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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就在那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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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他侧头,习惯性微皱着眉。
“我明信片呢?”周遥问。
“没忘。”他转而目视前方。
想他把自己的事记挂着,周遥心头开花。
她扶住他的肩膀,立即感受到他肩胛的力量,她顿时心神荡漾,利落地踩上踏板,跨坐上摩托车,大腿光明正大和他的腿贴在一起。
一抬头,见三个女生挤在二楼窗口,表情默默地看着她。她冲她们眨眨眼,甩了一个潇洒的飞吻。
摩托车疾驰出院子。
夏韵趴在窗口,感叹:“真想像周遥一样,有那么好的异性缘。”
苏琳琳刷着牙,咕哝:“没她那张脸,也没她那个胆。”
唐朵则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仿佛解决了一个重大的研究课题:“我说她怎么一大清早急哄哄起来洗头,还洗了两遍。”
第6章
摩托车在山间公路上急速行驶,路两旁群山峻岭,溪水奇石,山上开满高山杜鹃,周遥无心看风景,她贴在骆绎的后背上,觉得全身都是温热的。
冷风吹,她缩在他身后,拿他挡风。他的肩膀很宽,后背很有力量,不知不觉,周遥就抱住了他的腰。
骆绎僵了一下。
他问:“你干什么?”
周遥答:“车太快,我害怕。”
“……”
这个回答真是完美。
似乎经过几秒考虑,车速开始减慢,停下。她没撒手,他抿紧嘴唇舔了下后槽牙,侧过头看她:“还不松开?”
周遥就默默松了手,表情淡定。
“再乱动扔你下去。”他警告,重新发动摩托车。
周遥被狂风吹得眯起眼睛,山路蜿蜒,车速快,她真的有些摇晃,无法保持平衡,想一想,又紧紧揪住他的衣服下摆。这次骆绎没说她,想必也是考虑到情有可原。
周遥特意提醒,在风中冲他嚷:“揪一下衣服总不要紧。”
骆绎只当没听见。但此刻,那丝揪扯感似乎就有种说不清的意味。
青山绿水迎面而过,下山的路很长,周遥和他聊天,喊:“你一般多久去一次镇上!”
他不回答,周遥就把头探出去看他:“?”
他这才往她这边侧了一下头,迅速冷声道:“别说话。”
“为什么?”
“风大。——吸风得病了麻烦。”
“哦。”周遥乖乖闭紧了嘴巴,在他身后抿唇微笑,眼睛被狂风吹得眯成一条弯弯的线。
她像一只小狐狸。
大约四十分钟,到达山底的香格里拉小镇。说小镇,真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主街只有一条,不宽,也不繁华。
恰逢修路,道路很拥挤。
正是晨间集市,狭窄的街道上人来车往,卖菜的农民挑着蔬菜走过,卖羊奶的牵着羊儿推着小车。
装货的板车,拖拉机,外来游客的租车,当地人拉客的面包车,把坑坑洼洼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骆绎的摩托车也慢了下来,他低头一看,周遥的手揪着他,细细小小的手指和手背冻得通红。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问:“冷吗?”
“不冷,风有点大。”周遥搓搓自己的手,摘下头盔,被风吹了一路,头是蒙的。
他回头看着她,她的脸也被吹得红扑扑的。
“没头晕?”骆绎问。
“没事。我每天都吃了红景天胶囊。”周遥说。
“嗯。”
摩托车在人群里走走停停。
周遥坐在后边,依稀想起儿时,爸爸推着自行车在菜场买菜,她坐在后座上晃着小腿,闲闲地看着周围走来走去的所有人。
此刻的心情便像儿时那般悠闲。
一旁,藏族的年轻女人和小孩子拿着雨衣鞋套之类的零小物件在人群里穿梭,观察,尽力兜售给看上去是游客的人们,但即使捧着商品递到面前,也鲜少有人购买。
“买吧,十五一个,山上卖的更贵。——山上会下雨的。”小孩子们说着流利的普通话,眼神期盼,游客们只是熟视无睹地走过。
周遥说:“柬埔寨的吴哥窟也有很多孩童卖小玩具小纪念品,中文说得很溜:买一个吧,只要一美元。”
骆绎听言,看向路边的孩童。
周遥说:“不过,吴哥窟有相关的游客告示牌。”
“嗯?”他有些漫不经心。
“劝诫游客不要买孩童手里的东西,说这会让他们觉得钱财容易赚取,而在该读书的年纪不选择上学。”
“同情心泛滥不是好事。”他说。
周遥看见蔬菜摊,问题又来了:“你们客栈的食材怎么解决?专人下来采购?”
