样下班回来,看到钟念尧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淡淡的烟草味儿,窜入我的鼻腔,他近来很少抽烟,在我的软硬皆施之下,钟念尧答应尝试着戒烟。
只是,这久违的气味,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换了鞋子走近沙发时,他抬眼看我,就是这一瞬,我能感觉到他周身浓浓的悲伤,看不清,摸不透,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顺着他垂下的目光,我看到了一叠照片,头顶轰隆一片。
拙政园外,大雨之中,孟城轩手握的折扇正遮着我的头顶,温柔的目光捕捉的恰到好处。而我的脸上,竟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来往的行人被虚化,整个画面里,我与孟城轩并排跑着,格外亮眼。
还有观前街的停车处,我坐在副驾驶座,照片上孟城轩正俯身蹲下,手握着我的脚裸,将新买的老北京布鞋套在我的脚上,依晰可见他微拧的眉心,我垂眸低看着为我穿鞋的男人,温暖的目光就这样被写在照片上。
视觉的冲击,远比语言要更刺入人心。
我悄声坐到钟念尧身边,突如其来的,他侧身抱住我,微用力将我的头按入他的怀里。耳膜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有些紧张,而我亦是如此。
“念尧,对不起!”我真诚的道出这句迟来的抱歉,之前坦白时略去这些具体桥段,是觉得没有细节化的必要,我是钟念尧的妻子,自始至终我没有忘。
这些照片,让我措手不及。从来不知道,善意的谎言竟是这样错误,我以为心里坚定了,其他都不足为惧。可真正看到这些被放大的片断时,我竟从未有过的慌乱。
我以为,只要时间足够了,便能将孟城轩的温柔看淡,尽管曾经于我而言,那是毒药。
天平的两端,从倾斜到平横,再一次倾斜,这次是对钟念尧的。只是,我需要时间将这种倾斜维持稳定,此刻却又人执意要打断我的维稳。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紧到让我有种窒息感,片刻之后松开,唇就压了上来。他吻的有些慌,有些急,有些孩子气。
心痛了。
我捧起他的脸,再也没有迟疑,化被动为主动,从未有过的疯狂。唇齿纠缠,舌尖缠绕,将女人的羞涩,矜持统统丢到九宵云外。我起身跨坐到他双腿上,吻却没有断,贴合的天衣无逢。
情之所至,衣服成了最大的阻碍。
情到浓时,恨不得将彼此融到骨血里。
怎么样都不够。
疯狂过后,钟念尧将我抱到浴室,清洗身体。温柔的手掌滑过我的皮肤,有挑逗,有惩罚。因为已经没了气力,只好任他而去,受不住打架的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夜色正浓。
钟念尧侧身望着我,眼神还是那样温柔。
“睡醒了,我们出去吃饭。”他说。
我弱弱的祈求着:“不要生气。”
第61章:南京聚会(一)
我弱弱的祈求着:“不要生气。”
钟念尧捞起我的身体,宽大的手掌不停抚顺我乱糟的长发,带着喟叹一般的宠溺:“看到照片,说不生气是假的,但看到你这般担心的模样,难得的主动勾引,心里的怒火早就散在你的身体里了。”钟念尧食指按住我欲发声的唇,继续道:“我相信你,给你时间处理好心里的情绪,来龙去脉,那天你已经解释过了,不必再说,我懂。”
我懂。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让我眼眶里打转的液体,再也不愿意压抑,冲破瞳孔的束缚,汹涌而出。
他笑着打趣我:“一把年纪了,爱哭鬼。”
我却缩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吃饭的时候,我问起许峥求婚的事儿,钟念尧提起校友聚会。
“许峥临时决定在校友聚会上求婚?”对于刚刚得知的消息,我惊讶无比:“前些天,他不是就在准备,为何临时改变主意?”
