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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玫瑰的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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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开时,那双眼更是红着染上水一样,看得蒋泊舟呼吸都紧了节奏。
  “去洗澡吧。”一开口,连声音都哑了,蒋泊舟咳嗽两声,侧身给梁月拉开了浴室门。
  梁月笑起来,踮起脚来,在他唇角轻轻印了一口,如愿听见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将手指从蒋泊舟的衣摆上松开,转身去衣柜前拿了衣服走进浴室,将趟门拉上。
  浴室中的水流声开始响起,蒋泊舟靠着鞋柜,看着那趟门发了会儿呆,这才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果然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零食倒是有一堆,冰淇凌、布丁,吃了几口又放回来,冰箱门上放着两颗鸡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橱柜里只有小半筒挂面,所幸还没有过期,可也不够一个人的分量。
  蒋泊舟扶着冰箱门叹了口气。
  梁月从浴室出来时,趟门一拉,立刻闻到了诱人饭菜香。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往客厅走,便看见那小小一张玻璃茶几上,四菜一汤,连瓷碟的配色都赏心悦目。
  “洗好了?”
  梁月闻声转身。蒋泊舟正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两碗米饭,下巴一抬,指了指沙发,“坐吧,我把筷子拿出来。”
  “你这是变魔法了吗?我也只是想,你能找到东西做一碗阳春面我都阿弥陀佛。”
  蒋泊舟听见她这样说,自然笑了一声,“是啊,我会魔法,你不知道吗?”
  他说完,把手上的两碗米饭放在桌上,转身回来,伸手揉了揉梁月的湿头发,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
  洗完澡,此刻梁月脸上没有一点粉黛妆容,干干净净的。看着那满桌饭菜时,眼中带着惊讶与好奇,看向蒋泊舟时,仿佛就是十年前那个刚刚上高三的小女孩。
  梁月攥着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湿头发,将毛巾挂在阳台的毛巾架上,这才转身回到玻璃茶几前,踢了踢桌边的垫子,盘腿坐下。
  桌上那条糖醋鱼酱汁清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梁月没等蒋泊舟回来,伸手沾了点汤汁,放进口中吮吸。
  “你这个小朋友,怎么还这样?”蒋泊舟拿着筷子回来,看见她用手指捏着东西吃,笑得不能自已,抽过两张餐巾纸,将梁月的手指包住。
  梁月笑了笑,用纸巾擦干净手,从蒋泊舟手里接过筷子,伸向那早已被动过的糖醋鱼鱼尾。“碧华居的菜不错。”
  蒋泊舟也跟她一样,盘腿坐下,“幸好,你这里离新银湖不远,真是挑了个好地段。”
  “不。”梁月摇摇头,眼睛弯弯,笑看着蒋泊舟,伸手勾着他的下巴,“是幸好你是蒋先生。”
  蒋泊舟攥着那只在他下巴处作乱的手指,扯到唇边亲了亲。
  “甜品冰在冰箱里头,焦糖布丁,等会儿吃完再拿。”
  梁月“嗯”了一声,伸手将纸巾盒旁边的遥控器摸过来,开了电视。“挑部片子看吧?《真爱至上》?怎么样?今年圣诞节都没有看,得补一次。”
  “你都看了多少回了?一年一次?”
