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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仙人-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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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闯过这昆吾问道的第一关,一种久违的感觉便突然降临到了他身上。

    真的是久违了啊!

    “大药未成,而难当寒暑,于一年之内,四季要衣。真气未生,而尚有饥渴,于一日之内,三餐要食。奉道之士所患者,衣食逼迫,一难也。”

    了尘感到自己竟然饿了。。。。

    饥食野果,渴饮山泉。好在这昆吾山上灵芝异草遍地都是,就在了尘准备采点天才地宝解解腹饥之忧的时候,才发现别人山门的东西未经允许动不得。

    山间有灵芝异草,了尘伸手一摘,却是瞬间化为灰烬,几次三番,周而复始。了尘也只能望天兴叹,颓然而弃。

    天尊在上,摆明了不会让人这么轻易的得到那如山似海的天才地宝啊!若是能这么轻易得到,那还了得?

    一脸苦色地了尘只能回到原地,打坐调息。虽然调不动体内灵力,好在灵台未昧,自己重头来过就是。这里灵气如此浓郁,简直都快液化了。外面世界哪儿寻这么好出处啊!

    若无昆吾道宫在前,在这里修行倒也不错!

    知道自己急切之间是上不了山的了尘,反而放下了心头的急切。沉沉入定,物我两忘。四周灵气蜂拥而来,化作一团浓雾,将了尘包裹了起来。

    而就在了尘不远处的一棵果树的枝头上,一只小小的青色鸟儿,正盯着了尘采气的灵雾,眼睛一眨一眨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哩!

    就在了尘打坐入定的时候,昆吾外面的昆仑山上一道金光疾射,来到了了尘消失的地方。

    玄虚子一脸铁青地站在了了尘最后站立的地方。徘徊良久,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昆吾当前,大道之途,玄虚子再好的心境修为也挡不住恶念暴起,一掌打碎了身边的千斤巨石。

    碎石穿空。从峰顶之上滚滚而落,犹如闷雷山响。

    “小小后辈,不为人子,竟敢戏耍老夫,好胆!”玄虚子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发泄良久之后,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拿出一块玉盘,仔细端详苦苦思索了起来。

    玉盘上五龙环绕,祥云成纹。玉盘的中央便是那座瑞气千条,如云在霄的道宫。道宫前面那条白玉石阶也清晰在目,却不过少了两旁的奇花异草,灵芝瑞兽罢了!

    这边了尘被困在山脚,采气为食,玄虚子错失良机,把了尘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云狐子也走进了一个小县城里。

    小县城地处京杭运河的中段,条条官道也是四通八达。所以商人来去,旅人行经,使得这个小县城颇为繁华。

    城门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谙世事的云狐子忍不住好奇心地挤进了城门的布告处。

    衙门里每有重大事情要告知百姓的时候,往往都会在城门处张贴布告,类似今天的政务公布栏。云狐子举目望去,第一章就是捷报朝廷西征大捷,已经收复天山以南,朝廷准备重立西域都护府的事情。这张告示显然已经过时很久了,风吹日晒,纸张都有点泛黄了。但因为这实在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揭下。

    捷报的后面便不是那么和谐的事情了。一张张带着头像的纸张下面,全是一张张赏格文书。这是缉捕江洋大盗的,抓到了能到衙门领赏,通风报信也能拿一半。

    告示的最后,云狐子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画像。上面画着一只白狐,栩栩如生。

    云狐子瞬间痴了,眼睛红红的,几乎就要忍不住当场落泪。好在云狐子也知道这里实在不是落泪的地方,强行忍住了。

    三年了,他何尝不想回家?他想师父,想云华,想念小西和云灵子,更想念那温暖的怀抱,和了尘有意无意间的玩笑。

    但他怎么敢回去?他拿什么来赔小西的米饭?

    有家归不得,就只能四处流浪,云狐子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自己的未来又在何方?如今混迹人间,却满是迷茫无助。

    “小伙子,你见过这上面的白狐狸?”一个秀才打扮的老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云狐子旁边。

    “没,没见过。”云狐子连忙答道。

    “没见过就好啊!”老人家一声长叹道:“万金重赏,封官三级,的确诱人,可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啊!这画像都挂了三年了,一月一换。不是没有人心动过,拿着普通的狐狸染白了去领赏,无不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有几个被关进了大牢。小伙子,千万别犯糊涂啊!”

