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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必须死-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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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陆总,他对我的感情虽然不如高原纯粹,但也是一片真心,我已经答应了他,又放他鸽子,好像也不太合适。
我思前想后,痛苦万分,正当我举棋不定之时,我接到了照顾婆婆的那个大婶的电话。
都说我慢,我这就快给你们看,哼哼!
第18章 隐秘身份
我很早之前就跟保姆大婶交待过,不到万不得一,不要跟我联系,一则是我不想被家里的烦心事影响情绪,二则是担心联系频繁会暴露我的职业。
婆婆一直以为我在服装厂上班,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大婶在电话里告诉我,婆婆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发高烧了,这大半夜的,她一个人扶也扶不起,背也背不动,附近又没有医生,她实在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我。
这一通电话惊醒了我,跟这个走,跟那个走,家里还有这么个累赘没安排好,我能走到哪去呀!
我挂了电话,穿好衣服下楼,打了一辆车就往家赶,到了家,保姆大婶已经急得团团转了,说婆婆刚才都烧抽了,她给掐人中掐回来的。
我走到床前去看,婆婆烧得嘴唇都裂了,额头被保姆搭了一块冷毛巾,拿起来一摸,挨着皮肤的那面都捂热了。
“小潘啊!”大婶说道,“我以前在医院里护理过很多病人,这老年人发烧可不得了,尤其是你婆婆还是个瘫的,随时都有恶化的危险,你快想办法吧!”
除了送医院,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掏钱请拉我来的司机和我一起把婆婆抬到了车上,然后带上保姆大婶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一通抢救,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算退了烧,大婶撑不住,早就躺在陪护床上睡着了,我搬了把椅子,守着婆婆打点滴。
“甜,出来跟厂里请假了没?”婆婆此刻已经清醒了,侧着头问我,“要是没请假,明天早点走,别迟到,别让领导说你没规矩。”
“请了,你放心吧!”我说道,“我们领导人很好,给了我两天带薪假,不扣钱的。”
“你们领导是真好。”婆婆说道,“你看,当初你还没干活呢,人家就给咱拿了那么多钱,我老婆子也不懂个啥,还是那句话,好好干,知道吗?”
“知道了。”我说道,“你快睡吧,病了要多休息。”
“我这休息的还不算多呀,一天净在床上了。”婆婆说道,“倒是你,肯定累坏了,要不你歪我旁边眯一会儿,我自己看着针,下完了我再喊你,你看你,干活都累瘦了。”
我鼻子一酸,泪就出来了,忙背过脸去假装咳嗽。
我每天见过那么多人,有熟悉的,有陌生的,来来往往,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瘦了或者胖了,包括陆总都没有。
从小到大,连我母亲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每次放假回家,她也只是无休止地让我干这干哪,从来没有停下来认真的瞧一眼我胖了还是瘦了。
婆婆要说对我有多好,那也不见的,而且,正是因为她对郭山的溺爱,才导致了我今天的悲剧,但是,她也会关心我,维护我,在我被欺凌的时候,我的丈夫帮恶人守大门,只有她来救我。
而我呢,我恨她,厌恶她,却又贪恋她那份仅有的温暖,不管怎么样,有她在,好歹是个家。
我们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会儿话,大概药水里有安眠成份,婆婆昏昏沉沉睡着了,我看着她连睡着都展不开的眉头,默默地流了半天泪。
我说我命苦,她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她这样的状况,让我怎么狠心远走异国?
我叹口气,起身走到窗前,黑夜沉沉,仿佛没有尽头,像我们无望的人生。
第二天,我算着凤姐该起床了,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说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她表示理解,就准了。
我在医院陪了婆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着凉了,还是被婆婆传染了,也发起高烧来了。
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躺在床上,剩保姆大婶一个人忙前忙后照顾两个病人。
我也很过意不去,只好哄着她,说月底给她发个大红包。
好在我身体底子还算不错,打了点滴,很快就退了烧。
烧是退了,浑身却酸软无力,眼皮发沉,蒙着被子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万婶打来了医院的病号饭,我狼吞虎咽吃了满满一大碗,感觉好像很久都没吃过这么饱了。
吃饱了坐在床上看大婶给婆婆喂饭,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竟然电量不足关机了。
来的匆忙,也没带充电器,只好跑到医院服务台借了一个,接上电源开了机,才发现错过了好几个电话。
有凤姐的,还有陆总的。
看到陆总的号码,我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和他约定要走的日子,这一忙一病,竟然给忘了。
我感到非常内疚,急忙就给他回了过去,结果他的手机也关机了。
我只好又打给凤姐。
凤姐很快接了电话,问我怎么关机了。
“陆总可是一大早就来找你了。”凤姐说道,“结果你人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他急的什么似的,说你们说好的今天走。
我说你还没有决定好呢,他就问我是不是你又不想走,所以才躲着他。”
“那你怎么说的?”我问道。
“我当然说不是啦。”凤姐说道,“我告诉他你们家人病了,在住院。他问我哪个医院,我也不知道啊,他看起来非常着急的样子,等了一会儿,就急急忙忙走了。”
“走了?走哪去了,不会是回国外了?”我惊讶地问道,想起他有可能已经飞走了,心里竟然有一丝莫名的轻松感,我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难道说,我潜意识里是不想跟他的?
