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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青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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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吓到?
真是无聊!
盛森渊看向陈今桂。
“这人是高远兄你带来的。”
“抱歉,不过他并不是我的下人。”陈今桂的意思很简单,他不管。
“那就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高远兄的人。”盛森渊对那蒙面男人说,“那么我便只问你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您在说什么?”蒙面男人一脸无辜,“我不过是随高远兄一块过来吃顿饭而已。”
盛森渊挑不出错,无话可讲。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在下盛森渊。”
“在下文思。”蒙面男人拱了拱手。
“不知文公子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盛森渊盯着他问道。
“我脸上也有伤,暂时不能见人,不好意思。”
“……”
“对了,元娘你脸上的伤严不严重?三目,难道你找不到能医治她这伤的大夫吗?若是治不好,就太可惜了!”陈今桂忽然插嘴,“我倒是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或许可以帮你。”
“若你可以找到大夫,那就麻烦你了。”
盛森渊没有推辞,如果此人真能帮到元娘,他不介意借个秋风。
他只希望元娘无事,如果盛森渊真的能够有办法使元娘脸上的伤得到好转,甚至能够痊愈的话,无论陈今桂需要什么——除了某人以外,他都可以双手奉上。
“高远兄现在就能找到大夫吗?”盛森渊问。
陈今桂看了一眼文思,道:“我想办法去联系。”
“多谢你。”
“先不用谢我,我得先看看元娘脸上的伤到底有多严重。”陈今桂道。
他做了一个向上提的手势,“你得揭开她的面纱让我看看。”
“这……”盛森渊顿时迟疑。
“我总得给那大夫说说病情吧?他得有把握治,才会答应我来。”陈今桂又笑了,“要不这样,你把元娘暂时交给我。”
盛森渊听都不听这个建议,转头询问元娘:“可以吗?”
“没问题。”元娘答应,自己将脸上的面纱揭开。
文思立刻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仔细端详。
倒是亲口提出要看的陈今桂,看了一眼就迅速转开脸不敢再看。
盛森渊道:“这是?”
“他也擅长看病,你让他瞧瞧。”陈今桂盯着窗外,随口解释。
盛森渊无话可讲,至少文思的眼神果然像是在研究而非惊诧,这种目光不会让元娘觉得不舒服,也并不冒犯失礼,他便没再说什么。他一直握着元娘的手,直到她微微用力,立刻将面纱拿来帮她重新戴上。
文思看向陈今桂,对他点点头。
“三目你可真厉害。”陈今桂转回脸时正好看到他正色帮元娘戴面纱那一幕,“佩服。”
“怎么样?”盛森渊不搭理他,只盯着文思。
他已经看出来,在对面二人中,做主的其实是这个。
“我想我也可以帮忙,不过这伤实在太严重了。”文思答道。
就算是文思,他的回答也并不能使人满意。
但盛森渊知道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把伤治好,何况面前两人都不是大夫,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他们肯帮忙便足够了。虽然盛森渊还是觉得文思很可疑,脸上的神情却依然风平浪静,他朝文思道了声谢。
“其实,你这个丫头脸也坏了,还留在身边做什么?我这朋友缺个服侍的人,能不能……”
陈今桂话一出口,便挨了盛森渊的冷眼:“这话不必再说了,高远。”
连他身旁的文思表情也不是很好看,冷冷瞪他一眼,转而对盛森渊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盛森渊笑笑,没再言语。
接下来四人各自移开视线,或是盯着地板,或是看着窗外,没人再开口。
直到花舟的伙计将做好的鱼端上来,四人吃完,便自离散。
陈今桂和那文思先行离开了花舟。
元娘也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盛森渊问她要不要回府,她连忙答应。
等到花舟再次靠岸,二人上马,回到城内。
接下来几天,盛森渊再没提起出门的事,他曾单独出门一趟,元娘便在家里学刺绣,倒也不闲无聊。等到盛森渊的假期结束,二月恢复上课,初四这日,又起了一场小风波。
☆、哥哥
二月初四,晴。
盛森渊到学堂读书,元娘跟着杨柳学习刺绣,这次,她已经能够将两块布缝合在一起,虽然针脚粗糙,但她总算单独缝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口袋。正当她学习如何收线时,兰芳来了,自陈是盛夫人命她来,请元娘到佛塔院去。
单独请她去?这可是头一回。
元娘跟在兰芳身旁,好奇地问她夫人找自己干什么。
“是一桩好事,等元姑娘您到了那就知晓了。”兰芳笑盈盈说道。
元娘一头雾水,但再问,兰芳就一点都不肯说了。
到得佛塔院,许多侍女都在院子里站着,见到元娘,都纷纷朝她看来,指指点点。
兰芳不悦:“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做事去?”一个个赶走。
又转身对元娘道,“元姑娘,请跟我来。”
元娘惊讶地看着她,兰芳和兰丛是盛夫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一向眼高于顶,平时见着元娘虽然不至于向她摆谱,但也不会如此恭敬,今天怎么突然如此有礼貌了?元娘迈步迟疑,慢慢走进正屋内。
盛夫人坐在主位上,对面有两位客人,都背对大门,三人正在说话。
“元娘!”盛夫人先看见她,乐呵呵地招呼,“来了就好,快来见过陈公子和文公子。”
元娘慢吞吞走进去,等那两人转过脸来,顿时怔住。
“元儿!”那日在街上鲁莽摘下她面纱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
元娘倒退两步就准备跑,但兰芳飞快地抓住了她,“别害臊,这是你哥。”
啥?