  “也就那么十六七回吧。”
  屏幕里的人事物总是圆满,便是再看个千八百回,也不会变。
  屏幕外的蒋泊舟和梁月,此刻也还算安乐,酒足饭饱,窝在沙发上一起分享一只焦糖布丁。
  片尾亮起,指针指向九点。
  蒋泊舟摸了摸梁月的头发,“还没干。”他起身,将桌面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入厨房,用水冲洗一遍,放进小型洗碗机里头。
  梁月留着电视没关,任由片尾曲播放着,目光追着厨房里头的蒋泊舟,手上勺子加快,三两口把剩下的焦糖布丁吃完,将桌上剩下的碗筷收拾起来,送去厨房。
  “吃水果吗?”蒋泊舟从梁月手中接过碗筷,伸手指了指冰箱,“挑点喜欢的,把酸奶也拿出来。”
  冰箱门打开时,梁月都不认得这是她的,一层层分类齐整,之前她丢进去的零食都被清掉。时令蔬果另外放了一格,酸奶就在冰箱门上,两天的量,就靠着上头已经填了个半满的鸡蛋架子。
  “田螺先生。”梁月笑说了一句。
  蒋泊舟听见了,跟着笑了一声,弯腰将洗碗机的门关上,洗了洗手,将水果砧板放好,伸手从梁月手中将水果接过来,手指一勾,把刀架上的一把水果刀勾过来,轻轻握在手中,动作娴熟,刀刃已经破开桃子的皮肉。
  梁月没走。他做饭的时候,她总喜欢倚靠在冰箱门上看他,从前他们都还住在蒋嘉雪家时,就已经这样。蒋泊舟乐得有人观赏,而梁月痴迷他的一举一动。
  此时的梁月,却没在冰箱门边上停留多久。蒋泊舟眼尾余光扫到她往后走,还没转头去找她,却感觉到腰背处她贴上来,体温隔着衣衫布料传递,她的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扣住。
  梁月鲜少这么粘人,十年前不会,如今更不会。
  蒋泊舟忽地想到一句话:人心中逆鳞,便是人心中软肋。
  “你与其要自己去查梁家的事情,其实不如直接来问我。”梁月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让他手中的刀都一顿。
  刀刃破开果肉,落下砧板。蒋泊舟手上动作继续。
  “今天我已经害得你难过一回,不想再有第二次。我自己查,好与坏,都不会惹你不开心。”
  “我说过了,我没有怪你,去是我自己愿意去的。也是我还不够硬气,被我妈说了几句,就忍不住了。”
  梁剑津说梁月的性子像梁佩华,便是她再不想认,也不得不认。梁月本可以不去彭大校庆,梁佩华也本可以不来挑事,都是怄着一口气,谁也不肯让着谁。
  “其实你知道的也差不多了,我妈当年被尹阙的爸爸退婚,性子要强,随便找了我爸,生了我。你也知道的,我早读书,就是我妈要我跟尹阙比,从小到大都被塞去跟他一个班里。后来……”梁月顿住,自嘲地笑了一声,“她那么生气,也是应该。”
  确实与蒋泊舟所知并没有什么出入,只一点,他从不知道,原来梁佩华能对梁月这么狠。
  蒋泊舟将手中的刀放下,洗了洗手,转身靠着流理台,双臂将梁月环住。
  “当年怎么不低头?”蒋泊舟顿了半晌,才又问:“真的这么喜欢尹阙?”
  梁月抬头看他,轻轻摇了摇头。
  蒋泊舟面上表情未变,但心中,却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从小到大被她摆布,真的累了。后来我爸知道了,回国接我走,我谁都没说,办了手续就走了。”梁月伸手捏住蒋泊舟的一点点衣角,“跟他,可能,骑虎难下罢了,算不上什么喜欢。”
  蒋泊舟手指勾着梁月脸旁的头发,指腹轻轻搓着,那双眼中柔情似水,看得梁月心中却忐忑。
  “对不起。”
  果然。梁月将这三个字猜对。
  “怎么突然又说对不起?你今天要说多少遍?”
  “以前的事,也得跟你说对不起。”
  他心中当然清楚,她当年跟尹阙在一起,十成中有八。九成是因为他,不过是她嘴硬,从不肯承认。
  逆鳞被触碰。梁月的手离开蒋泊舟的腰,“今天的事,我说了跟你没关系,以前的事,我记得我也说过了,跟你没关系。”
  流理台的砧板上,水果切好了块,梁月撕开旁边的酸奶,倒进一个干净玻璃碗里头,抄起水果刀,把水果都放进去,用勺子搅拌,吃了两口。
  “挺好吃的,我饱了。”勺子落回到碗里头。“今天谢谢你。”
  逐客令一道,冷冰冰。
  梁月要往外走,被蒋泊舟捏着手肘一把拽回来。声音都带着咬牙的恨意,“你怎么就这么倔?”
