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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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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林二春也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又归于平静了,她又睁开了眼睛,房间里的灯还亮着,但是人却已经走了,那药碗也消失了。
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除了还没有散去的苦药味,方才只像是一个无痕的梦境。
林二春平躺过来,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了会呆,突然又猛的坐起来了,赶紧下了床,掀开被子飞快的扫了眼床上,松了口气,又赶紧去找自己带来的包袱。
她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随身带上月事带以备不时之需,这还是很久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这次出门虽然忘记了这个日子,但是随身小包中的东西却还是有的。
房间里不知何时放了一个小炉子,炉子上放着铜壶,正冒着热气。
林二春自言自语了一句:算你有良心。
才又提了壶将门口洗脸架上的木盆仔仔细细的烫了一遍,拉开门,直接将水倒在走廊下的小沟渠里,又匆匆回来,往木盆里倒了热水晾着。
拿着月事带又直奔厕所去了,等冻得哆哆嗦嗦的回来,关上门,身上重新暖和起来之后,那热水已经不再烫得不能碰了,今天在外奔走了一天,腹痛的时候又出了汗,刚才在外面被冷风一吹,现在衣裳都是潮潮的,她干脆将衣裳都脱了,反正这次以为会在嘉兴耽误一些时候,换洗的内衣是带够了的。
为了睡个好觉。林二春取了随身携带的布巾沾了水,开始擦洗身体,草草擦了一遍,刚穿上裤子,突然听见“哐”一声响,声音不大,但是却也让林二春听得清晰了,好像是窗户被风吹动,响了一下。
她动作一顿,看向门口,门窗紧闭。栓子都好好的。
检查了门窗再一回头,顿时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倒抽了一口气,赶紧捂住了嘴,心口因为这一惊吓,砰砰砰的狂跳不止。
好容易平复下来,她才压低了声音,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神出鬼没。。。。。。童观止,再这样下去,我是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童观止还以为她正在睡觉呢。也没有想到会撞见这样的风光。
他在林二春开口的时候,就下意识的侧过身去偏开了视线,只是脑海里却总是晃动着那两团白和两点红,晃得他口干舌燥,上次在虞山镇她的房间里,那会是?灯瞎火,可现在屋内是亮着灯的,什么都被他给看见了。
他抱紧怀中的被子,压下急促的呼吸,故作冷静的问道:“怎么起来了?这时候要好好休息,别动来动去。”
身后传来林二春懊恼的声音。童观止面上微热,后背绷得直直的,只正人君子样的盯着墙壁,解释道:“夜晚天凉,我拿了一床被子过来给你。”
说完,他就注意到那墙壁上有个?影,虽然只是条影子,看不清楚,只能够看到那起伏的曲线。。。。。。但是这些已经足够了。
童观止犹豫着要不要再次换个方向挪开,那?影已经系好了衣带,站在他背后问道:“非礼勿视。童观止你这个伪君子,你瞎看什么看?”
童观止咳了咳,转过头来,就见到一张面带薄怒的脸,他低头一扫,她已经穿好了衣裳。
“你还看!”
童观止反倒是不像之前那么心虚气短了,他理直气壮的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紧攫住她的,“好看。你收了我的信物,还给了我夫律,就是我没过门的娘子,要不是时机未到。。。。。。”
他就不只是看了。
这话他到底说不出来,又咳了咳,目光闪烁的转移了话题:“二丫,你可没说不能看,而且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你。”
林二春吃下这个哑巴亏,听他这么说,她完全看透了他一本正经的脸孔下羞答答的心,以及还有一些迂腐的规矩束缚,也不在意被看了,嘟囔道:“到时候你真能守戒了再说,现在看了也是白看,看得见吃不着。”
童观止被她一语堵得无言以对,一直就知道她胆大,口无遮拦,今天是格外的胆大。
他的目光因为这一刺激,陡然狂热得像是将这屋内的温度都烧高了几度。
林二春被他这似曾相识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惊,忽然认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童观止,什么温润如玉都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她生怕他随时会扑过来将自己按在墙上,不敢再刺激他了,抿了抿唇,赶紧偏开了视线。她的目光只敢落在他怀中抱着的那床被子上。
她相信他真的是来送被子的。
见童观止朝自己走过来,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童观止将被子放在床上,才拉着她的手走向床后,因为床上罩着厚厚的床帐子,之前林二春也没有注意到这床的内侧,竟然有个两尺宽的空间。
她狐疑的看向童观止,今天定下这房间将东西放进来的时候,她也是打量过这客房的,空间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所有,毕竟价格也不贵。不过,房里的那张床,之前好像是靠着墙壁的。
童观止捏着她的手,往床底板下摸索去,找到一个凸起用力往下一按,“哐”一声响。
林二春就见好端端的墙壁上开了一道口子,从里面传来极暗的微光。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童观止已经又在上面按了一下,那道同道又合上了。
林二春小声的问:“这间客栈也是你的么?”
