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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凉不过指间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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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到黎家的那天晚上,两人再也没有说上什么话,到了黎家大宅,那里早已等候着一位大约五十出头的中年妇女,那女人见到她,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又注意到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时夕啊,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她拿起一块毛巾放到她的头发上,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夏时夕有些胆怯的躲了躲,她还没弄明白发什么了什么,她的身边就出现了些她不认识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躁,周姨看着那双倔强又害怕的眼睛,摸摸她的头发:“别怕啊,我是好人,大家都叫我周姨,你也可以这么叫我,是我让黎先生带你来这里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家的含义是什么?在夏时夕的眼里,家就是温暖的地方,没有寒冷,没有伤心,只有快乐和幸福,可她并不觉得幸福。她有些精神恍惚,周姨领着她去洗了澡,直到躺在温暖的大床上她还一直觉得这是一场梦,可是第二天,周姨带着她去办理领养手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着。
    周姨是黎家的家庭主管,她是个孤儿,从小就被黎阎彬的奶奶收养,周姨的一心一意也换来了她应得的尊重,在黎家人的眼里,她早已成了值得尊敬的长辈,黎阎彬自回国起,也一直都由她照顾着。夏时夕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轰动,佣人们有些惊讶,可是周姨对夏时夕很好,她把夏时夕安顿在最好的房间里,又不让她干什么家务活,起初,夏时夕总是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每次都被周姨心疼的拉过去:“时夕,你别干这些活了,你不用把自己当佣人知道吗?我把你当女儿看待,你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黎先生回来了,自会安排你的一切。”那时候,夏时夕才突然想起,自黎阎彬把他带回黎家开始,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他了。
    周姨说他是去开会了,就那样一去就是三天
红楼之我行我素。夏时夕呆房间里,面前的一切都是让她觉得那么陌生和不真实,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讲的童话故事,书上说善良的姑娘一定会遇到好心的人,所以,是不是上帝也觉得她的善良值得遇到周姨和黎阎彬那样好心的人,第三天早上,黎阎彬回来了,夏时夕坐在椅子上,周姨给她烤了麦香饼干,面前放了一杯牛奶,正直盛夏,阳光灿烂而耀眼,房间里很温暖,黎阎彬把外衣交给佣人,随后坐在椅子上:
    “学校都联系好了吗?”他问身边的助理,助理说一切已经稳妥,等到这个肯定的答复,黎阎彬又问坐在椅子上的夏时夕:
    “你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夏时夕有很多业余爱好,父母在的时候,每个周末都有钢琴课和绘画课,除此以外,暑假她还会去学茶道和插花。夏家的教育方针是把女儿培养成名媛淑女,夏时夕一直都很乖,但是此时,她住在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家里,心里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摇了摇头,却听到黎阎彬吩咐助理:
    “你去联系看看,找个钢琴师来。”
    夏时夕抬头,看着那张在阳光下依然毫无血色的面容,他的面色总是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看的出来一点也不健康,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劳累,他很疲倦,尽管这样,他的眼睛依然严肃而有神,夏时夕看着那双眼睛,有些好奇的问:“您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钢琴的?”
    “你的手告诉我的。”
    黎阎彬将目光落到夏时夕修长的手指上,那样修长的手指,不弹钢琴可惜了。
    夏时夕把手缩回袖子里,低着头:“谢谢您的好意,能去学校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不必那样尊称我,叫我阎彬或是黎先生我更高兴。”他说的是夏时夕对他的那句“您”他听着非常不舒服,忍住嗓子里发痒的感觉,黎阎彬接着说道:“夏时夕,我没有把周姨当外人,所以,你的一切由我来安排。”
    夏时夕不知道黎阎彬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和他有意保持距离,自从夏时夕和周姨在一起,黎阎彬就很少出现在黎宅,夏时夕从她的目光看的出来,他并不喜欢黎宅,偶尔,她放学的时候会遇到回家的黎阎彬:
    “今天学校还习惯吗?”