我挂了凤姐的电话,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但是,凭我有限的头脑,我也想不出来什么所以然,只好放弃了,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蒙头又睡了一觉。
这两天,虽然是在病房里度过的,却是我干这行以来最放松的两天,因此,我睡的特别香。
下午,婆婆说我请假太久了领导会不喜欢的,坚持让我给她办出院,送她回家,然后回厂里上班。
我拗不过她,见她说起话来底气十足,许是好的差不多了,就顺着她把她送回了家。
给大婶留了钱,拜托她好好照顾婆婆,我又回了会所,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去了凤姐的办公室。
凤姐正好在,见我进来,忙招手让我过去。
“甜甜,你来,我正要告诉你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她难掩激动和震撼地说道。
“什么新闻,跟我有关吗?”我问道,直觉可能真的跟我有关。
“当然,何止是有关,简直就是……”凤姐说道,“得,我也不卖关子了,我告诉你,你没有跟陆总走,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懵。
“陆总被抓了!”凤姐说道,“你没跟他走,真是对了。”
“什么?”我差点没喊出来,陆总被抓了?怎么可能?他一个生意人,抓他干什么?
“为什么抓他?”我颤声问道,“他不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吗,犯什么法了?”
“那你知道他做的什么生意吗?”凤姐说道。
我摇摇头,还真是从来都没有问过。
“他是人贩子!”凤姐语出惊人,“专门从国内骗女人卖到国外做……”
“不可能……”我失声打断她,心里的震撼无以复加,陆总怎么可能是人败子呢,那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陆总,他怎么可能是人贩子呢?
“你不信?”凤姐说道,“一开始我也不信,可这事是七爷亲口告诉我的,今天早上,他带着两个受骗的女孩子去坐飞机,在机场被警方抓获,据说,他从事这个已经八年了,却从未暴露过。
我不信别人,但我绝对信七爷,七爷不可能说谎话骗我,这没有意义。”
“七爷?”我一愣,“七爷怎么知道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凤姐说道,“他要是没点门路,能叫七爷吗?”
说的也是,我慢慢扶着沙发坐下了,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陆总竟然是个人贩子!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对我的一切关照和深情,都是假的了?目的就是为了把我骗上他的贼船?
可是,他明明已经连房子的照片都给我看了呀!
难道房子也是子虚乌有的?
那他也太会伪装了吧?
这么久了,不管是在之前的ktv,还是在夜煌,都没有一个人把他看成坏人,他派头十足,谈吐高雅,挥金如土,谁又能想到,他竟然……
一想到我险些就跟他走了,我又开始一身一身出冷汗。
虽然在夜煌,做的也是皮/肉生意,可是被卖到海外做伎女,那也太可怕了!
“所以这件事情教育我们,不要轻易相信男人们的甜言蜜语。”凤姐说道,“看来看去,还是你的小情人最可靠,要不,你就让他把你赎出去得了,省得你三天两头被骗。”
“不不不,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我怆然一笑,“姐,你别劝我,你让我再想想。”
这样过了两天,我突然接到通知,说是陆总在看守所想要见我。
第19章 护短
我不知道陆总为什么想要见我,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我拜托凤姐陪我走了一趟。
凤姐很痛快地答应了,开车带我去了看守所,她也很想看看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地方,经过层层通报,我们在一个警员的带领下进到了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什么都没有,结构倒是结实,铜墙铁壁一样。
我不禁有些唏嘘,那么温雅的陆总,以后就将在这样的环境里,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了。
人呐,当他们靠着非法所得风光无限时,可曾想过他们的结果早已注定?
思忖间,门外响起哗啦啦的金属撞击声,陆总带着手铐脚镣,在两名警员的押送下走了进来。
短短三两日不见,他整个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宽大的囚服,蓬头垢面,双眼浮肿,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风采?
