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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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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时岳维气急败坏大吼落泪的孩子模样,钟云深无法决绝到不去回想。场景历历在目,当年他离开前甩下的话更是言犹在耳。
想不到……六年过去,那个只会打游戏睡懒觉的岳维真成为律师了。以为只是对方一句争强好胜的气话,没想到竟然有这么认真的结果。
他长大了,是吗?钟云深只觉得一阵恍惚。
就像有个轻轻的声音在耳边说,云深,我回来了。
回忆中,岳维的呢喃犹如落在水面上的叶一样柔和,把心头的波纹慢慢荡开。她似有错觉,那双纤长的手掌就会在下一秒覆在她的手背上,依恋而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她握着名片的手指紧了紧。
时日久了,痛苦淡去的更快一些,往昔的甜蜜纠葛在心头,一下一下地轻扯着她跳动的心脏,所有的重量和心绪,最后全都落在手中的薄纸片上,让她竟有一种拿不住的错觉。
见钟云深的表情微妙,老张小心问:“你认识他吗?”
“喔,嗯。”钟云深回神,叹口气道:“岳维是我前夫。”
“前夫啊……啊?!”老张惊讶之余,拍腿恍然道:“原来那个不懂事的臭小子就是他啊!难怪提起你一脸伤心!”
“嗯。”钟云深轻声应。
“早知道我就揍他了!”老张痛心疾首捶桌子。
“……怎么就能不知道呢。”小烛和他一起捶。
钟云深:……
她过去在店里打工时,曾经被老板追问为什么一个人这样辛苦,简单向他提过之前婚姻的事,只说年纪相差太多、性格不合分开了。
老张当然明白怎么回事,当时就说见到那个不懂珍惜的男人一定好好教训一顿——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分开的,老板可是很护短的。
幸好岳维来了之后,并没有表明身份,否则怎么能看到好脸。
“……算了,他是个好孩子。”她叹了口气。岳维辗转打听自己的下落,看来他还是自己心里那个虽然又楞又二,有情有意的好男孩。
时过境迁,如果她早就认识南宫一家子,可能就觉得岳维不那么楞也不那么幼稚,毕竟一切形容都是相对的。
“当丈夫了就不能再是孩子了!”老张依然愤愤不平。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他抬起宽厚的巴掌比划了一下小烛的个头:“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公才懂事。”
钟云深:……
小烛这种算用了加速器的。
老张思量一下说:“不过,男人都是和孩子一起长大的……咱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单亲家庭的小孩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好的,我知道这么一个人啊,他就是从小没了爸爸……BALABALABALA……”
小烛白了老板一眼,见对方完全不领会,还在继续劝和,就把手里的虾酱蒸蛋撂下,重重咳嗽了一声。
“张老板!”钟云深也讪讪提醒:“你忘了我都已经改嫁了。”
“啊,我都忘了。”老板顿时一脸中年天然呆(⊙_⊙):“改嫁了那就……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吧,这样对谁都好。”
“难说呢,岳维现在厉害了。”小烛阴阳怪气说,钟云深瞪了他一眼。
“……你现在老公就很有钱啊。”老张想了想,忽然生气埋怨:“那你还给孩子吃垃圾快餐?!怎么当妈妈_的!太不负责了吧!!”
钟云深无语凝咽,抓过一个馒头慢慢吃,希望能把卡在胸口的这口气儿给顺下去。
不过老张说得对,让过去的事情过去,对谁都好。因为……她根本无法想象小烛、岳维和自己三个人站一起的样子啊啊啊啊!!!
她根本就是……无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了!!!
修道人士的拍卖会,大黑鱼开车,裴氏的巴别塔,吧唧就蹦出来连个商量也没打的什么北幽国!!还有被邮包寄来的大黄鸡!!!这都是些什么啊,岳维要是再卷进来怎么办!!
