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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商穿越七零年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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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到了生产堤南面就停了下来,用路上捡到的柴禾点着了几个火堆,转着身烤火,边烤边念叨:“烤烤头,头不疼。烤烤腰,腰不疼。烤烤腿,腿不疼。”
  迪迪撅着屁股烤腚,嘴里喊着:“烤烤腚,腚不疼”。被姥姥拉出来照腚拍了两巴掌,大伙逗他:“迪迪,腚疼不?”
  好多人用树枝插个馍馍在火上烤,姥姥也从腰里掏出个馍馍烤着,烤到外面成了金黄色的饹馇(gezha),掰开递给兄妹三人,说是吃了壮实。
  悠悠跑到生产堤上往北看,一眼就望到了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宽阔的黄河蜿蜒而来,犹如一条巨龙。实在是太壮观了,激动的悠悠跳了起来。
  冬天的黄河静静地流淌,黄色的河水在晨曦的映照下泛着金光,偶尔跳起几朵雪白的浪花,像温柔的母亲,宽容温暖。
  黄河岸边的沙滩被冲刷成波纹状,已有零星的野菜透出淡淡绿意。稍远的地方成簇的荫柳橔只留下几寸高的根部,干枯的野草成片的散布着。
  生产堤离河水约300多米,河滩靠近生产堤的近百米土地,大部分被犁了起来,其余的则是一片荒地。
  黄河转弯留下的三角滩东面,也有一条生产堤,南北走向,把洪城和平城两个县的黄河滩区分隔开来。
  光是这个三角滩,就有几百亩,因为处于韩屯村的北面,就归韩屯耕种。由于收成不能保证,不算耕地面积。
  悠悠看着大片荒芜的河滩,想到智脑提供的科学养猪方案中,就有使用苜蓿和燕麦的绿色喂养法,心里顿时美翻了。
  原本悠悠还想着在村子里的沟渠路旁,尽量的多撒些苜蓿燕麦的种子,能出多少是多少,给村民养猪提供饲草。
  如今有了这些闲置的河滩地,姐的养殖大计终于可以实施了,这几百亩的空闲地姐都给撒上燕麦和苜蓿,猪羊的春天到了,敞开肚子可劲的吃吧。
  从智脑中悠悠得知,苜蓿为多年生草本植物,有“牧草之王”的美称,其中蛋白质的含量特别高,而且容易种植,喜温暖半湿润气候,抗寒性强,对土壤要求不严。
  苜蓿草还可以加工成干性青绿饲料,使贮存期得以延期,在冬季也能向生畜提供充足的植物性饲料,满足生畜的营养需求,苜蓿一般在开花初期收割,此时产量高、草质好。
  苜蓿播种当年一般可收割1~2次,二年后每年可收割4…5次。播种后二三年达到生长高峰,寿命可维持10…20年,甚至40年。
  燕麦营养价值丰富,是一年生草本植物。籽实是饲养家畜家禽的优质饲料,叶茎多汁柔嫩、可消化纤维含量高,是最好的饲草。燕麦喜光喜湿耐瘠薄,对土壤要求不严。
  燕麦能自播繁衍,生长期短,一般在90天左右,可用作青饲料也可收获干秸秆。在后世是人们追捧的优质营养保健品,现在是人们眼中的杂草,俗称“铃铛麦”。
  燕麦和苜蓿在黄河下游地区适宜早春撒播,现在季节已到雨水,马上就能播种了。
  早饭悠悠看到碗里除了饺子还有饺子皮和面条,就找姥姥解惑。得到的解答是:“正月十六小年下,饺子相当于元宝,饺子皮相当于钱币,面条相当于钱串子,期盼在新的一年招财进宝发大财,其实也就是个念想。”


第20章 换银元
  饭后,爸爸去舅姥爷家借自行车,妈妈今天要去公社教育组开会,广播里连着下了两天的通知。
  姥姥带着悠悠坐顺风车去赶集卖鸡蛋,姥姥一边往篮子里拾鸡蛋,一边奇怪的嘟囔:“今年的母鸡下蛋咋都早,连着下三四个才歇一天窝,个头还大,不到半个月就攒了快一百个了。”
  “我喂的好呗。”悠悠邀功。
