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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必须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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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山川河流都静谧着,无声地出现在视野,又无声地被留在身后。
  我恍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远去,消失,永不再来,唯有日月,不离不弃。
  云溪真的好远啊!
  我重又躺下来,缩在毯子里,闭上眼睛,想象着沈七当年一个小小少年,是怎样跨越千山,跋涉万里,从云溪走到了江城。
  一路上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饿了多少天,又偷偷的哭了多少回……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下来,如果沈七真的就此永不再回来,那么,整个世界于他都是亏欠。
  当月亮也渐渐西沉,太阳冲破黑暗最后一道屏障,跃上山巅,我们终于到达了云溪。
  梁薄到云溪的第一天就告诉过我,他落脚在云溪龙泉酒店,我们一路开着导航,轻松地找到了地方。
  小周在前台和服务人员交涉了一会儿,带着我们乘电梯直奔18楼。
  黎明方至,万籁俱寂,所有的人都在睡梦中,整个楼层都悄然无声,我们轻手轻脚地停在1805房间门前。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梁薄的电话。
  房间里隐隐传出电话铃声,梁薄很快接通了电话。
  “长欢,怎么是你?”他带着浓浓的睡意问道,“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嗯,想你了,睡不着。”我颤声说道。
  他在里面沉默了一下
  “我也想你了。”他说道,“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启程。”
  “不用了,你开门,我就在门口!”我说道。
  “什么?”梁薄发出一声惊呼,房间里响起轻微的声音,然后有脚步声靠近,门被从里面大力拉开,梁薄穿着洁白的睡袍出现在我面前。
  小周和国仔悄然离开。
  “长欢!”梁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惊愕,“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所以就来了。”我看着他,扯出一个微笑,泪水却不争气地模糊了双眼。
  他怔怔一刻,忽然一把将我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在他怀里悄悄吁了一口气,一路的疲劳忐忑牵挂,都在这一刻如烟云消散,万水千山又如何,我还是来了!
  过了许久,他松开怀抱,拉着我的手回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厚厚的窗帘遮挡了晨曦,光线暗的叫人心里发慌。
  我忽然紧张起来。
  “那个,小周和国仔还在外面……”我怯怯地说道。
  “他们会照顾自己的。”梁薄笑着把我摁坐在床上,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哦。”我不敢直视,心慌意乱地垂下头,习惯性地咬住下唇。
  “疼不疼?”他侧首问道,“我来帮你咬吧!”
  我心扑通扑通跳,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
  “别怕,我会轻轻的……”他声音柔的像春天的燕子呢喃,俯身噙住了我的唇。
  我发出一声轻吟,伸手环上他的腰。
  他睡袍半开,揽着我慢慢倒下去。
  我的手顺着袍角游进去,触手之处,紧实柔韧,火热滚烫。
  我的心像被这火热烧开的水,翻腾上涌。
  “梁薄……”我在他唇齿间呢喃,曼声唤他的名,“梁薄,梁薄,梁薄……”
  “嗯,嗯,嗯……”他一声声回应,认真而缱绻,仿佛这一唤一应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
  他修长的手卷起我身上薄薄的夏衫,手指的温度比炎夏更灼热,我沉寂的热忱被一寸一寸点燃,理智被……的浪潮吞没,搂着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在我胸口。
  梁薄发出一声低哼,寻找到山顶的红樱桃,轻挑慢捻,将电流引遍我四肢百骸。
  我在他的带领下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羞涩,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的战争中来。
  “长欢,可以吗?”梁薄在我耳边沙哑地问道。
  我闭着眼睛,牵着他的手一路向下,用潮水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好了。
  所有的思念,煎熬,全都凝聚在那火热的顶端,一瞬冲破阻碍,整个人生顿觉圆满。
  没有疼痛,没有生涩,只有狂风卷集着海浪,一波追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最终把我们整个淹没。
  我紧紧攀住他强劲的腰身,长叹一声,至此以后,纵死也无憾了……
  这一场情/事耗尽了我全部的经力,他还没有撤离,我就在他怀里倦倦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了两天。
  我真的好累,一点都不想醒来,可是总觉得身边有一个沉默的身影在期盼着我醒来,他不说话,也不动,只是把我的手握在掌心,指头轻轻摩挲,像玉匠在细细慢慢地雕琢玉器,偶尔他的手会落在我脸上,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我恍惚知道他是梁薄,是我不远千里奔赴而来,要与他分担忧愁的人,可是现在,我却躺在这是长睡不醒,岂不是更加重他的忧愁吗?