……
……
钟云深就这么满脑子抓狂的糟心事,一个人抱着个馒头忽悲忽喜。
“咱能重聚坐在一起不容易。你们想听听我的事吗?”老张把一切看在眼里,以为她想起往事伤心了,赶紧给她夹咸菜,岔开话题。
“云深你不知道吧,我当年是偷渡过来的。”他说。
“咦?真的?”钟云深一愣。她还真没想过老张是怎么来的美国。
“那还有假?”老张笑笑:“我从小是个孤儿,只要有口饭吃,去哪里都无所谓,就四处打工过日子。大概二十几年前,有人跟我起说美国如何如何好,人人都住小洋楼开汽车什么的。”
“我也看了一些美国都市的照片,一时觉得很憧憬。”
“那时候国内物质条件不好,反差很大,我就有点被‘去美国’的念头迷住了。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个蛇头。交上钱之后,我就和几十个和我差不多想法的人一起,藏在大集装箱里面随着货物过海。”
“铁皮箱子里不见天日,快把人逼疯了。估摸着我们是漂泊将近一个月,才碰到了陆地。”
“我永远都忘不了,”老张缓缓道:“在那个小黑箱子里,四周全是大小便的味道,还有人半路生病死了,尸体很快就臭了,我们只能靠摸黑寻找来源,把尸体搬远一些。手边有些干食物和水,摸到什么就吃什么,脏了臭了也往嘴里填。”
“我就想啊,”他叹气说:“我们就好像被地震压在废墟里的人似的,就看谁能撑到最后了。”
小烛一直沉默地吃着东西,此刻也忍不住开口:“不担心自己会死吗?”
老张大方点头承认:“当然担心啊。不过那时候我们更担心——万一有检查货物的人闻到味道可怎么办啊!”
小烛不说话了。
老张又一声叹息,手指缓缓敲着桌面:“等我们看到阳光的时候,才知道大半人都死了。他们揣着和我一样的梦来的,却没活着看到这片土地。”
“我为了自己所认为的机遇,连命也肯交出去哈。”老张说罢,摸摸鼻子问:“你是不是从没想过我会这么做吧?”
钟云深听得发憷,不由点头。在她印象里,老张是个和善莽撞、满嘴跑火车却不敢生事的饭店老板,谁知道还有这样的故事。
老板继续给她夹咸菜,絮絮道:“所以嘛,我格外珍惜自己拿命换来的机会。那时候我还没来这个城市,而是在另一个大城市里打拼,从小伙计开始做起,最后成了一家饭庄的大师傅。再后来我结识了九阴帮,觉得能不被人欺负,就入了伙。回首看这一路真的是白手起家。我嘛,从小是孤儿,也没什么爹可以拼的,只能靠自己。”
钟云深垂眸点点头。
“这没什么,我风光着呢!想当初,哼——”老张短促地一笑,回想起当年的辉煌,眼睛里都放着光:“我那时候,可是个人人口中称赞的脚踩黑白两道、只手遮天行侠仗义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技艺精湛眼界开阔胸怀宽广、一手拿菜刀一手拿砍刀的——张大厨!”
钟云深呆:……前置这么多形容词也还是大厨吧。
“那都是过去了。”老张又道:“山珍海味都在手下锅中走过,也什么都吃过见过。”
“有人问我,觉得世界上最好吃的是什么,我有时候说是自己做的菜,有时候随便在满汉全席水陆八珍里面挑一道说了。”
“世界上最好吃的是咸菜。”小烛正色道。
“对我来说,第二好吃的才是。”老张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排名。”
小烛固执道:“反正我心目中第一位的是咸菜。八宝菜,酱瓜,酸白菜,泡洋姜,萝卜条,什锦菜,糖蒜,五香辣椒,红油大头菜,腌蒜薹,雪里蕻,笋条,洋葱西红柿……等等并列第一。”
他指着飞腾的冰雕巨龙说:“这道菜也是第一。”
“等等等等!!”钟云深在一旁拦着。听着听着她就跟不上两人节奏了:“刚才不是还在说偷渡吗,话题转的太快了吧!”
“说咸菜不是更开心一点吗?”小烛= =。他觉得咸菜的话题比感情话题让他心里舒服些,特别是在岳维出现的关口上。
“这两件事之间是有联系的。”老张解释:“我觉得世界第一的美味和我的经历脱不开关系。因为年轻的我根本不认为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可以是最好吃的——菜肴各有风味,没有什么可以独踞其雄,有好坏优劣只是因为烹饪者的手艺还不到家。”
“难道不是吗?”钟云深好奇道。经常听说有牛人能把一道家常菜做出宫廷御宴的水平,也有人能把昂贵的材料做成营养快线煮胶鞋的味道。她也觉得,一道菜好不好吃主要取决于厨师。
老张摇头:“那时我确实这么想。”
“但现在我的想法变了。”他莞尔一笑,继续道:“所以,要说我心中最好吃的菜,就得先讲讲我自己和小琴的事情。你不嫌我啰嗦吧?”