元娘惊恐地重新看向那人。
“这是文思,文公子。”盛夫人朝她介绍那鲁莽男人。
——这名字好熟。不,不就是前几日在花舟上那个蒙面男人?怪不得她觉得他不怀好意!明明在街上他摘了她的面纱认得她这张怪脸,到了花舟上又故意装作不认识,到底有什么目的?
兰芳一直想把元娘往文思那边推,她拼命挣扎,“我不去!”急得连婢子也忘记说。
文思慌忙道:“兰芳姑娘,你先放开她,我们兄妹初次相认,难怪她怕,就让她站在那吧。”
兰芳点点头,红着脸松开手,退后两步。
也难怪兰芳害羞,文思摘了蒙面,真正的容貌十分英俊,正是少女幻想中未来夫君的模样。
“好,那元娘你就站在那。”盛夫人道,她笑着看向文思,“文公子确定这就是你妹妹?”
“不错,她与我一位血亲长得有七八成相似,她一定是我心心念念的妹妹元儿!”文思叹道。
“这真是缘分,我渊儿将她带回府中,给她取的名字也正是元。”盛夫人笑道。
文思也笑,只是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霾。
“盛夫人,请问我可以把我妹妹带回家吗?我急着让爹娘知道这个好消息。”文思对她说。
盛夫人顿时笑了,“我知道你心急,那么……”
“夫人!”元娘大声打断她的话,换做以前她不敢这么做,但如果她没听错,文思的意思是要带她走?“夫人,婢子能说句话吗?”
听到元娘如此自称,文思的目光再次一寒。
盛夫人怔住,很快点点头,“好,你说。”
“他是不是说他是婢子的哥哥,而婢子是他妹妹,他要把……把我带走?”元娘惶然问道。
“自然,既然你们相认了,自然应当早日去拜见父母,去见你亲生爹娘啊。”盛夫人道。
元娘飞快地摇头:“我不去!”
盛夫人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我不跟他走!”元娘上前两步,向盛夫人拜倒,“他绝不是我哥哥!我见过他,他,他是这位陈公子的朋友,可是,他见过我两次却一直没有说过认亲的话,却偏偏趁着这时来找我……我……我不要跟他走!夫人,求您让婢子留下,别让他……你走开!”
文思听到一半,慌忙走向她想要解释,元娘飞快地往后躲闪,吼出那三个字。
盛夫人见状,不免迟疑,她没想到元娘听说自己亲哥哥找来了,竟然不高兴,还如此抗拒。
“你,你真的不想跟他走?”她惊讶地问。
她以为,从小是孤儿的元娘,会更期待亲人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过,所以不知道亲情的可贵?