“附近的农户直接送到客栈。”
周遥诧异:“我以为山上与世隔绝。”
“没有真正与世隔绝的地方。”骆绎说,“这片深山有十几个乡和村子,游客不知道而已。你对当地村寨感兴趣,可以看看,人还淳朴。”
“你带我去?”周遥顺杆子爬。
骆绎没答,估计在想怎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前边人群车流松散开,摩托车又能动了,交通渐渐流畅,车速也上来,突然一个小孩子横冲过去。
骆绎急刹车,周遥扑上去撞到他背,像撞了一堵墙,她两团胸差点儿没撞凹进去,连正脸也撞上了他的后脑勺。
周遥捂着鼻子,疼得龇牙咧嘴,抱怨:“你头怎么那么硬?!”
骆绎反问:“你的头是气球?”
周遥一愣,瞬间哈哈哈笑出声。
“……”骆绎说,“有那么好笑?”
闯祸的小孩拿藏语说了句什么,应该是对不起,骆绎挥挥手让他走了,貌似叮嘱了一句小心过马路之类的。
周遥揉着胸口,探出脑袋问:“你还懂藏语?”
骆绎不看她,低声说:“你往后边坐一点。”
刚才急刹车,周遥滑过坐垫上的一道坎,溜到了骆绎身后,她的腿根紧紧压贴着他的臀部,严丝合缝,没有空隙可言。这姿势和紧密度实在暧昧。
周遥也不自在,脸一热,赶紧麻利地挪了回去。
车转弯,拐进一条小巷。
寄了明信片,买了橡皮筋。
骆绎站在巷子里,问:“你在哪儿等我,还是先——”
“一起去吧,等人很无聊。——你要去哪儿?”
“见个熟人。”
“——哦。还以为你买东西呢。见熟人我就不打扰了。”周遥手里扯着橡皮筋,扭头四处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待几个小时?”
没有。举目望去,无非是面馆,米店,种子站,化肥铺之类的。
周遥问:“有打游戏机的地方吗?我可以在那儿玩几个小时。”
骆绎看一眼手表:“太早,没开门。”
“……”周遥也并不沮丧,耸耸肩,说,“那我先回去。”
“好。”他低头看着她,问,“知道坐车的地方?”
周遥笑了:“这里就一条路,我又不是路痴。”
“嗯。”骆绎戴上头盔,骑摩托车走了。
周遥走到景区售票处,一摸兜才发现糟糕了。
她没带钱。
候车厅里一拨拨的游客检了票,往大巴车站里走。
周遥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茫然,便独自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却也不知在等什么。
有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过来问她买不买雨靴式鞋套,她摇了摇头。
小男孩仍想游说,说:“姐姐,很便宜的,我这里卖十五,山上要卖二十五呢。”
周遥抱歉地摊手掌,说:“我没有钱。”
“哦——”小孩挠挠脑袋,但没有马上走,他在她旁边坐下,伸出手挨在周遥的手边比较,“哗,你的手真白。”
他的小手黑乎乎的,像根小麻杆。周遥笑了,摸摸他的头,说:“我住的那里没有你们的大太阳。”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没明白,又问:“你一个人来玩?”
“和朋友一起。”
“你的朋友呢?”
“他有事先走了。”
“那你再等一会儿吧,等一会儿他就回来找你了。”小孩拍拍她的手,很认真地说。
周遥又笑了一下,感动于他真诚的安慰,心情不禁好了些。
不远处有人喊了个名字,小男孩回头拿藏语应答,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站在门口等他一起去站外兜售。小男孩跑向他的同伴。
周遥又坐了一会儿,游客越来越多,她想打电话叫唐朵她们来接她,想想又罢了。
她出了站,独自往山上走。
山路上会有拦外地私车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查单独的游客,如果和他们说她昨天买了门票,对方会相信吗?
等走到那里再说。
满载游客的大巴一辆辆经过,周遥在路边走,像一只蜗牛。
八月底九月初,山里头气温不高,但太阳很大,晒一会儿脖子后边就冒汗。刚才下山时那么大的风,现在却没有。只有漫山的杜鹃花,像火一样烧眼。
周遥把头发绑起来,拉开外套拉链,身体往外直冒热气,心里却很冷静。
直到一辆摩托车停在她旁边,周遥扭头,然后眼神变得直愣愣的,“你怎么来了?”
