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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请自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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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佯装恼怒:“你做什么?”
    “这里风大。”梁景真已经拉她进来,身后林君含还在抗议着,他一伸手按合门板。而她就被他困在胸膛与门板之间。“林君含,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君含装傻:“你指的是什么?”
    梁景真眼中尽是薄怒:“我就这样不值得你信任?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对哪个女人这样掏心置肺过,你真就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么?”她正愣神的当空,他已经低头吻上她的唇角。林君含反射性地抵上他的胸膛,盯着他的目色一闪,顿时一道难以言喻的光。手上的力道旋即松弛,只是微微的推他一下,自然引来他大力的压制,而她就那样逆来顺受的被他按紧在了门板上,梁景真浑身一震,看她的神色有些意外,接着唇角微微上扬,那吻也由之前的试探变成缠绵的索取。
    林君含极艳的口红被他吞噬腹中,竟不知是该闭上眼,还是死不冥目的睁着。指掌抓着他胸口的衣料也是紧了松,松了紧,却仿佛是抓在自己的心口上,直生起一种麻痹的钝痛。
    她是怕的,无论是未知的前路,还是男人霸道的吻,都令她脊背生寒。这些恐怖的事情,铺天盖地淹没了她,而她竟像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半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站在会议桌前端的女子唇色苍白,可是神色镇定从容。讲话之前先是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惊讶声中道:“老督军今天身体不适,所以今天的会议由我来跟大家说一声,时间暂且推迟。”
    果不出所料,一句话惊涛骇浪。这些个行旅出身的草莽,个个拍着桌子怨声载道。
    “督军再三嘱咐,今天的会议不可缺席,怎么就突然病了?”
    “是啊,前日还去帅府拜访,气色倒是不错。”
    “四丫头,莫不是其中有什么原由吧?”
    ……
    林君含指腹按在桌面上,微微用力后,指甲上一圈清析的白痕。适时调整嘴角的弧度:“会有什么原由,早上出门的时候忽然一阵头晕。将医生叫去之后,再三嘱咐要好生休息。大家既来之则安之,就在青云城好好休息,住处都已经安排好了,乐子自是不用说。关于会议时间会另行通知各位。”眼风扫过梁琼,那只老狐狸目色斟酌,却像一根钉子嵌进眼中。
    只等林君含一说完,悠悠道:“既然督军身体不适,会议暂时取消也是再所难免,各位同僚理应理解。只是督军平日日理万机,如今身体不堪负重,大家该去慰问一下,表以关怀。”
    林君含料定如此。
    他的鼻子比狗都要灵!
    当即道:“医生明确嘱咐督军需要静养,所以今天就算了。”
    梁琼不依不饶:“去看一下不会打扰到督军休息。大家知道督军无碍,心里也就踏实了,是吧?”
    话一出口,纷纷应是。
    林君含斟酌措词,再度声明林望成需要静养,不方便打扰。
    梁琼神色一敛:“四丫头这样左拦右挡,莫非真有事瞒着大家?昨夜我们似乎听到了不寻常的声音,而我私心里不相信那是真的,仅是些传言。既然督军需要静养,那只我随四丫头回帅府看一看,这样既不会打扰到督军,也让我心中有个底,这样吃睡才好安生。”
    再执意下去,一切就再明显不过了。
    林君含略微颌首:“既然梁叔坚持,那便随我回府中走一趟。”侧首看了王思敬一眼,只道:“安排各位将领去馆中休息,务必好生招待,我要陪梁叔回府。”
    王思敬道:“是,四小姐。”
    接着转身出了会议室,每走一步步伐沉顿,看来这一仗再所难免。

☆、(027)风云转向

不等梁琼站起身,一边至始沉默的梁景真忽然道:“既然督军需要休息,何必今天去打扰他。等身体状况恢复一些,再去府上拜访也不迟。”淡淡的看了林君含一眼。
    林君含只觉得心口一动。
    而一边的梁琼突然震怒:“我与督军并肩作战许多年,他的身体自然比什么都紧要,不去探个究竟,我怎么安得下心。”只差脱口叫梁景真小兔崽子,却一阵忌惮场合,也只是拍案而起,呼呼喘息。
    对于梁景真胳膊肘儿向外拐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郁结。
    梁景真跟着站起身:“如若你非去不可,我同你一起。”说着站到林君含身侧,他的气息那样熟悉,在她的周身翻滚。
    林君含仍旧没能安下心来,指掌一再抠紧。
    伸出一侧手臂:“梁叔,那就请吧。”
    政变往往就在一夜之间,一觉醒来改朝换代。所以,今天过后,绥州几省是谁的天下,还都说不准。
    梁琼不由一丝得意,当年他驰骋沙场的时候,这些小辈还在怀中吃奶呢,又岂是他这个开国元老的对手。
    半个身子扎进车里,忽然秘书紧急来报。
    “梁都统,不好了!”略微忌惮的看了林君含一眼,还是说:“接到前线战报,清军出其不意对运城出兵,一开始便出动炮兵。清军现在的将领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而运城系绥州重镇,更是梁琼的管辖地界,当年和林望成打下天下,邀功请赏便要去了那两个省,他在那里做了一把年头的土皇帝。被攻克的后果如同釜底抽薪,梁琼多年处心积虑的谋划都将功亏一篑,运城就是他的命根子。
    当即色变:“什么?”
