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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至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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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跋锋寒探出手抓住飞回来的斩玄剑,自己像完全站不稳一般连退五六步,直接踩到了池塘的堤岸上才稳住身形,观战众人更是看到了他脸上流下的血迹。
曲傲则一个盘旋自己原本所在厢房的楼下,双目射出凶厉神色,遥瞪数丈外的跋锋寒。而对方在稳定好状态之后也毫不客气的回瞪过来,同时收剑入鞘,把沾血的弯刀竖在身前。
胜败已分,鲜血从曲傲的右胁下渗出来,同时他的脸色也灰败泛白,显然已经受了沉重的内伤。
曲傲没有点穴止血,先瞧了变得脸如死灰的三徒和手下一眼后,仰天叹了一口气道:“英雄出少壮,曲某佩服之极。现在立即返回铁勒,有生之年,再不踏足中原。”
这誓言等若公布他本人退出中原的所有纷争。此正是曲傲高明之处,如此一来,即管与他们铁勒人有深切仇恨的伏骞等人,亦碍于江湖规矩不能公然追击他们。至于回到铁勒之后,他面对的困局总是有办法可以应付的。
曲傲就这么离开了,雄心勃勃的来到中原,一事无成的返回草原,从此之后,他不会再被人视为威胁了。
跋锋寒胜的也是相当凶险,正舒了一口气要离开的时候,在高楼上的旁观者中有人长笑道:
“跋兄怎可如此毫无交待的一走了之?”
“所以,你想要怎样的交代?!”
第一百章 收尾,陷阱
伏骞王子当然不会去找跋锋寒的麻烦,事实上还要大大的感谢他。铁勒和吐谷浑可算得上是世仇,曲傲的这一次战败直接意味着他的心灵中有了不可弥补的破绽,下一次再想击败他,对伏骞王子来说就基本上毫无难度了。
现在草原上铁勒的势力已经回家了,吐谷浑对跋锋寒表示了友善,约定好有时间去喝酒,但草原上的霸主,突厥人的王子,‘龙卷风’突利却非常想趁着这个机会把面前的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手上提着名震草原的伏鹰枪,一名身穿汉人便服,年约三十的健硕男子悠然走了出来,身后还有岳松之前见过的那两个胡人高手随行。而在他们从厢房中出来之后,李世民也领着他的天策府众将走出了房门,整个花园瞬间再次杀机密布。
岳松悄然出现在跋锋寒身后,为他压阵的同时观察着突利,据说和李世民私交甚好的理论上东突厥的接班人。
这位王子就是标准的突厥人相貌,轮廓粗犷,发如铁丝,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气概。他年纪并不大,但脸上粗黑的皮肤和左颊的多道伤痕,却展示出他曾经历过艰苦的岁月和凶险的锋镝。
对视了半晌后,突利露出一丝森寒的笑意,淡淡道:“区区一个马贼,就算用计击败了曲傲,有身后那位高手庇护,跋锋寒,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话,跋锋寒微笑应道:“我之所以成为小马贼,皆拜你们这群大马贼的恩赐。强者为王,此乃千古不易的真理。来,让跋某人领教你的伏鹰枪法,好完成上趟我们未竟之战!”伤势严重,元气损耗,跋锋寒的气势却是一浪高过一浪,让人毫不怀疑他能发出斩破一切的雷霆一击。
突利哈哈一笑,改以汉语沉声道:“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
眼看这场战斗一触即发,岳松也察觉到自己被数道目光锁定,接下来一旦混战开始,他可没有多余的空闲去跋锋寒拖出来。
但在场的大多数人其实心里清楚,这一战现在是打不起来了,因为这里是曼清院,现在到底还是名闻天下的知世郎王薄在举办宴会!
