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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良辰[封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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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良辰,快过来吃包子。我哥骑马去买的,再不来吃就要凉了。”陈蕴楚冲宋良辰招手,在她旁边的陈昭阳一手替妻子端着粥,一手往嘴里塞烧麦,眼睛则越过人群瞟向宋良辰身后的叶峋。陈昭阳轻声贴在妻子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挑了袋包子拎在手里走向叶峋。
与拎包子的陈昭阳擦身而过的宋良辰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此时此刻,宋良辰还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她错过了一个早早破解一直以来心中谜题的机会。那个谜题就是叶峋为什么会在某个时间段里遵守约定不勉强她,又为什么会在一开始约定不勉强,现在又不遵守,以及为什么逼着她去医院。这所有的谜题,其实都是同一个问题,也是同一个答案。
叶峋是个重信守诺的人,但如果这承诺一开始就并非出自于真心,仅仅只是借口与托辞的话,又怎么可能被纳入需要遵守的范围呢。至于他固守的道德观,全揉碎冲进下水道有点难,但冲一部分进下水到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怪只怪宋良辰没能预料到……不,也许应该说她印象中的叶峋,其实只是他表现出来让她看到的。而且,因为他们之间一直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才产生那样多“美妙的误会”。
她更想不到,与他擦肩而过的陈昭阳跟叶峋说的是什么:“阿峋,没想到你还有这特殊爱好。”
吃过的男人就是不一样,陈昭阳刚才一眼就看出来了,今天好友格外神清气爽,表情显得无比餮足。
接过包子和豆浆,叶峋两口就吃下去一个,充分表达了他还能吃下更多的好胃口:“嗯,比预料的要强。”
对此,陈昭阳只递去一个冷眼,他们帐篷里人多,不方便,幕天席地野外战什么的……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别逼太紧,偶尔松一松,放一放,把人掐太死会把人吓跑。”
好友的建议,叶峋自然会着重参考,毕竟人已经追得佳人在怀,他还十万八千里才刚开张:“比如?”
“吃顺了嘴就哄她个高兴。”这就是所谓的驯养,做对了给予肯定奖励,直到让她每次被吃掉之后都从身体到心,都产生抹不去的愉悦与满足,渐渐的她就会失去防备心、抵抗心。
“打一棍给个甜枣?”叶峋想想,认为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意思差不多,道理也一样,不管俗不俗,老不老,管用的就是好招。”陈昭阳面授机宜后,又坐回到妻子身边,一边喂饱自己,一边继续捧粥递榨菜的工作。
叶峋则坐到宋良辰对面,见她捧着杯粥出神,心知她那挑食的小毛病又犯了。宋良辰在吃上并不怎么挑剔,虽然嘴被养刁了,但从不会嫌东嫌西,她只是讨厌勾芡而已。
外边小店里外带的粥因为熬煮时间短,为了看起来粘稠通常会勾芡,喝了一口的宋良辰被那已经喝下去的那口粥给弄得很不舒服。喝不下去,又实在不好意思扔,毕竟是人家买来的,这么浪费,在宋良辰看来实在有点打人脸,很不礼貌。
