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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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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台面才罢手。
    “好了,端出去吓死他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大黄鸡雄壮道。
    “这样还不行,我们解释不了这么多盘子哪来的,咱们得把菜装盒。”钟云深将公司的塑料餐盒拿出来,把菜挑出一部分和米饭搭配着拼好盒,盖上盖子再配好餐具,一份午餐盒就新鲜出炉了。
    大黄鸡又拿出几盘放在地上,抬起大脚丫子在上面绕了一圈,小气巴拉说:“这些给林安迪吃。”
    “行行行。”钟云深哭笑不得。
    装盒工作进行到约摸一半,她意外地看到各色炒菜中有一盘很精致的凉糕,是川蜀风味。
    “这道菜也是盒饭吗……”她好奇。只见被模子压成花团模样的琼脂状糕点上,点缀着一层细细的花瓣样的粉片,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便伸手端到自己面前,深深嗅了一下香气。
    “啊!”未知的惊惶炸雷般充斥全身,她差点把盘子摔了!!
    不知为什么,这片糕点给她带来深深的饥饿感,深到恐惧——明明是食物,却蕴含着荒芜,死亡,天地皆殁的暗示!!
    眼前闪过一片灰蒙的都市,她手一软,盘子重重搁在桌上。
    “云深!!”大黄鸡赶紧凑过来,看到盘子里的点心后皱起额头:“这不是玄天境的菜色,这是……不!”
    似是忽然想到什么,它露出害怕的神色:“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了?!你快说啊!!”钟云深心下未定,看到大黄鸡的模样她也跟着更加紧张起来。
    “不,不……没什么。”大黄鸡翻过翅膀擦汗,把凉糕一口吞掉:“是我看错了……这其实是块切糕!!”
    “唔,真好吃!!”它一口咽不下去整盘点心,只能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还用翅膀比了个“赞”。
    钟云深狐疑地看着大黄鸡,不过对方已经恢复了…v…的常态,鼓着腮帮子说:“快干活吧!要晚了!!”
    钟云深点点头。来不及多想,她再次投入到装盒的工作中去,只是那种无端的阴影隐约压在心口,一时间怎么也挥之不去,竟是比噩梦醒后还要心悸。
    罢了……钟云深垂睫。她不知道的事情,不差一件了。
    时间转眼到了两点钟。
    林安迪快步走进办公楼,瞥了一眼时钟。今天是她正式接任公司的第一天,很多在外的实务要打理,可她还是不顾三点半还有重要的约见,在正午的一个会面结束后,便吩咐司机回办公室。
    啊哈,真想看看钟云深现在是什么表情的!她得意暗想。
    林安迪不可能真的花高薪让钟云深做五年十年的盒饭,无非是想羞辱她几天再借机辞退——现在她这是特意回公司验收,已经准备好了享受胜利的甜美。
    可是林美人刚上电梯,就被扑面而来的饭香震住了。
    【钟云深的午饭香味已经笼罩全楼。】
    林安迪踩着高跟鞋急步冲进办公室,正看到钟云深在给排好长队的全体员工分发盒饭,接到盒饭的员工都摆出一个晕陶陶的傻脸,比年会时抽到特等奖的样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林安迪最生气的是,自己带来的人也都在排队领午饭!!!
    “你看看你们!像什么话!!”林安迪把手包往桌子上一扔,吼道。大家这才迟钝地发现她来了,不过也只是叫了句林总,就继续排队。
    林安迪深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总,您的午饭。”钟云深见林安迪不太开心,以为她不想排队,便拿出一份单独摆着的餐盒巴巴送过去。大黄鸡踩过的已经被偷偷调换了,现在给老板的这份是很好的菜色哦!
    “你不可能做出饭来!”林安迪看也不看,恼恨道:“你骗人!!!”
    “我带了些材料来。”钟云深平静解释道。
    “那锅呢?你哪来的锅?!”林安迪炸毛。
    钟云深对这位只去高档餐厅吃饭的精英感到无语:“……厨房里一直有中餐锅和电磁炉。从我刚来就有。”
    “这不可能!!我看你……你是在哪里订盒饭敷衍我!”林安迪眼睛一亮,终于对反常的一切找到合理的解释。
    “这是公司的餐盒。”钟云深反驳道。
    “这附近都没有卖中餐的。”别的同事笃定道。
    “滚!!”美人趁机发泄。其实林安迪自己也只能接受现实,只是不甘心承认钟云深真的完成了任务——不对,这么快做出来的菜肯定不好吃。想到这一点林安迪又笑了,可能只是香一点罢了,加点味素就能做到吧?