钟云深赶紧摇头。
“那接下来就是遇到小琴的事了。”说起小琴,男人硬气的面容被温柔蒙上一层柔软:“就在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到达最顶峰的时候,帮会里有人陷害我,还要杀我灭口。那时我的日子比铁皮箱子里还黑暗。说文艺点就是‘仓皇’,哈哈。”
他对自己的形容词满意点头:“仇家势力大,原来的城市我活不下去了。我拖着伤口,爬上一辆货车后斗,从大路下来又在小路徒步走了七八个小时,逃到这个城市里,看到有中国字了我才敢停下。”
他顿了顿说:“——不怕你笑话,我之前呆了那么久,会的英文加起来不过十句。”
见钟云深笑了笑,老张道:“我身上带着枪伤刀伤,发着高烧,没水没饭,整个人就要完蛋了的时候,小琴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出现了。”
“小琴当时就在附近一家餐馆打黑工,她下班时在一条小巷发现了露宿的我,我那时候看起来应该和电影里的亡命之徒差不多吧,还威胁她不许报警,估计她当时可被我吓坏了!”笑意浮在老张唇边:“我凶完她就昏过去了。不过小琴心软,把我连拖带架,弄回她的租屋,我身上没有证件没有钱,她如果把我送医生肯定就惹上警察了。”
“好在小琴也明白这些,她曾经在国内当过护士,基本能判断我的病情,给我包扎了伤口,又为我辗转在黑市买药,才救下我这一条命。”
“后来呢?”小烛也听得入神了,不禁催问。
“昏迷间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只温暖的手经常把毛巾贴在我额头上,还给我喂药。”
“我刚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她听到我呻_吟着要吃东西,就赶紧放下自己的菜,给我做了碗面。”
“其实她就是煮了一碗龙须面,里面放了几片午餐肉,菠菜叶,一个打碎的蛋花,还有一个荷包蛋。热气把整个屋子熏得朦朦胧胧的,小琴回过身端着面走过来,我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
“我吃上热气腾腾的面条,热气蒸得我眼泪一直往碗里掉,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感激,有幸福,也有对这种生活的向往。”他叹了口气:“我想和她在一起。”
钟云深似有所悟:“所以你觉得最好吃的是小琴做的面?”
“我的故事还没讲完。”老张的声音带了点苦涩:“后来我留在这个城市打工,旁敲侧击问到了小琴的事情,她过去生活很不错,随丈夫一起过来工作,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后来她丈夫出意外去世了,留下房贷还不上她被赶出家,只能自己一个人挣扎生活。”
“知道这些我就去追求她了。”老张默默脑门:“小琴比较传统,说觉得自己结过婚,又年长我几岁,再加上我们都没有安定的所在,所以不想接受我。”
“但后来我才知道,她的男人就是下班时被九阴帮的械斗伤及,重伤不治而死。”
“她能救我那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沉默降临在三个人中间。
老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之间隔了这么一层,一隔就是十几年。”
小烛似有所感地叹了口气。
“但我也追了十几年。哪怕是一厢情愿的追求,也让我能因为追求她而感到很快乐。”。
“人们都说她于我只是有恩,既然在一起这么难,我报恩念好就够了。但我觉得这份恩情让我走近了小琴,生出爱慕,这是比同富贵更难得的缘分。”
“说了这些,我想说的不是小琴方便面天下第一,而是——”
张老板深情地合上眼睛,回味一般缓缓道:“世间最美味的是爱情,能调和所有的苦涩和不完美。”
“如果心中仍然苦涩意难平,只能说明并非至爱。”
老张坚定的话语让小烛一愣。
他继续道:“社会上对很多事情的衡量是有共识的,比如贫穷和富有,比如非法与合法,比如容易和困难。”
“但是感情的世界并不能完全与现实重叠,也不能为了他人的判断而存在。我面前的明明是一条死路,可我仍然像个懵懂莽撞的小伙子一样往里面走。我觉得我只要翻过尽头的墙,小琴就在另一边等着我。”
小烛看着摆在桌上的手指沉默。指尖轻轻一颤,指着钟云深的方向。
“我吃饱了,走吧。”小烛低哑说。
“别着急走。”老张拿出一张无限用餐的金卡,放在桌上推给小烛。
他说:“我知道这些不够报答你给我的帮助,只希望你能常回来吃饭,我们以后经常来往。”
小烛目光闪动,似乎看到了无数的咸菜在卡里跟自己招手:“这个就值了。”
钟云深刚要道谢,不想老张又拿出一封文书,推给她。
“这是一封协议书。”老张说。
钟云深接过来扫了一眼,颤抖着把文书拍在桌上:“老张,你跟我说实话,你们怎么了?”
