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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青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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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突然很高兴。
她拽住盛森渊的衣角,忽然问道:“如果您对别人说的话和对我说的话不一样,也许对我说的才是真的,对吧?”
“当然,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盛森渊道,“要骗也是骗别人,骗你干嘛?”
“嗯!”
元娘的心情更好了,她揪紧那块衣角,低头笑了好久。
笑完,她抱住盛森渊,小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心情好!”元娘笑着说,余下再也不肯解释。
盛森渊的疑惑,变得更大了。
他先是被元娘莫名其妙地好几天,忽然又眼见她莫名其妙地心情好起来。
他至今也没搞懂她忽冷忽热的理由,不过,她心情总算好转了。
那就当是好事吧!不必问缘由。
盛森渊放下得也很痛快。
“对了,跟你说件事。”盛森渊道,“我打算找人来照顾你。”
“照顾?不是一直有人给我送饭吗?”元娘问。
“可我不想让你自己单独待着。”盛森渊道,“我不放心。”
要不是元娘单独一人,芙蓉又怎敢阴谋设陷?还不是觉得她一个人待着好欺负?
有人陪着她,起码也算个随行人证,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通报他。
“我不喜欢跟其他人待在一起。”元娘闷闷不乐。
“你就忍忍,她白天来,晚上走,如何?”盛森渊道。
“好吧。”元娘点头答应。
见盛森渊一脸恳求,她也不由得心软,“那我想选个我喜欢的人。”
“你说。”
元娘报了杨柳的名字。
“她?”盛森渊有点意外,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好,我去告诉她,明天就让她来。”
虽然盛森渊答应了,元娘也没多开心。
难得的独处得跟其他人分,元娘哪开心得起来。
要不是过来的人是她选择的杨柳,元娘不止不开心,简直要郁闷死。
……
盛森渊说到做到,第二天,杨柳便端着早饭来找元娘。
她依旧如昨日般恭恭敬敬,这是已养成的习惯。也正是因为如此,盛森渊才稍微满意,觉得挑她不错。杨柳自知她能够逃脱惩罚,是因为谁,来到元娘面前时更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不尊敬。
元娘问:“少爷说你签的是活契?”
“是。”
“我以为你是死契,既然是活契,你不想干,可以回家,为什么会怕芙蓉?”元娘道。
杨柳苦笑道:“婢子是孤儿,无家可归。”
“那你怎会签活契?”
如果是孤儿,那就应该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通常都是买断的死契。
杨柳道:“婢子和家父相依为命,卖身入府,是想用这笔钱给家父治病,但他病情太重,在婢子入府不久后,便去世了。如今家里已经没人,我也没有兄弟……倒有一个大伯,不过他游手好闲,我若回家,恐怕会被吃绝户,所以才不敢离府。”
故此,她畏惧地位高的芙蓉;
故此,她愿意来做下人的下人。
“哦。”元娘恍然大悟,没有安慰。
以她的头脑,想不到这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
元娘不说话,杨柳倒先笑了起来:“不过婢子在府中过得还行。”
“那就好。”元娘听不出这话是客气。
如果杨柳真的如她所言,过得还行,何至于在没有把柄的情况下受人胁迫?还不是因为寄人篱下,无依无靠?所以杨柳听到盛森渊的命令时,心中并不抗拒,她没有靠山,不如来找元娘这个靠山,目前看来,跟元娘对抗的人——好像都没有好下场。
再说她也只能答应,还不能应付。
盛森渊可说了,无论元娘遇到哪种危险,都由杨柳担首责。
“婢子听说……您也没有家人?”杨柳小心翼翼地询问。
元娘不觉得这叫疮疤,点点头。
杨柳又道:“那您还记不记得跟家人相处的记忆?”