    “那就赶紧分完了让大家开饭吧。”她说。
    可是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员工率先开动,对着超乎寻常的美食叫起好来!
    “太好吃了!林总你得尝尝!!!”
    钟云深赶紧再捧起老板饭盒,递上去。
    “切”林安迪还是不相信,她皱眉捏起一根土豆丝,直入鼻腔的酥麻酸辣滋味铺面而来。她被诱惑一般咬了一口。
    啊啊啊!!!只是咬在嘴里还没有咀嚼,她就被舌上的滋味震撼了!
    唇齿间的滋味比气味不知道浓郁了多少倍,而且配合上家常蔬菜的鲜美和柔软,简直是——绝了!!
    她睁大了双眼,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帐以后再算,我看你明天怎么办!”林安迪咬牙甩下这句话,拿着盒饭回到自己办公室,摔上门拉上窗帘,然后不顾淑女形象大口地吃起来,连给自己倒杯水的功夫都没有!
    到最后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饭盒,美人艰难咬牙:不能吃第二盒了!
    她拉不下脸去再要一盒!!!!!
    整个下午,林安迪都在老板室痛苦地走来走去,心有不甘外加运动消食。
    因为她,
    还是偷偷给心腹属下发了条短信,让对方又给自己领了一盒……连海带丝排骨都堪比她吃过的最昂贵最奢华的饭店做出来的饭菜……不,她不想承认比那还好!!
    呜呜呜,自从第一次抽脂塑形手术之后,她再也没吃过这么多东西!!
    本来想找茬把钟云深开除了
    此时心里却是无限矛盾
    ——钟云深必须走!!
    ——不可以,她走了就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所以她必须走!!
    她挣扎了一下午的结果还是让钟云深留下来,仇恨和所谓的理智完全被口腹之欲占领了高地。
    众人也都被钟云深的手艺绝倒,生怕因为被开除再也吃不到这样的美味而拼命工作着,就连那些面冷心狠的主管们也因为吃到了这么美味的午餐,人生态度和价值观有了微妙的改变。总之,公司上下气氛一片祥和。
    其实,大家都是被玄天境的御膳房所征服了。
    XX投资会计公司午饭盒饭——
    Made in玄天境
    Imported by大黄鸡
    ——真的是超乎寻常的饭。
    她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天天带着大黄鸡来上班!
    钟云深的打算不错,可是林安迪好景不长。
    “大黄鸡!!大黄鸡!!!林安迪投资的几家公司都宣告破产了!!!”一个多月后,钟云深心急火燎拉开储藏室的门,向大黄鸡分享新闻。
    后者正坐在一个破纸箱子上,端着一台手持电视。
    它正在看
    戏
    说
    乾
    隆。
    ……
    ……
    “……丁蟹效应?”钟云深颤声。
    “呱。”肯定的答复。
    “这……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你在看郑少秋的电视剧才造成的!!”钟云深攥着门框,艰难吞咽下口水。
    “不管你信不信。”大黄鸡抱着手持电视深沉地说:“这世上还有很多连玄幻也无法解释的奇迹。”
    ……
    ……
    又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公司被冯总购回了。
    林安迪因为吃得太胖,加上投资连连失利,心情跌至谷底,对什么都变得敏感兮兮。在一次疯狂的哭闹后,大靠山抛弃。虽然公司还在她的名下,可是这些钱并不安定——正好这时冯墨常表示愿意出钱把公司买回来,出价还很高,她便干脆直接全部转手,拿了一笔钱作为以后度日所需。
    现在的林安迪没空再计较,她急需制定一个减肥计划,并且用整容手术把自己变得更完美,寻找下一个更加厉害的靠山,把之前所有的失败连本带利赚回去!!!
    商场诚然无情,股市更加无情,然而情场世界才是最残忍的。
    至于钟云深么……就暂时放过她吧,林安迪悻悻地想,如果再纠结于报仇不放,她的体重可吃不消了……
    冯墨常回来了,没带猫。
    看到收复失地的冯总再度出现,大家都有了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当被问及当初卖掉公司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时,冯总说,他预感到很长一段时间市道不好,再加上想要成家,有些不想继续辛劳的日子了。
    他既然打算好想转行,又遇上来势汹汹的林安迪,便干脆把公司转手了。在他看来,林安迪人品有待商榷,手腕还是不错的,不至于让公司倒台。
    “但是,”冯墨常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悲愤的表情,攥拳道:“我绝对不允许这公司再被这种人收购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家斑斑当初只是偷偷溜回来过一次,结果被那个臭女人欺负成什么样了!!它再也不吃鸡了!!!”