“陆总!”我忍不住站起来,叫了他一声。
他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光彩。
“甜甜,我以为你不会来。”他说道,走过来,和我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怎么会。”我说道,与他相对而坐。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唏嘘。
“要不,我回避一下。”凤姐说道。
“别,凤姐。”我忙摁住她,我一个人有点怕。
“没关系的。”陆总笑笑,“也就几句话的事。”
凤姐也没真要走,就是谦虚一下,被我一拦,又坐下了。
“甜甜,我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没错,我确实是个骗子。”陆总说道,“在你之前,我已经骗了很多女孩子,我以海外招工的名头把她们骗到国外,都卖了大价钱。”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攥起拳头。
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我,想必是该招的都已经招了,不需要再防备谁听到。
“所以,你也想用这样的方式把我骗走?”我问道。
“是,也不是。”陆总说道。
“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承认,我确实骗了你。”陆总说道,“我对你隐瞒了身份,用自己伪装的身份骗取了你的信任,可是,甜甜,我说带你出国,绝对不是想用你赚钱,我是真的想要你做我的情人。”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缺少女人吧?”我问道,“为什么非要大费用章把我弄去?”
“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陆总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第一次在ktv里见了你以后,后面不管和多少女人在一起,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你。
上次带人去国外,其实我已经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为了避风头,我在那里呆了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我不断的想起你,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让我莫名痴迷的东西。
所以,这次我又冒险回来,我回来的目的,真的是想找到你,说服你跟我一起去国外,然后我们就永远不回来了。
在等你答复的三天内,我却又忍不住手痒心痒,去骗了两个女孩子,想顺道带过去再挣一笔,谁知道,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后,却找不到你了。
而我当时已经买好了机票,如果我不走,那两个女孩肯定会发现异常,万般无奈,我只好临时决定先把她们两个送出去,然后再回来接你,没想到,到机场就被抓了……”
所以,是我间接导致了他落网被捕?
我忽然有些想笑,活了二十多年,这应该算是我遇到的最荒唐的事了吧?
一个专门拐骗女人的人,对一个座台女动了真情,而这份真情,却导致他锒铛入狱……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真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直至和凤姐一起回到了车上,我还没有从这荒谬剧情里走出来,凤姐也很感慨,到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说道,“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美人不假,但他却不是英雄。”
凤姐哈哈一笑。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她说道,“这样很好,虽然这件事确实很糟心,但万幸你还好好的留在这片土地上,何况,你还不知不觉地做了一回功臣。”
“说的对。”我说道,“刚才在里面,我还吓的两腿发软,这会好了。”
“你怕什么?”凤姐问道。
“你不怕吗,就我们俩的身份,我真怕门口那两个警察把咱们当场抓起来。”我说道。
“我不怕,我知道万事有七爷呢!”凤姐说道。
“七爷有那么厉害吗?”我说道。
“当然,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凤姐说道,“不过晓甜,话说回来,我们这些人,谁特么一开始生下来就是鸡了,还不是后来被社会逼被男人逼才逼成这样的吗?”
“那,要是有另外一条出路给你走,你会放弃现在这个吗?”我问道。
凤姐沉默了一下。
“要搁以前,可能会。”她说道,“不过,现在不会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干这行已经十年了,十年来,我经历了太多辛酸,看到了太多男人的无情和世界的肮脏,我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再去折腾别的,反正,不管你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命运的掌心,不如认命。”
“你也相信命运?”我问道。
“当然。”凤姐说道,“在这世上,最强大的东西也抵不过命运,不说别的,就拿那些被陆总骗卖的女人来说,她们前一刻还是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干着不同的职业,可一夕之间,就被卖去给洋鬼子糟蹋,你说,这不是命吗?”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何尝不是一样,如果不是嫁给郭山,我也不会跟他来到江城,如果不来江城,我就不会被他拿来抵债,婆婆也不会因为救我而落得终身瘫痪,我也不会为了医治婆婆去借高利贷,也不会因此认识了黑子,也不会在黑子的引导下走上了这条路……
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命运啊,你最终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我们回到会所,第二天,凤姐又告诉我一个震撼的消息。
陆总之所以这么快被抓,竟然是沈七暗中操作的。
我震惊的同时,表示极度不信,沈七自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人,他为什么要搞一个和他素无瓜葛的人贩子呢?
“可是这事千真万确。”凤姐说道,“老胡亲自告诉我的,就是那天,陆总来找我,说要把你赎出去,刚好七爷进来找我说事,他见有人在,就关上门出去了,临走时挂了陆总一眼,就那一眼,他出去就告诉老胡,让他盯着陆总……结果,陆总就进去了。”
“天呐!”我震惊道,“七爷也太牛了吧,可是,他为什么要和陆总过不去呢?”