“没有。”元娘摇头。
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很难记住襁褓里的事,何况她还是个傻子。
“真遗憾……”杨柳叹息一声。
“不过我在府中过得也不错。”元娘学了一句杨柳的话。
杨柳噗嗤一笑,点点头,正要附和,只是看到元娘的脸,又不敢再说。
她对元娘毁容的内情一无所知,只当这又是一桩陷害造成的惨案。
元娘一边看书,一边吃饭,偶尔跟杨柳聊聊天,倒也不闷。
有个陪客,好像也没她原本以为的那么可怕。
元娘心情很好。
据说心情好,病也好得快——这句话在元娘的脸上毫无体现。
她的脸,还是依旧糟糕,铲去药膏后不能出门,谁撞到她基本就是白日见鬼。
为了不让人新年撞鬼,元娘守在卧房里,哪也不去。
没错。
如今已跨过年关,迈入了丁酉年。
年节中,盛森渊陪着父亲四处拜访,还要陪父母到外祖母那探亲,基本不着家。往年他为了不让元娘露馅,都不肯带她走,何况她破相吓人,就更没法领着她一块出门了。盛森渊离府,带走了清凉院大半人手,偌大的院子,一下变得空落落。
但也清静。
找了一天小丫鬟们扫地后散去,院子里没人时,元娘推开大门,抱着汤婆子冲到院子里大口呼吸。这就是新年的味——“咳咳咳!”漫天飞雪,元娘乐极生悲,吞了好几粒冰碴。
“不好玩!”元娘气愤地冲回了卧房。
看完全程的杨柳无语地表示:这怕不是个傻子……不对,她不会真的是个傻子吧?
杨柳将信将疑。
经过短暂的相处,她打破了幻想中的元娘神话,除了那次大发神威揭破芙蓉的诡计,平时的元娘看起来好像就是个普通人?不,好像比普通人还……蠢一点?杨柳不敢深思,如果元娘真是个傻子,被她打败的芙蓉和自己成了什么玩意?
杨柳默默关上门,决定放弃思考。
关门后不久,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的响声,有人说话,还有人挖地?
元娘疑惑地往外面看了一眼,但隔着关闭的门,她什么也看不到。
她努努嘴,叫杨柳去看。
杨柳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神情复杂地收回目光。
“是一群男人。”
她忽然很恐惧地跑回元娘身边,“元娘姐姐,怎么办?是男人?”
“少爷和古列也是男人,你每天看到他们,也没吓成这样。”元娘淡定喝茶。
“那怎么一样呢?”杨柳争辩道。
“那有什么不同?”元娘反问。
杨柳反驳无能,只能自己在屋里团团转,瞎着急。
“等等,我再看看。”杨柳再次推开门往外看了两眼,这次停留时间比较久。
等她再把脑袋缩回来,松了口气,“幸好。”
“……”元娘没问什么幸好,拿起点心吃。
杨柳道:“幸好古管家也在。”
古管家就是古列的父亲,古冉。
“那就更没问题了。”元娘请她坐下喝茶。
杨柳不敢让她倒,自己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下去,平静许多。
“他们在园子里到处张望,到底要干嘛?”杨柳担心地说。
“想知道,你出去问问不就行了。”元娘道。
“那婢子替您问?”
“我不想知道。”元娘摇头,从桌上拿书看。
这本看过了,这本看过,那本也看过……元娘翻查一遍,桌上的书,竟然全都看完了?
可书房的门上锁了,元娘没法去拿新书。
她问杨柳:“少爷走了多久?”
杨柳努力回忆:“已经有十天了吧?”
“十天?”元娘一愣。
似乎,数今年盛森渊与她分别最久。
☆、夜归人
她与少爷,已经有十天不见?
元娘长叹一口气,好难过啊。
“可能少爷今年比较忙。”杨柳见她表情不好,连忙出言安慰。
“今天是正月初十?”
“呃,是。”杨柳不解,怎么突然问起了日子?
“哦。”元娘只说了一句,就安静了。
杨柳便小心地问道:“正月初十,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元娘认真地想了想,每年都有一次,应该不算特别,便摇摇头,“不是。”
杨柳知道她不说谎,松了口气,安慰道:“我想少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元娘点点头,不欲多说。
接下来,她回到床上躺下,盯着床顶发呆。
院子里一直有人说话,来的人应该不少,因为说话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
杨柳吓得不敢出房间,却又总忍不住往外看。
“他们拿了好多东西进来!”
“是竹子!”
“怎么又开始站着聊天了?”
“他们抡的那是什么?锄头?哦,他们在挖地!”
“难道要在院子里种菜?”
杨柳不时开门缝偷看,边看边解说,元娘闭着眼睛也有如身临其境。
“你好像真的很想看,为什么不干脆出去看看呢?”
