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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之蜜战不休-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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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御威眸中溢满旁人读不懂的嘲讽,冷冽的幽暗如泼下来墨般散开来,他什么也没多说,薄唇轻抿后吐出一个暗哑的字,“好。”
  又是一个好,身后的黑衣人差点气的两眼一黑昏过去。
  龙老按照吩咐马上就去准备,他们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便拿着一大叠的A4纸走进来。纸张很厚,要抱着才能拿动。
  那手下弯腰将纸张都放在帝御威的面前,“帝少,这是帝国集团目前所有的交易详单,一共3762份;这个是您参与的国际交易目录详单,一共1987份;这是……”他顿了下,“帝国集团以及旗下所有品牌的股权转让协议,再加上卸任帝国集团总裁的声明书。”那人说完后直起身体站在了边上。
  龙老见状从兜内掏出支签字笔,让人丢到帝御威的手边,“想要夜晚歌平安无事,你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帝御威薄唇紧抿,一言不发,俊脸始终沉寂着,沾满鲜血的手拿起笔便开始签字。他半分犹豫都不曾表露。男人字写的很漂亮,动作如行云流水,龙老笑睨着他精致的侧脸,他签完一份,龙老便接过一份,在另外一边签上自己的名字。二人配合默契,签字的时候都没抬一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帝御威签字的手腕发酸,握笔的手几欲折断般的难受,尤其是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力气正在减弱,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是他是强撑着,坚持签着字,脑海里要救夜晚歌的意志极其强烈,否则他现在已经昏死倒在地上了。
  龙老眼里闪过得逞的兴味,没有想到夜晚歌就是帝御威的软肋,有了这个女人在手上,帝御威竟然愿意乖乖交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哈哈哈!有了帝御威的这一大笔财富,以后他就再也不用看东方家人的脸色。他完全可以独立出去,再成立多少个龙天都不是问题。
  龙老正得意的想着,“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怎么回事?”龙老眉头一蹙。
  有手下进来禀报:“龙老,有警察!”
  警察?怎么可能?龙老脸色一变。
  下一秒,穿着制服的特警刑警全部一下子冲了进来……带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阎。
  血玫瑰的人包括龙老的手下,跟特警展开了殊死较量,但双方力量悬殊巨大。
  东方阎这次带来的都是警队的精英,而银炫冽生死未卜,血玫瑰里群龙无首。尤其是一大部分的人都去了后堂的工厂,留在总部的人不多。血玫瑰里的人节节败退,龙老自己带来的人更是不堪一击。
  帝御威的手下,那十几个黑衣人见此情景,也加入了反抗的队伍中。帮着特警一起,里应外合的对付血玫瑰的人。
  原本宁静清冷的血玫瑰总部开始有血腥味漫出来。被逼入绝境的亡命之徒,嗅到血腥味便像是罪恶的口子被撕开一条缝。
  龙老的双眼已经被烧红,看了一眼团团围住的刑警和特警,对面两栋别墅楼的屋顶和阳台上都埋伏着狙击手,所有枪口全部瞄准他。
  一触即发,仿佛有千斤重物压在一根细小的线上。闷湿的风从大门口吹进来,带着一丝血腥和弹药味。
  “帝御威,你居然敢把条子带这里来?”最终还是龙老先发话,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万万没有想到帝御威竟然会跟东方阎联手。
  很显然,帝御威带着十几个黑衣人潜进来只是前面打头阵的,真正的大部队是东方阎带来的特警跟刑警,他们这是要联手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龙老的枪口抵住夜晚歌胸口的伤处,似乎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一些,甚至可以看见新鲜的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夜晚歌疼得整个人开始细微的颤抖,眼神也越发的空洞,脸色苍白一片。
  帝御威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夜晚歌因为急促呼吸而起伏的胸口,雪白和猩红。
  “龙老放了夜晚歌!”帝御威怒声吼道。
  “帝御威,你敢阴我,我龙老这辈子还没有被人阴过!”龙老已然被激怒。
  就在这时,东方阎带着大批的刑警跟特警冲了进来。“龙老,到这地步你已经插翅难飞,把夜晚歌放了,或许还能获得减刑的机会。”东方阎皱眉喝道。
  “放屁!”龙老一把勾住夜晚歌的脖子,枪却仍然抵在她心口:“你们唬我?当我傻子?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至少也要让这女人给我陪葬!”大不了鱼死网破,龙老见此情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龙老,你不要执迷不悟!”东方阎已经带着二十几个特警冲到他面前。
  双方激烈的对峙着。
  龙老一手勾住夜晚歌的脖子,枪却直接抵在她的后背脊椎中间,冷哼一声:“东方阎,你敢再靠近一步,我这一枪打下去,你心爱的女人应该还不会这么快死!”只是会生不如死而已!
