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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请自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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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繁复地打量他一眼,心忖,林君含的脑子倒是不空。眼前这个男人相貌堂堂,又是绥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重要的是抱紧这棵大树,便可免去许多忧患。一般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她也会么?
    两人就着吸烟的空寒暄了几句。到底是些长袖善舞的人物,不着痕迹过了几招。最后还是梁景真率先走开了,虽然第一次见面,付江沅对他有一些敌意字里行间怎会听不出。只是并没有多想,前几日付江沅才同他的父亲兵戈相向,如若心无旁鹜的说话,那才让人匪夷所思。
    梁景真掐灭手里的烟,借口转了回去。
    碰到林君含,伸手拉了她一下:“你做什么去?”
    林君含淡淡地横了他一眼:“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么?”
    梁景真轻笑:“伶牙俐齿。”接着又道:“你早些回来,君梦说一会儿要打几圈,别再寻不到你。”

☆、(042)慌张什么

林君含之前应付那些客人脸皮都快笑僵了,这会儿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我出去透透气。”走出来的步伐仓促,王思敬还在花厅内等着她。
    就这样目不斜视地走出去,手臂忽然被人捞了一下,只是没有防备,他的力道不大,她却一下撞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咫尺间怔愣的看向对方。就是那一双眼,看得两人皆是一震。隐约触动了心底的某根深弦,那种似曾相似的恍惚又来了。
    林君含慌然的推开她,她的脸皮不薄,这一刻却心跳得厉害。他的眼里有流光,刹那的粲然仿如紫微星滑过。而她终被那样的眼神惊悚,全身筛子一样的抖起来。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便有一双眼朦胧的光色中盯紧她,眼睁睁地将她一寸寸吞噬,挫骨扬灰,隐约就在那双眼中看到一丝类似于欣喜和惊滟的东西,亦是她唯一记得的。
    付江沅见她脸色微微发白,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闲闲的一挑眉:“莫非是我咯疼你了?”
    林君含敏感的睁大瞳孔:“什么意思?”
    付江沅眼风向下一瞥,漫条斯理:“你踩到我的脚了。”
    而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鞋,纤细的鞋跟似一把利器。她慌忙的躲闲开:“实在对不起。”
    付江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慌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
    谁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免慌张。刚刚看着他时她竟然想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柔和的夜灯下澄亮逼人的黑眸……林君含觉得自己要疯了,摇了摇头,想来自己真是可笑,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疯了!
    “三少说笑了,刚刚不过事出突然,没有想到而已。”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她甚至不敢看他沉湛的双眼。只笑容模糊:“三少怎么不进去,还是堂会不精彩。”
    付江沅吸了一口烟说:“不,堂会很精彩。督军府请来的,自是数一数二的名角。”