童观止拉着她坐在床上,低声道:“以前不是,不过现在是了,不这样的话,我要怎么见你?二丫,要是再过段时间不见,你就该忘记我了吧?”
林二春又不可置信的看向床后,“这是为了咱们俩见面才修的?”
童观止不吭声,幽怨的看着她,林二春突然心花怒放,嘴上却道:“咱们俩有必要弄得像是偷情一样吗?”这也太夸张了。
童观止目光攒动,林二春第一瞬就发现了他眼中透露出来的危险信息,自知失言,正要找话岔开。童观止一把揽住她,往床上歪,一边道:“不问自取视为偷,二丫,你都这么说了,我。。。。。。”
林二春赶紧推他,“我肚子疼。”
童观止重重的喘息了两声,又从她身上爬起来,拉过床上原本的小被子将她牢牢的裹住了,裹成了一条蚕蛹,才道:“睡觉,刚才是谁因为被吵醒了,还发脾气的,现在就忘了?”
林二春是真的不敢再撩他了,就算是个温吞迂腐的男人,那也是个男人,何况这男人还是装的呢。
她闭了嘴,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勉强翻了个身,再不看他了,乖乖睡觉。
屋内灯光一灭,身后的床榻往下沉。童观止也爬了上来。
林二春身上一重,又多了条被子的重量,腰间一紧,还多了条手臂,她正要说话,肩膀上一沉,耳边是童观止热乎乎的呼吸:“睡觉,今晚不许你再说话了。”
他一直贴在身后,虽然隔了被子,林二春也能察觉到那热度,她一动不敢动,童观止也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唤了她一声:“二丫?”
林二春不理他,他的手往下移动,隔着被子按在她的腹部,问道:“还疼吗?”
她“哼”了一声,心想,不是不让说话吗?依旧不理他。
他又道:“我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林二春还是不吭声,他也没有等她的回答,胳膊收紧。“不说话就当你?认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到时候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林二春忍不住道:“胡说。”
脑海里闪过阿策那张明明还带着稚气,却无比懂事的脸,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儿子也不错。
可,童观止真的是孩子他爹吗?
如果是,她想不出这样一个童观止怎么会成为孩子爹。。。。。。这一世也肯定不会再有在当年在卓家混乱的一夜,换了时间和地方,时空都换了,就算是再生个孩子,生出来还会是他吗?
如果连他也不是。那就更不可能有阿策的存在了吧?
童观止在她耳边道:“哪句是胡说的?二丫,我是认真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也不想像这样。。。。。。偷情,我想光明正大的将你带在身边,我也想你光明正大的说我们家童观止。”
她叉着腰站在太白楼门口指着别人大发雌威的说“你什么东西就来教我们家阿牟?”