    老人家语重心长一番好意,云狐子点了点头,谢过了老人家之后,才急步离开。

    街头上小贩吆喝,行人来来往往,饭馆里飘荡着迷人的肉香。云狐子渐渐平复了心情之后,又忍不住被酒楼里的烧鸡香味吸引了。

    “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啊!”云狐子揉了揉肚子,其实他哪儿还需要天天进食,纯粹就是馋的。

    不喜欢吃鸡的狐狸,还是一只好狐狸吗?

    云狐子闻着诱人的香味,心里好不难受,却不敢向前一步。

    原因很简单,云狐子没钱!

    作为一只天生地养的精灵,云狐子却少有自己独自生活的经验。跟着了尘和云华太久了,反而更多的是用人的思维来行事。

    作为一只修道算有小成的妖精,钱财原本应该难不倒云狐子。但了尘说过:“钱财不可乱“借“,因果承负如影随形。上次偷只鸡而已,自己就弄没了“米饭”,也让自己有家归不得,四处流浪。而吃霸王餐这么没品的事情,云狐子又实在做不来啊!

    云狐子呜呜地低叫了两声,好不可怜的垂头丧气,一步一步艰难离开了酒楼的诱惑。

    云狐子现在需要钱了。

    但钱从哪儿来?

    作为狐狸的云狐子不像了尘那样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道家本行——摆摊算命。云狐子摸了摸背后的仙剑,想起了城门口的那些画像。

    抓到一个就够云狐子吃好多只烧鸡了啊!

    云狐子天生慧根,过目不忘。若不是实在惫懒,修行路上能甩云华几条街。刚刚不过一眼之下,云狐子就已经将画像上的家伙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寻人之术,难不倒云狐子。天黑之后,城外树林里一道流光升起,划过夜空,云狐子很快便站在了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前。

    作为一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大盗山贼,若你以为他们整日躲在山寨里,那你就错了。

    人家能通缉榜上悬红高挂多年,至今依旧逍遥法外肯定是有原因的。至少刘六当了这么多年通缉犯,一点也不影响人家活的逍遥自在,自得其乐。

    如今更是化名更姓,买田置地,迎纳娇妻美妾,做起了员外郎。当地百姓一无所知,只以为附近突然来了一户大善人,修桥铺路,赈济穷人,好善布施,四方为善。当然不会想到这位大善人竟然就是一个江洋大盗。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户大善人的确在当地名声不错。当地少数明白人或者为其背后的势力所摄,不敢言声。或者干脆沆腓一气,同流合污。

    反正刘六如果想要继续现在的日子的话,肯定不会为害他们的。至于别处的百姓会不会遭殃,关他们什么事情?

    刘六今天一大早起来,眼皮就不停地在跳。多少年了,刀尖舔血的日子里,生生死死看得多了,这神奇的预感救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刘六开始怀疑还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仔细想想并无纰漏,而且衙门里的眼线也送来的消息。

    衙门里并无异动。

    刘六自己都奇怪了,自己除了官府还有谁能让他的眼皮如此狂跳,一天都不见好转?

    “老爷,您今个是怎么了,茶饭不思的。是有什么事情吗?”刘六的第六房小妾好心问道。

    “啪!干(和谐)你(和谐)娘的事情!”刘六心情不好,耳边竟然还有女人敢来聒噪,一把将小妾送来的饭菜打翻在地,反手还恨恨地打了小妾一个巴掌。小妾被这一巴掌打翻在地,如花的俏颜上清晰的映出了一个巴掌印,小妾反应过来之后,泪水哗哗而下地退了下去了。

    小妾不敢反驳一句。老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打死个把人算什么?反正都是买来的,生死不由己。前些日子新纳的小妾因为不愿意从了老爷,不就被老爷活埋了吗?

    有钱有势,不过多出些烧埋银子罢了,上下打点一番,谁会来为一个无亲无故人追究啊!

    小妾走了,刘六望了望案台上的烛光,叹了一口气。心神不宁的他刚准备站起身来,去外面走一走的时候,一道青影闪进了屋子里。

    “你是刘六?”云狐子低沉着嗓音,却掩不住的好声色,端的悦耳动听。

    “你是何人?”刘六被惊得一呆,脱口而出地问道。

    云狐子没说话,刘六头上却是汗如雨下。

    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啊!