    他清浚淡雅的脸颜陷在一团白雾中,懒洋洋的眯着眼,是贵公子的放荡模样,却也说不出的性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微扬着:“如此看来,四小姐和梁先生郎才女貌,倒是天生的一对。”
    林君含在他匪夷所思的问话中渐渐冷静下来。挑了挑眉:“付三少何出此言?”
    付江沅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眸色幽深沉静道:“四小姐说男人唯利是图,那女人呢?女人侍宠而娇的资本是什么?”
    林君含冷笑一声:“付三少真是越扯越远了,我倒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了。”
    付江沅时而不羁,却不是那种会口无摭拦的人,更懒得管旁人的闲事。今天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头昏脑胀,有些话张口便说出来了:“四小姐同青梅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真是通向和平的最佳捷径。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四小姐直接嫁了便是,何苦处心积虑的要和其他军阀结成盟友?”
    这样辛辣干脆的男人,竟堵得人隐隐喘不过气来。按理说他说的没错,林君含也知句句都在刀刃上。将自己贡献出去的确是通向成功最便捷的法子,只是她不能也不可。指掌微微攥紧,不由恼羞成怒,嘶声力竭倒不至于,惯常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付三少即将迎娶我五妹,就算是一家人了。可是,这虽然是林家的家事,更是我的私事,付三少问及这个,是否多有不妥?”
    付江沅微微一怔。
    何止是不妥,简直有些出格了。而他也不知今日是犯了什么浑?!
    唇角一抿:“在下一时口快,没有冒犯四小姐的意思。”
    林君含端着一张脸只道:“三少请里面坐吧,外面风大。”
    短短一路走下来心情晦涩,她恼什么呢?他说的分明句句在理。多少人都看在眼里,并且心知肚名的事。怕也只有一个付江沅敢这样公然的将话挑明了说,却引来她的盛怒。
    王思敬两步迎了出来,叫了声:“四小姐。”
    林君含抬手将厅内的丫头摒退,坐到沙发上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思敬道:“已经按着四小姐的吩咐将上次的事件整理出明细送往清军了。想来付大少看了那些东西,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林君含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
    王思敬察言观色:“四小姐可是不放心?”
    林君含自言自语般:“不起疑心当然最好……”
    没一会儿外面热闹起来,听声音就是林君梦找过来了。
    只听她问下人:“我四姐在里面吧?”
    下人答了一句。
    接着听她对着什么人说:“我就猜她来了这里,我四姐的牌打得最差劲了,每次就她跑得最快。”说着已经拉着付江沅走了进来。
    “瞧吧,我说什么来着。”她笑了一声,过来拉上林君含的胳膊:“四姐,之前不是要景真告诉你一会儿几个人要打几圈的,你却跑来这里。”
    “你知道我是不会打牌的。”林君含制止她胡闹下去,将胳膊抽了出来。本来肺腑中囊着火气,冷冷淡淡的,总不太想搭理人。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况且她的身份也不容她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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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谢谢你们的支持鼓励,票票和留言哈,谢谢你们!咱们现在为了配合推荐只能一天一更,说实话,很委屈大家,十分抱歉。理解小伙伴们很着急剧情,也知道你们想看的是什么,呵呵,别担心,剧情要转了~~