“前些天许峥出差南京,碰到以前围棋社社长,大家一拍即合,决定在南京举办一场荆市大学校友会。”钟念尧放下筷子,不急不徐地说:“到时候我们也过去。”
我点点头。
心思只落在了许峥和舒晴,还有即将见面的那些认识的亦或是不认识的校友身上,忽略了最最重要的一个事,那就是孟城轩也曾是荆市大学的学生,我们三人,再一次见面,在南京。
钟念尧原本打算开车过去,苏州到南京,莫约三个小时的车程。考虑到天气太热,我提议坐高铁过去,钟念尧应允了。
从南京站出来的时候,钟念尧并没有急着去打车,而是将我领到了站外的玄武湖。不愧是名为四大火炉之一,尽管到南京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室外的热潮依旧没有褪去。
湖边人很多,大多为在此等车的旅客,钟念尧带我到树下的一处岩石处休息,握住的手这才松开:“许峥和舒晴一个小时后到,我们在这里等等。”
“这样,行吧!”我答,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家小商店,笑看着钟念尧:“想不想吃冰激淋?”
钟念尧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指了指头顶还未褪去的太阳的热情,转身说:“我去买!”
依旧是我喜欢的冰工厂,山渣味儿的。我轻咬一口,嘴里一片冰凉,顺着自己的气息,一直往下。明明心里应该凉凉的,我却异常的温暖,特满足地对他说:“钟先生,你太宠我。”
是真心话。
他淡淡的笑,细细摩挲着我的掌心:“你是大宝贝,当然要宠到骨子里。”到约定酒店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大都是好几年没见,大家相聊甚欢。有人打趣我和钟念尧形影不离,就和学校那会儿一样,也有人说,钟离你是否和孟城轩结婚了,怎么有了好哥们儿,忘了老公?
不止是我尴尬了,连钟念尧都措手不及,握紧我的手,还是一惯的沉稳:“忘了介绍,钟离是我老婆。”
第62章:南京聚会(二)
全场哗然,就连刚刚说话的李涛艳也愣在那里,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但望见她唇角那淡淡的笑意,想必是后者了。忘记说了,李涛艳是钟念尧曾经的爱幕者之一,曾经托我给钟念尧送过情书。
只是,在她之前也有类似的例子,我本着为他好的原则,将情书送到钟念尧手里。却被某人骂的狗血淋头,硬生生和我冷战了一个星期,再三警告绝不允许再有下次。所以当李涛艳找上我的时候,我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因为钟念尧生起气来,真的很可怕。
梁子,或许就是那时结下的。
“看来,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啊!”李涛艳笑着,连连抱歉:“我还以为,以钟离和孟城轩那感情,结婚是必然呢!”突然见她眼色一亮,故作吃惊:“说曹操,曹操就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当然包括我在内。看到孟城轩的时候,他正立于包厢的门口,白色T恤外加卡其色休闲裤,头发较上次见面时短了些许,却不失阳光。
“各位抱歉,我来晚了!”孟城轩说着,带上包厢门,径直走进来,经过我和钟念尧面前时,略微停了停。
尴尬,不过如此。
害怕,从心而生。
我瞅了瞅旁边的钟念尧,余光瞥了一眼孟城轩,他们应该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起冲突吧!说真的,医院天台那次,到现在都心有余悸,我问过钟念尧,可是他什么也不肯说。
这顿饭吃的太过压抑,好在后来许峥预谋已久的求婚上场,低沉的心情稍稍有了起伏。
舒晴刚刚从洗手间回来,便望见了这一幕。许峥单膝跪地,食指和拇指间扣住的戒指格外耀眼,除却工作,许峥从未有过这般认真。
“我们已经错过了五年,我不想继续错下去。”他说的动情:“不管曾经我们有过怎样的矛盾,争吵,亦或是舍弃,如今都过去了。接下来的每一个五年,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陪你疯,陪你闹,陪你笑,陪你哭,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最让人感动的是最后一句,许峥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舒晴早已经泪流满面,唇微翘着,像是抗议许峥的突然袭击,又别有一翻小女人的娇羞,像是撒娇一样点点头,然后将手伸过去。我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一点点套入她的无名指,像是套住了幸福,令人艳羡。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为这感动的场面。不过刚抬头,便迎上了站在对面的孟城轩的视线,那样灼热,丝毫没有闪躲。唯恐我跌入那双深不见底的池水里,忙抽回视线,逃避一样,望过钟念尧。
意外的,身旁男人的视线,亦在我身上。
他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钟离,我爱你!”