  “对对,咋忘了鸡是俺们悠悠喂的,明天姥姥给你煮鸡蛋吃。”
  “姥姥,咱家里人都吃煮鸡蛋。”悠悠给全家争取福利,原生态的美味土鸡蛋,光是想想就馋得流口水。
  爸爸怕迪迪也要跟着去赶集,提前带上他去卫生室了。
  悠悠坐在自行车前梁绑着的木头儿童椅上,妈妈嘱咐她:“腿别乱晃,小心车条绞脚。”
  姥姥挎着篮子坐在后面,“咱家的鸡蛋个大,卖给代销点亏,大小都给五分钱,在集上六分也好卖。”
  想到后世柴鸡蛋一个都卖到了五元,悠悠由衷的感叹:现在的物价太便宜了,要是能放到到自己的商城出售,不能说是一本万利,却是实打实的百倍利润。
  对啊,这里的食物纯天然无公害无污染,是标准的放心食品。在后世里,这样的食品不仅价格高的离谱,还限定只供应一定级别的人群。
  穿越大神给提供了这么便利的机会,自己不运用起来是要遭雷劈的。悠悠决心开创一个史无前例的事业,在现在和未来之间开展时空贸易,除了电商外,自己再弄个时空商人玩玩。
  可是,据悠悠穿过来的半个月的观察,这个时代的物价尽管低,可是各种物资处于极度缺乏的状态。别说大宗的物资了,就是零星的也很艰难。何况自己还是个5岁小不点,基本上没有自主权。
  理想很丰满,现实特骨感。悠悠望天长叹,惹得妈妈和姥姥哈哈大笑,“你个小人精,又做啥妖!”
  听着姥姥的笑语,悠悠心想:还真是作妖,不过说出来,您老也不信啊。
  集市上卖鸡蛋的集中在副食品门市前面,人也不多,现在刚开春,母鸡才开始下蛋。
  十多个人聚在一起,面前都摆着个篮子,里面盛着二三十个的鸡蛋。
  姥姥把篮子和他们的放在一起,优势马上显现出来,自家的鸡蛋个头看出来的大。马上就围上来几个人,争着要买。可没人能全要了,最后,90个鸡蛋被三个人分开要了,每人要了30个。
  “一人一块八。”悠悠算好了账。
  仨个买家觉得稀奇,对着姥姥夸:“大娘,您家孩子真心灵,这么大点就会算账。”
  姥姥乐呵呵的回答:“她妈教学,从小就跟着学。”
  卖了鸡蛋,姥姥领着悠悠来到土产品门市东面的一个院子里。悠悠看院门上用红漆写着农村信用合作社,姥姥却说是银行。在一个没人的角落,姥姥从腰里掏出4块银元,递给悠悠两块。
  “年下(春节),你爱军舅舅给你爸妈弄了张自行车票,家里的钱还不到一百块,你跟着姥姥去换钱,一个银元换两块五,咱娘俩一次能换十块钱,再来两趟就攒够了。”
  悠悠不解的问:“姥姥,咋不一次都换了。”
  “一个人一次就让换两块银元,都是老人放的几个私房钱,多了让换也不敢,怕被批斗。”
  悠悠看向手里的银元,都是袁大头,是银元中存世最多的一种。前世爱好收藏,关于银元,悠悠还是比较懂行的。
  新中国成立后,为了推行新币,国家对金银的流通限制特别严格。动乱期间,金银又成了“四旧”,财宝变成了祸害。
  一直到文革后期,国家才恢复了金银兑换业务,人们急忙把手中的存货兑换成现金。
  一是生活艰难,二怕被抄家批斗,三是不了解国家的政策,害怕银行取消金银的兑换。回收的银元统一融化另作他用,导致后世银元的收藏价格一路攀升。
  银行的营业室不是对外的门市,设在院子内的两间房子里。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拿着一块两块的银元在换钱。
  悠悠看的仔细,认出不仅有袁大头、孙小头,还有后世里的珍品团龙币。
  悠悠看得两眼冒星星,这在自己的商城里可都是宝贝,就连最不值钱的袁大头都是上万的价格,稀少的以百万元计。
  现在不论种类一律2。5元,悠悠恨不得自己都买过来,可惜手里没钱。后世的百元大钞拿到现在来就是张花纸,不只用不了,它还得惹是生非。
  即使淘到第三套人民币,悠悠拿出来也说不清来历。对了,捡钱试试。
  悠悠肉疼的兑换完,跟姥姥出了银行门,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张十元的钱,其实是从自己的商城里拿出来的。
  “姥姥,我捡了十块钱。”
  “在哪捡的?”