虽然这个老人在天下群雄的心中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物,但到底还是要卖他一个面子。在他亲自出来劝和之后,这场战斗还是暂时停了下来,虽然主要原因和他毫无关系。
随着岳松走上楼梯进入宋阀的包房,跋锋寒总算能舒展下来,把自己的身体扔在铺有毯子的椅子上慢慢说道:“这一次到底不是合适的时机,突利他想在黛儿面前把我杀死好洗刷自己的耻辱,若是现在动手的话,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但这样的话,他的名誉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眼冒寒光,跋锋寒脸上的表情既是斗志十足,又夹杂着对某人的怀念。
岳松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兴趣,说来说去就是男女之情那些事,顺便还混杂了一些ntr。而这一战之所以没能继续下去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这场宴会本来预定好的第二项节目,天下第一名伎,尚秀芳的表演。
说到这场表演,连跋锋寒都暂时放弃了运气疗伤挤到了望台上,据他说,之前尚秀芳在天下巡演的时候他好几次都想过去看,结果每次总能遇到意外,不是自己被追杀,就是要去追杀别人,今天总算是能一饱眼福了。
岳松对这家伙报以鄙视的眼神,对尚秀芳生出了一股好奇之意:在这个年头,有这样的身份和名气还能四处乱跑受人尊重,这个女人的背景恐怕相当深厚啊!至于跳舞,嗯,古代中国的古典舞蹈他还真没看过,今天长长见识好了。
楼下的花园很快被人清理了一遍,同时多出了一些摆件,还有十多位乐师模样的男女肃坐恭候在园子的南北两侧,显然是为尚秀芳伴奏的班子。此时此刻,整个听留园再度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静心等待着佳人的出现。
乐队忽地弦管并奏,悠扬的乐韵绕梁回荡,尚秀芳,终于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了。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庭院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女子身上稍稍离开。
岳松在一瞬之间就把她和师妃暄与在山道上所见的那名阴癸派的传人相对比起来,当数张面庞在脑海中闪过之后,他只能感慨现在当真是英雄美人接连出现的大时代,拥有如此风姿的佳人本该千里难遇,却纷纷汇聚在这洛阳城中。
尚秀芳拥有着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又有着一股迷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毫不逊色于她两人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
此时乐音忽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
花园中小溪纵横,小桥搭建于其上,尚秀芳就这么轻罗漫步的走在流水之间,周围的一切景色在她的舞步和歌声中都化为了陪衬,让人们仿佛看到仙女谪尘。
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过了好半晌,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旁边的跋锋寒和宋师道依旧沉浸在乐曲之中,岳松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她低身施礼的身影想道:“如此佳人,现今宛若高岭之花,但在这乱世中,她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表演既然已经结束,这场波折不断的宴会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尚秀芳并没有给其他人表示爱慕之情的机会,而是在表演结束之后就回归了洛阳城内一处长辈的居所里。接下来她还会在洛阳城待上一段时间,之后洛阳大豪荣凤祥的宴会上也会去献艺。
宴会就这么结束了,各大势力的头领分别离开,今夜的一战让铁勒人被逐出洛阳,更让跋锋寒上了许多人的黑名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各种阴谋和战斗将络绎不绝的上演。
跋锋寒要和宋师道一起离开去养伤,岳松本打算带着身后始终注视着自己的视线的主人到洛阳城去遛一圈,结果就看到寇仲气急败坏的赶了过来,直接在曼清院门口便登上了宋阀的马车,让周边的势力都意识到了有事发生。
幸好他的脸上还带着鲁妙子的面具,这样的话人们只会认为是宋阀布置在洛阳城的外围势力出了问题。
带着一个疤脸大汉的面具,寇仲在见到宋师道和岳松之后便气都不喘的紧张说道:“老爹,这回麻烦了,我们这次算是栽在阴后的手上了!”
通过简略的叙述,岳松很快搞明白了在宴会举办的同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通过宋阀的渠道,他们知道了阴癸派在洛阳城的据点很有可能是停泊在码头上的两艘大船,所以寇徐两人便和不想跟宋师道见面的傅家姐妹一起过去探查一下。
结果,这一次普通的试探就直接捅了马蜂窝,那里确实是阴癸派的据点没错,但留守在那里的阴癸派高手却远远超乎了想象:阴后祝玉妍坐镇其中,数名长老级高手环伺在侧,甚至连阴癸派的正式传人都在那里。
“那个自称叫婠婠的女人应该就是老爹你说过的阴癸派传人,实力之强居然完全不下于旁边那几个死老鬼,而且在和她动手的时候,那种感觉……”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寇仲的脸上居然现出了一丝迷茫之色,显然婠婠的实力给了他很大打击。
“所以?”
“所以瑜姨就落到了他们手里,我们三个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子陵和娘在另外一个地方养伤,我就赶紧过来找老爹你求援了。”
说完,他就眼巴巴的看着岳松,心里不住的抱怨自己为何会直接一脚踏进对方的陷阱里。
岳松看着寇仲的脸,想了一下问道:“你觉得,阴癸派在那两艘船上集中如此多的人力是个意外吗?”
