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那么认真喜欢你-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几年,他心里明明知道真相,却瞒着你,怕你再受一次打击……”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一心一意维护的秘密,害怕自己知道的秘密。眼泪印染在雪白的枕巾上,仿佛大朵大朵的白玫瑰绽开,佳南低低压抑着自己的哭泣声,问:“他人呢?”
老管家是真的不知道:“他没说去了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他是累了。”老人又一次叹了口气,“您是不是和他说过什么?”
是因为那些话吗?
以他的聪明睿智,他听不出那些话是为了骗沈容放下刀吗?
“对了,沈容涉嫌绑架,已经被抓了——当然,还有些涉及经济犯罪,本来先生并不想为难他,只是这一次,他不该动津津的……”
佳南静静听着,忽然觉得那些旁人的事,与自己全然无关。她只是有了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是因为那些模糊的往事,还是因为那个让自己爱恨纠缠了半辈子的男人呢?
此刻,自己已经无力辨别了。
除了疲倦和重感冒,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佳南在三天后出院。
这些天,老管家将她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陈绥宁再也没有出现。
津津好几次都哭闹着要找爸爸,老人看着小女孩,却无能为力。
他不想让人找到的时候,有谁能找到他?
他无声摸摸小女孩的头:“这个世界,能找到爸爸的,只有你妈妈吧?”他回身看着站在落地窗旁边的女子,“可是他们之间的事……大约谁都不明白。”
津津似懂非懂地看着爷爷,奇迹般地没有再哭闹。
而佳南从窗边转身,像是下定了决心,走到老人面前:“我想出去两天,这段时间,津津麻烦您照顾一下。”
天气已是初冬,佳南独自开着车,在导航仪上输入了一个古镇的地址。
机器嘀的一声,显示距离此处有五小时的车程。她将车子开上了高速,一路上的景致熟悉而又陌生。
那个时候,他带自己去过一次。正是情妇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她缩在黑暗的世界里不愿出来,他便强行带她离开,去了那一处世外桃源。彼时她看上去的一切都蒙上阴影,自以为清醒地认定这是他为了折磨自己而自导自演一场好戏。他亦总是强硬地不愿解释,仿佛彼此伤害才是两人惯常的生存之道。
而现在,物是人非,她只能凭着过往的那些气息,重新找到他。
天色渐渐变黑,最终车子在那座小小的镇子前停下。
佳南打量着周围,一样的牌坊、建筑、青山绿水,却多了几分热闹。三年的时间,旅游开发终于打破了小镇的宁静,就连那座让自己迷路的东山,如今也成了4A级的风景区。
佳南竖起了风衣的领子,走在那条青石板小路上,似乎再拐一个弯,就是他们曾经住的地方了。
这个时间,小镇上刚刚亮起灯笼,木质门板上的上方,火红的长龙一般蜿蜒出去,平添了几分暖意。她还记得那时自己从澡堂出来,身边一群孩子蹦跳着过去……没错,就是这里。
然而一拐弯,她愣住了。
本该是一连排的小院落,如今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汪湖水,碧澄澄的,映着淡黄的新月,分外宁静。
果真是物是人非。
他不在这里。
他不在这里……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没有向她解释什么,也没有听她解释,就这样走了。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疲倦、失落一层层泛上来,无力自拔。
被风吹得近乎僵硬的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很快变得更加寒冷。她就这么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竭力在脑海中搜索他的去向,却还是一无所获。
夜更加浓黑,稠得似是黑洞,能将人影吞噬,佳南终于转身,麻木地往回走。
转过了那条小径,小镇上的灯都关了,一丝人影也无,她似是孤魂野鬼,独自在这里飘荡。
忽然有人伸出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相触的肌肤温热而熟悉,甚至空气中都带着浅浅的、他的味道,佳南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道人影。
他的脸色半暗,轮廓比起往日更加消瘦清隽,深邃黝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要将她吞噬进去。
“你……”她的声音蓦然间哑了,这一刻,所有的软弱重新回来,她不是受尽伤害而奋力反抗的许佳南,不是一个四岁小女孩的母亲,她什么都不是,只是初认识陈绥宁的小囡,满心只剩委屈,“你……一直在这里吗?为什么不叫我?”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明亮的双目中竟也有一丝彷徨:“我也害怕……小囡,你不转过身,我不敢……怕那个人,到底不是你。”
“是我。”她终于哭出声,“是我。”
他终于放心大笑,将她拢在怀里,轻吻在她的发梢:“我在想……你究竟会不会来,会不会找到这里。”
她呜咽着低声哭泣,肩膀轻轻耸动间,仿佛小小的动物。
陈绥宁抱着她,原本有那么多话想要告诉她,告诉她这些年的悔恨,告诉她对津津的爱和思念,可最终,他只是微微笑着,修长的手指抚在她的唇间,简短地说:“谢谢你。”
她在泪眼迷蒙间抬眼看他。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他的声线温柔而专注:“你知道吗……原本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一生的等待。”
Special Episode 番外 时光渐逝
很久之前,我就明白,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什么事瞒着我。
因为很奇怪,以我这样出众的记忆力,竟然想不起在四岁之前,爸爸是什么样的。
每每我问起这个,妈妈总是笑着转开目光,并不回答;而爸爸,亦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我的目光却愈发柔和。
直到有一次,我忍不住猜测:“爸爸,我是你亲生的吗?”