  “就这里。”
  “快给我,谁掉钱了。”姥姥大声地喊起来
  悠悠耷拉着脑袋陪姥姥站在银行门口等失主,旁边围着一圈人看热闹。
  还别说,这年代人们的思想境界真高,这么多人就没个冒领的,姥姥还替人着急:“咋还没人找,掉这么多钱不得急死。”
  到妈妈散了会找来,才和姥姥把钱交给银行的领导,让他们找失主。领导记下姥姥和妈妈的姓名和村名,说汇报给公社领导。
  还在银行的食堂里拿了几个包子递给姥姥,说孩子小不禁饿先填补填补,现在饭店里的包子也卖完了。
  吃着十块钱换来的贵包子,悠悠心疼的直抽抽。
  62年的第三套十元人民币,后世的价格千元以上。现在十块钱可以买4快银元,即使是最便宜的袁大头,在悠悠的商城里都快五万了。
  回家的路上,悠悠故意问姥姥银元咋还不一样。姥姥告诉悠悠“银元样数多着呢,等你大了让你姥爷教你认。”
  “姥爷会认?”
  “别看你姥爷干活不行,会的东西多着那,好东西没你姥爷不认识的,够你学几年的。悠悠你聪明,回家找你姥爷学本事,也让你姥爷散散心。”
  “学那些有什么用,别再给家里招灾。”妈妈担心地说。
  “有用,我偷偷跟姥爷学,不让别人知道”。
  太有用了,后世里悠悠虽然喜爱收藏,但水平只是爱好者,捡了几次漏,十有八九打眼。
  这放着现成的大师,可得学精了。姐也跟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满世界捡漏去。
  这年头捡漏跟捡破烂差不多,不像后世,造假水平高的能蒙专家。不过,即使是收破烂那也得有钱才行。
  钱、钱、钱!还是得先赚钱,还必须是光明正大的挣钱。
  姥姥口中的好东西在这个动乱期间它就是祸害,几辈子节衣缩食置办下的传家宝成了“封资修”的糟粕。舍不得主动上交的人家,抄家没收被批斗,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受到极大摧残。
  胆小的偷偷销毁,当做废品卖给收购站,胆大的藏得更严实了。改革开放的初期开始有人私下收购,好多人家是给钱就卖,古董珍玩也就值后世的大白菜价。
  回到家里,悠悠就缠上了姥爷,小嘴巴巴地给姥爷讲述银行里人们拿的各种银元,大头的光头,小头的有头发,还有带龙的,一个龙的俩龙的。把大家笑得东倒西歪的,姥爷开心地给悠悠解释各种银元的差别和特征。悠悠发现,姥姥说的对极了,姥爷在鉴宝上绝对是国宝级的专家。
  悠悠摇着姥爷的胳膊:“姥爷,你给我当老师呗,我跟你学着认好东西。”
  “啥叫好东西,都砸了,烧了,学哪些有什么用,你看姥爷差点也被砸了,咱不学那惹祸的东西。”姥爷说着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姥爷,你教我吧,我偷偷的学,学会了看见好东西我也能涨见识。”
  “你还涨见识,你们这辈子能见到的不多了。”爸爸打击悠悠。
  姥爷反驳爸爸:“可不能这么说,民间的精品也不少,铜钱、洋板里也有精品,指不定谁家就有件古物。好,姥爷教你。”
  从此以后,一家人晚上又多了个话题,大师级讲堂开课了,就从家里的铜钱讲起。
  三十多年后,这一家人都成了鉴宝的业内专家。
  妈妈看天气晴朗,气温较高,吃过午饭就烧了一大锅热水,让全家人洗头。姥姥拿出洗衣粉,用热水融化了当洗发水用。浇到头上烧的头皮热乎乎的,洗过的头发又干又涩,梳起来也费劲。
  全家人坐在太阳底下晒头发,把悠悠郁闷的要死,连进仓储中心的机会都没有。
  “涩死了。”悠悠摸着涩涩的头发噘嘴耷拉脸,越来越像个孩子,完全忘了自己奔三的年龄。
  三妮桂香看见了,回家也烧了锅热水,二奶奶掏了一筛子草木灰泡在水盆里,并轻轻晃动。
  姥姥看见了喊道:“二奶奶,您别淋灰水啦,我给您拿点洗衣粉用。”
  “我都淋上了,下次再给你要。”
  悠悠稀奇的不行,赶忙跑过去看。