    自己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刘六刚准备拿起屁股下面的凳子反抗的时候,一道流光射来,刘六连个反应都来不及就眼前一黑,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地上。

    云狐子三更半夜敲响衙门的大门,好不晓事的把知县老爷气了半死。但刘六归案总是好事,而且能抓住这个横行多年通缉犯的家伙显然也不是善类。

    知县老爷捏着鼻子忍了,让人拿了银子给云狐子,将刘六收监之后,心情复杂地回去睡觉了。

    云狐子有银子了,好几锭银光闪闪的雪花白银。

    但半夜三更酒楼都关门打烊了啊!

    悲催的云狐子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正为有钱没地花的时候,一阵夜风吹来,送来的阵阵复杂的香味。

    云狐子鼻子抽了抽,里面有他梦寐以求的鸡肉香味啊!

    云狐子立刻迈开大步,向着香味飘来的地方大步走去。

    满城寂静的时候,这里却是红灯高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哎呦,这位小郎君没来过啊!您可得多来,一回生二回熟,快跟姐姐进来啊!”一个妖媚的女子眼尖地发现了云狐子黑暗之中徘徊不前的身影。立刻跑上前来,一把抓住了云狐子,整个人都扑在了云狐子身上。云狐子腰带里还有好大几块银子呢!

    女子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位少年是个大金主了,脸上笑得更欢畅了,一个劲地把云狐子往里面拉。

    云狐子受不了这浓郁的脂粉气,把头稍稍偏开,却不忍心将女子推开。只是弱弱地问了一句:“这里有烧鸡么?”

第二章 没心没肺烂桃花,狐狸处处惹情债
        都是了尘的错,云狐子还是缺少对人类社会丑恶面目的了尘啊!

    云狐子轻不得,重不得。一番推拉之后,到底被几个莺莺燕燕满头大汗地扯进了一个房间里。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个太监上青楼!

    云狐子不是太监,但它不喜欢女人啊!它眼里的美女就是火狐狸那一种,光亮的皮毛,大大的尾巴,要是不欺负自己就更好了。这些女人连条尾巴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

    不得不说,云狐子真是绝了!

    房间里果然有鸡有肉,还有酒。酒这东西,云狐子是不敢喝的。现在可不比在师父身边,凡是小心点好。只是用手抓了烧鸡大快朵颐。味道还不赖,除了身边几个女人讨厌死了。

    那么丑,还老粘在它身边,脂粉味都快把它熏死了。

    云狐子嫌身边的女人烦,她身边的女人也被云狐子吃东西的样子弄呆了。哪儿有到了醉香楼来狂吃东西,还用手抓的啊?虽然它的手真好看,皮肤比女人还白,骨头比她们还要均匀,一点儿老茧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富贵公子哥啊!

    只是这公子哥太不开窍了吧?

    难道是因为看不上我们?

    ”公子可是嫌弃我们?“云狐子身边的一个女子作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拉住了云狐子的手臂问道。

    云狐子摇了摇头。

    云狐子不是嫌弃,而是讨厌啊!

    叽叽喳喳烦死了!

    就在云狐子一边很一群风尘女子作战,一边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带着一群健妇突然闯进醉香楼。守门的青楼打手和龟公根本不敢拦,女子的闯入也引得醉香楼一片大乱。

    龟公上去了,被几个健妇不由分说地几耳光扇在了地上。老鸨子战战兢兢一脸讨好地试图上前讨个圆场,毕竟能开这偌大青楼的谁后面没有个扎实的后台?

    谁知道女子理都不理,几个耳光扇去,打得老鸨子晕头转向地跌坐在了地上。这时一个丫鬟摸样的少女在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之后,女子丝毫不在意周围众人惊世骇俗的目光,旁如无人地上了楼,重重一脚踢开了房门。

    “你这狐狸精,把我丈夫藏到哪去了?”女子一身爆喝一耳光打得一脸惨白的女子。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几个健妇更是上前一步,就在房间里一顿乱砸。

    房间外面的事情,惊得云狐子身边的几个女子脸色白了白,却不关云狐子的事情。但一句“狐狸精”可就刺耳了啊!

    云狐子帽子里的狐狸耳朵抖了几抖,一条大尾巴也藏得更紧了。

    可怜的花魁,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一个小姑娘,如今被几个中年壮妇倒拖着从楼上拽了下来。

    醉香楼里人人变色,如此强悍而疯狂的女子到底何方神圣?