“瞒不了你。”老张苦笑:“小琴得了食道癌,已经是中晚期了。”
“要不然你觉得她怎么会接受我?”
男人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小琴也就是想发挥生命余热,让世界上少一个人遗憾罢了。”
钟云深哽咽:“我不能要这个酒店!她过世以后你怎么生活?”
“怎么不能?”老张压抑着痛苦,故作轻松说:“小琴喜欢吃我做的菜,现在再也不能吃了,但是依然喜欢看着我做菜。”
“我只要和心爱的人风光完最后几年,享受当下的幸福就够了。”
他拍拍钟云深的肩膀:“这几年的经营所得我会拿去养老,店铺我觉得应该还是归你所有。”
老张恢复了笑容:“我不会弄这些,找了个唐人街的律师弄的。”
“这小子电话我记下来了,”老张指岳维:“以后再有活我会找他,万一出点纰漏正好打他一顿。”
“情意不成买卖在嘛。”他耸耸肩,把文书往钟云深怀里一扔,一手一个,将小烛和钟云深推起来,撵道:“好啦,你们快走吧,小琴这会儿要坐车回来,我得去接她。”
老张站在店门口使劲挥挥手,送走小烛和钟云深。
他们离开饭店之后,很久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钟云深觉得嗓子里像是堵上了棉花,哽咽得难受。
“如果我快死了,你会宠着我吗?”小烛扯了扯她的手,轻声发问。
“什么?”车来车往,钟云深没有听清。
“不,没什么。”小烛不再说话。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用这样的手段换取同情。
两人原地打了一会儿转,又走出两三个路口,街道上车辆纷纷开到右侧停车,让出道路,一辆医院载患者的特护车顺利开进拥挤的中国城。
医院的车辆停稳后,司机跳下车打开后门,伸出一个搭板,把病人的轮椅放下来。
老张像是早就能听出车与车的不同,从拐角冲出来,一边蹦跶着一边哇哇大叫着“小琴,小琴!我想死你了!!!”
……他等的竟然就是这辆车。
……
黑瘦的中年女人静静坐在轮椅上,被治疗折磨得已经脱了形,眼睛浅浅闭着,似极度嗜睡,嘴角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因为张耀宗的大声呼喊已经告诉她,他就在这里。
“走,小琴,我们回店里,我做饭给你看。”男人接过轮椅,小心地推着,生怕有一点颠簸闪失。
街道两侧的几个店主静静站出来,揉着眼睛笑骂道:“老婆迷!”
虽然肉麻得要命,却让人难过得想要落泪。
小烛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就算是用这样的手段换来的感情,也有点让他羡慕。
……
……
另一边,老张爱怜地把小琴推进饭店,关上门,落了锁。
“够狗血吗?”中年男人声音竟然变成少年一般的柔和清越。
“够。”小琴仰在轮椅上,终于没绷住笑:“除了太话唠了,确实不错。”
所谓的‘小琴’一抬手腕,袖子下滑,露出一块手表,不正是钟云深寄来的贺礼吗?
手表反光处,“小琴”的眼睛缓缓睁开,就像一泓黑色的潭水,瞳仁中铺陈开无尽的混沌。
☆、白莲花是不变的烦恼(上)
“我孙大壮果然适合这种豪迈的江湖角色!!”‘张老板’用不符合年龄的声音哈哈一笑,整个躯体忽然变形开裂,脱落掉厚厚一层外壳,从里面竟然钻出一个少年!
少年像只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麦色健康的肌肤,细瘦的小身板儿,瓜子脸上长着一双闪亮亮的琥珀色大眼睛,细细弯弯的眉毛带着几分得意地上扬,红红的小嘴只要微微抿起,脸颊上就出现两个深酒窝。
他跟豪迈毫不沾边的形象,绝对是“名不符实”一词的最好诠释。
“是,是,这个设定挺带感的。”‘小琴’懒洋洋应声,一抬手在半空中招来一块湿毛巾,仰起头,闭上眼睛擦脸。棕黑色的颜料沾水便褪去,皱纹也在手下神奇地抹平,露出苍白平凡的安静容貌。
黑色的头发有几缕粘在脸颊上,少年帮她撩开。
“大壮你讲的故事不错,不过小烛很快就会发现纰漏。”‘小琴’再度睁开双眼,黑不见底的混沌顿时盖过了对其他一切感官的形容。看着她的脸,似乎只剩下了对这双眼睛的印象。
“唔,身份问题是最大的纰漏吧。”自称孙大壮的少年宽慰道:“这孩子心里乱着呢,暂时不会想这些。”
‘小琴’缓缓点头。
“哎……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吗?整个中国城可都被苦情感染了,连《九王夺女商》这样诡异的广域小说都在这里贩卖了。这个世界的走向不会也被广域效应打乱吧?”