    “有没有什么听不懂的课题?”像是列行公事,他的语气很平淡,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夏时夕觉得他有些冷淡,并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只是将他的问题一一回答完毕。
    这一年多以来的日子,夏时夕过的平淡而轻松,因为有周姨,也因为有对他也还算可以的黎先生。直到一年后,夏时夕从学校回来,她没有在厨房见到周姨的身影,家里佣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和严肃:“王阿姨,周姨呢?周姨去哪里了?”
    “周姨她有点事情……出去了。”
    夏时夕并没有太在意,直到等了很久也不见周姨的影子,她这才起疑:
    “王阿姨,周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云姐,我周姨呢?”
    佣人们通通没了声音,沉默了许久,有一位新来的佣人或许是看到了那双不安和恐慌的眼眸,她走上前,忍不住哭出了声:“对不起,时夕,黎先生不让我们告诉你,周姨……周姨她在医院……”

  ☆、第四章

【至今为止的三年前,你的二十岁生日,我那时候的心里,是愧疚和自责的,倘若周姨在,倘若,我没有遇见你。倘若,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之间……或许只是简简单单的擦肩而过罢了。】
    第四章:
    夏时夕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她也一直觉得,除了父母的死,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心如死灰,可是那天,她坐上前往医院的车,一边哭一边不停的打电话,她打给黎阎彬,打了无数个,黎阎彬却一个也没接,黎阎彬一定在周姨身边,可是他不接电话,十四岁的夏时夕或许不能理解那时候黎阎彬为什么不让家里的佣人告诉他周姨去了哪里,那是一场生离死别,他并不希望夏时夕看到。匆匆赶往医院的夏时夕,看到黎阎彬握着周姨的手,可是病床上的人,早已闭了眼睛,她站在病房外,一步也迈不进去,直到最后,腿一软,顺着门框滑了下去,她张着嘴,就像父母去世的那天一般,她什么也喊不出来,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最后变成无声的抽泣:
    “时夕。”
    黎阎彬将她扶起来,她扶着床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周姨神态安详,她身边的仪器早已停止工作,她已经走了,安安静静的走了,她什么也没和夏时夕说,夏时夕没能见到周姨最后一面:
    “黎阎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黎阎彬一开始就知道周姨活不了多久,他一直守口如瓶,什么都不愿意多说。
    “周姨,周姨……周姨你醒醒啊,周姨。”夏时夕握着那双残存着余温的手,她一遍遍叫着周姨的名字,最终那双眼睛也不曾睁开。周姨就那样静静的走了,死于癌症,从她一开始准备收养夏时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她才在一开始就希望黎阎彬能安排夏时夕未来的一切事情。
    “即便周姨走了,你还是可以……”话说了一半,黎阎彬愣在原地,脑海里早已想好的话全都不见了,他看着面前那个小小的颤动着的身影,她长的又瘦有矮,可是地上,全是夏时夕无声无息落下的眼泪,她没出声,就那样小声的抽泣着,她的影子变成一个卑微的圆点,在夕阳的余晖里渐渐变得模糊。她就像只可怜虫,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再也没有庇护她的周姨。过了许久,夏时夕胡乱的把眼泪擦掉,也不听黎阎彬说了什么转身跑出了病房。她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嚎啕大哭,也不想让黎阎彬觉得她除了哭泣,是个什么也不会的笨蛋。
    这些,大概是那一年之间,发生的难忘事情。那之后,黎阎彬再也没有见到夏时夕怎么笑过,夏时夕也很少再见到黎阎彬的影子,因为周姨不在了,黎阎彬也没有牵挂和想念的人了。其实,除了黎家,夏时夕哪里也去不了,安葬完周姨的第二天,夏时夕就搬到了主楼,连带一起搬过去的,还有她的琴房。黎阎彬特地让两位新来的佣人照顾她,从此,不再过问。
    其实那时候,夏时夕和黎阎彬之间大概还是有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夏时夕还会主动的在他出差回来的那些时间里问她关于教科书上她看不懂的问题,只是没有了周姨,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有些疏远和陌生罢了。让夏时夕开始戒备起黎阎彬那件事情,就发生在周姨去世后的一个月,那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周末,黎阎彬受邀去参加某公司的开业剪彩,记者采访环节中,有一位女记者饶有兴趣的问他:
