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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必须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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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是湛蓝湛蓝的天空,阳光晃眼,风清云淡,姑娘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长发飘飘,裙裾飞扬,一年中最奔放的季节就要来临了。
  可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被遗忘在上帝的恩宠之外呢?
  我们回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低低的哼着歌,进去一看,是沈七在抱着兮兮唱虫儿飞,兮兮在他怀里睡的安稳。
  老胡垂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到我们进来,站起身走过来,胡子拉茬的,看起来非常疲惫。
  “回来了?”沈七轻声问道,冲我们‘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兮兮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像一个满腔慈爱的父亲。
  “你出来!”梁薄阴沉着脸说道。
  “干嘛?”沈七挑眉道,“事完了,又要打架?”
  “打什么架打架,一天就想着打架。”我拍了他一巴掌,“去吧,他有话要问你。”
  我自己不敢去,我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什么话不能在这问?”沈七说道,“我不去!”
  “行,你不去!”梁薄说道,看了老胡一眼,“你跟我出来一下。”
  老胡刚走了两步,被沈七一把拉住。
  “姓梁的,你要干嘛?”他说道,“这是我的人,凭什么你呼来唤去的?”
  他太聪明了,就这么短短的一瞬,他就知道梁薄要干什么。
  “我们还有事,有话改天再说!”他说道,拉着老胡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沈七……”我冲过去想要拦住他,被梁薄制止。
  “算了,让他走吧!”他说道,“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事,他不愿意说,我们可以从别的渠道问出来,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身子晃了两下,忙扶着床坐下来,脑子嗡嗡作响。
  我哪有那么强大的心理能接受这未知的恐惧呀!
  兮兮恢复的速度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到了第二天,除了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以处,完全看出来有任何不适。
  我感到特别欣慰,兮兮长大一定会是个独立强大有个性的姑娘。
  我们在医院里度过了双休日,到了周一,她就闹着要去上幼儿园,我对此心有余悸,不敢让她去。
  梁薄和我商量,为了安全起见,让我和兮兮到别墅去住,然后他负责联系一个贵族幼儿园,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把守,全是有身份的人家的孩子,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去矫情,为了兮兮的安全,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梁伯伯好多天都没看到兮兮,乍一见她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吓了一大跳,连声问兮兮怎么了。
  兮兮竟然说是自己不小心划破了。
  我们谁都没教过她说这样的话,听她这样说,都惊奇不已。
  梁伯伯信以为真,心疼的不得了,忙忙地吩咐佣人李婶去煲鸡汤煮营养粥。
  到了晚上,我和兮兮一起住在别墅那间客房里,我问她为什么要对爷爷撒谎,她告诉我这叫善意的谎言。
  这话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原本应该很搞笑的,我却被她说的无比心酸。
  兮兮真是被逼着长大的。
  我搂着她,问了一个一直都没敢问的话题。
  “兮兮,被爸爸抓走,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恨他吗?”
  兮兮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
  “一开始挺害怕的,后来就剩下恨了。”她轻声说道,“妈妈,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好人!”
  我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我的兮兮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让她有一个不是好人的爸爸呢,可怜的孩子!
  “妈妈,爸爸是死了吗?”兮兮问我。
  “不知道,现在还不确定。”我说道,“你想他死还是活着?”
  “不知道。”兮兮指了指自己的心窝,说道,“但是想到他受伤掉在江里,我这里还是有点难过,妈妈,我为什么会心疼坏人呢?”
  “因为他是你爸爸。”我含着泪说道,“因为我的兮兮是善良的孩子,你有一颗世间最纯洁美好的心灵。”
  “妈妈,我能不能换一个爸爸?”兮兮窝在我怀里问道。
  我抱着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滑下来。
  ……
  过了几天,梁薄联系好了幼儿园,把兮兮送了过去。
  兮兮重新入园的那一天,沈七也来了,递给我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这是什么?”我问道。
  “给你的大礼呀!”沈七笑着说道,弯腰抱起兮兮亲了一口,“可惜,现在只能做为兮兮入园的贺礼了。”
  我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这里面装不单单是几个店面的合同,还有沈七的一片真情。
  “沈七,谢谢!”我干巴巴的说道,面对他,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行了,别又把自己煽情哭了。”沈七说道,“快点送兮兮进去吧!”