“不要!”杨柳相当抗拒。
元娘劝了两次,确定她不是欲拒还迎,笑了,“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
杨柳连她的脸都不怕,元娘还以为她无所畏惧,原来杨柳也有怕的。
怕男人,怕很多很多男人。
杨柳被揶揄也不反驳,只要别把她赶出房间,她不在乎元娘怎么说。
“这群人什么时候才肯走啊?”杨柳又看了十几次,终于忍不住抱怨。
元娘这张脸是不可能出门的,而杨柳不敢,那么吃饭问题怎么解决?
不知道是否因为院子里来了这群男人,没一个丫鬟出现,连地也不扫了。
无人路过,两人只得饿着。
杨柳很抱歉。
元娘倒是无所谓:“反正桌上还有点心,刚才我吃得多,正有点腻。”
“如果他们再不走……就算外面有人,婢子也一定帮您把晚饭带回来!”杨柳发誓。
反正午饭她是不可能去了。
元娘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头:“没关系,我不饿,你就老实待着吧。”
“少爷让婢子照顾您,可不是为了让您吃不饱饭的。”杨柳哪敢把她的话当真。
她咬紧牙关,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元娘瞟她一眼,无奈地回床上继续躺着。
没书看,没饭吃,不能出门,除了躺着,好像也无事可做。无聊啊。
时间慢慢流逝,渐渐临近傍晚。
杨柳一直盯着窗户,望着天色渐渐变暗,担心得要死,生怕她真的要冒着穿越那群男人的风险,上厨房拿饭。幸好她运气不错,当红日在天边只剩下小半个圆的时候,院子里那群男人们跟着古冉走了,杨柳开门缝见到这群人离开,顿时欢呼一声。
“元娘姐姐,我去拿饭!”杨柳拉开门暴冲而出,生怕这群人只是去吃饭,吃完又去而复返。
元娘刚答应一声,人就没了,门还没关,顿时无语。
寒风呼啸,朝着房间里呜呜地吹。
元娘躺在床上纠结,她要不要下床去关门呢?
纠结了好久,也没有动,最终被冷风吹得晕晕乎乎。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杨柳拎着食盒冲进卧房:“元娘姐姐,婢子回来啦!”
“哦。”
“起床吧!”
“好。”元娘这时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去。
杨柳关好门,开始抱怨:“院子里被那群人搞得乱七八糟,古管家未免太过分了,这里是清凉院,是少爷的院子,有那么多女孩子在,哪能随便把男人带进来?”
“这又何妨?难道他们会吃人?”元娘道。
杨柳摇摇头,横她一眼:“元娘姐姐,这话可不要对少爷讲。”
“为什么?”
“女孩子说这种话,太惊世骇俗了。”杨柳道。
元娘耸耸肩,见杨柳果真一脸担忧,只好点头答应:“行,我听你的。”
杨柳松了口气,将碗筷摆好,请她入座吃饭。
饭后,杨柳拿出绷子和针线,做女红。
之前她照顾元娘,与她不熟悉,兢兢业业宁肯罚站也不敢做其他事,熟悉后明白元娘和她认识的那些大丫鬟不同,便随意了些。
元娘看得眼热,又生出了学习心,“教我!”
这次杨柳却不敢答应,有针。
“婢子得先问过少爷,少爷肯,婢子才敢教您。”杨柳忙说。
“不用问他,他说我想学的都可以学。”元娘说。
杨柳飞快地摇头,不肯答应:“这可是针!少爷这次可不一定肯。”
“针又怎么?”
“……”杨柳动摇了,她和芙蓉莫不是真的输给个傻子?
元娘问不出结果,十分失望,但杨柳怎样都不敢教她用针线,连她想碰一下都不准。
“小气。”元娘鼓起嘴,“吝啬!”
杨柳听之任之,“反正您不可以碰这些,女红就由婢子来做便是。”
元娘嘟着嘴,很不满意。
杨柳才不敢惯她,万一元娘玩针把自己扎出好歹,她更没法向盛森渊交代。
元娘看她不顺眼,生气,“你走。”
“您真的生气了?”