    秘书急得直出冷汗:“都统,是否即刻赶回运城去?”
    梁琼瞪圆了眼睛看向林君含,哪个不知运城是军事重地,清军再是些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也不会鲁莽到轻易发兵。即便觊觎绥州良久,也不会挑运城这块难啃的骨头下口。而这一口竟像咬在了七寸上,一下将他的命脉掐得死死的。不由得咬牙,好阴险的丫头。
    分明不曾听说她跟清军达成任何协议,倒是一点儿防范都没有,无端就被清军抄了后路。
    林君含不温不火:“梁叔意欲为何?回运城还是先到府上走一趟?看梁叔忧心焦燥,很想替梁叔出一把力,只是运城是梁叔管辖的重镇,只怕……”
    梁琼冷哼一声,愤慨的拂袖而去。
    一并将梁景真也叫走了。
    梁景真上车前回过头来看她,目光深邃得叫人看不懂。
    林君含顾不上深究,日光底下,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王思敬伸出手来扶上她:“四小姐,你没事吧?”
    她的脸白透了,像鬼一样。而胸膛起伏,剧烈的喘着气。本来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却一直佯装镇定,这一刻忽然松懈下来,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借着王思敬的力道站稳,半晌没有说话。只觉得掌心湿透了,脊背更是出了一层汗,春风一吹,便有一股丝丝刺骨的凉意。
    稳了一会儿神才说:“回督军府。”
    此时帅府的林君梦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家里人还不知道风云要变迁的事,政治上的事这些妇道人家哪里会懂。林君梦也不过一知半解,只知道如果林望成的死一旦让梁琼知晓,怕是要打起来。而林君含早在昨天夜里就已调兵遣将,并将帅府严加防范,这样的阵仗难免让人心惊胆战。一刻见不到林君含,她就坐立难安。
    再听到任何一个家眷的哭闹声,都抑制不住的心烦意乱。不禁大发雷霆:“你们都安静点儿。”
    林君梦不比林君含,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平日里很少发脾气,突如其来的一吼将那些人都震住了,即便难过也不敢再吭声,整个帅府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
    直到林君含的车子驶进来,林君梦快速跑出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追问:“四姐,你没事吧?”向后打量一眼,并没有什么人跟着过来。
    林君含将她拉进花厅,这才说:“君梦,四姐谢谢你,也谢谢三少。我知道如果不是看着你的情面,清军不会在紧要关头出手援助。”
    林君梦怔了下:“你说什么四姐?三少他真的肯帮我们了?”
    林君含点点头:“清军派兵攻打运城,我知道他们是何用意。这样一来就将梁琼牵制住了,我们就趁他顾及不暇的时候公布爸的死讯。”
    “这样就不会有事了对吧?”