他当时就站在楼上,全部都听在耳内,见到那些人将她跟牟识丁当成小夫妻,他是差点忍不住从上面冲下来,好好的宣誓主权,光明正大的约束她的言行举止。他宁可她对着自己大发雌威。
等她趴在牟识丁背上,侧头看着悦来楼,泪眼婆娑的样子,他突然又忍住了,他连最基本的安危都不能够给她保障,所以他一直忍到她走远了。
“二丫,说一句我听听。”
林二春裹着被子艰难的翻了个身,面朝着他,黑暗中两人的眼睛都??发亮。
他低声催促:“二丫,说我家的童观止。”
林二春跟对视了一阵,心里一软,“我家童观止,林二春的童观止。”
童观止低低沉沉的笑了,“我的二丫。”
胸腔的起伏隔着被褥传到她身上,让她也心跳加速。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呼吸越来越近,心跳的频率也越来越一致,当唇贴上唇,林二春第一次主动的回吻他,不再任由他独自傻兮兮的摸索和试探。
屋外冬风呼啸,屋内已是春风化雨。
终于,童观止低哑又严肃的道:“别乱动了,睡觉。”
夜,才彻底的静了下来。
第二日童观止仗着有秘密通道,一直到天大亮了才离开了,那床被子却留了下来。
等童观止走了,林二春又在客房里赖了一整天,牟识丁自己出去送货去了,只用了一上午就将剩下的糖果都给送了出去,全部都换成了银子。
而且,回来的时候,他还给林二春带了个消息。
“今天路过如意茶楼的时候,那个掌柜的跟我说。他将果露送去给主家的夫人和小姐品尝了,那个小姐觉得不错,想要见一见你,有些关于果露的问题还想当面问一问你。”
因为牟识丁是外男,所以就算是这些是他酿的,人家内宅夫人也是不可能见他一个外男的,不过林二春就不一样了。
闺阁小姐得了好东西,对发明者有些好奇要求见一见,并打赏一番也是常有的。
这要是在昨天之前荣绘春要见她,林二春是半点的犹豫都没有,肯定是兴冲冲的就去了,巴不得早点搭上她。
可,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即便是荣绘春并未听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东方承朗对荣绘春的态度明显跟以前大不一样了,还极有可能是在见了自己之后才发生这变化的,她相信荣绘春肯定也能够察觉得出来。
荣绘春对东方承朗有好感却被自己给搅?了,这梁子也结下了,亲妹妹都能够对自己下手,何况是一个她并不是十分了解的内宅千金?
尤其,荣绘春临走时候的那一瞥,也让林二春不由得心生警惕。
逃避也不是林二春的性格,何况,那荣绘春要找她的话,从那掌柜那也能打探出来。
与其遮遮掩掩,林二春还是决定去当面见一见,有什么问题当面解决。
第125
荣绘春虽说了要见林二春,但是也不是马上要见的,世家千金必须得时时刻刻的保持矜持和尊贵。
所以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中午,并没有说具体的时辰,只让林二春先去等着就是了。
至于地点,就在如意茶楼。
林二春在客房里休息了一天,到了当天傍晚的时候,精神就缓过来了。
吃过晚饭之后就打起精神,跟牟识丁一起琢磨荣绘春的盘算。
不过,她觉得严重,可在牟识丁看来也没什么,还嘲笑她:“怎么了。之前还巴巴的想要靠近人家,现在机会来了,你又不敢了?不就是那天说了她两句闲话吗?她又没有听见,女人就是小心眼,想得真多。
人家一个大家闺秀,犯得着跟你计较这些闲话?
你随便说两句就能破坏的也不叫姻缘了。”
林二春觉得,基本上,跟阿牟是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挥了挥手,将他挥走,独自在房间里一边走动,一边思索。
可。思来想去,她以前对荣绘春的印象还是十分单薄,只知道是个解语花一样的存在,东方承朗很是宠爱她。
当然,眼下东方承朗对她的印象是被自己搅合坏了,这些记忆就都没有用了。
而且林二春虽然跟荣绘春妯娌几年,但是记忆中她好像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除了没有可以依靠的娘家之外,她也没有其他供人八卦的谈资。
倒是之前荣绘春在南湖边的表现让她记忆犹新。
林二春走着走着,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走到床后面,看了看那敲不出痕迹的墙面,将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听,里面一丁点动静也没有,又看看床下的那个不甚起眼的按钮,手放上去又缩回来,几次之后,还是压制住了按下去的冲动。
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几圈之后,她就有了倦意。等裹着被子躺在床上,闻着那上面还带着的那男人留下的气息,她就将荣绘春抛诸脑后了,很快就安下心来沉沉睡去了。
林二春呼呼大睡的时候。荣绘春却没有她这么安稳。
从遇见林二春和林三春之后,她就让人去查了林家姐妹的生平事迹。
因为“林春晓”这个名字在文人学士中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再加上近来林二春在苏州府因为吴靖平一案也颇为出名,要查到她们的信息一点难度也没有。
所以,这才不过一天的功夫,荣绘春就听到了小丫鬟绘声绘色的报告。
才听到一半,程氏就哭哭啼啼的过来找她了。
还不等进她的院子,就听见了那幽幽切切的哭诉:“我可怜的三姑娘,都怪姨娘没用,你的亲事我是求也求了,哭也哭了,可那大太太给你定下了。老爷这次也不听我的劝,竟然要将你许配给那样的人家。。。。。。”
荣绘春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沉着脸,将丫鬟给挥退了。端坐着拿了一边温好的果露喝了一口。
刚放下杯子,门口的帘子就动了,程氏一边拿帕子擦泪,一边哭着进来了。直接扑着荣绘春过来,却在她的一个眼神下止住了。
荣家这样的人家,最是讲究规矩,程氏只是茹夫人。就算是荣绘春的亲娘,在荣府的小姐面前也得矮一头。