见状,叶峋从篮子里取出袋豆浆递过去,并把她手里的粥拿走。宋良辰这才拧开盖子吸豆浆,看她不多会吸下去半袋,叶峋只觉瞬间被治愈。事实上,昨晚宋良辰的那片湿凉眼泪让他一夜无眠,也许没有多么伤痛,但那眼泪却是实实在在为他而流的,因此既使不触目也很惊心。
唔……没事,宋小虫晾我千万天,我待宋小虫永不变。不,万天还是算了。
上午一行人又去骑了会马,然后就收拾东西往回走,中午定在畅意楼吃午饭。吃过午饭就各回各家,叶峋一路开着车把宋良辰载到公寓楼下,当然,他今天就没打算再回雍景园。但是,也不会再把宋良辰压倒在床上,张驰有度才是长久之道。他只打了电话,叫梁庆海过来做饭,特地提出要做鱼片粥,宽慰一下早上被那口粥坏掉胃口的宋良辰。
浓稠的粥,香滑鲜嫩的鱼片,配上葱油和菠菜,早上那一口粥带来的不愉快口感完全消失不见。
“春夏高定时装周的邀请函孙助理已经联系过了,到时候他会替你办好机票和酒店。你记得看一下签证和护照的日期,别到时候手忙脚乱。”叶峋本来想说一句“到时候我陪你去”,但这话到底没说出来,给她点空间,让她保有她最后的一点安全感,才是明智的做法。
宋良辰却有点意外,去个西郊都非一起不可,去国外看时装周居然没半点要同去的意思。不过她也不会傻到开口表示惊讶,或问他一句“你不去”,只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四大时装周都在2、3月和9、10月,叶峋说的春夏高定时装周则是各大品牌的高定时装发布会,多以礼服为主,一般在12月和1月份。
对这次行程,宋良辰抱有极大的期待,不为时装周,各大时装周和各大品牌高定时装周宋良辰从没少去,她期待的是那个能帮她施行心中计划的人。
☆、第十六章 非不想,是不能
叶峋订的12月中旬的飞机,为的是不赶高峰,学校里假还是很好请的,正好凑上元旦假日和双休,她可以不紧不慢地看完时装周晃几圈再回学校。因为陈蕴楚不得闲工夫,最后把邀请函给了周舟,两人一道先去吃了两顿米其林才去附近的街道一饱眼福。因临近时装周,设计师明星时尚达人和模特们出入频繁,经常能看到不少令人眼前一亮的衣着打扮。
因为时间充裕,宋良辰等周舟闲逛的心思消停下来,这才联系那个她此行必见的人。
宋希与宋良辰是同一个曾祖父,虽然一直没怎么见过面,但宋良辰很确定,她那位堂兄会愿意帮她。
宋良辰的生父是个医生,出身医学世家,家里祖祖辈辈七八成都是医生。宋家以前在国内还有间颇大且享誉颇高的私立医院,不过因为宋家人多已不在国内,医院也已经不姓宋了。正是因为这一点,宋良辰才把主意打到那里,几十年前,那间医院被作为嫁妆,给了宋希的姑姑,现在属于宋希的表弟何叙。
对于宋良辰大胆而荒唐的计划,饶是宋希自誉见多识广也不住瞠目结舌:“有必要一定要这样做吗,为什么不能好好来,男女之间谈情说爱,应该好聚好散才对,你怎么非会有这么极端的想法?”
“因为那不是个能好聚好散的人,当然,也未必会走到最后那一步,我也不喜欢诅咒自己,希望有转机吧,我只是向来习惯有备无患计长远。”宋良辰叹口气看宋希,现在就看宋希答应不答应了。
“好吧,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但是你想这样做,我会跟何叙说,让他配合你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亲兄妹,你有事,我当然应该站在你身后,给你帮助。”对宋希来说,到底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不会因为觉得荒唐就拒绝,这个堂妹,他曾答应过五叔会关照她。
“谢谢大哥。”