  他的叹息那么沉重,那么无奈,那么让人心疼……
  我拼命睁开眼睛,抬起手,想抚摸一下那张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愁眉不展的脸庞。
  “长欢!”梁薄感觉到我的动作,惊喜地喊了一声,“长欢,你醒啦?”
  “嗯,醒了。”我说着,努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不好意思,又让你担心了。”
  “快别这么说,都怪我。”梁薄轻柔地扶起我,让我靠坐在床头,满面愧疚地说道,“长欢,都怪我,我不该在你身体虚弱的时候还招惹你。”
  “没事,我喜欢你招惹我。”我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轻轻笑着说道,“梁薄,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梁薄动容地看着我。
  “我也喜欢,长欢。”他说道,“所以你快些好,把身体养的棒棒的,我们就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喜欢的事。”
  我被他说的脸红红的,但是这样的梁薄真的好诱人,他已经不再是初见时那个一顿饭只说八个字的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遥不可及的江城首富,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喜怒哀乐的满腔热血的重情重义的男人,是深爱着郁长欢的男人!
  但是,我终究是要辜负他的期望了,我的身体,已经连爱情都留不住了。
  我躺在云溪最大的医院里,一天天消瘦下去,已经到了水米不进的地步,手背上扎满了针眼,一滴一滴的葡萄糖水从那里渗进去,滋润着我日渐干涸的身体。
  金老大夫也被梁薄的下属从江城送了过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瑟瑟发抖的男人——孟传祥。
  金老大夫终于瞒不住,把前因后果全告诉了梁薄,梁薄大发雷霆,直接让人冲进中医院把孟传祥抓了去,先是死打了一顿,然后就带着来了江城。
  金老大夫在路上狠狠地骂了他,又说了我和梁薄的关系,声色俱厉地告诉他,如果我死了,恐怕他们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孟传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想捞一笔外快,却眼瞎地招惹上了梁薄,当场吓得屁滚尿流,抱着金老大夫的腿哭了一路,哀求了一路,求他千万要保自己一命,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活我的。
  梁薄在云溪的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大了,但是好在有钱,一切都拿钱砸,硬是买通了院方,给金老大夫和孟传祥单独一间工作室加实验室,让他们这对曾经的师徒联手在里面研制药方。
  可是害命容易救命难,即便毒药方是孟传祥亲手所开,他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破解积累了三年的毒性,毕竟一开始他们就是抱着让我必死的心态开的方子。
  我一天比一天更虚弱,梁薄也跟着日渐消瘦。
  生命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指望,只剩无尽的绝望。


第178章 老天饶过谁

  “长欢!”梁薄在我清醒的时候,抱着我痛苦地说道,“曾经我以为我有钱,就可以无所不能,可是现在,我既救不了你,也救不了沈七,我觉得自己真没用……”
  “不,不是这样的。”我说道,“你不要这样自责,我和沈七的病又不是你造成的,反而是我们给你增添了无尽的压力和重担,是我们对不起你。”
  梁薄搂着我,发出一声叹息。
  “梁薄,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怪我。”我说道,“如果我当初不去你家做工,我们就不会相遇,如果我不是一时心软,答应梁伯伯帮他找儿子,你和沈七也不会有交集,梁伯伯也不会因此大病一场,这样,你就还是你,每天过着平静的生活……”
  “不,长欢,不怪你,我不怪你,我很感谢你。”梁薄说道,“如果命中注定我和你有缘,你不来我家做工我们也会在别的环境中相遇,沈七也是,他命中注定是我的弟弟,这责任我也逃不掉,我爸病了,也不是因为你,那是他欠沈七母子的债,就得用磨难来还。
  但是如果没有你,我的心还是冷的,我把世界隔离我的心房之外,我体会不到亲情的牵绊,也走不出前一段爱情的阴影,我虽然活着,也不过是一个有钱的行尸走肉,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长欢,是你的到来改变了我,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和留恋,长欢,你既然把我从深渊拉上来了,就不要轻易松手好吗,你一松手,我又掉下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爬不上来了,你忍心吗?”