  我们三个一起把兮兮送了进去,亲自把她交到老师手上,告诉老师,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任何人来接都要先打电话通知我们。
  老师答应了,领着兮兮去了教室,教室里很快响起欢迎新同学的掌声。
  我们又站了一会儿,才放心的离开。
  到了晚上,我打开那个档案袋,一张一张的翻看合同,突然意外地发现,除了合同以外,另外还有一张纸,上面有两个黑粗的字体特别刺眼——遗嘱!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目十行地看完,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血……
  晚上没加更,不要等,都去约会吧!


第169章 第一最好不相见

  我跌跌撞撞地跑去敲梁薄的门,没等到他开门,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梁薄打开门见我坐在地上,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吓的脸色都变了,赶紧蹲下来抱住我。
  “长欢,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焦急地问道。
  “不,不是……”我拼命地摇头,把手中的遗嘱递给他,“是沈七,沈七他……”
  “他怎么了?”梁薄骇然问道。
  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沈七他,他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兮兮,自己不辞而别了!
  梁薄接过遗嘱,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然后长叹一声。
  “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抓住他的手,哀哀的哭泣,“梁薄,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们去找他……”
  “好!”梁薄说道,用力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们去找他。”
  他回屋拿了件外套给我披上,拉着我噔噔噔下了楼。
  梁伯伯竟然还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我们着急忙慌的往下跑,叫住我们。
  “这么晚了,急慌慌的上哪儿去呀?”他奇怪地问道。
  “公司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梁薄随口说道。
  “你去就去,还带着小郁干嘛,大晚上的。”梁伯伯说道。
  梁薄被问住了,愣愣地看向我。
  我心急如焚,也顾不上许多,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梁伯伯,是我自己要去的。”我说道,“我想去看看公司是什么样的?”
  “哦?”梁伯伯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去吧去吧,两个人有个伴。”
  我大窘,和梁薄快速出了门。
  车子一路狂奔,我一路不停拨打沈七电话,但是,不管我怎么焦急怎么不甘,电话里传出的永远是那一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别打了,没用的。”梁薄说道。
  我颓然收起电话,把头转向车窗外,默默的流泪。
  一轮明月挂在高天,云淡星稀,如此美景却被地上的霓虹夺去光彩,大街上灯光灿灿,人潮涌动,人们依然匆匆地奔向自己所要到达的地方,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伤痛,也没有人会在意别人的离去或停留。
  到了夜煌,我们俩下车朝直冲了进去。
  夜煌依然灯红酒绿,客人依然挥金如土,姑娘依然巧笑嫣然,员工们依然马不停蹄,谁都没有注意,这其中缺少了那个粉色妖娆的身影。
  “小姚,看到七爷没有?”我首先冲到吧台去问。
  小姚摇摇头。
  “没有,七爷今天没来。”她说道。
  “好。”我说道,转身跑去了沈七常呆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依然乌漆麻黑,我打开灯,水晶灯依然流光溢彩,但是那张沙发空空荡荡,那个笑起来勾魂摄魄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其实我早已经猜到了,他既然做出那样的决定,又怎么可能坐在房间里等我们来找呢?
  可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抱着一丝幻想,我希望会有奇迹发生,我希望一开灯,就能看到他笑着叫我“阿欢”……
  “走吧!”梁薄伸手关了灯,揽着我往外走,我们回到停车场,默默地打开车门坐进去,忽然觉得很茫然,天下之大,如果他铁了心的要躲起来,我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你知道他的房子在哪里吗?”梁薄问道。
  我木木地摇头,想起酒会散场后的那个夜晚,我和沈七的一段对话。
  “你想不想看看我住的地方?”
  “不想!”
  “为什么?”
  “没准备好。”
  “你想准备什么?”
