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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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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了,邓文静可是到了年纪,上了名单的了。
  两人拿着针线,伸长脖子往外看,对林二春女户的身份既有些同情,她没有了家人庇护。只能靠自己,她们几乎不敢想象,要是只有她们自己,这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
  可心中又难免生出一丝羡慕,林二春可以跟男人一样四处走动,她们却不行。
  在外面奔走的林二春心情极好,先去了木器行,跟人细说了规格和尺寸,商定了交货的日期,交付了定金之后,她就沿着古朴的街道开始寻人了。
  距离上次见到牟识丁这都有半个多月了,他一次也没有去后山屯找过她,林二春之前还自信他肯定不会跑,现在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有些担心起来,不会被她上次太过惊悚的言论给吓跑了吧?
  漫无目的的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再看看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有阳光,这会却突然阴沉沉的天气,她只能先回家去。
  刚出了城,还没走多远,这雨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一开始就又快又疾,伴着秋风,将道路两边树上的落叶砸落了一地。
  城门口附近有个草亭子,已经有几个人在躲雨了,林二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也跑了过去。虽然有些人许是认出她了,对她侧目,但到底也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只小声的交头接耳。
  林二春视而不见,站在亭子最前面的角落里。她不动声色,又没有做出传说中的古怪行径,有人小声说了几句也就不说了,比起别人家的闲话,他们更关心的还是自家的生计,很快就谈起今年的粮食收成和买了什么菜籽的话来。
  等了一阵,也不见雨停,这时,听人抱怨:“拉人往返城里和村子里的车子今天还没有来!今天下雨顾老大可能会涨价多要两个铜板。”
  虞山镇还是很繁华热闹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节,村子里的农忙都过去了,很多人家就在镇上寻活做,或是将家里刚收的瓜果蔬菜拖过来贩卖,每天从村子里往来城里的人都不少,有那心思活泛的就做了拉车的生意,在这个时节还会增加往返的趟数。
  常常坐车的也就知道,拉车有固定的时间进出城,要坐车的人提前在路上等着就行了。
  绿水湾里很多人家都有牛车,再加上距离镇子近,后山屯距离镇子也才五六里地,村里人宁可走过来也不花这冤枉钱,林二春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交通工具。
  现在问了问别人,才知道车子会路过绿水湾和后山屯之间的那条官道,从那下车之后也没有多少距离了。总比淋一路的雨或是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跑回家要强。
  虞山镇因为有童家这个大户,童家几乎在各个村子里都有田地,为了方便出行,整个镇子的道路都是修整得很不错的了,但是跟后世的马路还是没法比的,林二春也不愿意踩一脚的泥水。这会心里暗暗庆幸:幸亏今天还多带了几个铜板。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有车来,也不见雨停,反而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阴沉。
  众人伸长脖子往路的两头看,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马车。
  可马车太豪华了,前面拉车的?色骏马就不是顾老大那灰扑扑的骡子能够比较的,更别说那?亮的车体和几乎要将这暗沉沉的天气给闪亮的泛着流光的车帘,还有那繁复花纹的镂空窗户了。
  那骡子车就有一个车架子,下雨的时候往上头搭几片油布了事。
  众人哪里还敢肖想,吞了吞口水,视线目不转睛的追着那马车挪到,行注目礼。
  等车子疾驰而过,还能闻到若有似无,能让人陡然心旷神怡的熏香。
  不过,这时,众人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收回,那马车突然一个急停,然后又突然调转车头转回来了,在大家惊诧的注视下,缓缓停在了草亭子前面,那车厢几乎就要撞到林二春的鼻子,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车夫抬了抬斗笠,露出一张有些面熟的清秀脸庞,他相貌过人,林二春马上就想起来了,这是上次在镇上的石灰坊里见过的那个小厮,叫燕回。
  燕回看向林二春,声音盖过了雨声:“二姑娘,我们也去绿水湾,可以顺路捎带你一程。”
  林二春下意识看了看车厢,车帘在秋风里一动不动,一丝缝隙也不露,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要是有,也许就是童观止了。
  她最近还是时不时会做跟那天一样的梦,童观止反复出现在她梦里搅得她不能安睡,她一时还不能心平气和的看待他。
  正有些犹豫,燕回拍了拍一边的车板,屁股往边上挪了挪:“上来吧!”