想到这里,盛夫人道:“你不用怕他欺负你,你可以当我们盛府是第二个娘家,若是过去了过得不舒服,随时可以回来。”骨肉分离十余年,若能重逢,元娘的父母一定会对她好。盛夫人坚信,故而不断劝诫。
元娘只是摇头,坚决不肯走。
文思犹豫良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盛夫人,请恕晚辈冒昧,我们文家在家乡也不是一个小家族,元儿是我妹妹,她……她毕竟是在您家做侍女,我也好,我爹娘也好,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这种委屈,我今日一定要带他走。”
“你说得有道理。”盛夫人不好意思地说,“不过……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去,等明天再来。”
“等明天?”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今桂突然起身,“伯母,我这朋友可是专程为了找妹妹来的丰城,他在这里逗留多日,好不容易找到亲妹妹,可不能再耽搁了。您看,元娘的脸都成了这个样子,正需要一个好大夫治吧?文公子家乡就有一位名医,一定能治好元娘的脸,所以……”
他说这话,再次戳到了盛夫人的心窝。
元娘毕竟是在盛府受伤,她不明内情,自然觉得是自家这边的错。如果元娘只是一个小侍女,这倒无所谓,可偏偏她哥哥找来了。这文公子身世似乎很不简单,连陈今桂这等人也对他礼敬有加,十分恭谨,她猜测,这文家至少是一个不下于盛家的大家族。
那么元娘便是那大家族的重要血脉,偏偏在盛府过成这样……
文思不仅没有怪罪,反倒只是急着带她回去看大夫,如此说来,他十分讲理。
一番思考后,盛夫人便动摇了,“很急?”
“我爹娘挂念元儿,实有十余年了!”文思开口,不觉眼含热泪。
盛夫人再也无法拒绝:“那好,我……”
这时,突然有人从正屋外传来一声大喝:“等等!”
盛森渊疾步走入,将元娘从地上拎起来,护在身后。
“呃……”盛夫人松了口气,当即对陈今桂与文思二人道,“这事由我儿子做主。”
文思恢复冷静,看向盛森渊,“盛公子,你刚从外面回来可能不清楚,我来这里是为了给我妹妹赎身的,我妹妹名叫元儿,正是你身后的元娘。”
“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吗?”盛森渊平静地反问道。
文思犹疑片刻,苦笑道,“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我妹妹是癸未年失踪的。”
“他说得对!”盛夫人不由得笑道,“渊儿,你不就是癸未年春天捡到元娘的吗?”
“那又如何?”盛森渊不为所动,“这件事,府中的老人都知道。”
“如果盛公子非要这样说,那我确实没有证据。”文思咬牙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去其他地方找你的妹妹,元娘跟你没有关系。”盛森渊的送客,近乎粗暴。
陈今桂摇摇扇子,早无笑容。
文思更是厉声喝道:“这就是你们盛府的待客之道吗?”
“还请回吧,古列,兰芳,替我送客。”
“……哼!”文思拉下脸,拂袖而去。
陈今桂慢悠悠朝盛森渊走来,摇了摇头,“三目,你这是昏招啊!”
盛森渊冷眼看着他。
“好,看来这次,我也成了不受欢迎的客人,好……哈哈,告辞!”他朝盛夫人一拱手,也迅速跟着文思一块离开了此地。
盛夫人一脸愁容,“渊儿,你就这么坚决地拒了?”
“骗子上门,难道还要我以礼相待?”盛森渊神情不变。
“骗,骗子?”盛夫人惊诧不已。
“正是,娘,幸好我回来了,不然你把元娘交给他们,就是把元娘推进火坑!”盛森渊转身面相盛夫人,一脸老实,“要不是知道这文思有问题,我又怎么可能对他说话不客气?”
“这……也是。”盛夫人仔细想想,儿子向来老成持重,如此作为定有缘由。
嗯,那就一定是那文思有问题!
“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盛夫人又问道。
“当初我发现元娘的时候,她在篮子里,这怎会是巧合弄丢?分明就是故意抛弃。就算那个文思真的是元娘的亲哥哥,当年他们文家把孩子扔了,时隔多年又跑回来找她,有什么目的?我猜,这人说不定是冲着我们盛家来的,一定是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四字,便给此事下了定论,也迅速说服了盛夫人。
一听此人想要对盛家不利,盛夫人果然再没了心软,“那你当心,这些人一计不成,说不定还会去想其他法子。这文思是你同窗陈今桂带来的,他们关系如此亲密,文思设计我们盛家,也许陈今桂也牵涉其中。”
盛森渊冷笑一声:“就算他不是主使,也绝非无辜!”