  “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现在的心情不合适。”
  我长叹一声,心里五味杂陈。
  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就会改变事物发展的轨迹,要是那天我和他一起去了他住的地方,会不会后面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那么,如果当初我没有来夜煌兼职,是不是事情又会不同?
  是不是这样我就不会遇到沈七?就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就不会走进他的心,就不会有后面的爱恨纠缠?
  这样他还是他,还是那个放浪不羁肆意张扬来去无牵挂的沈七爷,我还是我,一个卑微的怯懦的为了所谓的债务终日劳碌的笨蛋!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这样,会不会就能避免对他的伤害?
  这样,是不是大家就可以各自在各自的空间里一世安好?
  车子缓缓启动,我看着夜煌流光溢彩的招牌,眼泪滚滚而下。
  当车子快要开出停车场的时候,我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我在一瞬间就认出了他。
  “停车,快停车!”我大声叫道,梁薄嘎吱一声踩下刹车。
  “小武,小武……”我打开车门,高声叫喊着,跌跌撞撞地奔向那人。
  我记得他,大年三十的夜里,他曾经到医院给我和沈七送饺子。
  那天,沈七送给我漫天烟花和一个水晶球,我曾经对着水晶球许下愿望:我愿上苍垂怜,施行公义,愿善恶有报,好人一生平安,愿真爱永存,愿深情不被辜负,如果生命还有轮回,愿来世能早日相遇知心……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我情愿用所有的愿望换沈七一世安稳,别无所求。
  小武听到了我的呼喊,停下脚步看我,等到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他微微一愣,叫了一声“嫂子”。
  那天他也是这样叫我,沈七还因此赏了他厚厚一沓喝酒钱。
  “小武,你有没有见到七爷?”我已经无心在乎他怎么叫我,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七爷呀?”小武想了想说道,“弟兄们都好些天没见过他了,最近一直是老胡跟着他的,怎么了嫂子?”
  “没,没怎么。”我说道,“我有事找他,他和老胡的电话都打不通,小武,你知道他住的地方在哪吗?”
  “知道啊!”小武说道,讶然看着我,“嫂子你不知道?”
  “我还真没去过。”我赫然道,“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
  “行,没问题!”小武说道,“你等着,我开辆车来。”
  “有车,有车。”我连声说道,指了指停车的地方,梁薄正站在车前远远的看过来。
  “那行,走吧!”小武说道。
  我们一起回到车前,我简单对梁薄说了一下情况,说小武可以带我们去沈七住的地方。
  “上车吧!”梁薄说道。
  小武坐在副驾指引着道路,大概二十几分钟,车子左拐右拐的开进了一个巷子,在一个独立的院子前停下来。
  院子门紧锁着,里面一片漆黑,寂寂无声,一看就没有人。
  “就是这吗?”梁薄问道。
  “对,就是这。”小武说道。
  “那行,你先回去吧!”梁薄说道,“他看起来好像没回来,我们就在这等等他。”
  小武看了他一眼,似乎有所怀疑,但是可能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他也没有说什么,下车走了。
  我们看着他走远了,才下了车。
  胖东给我的万能钥匙正好派上用场,我拿出来打开了院门。
  走进院子,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借着巷子里微弱的路灯和天上的月光,可以看到满院子的花,除了中间一条石子路,其余的地方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全都种满了花。
  时值暖春,正是百花盛放之时,盈盈清辉映照下,深深浅浅的花摇曳生姿,比日光下又多了几分幽雅神秘。
  我从来不知道,沈七竟然是个爱花之人,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一个人,竟然日夜与满院鲜花为伴,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沿着石子路走到他的房门口,又拿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梁薄打开手机,找到了门旁的开关,啪的一声,整间屋子被明亮的灯光所充满。
  这是一幢仿古式的二层小楼,一楼是客厅厨房休闲室,优雅的雕花木楼梯盘旋通往二楼的卧室。
  客厅摆设很简单,黄花梨木的沙发和茶几,雕刻着精致复古的花纹,同款的电视柜,上面却没有电视机,仿佛只是为了搭配成套。酒柜上倒是摆了不少酒,全是珍品。