    “也不能说没有事,但着实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只是梁琼在青云城还有大把的兵力,加上他的那些同党,力量还是不容小觑。而且别忘了,还有梁景真,她茫然的想了下,梁景真该不至于将她逼到绝路上。
    这一仗打得似乎毫无道理,却令梁琼相当恼火。清军这一回由付东倾统帅,梁琼了解他,二十五六岁,正是无所畏惧的年纪。战事一开始便十分吃紧,没几日就越发紧迫。而运城本是军事重地,也不是那样好攻克的,双方僵持不下。梁琼找人调停,清军却没有半点儿和解的意思,此时此刻局势僵化。
    当梁琼在硝烟弥漫的城墙上质疑林君含给清军灌了什么迷魂汤的时候,帅府公布了林望成的死讯,与此同时,林君含继任督军之职的公文也随之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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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大局平定

梁琼火冒三丈,这个时候他就该带精兵攻到青云城去。可现实是只要他一抽调兵力,可能不出一天清军便能打到城墙根下。如此一来,一直难分胜负的局面也便彻底冰封瓦解了,一样得不偿失。不得将希望寄予梁景真。
    年少有为,怎么说都是军中的一员猛将。多少起到了些蛊惑人心的作用。
    所以,当林君含胜任督军的公文一发出,反派势力一阵声讨。这样一个小辈,又是一介女流,如何统领三军?
    对于其他人,林君含并未放在眼里。她有军权,几年来又是战功显赫,整个军中最能与她相抗衡的就是梁琼,而他的手脚正被清军束缚。所以,眼下就一个梁景真。如若他真对她下得去手,她也一样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就在局势敏感得仿佛一根勒紧的弦,一触即发的时候,梁景真突然站出来,公然支持林君含继任督军之职。不禁让梁琼的结党营私一片哗然,而这个时候梁琼这个主心骨不在,即便几员老将,亦起不到扭转时局的作用。况且林君含在得到梁景真的支持后,越发势在必在,杀一儆百,公然处决了一名呼声最高的统帅。以扰乱军心之名,罪名信手捻来。原本涣散的军心瞬间成一边倒的趋势。
    梁琼得知青云城的变故大发雷霆,当夜便将梁景真招了过去。
    那一巴掌打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梁景真舔着唇角的血迹想到的却是那日林君含娇嫩的唇齿,那样艳红的颜色被他一寸一寸的舔噬干净。他就像中了迷魂的蛊,她想要什么,他便给她什么。
    而梁琼早不是一次警告她,女人就像带刺的花朵,越是漂亮,就越锋利,直将人扎得千疮百孔。可是他不懂得,这样的女人更像烈酒,有让人一饮而尽,甘之如饴的魔力。
    梁景真即便被打了也不以为意。
    若不是几个部下拦着,梁琼恨不得再抽他几下子。最后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一个于心不忍到底坏了多大的事?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犯这样的浑,我看你真是被迷晕头了。我竟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世界上的女人这样多,她林君含到底哪里好?能将你迷得颠三倒四的。”梁琼呼呼喘气。
    梁景真等他一股脑骂完,方才问他:“你觉得以我在青云城的兵力真的足以跟她相抗衡?”问完不由好笑:“君含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一点你是早就知道的。如果我跟她对抗不成,你再在此腹背受敌,你觉得我们梁家会怎样?”
    他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倒是将他给问住了。梁琼面色发僵:“你的意思这次就该这么便宜那个丫头片子?”
    梁景真沉吟:“本来就捞不到好处的买卖,为什么不干脆卖个好?如此一来,大家表现上还是相安无事,即便貌合神离,她暂时却不会公然置你于死地。而且,现在我们和清军僵持不下,你打算如何收场?总不能一直和清军对峙下去。”
    梁琼此番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一拳砸到几案上,将杯盏震得老高。
    “清军之所以跟我在这里僵持不下,还不是因为林君含那个丫头。”
    “那不就是了。既然跟她脱不了干系,劝清军退兵肯定也要由她出面。否则我们跟清军靠一日,就有一日的损耗,无论兵力还是弹药,粮草,时日久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现下我卖了她这样大的一个人情,君含也是时候叫清军退兵了。”
    不出梁景真所料,清军很快同意和解,却必须要由绥州督军出面。如此一来又是加固了林君含在军中的地位。在旁人看来,将一上位就平抚祸端,大有稳定军心的效用。与此同时,督军的身份得到了其他军阀的认可,其他人再想翻板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连几日林君含没怎么睡觉,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也是才坐到沙发上不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下人抱着毯子给她搭上。王思敬吩咐:“让四小姐睡一会儿吧,谁都不要进来打扰她。”出来后将门板关合。
    下楼时碰到林君梦。问他:“王副官,我四姐呢?”