  我不忍心,我当然不忍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竭尽全力,如果老天还是要把我收去,我也无能为力呀!
  我现在唯一的愿意,就是能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沈七……
  梁薄知道我的心愿,他让小周在两天之内跑遍了云溪所有的媒介中心,报社,电视台,网站,大把大把的钱砸出去,换来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
  为了不泄露沈七的隐私,各媒体的启事内容全都一样,一张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外加一句话,我在云溪等你!
  如此过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失望之余,梁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则启事发到了全国。
  可是沈七依然音讯全无,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金老大夫熬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和孟传祥日日夜夜扎在工作室,除了给我诊脉扎针喂药观药效,几乎都没出来过。
  孟传祥一看见梁薄就打颤,更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每日里心惊胆战,茶饭不香。
  我的身体除了恶心呕吐,其实没什么感觉,不疼不痒,可就是虚弱无力,日渐消瘦,只等哪一天元气耗尽,就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
  这天,我正奄奄地躺在床上,潘晓甜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长欢,我给你说个事,你听了肯定高兴。”她又紧张又兴奋地说道,“韩玉诚那个王八蛋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他不是跑了吗,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反正江城现在都传遍了。”潘晓甜说道,“警方正愁找不到他,他却自己偷偷回来了,结果一到江城,就被警方追查到了行踪,连夜去了他落脚的地方围捕,他听到风声就跑出来,慌慌张张的也没看路,一脚卡在了路边没盖好的下水道里。
  结果还没等他拔出来,后面开过来一辆车,直接从他身上压了过去,当场就压成了肉饼,这还不算完,后面又跟着过来好几辆,每辆都压在他身上,到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成肉泥了,就剩下井下面的一只脚和靠路边的一只手是完好的,那只手到死都紧紧抓着他的手提包,掰都掰不开,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我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光听都听的心惊肉跳,这场面,也太恐怖了吧!
  我握着电话,一时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韩玉诚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了人世,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长欢,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潘晓甜问了出我心中的话。
  “也许,是吧!”我说道。
  “嗯,要我说也是,大家都说是。”潘晓甜说道,“长欢,你高兴吗?”
  我高兴吗?
  我也说不上来。
  我之前曾经好多次的幻想,要是有一天他被我抓住了,我要怎么的羞辱他,打他,报复他,即便是被警方抓住,我也要买通了人好好的折磨他,定要叫他不得好死。
  现在,他真的不得好死了,我忽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件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多少还是有些轻松感的,毕竟一个潜在的危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解除了,对于我和兮兮,还有药房,都是一个好消息。
  我还是应该感到高兴的吧!
  潘晓甜又和我聊了两句,问我身体好些了没,什么时候回江城,要不要她过来陪着,我骗她说好多了,过几天就回,不用来了。
  她听着我声音很疲惫,就嘱咐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到了晚上,梁薄就接到了张局长的电话,张局长在电话里向他详细讲述了韩玉城/事件的始末,和潘晓甜所说并无差异。
  多出来的信息是,韩玉诚回来极有可能是为了看赵惠心的孩子,因为他们在韩玉诚的包里找到了他的手机,并且在他手机微信上看到了赵惠心发的一条朋友圈,上面是那个婴儿的照片。
  张局长又告诉梁薄,他们还在韩玉诚的包里发现了应该属于我父母的一些地产和我爸委托他代管的好几款理财产品,并不仅仅是我爸留给兮兮的那笔钱。
  另外还有当初被他坑害的别的投资人的钱财,警方已经联系到了那些受害人,能对上号的都一一归还。
  张局长问我的那些打算怎么办?