  浸泡了大约15分钟,就把草木灰端出来,下面的水成了浑浊的灰黑色。等灰水澄(沉淀)了一会,把上面清澈的灰水倒在脸盆里。
  兑上热水,一家人轮流着洗头,一盆灰水洗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灰黑还是头发脏,洗过灰水再用清水把头发洗干净。
  悠悠伸手摸四妮桂萍的头发,比自己的还涩。
  趁着姥姥和妈妈做晚饭的机会,悠悠一个人躲进屋里,赶紧的进了仓储园的生活区,泡在豪华的浴缸里,给头发做了一套护理,悠悠的身心才恢复了过来。


第21章 开学啦
  “咯咯哒,咯咯哒。”听见母鸡下蛋的叫声,悠悠赶紧抓了把秕子跑出去,撒出去的同时还带着空间里的配方饲料,要不这些鸡下蛋能这么勤。
  “姥姥,是个带血丝的。”悠悠拿着鸡蛋让姥姥看。
  “不能啊,哪个鸡下的?”姥姥问。
  “那只。”悠悠指着一只芦花鸡对姥姥说。
  “二奶奶,您家的鸡撩蛋啦。”姥姥高声喊。
  二奶奶闻声从她家出来,走着说着:“就喂这几只鸡,下蛋晚不说,还去抢你家的鸡窝。”
  姥姥把鸡蛋递给二奶奶,“别说还真是,人爱凑堆难道鸡也喜欢扎堆。”
  悠悠在心里说:想什么呢,还不是在咱家吃食吃习惯了。
  正月十八村里的小学开学,十七上午妈妈和另外两名老师就到学校做准备。
  村里的学校建在防台上,防台在牛屋的西面,比牛屋顶还高出一米多,得有七八米,比村里人盖房子的岗子还高,和黄河大堤不差上下。
  防台上面近2000个平方米,有三亩大小,是国家给滩区群众建的防洪设施。
  防台上建了两排房子,每排十间房。学校在前面的一排,一个教室两间房,共三个教室。
  村里的小学只有1到3三个年级,4、5年级的学生去黄河大堤外的周楼村小学。
  三个教室在西边,中间的2间是教师的办公室,东头的2两间是孙老师的住房。
  孙老师是公立教师,县师范毕业,也是韩屯小学的校长。除了管理学校外,还负责教二三年级的算术课。三十多岁的她带着三个孩子,大女儿8岁,小儿子才3岁,她爱人在部队是个连长。村里给她提供蔬菜和柴禾,自己开火做饭,学校放假她就带着孩子回家住。
  学校的另一个老师姓石,五十多岁,和悠悠妈妈一样,也是民办教师。石老师出身富农家庭,是解放前的老初中毕业生。他教一年级的语文和算术并兼着二三年级的书法,主要是学写毛笔字。家在西边邻村石庙,距学校一公里远,石老师在家吃住。
  悠悠妈妈教二三年级的语文,兼着三个年级的音乐和美术课。
  后面的一排房子东面两间是磨房,其余的放着生产队的东西,磨房前面的空地上有一盘石碾。
  村里喂了十六头牛和两头驴,比别的生产队养十头牲口的多了快一倍,可是韩屯村耕地较多,牲口还是有点紧张。
  幸亏韩屯村每年上交的公粮数量多,在县里出了名,奖励了一台拖拉机。两头驴就用来给社员拉磨,每天安排四户,十来天安排一轮,这在整个公社也是少有的福利,深受全村群众特别是妇女的欢迎和感激。
  这两年虽然有了打面机,但每斤需交一分钱的加工费,这个年代缺少油水,人们的饭量都大,壮劳力一天最少二斤,一家五六口人,平均得七八斤粮食,要是打面得七八分钱,一斤咸盐才七分钱,人们为了省钱还是自己磨面吃。
  下午,姥姥和村里排上推磨的人家换好了时间,趁妈妈开学前磨面,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为了磨面,姥姥头天就把要磨的粮食,用簸箕簸了又簸,挑净粮食里面的坷垃,最后再用毛巾蘸着清水来回地擦净晾干。
  磨的是姥姥口中的杂面,就是高粱和黄豆,装了满满的一大布袋。姥姥说一百多斤,够吃到出正月了。
  悠悠看了一下,高粱少豆子多。姥姥掺高粱时特别的珍惜,嘴里念叨着:“还真不禁吃,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新高粱下来。”
  悠悠想着拉嗓子的杂面包子,疑惑的问:“姥姥,高粱一点也不好吃,咱光吃豆面不行吗?”