  看样子是没有打算让她进车厢。
  林二春想,只是坐在车头上倒是无所谓,管那车里有没有人呢。
  那车头的顶端也有个遮雨棚,虽然难免会被溅上雨丝,但却比在这里干等差点被挤出草亭,最后还跟人挤一车要舒服多了,便也不再迟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上了车,林二春刚落座,马车就调头了。
  燕回是个话少的,林二春之前就见识过了,这会雨丝落在脸上身上,虽然不多,但是被秋风一吹也有些冷,她也没有心思跟他搭话或是探问什么。
  突然,她屁股上一重,像是有什么东西搭在上面了,可等她回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只有车帘微微晃了晃。
  林二春抿了抿唇,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前方的雨帘,没多久又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臀上了,她迅速转身,还是什么都没有,干脆往一边挪了挪,燕回见她凑过来,还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不过片刻,这次臀上一重,林二春也不回头了,直接伸手往后方用力一拍,巴掌落在车板上,手都被震麻了,可想而知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可,依旧拍了个空。
  燕回侧目,看了看那帘子,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林二春也有些恼怒了,目光盯着那车帘,几欲喷火。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清润又无奈的训斥声:“二姑娘,你瞎闹什么。过来,不许乱动!要是脏了爪子我把你丢下车去。”
  林二春认出那声音来,是童观止,但听他说话的内容,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简直要风中凌乱了。
  燕回依旧认真的赶车,听而不闻,这次干脆头也不回了。
  林二春问他:“车里除了童大爷,还有别人吗?”
  他摇了摇头,否认,并不说话。
  林二春因想:那童观止这是在跟自己说话?他跟她有这么熟吗?什么时候他们都能熟悉到这样说话了?
  然而,她并没有动,凭什么要喝斥她?有车就了不起啊,这么点路她跑回去也不是不行!
  突然车帘子被撩开,童观止状似随意的扫了林二春一眼,见她一脸闷闷的样子,唇角几不可见的往上翘了翘,道:“刚才惊扰了二姑娘,抱歉,外面雨大。二姑娘要不就进车里来避避雨吧。”
  林二春看了看布置精致的车厢,除了童观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刚才摸她屁股的。。。。。。思及此,她面上微微变色,古怪的看了看童观止,不敢相信他是抽什么风了。
  童观止似乎猜到她的犹豫,忙道:“车帘子一会会打开,不会让姑娘觉得难堪或是影响名声。”
  “刚好上次二姑娘说的五加皮酒已经做成了,姑娘帮我看看酿出来的这样有没有问题。”
  林二春见车厢内的小桌子上的确放着一个精巧的酒瓶子,他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能够进车里肯定比在外面要好得多。
  童观止将车帘往挂钩上一挂上,就往后退,给林二春让出空间来。
  她刚钻到门口,碰到那帘子,突然那帘子像是被一股力道往上拽,从头顶之上传来“呲呲呲”几声响,像是利爪划过木头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林二春浑身一顿,下一瞬。一个?影从上方滚落下来,在地上打了个滚,轻巧的站起来,绿幽幽的目光跟林二春对了个正着。
  惊得她陡然身体一直,“嘭”撞在了车板上,她都感觉到了这沉沉的车架子被自己这一撞,结结实实的晃动了一下。
  林二春先是一阵头昏眼花,然后才察觉到额头传来的疼痛,正是之前被瓜子划伤了,又沾上了春药,如今才好不容易开始结痂了的那一处,这一撞好像又给撞开了,痛得她下意识捂住额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模糊中,错愕的见童观止一把捏住了将林二春吓得不轻的那只大猫的后脖颈,训斥:“二姑娘,你再胡闹,我真把你丢出去了!”
  原来他之前是在跟他的宠物说话,这大猫也叫“二姑娘”。
  那大猫呲了呲牙,爪子往前刨他的衣角,他将之丢在了一边的榻下,现在这猫伸了个懒腰,又耀武扬威的看了一眼林二春,林二春似乎觉得这猫也在嘲笑她刚才的自作多情,心里说不出的郁闷,看样子刚才摸她屁股的就会这只蠢猫了。
  大猫打了个呵欠,然后才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懒趴趴、肉嘟嘟的很大一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猫,不过看那脸却的确是猫脸。
  童观止教训完了猫,又向林二春道歉,“对不起,二姑娘,你没事吧?”