程氏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边抽抽搭搭的道:“三姑娘。。。。。。这可怎么办,老爷跟大太太商定了要将你许配给那贩盐的一个七品芝?官。以后你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你哥哥也得不到半点助力。。。。。。”
盐是属于朝廷官营的,在采盐之地都设有盐官,江南就有这样的部门,程氏口中的贩盐的小官就是其中一种。
荣绘春目光微暗,神色无波,只淡淡的打断了程氏:“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是嫁不好,老爷和太太脸上也无光,他们肯定是不会亏待我。
姨娘说的贩盐的七品小官官职虽低,但是位置却是极为重要,这样的职务都是朝廷亲信。再有,那些盐商哪个不上赶着巴结着,起码银钱是不缺的。”
程氏听她这么说,一时都忘记了哭,眼泪挂在睫毛上,眨巴眨巴之后,才滚落了下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三姑娘,这是真的吗?真有这么好?”
荣绘春轻轻笑了笑,瞥了眼程氏,跟程氏相似的眉眼里,是截然不同的风情。她肯定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程氏拿着帕子擦了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我岂不是误会了大太太和老爷。”
荣绘春道:“不要紧,我一会就去跟大太太道谢,也代你告罪,老爷那边,姨娘就亲自去请罪吧。”
程氏应了一声,马上又欢喜了,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如何讨好荣老爷的话。见荣绘春不吭声,她又陪着小心道:“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荣绘春摇摇头:“不会,姨娘这样很好。”
她看着程氏,虽然已经三十有六,但是保养得极好,面孔偏向娇娆成熟,但是她的性子却天真单纯得很,这两个极端的矛盾。在她身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别扭。
而且,主要是荣老爷就是好这一口天真无心机还听话。
荣绘春虽然私心里也觉得程氏是有些小家子气,但是她也知道若不是程氏这样的性格,在这荣府里只怕也没有他们兄妹的活路了。
那荣大太太之所以留着程氏。不就是觉得她天真好拿捏么,荣老爷身边也不可能一个妾侍都没有,反正都是有女人,还不如程氏这样的留着放心。
总不能太过奢求。样样都称心如意,这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
打发了程氏,荣绘春就让丫鬟提着灯笼去了荣大太太的院子,她真的是去请罪和谢恩的,又亲自伺候大太太喝了一碗温好的果醋,说了不少这果醋的美容养颜的好话之后才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她以得了不错的果子露亲自拿去孝敬荣老爷为借口,去了一趟外院,返回的时候,嫌天气太冷,便绕近路回自己的院子,途中要经过东方承朗居住的客院。
正巧在客院门口碰到刚刚回来的东方承朗。她知礼的在几步开外就站住了,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候。
东方承朗打量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并不因为她是女人就给她留颜面,他直接抬脚就走,边走边道:“这荣家给安排的什么住处,总是能够碰见一些不怀好意的女人。”
第127和气,搅屎棍一样的妹妹
东方承朗身后除了他自己带来的护卫之外,还有荣家派来伺候他的人。
为首的周管事听了东方承朗的话,暗觑了一眼荣绘春,心里都替她觉得尴尬。
平时荣绘春对下人们很是和气,周管事也得过她不少的好处。
不过,他的任务只是让东方承朗满意,也不想因此节外生枝,也没有在东方承朗面前跟荣绘春说话,只当即道:“五殿下若是不满意这里,小的马上给您换个院子。”
东方承朗哼了一声:“算了,别让这些东西再靠近就行了。”
反正这边的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他也打算回京城去了。
周管事面不改色的应下,又问:“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小的马上让人去准备。”
东方承朗道:“你先下去吧。”
说罢,他抬脚迈进了院子,身后传来荣绘春镇定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音。
“五殿下又何苦咄咄逼人呢,我知道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在殿下看来都是别有用心的借口和狡辩。”
东方承朗脚步一顿,冷冷的道:“你倒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荣绘春微微垂首:“荣三当不起殿下的夸赞,若是真有自知之明,也不会又过来自取其辱了。”
东方承朗眉心一拢,回头看了她一眼。
周管事本来是正要离开,眼下看着这个向来知书达理、懂得进退的荣三姑娘,忍不住的皱眉。本想要出言拦她一拦,免得因为她的举动而让整个荣家蒙羞,到时候惹得东方承朗不快,也是他的失责。
这时,却见荣绘春已经抬起头来,直视东方承朗的眼睛,笑容淡淡。
她落落大方的解释道:“不管殿下怎么看,荣三却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我的确是存心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人前,可,但凡女儿家谁又不愿意自己不好的一面被人瞧见吧?