    “黎先生,听说最近您推掉了和柯家的亲事,请问这件事情,是否和黎宅的夏时夕有关?外界的人可都说,她可是你黎大少的小新娘,是黎宅的女主人……”
    这是第一次,夏时夕在电视上听到自己的名字
重生之养条蛇叔叔。她刚好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听到这个问题,她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啪的一下掉到地上,马上就有佣人过来问她伤到了没有,一堆佣人手慢脚乱的打扫玻璃碎渣,屋子里有些嘈杂,可是夏时夕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阎彬对着镜头扬起一丝笑意:
    “我不否认这个问题。”冷漠的目光里,带了些高傲和嘲笑。
    虽然是略带些玩笑的意味回答,可是对于十四岁的夏时夕来说,这句话像是一句晴天霹雳,她站在屋子里,脑海里将黎阎彬带她来黎家的那一段时间从头至尾的回忆了一遍,而黎阎彬对着镜头那不屑一顾的嘲笑,她似乎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那之后,夏时夕再也不再晚上刻意的等着黎阎彬回来,而是放学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琴房,她拼命的学习,她只想快些长大,逃离这个她怎么也无法爱上的地方。
    听说有钱人都喜欢做善事,她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黎阎彬,是上帝给了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可是她不知道,原来她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一个更大的火坑里。
    黎阎彬是怎样的人她不清楚,她只是在报纸上了解到,他是个心狠手辣颇有心计的男人。因为夏时夕看过报纸上对他的报到,报纸上说他是个天才投资家,眼光颇准,除了投资以外,自接管黎式集团开始,更是吞并了好几家私人企业。于是那天,黎阎彬那样一番带着些玩笑的话,深深的埋在夏时夕的心里,自那以后,关于夏时夕住在黎家的种种留言和猜测,更是隔三差五就会登在各种媒体上。
    夏时夕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绝望,可是后来,黎阎彬并没有主动来找过她,只是在工作回来的时候,偶尔来她的卧房看看。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就这样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她如愿考上大学,她以为他们之间或许就是这样,可是今天,阎彬说希望她能经常回来看看。
    她有点猜不透他的意思,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国际经济与贸易。”黎阎彬喃喃说着:“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
    夏时夕皱着眉,摸着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有些闷疼的肚子,在夏时夕看来,黎阎彬今天的话有些多。可是去学校的路程又那么远,她只好皱着眉回答:
    “也没有什么,就是喜欢。”
    黎阎彬似乎早已注意到夏时夕从早上开始就有些不太健康的肤色,此时夏时夕摸着肚子,一直紧紧皱眉,黎阎彬什么也没说,叫司机掉头回去,夏时夕抬起头来:
    “怎么了?”
    “我看你不舒服,回去给家庭医生看看。”
    “不用了。”
    黎阎彬没听夏时夕的话,索性离家也不是很远,很快车子又开回去,夏时夕看到黎家的宅邸,咬咬牙,怎么也没办法从车里挪下去,手上一轻,已经被黎阎彬抱在了怀里,将夏时夕匆匆抱上楼,喊来了家庭医生,等家庭医生到了,黎阎彬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因为刚刚抱夏时夕而擦到的血迹,一个念头冒出在他的脑海里……
    回屋换了衣服,在屋子外边等了很久,年迈的老医生才打开门走出来:
    “没什么,女孩子家的那些事
黑篮同人之魔幻の少年(黑奇迹)。”
    黎阎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听到老医生问阎彬:“只是,还是要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是有什么病症还是?”