  是,她就这么倔。
  吻,可以。性,可以。
  依恋,可以。亲密,也可以。
  甚至脆弱,似乎都可以,但要她明明白白承认,从十年前开始他就让她魂牵梦萦,不惜把旁人扯进来,她做不到。
  死也做不到。
  别说十年前,即便是现在,要她说一句非他不可,说一句喜欢,说一句爱,只怕都没有凌迟来得痛快。
  梁月笑起来,“我哪里倔了?我也不想惹你不开心。难不成你要我再细说,尹阙当年是怎么追到我的?我也从来没有问过你跟薄绛的事情,不是吗?”
  蒋泊舟只觉得牙痒痒,想要一口咬住梁月。他瞪着她,一句话不说,许久了,眉头才舒展开。
  “行,不说了。也不早了,我走了。”
  梁月一愣,说了声:“好。”还送他到玄关处,将门打开。
  他最见不得她不肯留下,如今也想要她尝一尝。真的如同小兽间的撕咬,你一口来,我必定要还一口回去。谁又比谁成熟高尚?
  “晚安。”
  门关上。屋里又只剩下梁月一个人。夜晚十点,电影已谢幕,宴席早散去。梁月一个人站在玄关处,笑容渐渐散去,视线落在那门锁上,一直没动。
  算了,睡吧。
  梁月回过神来,转身,手摸上墙壁,将灯关上,趿着拖鞋,身子拖着腿,往回走。
  门锁处,开门的音乐声响起。
  梁月回头。门打开,外头是亮堂的,映衬得屋内更黑暗无光,男人站在光亮处,那双眼目光只落在她一人身上,深邃炙热,像里头有火在烧。
  他推开门,一只脚迈进黑暗里,另一半身子还在光亮中。梁月已经跑上去扑进他的怀中,双手将他紧紧搂住。蒋泊舟一瞬感到肩窝处微微泛凉,怀中人轻轻颤抖,只难以抑制。
  声音闷闷地,从他胸膛前发出来,“怎么没走?”
  明知故问。蒋泊舟乐得回答,低头在她发旋处亲了亲,“舍不得你,一出去就想,你今天要是一个人在这里,要是生我的气该怎么办?你会不会害怕,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又哭鼻子。”
  他伸手捞起梁月的脸,拇指在她脸上摩挲。她眨眨眼睛,眼前恢复一瞬清晰,看见他的笑容。蒋泊舟笑着叹了口气,“还真哭鼻子了。”
  “沙子迷了眼睛。”
  “行。沙子迷了眼睛。”蒋泊舟笑,“真拿你没办法。”


第38章 第38朵玫瑰(三更…2/3)
  阳光洒进屋内,隔着垂到地上的纱帘,将客厅照亮,光亮一寸寸往上爬,爬到了二层卧室外头。卧室外头的趟门没拉,更别说将窗帘拉上。
  梁月睡觉受不了光亮,但凡有一丁点儿都睡不安稳,天一亮,便半梦半醒,枕在蒋泊舟的手臂上,连翻身都不舒服,他手臂锁得紧,若是不挣扎,只怕是别想离开。
  她这样动弹一番,蒋泊舟也醒了,手上力道随之一松,让梁月翻了个身,面向他。
  “早啊。”
  蒋泊舟抬手揉了揉眉心,侧身对着梁月,看她头发乱蓬蓬的,一连打好几个哈欠。“没睡好?”