☆、(043)他的怀疑

只道:“之前王副官说三少去军中找我有要事商谈,只是那晚赶回来,三少已经回了蔷薇苑。”
    付江沅抬起眸子淡淡的看着她:“那日着实怕打扰了四小姐。”
    他们之前才因这个话题险些闹了不快,林君含此刻听着,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他们是哪里不对头了,以前见面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自打上次山里逃生之后,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林君含一时又闹不明白。
    只摇碎一切不合事宜的念想,也装作听不懂似的,客气道:“此刻正有要事同三少讲,不如去办公室里聊。”转首吩咐下人上茶。
    林君梦不由扫兴道:“今天还谈公事,你们就是一群工作狂。”
    林君含请他到楼上去。
    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木质的地板,女人的高跟鞋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就无声的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一时间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
    林君含走着走着,渐渐感觉头皮发麻。早该将这身行头换掉的,穿久了戎装就越来越穿不惯女人的衣服。那样束身的衣服,曲线暴露无疑,再被一个男人盯着看,便感觉自己是光着的。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廊灯下凝视着她。林君含心头一跳,连忙转过头去加快步伐。而付江沅的目光就凝在她的脖颈上,也不是刻意为了瞧她,又感觉是移不开目光,于是就那样痴痴的望着。他的眼神好,即便楼道里的灯光不似花厅明亮,还是将她脖颈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平时那段肌肤都是藏于军装的领口下的,他每日也是穿那个,再清楚不过。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地方,肌肤雪白,如果不是长年征战沙场,这也该是个米分雕玉琢的人儿……心里一点恐慌的念头,不敢去想,自言自语一样,低低的问了出来:“四年前你是长发还是短发?可曾去过庆月楼?”
    “哗然”一声,楼梯口传来尖锐的响动。
    林君含和付江沅一同转身望过去,林君梦正代下人端着茶水上来。就那样慌里慌张的打翻在地。
    付江沅转过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她的手:“有没有伤到?”就见指腹划伤了,殷红的血液冒了出来,一颗一颗圆润的血珠子摔到地上。
    林君梦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咬紧了唇齿,又看向走来的林君含,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勉强扯出笑:“看我笨手笨脚的,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林君含皱了下眉头:“这事怎么不让丫头们来做?”
    林君梦说:“左右无事可做,就顺手就端了上来。”
    林君含说:“三少快陪君梦去处理伤口吧,我们的事明日再谈。”
    付江沅看了她一眼,带着林君梦下楼了。
    人一离开,林君含才隐约想起付江沅之前的问话。就伴着那一声响被切割开来,到了现在才顿悟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不由瞳孔张大,身体紧跟着猛然一颤,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般的晃起来。四年前她去过庆月楼的事他怎么会知道?那时的她长发如瀑,自是和现在不同。
    林君含瞬间呼吸困难。所有迷离不清的意念通通被唤了起来,连身体里那只兽也开始不安咆哮。
    他真的是他么?
    又怎么可能。
    林君含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她的心里很混乱也很害怕,她不相信付江沅会是那个男人。可如若不是他,他眼中似曾相识的流光算什么?又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话?
    但他怎么能是那个男人呢?他是君梦的未婚夫啊。
    林君含只觉得浑身发冷,四年的时间过去了,她以为事情已然淡化,再想起依旧这样锥心刺骨。她直接缩到床上去,盖紧了被子还是冷得厉害。攥紧被沿的手指在微微的打着颤。
    而她就任自己缩在床角,不停的逼问自己该怎么办?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直到门板被人敲响,她才怔愣地回过神来。唤了一声:“进来。”丫头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四小姐,夫人见您一直没再下去,问你可是休息了。”
    林君含只道:“你同夫人讲,就说我准备睡下了。”
    丫头心细地发现她脸色不好,走近一步问:“四小姐,你脸色发白,是哪里不舒服么?”
    林君含摇了摇头:“无碍,只是今天有些累。”
    丫头连忙说:“那您快休息吧。”说着,轻轻的带上门走出去了。
    林君含保持一个姿态僵坐在那里,也不知坐了多久。窗棂上有月光,清寒的像雪一样。枕在膝盖上看了一会儿,下床走到窗前,一手将窗子推得大开,顿有晚风拂面,之前的慌然慢慢被风化。她本就是个头脑冷静的女人,即便有天大的迷茫也不会很久。就像四年前她从那个陌生的男人怀中逃开,也只是狠狠的怕了一会儿。其实她有些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头也不回的跑出来?而不是亲手杀了他,这样就再没了今天的惊悚。