  我已无心管这些事情,梁薄征求了我的意见,把小周派回来代我处理此事。
  至此,韩玉诚这个人,就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了。
  梁薄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吃住都病房里,白天趁着我清醒的时候陪我说说话,解解闷,晚上就和我挤在一张病床上,紧紧搂着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不见了似的。
  有时候我白天睡的太多,晚上反而睡不着,就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就能熬过一整个夜晚。
  这天,我不知怎地,突然想吃冰激凌。
  夏天已经开始了这么久,我还没有吃过一支冰激凌。
  梁薄不敢私自给我吃,跑去问金老大夫,得到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看到我失望的眼神,他又于心不忍,让国仔出去买了一杯奶昔回来,拿一把比掏耳勺大不了多少的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我。
  我吃了好几口,才品出来是草莓味的。
  我的思绪飘飘忽忽地被拉回了初见陈世炎的那个夏天,他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一身阳光地走进来,说要买感冒药,然后又向我问路,后来为了表示感谢,买了一杯草莓奶昔送我……
  那年夏天的热度仿佛还没散去,草莓奶昔的滋味仿佛也还没有淡去,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当年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杀人犯。
  这世事,可真是难料啊!
  “好吃吗?”梁薄柔声问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吃,你也吃吧!”我说道。
  他直接端着杯子喝了两口,唇边沾了白白的一圈,我示意他俯身下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甜丝丝的感觉溢满口腔。
  梁薄先是一愣,继而又回我以更深情的吻,吻着吻着,忽然埋在我肩窝里哭了起来。
  他哭的很压抑,肩膀抖动着,眼泪很快润湿了我的肩,哭得我的心都跟着颤。
  我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拍,试图说一些安慰的话,可是却找不到一种语言能安慰他的彷徨和无助。
  他哭了很久,才慢慢坐起身来,脸色恢复如常。
  “长欢,我还是不信,我不信我一个都留不住!”他坚定地说道。
  可是,有时候命运由不得谁不信。
  我拉着他的手,和他深情对视。
  “梁薄,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有的散的早,有的散的晚,但是不管早还是晚,能够相聚,就该知足。”我说道,“从前,我曾经对沈七说过一句话,现在我也要同样对你说,如果我真的不幸离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我活着。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已经问过金老大夫,沈七的血型刚好和我一样,而且我的病对肝的损伤不大,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沈七,把我的肝脏移植给他,让他也替我好好活着,就像我还活着一样,好不好?”
  梁薄紧咬着牙关,眼里满满的痛。
  “好!”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松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知道,他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暗自流泪,可是我已经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朦朦胧胧间,想起之前做的,关于沈七的那个梦,他站在半开关合的坟墓里对我说:长欢,上面太苦了,我在下面等你。
  他说的对,这一世,真是太苦了,就此了结了吧!


第179章 谁的手冰冷依旧

  金老大夫来看我,又给我扎了一回针。
  我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很是过意不去。
  说起来真是很对不起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明明可以在家里安安生生颐养天年,却为了和我爸的情谊重新出山来帮我。
  自从到了江城,就没有过过一天轻松日子,一心为了药房为了我的病操劳,如今又不远千里追来云溪医治我,而我撒手一去,又要留给他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爷爷!”我惭愧地叫了一声,张张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要是道歉的话,不说也罢。”金老大夫说道,“长欢,我曾经好多次告诉你,让你要相信我,可是,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直到现在也没能救好你,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呀!”
  “不,爷爷,这怎么能怪你呢!”我说道,“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知道,这跟你的医术没有关系,是我的身体亏损已久,加上最近确实情绪起伏太大,劳心劳力,才导致的这个结果。所以你不要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安。”
  “唉!”金老大夫发出一声长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既然如此,我们认了就是了。”我说道,“爷爷,我还有一个想法,我走了以后,药房当然是要留给兮兮的,但是兮兮太小了,什么也干不了,所以我想把药房交给晓甜和继业来经营,你觉得如何?”