    几个知情的嫖客几番耳语之后,众人脸上无不变色。

    醉香楼完了,招牌已经被砸得不要不要的了。

    老鸨心急如焚,叫人去通知东家,却一去就没有了回音。自己人微言轻,连说话的份量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天下所有的狐狸精都该死,勾引男人,**荡妇。老娘就是要将这些狐狸精一个个扒皮抽经,让他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哈哈哈!”那个衣饰富贵的女子简直疯了,得意地踩着染血的楼梯板狂笑而下。

    这边云狐子却看不下去了,云狐子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狐狸”。

    没吃过猪肉,也听过猪跑啊!

    这女子不寻自己男人晦气,一味折磨一个可怜的女孩子算怎么回事?

    狐狸精怎么了?

    狐狸精招她,惹她了?

    几个房间里算计着云狐子钱包的女子脸色一阵发白,大气不敢吭一声坐那里,外面一阵阵痛苦的悲鸣,怎么不让她们感同身受?

    一个不留神,自己的财神爷飞了都不知道。

    女子显然气魄惊人说到做到。

    可怜的花魁满身是血,女子显然也没半点打算就此放过。一个眼神之下,几个壮妇架起花魁就要带走。

    满楼女子勃然色变,老鸨自身难保之下,一声不吭地看着自己几年的心血摇钱树就这么被人抓走。

    心如刀绞,却面色半点不改,一点反应都没有。

    满楼骚客一边同情地看着这名可怜的女子,摇头叹息,却连一个出手的都没有。

    一个妓女,玩物而已,有什么值当的?

    声声哀戚,换不来半只援手,也换不来半点宽仁。

    花魁的声音越来越小,挣扎越来越弱。显然她自己都已经认命了?

    或许从一打开始被人卖进这个吃人的地方的时候,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吧?

    一道青影闪过,就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啪啪!”两声响起,两个身材粗壮,虎背熊腰的妇人就已经被踢飞了几米,跌落之时还撞在了盆栽上,碎了一地的瓷片,也碎了一地的眼珠子。

    云狐子刚刚扶起满身是血的花魁,那头的河东狮吼就已经响起。

    “好大的胆子,敢插手我们周王府的事情,给我把这对奸夫**拿下!”来头不小的女子显然被激怒了,这小小县城里竟然还有人敢管周王府的事情啊!

    什么周王府?云狐子半点感觉没有。

    张太后的宝座,云狐子睡过。正德皇帝的龙椅,他也躺过。当朝内阁首辅的乌纱帽它也叼过,云狐子最熟悉的人除了了尘,云华他们就是皇宫里一群权利最顶端的人群了。

    云狐子注定了对人间的权势没感觉。自然也不会认为从一个藩王府手下救出一个弱女子有什么了不起。

    云狐子决定大方地原谅对方骂“狐狸精”,但对方却没有放过他俩的意思。

    几个壮妇气势汹汹而来,云狐子轻描淡写地让她们飞身而退(踢飞)。

    女子吓得脸色一白,一声尖叫之下,一群王府护卫便从外面涌了进来。将云狐子团团围住。

    “公子大恩,小女子倩娘无以为报,公子何必为了小女子一个风尘女子,招惹下如此大的麻烦。公子的恩德,小女子来生再报,你快走吧!”云狐子还没怎么着,刚刚被它扶进怀里的女子却一把推开了它。深深地望了一眼云狐子那张奇怪的面具之后,就准备自投落网了。

    这是她的命,何必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好心公子?

    云狐子显然弄不清楚刚刚还半死不活的女子怎么又来这一出?

    她不想活了么?

    云狐子伸手一拉,就将那个“不想活”的女子拉回了自己怀里。

    倩娘一阵惊愕,措手不及之下整个人都扑在了云狐子怀里。反应过来之后,才突然一阵脸红,刚想双手推一推,摆脱这个让人尴尬的姿势,却一阵幽幽的香气传来。

    原来一个男子的味道也能这么好闻啊!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云狐子却无心搭理。眼见着对方将自己重重包围,兵刃相向。云狐子也只能抽出背后的“仙剑”。

    盈盈秋水,剑光出匣。七彩之光耀得满楼灯火黯然失色。

    云狐子左手环抱美人腰,右手持剑冷相对。这一刻的云狐子哪怕带上了面具和一顶奇怪的帽子,光那清冷的气质,英雄的气概就不知道迷死了多少楼内失足妇女的心。

    “疾!”面具下一声低沉的磁音响起,流光七彩的仙剑突然一阵光芒大放,刺得楼内所有人眼前一白,接着就是一阵“叮叮。。。“连响。

    白光退去。王府一众侍卫脸色发白地呆立在了那里,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光秃秃的刀柄。