☆、(044)她的残忍

门板再度被敲响,更像是意料之中的。她没有回头,望着凄惶的月色道:“进来吧。”
    这个时间所有人该是睡了,之前热闹非凡的督军府也归于宁静。“付江沅离开了?”
    林君梦慌张地叫了一声:“四姐……”
    林君含没有回头,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
    “你想听什么?”
    林君梦哽了声,却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唇齿被咬破了,腥咸的血液默默吞咽。她知道她这个四姐一向聪明,她这样分明猜到了她已经知道四年前的事了。
    “四姐,你会怪我吗?”
    林君含这才转过身来,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拿自己的贞操当儿戏,她清白的一生被毁掉了,怎能不悲不怨?
    “我当然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这么清析的忆起四年前,也不用再将那样屈辱的往事回忆一遍。我还可以毫无顾忌地拿枪打爆他的头……”她走近来,见林君梦已然泣不成声,眼里满满的尽是懊悔。而她知道到如今她这个傻妹妹有多爱那个男人。“我知道你想知道四年前的事,他一定以为四年前的那个人是你吧?而我亦知道,你还会求我替你保密。”她说:“君梦,四年前就是一个意外。那个男人是谁我不知道,也不重要,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是一个莫明闯进的陌路人,更是一个残忍的符号。我们不会因为四年前那一晚就变得和陌路人有什么不同,更不会因此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并未从我的手里抢走什么,这个男人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要。若说我有什么不痛快,就是这样一个人竟成了我妹夫。而我却因此不能杀了他。”
    林君梦一把拉上她的手臂:“四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同你争夺什么,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以,我当真要求你……”
    林君含扯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的椅子上坐下来。望着镜中的自己,凄厉得像鬼一样。若说不甘,就是不能索他的幽魂。而她不止一次梦到那个人,匍匐在她的身上肆意蹂躏,又总是看不清他的脸,他像只野兽一样将她拆骨入腹,那种撕裂的痛触伴着整个梦魇,即便惊醒,也无法消弭。
    如何不恨?
    林君含从镜中看着她:“可是,君梦,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发现了该怎么办?”
    林君梦一下慌了,几步踱过来:“不会的,四姐只要你不说,他就一定无法发现……四姐,我求求你,一定不要告诉他真相。如果你只是恨着他,并不打算跟他在一起,那你就成全我好不好?日后我可以不叫他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也不会揪心了是不是?四姐,求你帮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他一直要找的人都是你,想弥补的人也是你。我真怕他知道真相,就再也不理会我了。”
    林君含淡淡抬眸:“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君梦,你这样很残忍。”
    林君梦如何不知自己这样有多残忍,可是她没有办法。付江沅既然可以问出那样的话,就说明他感觉到了什么。所以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怕极了,那惊恐一直蔓延进四肢百骇。她那被人点中了死穴一样无法动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
    她呜咽着:“四姐,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残忍,这些日子我并不好过,每次看到你,都像有一把刀在划割我的心口。可是,我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四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林君含的心底泛起酸楚,转过头去不看她。自己已经很不幸了,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同样不幸。如果掩盖一切能够让她感觉幸福,那又有什么不可呢?
    她的手已经冷透了,反手握上林君梦的:“你想知道四年前的事?”
    林君梦茫然的点着头。
    林君含悲哀的叹气:“我可以告诉你。既然你是铁了心的要这样做,那便做得天衣无缝,否则他该不是推开你这样简单了。”
    付江沅那样的男人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好说话。
    林君梦却仿佛做好了一切准备,目色坚定得让人心生怜悯。
    有些人为了爱情可以像飞蛾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向火光,哪怕化成了灰也觉得绚烂不已。
    林君含却觉得自己做不到。
    人这一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多重要的东西。她的妹妹有时就是这样幼稚又自私,是童话故事里生活了太久的缘故吧。
    四年前的那一夜在她感觉实在漫长,怎样都到不了尽头似的。可是讲起来,寥寥数语就带过去了。
    林君梦指腹收紧,能看出心情复杂,却又小心翼翼的模样。
    斟酌过她的脸色,才问:“就这样么四姐?”
    林君含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是傻,那种事无论那一晚重复了多少遍,还不都是一样的。这话毕竟不能说,也难以启齿。