那时我才九岁,爸爸抱起我,一点都不生气:“如果不是的话,津津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爸爸吗?”
我转转眼珠:“那就要看妈妈的魅力了。”
忽然想起这些,是因为今天是我的毕业典礼。只有爸爸一个人赶过来了,妈妈是很想来的,只是身体不大好,爸爸一定不让她坐长途飞机。
在我的印象里,自从四岁那年,爸爸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他们从没有分开过。
今天穿的衣服是爸爸帮我决定的,尽管平时他从不插手我的生活以及各种决定,可是对我来说这样重要的日子,我希望他也能有参与感。
爸爸老远带了他最信任的裁缝来,帮我量体裁衣。最后选定的是浅蓝色的布料,那种颜色,令我想起地中海上空的颜色,宁静柔和,却又光彩夺目。试衣的时候,爸爸赞许地看着我:“真像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爸爸,那是我漂亮,还是妈妈年轻的时候漂亮呢?”我笑嘻嘻地问。
爸爸摸摸我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你漂亮。”
其实我知道,爸爸是口是心非。他每次那样专注地看着妈妈,我就知道,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妈妈一个人,连我也不例外。
“爸爸,你到了吗?”我在后台等着发言,从帷幕间能看到草坪上坐满了人,爸爸应该也在其中吧。
爸爸的声音让我觉得安心:“到了。上台记得往左首边看。”
我“哦”了一声,挂上电话,接引的学生匆匆跑来:“Jill,到你了。”
我整理了衣服,跟着他走出后台,蓦然间见到蓝天和草地,以及一顶顶如同百合花般的帐篷,令我觉得这个世界这样美好。
目光小心地挪移到左首边,爸爸果然坐在那边,今天他亦是正装,一丝不苟的西装、马甲、衬衣,甚至胸口微微露出的那方手帕,无不得体妥帖。时光大约只是在爸爸的鬓角上稍稍染上了白色,可是他却还是那样从容,那样清贵。
有句话叫作,世上最好的那个男人,已经娶了你的妈妈了。
我深以为然。
假若我以他为摹本找男朋友,这个世界应该会让我失望吧……
站在演讲台上,我深呼吸,微笑着将第一眼望向爸爸。他安然坐着,同样回望我,而他的身后,似乎还有好几台摄像机。
“……很小的时候,我有过一次很特别的、被拐卖的经历。是父亲救回了我。那个时候,我缩在黑暗的小房间里,一直想起母亲教我的那句话,害怕的时候不要哭,不要回头看……他们所教育我的一切,令我能作为优秀毕业生站在这里……我的一切,都是来自我的父亲和母亲,我最迫切地想要感谢的,也是他们……”
台下如雷的掌声,我又一次微笑着望向爸爸那里,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
哎?爸爸和谁坐在一起呢?
那是……校长?
那是贵宾席?
爸爸他是不是坐错了地方啊?
等到典礼结束,我从人群中钻过去,爸爸还在和人说话。校长已经不在了,那一堆西装笔挺的人物中,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在我能认出来的那几个人中间,居然有数位学校巨头,爸爸在他们中间,风度难以言说。
等了一会儿,他们总算是散了。爸爸朝我走过来:“怎么站在这里发呆?看到自己的老师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我虽然是优秀毕业生,可是老爸,平时我也接触不到这些巨头啊!”我老老实实地说,“你……怎么认识的?”
爸爸却不答,只是表扬我:“刚才讲得很好,我已经让人全部录下来了,回去给你妈妈看,她一定很高兴。”
我看着那群正在收拾器材的摄影师,带整整一组人马来,觉得他未免也太夸张了。
“陈先生,这就是您的女儿?”有一个人又匆匆折回来,看到我,诧异地说,“她不是刚才发言的毕业生吗?”