    “四小姐在书房中睡着了。”
    “我四姐的确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段时间将她累坏了。”又问他:“听说我四姐要去同清军做和解?”
    王思敬点点头:“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是同付二少谈判,不见得就能见到付三少。五小姐此番若要跟着,见着三少的可能也不大。”
    林君梦忙说:“她出去忙正事,我自然不会跟着。只是有东西要给三少,如若你们看到他了,就代我交给他。见不到托人带给他也无防。”
    王思敬应承:“五小姐放心吧,东西一定捎到。”

☆、(029)前去谈判

林君含不知睡了多久,整个身体一抖,悚然一惊,便从梦中惊醒过来,下意识拔出腰间的配枪,握到掌中冰凉,竟刺得掌心一阵痉挛,方才回过神来。大局已经稳定,不是那些个有今日没明天的漫长日子了,她完全可以到床上去睡个觉。而刚刚只是作了噩梦,哪有人真的来要她的命。恍惚了好一会儿,将配枪放到桌子上。抬眸看时间,不过睡了十几分钟。
    端起冷掉的茶盏来喝。
    起风了,窗子离着一条缝隙,窗前是宽大的西式窗帘,下面坠满华丽的金色流苏。晚风一吹,徐徐撼动,像麦浪一样。
    除了风声便没有别的声音,这样的夜静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林君含站起身细细打量整个房间,忙忙碌碌这么多天,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安静的呆在这里。这是林望成的书房,大半辈子都在这间书房里工作,而后就要被搁浅了。眼眶火辣辣的,吸紧了鼻子,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戎马一生的大英雄,到头来就那样被埋葬了,睡在冰冷的棺木中,昔日繁华皆是过眼云烟,黄土掩上身时带不走一丝一毫。
    做为他的子女也没能站在墓前好好祭奠,他把家国天下丢给了她,却是一盘散砂,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短短几天的时间便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如果时局再动荡一阵,她担心自己能否撑下去。她不想将他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当他撒手人寰,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些。
    林君含亦是到了此刻,才可以默默的掉下眼泪。那些人前隐忍吞咽的,通通流淌出来了,擦也擦不净。
    可是,再没有了父亲的怜惜。以后无论遇到怎样的困惑与难题,都要她独自面对了。
    天一亮,就准备出发了。
    林君含见王思敬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问他:“那是什么?”
    王思敬老实憨厚的男人,如实说:“五小姐让带给三少的礼物。”
    林君含笑了下:“该择日把她嫁出去了。”起得早,除了家中准备膳食和打扫的下人,那一大家子还没有醒来,伴着鸟叫,她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明快。
    晨雾中王思敬看着她明净如水的笑嫣,不由松了口气。这些天过去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让看着的人也倍感于心不忍。现在好了,又看到四小姐笑了。
    王思敬替她打开车门:“四小姐,快上车吧。”
    真的太早了,城中石板路上稀稀落落的人群,不论是做小买卖的,还是赶集市的,皆像慢悠悠的从晨光里晃荡过去。
    林君含隔着一面窗子望着外面平凡的市井生活,心里真正的安稳下来。时局稳定了,她的这些绥州百姓不用担心饱受战乱之苦。而她对天上的父亲,也算有个交代了。
    王思敬见她叹气,在一旁说:“现下天下太平了,四小姐不用像前几日那样忧心,借着这次外出的机会就放松一下心情。”
    林君含转首问他:“这些日子巧云和修文一定很担心你吧?”