    “没有,二十岁才来初潮,已经不正常了,最好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老医生对佣人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黎阎彬推门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夏时夕,她的脸颊很红,看到黎阎彬进来,夏时夕脸上的无措和害羞更是一览无余,黎阎彬看了半响,大概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黎阎彬替她关了窗,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说道: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和云姐说。”
    夏时夕点点头,意识到黎阎彬根本不知道她的点头,又吞吞吐吐的说:“知道了,对不起。”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脸上有些不自然,他答应过周姨会好好照顾她,实际上他有多么不尽责今天也看出来了。
    提到这样尴尬的事情,夏时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虽然在意这件事情,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别人说,她向来没有和别人说的习惯。黎阎彬转过身来,看到夏时夕马上落到别处的目光:
    “我为我曾经说的玩笑话道歉。”
    这是第一次,夏时夕听到黎阎彬向自己解释这样一件被商界传的很难听的流言。她这些年,在同学之间,已经听过无数次对她的舆论,有说她是金丝雀的,也有说,她是靠身体才得以和黎阎存在着这样一丝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关系,更有甚至,说夏时夕是黎阎彬的妹妹。她很清楚,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自我安慰的想过,即便黎阎彬那天没有面对镜头说出那样的话,以后也会有嚼舌根的人,可是,这话毕竟黎阎彬并没有否认过。她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戒备的。
    “咳咳咳咳咳。”看到黎阎彬猛烈的咳嗽起来,夏时夕坐起来,正要叫人却被黎阎彬的手势止住了。
    “你躺好。”
    夏时夕躺回去。
    黎阎彬最近的气色似乎一直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因为公司里的那些事情,过了许久,等到呼吸稍微顺畅,黎阎彬又淡淡的说道:
    “等你大学毕业,你要走要留,我不会管你。”
    夏时夕躺回床上,因为这句话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更加不安了起来。
    看着躺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夏时夕,黎阎彬走到床边拉了拉她的被角朝门外走去,他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不爱说话的姑娘,无所谓了,在知道她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隐瞒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很果断的决定,即便七年前,他沉思了多久才决定带她回黎家,现在这些,再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他这么多年的照顾,不是因为想要回报什么。
    “你说真的吗?”
    放在门上的手有些迟疑,身后传来夏时夕有些胆怯又惊喜的声音,黎阎彬没有转过身去,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秋天,某些东西已经在悄悄的改变,或许,这本该是个很不错的决定吧,黎阎彬那样想。

  ☆、第五章

【再见到你,真的觉得隔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九年了,时夕,我们认识九年了,我有时候也在思考,倘若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遇见,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第五章】
    如今,九年了,她俨然成了一名踏上社会的成年人,他也履行他的承诺,而夏时夕,从此以后就可以真正的独立了,离开没有周姨也没有温暖的黎家。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是不是应该报答一直在经济上资助他的黎阎彬,可是,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呆在黎家大宅的那九年,似乎成了一个过去的梦,梦里面,夏时夕有期待,有悲伤,有绝望,也有一些屈指可数的开心和希望。
    魂不守舍的回到住所,夏时夕却再也无法平静的去看待这件事情,她翻开手机登陆新闻网站,网上全都是黎氏集团和黎阎彬的报道。
    铺天盖地的消息中,重复最多的唯有一条,黎氏集团亏损数亿,元气大伤,ceo黎阎彬遭辞退。
    黎阎彬一直是商界的骄傲,是黎家的骄傲,怎么可能会辞退?紧紧握着手里的手机,夏时夕打开房门走进去,夜色很黑,浓墨一般的氲散不开,她想,黎阎彬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此时打电话过去,是情理之中的……
    沉思很久,夏时夕点开通话记录,这才看到一排排的通话记录里,除了秦木兰,几乎都是黎阎彬的,最后一次通话记录还是在一个月以前。她不记得他是因为什么而打电话给她的了,可是那天她听得出来,黎阎彬的心情有些糟糕。
    “你真的要离开这里?”
    临挂电话的时候,黎阎彬问她。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总是给夏时夕一种漫不经心的错觉。
    夏时夕沉默良久,点了点头,这才想到接电话的黎阎彬根本看不到,于是说了一声:“嗯
'网王+黑篮'少女与黄金率。”
    然后就没有任何对话了。
    他们之间相处的这九年,流淌而过的,都是些在安静不过的时光。在夏时夕的记忆里,他是个从十三岁开始就贯穿他整个青春的人。在黎阎彬的记忆里,他陪着她走过了她人生里最美好的豆蔻年华。
    黎阎彬于夏时夕而言,是个有些特别的存在。尽管他是严肃的,冷漠的,但是,夏时夕对他,更多的还是感激,发自内心的感激。
    “夏小姐。”
    “王伯,你好。”
    “夏小姐啊,你找黎先生是吧?黎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你的电话。”
    “王伯,黎先生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感觉到不对劲的夏时夕从听筒里听出了电话那端的异样,尽管一直以来她一直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是黎阎彬,从来没都有让别人接过她的电话。
    “夏小姐,实不相瞒,黎先生现在在医院……”
    他住院了,难道是哮喘复发吗?