爸爸点点头,简单地介绍:“是,我的女儿。她也是这里的学生。”
那人恍然大悟:“难怪这次您会愿意接受邀请,其实是为了女儿。”他转而对我说,“您的父亲十分慷慨,他为学校捐献了数间实验室。原来您是陈先生的女儿,又是优秀校友,真是太好了。”
我目瞪口呆,那个人还在噼里啪啦地说下去,我转而用中文对爸爸说:“真的吗?”
爸爸不否认。
我大怒:“你知道我当初为了申请这个学校费了多少工夫吗?”
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在,当初我还费什么劲哪!
爸爸却拍拍我的肩膀:“可你成功了,而且是优秀毕业生,爸爸觉得很骄傲!”
我无语,爸爸却温柔地看着我:“津津,成为一个独立而自由的人,这是你妈妈对你的期许。你明白我们的用心吗?”
那阵迷乱与惶惑渐渐散去,我点了点头:“爸爸,我没有怪你……只是看到今天这一切,有些接受不了。”
爸爸开玩笑:“会不会有一天,你看到我们留给你的遗嘱,你更加接受不了?”
“呸,你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然而那一天来得很快。
毫无征兆地,我的妈妈,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妈妈,离开了我,也离开了爸爸。
妈妈的身体一直不好,假期我回国,一直在家中陪着她。似乎是前天下午,我还陪她在花园里晒太阳、聊天,可是现在,她却微微笑着躺在那里,再也无法和我说话了。
我哭得翻天覆地,直到家中的阿姨提醒我:“去看看你爸爸吧,他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才猛然惊醒,我还有爸爸——爸爸那样地在意妈妈,他一定比我还要伤心。
房间里静悄悄的,爸爸正坐在皮椅里,背对着我,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我手里拿着一条绒毯,想去给他盖上。走到他跟前,刚俯下身,他却醒了。
我吓了一跳,爸爸蓦然间苍老了。
我曾以为,我无所不能的爸爸,我英俊帅气的爸爸,是永远不会老的。
可他现在静静坐着,那样疲倦,那样悲伤,真的老了。
“爸爸……你别伤心了,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我像小时候那样,在他膝边坐下,将头靠在他的膝上。
爸爸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津津,一转眼,你这么大了。”
我二十一岁,是该长大了。
“你在四岁的时候才叫我爸爸,你妈妈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真的觉得,我爱她的时间,太少、太短了。”他闭起眼睛,喃喃地说,“太短了……”
“爸爸……”我抬头看他,“为什么我到了四岁,你才和我们在一起?”
他却陷入了回忆中,低低地说:“津津,爸爸以前做过很错的事,错到……我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让你妈妈原谅我了。”
“津津,你本该有个哥哥,或者姐姐。是爸爸不好……那时爸爸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妈妈的事……如果我不那么做,或许她会更开心一些……”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有些慌乱地问:“津津,你说,你妈妈她真的原谅我了吗?”
我想爸爸是太难过了,以至于神志有些混乱,我擦干眼泪,握住他的手:“爸爸、妈妈一直很爱你,你知道的。”
“是吗……”他低声笑,“是吗……小囡她已经原谅我了。”
我看着他慢慢地睡着,忽然想起那天我陪妈妈在花园晒太阳。
她的肩上披着驼绒的披肩,专注地看着午后的夕阳,侧脸那样柔和秀丽,美得让我移不开眼睛。
那时,我几乎以为她的病要好了。
“津津,你爸爸呢?”她忽然开口问我。
“爸爸在看报纸,我去叫他。”
“不用。”她看着我,温和地说,“津津,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照顾好爸爸。”
我不许她那样说,她却摸摸我的脸:“傻孩子,爸爸妈妈总会比你先走的。”
我沉默。
“我只是担心你爸爸,我怕他接受不了……”
我强颜欢笑:“妈妈,我真羡慕你,爸爸他那么爱你啊!”
妈妈勾起唇角,目光灵动,仿佛还是少女一般:“傻孩子,你也会遇到一个人……你有时恨他,有时却想他,可到了最后才会发现,那些都是爱。”
“你恨过爸爸吗?”我好奇。
妈妈抿起了唇角,像是追忆起很久远的往事……良久,却答非所问:“津津,妈妈这一生,最不后悔的就是,遇到了你爸爸。”
妈妈下葬的那天,我穿上了黑色斜纹软呢外套和及膝裙——这是从妈妈的衣橱里挑选出的,我想,这是对妈妈最好的怀念。
妈妈年轻时的身材几乎和我一模一样,这套衣服也仿佛是为我订制的,我穿上它走到客厅,爸爸看到我的时候,微微一怔:“你穿妈妈的衣服了?”