“你没带钱?”骆绎问,微微不耐地皱着眉,额头上也有细细的汗珠。
“忘了。”周遥愣愣地说。
“那你刚才不说?”
“忘了。”周遥说完,又重说一遍,“刚才也忘了。”
“上车。”骆绎把头盔扔给她,她抱住了,尚未反应过来,问,“你要送我回去?那太麻烦了——”
“不上去。”骆绎停一秒,问,“你今天上午有事情?”
“没。”
“上来吧。”他下颌指指身后。
周遥跨上后座,系好头盔,又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带钱?”
没人理她。
摩托车转了个弯,再度朝山下驶去。
风又来了,凉丝丝的。
重回山下小镇,道路依然拥挤,摩托车再度深陷车流人群,走走停停之时,有人拉了拉周遥的衣角。
周遥低头,是那个卖雨靴的小男孩,他仰着头,朝她咧嘴笑:“你的朋友回来找你啦?”
“是啊。”
“我说的没错吧。”小男孩得意地昂起头。
“是。谢谢你。”周围车声嘈杂,周遥大声地对小男孩说。
他开心地挥挥手,跑掉了。
“怎么了?”骆绎问。
“没事。”周遥笑着回答。
哪里会晓得没带钱,不过是担心万一。
作者有话要说: 真要去亚丁旅游,坐飞机比较方便(虽然一般要在成都or昆明转机),陆路太长了,除非一群朋友一起自驾。
真要去亚丁,秋天去,十月左右,折腾一次就看最美的。习惯折腾的就不必选时间了。
第7章
骆绎的熟人吴铭在镇上开了家吴记玉石店,贩卖各种玉器宝石,金银饰品也卖,加工的活计也做。店面不小,有两间商铺。
吴铭见骆绎来,热情招呼。
周遥职业病发作,目光扫向玻璃柜内的货品。金银饰品以特色手镯,小孩脚环,平安挂锁居多;还有绿松、琥珀、南红、蜜蜡等宝石镶嵌的藏饰,成色都不错;倒是那些玉器翡翠,质量参差不齐。
周遥一看就是外地游客,吴铭的情人阿桑过来接待:“美女想买点什么?有没有看中的?”
周遥抬头,笔直地看向骆绎,后者说:“她跟我一起来的。”
吴铭看着周遥,微微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骆绎并没解释澄清,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不错。”吴铭给他点了根烟,问,“吴迪那小子呢,没惹麻烦吧?”
“在跟阿敏谈恋爱。”
“前台那小姑娘?”
“嗯。”骆绎呼出一口烟。
“她家好像是——新都桥的?”
“对。”
“谈恋爱好,这小子该收收心了。”
两人聊了几句,往里屋走。
骆绎走到帘子前,似乎想起什么,回头找了一眼。周遥正孩子一样趴在玻璃柜上认真看玉石。她似乎也有所察觉,无意识地抬起头,然后扭过去看向他,四目相对,清澈见底。
他的手垂在身边,手指轻轻拍着烟身,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周遥说:“哦。”说完低头继续看石头了。
骆绎掀开帘子,进了里屋。
“你和骆老板什么关系呀?”阿桑还挺八卦。
“我住在他客栈。”周遥说。
“怎么大清早跑下山?”
“我来买点东西。他带我下来。”周遥说,见阿桑目光灼灼,又补充,“他人蛮好的。”
阿桑如同洞悉一切地笑了笑,仿佛在说:皮相好身材好,人就蛮好的对吧。
“他那个客栈呀,”阿桑慢悠悠地说,“十个女住客有五个会半夜敲他房门——”剩余的话拿眼神说完。
周遥一时喉咙发紧。
“不过别想多,要是来者不拒,身体早垮了。”
周遥:“……”
“一些人呀,出门就想找艳遇,也不管别人看不看得上。”
周遥越听越觉得不对味,皱了皱眉,转身去看玉石。
阿桑跟着她走,问:“有没有喜欢的,买一块嘛,玉石会给人带来好运,平安呀,恋情呀……”
周遥:“……”
合着刚才那番话全是铺垫,她自以为看出她想勾搭骆老板,所以集中击破层层营销。
周遥觉得被戏弄了,心里头有些恼。
她认真地问:“你有什么推荐?”
阿桑见有戏了,殷勤道:“你想要点什么?藏饰还是……”
“别的吧。不是这儿的人,戴着奇怪。”
“玉还是翡翠,手镯还是吊坠?”