  夜晚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子的重量全部依附在龙老勾住她脖子的手臂上,通红的眼睛看着东方阎。
  龙老再次威胁:“让他们撤走,听到没有,让他们撤走!”
  东方阎吞了一口气,面向门口的刑警:“退出去!”
  围在门口的刑警全部散开,让出一条路。
  龙老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表情。他推着夜晚歌往大门外走。所有刑警特警都退到门后堵在那里,形式再度陷入僵局。
  夜晚歌的脸色已经白得如一张纸,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龙老,你放开晚歌,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她会出事,你也走不了。”帝御威借着机会一点点从后面向龙老靠近,终于挪到只距离他半米远的距离,他试着跟他谈判。“如果你一定要挟持一个人质,那么我跟你上车!”他想用自己换下夜晚歌。
  龙老却不上当:“你?我挟持你,东方家的人能放过我?”
  “龙老,你再继续挟持夜晚歌下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东方阎出声训斥。
  龙老不屑:“我不会有好下场,你们的女人也别想独活!”他抬头瞟了一眼对面楼顶和阳台上的狙击手,个个都手指扣着扳机,似乎随时都准备一枪将他击毙。汗已经从龙老的额头上挂下来,他冷笑一声,知道今天要从这里逃出去很难,时间也不能再拖延,越拖越对自己不利。
  “东方阎,叫你的人让一辆警车出来,等我平安离开这里,自然会把这女人还给你。”龙老临时想到一个主意。
  “就算我叫辆警车给你,你今天也未必逃得出去,所以别作无谓的挣扎了,跟我去自首吧!”东方阎冷眸喝斥。
  “现在去自首也是一个死字!”龙老粗劣的捏着夜晚歌的胳膊,逼迫她不断往下歪的身子站直,“东方阎,你不肯给我叫辆车来是吧?那好,非要逼我给她一点苦头吃!”说着,就要动手——
  却听到人群后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爸……”
  龙老脑袋里一懵,龙茗妃被人押着,一步步从刑警队伍后面走了出来。
  “你罢手吧,别再一错再错了。”龙茗妃的声音有的只是绝望和悲戚。
  龙老没有料到她也会来这里,眼底终究闪过一丝慌张,却说:“我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知道,可是就算你把夜晚歌杀了,你自己也逃不出去,何必再多条人命!”龙茗妃一步步靠近,看了一眼夜晚歌几乎陷入昏迷的脸,伸出手来:“把枪给我,好不好?”
  龙老痛心地朝地上唾了一口:“呸,连你也背叛我?这么多年我这么宠爱你,你现在却为了一个男人,胳膊肘往外拐。”
  “爸,我没有背叛你!”龙茗妃的眼睛里终于冒出了一点湿气,她还真是难得哭啊,长这么大,她都从未哭过,唯一让她哭的也就只有帝御威,只是现在闹到这种地步,她知道自己与帝御威也再无可能。
  龙茗妃抬眼看了看龙老身后的帝御威,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向他示意什么。帝御威一时不敢肯定,却眼睁睁地看着龙茗妃一步步朝龙老靠近。
  龙老一开始还扯着夜晚歌往后退,但后面有帝御威的人,前面是东方阎的人,他已经被包围的严实,根本无路可退。他喊道:“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对你也不会客气。”
  龙茗妃笑了笑:“没关系,反正我的人生也是你给我的,如果今天非要有人死在这里,我不介意那个人是我!”
  掏心窝子的话,龙老听了心里也有惆怅之意。毕竟龙茗妃是他的女儿,亲情血浓于水,自然是有些感触。
  “妃儿,你别来蹚这趟浑水,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这些年我做这么多事从来不告诉你,目的就是不想你牵扯进来,所以走吧,别逼我对你不客气。”龙老总算说了几句人话。
  “爸,我不走,我不想看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你知道我一直以来比你还痛恨夜晚歌,可是她已经怀了我哥的孩子,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我们龙家的唯一血脉,你伤害她就是伤害我们龙家的血脉啊。”龙茗妃继续劝说。虽然她恨不得夜晚歌死,可她到底怀了哥哥的唯一骨肉,现在她还不能死。
  “什么?你说这贱人怀了冽儿的孩子?”龙老一怔,挟持夜晚歌的手不禁抖了抖。
  帝御威见状,立即朝龙茗妃使了一个眼神。
  龙茗妃岂会不懂他眼神里的含义,不免深深吸了一口气,急忙点头,嘴唇却在抖:“是啊,她已经怀了哥哥的孩子,您的孙子啊……爸,你把枪放下好不好,我已经给你找了最好的律师,律师说你这种情况是可以减刑的!”