这一轻昵的动作落在对面的人眼里,他别过头,唇边似有若无的笑,为何看起来苦苦的。
第63章:电梯独处(珞珞生日加更)
恍惚间,我明白,这分明是钟念尧故意为之。他并非不在意,他之前的大度不过是安慰我,这亲密是他在向孟城轩宣示主权。心里燃起一阵歉意,是我太过忽略他,忽略了这个男人最正常的感情。
聚会过后,我们一袭人在酒店歇下,今天钟念尧和许峥被灌了太多酒,有些醉意。我将他安顿在房间里睡下,想要出门去给他买点蜂蜜水。询问过前台,酒店一公里外有个超市。
出酒店的时候,意外的看到孟城轩,他抵上酒店门口的梧桐树下抽烟,晚上的南京有些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脚步顿了顿,才离去。不知为何,看到他慵懒的神情,心里泛起丝丝悸动,总感觉如今的他太不像从前,隐约觉得这些改变,我难辞其咎。
转念想想,终究没有打招呼,径直往超市的方向走。
许是来时心里有些乱,并未记路,付完钱从超市出来时,才刚迈开几步便懵了,忘记了回去的路。
刚刚出门未带手机,时间太晚来往的出租车也是少之又少。我站在十字路口纠结许久,应了感觉挑选一条路。越往前走,愈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心里的雀跃还未升起,又犯难了。
接下来,该是哪条路。
“右边!”
听到这个声音时,并未有害怕,因为声音我认得,是孟城轩。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我身边落下。扭头看他,他正望着我,扬手指了指右边的路:“酒店在那里。”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我竟丝毫没有察觉。感激的朝他说了声“谢谢!”便抬脚准备回去。
我害怕和他单独相处,也告诉自己避免与他单独相处。
他就这样静静走在我身边,我感觉到自己提着购物袋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好似很长一段路,直到隐隐看见酒店的名字,心中骤然松了一口气。
“几楼?”我与他一同进入电梯,孟城轩开口问。
“12楼!”
修长的手指按下12楼,又按下13楼,滴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鲜红的数字一点点跳跃,孟城轩突然靠到身后的电梯壁上,极力压制的嗝从唇间冒出,夹杂着浓浓的酒味。
“这个给你!”电梯停在12楼时候,我从购物袋里掏出一瓶蜂蜜,递给他说:“兑上温水,对胃好。”
为了感谢你一路来的“保护”,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要,犹豫着要抽回扬起的手,他突然接过蜂蜜水,说:“谢谢!”
电梯开了又关上,我与他再无交集。
到房间的时候,钟念尧依旧昏睡着,却见我放在旁边的垃圾筒里有污秽物,想必是吐过了。
将买来的蜂蜜水倒入杯里,兑上温水,放到床头,扶起他沉沉的身子。钟念尧像是故意和我作对,怎么喂都喂不进,只好将他放平躺在床上,自己含入一口蜂蜜水,送到他的嘴里。
可是,唇上的力道,竟越来越重。直至他将蜂蜜水完全吸入,我气极的推他:“你装睡!”
第64章:得知真相
钟念尧咧开嘴笑,慢慢撑起身体坐起来,扬手抚上我的脸颊,说:“是真睡,只不过刚刚碰到你的唇,自然而然就醒了。”
这人,说起谎来,一点儿也不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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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京回来,我主动与舒晴调了一部分工作,与孟城轩有关的。所以自那晚后,我与孟城轩再没有见过面,是有意,也是刻意。
这段时间忙的厉害,甚至都快忘记了黄玲这号人物,偏偏老天像是和我开玩笑。那天晚上,与客户在李公堤那边吃饭,可能喝了太多果汁,我中途离席去了洗手间。
偏偏听到了曾经纠结许久的东西,再也没法儿淡定,也是从那刻起,我的生活,我和钟念尧,我和孟城轩,更加的剪不断,理还乱。
原本没太注意,直到后面听到孟城轩的名字,我才留了心眼,在厕所里没有贸然出来。
“初心,你这是在替那个女人说情?”黄玲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听出语气中的不悦。
“不是替她说情,阿姨,我是心疼我哥。”袁初心接着道:“自从见了她,城轩喝醉过几次,您不是不知道,明明当年是误会,您又何必坚持?”
“误会?”黄玲声音凌厉:“哪里有误会?我充其量只是推波助澜,钟念尧想必早就将事情告诉她,她同样拿钱消失了,这又如何解释?”