    云狐子和花魁倩娘双双消失无踪,醉香楼内一片哗然。

    气势汹汹而来的女子咬牙切齿地看了看面前一群不中用的护卫,恨恨地踩了踩地板,气势不减地离开了。

    老鸨脸色有点发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楼内的姑娘看见了英雄救美的盖世英雄,纷纷羡慕其倩娘的好运。嫖客们一边猜测少年的来历,一边对少年的身手,和那道炫目的白光争论不已。

    倩娘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突然一阵强光之后,自己便腾云驾雾般的在原地打了一转而已,接着自己的腰便被人牢牢抱住,冲天而起。倩娘吓的跟着鹌鹑死的,一个劲地发抖,紧紧闭上了眼睛,闻着好闻的味道,任凭着恩公少年将自己带走。

    夜色之中,云狐子借着夜色掩护,驾风而出。再降落的时候已经到了城外。

    云狐子有点发愁了,这个姑娘趴在自己肩头跟只牛皮糖似的怎么回事?都跑出来半天了,怎么还趴在自己怀里不动?

    “姑娘,没事了。你可以松开了!”不得不说云狐子的确是个不懂风情的家伙。见女子半天不动,很不温柔地就打断了一个少女的英雄迷梦。

    倩娘一阵脸红,火辣辣地简直快滴出血来了。赶忙羞涩地推开了少年的怀抱,低低地行了一个万福道:“小女子名叫倩娘,谢谢公子搭救之恩,倩娘愿意结草衔环,为奴为婢,报答公子大恩!”

    云狐子一见对方行礼,立刻反射似的学着了尘的样子打了个稽首道:“福生无量天尊!姑娘不必客气。”

    一语即落,两个人都是一呆。倩娘有点结结巴巴地看向了云狐子道:“你是出家人?道士?”

    云狐子一阵语塞,自己貌似没有度牒(哪有给狐狸办度牒的?),而且这辈子大概都回不去了吧?

    云狐子一阵黯然,摇了摇头道:”不是“

    倩娘闻言,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是所有道士都不能成亲,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云狐子很是奇怪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又看了看她一身是血,显然是被打伤了。如今虽然并不像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放心地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了所有的银子,塞给了倩娘道:”这里呆不下了,你找个地方治下伤,然后带着银子回家去吧!“

    倩娘傻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那几锭沉甸甸的白银,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云狐子摆了摆手之后,大步向前离开。倩娘一声惨叫,立刻快步追了上去。吓的云狐子一跳,也跟着跑了起来。

    这女人怎么回事,我都把所有的银子好心全给她了,她还追自己干什么?

    云狐子哪怕不飞,他的脚步又岂是一个凡间弱女子能追得上的?

    眼见云狐子身影越来越小,月光之上朦朦胧胧,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一般,倩娘又急又怕,一个不小心就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挺狠的,银子骨碌碌地滚去老远,手上被磨破了皮,身上一阵剧痛,已经起不来了。

    倩娘哭了,开始哭的很小声,然后越哭越伤心,都忘了还要爬起来的这回事情了。

    她想起了自己早去的母亲,想起嗜赌入命的父亲,想到了凶神恶煞的高利贷,想起了自己在醉香楼里暗无天日的日子。

    自己苦苦哀求自己母亲不要离开自己。自己苦苦哀求父亲不要再赌了,自己苦苦哀求高利贷放自己一马,自己苦苦哀求老鸨不要逼自己接客。

    没用的,自己的哀求从来都没有人回应。

    老天在自己今天第一次接客的时候,让那个凶恶的女人闯了进来,没胆子的男人越窗逃跑,留下无助的自己面对醋意涛天的凶恶母老虎。

    那女子打自己,要杀了自己,自己虽然很害怕,但并不恨她。

    至少自己可以清清白白的离开人世,哪怕死后被人像一块破布一样丢尽乱葬岗,尸横荒野,也比现在强。

    老天在自己每一次痛苦地接受了命运安排的时候,都要让自己一次次地被耍弄。哪怕自己已经接受了被活活打死的命运,老天也要派一个少年英雄出来。

    当自己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这辈子都不存在的好运的时候,老天却又一次耍了自己。

    倩娘在哭,哭自己为何总是如此一次次被命运戏弄,如今的她,哪怕抱着从来都不敢想象的财富,也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点幸运的感觉。