☆、(045)我在等你

“故事你都知道了,该没有什么破绽可以出了。”她想起什么,拉开梳妆台一侧放闲杂物品的抽屉,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颗扭扣:“将这个拿给他看,不到万不得已,其他什么都不用说,言多必失的道理你该懂。”
    林君梦狐疑:“这是?”
    林君含苦涩的抿了下唇角:“他衬衣上的。”被她慌乱时扯了下来,攥在掌心中并不知道,即便到了早上也没有发现。直到冷静下来,觉出掌心火辣的疼意,袒开掌心来看,才发现这颗纽扣,已经被深深嵌进掌心里。
    她觉得累了,不肯再多说一句。即便是为了成全她,做到这一步她已经觉得仁至义尽。
    “君梦,四姐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站起身:“可是,你要知道,一切算计得来的东西,很难不付出代价。”
    林君梦蓦然抱住她,眼泪静静的流。这时的她鬼迷心窍,哪里听得进她这些忠言逆耳的话。觉得只要能跟付江沅在一起,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四姐,谢谢你。”
    林君含拆开她的手臂,沉沉道:“出去吧,我想睡了。”
    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出了一层的汗,这个时节的夜晚不该这样闷热,便想拂开被子,一伸手才发现哪里是被子,那手竟抵在一个古铜色的胸膛上,贴着她的身体线条,连肌肤纹理仿佛都契合了,难怪会这样热。
    身下那种痛麻的感觉又来了,像触角一般一点点延伸进她的四肢百骇。林君含痛苦的哼出声,他便低下头啃噬,那嘴顿时演变成血盆大口,像要把她吃进腹中。她惊叫着坐起身,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王思敬和几名近侍一股脑涌上来,敲她的房门:“四小姐,四小姐,您怎么了?”
    林君含脊背生了汗,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侧首看出去,天际灰蒙蒙的一片,天就要亮了。
    只说:“我没事,你们下去吧。”
    王思敬摆手将人退下去。门板外道:“四小姐,天色还早,再休息一会儿吧。”
    林君含没有说话,将头埋进膝盖里。从小到大她很少软弱,再多的苦也可自行吞咽。痛也不说痛,哪怕只是装在心里默默承受。林君梦说过:“四姐,你这样总有一天会垮掉的。”她无所畏惧,就算不垮掉,人总有那么一天也会死掉。生死往复,就是这样一个苦痛相加,辗转不息的过程。
    张孝全一早起来巡视的时候,就看到付江沅卧室的门板开着。他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精明的发现他不是起得早,看样子昨晚压根就没有睡。
    “三少,你一整夜都坐在这里,是有什么心事么?”
    他昨夜回来就不早了,回来的路上张孝全便发现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到了蔷薇苑也没说什么话就回房间休息了,却原来还是在这里坐了一夜。
    付江沅掐灭手里的烟,说到底他只是心神恍惚。为此深感不安与惊惧。低低道:“你说两个容貌完全相同的人会不会极易混淆?”
    张孝全随口答:“若是容貌完全相同,自是容易混淆的。”
    付江沅喉结动了动:“会不会认错了?”他狭长眼眸淡淡眯起来,眼底的红血丝总觉得发慎。昨夜林君梦伤到了手,她像是极怕疼。而他记忆中的女人却是隐忍的,他记得她雾气蒙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只倔强的不肯掉下泪来。他抬头看向张孝全,唇齿动了动却未发出声音。
    张孝全更是吃惊:“三少怀疑四前年的那个女子是四小姐而非五小姐?”
    付江沅神色怔忡,他不确定。他最早让人调查过,四年前的那个时候林君梦将从国外回来,又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敢做。倒是林君含,那时已在军中任职,哪有机会像那样胡闹?
    就连张孝全也说:“六少,五小姐古灵精怪,对任何事情充满好奇。四小姐行事却极有章法,而且据属下调查,那时她才入绥军不久,林老督军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束。”
    而且付江沅不是没有同林君梦提及此事,她也并未否认,那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付江沅心中惶然,只觉得哪里出了差子,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中异常烦燥,站起身道:“去督军府。”
    林君含每日披星戴月,往往在家眷没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
    汽车一开出,忽然停了下来。
    林君含靠在椅背上:“怎么了?”
    王思敬转身道:“四小姐,是付三少的车子。”
    林君含蓦然抬眸,手指暗暗收紧。吸一口气:“他怎么会在这里?”透过车窗看出去,付江沅已经从车上走下来。沉沉雾霭中那一身的风流倜傥,看得林君含却一阵心惊。
    王思敬提醒她:“四小姐,要不要下去跟付三少打声招呼。”
    自然是要的,这不仅是督军府的乘龙快婿,还是绥军的大恩人。她既已决定帮林君梦保守秘密,既往不咎,断不会在她这里露出马脚。
    打开车门下来,没有戴军帽,晨风微微拂动俏丽的短发。而她似睡得不好,懒洋洋的眯着眼。钩起的唇角在付江沅看来,总觉得是有点儿假。不过这个女人何时真过?
    “付三少是要到府上找我五妹么?为何在这里停下?”
    付江沅狭长眼眸眯起来,淡淡道:“等你。”