“你回自己房间去玩,我不要看。”元娘坚决地说。
杨柳笑了,反正伺候元娘吃完饭,她的任务也完成了。
“好吧。”她将针线卷好,提着她的小篮子走了。
卧房里便只剩下元娘。
这段时间里,盛森渊不在家,总得有人给她换药。盛森渊不放心别人,更不放心让元娘自己来,便将这个任务交给林大夫。而林大夫也是没那么有空的,他把药膏的配方改了,每三天换一次药,三天内,可以敷着药膏过夜不会有问题。元娘含着盐水漱了漱口,用毛巾蘸着水把眼睛周围和额头擦了擦,就准备睡。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
这么晚了,少爷不会回来了,元娘猜测他今晚也是在外面过夜。
元娘闷闷不乐地吹熄蜡烛。
她想他了。
元娘带着这份思念,沉入梦乡——准备沉入梦乡。
当她即将入睡时,忽然听到了一点怪声,是从门口传来的响动。
咦?
杨柳走了就不会回来,何况她熄了蜡烛,杨柳从来不会打搅她睡觉。
那么,不是杨柳,会是谁?
元娘有些担心地爬起来,看着那扇门。今晚的月光很淡,她依稀能够看到一束光芒照入卧房的地上,伴随着吱呀声,元娘能肯定,有人将门打开了。
“谁?”她大着胆子问道。
一个人影出现门前,没有犹豫地大步向前,朝她走来。
“是谁?”元娘想起盛森渊的教诲,连忙警告道,“再不报名字,我就要大声喊人了!”
“元娘!”
那人来到床前,用火石打燃了床边的蜡烛,“是我。”
“少爷?”
烛光亮了,虽然这张脸背着光,可元娘依旧很快认出了他——“真是您?”
盛森渊将戴了一层薄雪的兜帽斗篷脱下,随手扔在地上,“想不到是我?”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
“您回来了!”元娘兴奋地打量着他,“少爷,您,您变化好大!”
“是吗?哪有变化?”盛森渊宠溺地问。
“您胖了!”
“……”盛森渊难以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真的?你觉得我胖了?”
元娘诚实地点头,“是啊,胖得好明显,您脸上多了个下巴!”
盛森渊发起闷气:“我就说我不要吃那么多,不想喝酒,他们非逼着我吃!”
元娘不解地问:“您不高兴?”
“你不是说我胖了吗?”
“这是坏事?”
“这不是?”盛森渊楞了一下,无奈地摇头,“对,若是你说,那恐怕还真不是。”
总之,盛森渊风雪夜归的浪漫,被元娘无厘头的一句话搅得烟消云散。
“别人都说胖了是有福相……”元娘焦虑极了,“难道我学错了,其实这不是好话?”
“不,是好话,很好的话。”盛森渊无奈,“但我回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争论这个。”
“对了,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给你惊喜,你不喜欢吗?”
“惊喜?”
“看来惊和喜都由我承担了。”盛森渊自嘲地一笑。
“反正您回来了。”元娘握住他的手问,“过子时了吗?”
“没有。”
“那我给您过生辰吧!”“我回来给你过生辰。”二人异口同声。
说完,元娘与盛森渊面面相觑。
“你记得我的生辰?”盛森渊惊讶,往日都是他提醒她今天是二人的生辰。
“当然记得,您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元娘自信地说。
盛森渊心情大好,忽然摸出一样东西,抓住元娘的掌心给她放上去。
“这是什么?”元娘疑惑地问。
“木钗。”盛森渊补充道,“你别看它是木头的,这是我舅舅的手艺,他做了给我,叫我送给未来的……咳咳,总之,我拿到以后立刻想到你,快马加鞭赶回来了,幸亏我好运,不然差一步就要被挡在南门外了。”
元娘好笑地说:“那您就要露宿野外了!”
“你还笑?我可真差点住在城外。”盛森渊问,“你今天有没有吃寿面?”
元娘摇头,“我没想到那个。”
“怎么回事,杨柳没给你准备?”
“她不知道我的生辰。”元娘道,“再说,今天院子里好吵,她被吓着了。”
☆、木钗
“吓着?”盛森渊不解,“今天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有人打架?”
“我不太清楚,光杨柳去看了,不是打架,古管家带了一些人到院子里挖地。”
“哦!”盛森渊立刻说,“我知道了,那是我叫来的人。”
“是吗?杨柳还以为是古管家的主意。”
盛森渊摇头:“应当是起楼的工人,反正我离开前跟古叔提过,看来他找到人了。”
“起楼?”元娘又冒出一个疑问。
盛森渊笑道:“上次我不是答应你?要在院子里建一座二层小楼。”
元娘恍然大悟。
那还是去年的事,连她自己都忘了。
“这段时间你受伤,心情不好,我怕起楼太吵你会不喜欢。好不容易等你心情重新好起来,我就赶紧让古叔请人来。放心,他们速度很快,两层高楼,白天工作,马上就能将你要的小楼建好。”
元娘噗嗤一笑。
盛森渊摸不着头脑,他说的话哪里好笑?