  “不,我不相信,不可能,我不要坐牢,我不想再进那地方,我受够了!”龙老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那几年的牢狱生活成了他命里最痛的梦魇,经常被人打,白天背着狱警打,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拖下床打,甚至下体被打伤,终身不能人道,必须依靠药物来维持,而这也是龙老出狱后无法正常入眠的原因。因为极度恐惧和不安,他一度失眠情况很严重,对安眠药有依赖性,甚至必须在糜烂奢华的禾田会才能稍稍睡好一些,这些都是因为那几年牢狱生活所导致的后遗症。现在不能想,想一次便觉得情绪要奔溃一次,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被东方浩天控制了这么多年。
  如今东方阎带这么多人前来剿灭血玫瑰,自然是受了东方浩天的命令。其实东方浩天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血玫瑰,而是乘此机会杀死龙老。这些年他已经知道了太多东方家族的秘密,所以他必须死!
  帝御威趁着龙老发愣的当口,一点点靠近他身后,又朝前面的东方阎使了眼色。
  东方阎会意,对旁边一名下属说了几句耳语,而此时的龙老思维已经有些松懈,龙茗妃趁机继续劝:“爸,不会的,我这次找的是国内最好的律师,你绝对有希望减刑,所以你把枪放下,好不好?”连哄带骗,龙茗妃的声音像是漂浮在空气中的一根线,人已经走到龙老面前。
  “来,枪放下!不然一点活路都没有!”趁热打铁,龙茗妃伸手盖到龙老的墙柄上,龙老通红的眼睛里似乎亮过一道光,居然没有多反抗。
  龙茗妃拼命撑住笑,却听到自己胸腔里逼出来的越来越粗的呼吸声,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夜晚歌花尽最后一点力气用手肘往龙老胸口顶,龙老没来得及反应,手臂松开,夜晚歌虚弱的身体因为失去他手臂的支撑往一些崴倒……
  “臭婊子!”龙老回过神来的时候夜晚歌已经不在自己手里,绝望之余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满身满心的恨和怒。
  “砰——”
  “歌儿!”
  突如撕开的枪声和喊声,夜晚歌分不清是谁快谁迟,只感觉肩膀被一股力量裹着滚到了一边,继而又是几声连绵的枪声,像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爸……”龙茗妃尖锐的叫声从身后传来,血腥味和火药味被风吹得全部散开,夜归的鸟儿全部从枝头上飞离,惊得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夜晚歌整个人趴在地上,背上似乎压着东西,耳膜被刚才的枪声震得嗡嗡响,她的意识瞬间被唤醒,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帝御威…”意识恢复之际,她紧张的喊了这个名字,继而鼻腔里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仿佛背上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到了她身上,撑住地面的手却被背后伸过来的温柔手掌裹住。
  “歌儿…”有人虚弱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继而感觉到周围围过来的人影,厚重军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笃笃声。
  夜晚歌闭眼之前,努力转过脸去,朦胧意识间依稀看到压住自己的那道身影。
  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帝御威及时的扑过来,救了她一命。她感激的笑着,唇角微微上扬,心口一疼,白光闪过去,意识陷入昏迷。
  黄昏的最后一点光亮终于也要从天边消失了,整个血玫瑰总部被晚霞照出一片血红。
  龙茗妃跪在地上,抱着浑身是血,当场毙命龙老。
  风开始变得大起来,快要入夜了,一切也尘埃落定了。
  *
  夜晚歌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有枪声、有血腥,也有哭喊。声音杂乱,吵的她很想睁开眼。
  夜晚歌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片,却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她睁开眼睛先看到头顶的灯,转过身去,架子上挂着已经只剩半袋的血浆,血浆粘稠地附在药用塑料封袋上,一点点经过细管流入自己的身体。
  “歌儿……”昏迷前最后的意识里,她所残存的便是这声细弱的声音,温热的手掌,浓烈的血腥和弹药味,然后呢?