    夏时夕来不及多想,拎了包包就马上赶往医院。
    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夏时夕的心却再次不安的跳动起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夏时夕,你在干什么?夏时夕,你真的要去见他?
    夏时夕还是去了。
    推开医院的大门,看到那张一个多月没见的脸,其实算起来,两个人也认识九年了,九年,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从二十三岁到现在的三十三岁,岁月似乎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些什么,就好像当年那时候的见面一样,他还是那样冷漠如冰,极少言语,只是,这样苍白而倦怠的面容,夏时夕很少见到。
    夏时夕站的挺远的,她不敢靠近黎阎彬,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害怕而无奈,她一直很害怕去医院。
    “你来了。”
    淡淡的三个字,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黎阎彬缓缓睁开那双冷漠如冰的眼眸。他憔悴了很多,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周围的仪器发出些细小的声音,他的眼睛很红,呼吸艰难而沉重。
    夏时夕缓缓走过去,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很久,黎阎彬的呼吸也渐渐顺畅,面上终于能看到一些气色,黎阎彬躺在床上,而夏时夕则背着光,她站在阴影里,微低着头,还是像当年那样,夏时夕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敢和他四目相对,他打量着她的五官,打量着她有些消瘦的身影和更加突兀的锁骨。
    他皱了皱眉,轻咳几声,随后缓缓问道:
    “好玩吗?”
    夏时夕一时没明白黎阎彬说的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听到黎阎彬淡淡的说:“工作好玩吗?”
    他竟然问夏时夕工作好不好玩?
    夏时夕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网王'口袋里的迹部。只是蒙头蒙脑的说了一句:“我挺好的。”
    就这样没了下文。
    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总是这样,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自打夏时夕在电视上看到黎阎彬说的那句玩笑话,她就一直和黎阎彬保持一定距离,以至于到后来,黎阎彬和她也渐渐不再说话了,黎阎彬的工作很忙,日理万机,他或许从来不把夏时夕放在眼里。而夏时夕,却因为那句话耿耿于怀了好久。
    夏时夕想,自己不过是黎阎彬无聊了随手捡起来的一个玩具而已。
    有钱人都喜欢做善事,所以,这或许没什么吧?每当夏时夕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就会觉得轻松很多。
    气氛实在是尴尬,夏时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好久,夏时夕握了握手里的提包,从提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这个给你。”
    她把平安符放到放到床头柜上,鞠了一躬,打开门便走了出去。这平安符,是她来黎家的时候周姨给她的,她一直带着,她想这几年的平安宁静,一定和这个是有关系的,周姨对黎阎彬那么好,这本来就应该是黎阎彬的东西,现在,她希望这平安符一直保佑着黎阎彬平平安安。
    黎阎彬看着那个消失在门背后的身影,他叹了口气,便闭上了眼睛。他其实很累了,但是知道她来,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她或许是觉得送花太俗,所以只好挑点别的东西松送一送,说起来,这是夏时夕第一次送给黎阎彬礼物,虽然,这个平安符,一开始是他送给周姨的。
    ※※※
    比起病房,走廊显然更轻松。夏时夕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却迟迟没等到王伯,黎阎彬一个人在病房,她心里也有点不放心。
    夏时夕在走廊上徘徊了好一会儿,接到了王伯的电话:
    “夏小姐啊,你能帮我照顾一下黎先生吗?我,我……”
    “没事的王伯,交给我吧。”
    听得出王伯语气里的为难,挂了电话,夏时夕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换做以前,黎阎彬身边的佣人已经足够,只是不知道此番具体发生了些什么,黎阎彬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反而显得很孤单落寂。
    夏时夕走过去,看着睡得很安详的黎阎彬,小心翼翼的从角落里搬了个椅子过来。
    “你打算守我到天亮么?”