  “那可不行,掺的高粱少了,蒸的干粮都散的拿不起来,光豆面更不行。你没见二爷家蒸豆面馍啊,都是捏团子,熟了用碗乘着吃。再说了,豆面喝粥不乱锅,还一股子豆腥味。”
  “他家的高粱哪?”
  “这不是穷吗?家里人个子大饭量也大,家里没存粮,队里分啥吃啥。高粱比豆子早下来一个多月,等豆子下来就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点高粱得留着喝粥,就舍不得往豆面里掺了。以后就好了,宝景大了,能挣工分了,分的粮食多了还好过点。”
  悠悠跟着去了磨坊,看到磨坊里石磨厚厚的两层,置放在垒砌的高台上,下层固定,上层转动。抚摸着石磨上咬合得天衣无缝的沟槽,悠悠衷心的佩服现在的石匠功夫了得。
  爸爸帮着把准备好的粮食背到了磨坊,姥姥把要磨的粮食倒在磨盘上,再用手拢成上尖下圆的形状。
  二爷帮着把毛驴牵进来,伸手拿起一块蒙眼罩,戴到驴的双耳上。接着,又给驴围上“扎脖”,再把一套拉套套到驴身子的两侧。最后,把拉套的末端挂到磨棍的连杆上。
  当准备工作就绪后,姥姥“喔”的一声,驴子立马竖起双耳,四蹄紧蹬,开始了漫长的环形跋涉。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古老的磨房里开始响起石磨的噜噜声,驴蹄的踏踏声,筛面罗“呼答呼答”的滑动声……这些节奏不一的声音相互交织,宛如一支长长而又沉沉的乐曲回荡在悠悠的耳畔。
  当磨盘上的粮食在一遍遍碾磨时,姥姥跟在毛驴的后面,拿着个扫帚把磨碎的粮食沿着磨盘外沿向里扫,毛驴停下来的时候,姥姥就用扫帚抽打几下,大声地呵斥着。
  妈妈用粗细不一的筛面罗把碾碎的粮食糁分成细粉、粗粉等,一直到粮食在石磨上碾得只剩麸皮时,还舍不得丢弃。再一次用粗罗将麸皮筛上一遍,收集一部分泛红的麸粉。这些麸粉虽然已没有太多的“油水”。但是,在以后蒸馍、熬稀饭时,把它掺进去,还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粮食磨完了,古老的石磨终于停止响声。姥姥从磨道里把驴牵到院子里,为它去掉蒙眼罩。然后忙着收拾石磨上剩余的麸皮。
  此时,累得浑身是汗的毛驴禁不住对着空中“昂昂”长嘶,然后,打上两个长长的喷嚏,身子一软躺在地上,左一个右一个打起滚来。也就是在这左右的翻滚中,毛驴一身的劳累慢慢消尽。
  姥姥和妈妈尽管用头巾包的严严实实地,眉毛和眼睫毛都是白花花的,浑身沾满了面粉。姥姥慢慢直起弯了一下午的腰,用拳头捶打着,扯下头巾拍打身上的面粉。
  晚上,哥哥收拾自己的书包。让姥姥把在公社新华书店买的两张水帘纸用线缝成作业本,拿着镰刀头仔细的一页页割开,从原来买的作业本后面小心地撕下一张没写字的纸张,垫在新本子的第二页下面,水帘纸薄清楚地透出下面的线条和格子。
  “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本子能省2分钱,够买支细铅笔了”。昊昊拿着新本子,给家里人看。
  悠悠看着兴高采烈的哥哥,心酸的要死。七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为了2分钱,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到了极致,懂事地让人心疼。
  开学了,防台上热闹了起来,孩子们的笑声,叫闹声传出好远,悠悠领着弟弟去凑热闹。