☆、寻医
盛夫人不由得担心起来,道:“那我得赶紧给你爹写封信,把这件事告诉他。”
“不必,此事无须惊动他,儿子一定能帮您解决。”盛森渊道,“交给我吧。”
盛夫人见他自信满满,又是欣慰又是担忧,“那你可千万要慎重。”
“我明白。”盛森渊答应后,将元娘拽出来,“娘,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盛夫人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元娘低着头,不敢与盛夫人对视,全然没了刚才大胆插嘴的勇气。
她微微一笑,说道:“元娘今日也是白白受了惊吓,一定很委屈,那你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是。”盛森渊正式告辞,领着元娘出了佛塔院。
古列还没有回来,元娘便问他要不要等。
“不用,他回佛塔院没找到我,会知道要回田江院的,你先跟我回去。”盛森渊道。
元娘便不吭声了。
正如盛夫人所言,方才的她真以为自己会被带走,那种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的憋屈感郁结在心中,又后怕,又难受。她想对盛森渊说说她的心事,但当她转头仰望着她的脸时,却发现他的神情十分沉郁,甚至有一点阴鸷。
她再次怕得不敢吱声。
到了田江院,盛森渊带她进屋,将众人遣散后,关上了门。
“我不想让你离开,所以把他赶走,你别怪我。”盛森渊柔声道。
元娘一怔:“您说什么?”
“你别恨我,我其实也没把握,我觉得他可能是个骗子……但说不定他真的是你哥哥。”盛森渊有些慌张地辩解道,“但我不想让他把你带走,所以说得很坚决,我当时不能承认你有可能是他妹妹……如果他真是你亲哥,或许……我就拆散了你们一家人……”
“他不是我哥哥!”元娘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间没关系,他是骗子!”
盛森渊一愣,终于坐下,“你也是这么想?”
“他看我的眼神带着称量,和陈今桂看我的眼神没有多大区别。”元娘摇头,“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他!”盛森渊顿时笑了,“那太好了,你不怪我?”
元娘依旧摇头,她垂手说道,“我怕您也像夫人一样,坚持让我跟他走。”
“我不会!”盛森渊激动地说,“既然你也不喜欢他,那就更好了,你放心,我绝不让你被这个骗子带走!”在元娘的鼓励下,文思已被二人坐实是个骗子了。如果他再来,直接打出盛府。盛森渊暗想。
不过,偏偏文思不是单独一人,他还有陈今桂这个助力。
想到陈今桂,盛森渊的心情又变差了。
自从让这人见到元娘,他就几次三番来讨,元娘的脸毁了,居然被他翻出个“元娘的哥哥”,真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目的!盛森渊越想越火,对元娘说,“你收拾几件衣服和常用的东西,明天我带你到外地转转。”
元娘被这个消息砸得有点懵:“去外地?”
“前几天我舅舅给我发来消息,鹤城有一位名医擅长治脸,我本来就打算带你去,但一直抽不出空。既然出了这桩事,我干脆让人替我去向先生请假,明日清晨就出发,不要再耽搁了。”
鹤城距离丰城不算远,但若是坐马车赶路,也需要大半个白天。
“这件事您刚才好像没问过夫人。”元娘提醒他。
“问了她就不会答应了,明早我再去向她辞行。”盛森渊道。
“这样可以吗?”元娘很担心。
“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你不用操心,去收拾行李,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鹤城玩两天。”盛森渊很快用别的事情转移了元娘的注意力。
听到能够去一座新城里玩,元娘果然高兴许多。
她搬来田江院时,已经陆陆续续从清凉院里运来了一些衣服,填满了一柜子,现在只需要去衣柜里挑选几件就行。反倒是盛森渊的行李不好收拾,除了衣物,他一旦离家超过两天,就必须要随身带书,而且不止一本。
那些书也要由他亲自挑选,书在清凉院,他只好再多跑一趟。
盛森渊走了,杨柳回来了。
“刚才您到佛塔院去出了什么事?怎么少爷心情那么差?”杨柳没看到盛森渊离开那一幕,只看到他回来时板着脸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气元娘。
“杨柳你快过来,帮我选几件衣服!”元娘朝她招手。
“哦。”杨柳乖乖走过去,
她不明所以,但是难得元娘会向她征求意见,杨柳便配合地帮她从衣柜里选出了几件衣服。虽然她不知道选出来干嘛,元娘上次跟着盛森渊到郊外玩,分明也是自己挑的衣服啊?但即便心中好奇,杨柳也没有问。
选好衣服,杨柳才接着问之前那个问题:“夫人让兰芳带您去佛塔院有什么事?”