  我们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小一大三间卧室,小的空着,大的那间就是沈七住的地方,家具摆设,同样是一色的黄花梨,质朴而奢华,却因为主人的离去,显得满室寂寥。
  卧室里除了灯,几乎找不到一件现代化的电器设置,更不要说如今人人必备的电脑。
  沈七私下里的生活状态竟然是这样子的,这真是让我感到意外,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却原来,他从未被任何人看透。
  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在房间里发现任何跟他离开有关的线索。
  看来他真是铁了心的想要彻底的消失。
  我们只好失望的离开。
  都已经走到门口了,我突然又鬼使神差地倒回去,打开了他的大衣柜。
  满满一柜子的衬衫,全是深深浅浅的粉色,每一件,都仿佛带着他的气息,寂寂地等着主人归来。
  我伸手颤颤地抚过,像抚过跟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光片段一样,泪水悄悄地涌出眼眶。
  突然,我看到最角落里挂着一件特别眼熟的外套,我取下来一看,就是那件害我挨了两次打的外套。
  我拿着它,一时感慨万千,那最初的时光,明明还历历在目,却好像已跨越千年。
  我叹惜着把它披在身上,回想着当初他坐在沙发上,拎起衣服扔给我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是最初的惊艳。
  我慢慢地把手插进口袋,突然触碰到一个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折起来的信封。


第170章可不可以不勇敢

  “梁薄,你看。”我赶紧喊梁薄过来,晃了晃手中的信。
  “打开看看。”梁薄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信封并没有封死,我颤抖着从里面抽出信纸,展开,并不工整的字体写了满满一张。
  阿欢:
  你能找到这封信,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足以说明你对我挺上心的。
  姓梁的跟你一起来的吧?算他还有点良心。
  阿欢,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真的很讨厌离别。
  我不愿看到你的眼泪,因为我的心会疼,阿欢,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呢,好像一生一世都流不完。
  我也不愿背负亲情带来的负担,既然终归要走,我想走的一身轻松。
  曾经,我就是这么一身轻松了无牵绊,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你们一个个全都挤进了我心里,所以到了分别的时候,我发现,我放不下的已经不仅仅是你,还有整个江城。
  我知道我的病终归瞒不住你们,我前段时间去北京,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病,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肝脏病变,我脸上后来突然重现的痣就跟它有关,不但是脸上,身上也有。
  当年我妈就是因为这个病走的,她走的时候极其痛苦,整个人都脱了相,非常恐怖。
  阿欢,我是一个骄傲的人,我真的不愿意有朝一日让你们看到我难看的样子,所以请尊重我的决定,不要满世界的找我,好吗?
  老胡会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到那时,他会把我的骨灰带回去,请你们帮助他,把我葬在我妈旁边,这样我就可以守着她,守着你们,以另一种方式和你们长相厮守。
  阿欢,你和姓梁的在一起,我很放心,刚好你也可以代替我多照顾老头子,找个机会告诉他,我不恨他了,但不要告诉他我死了。
  过几天,会有人联系你,我留给兮兮的一切,他都会跟你们做个交接,兮兮还小,你又笨,就让姓梁的来打理吧,他做生意还是有一套的。
  好久没写字,写起来真的好累,就这样吧,虽然还有千言万语。
  替我和大家告别,替我再亲亲兮兮,替我叫一声爸,如果姓梁的在身边,把信给他看,权当我叫他哥哥了。
  再见阿欢,记住,不要哭,我的心会疼!
  我们的一年之约,是我失约了,阿欢,下辈子,我争取早点出现,赶在你情窦初开之时……
  ……
  我的泪水如大雨滂沱而下,心里空荡荡的疼,沈七呀,你叫我不要哭,你说你会心疼,可你这样,跟挖我的心有什么区别?
  他说一年之约失约了,可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和他立这个约,是因为我自己快要死了,我知道自己根本撑不过一年,为了怕他伤心,才和他立的约,没想到到头来是他先离开了。
  为什么非要离开,爱他的人,谁会嫌他难看?即便是最后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死在亲人的怀里,不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吗?