元娘重复一遍他说的话:“白天建楼?”
“当然。”盛森渊不解,“难道晚上建?可晚上要睡觉。”
“当然是白天才好,不过,哈哈。”元娘不断笑着,“那杨柳可要哭死了。”
盛森渊越听越迷糊。
可元娘无心解释,她自顾自地乐了半天。
盛森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
元娘忙问:“少爷你去哪?”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我也要回去睡。”盛森渊答道。
元娘舍不得他,又问:“我们不能一起睡吗?”
“咳咳咳……”盛森渊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以前我们明明经常一起睡。”
“等下,你要说清楚,那时你睡的是我床边的小榻,你这里没有。”盛森渊慌忙说。
“那我去您的房间睡。”元娘掀开被子想下床。
“不行!”盛森渊连忙拦住她,“你如今有伤在身,在小榻上睡哪有自己的床舒服?”
“可是……”元娘拉住他的衣角,依依不舍,“我不想和您分开。”
“我也不想……”盛森渊不自觉地说出心声。
“那就好啦。”元娘笑眯眯地说,“那您就跟我一块睡吧。”
“不行!”盛森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您不是说过将来我们会成亲吗?”元娘板起脸,“难道您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
“那就没关系了。”元娘笑道。
“这个……有点困难。”盛森渊无奈地说,“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
“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就不能睡在一起,不然被别人察觉,我娘一定会逼我纳你为妾。”
“那我也不介意。”
“可如果我将你纳为妾室,你就不能做我妻子了。可我必须有一个妻子,这样的话,我就得娶其他女人,如果她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叫我赶你走……”盛森渊恐吓人很有一套。
元娘果然吓住:“要赶我走?那,那可不行。”
“是不是?”盛森渊摸摸她的头,“你等我,我也等你,以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睡。”
盛森渊把话说出口后才觉得,呃,这话有点奇怪。
可元娘听得泪眼婆娑,很受感动:“那好吧,少爷您回去睡觉,我不过去了。”
“嗯。”盛森渊朝她摆摆手,“收好那支发钗,等我们成亲那日,本少爷亲自给你戴!”
说这话时,他意气风发。
元娘握紧发钗,点点头,忽然又道:“等等!”
“嗯?”盛森渊虽然疑惑,却依旧转回来,“怎么了?”
元娘把木钗举起,“这是您送给我的生辰礼物吗?”
“自然。”
“可是,我没有给您准备。”元娘不好意思地说。
盛森渊重新在床边坐下,笑道:“你又不知道我会提前回来,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足……”
“啵!”
元娘笑眯眯回到原位。
盛森渊呆呆地捂着脸发愣:“你刚才……”
他左脸麻酥酥的,刚才似乎有什么柔软的触感碰了一下他的脸?
“刚才你……你……你……亲我了?”盛森渊脸颊绯红,六个字拖出一句长调。
“是啊!”元娘坦率承认。
盛森渊捂住脸,狼狈不堪地扭过脸。
“您不高兴吗?”按照元娘的想法,他理应心情很好才对。
“嗯……”盛森渊呐呐说不出话,若说不高兴,那一定是很违心的答案。
但,说高兴?
好没面子啊!
“你从哪里学会的!”盛森渊尴尬地补充道,“亲我的脸……”
“是话本里写的!”元娘不解地端详他的脸,“那您到底高不高兴?”
“嗯……”盛森渊慢慢起身,“我……先回去了。”
他晕乎乎地走了。
元娘急得拽紧了被子,她还是没搞懂,他为什么满面“愁容”?难道,他其实是不喜欢吗?
“看来话本里说的,果然也不尽信。”元娘喃喃自语,“或许少爷真的不喜欢这个吧?”
好吧,既然少爷不喜欢,下次就不做了,徒惹他不开心!
元娘吹熄蜡烛,可惜地睡下,将发钗放在枕边。
……
等到元娘再醒来的时候,首先想起昨晚的事,立刻往枕头边一摸,却什么也没摸着。
木钗呢?