“我哥哥来了。”元娘将衣服叠好。
“哦……”杨柳点点头,忽然一愣,“啊?您……”不是孤儿吗?哪里又冒出个哥哥?
“有人来找夫人,自称是我哥哥,寻亲来的。”元娘没有抬头,继续叠第二件。
“恭喜您!”杨柳羡慕地说。
元娘摇摇头,“没什么好恭喜的,那是个骗子。”
“啊?”
“对了,我们要去鹤城。”
“啊?”杨柳提高音量,她不仅无法接上元娘的节奏,甚至听不懂她这句话了。
去鹤城是什么意思?
“少爷说找到了能医治我脸的大夫,那位大夫在鹤城,他说要带我去。”元娘进行补充。
杨柳总算听明白了,“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
“这么赶?”
“为了躲我那个假哥哥。”元娘道。
“哦,躲那个骗子。”杨柳恍然大悟。
“没错。”元娘已经开始叠第五件,忽然停下,扭头问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婢子也能去?”杨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一个人留在府中,不会太无聊吗?”元娘问。
杨柳想说她也有朋友,不过……她这辈子还没去过丰城以外的地方呢!
她忙点点头,“若是少爷允许,婢子愿意和您一起去!”
“等少爷回来,我告诉他。”元娘已经下了定论,重新开始叠衣服,“你先收拾行李吧。”
“是!”杨柳忙道,“那婢子先回去了?”
“去吧。”元娘点点头,“带上一些衣服和常用的东西就行。”她学盛森渊的吩咐。
杨柳没出过远门,自然对元娘的话言听计从:“婢子明白!”走了。
元娘把所有衣服叠好,开始挑选准备带去鹤城用的东西。
正在权衡时,盛森渊抱着书回来了。
元娘将她想带上杨柳一块去鹤城的事告诉他,果然盛森渊立刻同意。
“真难得,有人能跟你相处得这么好。”盛森渊意外地说。
“可能是杨柳比较容易相处。”元娘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难相处的人是自己。
“衣服都收拾好了?我先让人搬到马车上去,今晚把行李备好,明早我向母亲辞行,然后立刻出发,免得夜长梦多。”盛森渊道。不知何故,他总觉得此行会有意外,虽然他总是对预感之类的事嗤之以鼻,可这次他却不由得避忌。
将行李收拾好,盛森渊看还有时间,便再次离家,上学堂亲自向先生请假。
再回来时已是傍晚,吃完饭,二人早早睡下了。
翌日,盛森渊独自去佛塔院见盛夫人,元娘与杨柳先到府邸大门前等。
清晨的雾很重,空气中湿漉漉的,元娘与杨柳各自穿着颜色不同的斗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等了好久,元娘终于看到盛森渊的人影,远远跟他招了招手,等盛森渊看见了,便迅速转身钻进车厢。
很快,盛森渊也进来了。
“外面这么冷,你怎么还站在车厢外等我?”盛森渊无奈地说。
元娘笑笑不说话。
等马车启程了,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他。
盛森渊接住荷包,在荷包一角看到个“渊”字,不由得道:“这是……”
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杨柳忍不住插嘴道:“少爷,这是元娘姐姐亲手做的荷包。”
“是吗?”盛森渊重新拿在手里端详,“绣得真好!”
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古列偷偷瞥了一眼荷包,撇撇嘴,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给您做的。”元娘得意地说,“杨柳说我学得快,几天就会做,很厉害!”