    “我要为斑斑报仇!!我要为斑斑出口气!!!!!”冯总莫名其妙的宣誓引来一片掌声。
    钟云深干笑跟着旁人一起鼓掌。
    元凶还在杂物室看报纸呢。
    ……
    ……
    在冯墨常雷厉风行的重整下,一切从此回归正规,他采纳了林安迪的薪酬标准,保留了加倍的基本工资和高绩效提成,还给员工发放午餐补贴,整个公司为了吃到好吃的饭而努力工作的荒诞日子结束了。
    这一日——
    一直早出晚归工作的小烛难得在家,早上坐在客厅在沙发上看报纸,正瞧见一人一鸡鱼贯而出。
    “今天需要做饭吗?”大黄鸡走在后面。
    钟云深一边说话一边从桌上拿东西吃:“我不用做工作餐了,但是有工作要做,你在杂物间好好待着,别惹事。”
    “行。”大黄鸡拍拍肚子:“我自己玩游戏。”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钟云深给大黄鸡买了一台掌上游戏机,方便大黄鸡在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他们彼此都觉得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钟云深甚至觉得每天带着大黄鸡还能省顿午饭,挺好的。
    “你干什么去?”小烛从报纸后面偏头问。
    “上班啊。”钟云深说。
    “我问这家伙。”小烛指着大黄鸡:“它干什么去?”
    “上班啊。”大黄鸡理直气壮道:“我和主人有限定距离的!主人上班我也得上班!”
    “留家里。”小烛把报纸一丢:“你一大黄鸡上什么班。”
    “喔……是啊。”大黄鸡(⊙V⊙)
    然后大黄鸡就妥妥儿地留家里了。
    “主人再见。”大黄鸡捧茶杯挥手。
    钟云深:=皿=
    到底“主人”这两个字有什么意义吗?!
    ……
    ……
    事实证明,小烛真家长。
        




☆、小烛的心思(上)

    公司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再加上没有大黄鸡的步步紧跟,钟云深正好找了个休息时间去车辆管理局申请学员本。
    填完申请表,接着就可以在自动机器上考笔试。试题一共25道,比钟云深想象的容易,不乏一些只有某个选项看起来靠谱、其他选项差出十万八千里的送分选择题。
    钟云深轻松考过驾照笔试,当时就拿到了学习者驾照。
    她看着许可证上自己傻里傻气的照片,兴奋连蹦几下:嗷嗷嗷!终于能堂而皇之地坐在驾驶座上了!
    等她把各个道路状况练熟,通过了路考,也就能拿到正式驾照了!
    在此之前,她需要一个人陪同驾驶——按照法规要求,持学员证驾驶车辆,副驾驶上必须有位同州21岁以上的持照人员督导,也就是说她不能单独开车。
    21岁?这些妖怪哪个没有21?
    好吧,除了小烛谁都能教……钟云深嘿嘿一笑,看着手里的许可证,似乎已经变成了正式的驾照。
    ……
    ……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初秋,学员证持有者钟云深还是没办法驾驭路考。
    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在开车这件事上,钟云深的实际操作能力比较低;第二,陪同的“教练”方式不太好,脾气又太好。
    而且问题主要出在第二点。
    钟云深最开始请的陪练是南宫墨久。至于为什么最先想到南宫墨久,主要是钟云深考虑他的持重和细心都是教练的最必备素质。
    听说钟云深要学开车,墨久欣然同意,并保证钟云深不日就能拿到正式驾照。
    最开始他谨慎地坐在副驾陪她在停车场练手,看到她能独自把车发动,就大方地让她开出停车场。
    新手练车需要一定的空间,路况也不能太复杂。南宫家最不缺的就是开阔土地,在这么宽广优渥的大环境下,上百个花坛和数十个车胎在钟云深的指挥下拼了个你死我活、或者干脆同归于尽。
    每当有这种情况发生,墨久便微微一笑,爽快把车胎换掉。钟云深想道个歉,他也立即拦住话头,反而宽慰道:“别担心花坛,尼雅克可以修。”
    钟云深:……
    总之不管她犯了什么错误,墨久都秉承着“绝对不指出,绝对不生气,绝对不嘱咐”的原则。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改进”,这条凭个人想象的创新之路导致她的驾驶技术越来越诡奇。
    在钟云深的不懈努力下,她竟然直接把车开进了湖里,大黑鱼也只是变成原型把车托出来了事,连原型也是一派温柔和气模样。
    “挺好,我觉得你在湖里那段开得挺直的。”笑眯眯的大黑鱼拍着鱼鳍硬夸。
    “我这样没法拿到驾照!!”钟二嗷嗷:“你不是说我不日就能拿到驾照了吗!!”