  三四十个孩子在教室外的空地上玩耍,跑着、跳着、打着、闹着。男孩子杀羊羔(类似老鹰抓小鸡游戏)、斗拐,女孩子踢毽子、跳沙包、跳绳。
  毽子是两个铜钱摞在一起,中间的方孔里穿着一撮麻,把麻从中间压开散成一圈。有的还染上鲜艳的颜色,踢起来非常好看。只有少数的毽子用的是长长的鸡毛做的,可以算是极品了。
  最热闹的游戏是挤老牛,十多个孩子背贴着教室的南墙,喊着号子一起忘中间挤,中间的孩子很快就被挤了出来。赶紧排到边上,跟着往里挤。
  孩子们嗷嗷的喊着,挤的满头大汗,每个人的背上都沾上了墙上的泥土。再看看孩子们靠着的墙,被磨的光滑亮堂,特别的干净。
  上课了,悠悠挨个教室看了一圈,一个班才十多个孩子,都坐得直直的,挺着胸脯,把双手背在身后。男孩多女孩少,奇怪的是每个班里都有几个两三岁的孩子,跟在大孩子的旁边,乖乖的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
  回家问姥姥,姥姥告诉她那是家里的孩子多没人看,大的上学得带着小的。
  妈妈开学了,姥姥忙了起来。不仅要做家务,还和二奶奶准备开始按(织)布。先得把纺好的线穗子,在打车上挄成线拐子(约一米长的线圈)。
  瞅空就关注下小姐弟俩,怕出什么意外。尽管悠悠保证自己能看好弟弟,可是被姥姥当成孩子话做不了真。
  学校上课时间较松,上午三节课,八点半到十一点;下午两节课,两点到四点。每节课四十分钟,课间休息十五分钟。学生们的作业都是在课堂上完成,下课就把作业本交上去。
  从来没有家庭作业,课堂作业也少。语文就是写一遍生字、组词、造句,三年级一星期才做一篇作文,绝没有后世里一个字写一张的变态作业。算术把课后书本上的作业完成就行,也没有超量的课外作业。
  学生们每人两个作业本,三年级的多一本作文本。作业本一个用一个学期,一天都写不了一张纸。
  悠悠看过妈妈收的作业本,学生们的字一笔一划工整极了,错了的在后面写一个改过来,不像后来的作业字体潦草,应付公事。
  上课前、课间休息的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外面的空地上尽情地玩耍,尖叫声,打闹声,欢笑声交杂在一起,传出好远,传到了悠悠家。
  后世的孩子特别是城市的孩子,比起现在的孩子来,失去了多少快乐的童年时光。
  开学了,迪迪也多了玩的地方,一天上下防台好几次。上课前去,课间休息也去。他才两岁多的孩子,生物钟特准,每天快到下课的时候,就拉着悠悠爬防台,上去和学生们玩。
  其实根本没人理他,他就是跟在大孩子的身后看热闹。瞅冷子给别人倒个乱、使个坏的,不过同学们看在妈妈是老师的份上,没人跟他计较。
  要是有个别的朝他瞪眼睛呲牙,他一准大声的吆唤,大舅家的两个表哥和昊昊立马过来帮他。
  悠悠每次都看着笑,骂他“狗仗人势”,自己倒是和一帮女孩子玩得非常开心,好像要把上一世灰色童年的遗憾都弥补过来。
  大舅舅家的志远和志亮贪着和昊昊玩,不只是每天到悠悠家吃剩干粮,午饭经常在悠悠家吃。
  现在的孩子没零嘴吃,饭菜又缺少油水不顶饿,半晌都去家里拿剩馍吃。十来岁的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冬天大人们就把剩馍放在锅里,灶下专门塞把柴禾,半晌吃时馍还是温热的。
  在队里的大院子里三人尽情的跑着、闹着,迪迪跟在后面撵着追,拾个拉笑。想到后世里孩子们沉重的课业负担,悠悠深深地替现在的孩子感到幸福。


第22章 重男轻女吃不饱