荣家的教养也一直是这么教我的,女子就该以最好的仪态立于人前,做到处变不惊。
别说是闻到一点怪的臭的,就算是山崩于眼前,也不能太过失态。
所以,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殿下要是觉得我别有用心。那就算是吧。”
这也是向东方承朗解释了那天的水草事件。
周管事见荣绘春如此说,心中一琢磨也放下心来,只??的垂首听着,放弃了插嘴的打算。
东方承朗原以为荣绘春还会狡辩几句,哪知道,她居然直接承认了。
这话虽然说得十分内敛,但是该表达的意思却也全部表达清楚了。
作为当事人,东方承朗甚至还能从中听出几分“女为悦己者容”的大胆内涵来。
不过。对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这解释也真是无懈可击,挑不出任何的错处,就是传出去了,也不会让人产生误会,影响荣绘春的闺誉,反倒是夸赞一声:荣家女儿的教养好。
可是,有了之前不知不觉的中招的经历,东方承朗想得就多了,眼下只觉得这说辞太完美了,这倒是让他竟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探究的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这时,荣绘春话锋一转,又说道:“若是因为我的行为让殿下觉得被冲撞了,我跟殿下道歉。”
她冲东方承朗郑重的施了一礼,随后又浅笑道:“听闻殿下也将要离开江南了,荣三在此祝殿下事事顺心如意,天晚了,殿下早些安歇吧,告辞。”
东方承朗没有吭声,荣绘春冲他点点头,就规矩的收回了视线,带着丫鬟往前走了。
周管事也跟东方承朗告退,落后荣绘春几步。
东方承朗进了院子,荣绘春的声音还是能够伴随着夜风传进来。
“周管事,这些果子露是程姨娘铺子里新得的新鲜玩意,味儿跟之前喝过的那些很是不同,我给老爷和大太太都送过去了一些,剩下的这些本来打算送去给几个哥哥尝尝的。
可现在天晚了,今天府上又有宴客,恐有客人留宿,我怕又冲撞了客人,有劳你送去前院去给,这还多出来一瓶本来以为……怕生误会,就留下来了……周管事留着喝吧。”
周管事应下,又道:“三姑娘所虑周全。”
东方承朗唇角右侧翘了翘,有些嘲讽,又觉得可笑。
荣绘春这是解释她今日为何跟自己“巧遇”么?