    “我这就找人给你办去,下午就能拿回来。”大黑鱼表示,她绝对可以拿到驾照——字面意义上的。
    ……还真是厉害的特权!!!
    欲哭无泪的钟云深已经无法表示感谢,她需要一个严厉的教练!!!!哪怕在她操作错误的时候打她手背也没关系!!
    继墨久之后,钟云深的教练像走马灯一样换过很多人。
    她真的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教练!可惜大家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声称学不会开车会坐车就够了,南宫娆更是连车都没开,直接变成大狐狸,衔着她往背上一扔,就飞到云端撒欢——
    “开——车——咯!!!”大狐狸嗷嗷叫着一飞冲天,钟云深抓着一切能抓在手里的鬃毛,吓得根本动也不敢动!
    “没关系的,放手就行,相信我!”大狐狸在云层上打了个滚,钟云深跌下背脊,大声尖叫起来!
    可是她并没有坠落下去,背后松松蓬蓬,云层竟然变成实体的了!!
    南宫娆在一旁得意地用后腿挠耳朵,然后放声高歌:“蹦一蹦啊跳一跳,我要吃葡萄,吃啊吃不到——”
    钟云深难过地捂住耳朵:如果这不算违规驾驶,那也起码是恶意卖萌!!!
    ……
    半小时后——
    钟云深陶醉地随南宫娆在云端翻滚,抱着蓬松的尾巴稍就是不撒手。
    “我告诉过你啦!!!”大狐狸变着花样讨宝:“开什么车啊!飞起来最最舒服了!!!!”
    毛茸茸的大背脊梁确实很舒服!!!天上厚实的云朵太好看了!!!!坐在大狐狸背上吃盒饭是人间极乐!!!啊——飞机!!!!
    ……不过她真的需要一个好师傅!!( ̄﹁ ̄)
    ……
    一个月的时间,钟云深试过了南宫家所有成员,包括打算用赛车游戏教她开车的南宫战。
    还有——
    “大黄鸡,你今年多大?”
    “……呱?”
    “算了……你千万当我没问过。”
    或者——
    “小鼹鼠,你——”
    “……你接着睡吧。我就是想祝你睡得更香。”
    直到——
    “开车?本小姐三岁就会了!!对,这个应该是油门,这个……呃!这个一定是脚蹬子!!!!……怎么,你不用我了?……哼,本小姐不教了!!!!”粉色七彩南宫招弟流光溢彩地甩甩长发,关上了钟云深最后一扇希望之窗。
    难道他们都是用法术开车吗??!!
    终于忍不住吼出这句话的钟云深看大家的脸色都是一僵。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啊,好像猜对了。
    ……
    好想哭怎么办!!她给大家添麻烦了!!!TvT 原来大家都是【删掉】打肿脸充胖子【删掉】!!!!
    大家放心吧!!等我学会怎么开车我会回来教你们的!!!
    ……
    ……
    ……看来只剩下小烛了。钟云深郁卒地想。
    让一个实际年龄六岁的孩子教自己开车……╮(╯▽╰)╭她得要多失败。
    周末是个方便开口的机会,钟云深一大早就把小烛叫起来,迫不及待央求:“今天开始教我开车吧!”
    “今天不行。”小烛的脸色比天塌了砸他头上还没给他道歉更加难看。
    “怎么?你要打魔兽?”钟云深= =心中警铃大作:“还是说你也是用法术开车的?”
    “说什么呢,”小烛无语:“……雪里蕻没了。”
    BIA——JI——
    钟云深的脸色也好像天塌了一样:“……啥?”
    “没有雪里蕻了。”小烛重复。
    钟云深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雪里蕻了”=“你学不成车了”。
    但是,没有雪里蕻就没有雪里蕻炒黄豆吃了,也没用雪里蕻豆腐汤喝了,甚至连雪里蕻干烧冬笋这种传说中能治疗过年期间的恐肉症的菜也做不了了!