  梁月摇了摇头,“睡饱了,挺舒服的。”
  床窄得很,一人睡宽裕尚可打滚,两人睡却有些勉强。一晚上都窝在蒋泊舟怀里,连身也没有翻一个,又是被光亮弄醒的。可打几个哈欠醒醒神,却是浑身软绵绵舒服得不行,甚至还想要往他怀里钻一钻。
  蒋泊舟挪了挪手臂,想要让梁月枕着再眯一会儿,可一动,却发觉手臂麻了一片,一瞬间酸麻通电一般,整条手臂不能动。
  梁月看他捂着手臂呲牙咧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却没由得他自己慢慢回血,伸手上去使坏,捏着他的手臂揉搓,直叫那酸麻更甚,她笑得不行。
  “捣乱!”蒋泊舟一边手臂麻的不能动,强撑着起来,伸手一捞,勾住梁月的脖子,将她推倒在床上,不让她再碰他。
  蒋泊舟压着她,却不能将她的手脚全部制住,两人挣扎乱作一团,连被子都踢下床,梁月笑着闹他,头发更乱,缠在他手指间,酸酸痒痒,似乎是将手臂的酸麻给搬运了过来。
  玩闹间,梁月的睡衣领子都被扯开,从耳根到脖颈,一路到锁骨,白皙泛红,随着她呼吸沉沉起伏,晨间光亮中,昏昏暗暗更加惹眼。
  他手上动作渐渐认真,不再如过家家一般由得她闹。
  梁月渐渐不能挣扎,真的被他按住,一瞧那双眼,明明白白都是欲,男人看女人,捕猎者一样,也让她怔住。
  “色。”
  梁月笑骂,抬脚来,朝着他小腿踹了一脚,脚腕又被他捉住,捏在指间,骨节用力一下一下地揉。
  她的手空了出来,推着他的肩膀,“起来了,我今天还有工作。”
  蒋泊舟此刻声音都哑了,贴着她耳边,一边吻一边问:“什么工作的,都大年二十九了,明天就是年夜,你怎么比我还忙。”
  梁月受不住,耳根一片全都红透,费了劲推着他坐起来,“昨天外公给的联系方式,那边说后天要出国了,只有今天有空见我,不然就得等过了元宵了。”
  “那就让他等着元宵。”蒋泊舟此刻痞劲儿上来,箍着梁月的腰就是不肯松手,在她颈窝处一下一下地拱,舔咬呼吸,无所不用其极。
  梁月撑着他的额头,把他的脑袋推开,“你当我是你!起来!”
  蒋泊舟没吱声,将她锁在怀里又抱了一会儿,这才肯放她起床。梁月指了指地上的被子,蒋泊舟认命,乖乖收拾铺床,看她直接下楼去换衣服。
  “几点见面?”
  “十点半。”
  梁月拉上客厅的遮光窗帘,往洗手间走去,蒋泊舟后脚就跟了过去。镜子前,两人一起洗脸刷牙,梁月化妆,蒋泊舟剃须,古龙水混着玫瑰香。
  蒋泊舟的衣服挂在洗手间的烘干机里,他拿了直接在洗手间换上。出去时,正好看见梁月刚刚将裙子套上。
  他走到她背后,伸手帮她将头发拨开,捏起拉链,也不肯给她好好拉,低头在她一双肩胛骨之间亲了亲,这才把拉链拉上,把她头发放下来。
  “约了在哪里见面,我送你过去。”
  梁月对着旁边的全身镜打理头发,勾开一个小首饰盒,挑了一条项链,“嗯,上次我跟覃勤签约的那家咖啡厅,你还记得吗?就那里。”
  她转身放到蒋泊舟手中。他会意,给她戴上。
  “那个服务生?”
  梁月似乎并没有听懂蒋泊舟的问题,反问他:“什么服务生?”
  蒋泊舟没说话,梁月忽地想起来,“噢,是,就是那家,你记得的。”她摸了摸项链上的吊坠,自己把一对耳环戴上。
  “我陪你去。”
  不是“我载你去”,而是“我陪你去”,梁月一瞬听出其中不同,转身看着他。
  蒋泊舟重复了一遍,“我陪你去。”
  他伸手递上一条领带,下巴一抬,要梁月给他系上。
  梁月拿过领带,却是将它卷着整理好,放进身后的衣柜,“你又不上班,系什么领带。”她转身回来,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伸手拍了拍他双肩,将褶皱抚平,“这样,等会儿送我去工作,我工作的时候,你去旁边的超市买菜,我们一起回来做饭,这样就很好。”
  “真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
  蒋泊舟哪里会肯,直到车子到了目的地,梁月手搭在车门上,蒋泊舟还在诱惑她。
  “好歹我在彭城也算有头有脸,你带我去,也能撑撑场面。”
  光是嘴上说说尤嫌不够,蒋泊舟还动起手来,扯着梁月的手肘把她从车门边上拉回来,一只手按下车门锁。
  “蒋泊舟你怎么回事?”梁月哭笑不得,双手撑着他的肩膀将他推离,“我这是去工作,你不用去工作吗?我也这样黏着你,你乐意?”