  “帝御威!”夜晚歌感觉心口一下子被扯开,喊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胸口上的伤,疼得又是一阵冷汗直冒。
  有人从外间开了门走进来,“歌儿……”
  她喜得一下子捂住胸口下了床:“帝御威!”
  可走进来的哪儿是帝御威,她眼里的失望几乎毫不遮掩,一手挂着血浆,一手捂住胸上的伤,就那么直愣愣低问东方阎:“帝御威呢?”
  东方阎眼睛一下子垂下来,显出了一丝黯淡。
  夜晚歌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帝御威他怎么了?”
  东方阎没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她这个消息。
  夜晚歌一愣,声音一下子全部梗在喉咙口,最后憋了半天就问:“死了?”
  东方阎立即摇头:“没有,但情况不大好,他本来就受了重伤,又替你挡了一枪,所以……”
  “不可能!”夜晚歌怎么会相信,“你骗我的对吗?我最后还听到他喊我名字,阎,我明明听到他喊我名字!”夜晚歌的情绪一下子就起来了,双手捏住东方阎的手臂拼命摇晃,摇得血浆袋和架子跟着左右动。
  东方阎试图想要稳住她:“晚歌,你别这样,你手上还挂着血浆,自己也很虚弱,医生说……”
  “不,我不信,你骗我,你肯定骗我!”夜晚歌根本没有听到东方阎在讲什么,松了他的手,自己拔掉针头,“他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看,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
  夜晚歌推开东方阎就要往外走,东方阎扶住她,她推,如此重复几次,她已经没什么力气,身子靠在他胸口,眼里没有光,也没有泪,就那么一遍遍重复:“我不信,不信,你要带我去看,带我去看……”
  东方阎痛苦地咽了一口气。这一遭没有人能够替她挡,无论帝御威最终是活是死,她都必须自己去经历。“好,我带你去。”
  夜晚歌住的是普通病房,离重症监护室还有一段距离。穿过深夜医院长长的走廊,快要走到icu门口,见亮堂堂的icu窗外站着从国外赶来的萧云峥、欧阳魅,还有杰修。夜晚歌脚步停了停,突然就不敢走过去。
  东方阎感觉到她的恐惧,双手裹了裹她的肩:“去看看吧,无论生死,你都应该自己去面对。”
  后面几步路,夜晚歌几乎是被东方阎拖着过去的,一直走到窗口,看到躺在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帝御威,她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说话,也没有哭,唯独身体抖得厉害,仿佛这样便能克制住心里那种绝望的痛苦。
  “医生那边怎么说?”东方阎一手扶住夜晚歌,转身问身旁的萧云峥。
  萧云峥因为悲伤过度一点心思都没有。杰修叹了一口气,代替萧云峥回答:“主人还处于重度昏迷,这边的医生素手无策,因为子弹靠心脏实在太近了,所以谁都不敢给他做手术,萧少爷已经从国外联系了专家过来,专家大约明天下午到,具体情况还要等来了之后再议。”简单而言,也就四个字,生死未卜。
  夜晚歌听完一下子瘫下去,东方阎立即扶住她。她趴在窗口支撑住自己,双手贴在玻璃上:“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杰修回答:“恐怕不行,因为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护士不允许。”
  萧云峥却摆摆手:“让她进去吧,她是大哥的妻子,让她进去跟他说说话,或许他能听得见。”
  杰修找了护士过来,大约说通了,护士给了夜晚歌和东方阎一人一身隔菌服穿上,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找了一张椅子过来,东方阎扶着夜晚歌坐到椅子上。她拼命往床上的人身边凑过去,看清他的脸。
  平日里那张蛊惑的脸啊,或笑或发怒,都特别撩人心,可现在却盖着氧气罩,露出来的地方也是一片青灰,难看死了,夜晚歌不由在心里嫌弃了一把,结果这么一嫌弃把自己的泪都要弄出来了,她赶紧压住。不能哭呢,在病床前哭最不吉利了。
  “医生说因为子弹靠近心脏,所以他现在每一次呼吸都很危险。”东方阎又说了一句,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曲线上上下下,滴滴的声音提醒他还有脉搏。
  夜晚歌摇摇头,笑:“不会有危险,他会醒过来,他还有个儿子要养,他不能这么逃避责任。”夜晚歌忍不住将脸靠过去,轻轻伏在帝御威的胸口,以前这里总是跳得很快,特别是每次他搂着自己的时候,扑通扑通一个劲的跳,像是随时会蹦出来一样,现在却听不到一点音息,好像心脏都停了。
  夜晚歌却不急,握住他的手,他手指上还带着心电监测仪的小夹子,夜晚歌也不管了,将他的手圈进自己掌里。
  “你知道吗?我当时被龙老注射了药物,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只知道痛苦!当时我只听到周围枪声飞过来,那一瞬我好像清醒了过来,然后感觉到他把我压在身下,我疼极了,好想睡,但我明明记得我昏迷前他有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总是特别暖,干干的,还有一点点烟草味……”夜晚歌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了,好像就在讲一个故事,念一首诗,感情淡淡的,话里也听不出任何伤心的意思。
  东方阎觉得心里压抑极了,弯腰下去扶住夜晚歌:“出去吧,这里面不能呆太长时间。”
  夜晚歌特别听话,没反对,只是俯身吻了吻帝御威的手。她那一刻是笃定帝御威会醒的。他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本事不挺大么?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抢不回来!