而后,便没了声音,我将耳朵贴到厕所门上,试图靠近一点,隐约听到一阵说话声,想必是其他客人进来了。许久之后,我推门而出时,果然不见袁初心和黄玲的身影。
再回包厢时,我的心思全然不在状态,好在都是老客户,并没有纠结我的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刚刚袁初心和黄玲的对话,我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去思考,黄玲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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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状态困挠了我几天,就连舒晴都看出端倪,趁着中午吃饭的空儿,她问的直接:“钟离,今天逛街,你心不在焉。”
“没有,可能最近太忙了,有些没缓过神儿。”我赶忙换了话题:“你在苏州有些日子了,况且许峥也在这边,是不是该考虑过来发展。”
舒晴闻言,笑意爬上眉梢:“工作调配也需要时间,再等等。”
“你呢?听许峥说,笑笑回老家了,眼看也要开学了,什么时候接回来。”
其实最近我也在发愁这件事,近来江苏H7N9禽流感异常严重,老人家的意思是让笑笑在武汉上幼儿园,等这阵过去再接回来。我将这些顾虑说给舒晴听,她理解的点点头:“幼儿园而已,有阿姨帮忙带也行。”
吃过饭,舒晴像是打过鸡血一样,扬言要血拼一下午,我并不是爱逛街的人,又不忍扫了她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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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晚饭的时间,我收到了袁初心的短信,并不是没有征兆。
短信上说:我原以为你会找我,如今只好我找你。有时间的话,印象城上次吃饭的地方,不见不散。
不留拒绝的余地。
我到那家店的时候,袁初心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我在门口,挥挥手说:“钟离,这边。”
“今天我请你!”袁初心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看的很认真。
其实,吃饭是其次。
袁初心将手机递给我,说:“看看吧!”
我接过她的手机,只是一瞬间,我便被屏幕上的照片惊住。手指颤抖着,一张张往后翻。
“其实不瞒你说,我知道这几年孟城轩一直没有忘记的人,是你。或许有些冒昧,本想着某天,你会察觉到什么,因而主动找我,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要淡定,还是说孟城轩,真的已经成为你的过去。”
我将手机慢慢推向她,心也好像一点点抽离。
“所以,几次的偶然遇见,包括上次请我带你玩却爽约,甚至于那次在李公堤吃饭时,你与黄玲的对话,都是特意让我听到的!”若说这些曾经只是猜想,今天听到袁初心的这番话时,疑问变成了肯定。
“是!”她回答的毫不隐瞒。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人家都说无巧不成书,从袁初心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一切的一切都说这是巧合,可是上次在厕所外听到那番话,我知道一直以来是我太低估这个新结识的朋友。
“我不想两个相爱的人,相忘于江湖,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你三番两次带着他们闯入我的生活,初心,我当你是朋友。”对于她的“设计”,我受宠若惊,带引号的。
袁初心起身为了倒了一杯果汁,有些抱歉:“钟离,你误会了。知道你,是在超市之后,我在城轩的手机上看到你的照片,我和他说起你。那晚他醉的离谱,拿着手机絮絮叨叨,不肯放下。后来,我从城轩妈妈那里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我打断袁初心的话:“我和孟城轩,正如你所说,已经成为过去。”
“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你丈夫刻意隐瞒你,城轩妈妈脱口叫出钟念尧的名字,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第65章:心生失望(绿希钻石加更)
从印象城出来,我将车丢在那里,沿着现代大道往家里走,独自徘徊在这寂寥的夜。这个季节,出来乘凉的人还很多,道路两侧是成排的柳树,昏黄的路灯下,影影绰绰,竟让我读出了悲伤的味道。
果真,人的审美,有时候受情绪影响。
袁初心的话,像是单曲循环,在我脑海里播放,一遍接着一遍。
她说:“我不想两个相爱的人,相忘于江湖,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她说:“城轩妈妈脱口叫出钟念尧的名字,难道你没有怀疑过?”