  他说话的时候,那大猫还给了点反应,掀了掀眼皮,发现童观止似乎没有看它,才又重新合上眼睛睡觉。
  林二春嘴角抽搐,总有种他在跟猫说话的错觉。
  她揉着额头。心中虽然郁闷,可到底也没说什么,这是她自己撞的,怪不得别人,放下手,道:“没事。”
  童观止仔细看她,从上次被她一语惊得落荒而逃,如今已经二十天了,二十多天不见,她好像又比上一次瘦了一些,想起阿齐说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开始折腾自己的那劲,这也难怪。这次就连脸庞都似乎小了一些,五官也随之深刻起来。
  不过精神却很好,双眸水亮,唇色红润饱满,额头上因为刚才撞的那一下,红了一块。
  她虽然生得有些胖,但并不显得油腻,也生得极白,在林家应该也没有受过苦,皮肤很是细腻,脸上看着又白又滑,跟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似乎能够掐出水来,额头上红的那一块就额外显眼,尤其上面还有一道结了痂的伤口,更是扎眼。
  不过那伤口也会挑地方,就在她的额心往上一点点,位置很正,只是痂壳的颜色有些深有些发?,若是浅一些或是红色的,反倒能够增添姿色。
  他本来想说有化瘀的膏药要给她用,见了她这模样,又鬼使神差的将话咽下了,心里觉得她额心那里,要是留个小小的疤,说不定会更好看,他甚至有些手痒,恨不得将她那一处的痂壳给抠掉。
  按下这古怪念头,他只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又问:“二姑娘,你怕猫吗?”
  林二春头昏的状况好不容易才好了些了,又先看看那猫,它又醒了,眯着眼睛看自己,很显然对于“二姑娘”这个名字她已经熟悉了。
  林二春心中泣血,她当然不怕猫,但是:“我不怕猫,可,那是一般的猫吗?”
  童观止回道:“比一般家里养的猫要大一点,这种叫山猫,还是猫的一种。”
  林二春落在那猫身上的目光一滞,心里咆哮:山猫能够是猫的一种吗!你确定是只比家里养的猫大一点?她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去过动物园的!看现在这“二姑娘”的体型,还只是幼崽就已经比小猫咪大很多了。
  不过,想想童观止发狂肃杀的神色,他这样的人养这样的宠物也不难理解,这男人可不是善男信女。
  童观止朝她示意:“二姑娘不怕的话,就进来吧。”
  他每次说“二姑娘”都让林二春忍不住想要先去看那山猫的反应,见它还算脾气好,懒洋洋没有袭击人的模样,才放下心来。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她还是钻进了马车,忍无可忍的道:“童大爷不必要这么客气的称呼我,我们村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童观止一脸愿闻其详的问:“不称呼二姑娘,若是村里应该怎么称呼?”
  “在村里若是自家人,就是以排行称呼,二丫、三丫诸如此类,要是外人那就加个姓氏或是直接称呼名字就行了,童大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成。”
  童观止点点头:“原来如此。”
  林二春才指了指桌上的酒瓶,“五加皮酒已经弄好了吗?”
  “你看看味道对不对。”
  林二春一边说:“要是按照我之前写的做的,肯定就没有问题。”
  一边还是拿了酒杯倒了浅浅的一杯,看了看色泽,又闻了闻酒香,才确定了:“没问题。”
  又问童观止:“童大爷可试过这酒的作用了?”