“玉镯。”
“这只最好,”阿桑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标价一万的玉镯,“这是我们店最好的藏玉,已经打过折。”
周遥刚才已看过,玉体清润,光泽柔和,但那只是品级较高的蛇纹石,不值什么钱。
周遥瘪嘴,说:“绿黢黢的,不喜欢。”
“你是外行,不懂。这是藏玉,书里说的‘药王石’就是它。雅鲁藏布江开采的,吸收天地灵气,有天然磁场,能滋阴补阳,戴在身上养生保健,真真正正有奇效的。”
这番吹得天花乱坠的话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游客了。周遥不动声色,诧异状:“那么神奇啊?”
“真的,不信你在网上搜。这只要一万,值当得很,以后转手卖也不亏,等玉石上涨,还赚钱呢。”
还上涨,地摊货都要泛滥了好吗?周遥恋恋不舍状:“好是好,——但太贵了。”
“那你说多少钱嘛?”
周遥想一想,尴尬又难为情的样子,摆手:“还是算了,我出门带的钱不够,不好意思说,买不起的。”
“说说嘛。”
“不说了,我没带多少钱。”
“说说不怕的。”
“我身上总共就七百。”周遥抱歉地看着她。
“……”阿桑语塞,这丫头,高不说低不说,怎么刚好说了个进货价。
“这不可能卖的嘛,进货都快九千了。”阿桑说。
“对呀。玉是好玉。”周遥不无遗憾地说,“但太贵了,买不起。我是学生,很穷的。”
“你是学生啊,我说看着年纪小。”阿桑把镯子放回去,说,“我给你推荐便宜的?”
周遥跟着她往另一个柜台走,无意往店外一瞥,看见一个不是本地人的男人在对面的巷子里抽烟。
周遥记得,刚才买皮筋的时候好像就看见过。
跟踪?
……
里屋,
骆绎问:“你怎么和她搞在一块了?”
吴铭笑:“我知道外头人都说她,那是嚼舌根的,我看着她好。”
骆绎说:“找个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吧,上次那个谁——”
“跟她在一块没意思。”吴铭又说,“好好过日子也没见你过。”
骆绎一时无言。
吴铭问:“燕妮现在哪儿呢?”
“不知道。没问。”他并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说,问正事:“查到了吗?”
吴铭摇头:“那批石头已经找不着下落了。”
“嗯。”骆绎说,“谢了。”
“没事。”
骆绎立在窗边抽烟,有一会儿没说话。
“对了,我前些天去进货,听人说,缅甸的那个丹山想抓你?——骆老板,你怎么惹上那号人物?”
“巧了,我正想找他。”骆绎笑一笑,隔一秒问,“你见过丹山?”
“我哪见得着那号神秘人物,只是听说。都是听说,谁都没见过他本人,听说见过的都会被——”吴老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问,“骆老板你见过?”
“没。”骆绎悠然一笑,“挺想见的。”
吴铭难以理解他的笑,小声道:“还是别。——我看你以后别去缅甸了。”
骆绎并没回话。吴铭也就没多说,虽然是熟人,常常互相帮个忙,但要真说起骆绎的来龙去脉,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待亚丁的时间不长,多数时候在外边,传言说做着很大的玉石生意,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吴铭是觉得不可信的,大老板跑来这冷门景点开客栈?图什么。要开也去丽江啊。
……
聊完正事,出门前,吴铭拦住骆绎,打手势:“外边那女的,和你?”
骆绎没明白:“嗯?”
“没什么关系吧?”
“我店里的住客。怎么了?”
“那我就按标价卖东西给她。”吴铭说。
“……”
骆绎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想说,这女的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好糊弄,但吴铭已掀开帘子出去。他也就作壁上观了。
阿桑正给周遥推荐一款白玉:“这只好,只要七百,你买得起。你看这颜色,晶莹剔透。女孩子就该戴玉,你看,”阿桑拉住周遥的手,“你的手多漂亮,又白又细,秀气得很,看看手腕这儿,哎哟漂亮的呀——”
骆绎听言,不免看向玻璃柜上周遥的手,纤细,轻灵,她皮肤很白,早晨的阳光一照,晶莹剔透的,倒比那块玉要通透许多。
视线上移,看一眼她的脸,骆绎很快移开目光。
“你这手,戴上玉更美。”阿桑说。
吴铭加入阵营:“啧啧,你看,戴着多好看,我看它跟你有缘。——这块玉在我们店里性价比最高,我看你是骆老板的朋友,给你便宜一百。”
骆绎吸着脸颊,无话可说,自己在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周遥扭头看他,晃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微笑:“好看么?”