“……”
少年偏偏头,见‘小琴’没什么反应,便推推她:“小海?丑门海?”
后者抄着手窝在轮椅里,有些困倦地微微摇头:“我们只要不干涉小域世界神系的动向就不会有大问题。仅仅是在别人不知情的状况下替代了普通人的位置,这种行为是小域世界的神系也能做到的。”
“所以应该不会造成什么混乱。”她总结说:“……但愿。”
“哎,”少年拧起秀丽的眉,幽幽叹了口气:“怎么想怎么别扭啊,你看我和你是朋友吧,小烛小凤凰的父辈又和你是一代的,那么小烛小凤凰本该都是我侄子辈分的,对吧?”
“可你看他们进入这个世界之后,却都成了我南苗巫族的先祖之一,这算怎么回事!!”孙大壮郁闷了。
“我很遗憾。不过……”丑门海打了个哈欠,没什么诚意地安慰:“这个世界只是你所生活的世界的逆世界,你真正的先祖大巫应该是这边十二巫祖的映像存在。”
“就像水里的倒影一样——虽然你的世界为正,这个世界为逆,但是十二巫祖的本源实体是存在与逆世界的,反而正世界的巫族们只是镜像。”她点了点摆放咸菜盛宴的桌子,桌面变成一面镜子,把腾飞的冰龙倒映在镜面里。
“就像这样。”她说。
孙大壮凑过去照镜子:“我脸上起了个痘,小海你看到了吗?”
……
“懂了吗?”丑门海问。
“完全不懂。”少年干脆道。
丑门海= =:“……那就宽心点。”
“嗯!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好受点了,干嘛要为自己弄都弄不明白的事情犯愁呢?”孙大壮很听劝,高兴劲儿又上来了。
“就是么,”丑门海用手指推推镜面,表层结出薄薄的寒冰:“如果分析太仔细,那槽点就太多了。”
大壮点头,把还袅袅冒着冰雾的龙掰掉一条,咯吱咯吱咬着吃起来。
“你饿了吧?为什么我们不吃点馒头呢?”丑门海埋头扒拉笼屉里剩下的馒头,就着剩菜吃了起来。
大壮吃着冰龙,怔怔又道:“又是前夫又是协议老公的,小烛的感情道路真复杂啊。”
他鼓着腮帮子:“哪怕只有一个前夫也简单点吧?还有个藏妖师家族卷进来。”
丑门海摇头:“那又有什么办法,既然进入这个世界的情景被目击了,那他就得支付代价才能被遗忘。”
“怎么像封口费似的。有什么区别吗?”大壮(⊙o⊙)
“没区别。”丑门海啃馒头。╯︿╰
“……”孙大壮呵着凉气,轻声自语:“……说来说去,他跟钟云深的身份才是最大的障碍。但愿小烛能够独自翻过那堵墙吧。”
“可我觉得岳维很好啊啊!!”丑门海捂脸发愁,弱弱哀道:“大壮!我们要不然还是让小烛死吧!一个家庭的破镜重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有你这么大义灭亲的吗?!”孙大壮气笑了,用缺了脑袋的冰棍龙指着她,警告道:“丑门海!你夸别的男人,小心过会儿倒霉啊!”