明明少爷才刚叮嘱她要把发钗收好,这就弄丢了?
元娘又急又气,急的是自己,气的也是自己。
她慌忙从床上爬起来搜索,可几乎把枕头和被子全拆了也没找到木钗。
这时杨柳从门口进来,见状不由得一愣,“元娘姐姐,您在找东西?”
“嗯。”元娘把枕头扔开,“少爷起床了吗?”
“啊?”杨柳怔住,“您是不是还没睡醒?少爷没回来。”
“没有嘛?”元娘也怔住。
“嗯,少爷昨天可没回家,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夫人的娘家吗?”杨柳疑惑地打量她,“元娘姐姐,您没事吧?”她担心地看着元娘。
元娘茫然四顾,难道昨晚的事只是她的一个梦,其实少爷没回来,也没有木钗?
“诶,这是什么?”
杨柳突然弯腰,从床前的地上捡起一样东西,“这是发钗?怎么是木头的?”
元娘顿时大喊道:“拿来给我!”一边伸手。
“是!”杨柳一惊,难得听见元娘如此郑重又急切的要求,不敢迟疑,忙递给她。
“果然是!”元娘将杨柳捡到的发钗拿到手中,仔细一看,放心了,这就是她梦里那支钗!
不对,如果发钗在,那么昨晚的事情就不会是梦。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元娘抬头看向门口,首先见到的是盛森渊。
杨柳忽然慌张不已,向盛森渊行了一礼就赶紧出去了。
这是元娘第一次见到的场景,杨柳与盛森渊会面竟然是这样。她知道杨柳昨天怕院子里那群男人,没想到她连盛森渊和古列也怕。碍于身份,她勉强向盛森渊行礼,对于跟在后面的古列,她连看都不敢看就低着头逃走了。
如此说来,自己没猜错,杨柳怕的是男人。怎会如此?
“怎么次次见到我都像是见了鬼一样,她在你面前胆子也这样小?”盛森渊无语地看了一眼杨柳的背影,转头来问元娘。
“她在我面前挺好的,可能是怕您吧。”元娘道。
“……我有这么可怕?怎么其他人在我面前就好端端的?”盛森渊不肯认。
元娘举起手中木钗,岔开话题:“昨晚我没睡好,好像把它甩到床下了,幸好杨柳帮我找到。”
“我昨晚才叫你收好它!”盛森渊气她不放在心上。
元娘亦觉得冤枉:“我哪知道我睡相这么差?我是第一次把其他东西放在枕边。”
“你抱着它睡的?”盛森渊的神色阴转晴。
元娘摇头否认:“这么小,怎么可能抱着?放在枕边而已。”
“总之你果然把它放在最近的地方嘛!”盛森渊心情大好,“看来你很看重它。”
“怎能不看重,那是您送我的。”元娘自然地答道。
盛森渊突然沉默。
元娘疑惑地打量他的面容,问:“少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说?”
盛森渊努努嘴,却还是不吱声。
“少爷您的脸好红。”
盛森渊突然干咳两声:“你,想说好听的话时还是挺好听的。”
“那是好听的话吗?我以为是真心话。”
“……”
盛森渊被甜败了。
古列一样沉默:“……”一直不讲话二位似乎已经彻底把他当了死的。
他一开始就跟着盛森渊进屋了,但盛森渊一进来就和元娘说话,视他于无物。至于元娘,从眼睛里装进盛森渊起,就没再给他腾出一丁点位子。全都把他当成不存在!其实,古列乐得如此,他也不是很敢和元娘搭话,因为一搭话就免不了要看她那张脸……
免了吧!
可是古列回头看了眼天色,又忐忑起来,他可不能一直不说话。
少爷想不到的事,近仆必须提醒,不然要他这个近仆作甚?
古列只好硬着头皮戳破眼前的粉红泡泡,顶着被少爷迁怒的风险插嘴:“少爷,您刚才说的是只进来看一会就走……”
幸好,他跟的主人还算讲理。
盛森渊被提醒,想起来了,立刻对元娘说:“我还要去母亲那请安,等下再来看你。”
☆、恐男症
元娘乖巧地答应:“嗯!”
“你先吃早饭,不必等我。”
“嗯!”
“收好木钗,不许再弄丢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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