    这对小烛来说……很痛苦吧……【捂心口】
    ……
    ……
    见钟云深表情犹豫不定,小烛叹气妥协道:“算了,我改天再去采购,今天先陪你练车。”
    “不用!”钟二猛摇头,垫脚一巴掌拍在小烛肩膀上:“对我来说,有什么比学车更重要呢?那就是小烛你!!!”
    小烛露出一丝感动。
    钟二含泪攥拳,激昂道:“儿子啊!!无论如何妈妈都会给你买到雪里蕻的!”
    “……”小烛的感动瞬时蒸发了,甩给她一个背影:“那走吧。”
    钟二=皿=:有时候真搞不懂这孩子!!!她牺牲这么多换来的感动让狗叼走了吗!!!!
    ……
    ……
    生气归生气,钟云深还是快步跟上小烛。自从住在南宫家之后,她很久没和小烛单独出门了。
    回想起过去随时可以牵在手中的小手掌,再看看如今冷漠走在前面,连光线都能遮住的高大身影,她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失落。
    要买雪里蕻,只有中国城能找到商铺,有时候还没有货,看样子得一家一家问过去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小烛说:“我知道哪里有货。”
    “中国城我比你熟。”钟云深不服气嘀咕道。
    第一次坐小烛的卡车,钟云深感觉驾驶室比普通车辆高一些,小烛利落地跳上驾驶座,她顾不上看,也坐到副驾驶上。
    “坐这么高感觉真好!”钟云深表示艳羡,又问:“你修了吗?这车比上次看起来漂亮很多啊!”
    小烛发动之后,引擎也没有太多杂音。
    “我换了很多部件,都是二手的。”小烛说:“慢慢维修保养,和新车一样用。”
    真家长强大的动手能力让钟云深羡慕又自豪。
    小烛开车不多话,钟云深坐在座位上不多时就觉得困倦。挡风玻璃的景色后退到侧窗,又呼啸至身后,仿佛一切空间和时间都被拉远。
    初现萧条的山林在她眼中糊在一起,化作一片灰蒙。
    她睁开眼,帷帐就在头顶静静悬垂。
    ……是个梦?
    她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小小的手,小小的胳膊,她只是个小小的孩子。
    四周好静……她饿了。
    从出生起只见过几次面的父亲和母亲自然无法指望,常会来看她的笑眯眯的国师也指望不上,平时簇拥在她身边的侍人们更是指望不上。
    因为所有的人都不动了,保持着凝固的表情模样倒在地上。
        




☆、小烛的心思(下)

    掩不住心底慌乱,好在她认出一个负责照料她的侍女,倒在她床脚下不远处。
    “阿敏,你在做什么?……阿敏!!”
    见对方是带着笑的,还以为是什么把戏,便壮起胆子,蹑手蹑脚凑过去推推对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纹丝不动的侍女在她手指接触的一霎那,浑身竟然溃散崩裂开来,化作了一团灰色的粉末!
    “呀啊——!!”她尖叫缩手,崩散的齑粉簌簌落在地上,在她的眼前风化为无形,如果不是看到了支离破碎的过程,就仿佛一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衣物也没有剩下。她大喊着:“阿敏!阿敏!!”可是没有回应。
    阿敏是消失了吗……还是……死了?!
    死!!……从未想过的念头闯入脑海,她捂住嘴惊吓着后退,不想后肘在慌乱中碰到了另一个人——是个侍卫,那身躯也即刻灰飞烟灭。
    这……死了!!他们死了!!!!国师说我们永远不会死的!!!我会不会也要死了!!!
    “救命啊!这里全是死尸!!!救命——!”
    “救救我!!!”
    少女稚嫩的嗓音在空旷中扩散开去,只得到连回声也没有的绝对死寂。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的嗓子喊到沙哑,天色渐渐黑沉。
    事实上,天地间的光线仍是明亮的,只是仿佛有什么黑暗的帘幕压在了天穹之上,在明亮中投下一层黑色的光。
    四下皆是凝固的躯体,僵硬的表情在黑暗中显得狰狞邪妄,幼小的她被铺天盖地的恐惧吓得不敢再动一分,也不敢再喊叫。
    两条腿软得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她只能战战兢兢跪坐在一堆弥留着生前鲜活模样的死尸中,期待还能有人来救自己。
    入夜了,没有人来。那些倒在四周的人或微笑或启唇或慵懒平淡,似乎都在看着她。她瑟瑟发抖,生怕这些人会活过来。不敢移动,不敢发出声音,她只能把脸埋在膝头,捂住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醒过来就没事了,就没事了……
    这样想着,她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了,醒过来也不敢睁眼,只闭着眼睛继续入眠。也不知道醒醒睡睡过了多久,当她带着紧张与期待再度睁眼时,只看到一片空白。
    因为她的呼吸,四周的人就变成了遍地的灰烬,归化于无。
    桌上凝固的食物早已化作粉末,曾经新鲜的水果也变成腐朽的黑色空壳。
    肚子饿……可是到哪里去找吃的?