寇仲沉默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觉得这是个意外,我们去探查那个据点可以算得上是临时起意,特别是在今夜,就算阴后知道我来到了洛阳城,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认为我今夜该出现在曼清院,不可能如此详尽的掌握我的动向。”
想到这里,寇仲也是苦恼的挠了挠头,旁听的宋师道则提出道:“也可能是阴癸派在开会商讨要去对付正道吧,虽然可能性确实很小,但你们恰巧一头撞上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听到傅君婥平安无恙,宋师道就已经松下了一口气,不过现在自己心目中的小姨子落到了对方手里,还是要尽快想办法解救出来的。
话听着好像是这么回事,但岳松总觉得有些古怪。傅君瑜落到阴癸派的手里虽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但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还确实得把她捞出来,就是不知道阴后到底在为此打着什么算盘了。
想了想之后,岳松决定道:“那就由我前去和阴后商讨一下,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把那个女人领回来。小仲,你就和师道一起去把子陵和傅姑娘接到宋阀的据点照顾,后路的话,就有劳宋智大哥替我看好了!”
宋师道听到这个安排自是相当欢喜,寇仲想了想之后表示同意,自己老爹的实力他还是清楚的,就算不是那一大群人的对手,凭借过人的身法也可以自由来去。地剑宋智对这一安排也欣然表示同意,为了防止这是敌方的一个陷阱,确实需要有人来守住后路。
岳松先行,驾驭着马匹一路来到洛水和运渠的交汇处,这里是水道之上商货转运的一个重要节点,在西面就是横过洛水三座大桥之一的浮桥。
两岸处大大小小数十个码头,停泊的船只更是数以百计,即使在这个深夜,沿岸两旁依旧是充斥着装卸货物的繁忙景象,按照寇仲的描述,岳松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两座三桅大船,尽管它们都有着多层甲板,却完全看不到整艘船有任何的生机。
眯起眼睛,运起术法,岳松确切无疑的在这两艘船上感受到了生命气息,毫无疑问,埋伏在这里的人马正在等待落入陷阱的猎物,岳松的眉毛跳了跳,最终选择下马走进了河边一家正在从后门运货的商户里。
小半刻钟之后,岳松便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猎弓和几根木箭走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买来的火油。对方都已经布置好陷阱了,再往里跳那就再蠢不过了。
给箭支上缠上浸透了火油的布条,试一试重量确保不会影响到箭支的飞行路线,岳松现在甚至都觉得有些怀念了:上一次他用上这火箭,还是在襄阳城的城墙上,只是没过几天都到后方打铁去了。
估算了下距离,岳松将布条点燃架在了松软的弓弦上,这把弓的质量实在是够烂,不过面对那个庞大的目标倒是完全够用了。
运起真气,拉开兽筋,箭头燃起的那一点火光在河岸两边的火把丛中完全不起眼,向着观察到的生命气息最浓烈的地方,射出了这一支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箭矢。
这一箭,只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来了!
箭支离弦的同时,岳松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河岸上,要在阴后手中救人,想要取巧是完全不可能的,到底还是要正面面对她们。
踩在船头的木板上,岳松傲视的从船舱中涌出来的众人,偏过头来,对刚刚踏上甲板的阴后说道:“阴后,你专门引我前来,是有充足的把握可以把我留下来了?”
看着她身边的那些中年男女,岳松嗤笑道:“这样的配置,还是不够!”
慢条斯理,声音悦耳,自面纱下传出的声音让岳松不禁皱起了眉头:“引你前来,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而且今夜想将你留在这里的,也并非本后一人啊!”
第一百零一章 鏖战
火焰立刻就被扑灭了,船上潜藏的阴癸派众人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出现在了岳松面前,尽管并没有点上几支火把,但岳松依旧能借助星光月光看清楚周围这一片俊男美女的脸。
单从皮相上来看,这些妖人的素质真是相当的高,其中一个身后站着两名男宠的阴癸派长老有着惊人的美貌,肤白胜雪,一双美目含情脉脉,怎么看都是一名充满诱惑力的年轻妇人;站在另一旁的是一名身材高瘦的文士,脸白无须,长得潇洒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围在外围的其他女子相貌轮廓都算不错,可是脸色或是过分苍白或是闪耀着不吉的白光,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在摆出战斗姿态的时候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
单论战斗力,这些人的总和自然远远超越了岳松,但还是那句话,在这种落脚点只有附近船只的情况下,岳松依旧可以比较轻松的借助幻魔身法离开,需要付出的代价甚至不会超过轻伤的范畴。
所以,岳松紧紧盯着阴后再问了一遍:“还有其他人吗?若是阴后你的盟友再不现身的话,我可就要先走了,还是说要先过上两手再说?!”