转念想想,那日在洗手间外与黄玲发生口角,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太过在意。如今看来,黄玲认识钟念尧,或许不是因为那时他与孟城轩交好,而是……我突然哆嗦一下,有些不相信心底而起的那个声音。
很奇怪的,今晚钟念尧并没有来电。
望着没有任何通知的手机屏幕,心突然抽疼了一下,苦笑就这样蔓延,一直爬上我的眼角,笑着笑着,眼角不知何时挂上了一滴泪。
脑中是袁初心手机上的影像,挥之不去。照片上的孟城轩,了无生机的睡躺在病床上,满脸的胡渣。头发乱乱的,想必很多天没有打理过,独独那双无神的眸眼,空洞的望着,找不到停靠点。
这样颓废的他,猝不及防地就撩起我心里最脆弱的那根弦。我这才体会到林俊杰的那句歌词:原来最悲伤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那个时候的他,应该是失望惨了。
袁初心说:“这是四年前,你离开那段日子,孟城轩最真实的写照。”
多么令人意想不到。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鼓足勇气问出前因后果,亦或是孟城轩,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愿意承认,或者说是害怕印证自己脑中无数个猜想。
走了很长一段路,考虑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有些事,不是逃避就是能解决,我仍然抱着最微弱的一丝希望,希望钟念尧没有参与黄玲“别有用心的拆散”,希望袁初心的好心提醒只是杞人忧天,希望我所有的猜想,也只是猜想。
既然选择了面对,那这些答案,我要听钟念尧亲口告诉我。
回到家时,屋里空无一人,我掏出手机拨打钟念尧的电话,铃声就在门外响起。我穿过客厅,打开门,钟念尧握着钥匙的手扬在空中,身子歪靠在门边。
他胸前的领带被扯的乱糟,一脸了然的望着我笑:“老婆,你在家啊!”说着,身体前倾,往我身上倒。突然而来的重量,我哪里能承受,一个趔趄后退几步,环抱着他一起摔在地上。
而钟念尧眼睛闭着,醉的一塌糊涂。
我勉强撑起身体,试图将他从地上拉扯起来,可是钟念尧此时已经毫无意识,像玩偶一样任凭我摆布,几番挣扎下来,我终是瘫坐在地上,望着这个男人的睡颜,发呆。
过去和现在交替,这个陪我从学堂到教堂的男人,一点点侵占我的心,霸道,专行。我曾经憎恨他的得到方式,可正如钟念尧所说,恨比爱更容易放下,只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学会放下对他的恨的同时,也在慢慢尝试,放弃对孟城轩的爱。
是天意弄人吗?我想是的。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可袁初心说的,句句在理。
真是闹心。
我的红尘已破,如今浮生也被流年所扰,为何我想得幸福安稳之时,情路却又是颠沛流离?或许就是应了那句:回忆不能抹去,只能慢慢推积。岁月将你带上牌桌,偏偏赌注是你自己。
“你为什么丢下我,让我孤儿……又回来。”
钟念尧嘴里念念有词,打断我的思绪,我将耳朵凑到他嘴边,问:“我在,怎么了?”再看看躺在我腿上的人,依旧双眸紧闭,当真是醉的不轻,竟开始胡言乱语。
后来,他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人,妈妈,钟离,孟城轩,还有黄玲。我仅存的一丝希望,不攻自破。
直到后来,我再回忆起这个时候,他的语无伦次,竟在心里嘲笑起自己。
我以为,他只是因为爱我。我以为,找准了方向便可以一往无前。
可是未曾想过有一天,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未曾想过有一天,我们立场敌对,形同陌路,岁月沧桑,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咳……”钟念尧突然捂住嘴,往沙发处奔去,跪坐在垃圾筒前“哗哗”吐个不停。消停下来的时候,人又处于睡眠状态,头仰躺在身后的沙发上。
看来有些人尽管醉了,潜意识还是清醒的,倘若他就地吐出来,折腾的是我。
我将他一点点拖拽到沙发上,勉强让他平躺下来,已经耗费了我全部力气,今天,他必须将就在这儿了。望着不省人事的钟念尧,叹了一口气,拿毛巾将他擦洗干净,打开客厅的空调,担心他这样睡感冒,还是进房间拿出一条薄毯,搭在他身上。
####
早上我是被闹钟叫醒的,睁开眼的第一感觉是两个胳膊酸疼的厉害,想必昨天用力过猛。起身去客厅的时候,很意外的没有见到钟念尧的身影,倒是瞥见了桌上的字条。
“我早上有个会,先走了,记得吃饭。”
餐桌上的保温盒里装着锅贴,还冒着热气。
从家里到事务所楼下的时候,很意外的,见到了黄玲。
写字楼下的咖啡厅
我与黄玲面对而来,她一如往常的优雅,慢腾腾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口品酌。若不是黄玲执意与我谈,美其曰是去看看我工作的地儿,想必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
“我早就警告过你,城轩,你离他远点儿!”黄玲不客气地说,那憎恶我的表情与这颇具情调的咖啡厅,有些格格不入。
我抬眼看她,带着笑意:“所以,劳烦您特意跑这一趟?”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与其来找我,倒不如给袁初心做工作,那姑娘对于我和孟城轩的事很是上心。
“那也不是。”黄玲突然转了话锋:“初心这丫头心地好,对城轩也是一片真情,我会私下和她说。”
原来是拐着弯告诉我袁初心和孟城轩是一对,想起那日在印象城袁初心的那些话,到底心里有些疙瘩,故作不经意的试探:“就像当初找上钟念尧?”