    黎阎彬冷冷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夏时夕转过身,正对上黎阎彬那双严肃的眼眸,她马上将目光移开。
    “是。”夏时夕老实回答。
    “如果你是为了可怜我,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如果你是为了报恩,我们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报恩之说。”
    夏时夕听到他淡淡的声音,还是固执的坐到椅子上,她替他拉了拉被子:“王伯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我只是答应了王伯要照顾你。”
    或许,像黎阎彬这样高傲的人,本来就不需要她这样卑贱的人来报恩和可怜,因为她根本不够资格
清穿之林家宗主。
    黎阎彬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女孩,最终什么也没说。
    时间就这样缄默而过,直到最后,慢慢的陷入沉稳的睡眠。
    夏时夕做了一个梦,仿佛又回到那年,夏日的暴雨肆虐依旧,那个在光影里渐渐清晰起来的轮廓,高挺的鼻梁和那双冷默如冰的眼眸以及病态而苍白的面容。
    黎阎彬。
    如同他的名字,他令夏时夕感到有些不自在,并且充满着疏离的冷漠气息。
    夏时夕揉揉眼,从温暖的朝阳里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大衣。看向病床,那个熟悉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她在照顾他的时候睡着了。
    洗手间的门响了一下,夏时夕看到黎阎彬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梳洗完毕,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开衫。
    “黎先生,你好些了吗?”黎阎彬点点头,收拾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药品和小杂物。
    “你要去哪?”
    “出院,回家。”
    早晨的阳光有些金灿灿的,夏时夕不可置信的站起来:“可是,你的病……”
    黎阎彬没有回答他,只是收拾自己的东西,夏时夕站在床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以往她从来不关心他的生活。因为他的身边总是跟着好多佣人,有私人医生和助理,他的一切都不用她操心。
    “你现在住在哪里”黎阎彬拿过一张纸递给夏时夕:“写下来。”
    夏时夕低着头接过纸,有些犹豫,又听到黎阎彬淡淡的说到:“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
    “没有。”夏时夕摇摇头,写下了自己所住的地址:“我只是一时想不起来那条路的名字。”夏时夕从来不会刻意的去记住某一条路,因此很少注意这些。
    “黎先生,您要出院了?”
    提着早餐进来的王伯看着整装待发的黎阎彬:“先生,你的病……”
    “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黎阎彬打开门走出去:“王伯,麻烦你帮我拿上我的东西。”
    王伯跟在后面,有些无可奈何,他曾见过黎阎彬大发雷霆的样子,可是这次的风波,反而见黎阎彬十分淡定。他在黎先生的眼睛里见到了少有的宁静和平淡。
    夏时夕站在病房里,有些不知所措。王伯把早餐放到她手上:“夏小姐,保重。”
    看着渐渐走远的主仆二人,夏时夕捧着手里余温尚存的粥。
    她应该和他说些什么才对,九年了,或许,她应该和他说些什么,可是,她却什么也没说。
    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再也无法说出来。
    黎阎彬。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第六章

【当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时夕,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你,其实我一直很希望,我们之间,能真正的面对彼此。】
    【第六章】
    回到住所,已经中午了,夏时夕把早已凉了的粥倒进锅里加热。
    窗台上有一株含羞草,这是夏时夕搬进来就有的了,夏时夕没怎么去管它,但是它却长的健康而茂盛,夏时夕靠在窗台上,手里抬着那碗粥,此时却什么食欲也没有了。
    她的内心无法平定下来,或许她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她又很纠结应该和他说什么,黎先生此时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他已经三十三岁了,他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吗?他毕竟是那么骄傲的人。
    她应该担心他吗?
    轻轻的叹了口气,将头靠在窗台上,夏时夕喃喃自语道:“或许……黎先生根本不需要我去担心吧”
    手机铃声将夏时夕从沉思里拉回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夏时夕马上接过电话:“王伯
'网王'口袋里的迹部。”
    “夏小姐你好,我到你家楼下了,有一样东西,是黎先生让我送过来的。”
    黎先生?
    夏时夕匆匆下了楼,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车,王伯正在指挥车上的人把东西搬下来,东西包的很严实,但是从外形上看,夏时夕一眼就认出这是什么……
    钢琴,这是夏时夕从十三岁开始弹的钢琴。
    “王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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