    终于,她壮起胆子,慢慢地挪着小步走出房间,走下门前石阶,走过富丽迤逦的高墙。外面的景象让她呆住了:原来……她平时看到的高墙尽头不是这个世界的尽头。
    原来……连尽头之外的世界也一样,以最脆弱的模样定格,凝固在一切毁灭前的最后一刻。街道上遍布着凝固的躯体,她穿行其间,每一步都会腾起一阵青烟,空留下一大片空白。
    这里面有她的父母吗?有国师吗?有她认识的所有人吗?
    哪怕……有一个活着的人也好……
    稚嫩的年纪让她还不懂得生死永隔悲伤,只知道孤单饥饿。而这两种感觉足以让她承受着最原始的恐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地平线永远是远在前方。
    时间已经不再是概念,她在凝固的世界里无法走向死亡,却永远体会着冷与孤独的恐惧。她机械地前行,如果站在原地太久,周遭的空气随着呼吸都会明显的稀薄几分。
    终于有一刻,一个轰隆的声音响起,地面震动,她与周遭的土地被一只巨大的、正在不断溃烂的龙爪托起。
    天空中横向睁开一只惨白的眼睛,毫无情绪地注视着她。
    “有意思——”一道声音说:“外面的世界已经过去了数千年,你还在。”
    “所有人都已经不断在时间的碎片里反复循环,唯有你仍然存活,并且走不出那死亡的幻象。”
    “那么……”腐烂的巨爪把她连着立足的土地托起,放在万里之外。
    天际升腾着一圈燃烧着的黑色火焰,原来她一直都淌行在被融化扭曲的凝固世界里——不知为何,这样的念头闯入她的脑海。
    巨大的存在于她的背后显露出更多的面貌,可她不敢回头。
    “捂住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颤声盖上自己的眼睛:“捂住耳朵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看来……你果然是我的第一步棋。”那只巨爪的主人在她背后嘶声说。
    她的眼睛无法控制地睁开,面前的死亡国度被涤荡而空,整个死寂的世界回归鲜活,一片美好幻境与真实无异,可她只觉得无限恐怖:“求求你,我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当然,你可以离开这里了。”那只爪子把她高高托起,倏然动了起来。眼前的景色因极高速度的而扭曲,她不得不捂上眼睛。
    只是片刻之后,她感觉自己被轻轻放在某处。
    这……是哪?
    恐怖的存在已经消失,徒余旷野,但她知道,这里和之前的地方不一样了。脚下的地面结着露水,呼吸进肺部空气带着能够流动的活力。
    银色的星光落在她的身上,天幕深蓝。她抬起眼——
    峭壁之上,有一座孤楼,远远变闻到饭菜的香气,还有隐隐传来的笑闹声。
    “救救我——救命!!”她迈开小小的腿,蹒跚跌撞地向那座灰色的楼跑去。
    ……
    那是孤儿院!!
    ……
    ……
    ……
    各种散落的片段呼啸而来,不像梦境却更似记忆一般冲入脑海。
    一切太过湍急,瞬间冲垮了神智的载体——
    钟云深瞳孔收缩,额头上传来一阵剧痛。
    “你怎么了?!没事吧!云深!!!”小烛猛打方向盘,把车急停到路边:“该死!安全带怎么不管用了!!”
    钟云深张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缓缓抬起石块一般沉重的手臂,捂住被撞到的额头,心中未生恐惧,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
    好难过的梦……
    “过来一点。”小烛左手始终搭在方向盘上,右臂环过钟云深,把她揽在肩膀上靠着,触_手所及全是冰冷的虚汗,衣衫有浅浅的潮意。
    “吓到了吧。”他拧开暖气,下巴靠在钟云深的头发上,体贴低喃道:“还疼不疼了?”
    “疼。”微微的哽咽。
    “没事了……不会有事。”小烛轻声细语,眼中却全是后怕。肩膀上修长有力的指节,低哑的嗓音,清瘦却不羸弱的脸庞线条,带着些许深沉狼性的眸子,都让钟云深意识到——
    儿子真的长大了。
    “这会儿好点了。”钟云深小声吭哧,觉得眼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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