  夜晚歌一整天都守在icu门口,连icu的特护护士都看不过去了,劝她回去休息,可没有用,她就坐在长椅上,也不说话,也不吵,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巴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护士见她这样,也不过来劝了,任由她去。
  临近晚饭的时候专家组抵达s市,萧云峥亲自去机场接,接了直接来医院。
  当天晚上帝御威的主治医师和专家组在会议室里开会,夜晚歌被劝着终于肯回别墅洗了一个澡,可夜里她又自己开车回了医院,继续坐在icu门口守着。
  专家组那边会议一直开到半夜,萧云峥、东方阎都有参加。完了之后萧云峥回别墅休息,他这几天也被折腾的够呛,可东方阎没有走,而是折回住院病房,果然见夜晚歌还像尊佛一样坐在icu门口的椅子上。
  自从帝御威出事到现在,东方阎没见夜晚歌哭过,除却她初醒时知道帝御威的状况,情绪有些奔溃之余,后来甚至想在她脸上找些悲痛的情绪都难。反正她就不哭不闹的守着,好像帝御威只是睡着了,她在等他睡饱之后醒过来。
  “晚歌……”东方阎还是不忍心,叹口气走过去。
  椅子上的人晃了晃,抬起头,那张惨白的脸在灯光下闪得人心慌。“嗯?你怎么还没走?”她居然还能笑,只是笑得东方阎心思都慌了。
  坐到她身边去,说:“会刚开完,你怎么不问会议结果?”
  “我不问,我相信肯定有办法。”
  “办法是有,已经定了手术时间。”东方阎觉得有必要跟她讲,也好让她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时候?”她总算主动问了一句话。
  “后天早晨开始,医生今天重新给他做了检查,子弹又往心脏那边移了半毫米,所以手术难度很大。”
  “他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夜晚歌还是这么肯定,而且语气淡然得好像根本没有听懂东方阎的话。
  这也正是东方阎担心的地方。发生这么大事,她不哭不闹已经不正常,可她竟然从头到尾始终坚信帝御威会没事,可万一最终有事呢?
  “晚歌,你听我说,龙老那一枪是200米内近距离射击,幸亏帝御威在去之前穿了防弹衣,不然他根本撑不到现在,而且医生在会议上也明确说了,手术成功率只有30%,生还的几率非常小,他几乎是在跟死神挣命,所以晚歌,你不能这么欺骗自己,你必须随时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随时做好失去他的准备?夜晚歌轻笑一声,咯咯的,带点任性:“我不要,我不信。”
  “夜晚歌!”东方阎彻底被她的样子弄急了,“你不能这样,你要面对现实,现实就是帝御威危在旦夕,随时会没命,而你不能一直这么欺骗自己,不然万一他真有事,你怎么承受得了?”
  夜晚歌被东方阎难得高亢的声音震到了,抬眼怔怔看了他一下,居然说了一句:“真稀奇,为什么你总觉得他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他还有个儿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不会这样丢下我们母子离开的,阎罗王也不会愿意收他去。”
  这诡异的逻辑再加上夜晚歌此时天真的表情,东方阎觉得自己根本玩不过她。
  “走,我送你回去,你不能一直在这守着!”再守下去怕是她要先出事了,东方阎强硬地拉她的手臂,一开始夜晚歌还不肯,可拉扯了几下,长椅闹出大动静,夜晚歌有些恼:“你干什么,吵得他都睡不好了!”