  童观止说:“刚拿回来,还没有来得及,等回头会试试。”
  林二春道:“应该会对你有点帮助。”
  说话间垂头看了看他的脚,他脚尖微微一动,“那我一定会试试。”
  她也不再多话了,挪开了视线,看到自己沾了泥水的脚印留在马车的地板上,有些微囧。
  童观止不说话,她也就当做不知道。
  严格来说,他们连熟人都算不上,童观止神色淡淡又有礼,林二春却依旧觉得两人待在这一方小空间里有些不自在,怕童观止会问她从哪里学来的酒方子,她神情严肃的透过撩起的车帘看着窗外的雨,假装想事情,一副“你别打扰我、别跟我说话”的样子。
  童观止果然识趣的不打扰。
  雨水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将所有的声响和远处的景都屏蔽掉了,只有马车哒哒哒的在空荡荡的路上前进着,空气里有淡淡的水汽和熏香的气味,静谧又安详。
  林二春起初还能正襟危坐,不多时便觉得有些累,忍不住觑了旁边那人一眼,见他身姿笔挺的端坐着,也盯着雨帘,侧颜柔和,目光幽远。
  她便也跟着心思飘远了起来,等收回视线,放缓了身体靠在马车壁上,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坐着,许是最近有些累,又或许是此时的氛围太适合睡觉,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多时,燕回便缓缓放慢了车速,道:“大爷,已经到了绿水湾了。”
  童观止收回了落在远处的视线,看了眼另一边呼吸均匀,睡得双颊粉红的林二春,目光在她额头上多停留了一会,撞红的地方颜色好像淡了一些,不过那个痂壳还真是碍眼得很。
  他浅声道:“去后山屯吧。”
  她应该是要去后山屯,在后山屯的林二春跟他调查的在绿水湾的林二春,就是两个人。
  燕回二话不问,继续赶车。
  从绿水湾到后山屯要拐一道弯,然后再沿着山脚走。
  拐弯的时候,林二春也没有醒,马车一晃,她直接往童观止所在的方向撞过去。
  车厢再怎么豪华霸气,空间也有限,林二春歪倒的速度又快,童观止面前就是一方小桌子,也没有地方避开,他只能任由她撞过来。
  林二春在歪倒的时候就惊醒了,不过因为惯性所致,她的身体还一时不能稳住,还在往童观止那边倒过去。
  眼看额头要撞上他,童观止突然伸出手来挡开她,他的手掌迅速的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要将她推开,然后指尖微微弯曲,触到额心那一道小小的凸起,他心中莫名发痒,指腹稍稍一用力,顿时松一口气。
  林二春已经坐直了,被童观止生怕她靠近他,伸手将她的额头推开的举动,她也有些尴尬,这时候又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只不好意思的对他道歉。
  童观止淡淡的“嗯”了一声。“无碍。”
  林二春心里郁闷,都直接将她一手推开了,还无碍?
  他说无碍,她便也懒得再跟他多说什么,看到那个大转弯,认出来这是去后山屯的路,也不计较童观止的态度了。
  根本没有注意到童观止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他目光里有浅浅的得逞的笑意,那碍眼的痂壳果然已经掉了,没有出血,只露出底下发红的嫩肉,被白皙的皮肤衬托得像是红的要滴血,像是一颗胭脂痣。
  他满意的想:这样看着就顺眼多了。
  林二春察觉到来自额头的刺刺的疼痛,伸手摸了摸,顿时“嘶”一声,心中好一阵懊恼:睡什么睡!果真是心宽体胖,跟童观止在同一个车厢里居然还能够睡着了,现在好了,肯定是撞过去的时候碰到了伤口,没有长好等伤口掉了壳,日后就算不留下伤疤,也会肤色不均,留下痕迹。
  重生回来,她最满意的就是脸上的肤色了,可她这额头还真是倒霉,一次两次受伤,已经快要恢复了吧,又因为自己贪睡而突遭横祸,想到要生出瑕疵来,就算没打算靠脸吃饭,林二春的心情也顿时郁郁。
  两人各怀心思,车厢里寂寂无声。
  榻子底下,那只蜷缩的大猫也在拐弯的时候,在车板上撞了一下,它所在壁角,睁开眼睛看了看车厢,又合上了。
  等马车进了后山屯,雨势才稍小了些。
  后山屯村口的农田里,好些村民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在给地里放水。水声哗哗的响。
  林二春探头去看,果然见到了大表哥,他已经都处理完了,正从地里出来,林二春也就没有跟他打招呼,现在她的这身装扮也帮不了什么忙。
  后山屯种植晚稻比山那边要晚二十来天,就是要错开采摘柿子和栗子的时候,免得都挤到一时顾不过来,可已经快要收割的稻谷,突然来一场大雨可不是好事,收割之后要晾晒也是麻烦,想想心情更加不好。
  马车一直将林二春送进了邓家才离开。
  童观止返回的时候,又到了村口,看见从车边经过的薛桐花,他目光暗了暗。
  等车走远了,他才沉声道:“给东方承朔一点喘气的时间,别逼得他太紧了,让他走不出两江地界就行,至少让他后天能够抽空去一趟康庄,那天要看好阿齐。”
  燕回身形一顿。很快应了声:“是。”


第072逗猫,你知道真相吗

  林二春走了,童观止继续将之前没看完的书从桌子下方的小抽屉里拿出来看。
  没走多远,蜷缩在榻下的猫儿便醒来了。
  醒来之后猫的本性大爆发,不时就伸出爪子撩拨童观止的脚,时不时的在上面扣来扣去,童观止一动脚,或是低头看它,它就?溜的缩回去壁角,等人不再注意了,它又扑过来,车厢里没有别的乐子,它对此是乐此不疲。
  终是将人惹烦了,童观止放下书抓住那猫,提留着它的后脖颈那一块皮肉,转了转胳膊,将猫脸对着自己。
  胖猫也不挣扎,四肢蜷缩着,歪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他,它现在虽然还很小,但体型已经比家猫大,四肢粗壮,圆滚滚的,童观止见它这肆无忌惮,一点也不怕,反倒是无辜又好奇的样子,想到了什么,翘了翘嘴角。
  他轻声笑,戳了戳它的肚子道:“一被抓到现形就露出这幅样子来,跟谁学的?”