  “晓甜一个人就够了,继业就不要掺和了。”金老大夫说道,“他一点稳重劲都没有,也不是个经商的料。”
  “爷爷,你小看继业了。”我说道,“继业太是经商的料了,只是你们总觉得他小,不敢放手让他干。
  晓甜是很好,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如果以后她和高原结了婚,有了孩子,就不一定能分出更多的精力。
  所以,我的想法是,把药房分成三股,晓甜和继业各占百分之四十,剩下百分之二十给兮兮,权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帮我拉扯着兮兮。
  而且爷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晓甜和继业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磨合,绝对是一对好搭档,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合作的非常好的,这样,我走了也放心了。”
  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仓促,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才想更完美的办法,梁薄已经够忙的了,几个小药房,我也不想再麻烦他,为今之计,只好委屈潘晓甜和金继业了。
  哪怕我走了之后,他们又想出更好的办法,我也管不了了,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亏待我的兮兮。
  金老大夫也明白我的心,也不想再让我劳心费神,就郑重地答应了我,说他回去后会把我的想法转达给他们两个,而且只要他还能走的动,一定会坐镇到底的。
  这样一来,我就放了心,除了临死之前见不到兮兮和沈七觉得遗憾以外,别的就没什么了。
  梁薄情绪已然失控,听国仔说他下午把孟传祥关在工作室狠狠地揍了一顿,孟传祥吓得连吭都没敢吭一声,晚饭都没吃,绞尽脑汁地想配方,一心要赎自己的罪。
  晚饭我也没怎么吃,吃了一点粥,没多久就吐了,吐的昏天黑地的,仅有的一点力气都用完了,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地堕入昏迷之中。
  朦朦胧胧间好像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我睁不开眼睛,却觉得那脚步声特别熟悉。
  那人一直走到我床前,我感觉有视线停在我身上,却没有人说话。
  是谁呀,谁从江城来看我了吗?
  我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思维已经有些混乱。
  过了许久,忽然有一滴热热的液体滴落在我额头,我微微动了一下,却无力抬手拭去。
  有一只手覆上来,在我额头轻轻一抹,那冰冷的触觉惊得我眉头一跳。
  已经是夏天了,谁的手还这么冰冷?
  我心里想着,忽然有什么在心底划过,脑海中浮现出一双莹白的修长的永远没有温度的手。
  虽然眼睛还是睁不开,泪水却在一瞬间冲出眼睑,滑进了鬓角深外。
  耳边响起一声轻叹,那只手的主人俯下身来,抹去我眼角的泪水。
  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冷香袭来,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沈七来了!
  他终于还是来了,赶在我即将离世的时刻!
  “阿欢……”他轻声唤道,“我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来了,我在心里说道。
  “阿欢,你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吗?”他又说道。
  想啊,若不是想再看你一眼,我何苦撑到现在呢!
  “阿欢,你不想看看我有没有变丑吗?”他说道,“我一直不敢来见你,就怕我的样子会吓到你。”
  怎么会,你怎么可能会变丑,在我心里永远有你好看时的样子。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桃花滩头,桃花树下,你的笑让桃花都失去颜色。
  “阿欢,你还不醒来,是不愿意看到我吗?”他哀哀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阿欢,再见……”
  不要,不要说再见,沈七,不要说再见,你可知道,今生今世,我最怕的两个字就是再见。
  我心里焦急想要留住他,奈何却说不出动不了,情急之下一股气流冲入胸腔,我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腥热,眼睛也随之睁开。
  一抹粉红晃过,沈七瘦削的身影地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只一眼,我的眼皮又沉沉地合上了。
  所有人都慌乱地奔过来,惊慌地叫我的名字。
  “别慌别慌!”我听见金老大夫的声音说道,“吐血不一定是坏事,你们看,她吐的是黑血。”
  “黑血怎么了?”沈七和梁薄同时问道。
  “黑血吐出来,说明在排毒啊!”金老大夫说道,坐过来把住我的脉搏。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不敢打扰到他。
  偏偏这时候病房的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了。
  “老师,老师……”孟传祥的声音响起,在这沉寂之中异常刺耳。
  “滚出去!”我听到梁薄愤怒地吼道。
  “他是谁?”沈七问道。
  “就是那个黑心大夫!”梁薄说道。
  沈七骂了一句脏话,快步向孟传祥走过去,就听扑通一声响,好像是孟传祥跪倒在地上。
  “别打我,别打我……”他颤声喊道,“求求你先别打我,我调配出救郁小姐的药了……”
  病房里顿时又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过了半晌,才听金老大夫颤巍巍地说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绝对当真!”孟传祥连声说道,“老师,我终于想通了,之前我们试过的那三味药,剂量上有出入,而且,我们把药引子给忘记了,这个方子,它需要用仙鹤草做药引呀!”