“这两天叫小安陪你四处走走,这几年她每到时装周的时候都要念一念你,早就想见你了。”小安是宋希十八岁的女儿,官名宋时安。
宋良辰见过宋时安几次,最后一次见是在三年前,依稀还记得是个眉目如画,五官深邃的青春美少女:“好,叫她一起吧,我打个电话给孙助理,他应该还拿得到邀请函。首排没有,中间几排也很好,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应该很喜欢这样的活动。”
别的小姑娘宋希不知道,他家那闺女天生感兴趣,不过宋希还是先打电话问了宋时安,宋时安当然是满口答应。宋希就这么跟宋良辰定下,说回去就叫宋时安准备一下,大概下午会过来。
几年不见,宋时安从青春美少女长成了高桃纤瘦的大姑娘,披肩长发,穿着工装衬衣和外套,抓着个方块手包,一路张扬帅气地走过来:“小辰姑姑,我都快想死你了,爸爸说你来了,我一听就忍不住飞奔来。怎么样,小辰姑姑,你想不想我,看我看我,是不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嗯,帅气的外表下,还是那个娇软粘人,喜欢被夸奖的小姑娘:“有有有,每多看一眼都在变漂亮,都差点认不出你来。”
宋时安眉开眼笑,从手腕下褪下根橡皮筋来把长发束到脑后,推着宋良辰一个劲卖乖。等宋良辰介绍了周舟,她问了好后,就一个劲卖乖:“小辰姑姑,我们去逛街吧,我盼这一天盼望好久了,走走走,买买买。”
上回见到宋时安时,她正好上初三,因为发育较迟,小姑娘到那时候才开始知道要打扮,却又不知道要怎么打扮,这时候不等她请教其他人,就一头撞进了宋良辰手里。宋良辰领着她买下差不多大半个衣帽间,从头到脚,从整到零,衣帽鞋袜小配饰一应俱全。那一回让宋时安大感受益,至今还忘不了,当然天天盼着宋良辰来,论审美,宋时安是找不到比宋良辰更毒辣,更合她心意的。
周舟一听还逛,头都大了,这位连着逛三天,都快逛吐了。于是,便只宋良辰和宋时安结伴去逛,不用带周舟,光宋时安一个,购买力就足够惊人。乖乖女到名媛淑女范,帅气中性街头风到田园休闲风,管是什么风格,看顺眼,适合就买。按宋时安的话说:“这几年我都没怎么买衣服,专程等小辰姑姑来带我,攒这这好几年,就等今天了。”
逛完街叫来车把东西送回去,周舟嫌一个人在酒店太无聊,也跟出来,三个人一路扫货,不亦乐乎。宋时安的购物爱好是,合身的合适的看好就买,从不过多迟疑犹豫。这么下来,只用一天半宋时安就满足了,直嚷嚷着几年都不用再逛街。
时装周开幕秀在12月25,因为事先有准备,宋良辰和周舟都准备了去看秀的衣服,宋时安没准备。不过这对宋良辰和周舟来说,不是什么难题,高定是来不及了,给宋时安做一件倒是很来得及,因为不是太知名的嘉宾,只要不太掉份就行,也不需要比那些大明星还亮眼,进得去坐得下,不会显得格格不入才是上策。
裸色雪纺内衬柠檬黄雪纺,上身服帖辫织,分股辫织只到腰线,但并不掐死成一条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交织的雪纺到腰线自然过渡到下裙,这种过渡还包括颜色的过渡,从深到浅。柠檬黄半透在杏色雪纺下,既不会太沉闷单调,又凭添几分少女的自然可爱,这种颜色的或隐或现把本就高挑纤瘦的宋时安衬托得更加玉立亭亭。
光只凭两块雪纺,做成四层,颜色瞬间就让人想到春天,万物生长时隐隐约约的浅黄,用这件裙子去参加春夏时装周相当合适。
“穿着这件衣服,好想嫁人……虽然我都还没有找到想要嫁的人。”虽然不是白纱,但穿上后分外纯净清澈,把人衬托得如同一束洁白晨光,宛转动人,娇美清新。
宋良辰和周舟做的时候,倒是没想到宋时安穿着这件衣服去看秀,过后能频频被和最佳着装一起说的几件礼服之一。
今年的开场秀以白色为主,偶尔有红黄色点缀,今年的压轴礼服是一件裸粉色礼服,下裙缀满花朵,上身是雪纺粘水晶,巧的是也有个从上到下,从浓到淡的色彩过渡。裙摆像浪花一样,走动间如同流水曳地,模特五官画得格外修长纤巧,妆容偏暖色调,一走出来就赢得不少称赞。