  “乐意啊!”蒋泊舟笑起来,将梁月的手腕攥住,往自己腰间带,隔着一道档把,半搂半抱,“你最好天天跟着我,跟我去开会,跟我一起住,我乐意得不得了。”
  “由得你疯。”梁月拍着他的手背将他推开,将自己的包拿过来背上,“我中午要吃意面,还要吃椒盐烤土豆。你懂了?”
  蒋泊舟奈她不何,点了点头,道了声“遵命”,伸手将车门锁打开,放她下车。
  也行吧,反正上一回,她给那个服务生的号码也不过是假的,甚至,她连那个服务生都没记住,好歹这一页算过去。
  蒋大少爷任命去买菜准备做饭。
  十点半的咖啡厅,堪称门可罗雀,梁月推开咖啡厅玻璃门时,收银台后头的服务生齐齐喊了一声“欢迎光临”,接着便愣住。梁月往那些人中扫了一眼,已经不怎么能分辨出上回倒底是哪一个服务生。
  对方还没有来,梁月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坐在床边等。父亲刚刚出版的书从法国寄来,才到了不过两天,梁月今天翻开第一章。
  扉页赫赫写着:献给我在中国度过的美好时光,以及它送给我的小天使。
  梁月一笑,将扉页翻过,逐字阅读。
  阳光,咖啡,文字。该是一个美好的上午,或者说,本该是一个美好的上午。
  “阿月。”
  声音扯着梁月从文字中抬起头来,男人黑色大衣厚重,压着内里的深蓝西装,没有系领带,也没有脱下大衣,直接坐在了她的对面,隔着一张桌子,桌上拿铁只剩余温,早已没有热气氤氲。
  她这才注意到,桌上的手机一直没有响。
  “好久不见。”
  男人声音平稳,眼中情绪翻涌如浪,藏不住。
  “我跟你没什么好见的。”
  梁月合上书,放回自己包里。
  “我就是今天来跟你谈工作的。”
  梁月冷笑,“是吗?我怎么记得,跟我谈的,是王先生,不是尹先生?尹阙,你什么时候连姓名都换了?”
  尹阙咬咬牙,看着梁月要走,直接将她手腕拽住,“阿月,我一直在找你。你出国之后,你回来之后,我都在找你。”
  “那你慢慢找好了。”梁月一手抓着包,另一只手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尹阙的手,怒意渐渐被点燃,“我不知道你怎么说服我外公,让他帮着你来骗我的。但我跟你之间,私事免谈,公事也免谈。”
  “你现在跟蒋泊舟在一起,是吗?”
  梁月挣扎不脱,气不打一出来,也不再费力气了,下巴一抬,“对啊,你没看新闻吗?不对,你应该是先知道我跟蒋泊舟在一起,你才会找过来。我,薄绛,‘空大’,然后再是我,蒋泊舟有什么你就想抢什么,不是这样吗?”
  尹阙握住梁月的手都一抖,她见他眉头皱起,看着她的目光冰凉,连嘴唇都白了几分,更与这冬日融合。
  “你这样看我?”
  尹阙的手脱离梁月的手腕,梁月却不急着走,双手拎着包,笑着看他,“不然呢?我该怎样看你?”
  “是,是我贱。”尹阙低下头去,自嘲笑了笑,抬起头来,那目光更狠,“那你怎么看蒋泊舟?跟他在一起,你开心吗?你安心吗?你知道……”
  门口处铃铛叮当响。
  “尹阙?”