☆、(046)竟然是错

“等我?”林君含恍然道:“三少说有要事商谈,一直不曾有机会。”
    付江沅现在不想谈什么正事,他有比任何都紧要的事。
    薄唇一抿:“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的问题。”
    林君含的大脑“嗡”地一响,只是心思郁结的想,他这样是有所觉察了么?对于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会觉出什么不同来?她和林君梦的长相如出一辙,四年前少不经世,该由其像,不由心存侥幸。
    故意颌首想了下,一副方才顿悟的样子。神色如常道:“庆月楼我没有听说过,自然没有去过。只是我不明白,三少对我四年前的样子如何这般感兴趣?”她略微尴尬的一笑:“我许多年前就是这副模样。只是三少将这份好奇心放到我的身上,似乎不妥。”
    付江沅定定注视了她几秒钟,而她的眼中尽是些几乎冷淡的坦然。哪里是那个水眸玲珑,慌乱如小兔子的女人。他不知道四年的时间过去,那个在他怀中紧紧依偎,同他抵死缠绵的女人历尽多少风霜雨雪,早练就了一身铮铮铁骨,不是那个疼了痛了就低泣着掉泪,更不是那个年少不经事,眼眸晶莹清澈,瞳仁中惟有他的秋水伊人。他不知道自己还在迟疑惦念什么,那个人是君梦,那样温柔如水,掌心柔滑的女人,只能是君梦。而他又在低落什么?仿佛一腔期盼落了空,连昨夜的辗转难眠都没有了,心中没了那样的波澜起伏,竟如一汪死水般寡淡。方觉一身的困倦涌上来,心中只有一个苍白的念想,他真是糊涂。
    想抓起她的手掌来看,终究是忍住。最后只唇齿动了动:“耽误四小姐的时间了,抱歉。”
    林君含笑言:“无防。”上车前又道:“如果付三少想同我谈及上次遇险的事,那大可不必担心。我已经吩咐秘书整理出完备的资料给大少送过去了。三少若有什么疑问,一问大少便知。”
    她从他身体一侧走过去,竟像是生了风,付江沅只觉得呼吸困难,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吸入肺腑中,沙粒一般磨砺着他心上的一点儿嫩肉,生生的觉出痛来。
    付江沅沉湛的双眼望向她,心里只是想着,以后他会躲得这个女人远远的……他的生命里只能有君梦一人存在,那是他这些年拼尽全力找来的,又怎么可以对不起她。他的脸色白的厉害,竟像做了一场梦似的,无端端的将另外一个女人牵扯进来,而他竟管不住自己的心。
    林君含的汽车开走了。
    靠在椅背上力气全无,命运竟同她开了怎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玩笑,而她如何也笑不出。
    张孝全见付江沅沉默,走过来问他:“三少,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督军府,是时候回去了。”
    林君梦听到下人说付江沅过来了,隐约吃了一惊:“这样早?”她还没有梳洗打扮,连睡衣都没有换下。就对下人道:“先请三少去厅内用餐,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粥品,给三少端过去。告诉他我换过衣服 就下去。”
    “我知道了,五小姐。”
    下人一走,林君梦打开衣橱,很刻意的拿出一件旗袍换上,接着坐到镜前开始上妆。虽然时间短暂,还是化了一个十分精致明媚的妆容。
    下楼的时候见到付江沅坐在沙发上,下人端上来的早餐并没有吃。
    林君梦问他:“吃了早饭过来的?”
    付江沅已经站起身:“没有,只是没什么胃口。”拉过她的手打量:“你这伤口不要沾到水,谨防感染。”
    林君梦笑着:“我知道的。”
    付江沅眼底光色黯淡不明,不待看清楚,一伸手将她拢进怀里来。手臂用力,紧紧抱着。
    “君梦,对不起。”
    他喃喃的发音,清晨的鸟叫声中听得不甚清楚。抬眸看到督军府的墙院上生出了繁密的蔓藤,一道道就像拢在他的心坎上,纠纠结结,哪里还扯得清。不由一阵烦乱,便只能紧紧的抱着她,厅门处人来人往的也不去顾及。
    林君梦被他箍紧得喘息困难,心中更是慌乱。
    轻声问他:“怎么了?”
    付江沅声音微哑:“今天我便返回江城,一回去便选订吉日,即刻迎娶你过门。”
    林君梦心中百味陈杂,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称心如意。低低的唤了声:“三少……”抓紧他的掌心出了汗,喉咙却一阵干涩,又道:“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当然。”
    可是为什么呢?
    林君梦脊背生寒,嘴唇哆嗦着,竟不敢问出来。只是无端生出一种惶恐,从他怀里退出身道:“不需要这样急的,我爸才过世不久,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大肆操办喜事。”
    付江沅握着她的青葱手指,放在唇沿细细的啄。
    “那便先将吉日选订,然后我会过来同……伯母商量。”
    他修长的眼眸垂下来,林家现下主事的人明显是林君含。而他日后同那个女人是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讲的。

☆、(047)望她幸福

林君梦道:“这事自然也要同我四姐商量。”顿了下,只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低道:“多希望我四姐一样可以幸福。”
    红烛滟滟,一瞬光华,要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林君梦想,她四姐该也不例外。
    不由想起儿时一起扮过家家,每次同她交拜的新人都是梁景真。帅府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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