首秀当天,只有一场秀,看完这场才10点多,名不见经传的宋时安因为妆容和裙子都和压轴的异曲同工,被摄影机重点关注过几秒钟,摄影师们更是亮起一片片闪光灯招呼宋时安。幸亏宋时安很镇定,台风极为出色,半点不辍这身衣服的气场,反而更显得清新甜软。
“良辰,我们是不是误打误撞了,回头人家不会说我们抄袭吧。”周舟深表担忧。
“完全不一样好不好,只是从浓到淡的色彩过渡有点相似,但这种表现手法,太常见了。”宋良辰可不担心这个,颜色浓淡渐变,在礼服上很常见。她倒是担心宋时安,好好的医生世家千金闺秀,别就此迷失在时尚圈里才好。要知道这闺女,正在读医学院,成绩好得令人惊叹。
“我们都不说,就算他觉得我们抄了,他们上哪里找人去,你们想太多了。”宋时安赶紧宽慰两个人。
周舟这才放下心来,等媒体拍够了宋时安,三个人才从人群里挤出去坐上车。车缓缓驶离秀场,三个人打算先不回,就这么穿着去吃个高规格的法国大餐。这高规格指的是不穿正装都不好意思进门,从头盘到甜点,怎么也得三个小时左右的那种大餐。
因为临时订餐,还是宋时安找朋友才拿到位子,三个人披着外套,穿着礼服走进餐厅,果然一点也不觉得格格不入,甚至还能找到一桌同是看首秀就跑来享用美食的。一顿饭从十一点半吃到一点四十五才结束,吃过后三个人都看着自己的腰发愁,礼服什么的,果然是多吃半口饭都不一样。
从餐厅出来,等车的时候,三个人不时轻声说着今天的衣服和美食,就在她们讨论某件衣服该怎么搭时,周舟忽然没了声音。宋良辰疑惑的正要回头看周舟时,周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良辰,你看那是不是郑景云。”
“郑景云”三个字就像定身咒一样,把宋良辰紧紧钉在原地,她用尽全身力气忍住,才能不回头去看。她不能纵容自己看,她怕自己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跟郑景云走,她走了倒是痛快,回头叶峋就能让所有人都跟他一起不痛快。
“良辰?”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所以不要再说他了,车来了没有,我们走吧。”宋良辰努力喘匀呼吸,强作什么事也没有,好像真的是过去的已经全然过去,如果不细看,果然十分云淡风轻。
可周舟和宋时安都很近,也看得很仔细,所以她们都有些莫明其妙。明明看这样是没忘情,怎么遇到了连照面都不打,反而有点避开的意思,周舟和宋时安互看一眼,一大一小俩姑娘都有点不明所以。
这时恰好车来,周舟率先上车,然后是宋时安,宋良辰愣神了片刻,所以迟一点,正当她要迈脚时,忽然听到远处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他在叫“良辰,良辰”。
宋良辰却没有回头,动作反而更快起来,缩进去车门一关,叫司机赶快开车。
留下郑景云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见,才会认错人,因为,他的良辰,是不是不回头的。
岂知有时候不是不想,而不是能。
☆、第十七章 令你暖,使你安
传说中,巴黎的冬天会有一条着名的北大西洋暖流经过,西来的风,会将暖流中温热的水汽带到西欧大陆,加湿加温,使巴黎的冬天湿润而温暖。但事实上,并不如此,巴黎的冬天也很冷,比北京要好一点,但远比不了海南昆明这样真正四季如春的城市。
在街角停下时,羊绒大衣和貂绒毛衣包裹中的宋良辰,在某个瞬间以为自己坠入了魔咒之中。想朝朝暮暮常相见,偏偏不能,不能遇见时,却偏偏能遇见,古往今来人类生活中所有的事故与故事,是不是就是由这种定律或巧合组成的?