  金老大夫松开我的手,霍然起身。
  “你说的对,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急切地说道,“走,咱们再去试一次!”
  脚步声跌跌撞撞地远去了,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阿欢,听见了没,你有救了。”沈七在我床前坐下,隔着被子拍拍我,“等你好了,我带你把整个云溪都转一遍,你还不知道云溪有多美,来过的人,都不想离开。”
  可是我不想有救啊沈七,我不想被救活啊,我还要把自己的肝脏捐给你呢!我在心里呐喊着,却没有一个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梁薄上前来,冷冷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不负责的人!”
  沈七默然不语。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已经走遍了云溪!”梁薄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不辞而别,牵动了多少人?”
  沈七依然默默无语。
  “姓沈的我告诉你,你休想又拿自己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这样的狗屁话来搪塞我!”梁薄继续气冲冲地说道,“你既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生活里,就注定成不了孤家寡人,你既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就注定不可能无牵无挂!
  你凭什么拍拍屁股走人,留给别人一个烂摊子,你凭什么不经过我们同意就随意决定自己的生死,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不相信我能救你……”
  梁薄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一连串的质问吼出来,多少天来的压力终于得到了舒缓释放,一时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沈七还是没说话,怔怔地坐了一刻,忽然开口叫了梁薄一声,“哥!”
  千言万语,爱恨情仇,都在这一声呼唤里了。
  梁薄正气的掉眼泪,猛然听到沈七叫他“哥”,不由得愣住了,半天没缓过神。
  过了一会儿,发出一声似心酸似满足的叹息,大步走出了病房。
  沈七也跟着发出一声叹息,听着那脚步声噔噔噔地走远了,才拉起我的手,嘿嘿笑了两声。
  “长欢,你快看,姓梁的闹脾气呢!”他笑着说道。
  我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的笑容肯定特别美。
  我也跟着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他回来了,真好。
  沈七,不要再离开,不要再躲藏,有这么多爱你关心你的人,你还怕什么呢?


第180章 有一人可托付

  金老大夫和孟传祥忙碌到半夜,才从实验室里送了一碗药过来。
  但是我已经虚弱到连嘴都张不开。
  他们拿小勺子给我喂,但是喂一口洒一口,最后实在没办法,借了一把鹤嘴壶,撬开我的牙关,极缓慢地往里面倒。
  折腾了半天,药终于全部灌完了,大家都累得够呛,各自拉了椅子围着我坐下来。
  “金大夫,这药这么苦,阿欢都不动一下,你说她还能不能……”沈七忧心忡忡地说道。
  “当然能!”梁薄没等他说完,就无比坚定地打断他,“凡事都有可能,不试到最后就不能放弃,你也一样!”
  沈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自从他叫了那一声哥以后,好像忽然在梁薄面前温顺了许多,不惹他,也不顶撞他,哪怕意见不合也不会反驳他。
  “隔壁已经给你开了病房,你赶紧睡觉去!”梁薄见他不吭声,又冷冷地说道。
  “我等阿欢醒了再去!”沈七脱口说道,顿了一下,又加了两个字,“行吗?”
  前一句说的倒还坚定,后一句就带了一丝小心翼翼,又仿佛是在撒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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