黄玲眼神突然一怔,那么明显。突然笑了:“不得不说,钟念尧比你识时务。”
而我的心,却随着她惊讶,越发下沉的厉害。
黄玲问我:“你都知道了?”
没有剧本,绝对的临场发挥,我点点头。
她像是万般肯定的笑意外露,再得意不过:“城轩当初不死心,车祸摔断一条腿也要去找你,我早就说过,钟念尧与你走的那样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到底是穷人家的孩子,二十万块钱就暴露了你们的本性,拿到了钱后竟连逢场作戏都不屑,消失的干脆。”
原来是车祸。
我恍神。
“怎么?被说到痛处了?”黄玲没打算停下:“初心已经向我坦白,当过牵线人,我不怪她,她也许诺不会再有下次。不客气的说,若是你恬不知耻的再来纠缠城轩,我不会袖手旁观,包括钟念尧,我自有办法让他一无所有的滚出苏州。”
“好大的口气”我毫不留情:“慢走,不送!”
黄玲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许久。脑海里又浮现那日在袁初心手机相册里看到的孟城轩,眼睛酸涩的厉害,像是有一口气接不上来,可再怎么不适,都不及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刺痛。
“你帮我给城轩打电话,发信息,无论怎么样都好!”四年前喝醉的那个晚上,我半醉半醒的时候,拉着钟念尧,一遍遍祈求。
我明明让他帮我找孟城轩了,可为什么几天之后,我收到了孟城轩的信息,他说:钟离,分手吧!而后,任凭我何时拔打那个电话,都是关机。
他到底跟孟城轩说了什么,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在那种境况下,趁人之危。他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斩断我与孟城轩的情意。
黄玲说:二十万块钱就暴露了你们的本性
二十万,你们。
想到这些关键词,心里的伤口就像是洒上了盐巴。原来不只是我的户头多了钱,难怪黄玲会说,钟念尧识时务。
可是钟念尧,你当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第66章:争吵落水(绿希钻石加更)
再想起他说的那句:钟离,恨比爱更容易放下。他当时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吃准了我会投降于他编织的情网里,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的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欺骗,是我最讨厌的欺骗。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要不我怎么感觉到瞳孔里一阵汹涌?努力将头仰起,不知谁说过,仰头四十五度泪就不会流下来,可那样只会越积越多而已。
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完一天,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给钟念尧打电话了,他还是一惯的语气,说下班来接我,我拒绝了,和他约在金鸡湖。那晚,我依偎在他怀里,说好美的音乐喷泉,曾经我们情意绵绵的摩天轮对岸。
经过印象城沃尔马的时候,我进去买了一打啤酒。抱着一堆啤酒到金鸡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我索性找了湖边一处坐下。
天色渐渐暗了,四周燃起璀璨灯火,遥看湖对岸的摩天轮乐园,耳边甚至能听到人们的呼喊,尖叫声,就像那日我与钟念尧坐在摩天轮里,他搂着我说爱我的配音。
不如往日那般热,临近傍晚时,苏州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残余着泥土的气息,就连温度都降了不少。任凭凉风吹乱我的发,坐在湖边,在这炎炎夏日,竟头一回感觉到了春秋季才能感觉到的凉爽。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将我拉回现实。我划开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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