哀怨声嘎然而止。
孙大壮得瑟地看着她。
“大壮。”丑门海叹息:“你看到的太片面了。”
“我的存在,只是一个不可被触碰的绝对悖论。所以我说口的话也全都是不可能被说出口的虚无。”丑门海一本正经扯远话题:“悖论存在说出一句虚无的话来夸一个现实中的好男人,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不存在的。”
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她再次一口咬定道:“我,赞美,好男人,这些成分都是不存在、也不成立的。”
孙大壮:= =+
……
……
孙大壮对丑门海的糊弄表示无语,但也不想一直在上面纠结换了个话题。
“你绝不觉得……呃……找不到伴侣就死这种设定会不会太坑了。” 他琢磨措辞:“就好像……好像言情小说啊宿命说啊什么的,甚至有点中二。”
“也许吧。”丑门海很高兴对方能岔开刚才的事:“说起小烛小凤凰他们,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孙大壮奇道。
“他们都是广域真正意义上的新生命,我觉得可能是吞噬者大规模摧毁广域存在的那场灾难催生了他们。”丑门海说。
她困恼道:“可为什么……这一代新生存在都会肩负寻觅伴侣为存活条件的约束呢?我和瞳雪都很想弄清楚,可一直没有头绪。”
“可能是吞噬者当年想‘找个伴儿’的想法太强烈了?”孙大壮侧目斜睨。
“……”想起纠结往事,丑门海攥拳在嘴边,生硬地咳嗽一声:“我们不提这个好吗。”
“这约束听起来就头大。”大壮也很苦恼:“那么,你就要一个个去帮忙吗?”
“你不觉得只有小烛特别需要帮忙吗?”丑门海反问。
“……也是。”孙大壮望天:“没有比他身份更尴尬的了。”
两人齐齐叹气。
“虽然他不喜欢秋裤不喜欢打油诗也不想加入联盟,甚至整天想着怎么弄死自己,他还是大家疼爱的小烛。”丑门海眼底浮现暖意:“我很高兴看到他现在后悔了。”
“后悔?”孙大壮纳闷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吃咸菜吃挺嗨的。”
“我能知道。”丑门海想象小烛醋意烦躁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他肯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这条路很难。”大壮认真道。
“……是啊。”丑门海说:“这孩子当初选择了这个最不能和钟云深相爱相守的身份以求一死,却又爱上了对方。”
“现在的他会心生不满,会嫉妒生气,因为他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同和爱情。不管是追求的过程,还是得到之后的时间里,他都得挣扎着活下去。”
“只有在这条必死之路上,才能找到活着的希望。”
她说着话,把手覆在桌子中央的雕塑上。
一层黑气瞬间覆盖了剩下的八条龙,剔透的冰雕变成了纯黑的模样。
“啊啊啊!”孙大壮抓狂:“不要随便物质转换!!我不要吃巧克力龙!!”
“可我想吃啊……你是要减肥吗?”丑门海疑惑:“……连黑巧克力都不行?
“不行!!!我口渴!!!!!!”孙大壮气呼呼拍桌:“还有!我都忘了问了!!你准备拿小凤凰怎么办?”
“……啊?”
“他在这个世界杵着算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就要带他走么。”丑门海倍感糟心道:“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上古大巫之一,只能慢慢抽离他的存在感,才能找机会把他带出去。”
“早知如此,当初他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添麻烦?”孙大壮略带偏见说:“和他爹一样都是惹事的家伙!!”
“你别这么说。都是因为这些成见,小凤凰没少受欺负。”丑门海无奈:“他的命定伴侣确实是在正位世界,也就是大壮你所在的世界的钟云深,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到这边对着镜像凑热闹。”
“那他这是想报总被小烛欺负的仇?还是——”孙大壮皱眉,猛然攥住丑门海肩膀,问:“你告诉过他正逆世界的分别吗?”
一阵沉默笼罩下来。
丑门海呆滞,慢慢抬起一侧嘴角:“……哈?”
青筋在大壮额角爆出来,咬牙问:“你……是不是连有个正世界还有个逆世界这种事都没说?!!!”
丑门海:“怎么可能?”
“说了?”
“……怎么可能说了……” = v =
“……”
“来,大壮,我再给你掰一条冰龙吃。”丑门海发出相当讨好的声音。
……
……
被议论的小烛毫无所觉,连打了一串喷嚏之后,他和钟云深正在食品店挑咸菜。
“这个我都要了。”小烛指着柜台地下的雪里蕻说。
“这个还有四十斤。”老板好心告知。
“对,都要了。”小烛还嫌不够,又说:“还有咸笋也搬出来。”
“少年仔要改行吗?!”老板诧异问:“莫抢我营生!”
“得了吧,”小烛= =:“我就是从你这买进,还能抢你生意?自家吃。”
老板满脸都是不信,继续劝道:“三年五载吃不完啦!别买太多!!”
“吃得完,我口味重。”小烛付钱:“这个坛子我也要了。”
钟云深在一边默默不语:南宫家族的确神消耗。
小烛在店主诧异的表情里,抱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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