  说话间指腹用力在它的皮肉上捏了捏,猫儿眯了眯眼睛,扭动了一下脖子,似十分享受,又伸出前肢,谨慎的拨了拨他的手。
  他一边叹:“胆子还不小。”
  一边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只毛笔,蘸了用来画画的朱砂,点在那大猫的额头正中,见它两只眼睛一只盯着毛笔转来转去,又伸出爪子来撩。就将猫儿放在地上了。
  解除了束缚的山猫,开始用自己的爪子去碰额心,自己跟自己很是玩了一阵,在车厢里跑来跑去,闹腾得很。
  童观止也不看书了,就看这猫发疯,见它开始玩自己的尾巴,时不时的还咬一咬那毛乎乎的四肢,他忍不住笑了笑,拿毛笔去逗它:“二姑娘,发起疯来连自己都咬?这是什么毛病!”
  赶车的燕回心里嘀咕:大爷,这次您是在说人呢,还是说那山猫呢?
  先前。燕回还好奇大爷对这山猫的态度呢,大爷喜净,从不养什么宠物,尤其这种可能掉毛的玩意,更是从不让靠近,想不到前阵子朝秦带回来一只山猫却被他看上了。
  只说了一句话:“既然是只母猫,就叫二姑娘吧。”还留了下来养在身边。
  当时,可是震惊了一众人。
  震惊之余,朝秦当时就不干了:“这可是凶悍的山猫,哪能叫二姑娘这么没气势的名字。”
  不过,童观止坚持,他们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燕回也震惊。
  他之前是见过林二春一面的,但是从未将她跟这猫联系起来。
  直到刚才见了车上童观止对林二春的态度。对她的称呼,以及任由她脏兮兮的上了马车,还主动邀请人独处一室,跟对那山猫的容忍程度也差不多了,他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升起一股诡异之感:大爷这是将林二春当成了山猫呢,还是将山猫当成了人?
  他怀揣着这个刚发现的秘密,闷头赶车,马车很快进了绿水湾,进了门,快到房檐下才停下来,童观止从马车里出来,即刻有人过来给他撑伞。他将那山猫也一起提溜下来,踩在干净没有水渍的地面上,才将它放了下来。
  山猫脚一沾地,就冲进屋子里,开始上蹿下跳的撒欢去了。
  撑伞的小厮低声汇报:“大爷,几个族老过来找老爷告状来了。”
  童观止不以为意,淡淡的“嗯”了一声,一边朝屋里走去。
  小厮接着汇报:“老爷什么也没有答应他们,不欢而散,现在他们都在会客堂等着大爷呢,等了一上午了,三老太爷还发了一顿脾气。”
  童观止听完了,神色不变。只吩咐道:“先准备热水。”
  “大爷是要先沐浴吗?”
  “嗯。”
  小厮应了一声,忙去让人准备了。
  等童观止沐浴、用饭之后,再到会客堂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他一露面,里面的几个长辈对着他便是一通抱怨和指责。
  “果然是后生可畏,我们几个老家伙都请不动你了。”
  见童观止不辩解,连客套话也不说,这发泄便也有些无趣,最后几人面面相觑,互使眼色,总算是话到正题了。
  “现在童氏支持东方氏夺了江山,正是家族要蒸蒸日上的时候,你在这个时候从京城带回来,真打算窝在这个山沟沟里?”