“何必着急呢?”阴后幽幽的说了一句,随后轻轻的一挥手,被封住了穴道的傅君瑜就被阴癸派的两名妖女带了上来,功力被封的她现在依旧保有理智,一直在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四周,发现岳松的时候,面上的表情还变得有些复杂。
“人质战术对我无用,阴后。”岳松眉头轻皱了一下,旋即舒展开道:“我和她的关系可没有好的会冒着危险去救她的地步,用她来制造破绽,你还不如给她身上捆上火药,当作人肉炸弹比较好!”
这话说出口之后,愤恨目光的注视对象就变成了岳松,阴后没说什么,旁边那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却是潇洒的说道:“真是不解风情啊,像这样的美人,可是要好好对待的。”
说罢,他就走到了傅君瑜的身前,伸手摸向了她的下巴。
然后就被傅君瑜咬破舌尖喷出的一口血液弄脏了手,抽出手帕擦手的同时,眼中的目光更加急切慑人:“不愧是傅采林的弟子,这样才更有征服的价值……”
整个人的姿态瞬间变得有些猥琐,但又立刻恢复成了那风度翩翩的模样,转过身来便要向阴后说些什么,却让岳松的发言给打断了:“如果你没有其他打算的话,咱们还是过上两招便散了吧!”
傅君瑜的情况虽然危险但并不致命,阴后更不会平白给自己找一个难缠的对手,若非自身一直被对方紧紧锁定,其他人也在蓄势待发的话,自己早就溜了。
就在此刻,从河的下游驶来一首中等大小的船只,在感知到它的到来之后,岳松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擎刀于手,岳松直直一刀砍向外表美艳年轻,但实际上是和祝玉妍一辈的魔门高手,刀气凛冽至极,其威势似是要将对方直接一刀两断,完全不给她任何闪避和躲闪的空间。
这名魔门长老出道数十年,还是首次遇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会猝然对自己痛施辣手的男人。但在当前的形势下,心中自然不会生出惊惶之意,脸上仍是巧笑倩兮,纤手微扬,抖出一把金光灿然的短剑,身子飘动,金刃似攻非攻,教人全然无法捉摸她究竟是要硬撄对手锋锐,还是要退闪挪移。而站在她身后的两名面首更是抽剑挥刀要舍生忘死的保护她。
与此同时,那个方才还在想着采花弄玉的文士眼中精芒一闪,宽袍大袖向下一滑,露出右手扣着的直径约尺半、银光闪闪的圆铁环,手掌翻动间便直接将其飞射出去,在整个铁环化作一道银光向着岳松背心而去的同时,自己也同时身化迅影铺向岳松的侧面。
唯一略显奇怪的是,阴后却一直站立在原地并不出手,只是以含而未露的天魔力场隐隐锁定住岳松的身形,目光注视着距离脚下大船已经不到十丈的那艘中型船只,面纱后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两个面首实质上就是那个阴癸长老的采补对象,外表虽然雄壮,但内里的根基已经被腐蚀的千疮百孔,解决掉他们不会比杀鸡更难:浑身真气只是一收一放,对方劈砍而出的刀气剑气瞬间便失了准头,长刀一个斜挑便击穿了他们的防线,一人喉断绝命,一人臂飞落水,刀光闪烁之间,阴癸长老已感杀机临身!
脚下步伐玄奇,身后铁环已至,阴癸长老眼神中透出怨毒残酷之色,誓要把岳松就此斩杀炮制!但岳松的动向却是完全出乎预料,竟是完全无视了后背将要断肉碎骨的铁环,以两败俱伤之势刀光暴涨向自身斩来,形势瞬间就落到了最危急的地步。
纵然在下一息边不负就会杀到,但这位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阴癸长老闻采婷可绝不会相信他会竭力帮助自己,在魔门之中,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友情,有的只是利益和算计,若是自身重伤,甚至会有殒身之险!