“是啊是啊。”杨柳飞快地附和。
盛森渊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对元娘道:“我会好好收着的。”
他将荷包珍视地系在腰带上。
杨柳说过两句话后,又重新缩回角落里,她接着窗口的缝隙往外看,恍然地瞟过不断闪逝的风景,心中无比激动。忽然,她想到一件旧事,心中咯噔一下,猛然移开目光,不敢再看,重新窝在角落里。不过她总这么藏着,没人注意到她情绪的突兀转变。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鹤城?”才出发,元娘就迫不及待了。
盛森渊低声一笑,“只要不出意外,傍晚就能在鹤城住下。”
☆、意外
为了尽早并安全到达鹤城,盛森渊派出大手笔。
这次,他带了十二名家丁,都是盛府中的高手,人人配马,走在马车旁。
从丰城到鹤城之间是一片原野,没有什么险峻山岭,不怕有山贼。
至于小队劫匪,则不可能拦住盛家这十余人。
盛森渊极尽谨慎,考虑得面面俱到,他想,唯一的风险就是到了鹤城而那名医不肯医治。不过,他舅舅交游广阔,与这名医能扯上一点关系,盛森渊敢带上元娘来,自然有把握请这位神医出手。
绝不会有意外。他想。
但这世上不存在十全十美,再高明的计划,总有“万一”。
……
元娘靠在车舆上,昏昏欲睡。
她醒得早,又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被颠得晕晕乎乎。
杨柳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失去平衡靠在了元娘身上也无知无觉,居然睡着了。
倒是盛森渊和古列坐惯了,不觉得疲惫。
盛森渊见元娘两眼一眨一眨,十分瞌睡,叫古列把藏在座椅下面的软被拿出来,给元娘和杨柳盖上。他则掀开帘子往外看,“原来才刚出城。”
车夫安静地驾着马,不发一言,十分专注。
马车两旁,十二名家丁都穿着统一的青色武服,井然有序。
安全。
盛森渊放下帘子,让古列再拿两套软被出来,“反正车上也不能看书,干脆再睡会儿。”
“是。”古列迅速把座椅下的屉子打开,刚扯出软被一角,车舆外传出一声惨叫。
随后便是兵刃交接声。
“怎么回事?”盛森渊惊疑道。
古列忙说:“小的出去看看!”
说完,他立刻掀开帘子冒头去看,才瞧一眼就立马把头缩了回来:“少爷,外头打起来了!”
“怎么就打起来了?”
“有人劫车!”古列又冒了一次头,“对,都拿着刀,我们这是遇上劫匪了!”
“怎么会?”盛森渊越发迷惑,他特意清晨出发,连盛夫人都是今早才知道他要去鹤城,还有谁会特意在这里堵截他?如果这些人不是故意等他,是流窜匪徒,那就更不可能了!这里刚出丰城不久,若是交兵时间一长,必然会被城卫兵察觉,这么多人,难道就为了劫一辆车冒这么大风险?
他从座椅底下翻出一把剑,握着剑当即跳下了马车。
外面已经乱作一团,从衣着上看,自己这边十二人似乎是被那几十人压着打——但是,在不针对的情况下,哪来的几十人匪徒专门守在丰城外打劫?这是生怕不被追捕?盛森渊看了一眼便明白形势,自己这边抵挡不了多久,立刻回头对车舆内喊道:“示警!”
盛家行商,对于遇匪徒之事很有经验,无论是车队还是单独出行,车厢中都藏有改造过的烟花,朝天上放出后能带出巨大的声响与一串空中礼炮,这里离丰城不远,一定能够惊动城卫兵。
古列在车厢里答应一声,“是……啊!”
只见人影一闪,一道黑影从旁跳入车厢,将古列抓出来,随手向外一扔。那驾车的车夫猛然一打马鞭,“驾!”拉车的两马吃痛,当即屈起蹄子跑了起来,这辆马车,便在盛森渊眼皮子底下逃了——逃向与丰城相反的方向。
该死!
有内鬼!
盛森渊猛地夺下身边一匹马,跳了上去,狠狠打起马鞭,追向那辆马车。
“少爷!”古列一声惨叫。
“你们回城去报官!”盛森渊发下命令,便驾着马从古列眼前一溜烟的消失了。
古列再度惨叫一声,他爬不起来,怎么去请救兵?
这时,那些拦路的匪徒中有一人举着刀朝他扑来,古列摔得浑身剧痛,压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刀朝着自己劈落下来。他死死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即将到达身体的劈砍之痛,谁知,就在此时,闻听一声唿哨,刚要斩下的凶残匪徒却猛然收刀。
刚刚还与盛府家丁砍得浑不畏死的一众匪徒,只听到这声唿哨,便竟然很听话地全部都收了刀,如流水般退却。没人会傻得阻拦这群凶狠的匪徒,于是他们退了个干干净净。
古列闭上眼半天没等到死,却也不敢睁开眼,直到听到一相熟的家丁来喊他,“古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少爷去哪了?”
“啊?”古列睁开眼不见那些匪徒,震惊道,“他们人呢?”
“那哨音后,这群人就全都逃走了。”家丁没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少爷人呢?”
“我现在动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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