“你不知道,七爷是个很护短的人。”凤姐说道,“上次,会所里一个保洁被喝醉的客人扇了一耳光,七爷差点没灭了他全家,何况是陆总想要从会所里拐人?那还不得搞死他!”
这,这也太睚眦必报了吧?
这件事后,我再也不敢质疑沈七,我算是明白了,在他风情万种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冷血无情的心。
但要说无情也不全对,毕竟,他对自己人又那么维护。
他真是一个难懂的人。
陆总被抓进了去,高原忽然也消停了,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我又忍不住瞎想,他是被父母逼迫了,还是已经想通了放手了,再也不会缠着我了?
我不得而知,只能机械地重复着糜/烂而无奈的生活。
我每天应付着不同的客人,和他们嘻笑调/情,肆意温存,但我的内心却日渐麻木,我的外壳也越来越坚硬,谁都休想走进我的世界。
我想我可能要永远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并且是永远孤独的走下去。
然而,事情总不照我想的来,不久之后,有个傻乎乎的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那天,我钓到了一个大客户,他出手大方,挥金如土,我使出看家本领,把他撩的玉火焚身,当场就要带我去开房。
我们一路吻出了包厢,在走廊边走边吻,他压抑的受不了,直接就把我摁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我虽然是这么个身份,但是要真在走廊里办起来,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地步。
我半推半就地挣扎着,有一道身影突然就冲了过来,双手高举着一个圆圆的东西,咣当一声就砸在了我的客人头上。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倒在地上。
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凶手竟然是个穿着酒水员服饰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送酒用的塑胶托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女人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带着我一路狂奔而去。
我一时忘记了挣脱,跟着她跌跌撞撞上了三楼,拐进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
我们俩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没事吧!”黑暗中,女人柔声问道,“幸亏我路过,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有什么好不堪设想的,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呀!
我讽刺地笑了。
“妹妹,你这不是帮我,你这是在断我的财路你知道吗?”我说道。
第20章 温情之夜
“啊?你说什么?”女人在黑暗里惊讶地问道,松开了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在握着我的手。
她的手很软很温暖,一离开,让我有点怅然若失。
当然,我是不可能对女人产生什么情愫的,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压根就没有过一个女性朋友,也没有跟女孩子牵过手。
所以,这种感觉让我新奇又隐隐期待。
女人窸窸窣窣地扶着墙摸了半天,打开了灯。
灯光亮起,我眯起眼,等到眼睛适应了光,才又慢慢睁大,于是,我终于看清了这个见义勇为的女侠的真面目。
据说夜煌的姑娘们都是沈七亲自从整个江城娱乐场所里挑出来的人尖子,包括我也是。
可是,眼前的这位,她的容颜能让最拔尖的姑娘都自惭形愧。
偏偏这样一个女人,她竟然只是个送酒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一脸惊艳地问她。
“我叫郁长欢。”她轻轻柔柔地说道。
连声音都是这么清亮悦耳。
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做一个酒水员呢?我不禁感到好奇。
但是,初次见面,我也不好贸然打听。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郁长欢看着我,笑吟吟地问道。
“我叫甜甜。”我说道。
“全名呢?”她又问道。
我愣了一下,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潘晓甜!”我愣愣地说道,有一种她并没有看不起我,也不排斥我的奇怪感觉。
“潘晓甜呀,还挺好听的。”她笑着重复了一遍,“那你是做什么岗位的?”
我在她清澈的目光中红了脸,原来她还没明白我是干什么的。
“我是,陪酒的。”我说道,心里忽然很忐忑。
我很怕她会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去。
她果然很震惊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问道,“那你,挺不容易的吧?”
我看着她,觉得心底深处有一个坚硬的壳正在慢慢剥落。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么一种人,她可以美也可以普通,她不张扬,不媚俗,不善言词,但她就像三月的小雨,细细柔柔,润物无声,让你干枯的心灵舒展如春天的枝叶,让你流血的伤口得到愈合。
而郁长欢,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后来,我和她成了最好的朋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相扶相携,共同陪伴彼此走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岁月。
后来,我每每忆起当日和她相遇的情景,都毫不怀疑地坚信,她就是上苍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
认识长欢没多久,高原也重新出现了,他来找我,已经没有了之间的要死要活。
他点了我的台,我不得不去,我们俩坐在沙发上,左一杯右一杯的喝酒。
“潘晓甜,我这么长时间没来找你,可不是说我放弃了。”高原晃着酒杯说道,“我想好了,我不会再强求你离开,也不会再强求你非要跟我怎么着,咱俩都把过去的事抛开,就像刚认识的朋友一样处着,随意的,顺其自然的,你说好不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转性子了,那么,他这样的提议,我是该同意,还是该拒绝呢?