    “福生无量天尊!唉·~到底怎么啦?”一个带着磁性的嗓音,又一次在痛哭绝望中的倩娘耳边响起。

    倩娘赶忙抬起头。

    这一刻,她笑了,笑得好幸福,好甜蜜。

    “女人真奇怪,云华他们不这样啊!”云狐子嘀咕倒,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麻烦”。

第三章 巧织情网狐不知,青鸟殷勤赠奇果
        长长的官道上,一个带着面具的少年满心不耐烦的走在前面,一个手上裹着白布,身上明显有伤,面容姣好的少女委委屈屈地跟在后面,不时还要紧紧地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少年的脚步,看得官道两旁的行人纷纷侧目不已。

    怜悯之心人人都有,特别是对美女。

    云狐子满腹郁闷地成功地一路收获了无数白眼,却也不得不一次次悄悄地放慢了脚步,等一等后面那个“娇气”的麻烦精。

    “云郎,等等我!”后面又是几声可怜兮兮地呼唤声,云狐子翻了翻白眼,很没好气地停下了脚步回头问道:“又怎么啦?”

    “云郎,我走不动了”可怜兮兮的悦耳嗓音,如泣如诉,配上一副梨花带雨的娇颜能让天地下无数少年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只可惜云狐子天生一副铁石心肠,对着美女的楚楚可怜视如不见。

    “那到前面茶馆休息一会吧!”云狐子望了望官道前面隐约可见的旗幡,却把倩娘到了嘴边的“你背我”憋进了肚子里。

    云狐子继续潇洒地走前面,倩娘踩着云狐子的影子恨恨地一步一步往前走,樱桃小口一张张的,如果有懂得唇语的人一看之下,就会明白,小口里吐出来的全是一个个:“死木头,死木头。。。。“

    倩娘冤枉云狐子了,云狐子虽然对美女没什么兴趣,但也不是不这么不通人情。只是云狐子从出生起就是躺在别人怀里,被别人照顾,哪儿会照顾别人啊!肯稍稍放慢脚步,让后面的“麻烦精”跟上,已经是很难得,很难得了。

    倩娘满腹委屈,使尽了小招数也不能让云狐子多看一眼。云狐子也是满心郁闷,不止一次地试图让后面的女人离开,那女人就是装傻充愣,自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云华她们不这样啊,难道都是女人还有这么大区别?

    云狐子郁闷地想到,可他永远见到的都是云华洒脱的一面,根本没看到当年了尘是怎么面对着摆脱了阴影,化身话唠的云华是如何头疼的。

    “哎呦,小夫妻闹别扭吧!”茶寮的老板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公公和老婆婆,“火眼金睛”之下,哪儿看不到前面少年的满心不自在,后面少女看着少年那火热的眼神?

    “不。。。”云狐子刚准备否认,倩娘却先一步笑语盈盈地开口了。

    “没什么,云郎嫌奴家走得慢而已。他人很好的。”倩娘一脸娇羞的模样,十足一副新婚妻子的小模样。

    云狐子浑身一哆嗦,总感觉有什么不对。老婆婆却瞬间笑开了道:“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男人对女人要让着点,看看你妻子都受伤了,你就一点不心疼啊!”

    “是啊,是啊。这结发妻子打打闹闹一辈子,哪有不别扭的。老婆是用来疼的,少年夫妻老来伴,这么漂亮的娇妻,你该多包容一点才是。男人受点委屈算什么?”老公公带点责备地将一大碗茶水端到了云狐子和倩娘跟前。

    “二位还要点什么,这进城还远,得先垫垫肚子啊!”老公公问道。

    “谢谢公公婆婆,来几个肉包子就好。”倩娘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云狐子却一肚子郁闷的话,几次张口想说又说不出来,好不难受!

    一大盘包子倩娘吃了一个就吃不动,倒是云狐子胃口颇好,消灭的大半。倩娘吃完了,就笑眯眯地看着云狐子吃东西,云狐子倒没什么感觉,倒是那对茶寮的老公公,老婆婆看得满脸是笑,说不出的意味来。

    吃完了继续上路,云狐子依旧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倩娘却明显脚步不自然地跟在后面。倩娘越走越慢,眼泪哗哗地这回是真的不能走路了。云狐子走了半天,才发现后面的麻烦精竟然没有跟上,很奇怪地回头一看,却发现倩娘正抓住自己的一只脚腕默默哭泣。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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