  梁月扭头往门口看去,只见蒋泊舟站在咖啡厅门口,目光箭一样带着火,手推开玻璃门,大步往这边迈过来。
  梁月迎上前两步,伸手抵在蒋泊舟身前,将他挡住,手中的包滑落,梁月也没有去拣,只用手压住蒋泊舟握进的拳。
  蒋泊舟眼都红了,那目光,仿佛扑上来就能把尹阙撕了一样,可梁月挡着,他不敢动手,浑身肌肉都在发抖。
  剑拔弩张,尹阙一步没有往后退。
  “好久不见,蒋泊舟。”


第39章 第39朵玫瑰(三更…3/3)
  尹阙那样子,面上尽是风轻云淡,可那眼睛却是紧紧锁着蒋泊舟。
  挑衅,眼神是,语气更是。直叫蒋泊舟怒火更甚,便是梁月也难拉住他。
  尤嫌不足,尹阙双手抄进衣兜里,下巴一扬,睨着蒋泊舟,再来一通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怎么?还来再打一架?十年前我也还没有打过瘾,我不介意。”
  “你还有胆子提以前的事?”蒋泊舟怕伤到梁月,倒没再往前撞,一手护着梁月往身后扯,一手指着尹阙,“你再说一句,再来找阿月一回,我新仇旧恨跟你一起算!别以为你家老爷子放你回国我没出手管,就是放过你了!”
  尹阙更是笑得嚣张,目光直勾勾看着梁月,丝毫不避讳蒋泊舟眼中怒火。“我怎么不敢提?当年是你仗着阿月喜欢,做尽了混蛋事,你在这里装什么骑士?什么没出手管?要不是你处处卡着我,我至于现在才能站在阿月面前?”
  要是真的把从前的伤口扯开,蒋泊舟占不到一点儿便宜。
  “阿月也是你能叫的?!”
  此刻蒋泊舟只想要尹阙原地消失。可他那一字一句,却在这小小咖啡厅中无比清晰。
  “蒋泊舟,你觉得我回国,梁老点头和我爷爷点头,哪个有用?你在外头拦得这么厉害,没有梁老,我能见得到梁月吗?他老人家看得清楚,你说他是讨厌我多一些,还是恨你多一些?!”
  这下才是一击而中,叫蒋泊舟脸色先是一白,接着便是铁青着沉了下来。昨天在彭大,蒋泊舟便隐隐觉得不对劲,此刻,才算是真的明白过来。
  刚才尹阙出现的时候梁月就明白了其中关巧。尹阙一说,梁月当即拉住蒋泊舟,将声音压底,“我们走,不要管他。”
  蒋泊舟没动。
  尹阙将箭头转向:“阿月,你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原谅他?蒋泊舟做的事情是个人都看不过去,他十年前能那样对你,十年后就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吗?你信吗?”
  梁月冷笑:“该怎么样,也不用到你来仲裁,你不会想告诉我,你这些年让蒋泊舟不好过,抢人抢公司的,还能是为了我?我自认没有这样大的脸面。”
  尹阙脸色一瞬全白,“我……我承认,是,我是做过那些事情,在你出国之后。我……我真的是气不过,是我疯了,我……我从小就喜欢……”
  “闭嘴!”蒋泊舟抬手就是指着尹阙的鼻子,“再靠近阿月一步,我把蒋家赔进去也要你永远回不来。”
  蒋泊舟一手拉着梁月,弯腰下去,将梁月的包捡起来,拽着她就往外走去。
  尹阙的话在背后还是挡不住。“你别以为你能有多高尚,就当以前的事情不算,你现在也……”
  咖啡厅玻璃门关上,尹阙人连着声音被挡在后面。
  落荒而逃,蒋泊舟气得要发疯。
  蒋泊舟拉着梁月往外走,一路走到路边他的车旁,把车门拉开,将她塞了进去。副驾驶的门关上,蒋泊舟也坐进车内,把驾驶室车门也关上。
  公路上嘈杂声音被挡在外头,车内仅仅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份沉重,一份悠长,
  梁月先将冰面打破,“外公那边,我会跟他说,我也不知道他倒底是怎么想……”
  话还没有说完,蒋泊舟的手臂已经伸过来,拉着她往自己的座位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哎,你……”
  反抗的声音被吻封住,蒋泊舟一手护在她颈后,压着她往下,吻得炙热撩人,却鲜少带着情。欲,似是不忿,似是不甘心,还带着……惊慌失措。
  梁月双手抵在他肩上,由着他索吻,开始还跟不上,后来勉强能配合,又被他咬了一口。予取予求,直到停歇时,梁月已经喘不上气,可蒋泊舟不肯放开她,叫她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连呼吸都得与他交缠在一起。
  蒋泊舟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梳理她的头发,等着她缓缓喘过气来。
  “我不要你再见他。这个我接受不了,工作也好,什么都好,不许他再出现。”
  孩子一样,越是害怕,越是声势虚张。
  “他要跟你谈工作,他要买什么,都先给我,价钱你开,不会比他少。你不要再见他。”
  脾气一通发完,蒋泊舟沉沉叹了口气,没等到梁月回应,一瞬又想起直到如今两人间还是暧昧不分,终究未曾低头。他是追求者,更是危机摆在面前。
  蒋泊舟捧着梁月的脸,齿间摩擦,终究软下声音来,问了一句。
  “好不好?”