“景云。”此时遇见,都还没能忘情,且思念经别离后更入骨三分。
“良辰。”这一声如梦似幻,郑景云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遇到宋良辰。那么前几天,他看到的那个背影就应该是宋良辰,这样的话,为什么他喊宋良辰她却没回头。郑景云智商只比他身高低一点,这一刻,脑子里想的难免有点多。
原本以为忘记一个人是件很容易的事,就如同她曾经以为每天醒来都会为之哭泣的父母,就如同那些她曾经重要,却早已挥手作别的人一样。但看到郑景云后,她才知道,要忘记这个人,有多么不容易:“你怎么在巴黎,前几天好像听到你在叫我,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原来真的是你。”
有这么一句解释,郑景云立马把他脑子里各种想法都抹去,这还是他的宋良辰,没变:“跟导师来作学术交流,你是来看时装周的吧,那天看到你穿着礼服。”
“嗯,好看吗?”问完,宋良辰忍不住笑,是在笑自己,猛地就想到“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果然,郑景云是魔法咒语一样的存在呢。
“分外动人。”郑景云见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一伸手,就将人往旁边的咖啡馆里带。等宋良辰适应咖啡馆里充足的暖气后,他才很入乡随俗地帮她脱下外套,拿走围巾给侍应生,又一路护着她到桌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从想到“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之后,宋良辰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一直明晃晃地挂在嘴角。之所以“女”愿为“悦己者”而“容”,想来是先被愉悦了,才会容光焕发地不停绽放笑容。
但没过多久,宋良辰还是收起了笑意,因为她想到了叶峋。
郑景云这时已经点好单,不久红茶就冒着热气与芳香钻进略有些出神的宋良辰鼻端,当宋良辰在茶香中抬头看郑景云时,郑景云眼角带笑地问她:“双倍牛奶一粒糖?”
“你记得真清楚,我也不过只喝过几次而已。”以前他们偶尔会去学校旁边的咖啡馆里,双倍牛奶一粒糖的惯例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红茶与奶1∶2,每杯120毫升左右加一粒糖。他们去得不多,没想到隔这么久,这么微小的细节,郑景云都还记得。
这个人,从里到外,从细微到整体,无时不刻地在令她深感愉悦,叫她怎么忘记,怎能不动心。
“因为是良辰啊。”郑景云把奶和红茶冲好,从糖盅里夹出一块糖放进杯中,轻拌两下推到宋良辰面前。
“不加牛奶只加糖,半片柠檬?”
“你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其实她们一样对彼此的记忆都十分深刻,不管是根深蒂固的习惯,还是新近养成的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
越是这样,越让宋良辰有负罪感,她怎么能让这个人空耗大好华年,只为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身边的她。他一生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在美好中度过,如果非要经受离别苦相思恨,也该快刀斩乱麻。
可是,可是她怎么能以“这样才是为他好”这个自圆其说的借口,就用莫明其妙的理由和他分手呢。但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告诉郑景云,让他与自己一道去对抗叶峋?
不,不能这样,叶峋对她下不去手,对郑景云却没有丝毫顾忌。
但是分手这两个字,看着郑景云的宋良辰怎么也无法说出口,所以她问郑景云:“你会在巴黎待多久?”
“还能再待一周左右,你呢?”
“回程的机票订的一月六号的。”宋良辰决定给自己三天时间,而且这三天里还要尽量少见郑景云,否则,不论她作多少心理准备,都会轻易动摇。
在宋良辰想着怎么分手的时候,郑景云却欣喜与能与许久不见的女友有短暂的相聚时光,虽然白天会很忙碌,但一起吃个晚饭逛个街看看电影还是可以的。同在一个城市,要见面要相处简直太容易了,郑景云笑容愈盛。
郑景云去洗手间时,眼角掠过咖啡馆斜对角的花店,几枝绣球花被包裹在报纸式样包装纸里。从郑景云这个角度看去,那几枝花恰在宋良辰颊边,将宋良辰低头搅动杯中红茶的侧影衬托得更加美好。郑景云掏出钱包,走向不远处的侍应生,请他帮忙去花店买下那束浅绿色绣球花。
侍应生问郑景云:“请问先生需要写卡片吗?”