“你也不用忙着给我答复。”高原说道,“反正我打定主意,我这一辈子就耗在你身上了,我有的是时间等你的答复,所以你慢慢想。”
“那行,我想好了告诉你。”他突然这么爽利,我也不好意思拖泥带水了,只好暂时应下。
“好,谢谢你!”高原说道,“在你没想好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我犹疑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高原说道,“走吧,全当我带你础台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钱可不能少。”我笑着说道,忽然觉得很轻松。
高原也笑了,果然按着础台的程序把我带出了会所。
他开着车,我坐在副驾位,一路出了市区。
金秋十月的夜晚,气温适宜,月桂飘香,两边车窗全开着,风吹进来,撩起我的长发肆意飞舞,我的心像旗帜一样迎风招展,说不出的舒畅。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挺爽的?”高原大声问我,把车载音响开的震耳欲聋。
我点点头,跟着节奏微微摇晃着身子。
“你那样不行。”高原大声说道,“要像我这样才爽。”
他随即就跟着节奏开始疯狂地摇摆起来,吓得我惊声尖叫,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冲进路边的水渠里。
高原看着我害怕的样子,咧开嘴哈哈大笑,那种放肆和张扬,是我从没见过的率性。
我忽然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闹腾了一阵子,他终于累了,关了舞曲,换上舒缓的钢琴曲。
丁丁咚咚的琴声里,我们都沉静下来。他专注开车,我认真发呆,没过多久,我似乎感觉到有潮湿的空气飘了进来,然后车停下,我便看到了夜色下静静流淌的江水。
搬到江城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江边,天天听人说起的江,原来这么宽阔这么美。
高原告诉我,这一段江已经出了江城市区,平时很少有游人,特别安静,环境也干净。
我四下看了看,确实安静,除了我们,好像什么人都没有。
“下来走走吧!”高原说道,也不等我回答,自己先下了车,绕过车头帮我打开车门。
我顺从地下了车,和他一起沿着岸边散步。
夜真是静,除了水声,万籁俱寂。
天空晴朗,风清月明,星星挂满天际,一切都美的那么不真实,仿若一场幻梦。
高原并没有牵我的手,只是静静的陪在我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搭话,让我觉得很是轻松。
走了很久,我们都走累了,就直接席地而坐,面对着绵绵江水看对岸的星。
“从你走后,我就再也没看过星星。”高原在旁边轻声说道。
“你看它,或者不看它,它都在那里,从不改变。”我说道,发出一声叹息。
高原轻笑一声。
“你这是乱改诗词。”他说道,“仓央嘉措要找你算帐的。”
“瞎扯什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我瞪他,却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也想起一首诗。”高原说道,“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念呗!”我说道。
他就轻声念了起来:
你脖子扬起来
看云
云就散了
看雨
雨就收了
看我
我就酥了
你是天地生的
美得超越人形
世间两种罪恶
你笑是一种
你不笑是另外一种
念完了,歪头问我,“好听吗?”
“不好听。”我说道,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恍惚又回到了中学时代,那个没有柴米油盐只有诗词歌赋的纯真年代。
“潘晓甜。”高原向后一仰,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回中学时代,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我侧脸看他,嗤声一笑。
“这话问的,什么叫‘还’,我压根也没有喜欢过你呀!”我说道。
“你胡说。”高原说道,“你连往事的帐都敢赖,真是欠收拾!”
他说道突然无征兆的把我扑倒在地上,翻身压了上来。
“潘晓甜,我要代表月亮惩罚你!”他说道,俯首吻住了我的唇。
我被突袭,一些没反应过来,他的舌已经攻了进来。
这个混蛋,明明说好了要跟我像朋友一样相处,怎么怎么地,结果这才过去多久啊,就不按规矩来了。
我恼他说话不算数,上下牙一合,咬住了他那不安分的舌。
他痛呼一声,不但没退出,反而疯狂地加大了力度,我挣不过,逃不脱,被他吻的气喘吁吁。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恨恨地想道,也不甘示弱地向他发起了进攻。
我们俩就这么在旷野里昏天黑地的一通吻,投入地忘了周遭,直到高原微凉的大手情不自禁地钻进了我的衣服,我才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用力一把推开了他。
高原猝不及防,被我推的滚跌一旁,大概也清醒了,躺在地上半天没说话。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淡淡地说道,“时间太晚了,把我送回去吧!”
“好。”高原竟没有反对,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晓甜,刚才是我失控了,你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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