  “不趁着这个时机激流勇进,将家族发扬光大,还要将大家伙都沉寂下来,退出京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童氏需要的是能够带领大家更进一步的家主,而不是胆小鼠辈。”
  “你要是怕了,可以跟大家伙商量,不是一定要你撑在前面,嫡支里面我见也有不少有勇有谋的。”
  童观止慢条斯理的饮茶,微垂的眼眸里闪过幽色。
  被他这态度弄的越发火大的几个长辈中资历最老的一拍桌子:“你不经过族中商议,就私自将观岳、观涛驱逐出族,还断了他们的一切资源,今天我们来就是要听听你的说法。”
  “观岳、观涛也是你的堂兄,他们为家族谋划出头,何错之有?如今你伤了腿,不能入朝堂,但是家族需要他们在官场经营,你不能这么自私,童氏也不能永远只是一介商贾。”
  “。。。。。。”
  等都说完了,童观止才道:“依三叔公之见该当如何?”
  “自然是将资源都给他们用,让他们在朝堂上大展身手了,这么好的时机不能浪费。”
  童观止笑了笑,才好声好气的道:“几位叔公,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
  “童氏起于商,盛于商,在江湖市井颇有小名,凡事不强出头,秉持中庸之道,尤其不跟朝廷有牵扯,有此族训,方能隐于市井,明哲保身两百年不衰。”
  “当年若不是家族以资财犒劳东方氏的军队,支持东方氏夺权登基,如今童家还能逍遥一方,不至于如眼下曝光实力于人前,引来忌惮。”
  见有人想要反驳,他抬了抬手继续道:“只说眼下,我童家确有从龙之功,东方氏也在表面上的确兑现了当日承诺。对童家子弟多有提拔,然,我童氏一族手握重财,当年足以让东方氏颠覆天下,如今天下太平,几位叔伯若是站在东方氏的立场上会作何想?”
  “去岁在朝堂之上,皇帝几次试探,言语之中已经是多有忌惮,更三番两次派人探查童氏资财,种种名目让童氏掏银捐粮,莫说皇室胃口欲壑难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几位叔伯应该都明白,就是我童家真的散尽了家资,只怕他们也会以为我们藏私,时时忌惮,若不除去,心中难安。”
  “收买天下之兵,杀,富逾皇室,杀!”
  轻轻润润的语气,不疾不徐说出两个“杀”字,也让屋内气氛陡然一凝,屋外风雨声相应和,更添几分凝重肃杀。
  有老儿反驳:“是老皇帝老迈昏聩,才对我们生疑,若是择明理宽厚新君拥立。童氏之危可解,当今三皇子贤名在外,礼贤下士、宽厚仁德,如此我童家也算是支持大夏两代开国君王,功德无量,不用再行商贾之事,被那些名门世族鄙夷轻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童观止却笑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商贾轻贱、地位低下,原来叔公是这么想的。”
  被点名的老头面上一哂,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说啥,这本就是事实,时世轻商,商人地位低下,就是科考都不能,若非于大夏朝有开国之功,童氏在有钱也只能沦为末流,童家子弟如何能进庙堂之?如今比之前朝,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童观止已经收回了视线:“当年支持东方一族的时候,几位叔伯也是如此劝我父亲,东方氏是清贵氏族,比之称王称霸的流匪草莽更有涵养,更宽厚,更讲道理,不会觊觎我们的财富。谁又能保证这三皇子在登基之后不会如他父亲一般?”
  “要用童氏一族的身家性命去赌他的人品吗?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他的品性上?”
  想起这些旧话,又被这一问,几个老人家脸上或发青,或发红,或发白。
  见无人应答,童观止才继续慢吞吞的道:“如今,童家不能在朝堂上活跃,否则烈火烹油只是引火上身,陷童氏一族与死地,及早脱身隐匿方为自保之道,市井逍遥不受束缚又有何不可,怕人压榨,也可以利笼络人为童氏朝野谋利,岂不更自在?”
  “当然了,要是几位叔伯真的有造反之心,有拥兵之能,想要在东方氏的监视之下,暗中招兵买马,取而代之,破除眼下的危机,观止倒是愿意以家族全力支持一试,就是这家主之位让出又有何不可。”
  童家于经商上的确是一把好手,但是从未牵扯朝堂纷争,更别说领兵打仗了。
  虽说商场如战场,但是在不熟悉的领域里,有时候的确是天真的有些可笑,商人重利,但商场也有规矩道理可讲,至少也讲究一个信字,无信不立,跟皇族可有“信”可讲吗?
  族人有多少斤两和本事,优势劣势以及胆量,童观止心知肚明。
  果然,说到造反,话题敏感,就是童氏家主之位让人心动,可众人依旧是神色一肃,更不敢接话。
  又听童观止道:“若是没有,这是我最后一次通知,童氏一族必须在年前全部从朝堂脱身,必要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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