闻言,郑景云又看一眼绣球花衬托下的宋良辰,布满笑意的脸上柔情顿现:“当然,请帮忙写——感谢你到我生命里来,给我你最好的时光与爱,请帮我送给那位在窗边喝红茶的女孩。”
侍应生重复一遍后,就出门去替郑景云买花,郑景云则去洗手间,他出来时,并没有直接走过去。他很想看到,宋良辰在收到花之后,是怎样的表情。侍应生回来的时候,抱着那束绿色绣球花,轻轻躬身将花递到宋良辰身前。
在那束花递到宋良辰面前的瞬间,花光在脸上轻抹一片柔光,一下就明亮起来。在宋良辰取出卡片时,脸上的笑容,眼里的眸光都璀璨如同星辰。
收到花的宋良辰,看到的卡片上,用法文写着极为简短的一句,十分诗意与浪漫,让宋良辰来翻译的话就是——谢你来,致吾爱。想也知道是郑景云送的花,抬头看向吧台方向,果然郑景云就站在那里:“我也一样,谢谢。”
此刻,爱且被爱,哪怕日后的生涯再贫脊,有此刻也足够回味一生,需知,她已比这世上许多人幸运。也正因此,让她怎么开口,怎么放手,不是不能,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能让他不受哪怕一分一毫的伤害。
“有心事?”送宋良辰回酒店的路上,郑景云这么问了一句。但是当宋良辰回望他时,看她眼神那样复杂且难言,他只轻轻碰了碰她头发说:“不想说也没关系,如果为难,就不要说。”
宋良辰低下头,有点克制不住,此刻才相信一句话——你还能流泪,是因为还有爱你之人,令你暖,使你安:“嗯。”
“不管你为什么感到为难,良辰,我一直都在这里,只要你需要……殿下,你的骑士在此待命。”作为一个智商只比身高低一点的聪明人,很多事不需开口,连眼神都不用,就能从话里话外,轻而易举的把整头大象摸出来。
“谢谢你,骑士,你的忠诚,令我勇敢。”这是大二圣诞节时的舞台剧,由她设计的戏服,所以他们都印象深刻。
直到回到酒店里,宋良辰脸上的笑也一直保持着,未来如何不可知,眼下能得片刻欢悦安宁,也是好的。但第二天下午,在酒店大堂里看到叶峋时,宋良辰就知道,就算是片刻欢悦安宁,也是不被容忍,不为叶峋许可的。
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里,叶峋风尘仆仆,连件随身的行李都没有带,他唯一带来的是满腔隐忍的怒意与戾气阴深的眼神。他就那样隔着几米远看着她,不言不语,胸腔里仿佛随时能跳出一只巨兽来,一口将她吞下。庆幸的是,郑景云说晚上一起吃饭,她推托到明天,否则让叶峋看到郑景云,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听见和亲眼看见是完全不一样的。
“去哪,你打算去哪!”