  用姥姥的话说:今年年前打春,春脖子短。正月二十三惊蛰,气温回升很快。姥爷也去菜园整地了,菠菜开始发新叶,一片嫩绿。
  家里人少了,弟弟年龄小还不懂事,悠悠终于找到了作弊的机会,开始大展手脚。在杂面里掺上白面,怕姥姥看出来先收起来一部分。不时地在好面缸里偷偷地加点白面,在油罐里加点油。
  喂猪、喂羊、喂鸡次次开挂,喂弟弟更是金手指大开,按智脑提供的科学育儿大全,全方位往弟弟口里塞各种营养品。把弟弟养的爹亲娘亲姐姐最亲,天大地大姐姐最大,成了悠悠的跟屁虫,就连晚上睡觉也挪到姥姥炕上,跟姐姐挨着。
  姥姥过日子真是一把好手,只做饭一样就看的出来。每天蒸馍一个锅里就有三样,发好的白面先给迪迪做俩白馒头,再掺上些杂面拧成花窝窝,给姥爷和悠悠、昊昊吃,纯杂面窝窝姥姥和爸妈三人吃。
  “哇哇哇”晚饭时,二奶奶家传来四妮桂萍的哭声,悠悠跟着姥姥过去看,原来是和她哥哥宝景争吃的。
  “你就是偏向俺哥哥,俺跟在爹后面跑了一晌,冻得鼻涕拉碴的。娘你给俺哥舀一满碗,就给俺舀一碗稀汤,俺夜里饿的肚子咕咕响,难受的睡不着。”桂萍越说越委屈,又哭了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不懂事,你哥是男娃吃得多,晚上还得起来帮你爹喂牲口,吃不饱能行。”二奶奶劝闺女。
  宝景去年小学毕业,看家里生活困难没上初中,跟着二爷帮忙喂牲口干活,队里给记六个公分,爷俩还能相互照应。
  悠悠看到他家的汤碗里盛着一种粗细和香差不多的野菜,白白的长根上,顶着一点手指肚大的嫩绿叶片。姥姥说叫薯面秧,是一种杂草,春天发芽早,嫩苗和根也能充饥,长大了发苦就不能吃了。
  二爷去生产堤外年前犁过的春地去耙地,将薯面秧的长根耙了出来,桂萍跟在后面捡回来的,二奶奶为了省点粮食掺在饭里充饥。
  “二奶奶,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冬天的夜又长,您就多放点面好歹让他们吃饱。”姥姥劝道。
  “秀芹,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我和你二爷身体不好,家里缺劳力,分的粮食本来就没别人多,他姊妹几个又都是大饭量,哪里够吃的。
  前几年我春天都出去要两三个月的饭,这两年孩子大了,该成家找人家(婆家)了,好歹她姊妹们长的好,我不能因为要饭耽误了孩子,可不就得能省就省啊。
  晚上不干活,少吃点。白天干活得吃饱,要不伤身子。俺俩受穷落了一身毛病,孩子跟着俺们这样没用的大人可是遭大罪了。”二奶奶说着也掉起泪来。
  “娘,您别掉泪了,俺不和哥哥争了,赶明俺再跑快点,多拾点。”桂萍拉着她娘的手,带着哭腔说。
  悠悠听得心里热乎乎的,从小养成的冷漠的性情开始转变,第一次有了乐于助人的心情。决定明天就跟着二爷去河滩实施自己的饲草计划,种植燕麦和苜蓿,积极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大力发展养猪事业。
  “老姥姥,你家也喂猪吧,俺姥姥说喂猪能卖钱,猪粪还能换工分。”悠悠出主意。姥姥叫二奶奶,悠悠得喊老姥姥。
  “喂不起啊,俺家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喂猪。”
  “姥姥说猪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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