    “女人家的心思细,有个风吹草动便忧心重重。老督军的事本来是瞒着她的,却难免听到风声。以她的性情估计又要胡乱猜想,整颗心七上八下的了。”
    “那回来的时候就去家里打个拐,让他们母子看到你,心中也就踏实了。”
    王思敬憨厚的一笑:“谢谢四小姐。”
    临近晌午时分抵达运城。
    梁琼出来迎接她,心中积蕴再大的火气,事到如今脸面上也是笑吟吟的。
    开口便唤:“让督军亲自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林君含笑笑:“梁叔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是您看着长起来的,还是叫我四丫头吧。”
    “那如何成体统,即便看着你长大的,也不能乱了规矩。”
    “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梁叔还是叫我四丫头听着习惯。”
    梁琼笑得一脸横肉堆积起来,越发显得凶神恶煞。接着请她去里面坐,顺便聊一聊同清军和解的事情。
    林君含并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此番过来是要跟付东倾道声谢。这一回如果不是他们,前路叵测,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只任梁琼发泄心中的怒火,耐着心思听了一会儿。那边就来叫着开宴了,眼见快过了吃晌午饭的时间,梁琼不好再唠叨下去。就站起身说:“请督军先去餐厅用餐吧。”
    林君含不急不缓的,一顿饭吃下来,约定的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
    便说:“梁叔的意思我都明了,既然和解是清军提出来的,我想不会再有太大的出入。时间差不多了,去到清军约定的地点还有一段距离,我就先出发了。”
    梁琼在心中诋毁她,狼崽子长大了,牙尖嘴利,知道跟他耍心眼了。面上只是和和气气,尽说些服帖恭维的话:“督军年少有为,我自是信得过。”等人一走,神色尽敛,冷哼一声:“狼狈为奸,哪有个好东西。”
    但再多怨怼,还是要将眼前的难关过了。来日方长,总不会任她一直得意下去。
    汽车一开出去,王思敬回头看了一眼说:“老狐狸变脸就是快。”
    林君含哼笑:“他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清军一日不撤退,他便连我一同忌惮。否则惹得我一个不快,和清军联合起来前后夹击,就有他受的。”
    “四小姐,何不趁现在将这个隐患除掉?”
    林君含默然转首窗外,她比谁都想铲除梁琼。可她更怕一个梁琼倒下去了,会出现一个比他更强劲的对手,那个才是她真正忌惮的。
    却又隐隐觉得,该来的,或早或晚,总是躲不过。只是她现在大权还没有攥实,实在不易大动干戈。

☆、(030)见她心惊

清军在运城几里之外驻扎起的营地,几步一岗哨,时不时还有巡逻的卫兵走过去。主帅的营帐设在最里面,虽然临时搭建却是舒坦华丽。哪里像来打仗的,更像来此观景。而春满枝头的好时节,山青水绿,春花烂漫,静心以待,甚至可以听到潺潺水声,清脆的鸟叫,嗅到宜人的花香。难怪他们将营帐搭到这里,而不是就近的寨子或城镇驻扎。比起梁琼的焦头烂额,这一拔人实在太轻松自得了。难怪那天梁琼的秘书说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果然玩心正盛。
    张孝全就在不远处迎着,等林君含一下车便引她进去。
    林君含认得这是付江沅的副官,好奇他怎么会在这里。
    没走多久,远远看到付江沅和付东倾在营帐外下棋,均脱了军帽闲散的靠在那里,只戎装上的肩章是肃整的,阳光下散着刺眼锃亮的冷光,方能看出是一军统帅。
    张孝全不等走近便说:“四小姐过来了。”
    付东倾面对她坐着,此刻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道:“欢迎四小姐大驾光临,只是军营简陋,委屈了四小姐。”
    林君含微微一笑:“岂会,倒是辛苦二少和三少了,在这里风餐露宿。清军对绥军的大恩大德,君含没齿难忘。”
    付东倾素来是个遇事周整的人,温润道:“四小姐严重了,先前四小姐对三弟舍身相救,倒是要郑重的同四小姐道声谢谢。”
    他唇角弯起一个笑,当时听说这件事,就暗暗赞叹这个女人英勇异常,如今又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排除万难坐上督军的位置,更加觉得不一般了。不由凝神打量,却见她比之前又消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那小小的一张脸,不知有没有他的巴掌大。只是那双眼熠熠生辉,似有星茫飞溅。这样的女子,即便脂米分不施,也是干净好看。
    只在他们说了一番话后,付江沅才懒洋洋的转过头来。不愿见到她似的,本来以手撑颌研究盘上的棋路,这会儿修指一松,一颗棋子“啪”一声落到盒子中。而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旋即错开,亦不言语。只对付东倾道:“你们去会议室谈。”他没有参加的意思,拿起棋盘边的烟盒,起身去一边抽烟了。
    林君含被付东倾请去会议室时,转身看了一眼,付江沅漫不经心的划燃火柴,眯起眸子点着手里的烟,只是那光火在太阳底下无限微茫起来,还不及他一个侧脸绚丽。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这般华彩实属不易,难怪他是清州八省出了名的惊艳公子,也难怪短短时间君梦便对他死心塌地。