要换别的时候,宋良辰肯定要戳叶峋的痛处,但这时候她不能:“六点钟有一场秀,我现在就要出发过去,哥哥既然来了,要一起吗?要一起也先等等,周舟和时安还没下来,我去看下叫的车来了没有,哥哥先坐。”
叶峋冷厉地笑一声,一伸手就紧紧将从身边走过,要出门去的宋良辰往电梯方向拖去。宋良辰正要挣扎时,叶峋哼笑一声,语气冰冷生硬地道:“省点力气,待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宋良辰顿时怔住,忘了挣扎,她当然听得出叶峋话里的意思。
见宋良辰停止挣扎,叶峋从她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她说:“打电话,跟她们说你不去了。”
宋良辰当然不肯,此时他们已越过服务台,叶峋房卡都揣进口袋里了,她要还不挣扎,今天铁定要落入魔掌。再看他那副怒火中烧的样,肯定不会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电梯近在眼前,宋良辰脑子乱得压根作不出任何应对的策略,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现在必需远离叶峋。
当电梯门触手可及时,宋良辰腰一沉,就要使出曾经向武术教练学的防狼术那样挣脱,然后跑远。但是她明显忘记了,那武术教练原本是为叶峋请来的,还是叶老爷子一时意起,教练才捎带教了她点女子防身术。
在武力上,她哪里是叶峋的对手,何况叶峋一直就防着她挣扎,她连动作都没做完整,就被那如同般铁石无法撼动分毫双臂牢牢困住。
“不听话的女孩,应该受到惩罚。”
☆、第十八章 有情|人,无情|人
灯火掩的冬夜,西风裹挟着雨意穿城而过,城市的温度骤然降低。
宋良辰坐在窗前,从进入房间直到现在,叶峋只是看着她,没有过多动作,更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浑身上下的森森戾气在持续不停地发散。宋良辰一直没敢出声,生怕自己一开口,潜藏在叶峋体内的那只凶兽就会蹦出来将她撕成碎片。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叶峋是个十分擅长于自我克制的人,心理医生曾一度告诉叶老爷子叶峋具有暴力倾向。但是,从父母相继去世,直到现在,叶峋也从来没有将倾向演变成实际行动。心理医生说,这缘于他强大的意志力,以及自我保护意识,因为他时刻保持清醒头脑会让他作出理智的选择,那就是自我克制,自我约束。
在心理医生对叶峋的意志及心性表示赞赏的同时,最后带过那么一句话:“我相信,只要他生活不出现过大起伏,那么他会一直保持下去。”
这句话没有但是,但谁都知道生活永远不可能一成不变,比如现在,宋良辰就很担心自己会把叶峋心里的凶兽勾出来。宋良辰低下头,眼睛扫向四周,最近的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离就在手边——描金牡丹花瓶,宋良辰暗在心里估量,需要怎么样的力度,才能把叶峋敲晕。
她有点担心自己刹不住手,虽然她只是打酱油一样学过,不过感谢教练足够尽职尽责,知道她不能坚持,把所有的发力技巧仔细教导,并帮她在有限的时间里,形成深刻记忆。可就是心里什么都准备好了,看到叶峋一副将在沉默中暴发的样子,还是无法克制住心底的害怕。虽然这份害怕并不会让她失去冷静,但再沉默下去,她担心叶峋会失去冷静。
最终,宋良辰还是决定先开口:“我饿了。”
“良辰,你不过是仗着我还会对你心软,不要过度挥霍,我不知道挥霍干净之后会做出什么来。良辰,相信我,我不想那样对你,你也不会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叶峋到底还是收起了沉默与戾气,宋良辰隐含惧意的眼神,他怎么可能忽略过去。
长舒一口气,这至少说明自己还没触及叶峋的底限,但宋良辰依旧很煎熬,一边是愉悦人心却不能亲近,一边是心生惧意还必需面对。纵然大部分时候宋良辰斗志昂扬,此时也感到疲倦:“为什么……我们要这样?”
对“我们”表示满意的叶峋没有回答,而是接通客房服务,问宋良辰:“想吃什么,煎鱼吃吗?”
宋良辰看向叶峋,有种吃饱了被噎着的感觉:“煎鱼多加柠檬汁,不要浓汤。”
很快叶峋就点好餐,宋良辰对食物的偏好,叶峋都熟知于心,其他人吃带有糖份的甜品能使心情变好,而宋良辰的情绪往往会在柠檬及各种水果的酸甜芳香中得到提升。清汤说明她现在并不是很饿,如果饿,她会要浓汤。
综上,叶峋能得出结论——宋良辰认为她现在需要提升情绪,因为她不想跟他发生冲突。其次,她并不饿,只是借此打破沉默,因为他的沉默令她害怕。还有就是,宋良辰大概也没意识到,她在向他撒娇,而他开口的同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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