他直觉那“多出来的一瓶果露”也许是留给他的。
东方承朗极厌恶那些表里不一、舌舌灿莲花的女人,这荣绘春虽然有些心机。但是,她很知道进退和分寸,这个度掌握得还不错,不至于让人讨厌。
可,东方承朗只要一想起那天林二春骂“蠢货”的话,就难以再对荣绘春生出先前的好感来。
院外。
荣绘春正停在岔路口,轻言慢语的跟周管事说话。
“大哥不喜甜的,这果子露虽然甜。但是却很爽口一点也不腻,而且是虞山林家做出来的,上次大哥喝了那秋露白,不是还夸赞了那酿酒的林春晓么?听说还写了首好诗出来,
这个果子露是林春晓的姐姐做出来的,这林氏姐妹我都见过了,都是爽快又聪明的姑娘,妹妹酿出秋露白,想必这姐姐也不差。
周管事跟大哥说一说,他自然也会尝一尝,这除了解酒,还能调养肠胃的。”
荣绘春口中的大哥是荣家的嫡长子荣绍,并非她那个“不成材”的同胞哥哥荣二爷。
周管事道:“三姑娘有心了。小的一定将这话带到,不过,能不能成小的不敢保证,姑娘有所不知……”
周管事将说话声压低了一些,还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道:“前儿个大爷还在为那悦来楼是童观止的私产恼火呢,他写的那诗倒是便宜童观止又赚了一笔银子,才说了再不喝秋露白。”
荣绘春笑道:“还有这事?最近我没有见过大哥,倒是不知道这些,多谢周管事提醒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别说了,免得大哥听了生气。不过犯不着跟东西做对。”
嘉兴城里,荣家大少和童观止不对付,并不是秘密。
要是细说起来,这又是一个从两人小时候就开始了,并延续了十多年的“一山不容二虎”的故事了。
荣绘春也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带着丫鬟离开了。
院内,东方承朗的脸色微变。
他在听到林春晓的名字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他查东方承朔在江南的下落,查林家人。自然是知道林春晓的。
这林春晓,在江南颇具盛名,尤其一手酿酒的技艺更是受到文士推崇。
东方承朗不关注这些表象,他看的是隐藏在表象之后的东西。
比如,
林春晓还跟悦来楼是亲密的生意伙伴。
她的酿酒技艺让悦来楼赚了银子,她自己也因此而声名远播,这在童家的生意史上也是很少见的。
童家商铺货物遍布大夏朝,这些货物也不一定都是出自童氏自己的作坊。东方承朗就知道童家除了林春晓的酒,也还经营一些老字号,这些酿酒匠人也不乏像林春晓这样的合伙人。
但是,能够借助童氏将自己的名声传出去的,却只有一个林春晓,其余的匠人都只能掩在童家这棵大树底下??无闻。
东方承朗判断,这绝对是悦来楼在帮林春晓造势,否则就凭林春晓她一个村野女子。绝对做不到有今天的知名度。
除却这些,最令东方承朗好奇的是,堂兄居然答应了要娶林春晓。
堂兄是个什么样的人,东方承朗现在不敢说完全了解,但是堂兄在女色上的态度,东方承朗是绝对清楚的。
能够让东方承朔动心允婚的女人,东方承朗怎么会没有好奇呢。
他对林春晓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抱有很高的期待。
现在,他在经过了对东方承朔最初的怀疑和焦虑之后,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了。
他认为东方承朔的事情有两个可能的结论:
如果堂兄没有失忆,那这个林春晓应该是他在江南发展势力的得力助手,也是堂兄和童观止之间的纽带。
如果堂兄失忆了,真的是对他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那这个林春晓极有可能就是童观止派过来的人,故意接近堂兄,并刻意引导他,挑拨他们兄弟间的关系。
东方承朗暂时还是更相信后一种情况,毕竟他的父皇不差儿子,而堂兄只是父皇的侄子,父皇再怎么喜欢堂兄,也不可能将皇位传给他,除非堂兄有什么异心。
他们兄弟守望相助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愿意东方承朔。
他不想直接去试探堂兄,这会让他们兄弟间产生嫌隙,可他也仔细的查过童观止,童观止隐藏得极深,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如今林春晓回来了,那正好,他可以从林春晓入手,在离开江南之前就解决这个疑问。
东方承朗沉着脸一边朝屋里走去,刚进了房间。他就吩咐几个心腹连夜分头出去了。
悦来楼
林三春已经在客房里窝了一天一夜了。
她现在对卓景行撒谎的事情都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如何跟童观止这个将死的谋逆犯切断关系,如何摆脱他的威胁。
在荆州的时候童观止派人绑了她问话,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要是童观止再威胁自己,那她该怎么办?
现在东方承朔又不在她的身边,她连个庇护的人都没有。
她心里烦极了,她能够依仗的就只有前世的记忆和预知,可,现在事情一旦偏离了前世的轨迹,她就彻底的慌了神了。
到了这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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