    付江沅似感觉到她的目光,侧首望过去,这一眼两人皆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林君含转身走开了,付江沅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阵阵的发虚发软,连着狠狠的吸了两口烟。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又来了。本以为在山洞里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求生的权宜之计,不想见了面还是尴尬。那样的不自在在心底间丝丝入扣,知道今天的谈判,昨晚竟没有睡好,做了梦,仿佛还是那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周身却滚烫似燃着一团火,指掌间的滑腻融化了他所有的坚硬,他听到自己的低喘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便一下惊醒过来,身上都是汗,粘乎乎的,身体仍如火焰一般燃烧着,而他的心却冷透了,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又抽了两口,将烟揉碎在指掌中。
    他早便提醒付东倾,正事一谈完,即刻送林君含离开。她是绥州督军,又是这个敏感的时候,多留一刹都于理不合。
    谈判结束,付东倾却忘了他的嘱咐,只觉得林君含说话做事大气爽快,一时兴起便盛情相邀。
    “四小姐真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东倾佩服至极。时间不早了,如若四小姐不嫌,今晚便在营中留宿用餐。明天一早再出发也不迟。”
    林君含是想着当日返回的,即便回不了青云城,也该回运城去。
    付东倾又说:“四小姐怕是忘了上次的凶险,而且我看你并未带多少近侍。如若回到运城去,不见得比呆在这里更安全。五小姐和江沅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现在两军又达成同盟,实在可喜可贺,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趁今天好好的喝一杯。”
    林君含见盛情难却,又实在懒得应付梁琼那只老狐狸,便应承下来。平日里在外面带兵打仗,军营中除了个别的军医护士,哪里还有女人。早练就了铁骨铮铮,便不把自己当女人待,所以呆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也并不觉得拘谨。
    大大方方道:“那就打扰了。”
    付东倾即刻吩咐手下人去准备晚宴。接着又站起身来说:“四小姐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亲自去安排人准备一下四小姐下榻的地方。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大老爷们,清军里并没像四小姐一样的女将,照顾起来难免疏忽。”
    林君含连声道谢。
    王思敬当即出去安排几个随行的近侍。

☆、(031)留宿军中

林君含在会议室中坐了一会儿,军中首领开会的地方,会议桌上摆放着小山似的资料。她不好坐下去,起身向外面走。
    付江沅拉开帘子的手一顿,呼吸猛然一窒,整个人傻了一样。他没料到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离开,仿佛隐秘的心事一揭开便看到她了,怔愣得不能自抑。而林君含看到他静静的伫立在那里,目光中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慌乱,排斥,还有她看不懂的东西,像漩涡一样,呼啸着噬人又难解,她看得有些痴。两人隔着半扇帘子,一时间只是沉默。
    而她的手还被他连帘子一同握在手中,再是执枪的手,也比男人的白皙细腻,就是那一点儿违和的触感仿佛烫伤了他。骤然松开,眼里露出冷峻的神色。
    林君含顿时了然,这一回给清军添了大麻烦,想来他一定厌烦得紧。可又不能否认,他不仅帮了绥军的大忙,更对她有天大的恩情。即便遭遇冷脸,也是微微笑着:“多谢三少出手相助,知道你是看着君梦的面子,但我还是要代绥军及绥州百姓谢谢你。”
    她都听付东倾说了,对运城发兵的法子是付江沅想出来的,命令也是他下的。那天绥军传口信的人一到,付江沅沉吟须臾,便让付东倾对运城宣战。难得随口说的一句话他肯对现,真是君无戏言。而且借和解巩固她在军中地位这件事也是他提的,大有送佛送到西的意思。
    即便他做这些事仅是看着林君梦的情面,林君含却不能否认他是绥军的大恩人。
    旋即笑得更开,君梦真是找到一个值得托附终生的好男人,这样重情重义。
    付江沅只是板着脸:“答应四小姐的事情,自然要说到做到。如此一来对君梦也有个交代。”
    果真是因为君梦,林君含在心中默默的想了下。
    其实要与绥军结盟的事,付江沅一回江城就和两位兄长商讨过了。
    付东倾听他那样说,当即怔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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