不甘心的张口发出一声尖啸,闻采婷虚刺出数道剑光,自己身形飘动以一个曼妙的姿态落在邻舟的甲板上,暂时不足为虑。
正面威胁已除,但身后的银环和侧后方的雄掌已然杀至,周围那些普通魔门弟子也纷纷在娇喝声中扔出无数暗器,眼见岳松已落入天罗地网之中,阴后面上仍是无喜无悲。
身处困境,岳松急速挥刀反击,那些暗器即便淬毒仍是不足为虑,岳松真气涌动之间左手掐动灵诀,术法真气合一在身侧竖立了一道狂风屏障将暗器卷走,身形急速旋转,刀尖直刺圆环,将其崩飞的同时,左手强接边不负之掌!
下手狠戾,边不负意欲一击便将对手重创,一掌之中已是运起七成功力,眼见对手先退暗器再破银环,真力难以在瞬间补足,更是加运功力要一击决胜!
双掌相接,边不负察觉到对手真气不足,加催功力冲向对方经脉,却是惊觉对方体内竟犹如无底洞一般不断吸纳自身功力,大惊之下双掌一触即分,急速退开之后方才察觉到不对。
再看他的脚底,边不负方才意识到对方竟以玄奇的手法将自身功力导入脚下的木板之上,现在他原本的立足之处已经腐朽成渣,一个翻身重新退回到了船头之上,只是在要彻底离开这艘船时,岳松就同时被阴后和另一股几乎和她不相上下的气势所锁定,若是擅自妄动,必遭雷霆加身!
无需转头,岳松便知自己先前感应到的大敌已至,经脉之中真气涌动,已将先前创伤修复,凝神质问道:“阴后,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一名女子在其他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了那艘新船的船头,仪态万千的说道:“大明尊教,善母莎芳在此见过岳先生,此次前来,便是要一讨岳先生伤我大明尊教原子,杀我麾下五魔之一的仇怨!”语气逐渐转厉,说到最后已是面无笑意,而她身后的那些胡人战士们也是张弓搭箭瞄准着这边,杀气腾腾。
岳松斜着眼睛看了过去,这名女子年龄看上去已然不低,周身气质仍是高贵典雅,穿锦靴,戴貂领,身穿紫金百凤衫、杏黄金钱裙,头结百宝花髻,长裙前据拂地,后裙拖拽尺余,双垂红黄带,奇怪的是仍予人飘逸灵巧的感觉。
她手捧一枝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现在已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岳松,眼中隐含的杀机已是锋芒毕现。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洛阳城现在还真成了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自言自语一句,岳松想了一下说道:“那个什么五魔好像确实是我杀的,当时应该是在河北靠近草原的那个城里。不过我什么时候伤过你们的原子?”
冤有头债有主,岳松想了半天也没想起那究竟是谁,自己这一路走来,在江湖上和人比武杀伤过的人不知凡几,谁知道哪个是大明尊教的原子?
莎芳双目杀气大盛,冷哼道:“不知也罢,做一名无知之鬼,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运。阴后,联手杀他如何?”
阴后默然不语,只是踏步向前的同时周身空间已然开始扭曲,天魔立场乍现,仿佛世间万物都将为它所吞噬,周边群魔难挡其威,纷纷退开。
莎芳倏地移前,由于拽地长裙掩盖着她双脚的动作,使她有点像不着地的幽灵向岳松飘过去,同时有冷笑声传过来道:“莎芳手中的‘玉逍遥’有28招,你,能接着下多少招呢?!”
两强夹击,任何一人的实力都不会弱于自己,岳松瞬间陷入生死危境,此战已不可避,在心中莫大恐惧生出的同时,更有一腔豪勇油然而生!