  我捏着轻飘飘的信纸,哭到全身无力,如果沈七真的就此不再回来,我这一生,都将生活在泪水里。
  天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非要降这么多的磨难给我们,即便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坚强更勇敢,也请你的试炼不要超出我们的承受好不好?
  如果学会勇敢的代价是无休止的分离和伤痛,那我们可不可以选择不勇敢?我们情愿一生都不要学会它。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到梁薄紧抿的唇和强忍泪水的眼,他看着我,却又好像越过我看去了别的地方。
  他的神情说不出的苍凉。
  “别哭了!”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不信他会死,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可他说了,不让我们找他。”我哭着说道。
  “他想的美!”梁薄说道,“我一定要找到他,倾我所有,我也要留住他,长欢,你信我吗?”
  我惊愕地看着他,止住眼泪。
  “信!”我重重地点头说道。
  “那好,咱们走吧!”梁薄说道,牵着我的手,步履坚定地下了楼,临出门时,他伸手指了一下那满满一酒柜的酒。
  “我总有机会和他喝一杯的!”他说道。
  我们一起走出去,锁上房门,再锁上院门,把那满院花香锁在里面,希望沈七回来的时候,它们依然在开放。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了,梁伯伯早就已经睡了。
  尽职的佣人还等在那里,直到我们上了楼,才各自回房休息。
  “早点睡吧!”梁薄站在客房门口,轻轻拥抱了我。
  “我睡不着。”我直率地说道,“我有点不敢一个人睡。”
  我确实不敢一个人睡,我害怕睡梦中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
  “那,去我房里睡。”梁薄说道,是决定而不是征询。
  我略一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他牵着我回了他的房间。
  我身上同时套了他和沈七的外套,他帮我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
  其余的衣服没脱,我们就这么合衣而眠,他并没有搂抱我,只是在被子里与我十指相扣。
  我平静地躺在他身边,听着他轻浅的呼吸,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的缘故,我今晚的梦里竟然没有黑暗,而是一大片花海,红的蓝的白的粉的,一簇簇,一片片,开的漫无边际,花海的尽头,沈七穿着粉色衬衫走来,笑靥如花……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醒来的时候,梁薄已经走了。
  我洗漱完毕下楼,梁伯伯已经在楼下看电视了。
  见我下来,忙笑咪咪地招呼我,又吩咐李婶帮我拿早餐。
  李婶端来了牛奶和烤面包,我直接端着托盘坐在梁伯伯身边,边吃边和他说话。
  好几次我都想告诉梁伯伯沈七说不恨他的话,可怎么说都觉得太突兀,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最终也没说出口。
  而且,我心里隐隐期待着,有一天沈七能够回来,亲口对他说出来。
  说了一会话,梁薄打电话过来,问我醒了没有,然后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已经在着手寻找沈七的事宜,让我不要太担心,如果在家闷的慌,就出去走走,到药房看看,心里不要有太多的胡思乱想。
  “不要偷偷躲着哭。”他说道,“沈七不喜欢你哭。”
  “好!”我说道。
  他不喜欢我哭,那我就不哭好了,我也要振作起来,把他送给我的店铺重新开起来,免得他有一天突然回来,见我像个废物一样什么也没做成。
  我挂了电话,三口两口干掉早餐,略微收拾了一下,和梁伯伯打了声招呼,直接去了药房。
  即使是我不在,药房仍在井然有序的运转,这一切都得益于我的几个好帮手。
  潘晓甜如今已经历练成了一个职场女强人,每天管理着一大堆的人事和财务,把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金继业已经打响了自己的名头——金小大夫,他不但完全继承了金老大夫的医术,而且因为性格开朗口才好,来就诊的患者很是喜欢和他交流,哪怕是没有多大的病,听他贫几句嘴也是挺好玩的。
  金老大夫除了疑难杂症已经轻易不再接诊,他现在一门心思的研究我的药,方子又换了两回了,可我除了头发掉的没那么厉害以外,别的地方也没什么起色,反而因为最近的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新添了一个心痛的毛病,而且一激动,就血气上涌,咳血不止。