  东方阎眉头皱紧:“夜晚歌!”
  夜晚歌咯咯又笑了一声:“行行行,我跟你回去,你真的好烦,以后哪个女人受得了你!”
  原本夜晚歌想自己开车回去,但东方阎坚持要送她,因为他觉得夜晚歌的状态不对劲。
  车子刚开上高架,夜晚歌将车窗打开。高架上闷热的风吹在脸上,好像心里有一团东西被吹散。缩了缩脖子,夜晚歌突然转身问东方阎:“有烟吗?”
  问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抱歉,我忘了,你好笑不抽。”
  东方阎却打开车子左边的一个暗格,竟从里面掏出半包抽过的香烟。
  夜晚歌有些吃惊:“你车里怎么会藏着烟?”
  “这些年在部队,一个人郁闷的时候,偶尔会抽点。”东方阎开着车,将烟扔到夜晚歌的膝盖上。
  夜晚歌抽了烟自己点上,吸一口,烟雾直接被夜风卷到了窗外去。“他是不是后天早晨做手术?”
  “对,医生是这么安排的。”
  “那我明天想去一趟巴厘岛。”夜晚歌又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食指和无名指捏住烟,拇指却弯起来刮着额头,烟雾吐出来,窗外的风吹得烟蒂上的红星一闪一灭,“我没办法守在医院等着他做完手术,如果手术灯灭掉,医生出来的时候对着我摇头,我觉得我会疯掉。”
  所以她选择逃避,选择去巴厘岛。30%的手术成功率,这么小的生还机会,她就算这么努力的骗自己,但事实就是事实。
  “阎,万一他死在了手术台上,或者手术不成功,你千万别打电话告诉我,让我自己回来看,自己回来听,自己回来面对,但是手术前这段时间,我必须得走,我已经没法再呆下去。”从来遇事都不乱的夜晚歌,从来都越挫越勇,什么都不惧怕的余夜晚歌,终于选择了一次逃避。
  东方阎一路沉默,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这样的夜晚歌不是他以前认识的。
  直到车子开到了别墅的门口,东方阎停下车来,才终于转头开口:“歌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帝御威真的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夜晚歌浑身僵滞,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心就痛的喘不过气来。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东方阎终于重重叹气。“对不起,或许我不该在这时候问你这个问题。”
  “阎!”夜晚歌深吸一口气之后,抬起头看向他。有些事情,他们始终是要面对的。她本意只是想减少伤痛,可到头来却发现受到的伤害更深更重,而且东方阎始终有权利知道真相。
  “你知道我跟你分手的真正原因吗?”
  事到如今,再痛也要揭开伤疤。夜晚歌似已鼓足了勇气,慢慢地,平静地开始诉说着那深埋在心底五六年,却一直不敢再碰触的旧事。
  “你知道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爸爸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我。妈妈已经改嫁了他人,很多年都没有再回来看我了。那一天,爸爸又失约了,为了陪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人,忘记了我的家长会,忘记了我心心念念的舞台表演,我在学校整整等了五个小时,任凭司机怎么求我,我都不肯上车回来,我坚持向那个女人宣战,我要逼我爸爸在我和她之间做个选择,我不相信,爸爸会狠心不管我。”
  夜晚歌仰起眼,双眸晶闪亮,只是那星光般的眸底,终还是闪过一丝隐恨:“终于,爸爸妥协了,派了个陌生的叔叔来接我,那个叔叔说,爸爸在学校的门口的车里,他在等我。我开心极了,扔下书包就朝着那辆车跑去。那一年,我还太小,根本不记得看一看车牌,也不记得看看是不是爸爸经常坐的车。所以,等我上车后,看到的不仅仅没有爸爸,还有几个陌生恐怖的男人。我马上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当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到了什么。我挣扎着,哭闹着,可他们绑住了我的手脚,还堵住了我的嘴巴,将我带到了一个漆黑的仓库里。我被绑架了,因为我的任性,也因为我爸爸的有钱。我听着他们给爸爸打电话,他们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可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的是,他们要的还不够多,我值得更高的价,我在我爸爸心里应该是无价之宝,比那些臭女人要重要得多。爸爸果然答应了他们的要价,还恳求他们不要伤害我。那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所谓的伤害,不过只是些皮肉伤。”
  话,说到这里,夜晚歌似乎微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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