  梁月舔舔嘴唇,张口还没出声,话语权又被蒋泊舟急急抢过去。
  “你别信他,一句话都别信,半个字都不要信。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我只求你留在我身边,我真的不会了。你信我,信我,别信他,别对他心软。”
  他如何不知道梁月的心有多软,如果她不心软,他也不可能奢求她再回到自己身边。可这一刻,她的心软,对着别人,蒋泊舟只觉浑身蚁噬一般,连心都被挠得鲜血淋漓。
  梁月低头,学他一样,双手托住他的下颌骨,亲了亲他的嘴唇,声音软而乖巧,道了一声,“好。”
  ……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整个彭城都变成红色,人人都守着等新岁。蒋泊舟和梁月腻了许久,也终于得回蒋家老宅,准备陪老人家吃年夜饭,守岁。他倒是想要梁月陪着一起去蒋家老宅,软磨硬泡许久,都不能得到梁月点头。
  反倒是何绵绵来邀梁月一起去看婚纱,蒋泊舟看着梁月挂了电话便化妆准备出门,气得牙痒。也不怪何绵绵,“空大”服务器出了问题,大年三十,陆和渊都得回去加班,别说是看婚纱了,今天还是何绵绵的父母到彭城,也得梁月陪着过去接。
  不知道是哪个卖婚纱的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何绵绵自打跟陆和渊在一起,便将这句话奉为神明,当时梁月第一次听见她说这句话,只是说,玛丽莲梦露也说过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可见玛丽莲梦露收了钻石商人不少钱。
  但当试衣间的帘子被拉开,饶是作为女人的梁月也被惊艳了一把。现如今真到了这样的一刻,梁月只觉得不可思议。
  站在小高台上的何绵绵,玲珑身段被衬托出来。她本来皮肤就白,抹胸款式的婚纱,轻纱下圆润的肩膀显得温柔而不露骨。一旁的设计师走上来,将手中的首饰点缀在何绵绵身上。花瓣头纱,碎钻choker,配上一对流苏耳饰,点睛之笔,莫过如此。
  “怎么样?”
  何绵绵双眼眯起来,冲梁月笑起来。
  梁月点点头,只说了一句“好看。”
  “哎呀,你怎么这样。”何绵绵戴着白色蕾丝手套双手立刻叉在腰上,粉嫩的双颊鼓起,“这么直男的话,你从谁身上学过来的?”
  梁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双手夸张地捧心,“哇,真是仙女下凡,美艳绝伦,噢,我的上帝,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绝色呢!”
  何绵绵藏在婚纱下的双脚跺起来,伸手抓起旁边的捧花,赤脚跑下小高台,直直朝梁月打过去。梁月笑着抓住她一双手腕,免得她把捧花都给捣碎了,一面笑着一面讨饶。
  “是真的好看,婚纱衬得起你,好看得我张开嘴只剩下一个洞了。”
  何绵绵也怕把婚纱弄皱了,不再与梁月玩闹,只再举起捧花,打了一下她的肩膀,便算了事。
  “你试过伴娘服了没有?”
  梁月点头,“腰需要改一下,已经交给他们了。”
  何绵绵捞起裙摆,往更衣帘后头走过去,梁月见她婚纱鱼尾不方便,走上去给她拎起了婚纱裙摆。
  前头走着的何绵绵忽地回过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精光,“你,要不要试试婚纱?”
  梁月一嗤,“怎么,惦记起我的婚事了?”
  “哎呀,总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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