  但是我一点都不怕,也不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生死有命,我却不能一味的听天由命。
  我没有告诉大家沈七离开的消息,只是背地里告诉了金老大夫,并就沈七的病咨询了他。
  金老大夫听后很是唏嘘,说上次沈七从北京回来,他就看出来他脸色不对了。
  “我那天本来想给他把把脉的。”金老大夫说道,“只是他不给我机会,我也就没有强求,想着过几天他再来再说,没想到他竟然悄悄走了。”
  “那爷爷你觉得他的病用中医能治好吗?”我殷殷地问道,极渴望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谁知他却摇了摇头。
  “中医也不是万能的。”他说道,“中医是一个长期调理的过程,在有些领域,西医能够更加快速有效的解决问题,比如说手术,器官移植。”
  “那你的意思是,沈七可以通过手术和器官移植来治疗吗?”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希望。
  “这个不好妄下定论。”金老大夫说道,“毕竟他也去北京看过了,他应该是听取了有关方面的专家建议,才做的决定。”
  一句话又把我的希望浇灭了。
  “但是……”金老大夫又说道,“如果有合适的器官来源,移植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那什么样的是合适的呢?”我又问道。
  “肝脏移植有两大类主要抗原:abo血型和人类白细胞抗原(hla),它们决定了同种移植的排斥反应。abo血型只有4种(o、a、b、ab),寻找abo血型相同的供受者并不难;但是hla异常复杂,现已查明有7个位点,即hla──a、b、c、d、dr、dq、dp,共148个抗原,其组合可超过200万种。所以除了血型,还要有hla配型,所以器官移植常见的供体一般都在直系亲属中找,这样配型的成功率较高。”(注①)
  金老大夫说了一长段我根本不懂的话,但总结下来就是要血型相同,那个什么hla相配,然后直系亲属成功率更高。
  “那爷爷你还记得沈七是什么血型吗?”我问道。
  注①:关于肝病的知识来自于百度,瓶子本身并不懂得,为了防止误导,没有给出病的具体名称,望见谅。


第171章 他要去云溪

  当初沈七受伤是金老大夫救的,他应该验过沈七的血型。
  “这个我还真没记住,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等我回头打电话问问继业他爸。”金老大夫说道。
  我只得点点头,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爷爷,现在所有的店铺都收回来了,我打算近期内就重新装修营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问他。
  “你决定就行。”金老大夫说道,“不知道你是想一间一间的来,还是几个店同时开业?”
  “你觉得呢?”我问道,“以咱们现在的能力,你觉得怎样更合适?”
  “一间一间的做起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那么吃力。”金老大夫说道,“但是,几间一起开,气势上更强,更能引起轰动,等于是高姿态的宣布,长乐大药房又东山再起了!”
  “那就一起来!”我说道,“我们之前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夺回我爸的心血,让长乐大药房重新回到民众的视野吗,既然如此,就应该让它的回归更加轰动才对。”
  “你觉得行就行!”金老大夫说道,“反正以咱们现在的人力物力,同时开张也没有什么问题,目前的两个店铺,已经招聘培训了足够多的人手,这些日子再陆续招一些新人,以老带新,紧急培训个十天半月的,完全没有问题。
  剩下就是坐堂大夫的问题了,以我之见,小一点的店面就不要请大夫了,大店面里可以有,但人选要慢慢找,不可操之过急,因为坐堂大夫不仅仅是要医术好,还要有医品医德多方面的考虑。然后嘛,就是资金方面,虽然我不大关注财务,相信也应该没多大问题,这个你可以去和晓甜姑娘详谈。”
  “好,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说到晓甜,我打算以后把几个店面的财务人事都给她负责,爷爷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行!”金老大夫说道,“晓甜心思缜密,性格爽利,人又压得住场,完全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你就放心把大事交给她吧!”
  “那好,我回头就和晓甜沟通,这事咱就这么定了。”我说道,“只是这些日子,爷爷可能要更操劳了。”
  “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好操劳的。”金老大夫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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