“那便来吧!要取吾之命,你们准备付出怎样的代价?!!”杀意凛冽,岳松手中刀路瞬间转化,满载杀意之刀斩向扑面而来的银棒,岳松竟是全力以赴对付善母莎芳,对阴后祝玉妍则施以拖延之法。
天魔力场加身,身法大受阻碍,岳松只是依靠自己对天魔真气的了解在力场之中全力避免不必要的伤害,手中长刀杀气腾腾的直指善母周身要害,纵然那根银棒玉逍遥在她手上灵巧得令人难以相信的画出无数眩人眼目的光影银牌,以迅疾无伦的诡异手法从不同角度发出十五道凌厉的劲气,但这些劲气要么被岳松的刀光直接击散,要么打在他的身上却犹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异样,惊疑之下竟是一时被岳松占到了上风,只能暂时护住周身挡住这一波的攻势。
在如此大动静的战斗下,周边的船只生怕殃及池鱼早早的驶离这片区域,岸上的人也是早早躲到了房子里,不过时不时的还会从窗子里偷看。在这些人眼中,江湖斗殴本属常见,但像这样甚至看不到人影,只能听见爆竹一般的声音却着实是令人心惊胆战。
此时,岳松善母阴后三人激战不休,旁观者绝大多数已难以靠近战团中心,而由此能为者,却也并不想掺合进此战之中。
闻采婷和边不负站立在一旁注视着战局,一边心惊于岳松的惊人韧性一边交谈道:
“此人实力当真惊人,在宗主和善母的联手施为下,竟到现在还不露败象!”
“所以他才更加该死!此人不除,我等的大计必然受到阻碍,强弩之末,焉能久持?”
“呵呵~~,奴家可听说了这人和东溟夫人还有些牵连,更是受过她的帮助,说不定他们之间……”
“哈!那就可惜我不能亲手剁下他的头颅了!”
阴谋鬼祟之间的交谈牵扯着旧日秘闻,但岳松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精力去分心他顾,眼前这逼命危机已经牵扯了他全部的精神,没有一丝多余的思想去思考自己的支援为何还是没到,眼下,他需要集中自身的去应付眼前的银芒和身后柔若无骨的双手!
不论是阴后还是善母,每一个人的实力都绝不在岳松之下,若非他们之间的配合基本没有,甚至阴后的天魔力场时不时的会对善母的腾挪空间造成干扰,岳松早就败亡于她们之手。
但即便如此,岳松现在已经完全落入了颓势,左支右挡下身上已经中了两棒一掌,纵然护体神功全力运转也渐渐不支,真气回复的速度已经赶不上消耗。
身化幻影暂时拖住阴后一瞬,手中长刀以有攻无守的姿态狠戾砍向对手左胸,善母再次打出数十道劲气,手中的玉逍遥更是直直点向岳松的胸口要穴,便要迫其回防,使其重新落入阴后的罗网之中。
但岳松也是打定了主意要以伤换伤,护体功法卸去四成功力,吸功入地之法再卸去四成,剩余劲气则以自身经脉全盘承受,瞬间内伤深负,口齿溢血!
但以此为代价,岳松手中长刀更是一气贯穿对方防御,血洒长空之时,双方各自震退,而阴后紧接而来的攻击却恰到好处的慢了半拍,让岳松经脉再度受创的同时依旧保有相当的战力。
拉开距离,抿去嘴边的血迹,岳松手中长刀稳指前方,冷冽一言道:“我还是那句话,想杀我,你们准备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一百零二章 唯一的胜者
战胜的方法,无;逃走的方法,有。
当前的局面就是如此,虽然岳松绝对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但他如果只是想要逃走的话,依旧能想办法找出合适的空隙。
只要对面两人的合作依旧保持在这种心怀鬼胎的状态下即可。
面对岳松的问题,善母莎芳点穴止血,阴后祝玉妍沉默以对,只是周身的光线再次开始扭曲,让周围人看到整个人仿佛是在一层水幕之后一般。
不给岳松喘息回复真气的机会,两女再度攻上,战法依旧不变,由善母主攻,阴后以诡异多变的天魔力场和真气旋流作牵制,在牢牢把岳松锁在甲板上的同时,也让这场战斗变成了看不到终点的消耗战。
对善母全力强攻,刀掌拳脚无一不用,虽然在近身战中确实将对方压制住了,但阴后的素手已经突破所有幻影印到了岳松的后背,同时还有数团天魔真气打在背后各处要穴上,在如此重击之下,护体气劲瞬间崩溃,阴后苦修数十年的真气瞬间冲入岳松经脉之中大肆破坏,让他张口便喷出了一团鲜血。
血液在其中蕴含真气的作用下化为数道血箭直扑对方面门,善母身形旋动之间,手中银棒点出数道劲气将其击落,却也失去了乘胜追击的机会,眼看他挥刀暂退阴后退到一边喘息,自觉胜势已定的善母莎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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