我点点头。
他就这样看着我,贪恋、惊喜、失落……似乎有片刻的迷惘。
我想,爸爸一定是在我身上,看到了妈妈的样子……
我真不忍心唤醒他,而他最终微笑起来,哀伤中又带着欣慰:“真像你妈妈。”
放置着母亲骨灰的棺木下葬的时候,我看到爸爸不为人知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阻止,最后却还是克制住了。
墓碑上的照片是妈妈在少女时代拍的吧?裙角飞扬,灿烂如花,眉眼间满是青春,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那个笑容,才让爸爸深深地迷恋上吧……
爸爸将白玫瑰放在妈妈的墓碑前,用只有我听得到的声音说:“小囡,对不起……我还不能陪着你……我会代替你,看着津津长大的……”
寒风一吹,我慌忙侧过头,不让爸爸看见我满面的泪光。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其中有我熟识的,也有我完全不认识的。
譬如那个十分有名的女电影导演,我曾经看过她的一部电影,讲述的是一个深沉睿智的男人,如何一步步到达权力的顶峰,却又在最后抛弃一切,归隐田园。我还隐约记得,她在成为导演之前,有一个很有名的艺名“安琪”,彼时美貌倾倒众生。
她过来与我握手时,我说:“我看过您的电影。”
她定定地看着我,低叹:“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大家都这么说。”走得这么近,我可以看到这个女人脸上的皱纹,她不再年轻了,气质却极好,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的类型。
她重新戴上墨镜,几不可闻地叹气:“陈小姐,你知道电影的原型是谁吗?”
我怔然。
她却微微一笑:“你的父亲,改变了我的一生。”
还有柏林叔叔。
柏林叔叔是妈妈的好朋友,当初我出国读书,他还曾指导我写自荐信。可我一直不知道,爸爸和他也很熟。他走到爸爸面前,叫他“老大”。
老大?他们以前是混帮派的吗?
爸爸与他握手,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听到叔叔低声说:“以前的事……对不起。”
爸爸却笑了,丝毫没有芥蒂地笑了:“其实那个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
我看到柏林叔叔惊讶地抬起了头。
“那时她一个人,如果你没有帮她……我想她撑不下来。”爸爸顿了顿,“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再见你,也一直欠你一声谢谢。”
另一个气场强大的女人,舒凌。媒体上总说她是聪敏、坚强、近乎传奇的学者,她竟然也来了。
爸爸和她站在不远的地方,低声说着什么。
我回头望向妈妈静静躺着的地方,想起过往的一切,哭的时候妈妈抱我哄我,笑的时候妈妈给我拍照……她给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小很细微,可我一步步成长到今天,都是因为她那么爱我。
我红了眼圈,忽然身边有人递给我手帕。
我仓皇间接过来,闷声说:“谢谢。”
他的手帕上有着像是大地一样的味道,坚实、沉着,这也是爸爸最爱用的一款古龙水。
我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是个年轻人。
身材消瘦而修长,五官秀拔出群,眼神凌厉而锋锐,似乎与生俱来带着骄傲。
“节哀顺变。”他对我伸出手:“周立言。”
我与他握手:“你好,我是陈愈。”然后想起来,“你是舒阿姨的儿子?”
他微笑着点点头。
周惟毅和舒凌的儿子,周氏下一任掌门人,在年轻商界领袖TOP10中名列榜首。
难怪这么面熟。
他叫立言,却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就这样与我并肩站着,沉默着,等着他的母亲,一如我在等父亲。
“听说陈小姐是很优秀的地理学家?”他忽然开口问我。
我微微赧然:“我的专业是这个,说是地理学家就太夸张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右腿膝盖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即便有黑色丝袜遮掩,也很明显。
我并无意遮掩:“这是在野外考察的时候受伤的,我当时以为要截肢。”
“陈叔叔竟然放心你去?”他皱眉问。
我淡淡一笑:“爸爸妈妈对我很宽松,从不干涉我的事。”
那时妈妈看到我的伤,尽管心疼得落泪,却问我:“津津,你会放弃吗?”
我安慰她:“妈妈,我不会放弃。你不是教过我吗?害怕的时候不要往后看。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怎么能因为这点伤口放弃?”
妈妈抱着我,温柔却坚定地说:“津津,妈妈觉得很骄傲。”
妈妈……虽然她看上去那样柔弱,可我知道她比任何人都坚强。
爸爸和舒阿姨谈完了,我陪他坐上车,夕阳西下的时候,他却叫住司机:“等等,我再看她一眼。”
他就这样看着那个地方,目光深沉而眷恋。
我不去打搅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周立言正陪着他母亲上车,却又回过头,朝我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蓦然间,我想起刚才,我与他最后的对话——
“陈愈……你的名字很简单,很好听。”
“妈妈给我起的,来自泰戈尔的一句诗——
当时光渐逝,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将看到我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