阳光下她的手白得晃眼,骆绎喝着水,一时没答话。
“骆老板,你说买不买?”周遥问他。
鬼才看不出她故意的。
骆绎简直不想理她,可吴铭阿桑眼神灼灼,骆绎最终淡淡道:“你觉得价格合适就买。”
吴铭阿桑脸上绽放笑意,但周遥耸耸肩:“我觉得价格不合适。太贵了。”说着把镯子褪下来。
“七百还贵呐,那你说多少钱?”
“我不是特别想要,所以不想出太多。”
“那是想出多少嘛?”
“讲了会伤和气。”周遥说,一转眼看见骆绎看着她,眼神有些严厉了,周遥也不怕他,用力瞪回去。
骆绎看她半刻,最终任她由她了,他侧过脸去,继续喝水。
“不怕的。说吧。”
周遥说:“八十。”
骆绎正喝着水,一口呛到,咳了几声。
阿桑两人脸都绿了,这是同行派来的卧底吧?
正在这时,两个人走进来店来,问:“吴老板,上次说的货还在?”
“在里边,您稍等啊。”吴铭和阿桑一同进里屋了。
骆绎到周遥身边,语气难掩责备,低声道:“你何苦耍他们玩?”
周遥哼一声:“她先惹我的。”
骆绎并不信:“哦?怎么惹的你?”
周遥板着脸:“她说话难听。”
骆绎倒愣了一愣:“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问她去。”她不高兴地皱眉,往外走,“训我干什么?”
“谁训你了?”骆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没想居然被这小姑娘反咬一口。
周遥走到门边,望一眼那条巷子,那个男人还在,戴着面罩看不清脸。再看骆绎,他掏出烟盒准备抽烟。
周遥又回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有没有感觉有人在跟踪你?”
“老仇人了。”骆绎头也不抬,咬着烟,在兜里摸打火机,“不用搭理。”
周遥好奇:“什么仇?”
“不外乎睡了他女人,挖了他祖坟。”骆绎蹭开打火机,皱着眉点烟。
“……”周遥又问,“骆老板,你开客栈以前是干嘛的?”
“拉皮条的。”
他回答越发不正经,周遥便知他不愿提,索性放下。
他呼出一口烟,隔着青白的烟雾,看向那条巷子,痞气地勾起一边唇角,朝那人招了招手。那人居然回了一下,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吴铭和阿桑从里屋端个托盘出来,上边盖了块红布,揭开红布,一块翡翠原石。
两个客人围着石头端详,又盯着一处裂口观察,裂口处青翠欲滴。
“多少钱?”
“八万。”
“太贵了嘛。”对方说。
“你们知道的,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跑去云南赌石,花十万买了这块石头。我一直不敢开,只想折价卖出去,里边要真是价值百万的好货,我也不要了。”
“看着倒像里边有好货。”
“是呢。但我不想让他赌啦,把钱找回来安安生生做事情。”
“拍个照可以吧,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
“行行行。”
周遥忍不住伸长脖子看那石头,但他们围在那里,她无法走近。
两人拍了照离开。吴铭端起石头放到里边的柜子上,对着骆绎感慨:“吴迪那小子,——好的不学,就想凭空发大财。也怪我以前看关不严,让他跟人跑去缅甸迷上赌石,赌了那么多废料回来也不晓得醒悟,越赌越大——”
阿桑打断他:“过去的事讲什么,他都悔了。”
“是是,劝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再不然我也管不了——”
周遥打量那块石头的每一寸纹路,裂隙,渐渐,她皱了眉,想说要吴铭把石头拿过来让她看个究竟,骆绎突然说:“我们先走了。”
周遥抬头看他,要说什么,他眼神禁止。
离开小镇,驶上山路,周遥这才问:“你也觉得那块石头是废的?”
“不是废的,是假的。”
“在废石上粘了层优质真皮,冒充真石?”
“嗯。”
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直到周遥叹了口气:“可怜。”
“谁?”
“当然是被骗的吴老板一家。转手出去,别人可怜;转不出去,自己可怜。”
“谁可怜还不一定。”骆绎哼笑出一声,很快被吹散在风里。
周遥琢磨一会,探出脑袋问他:“你觉得是吴老板贴的,他发现吴迪买呲了?”
“并不确定。”
“他们现在知道那是假的吗?”
“不清楚。”他说,“但如果你指出那是假的,你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周遥愣了愣,当时在店里,她忘了考虑吴老板或许知情的可能性。果然,她只是个学生。
他这是在,护她?周遥忍不住偷笑。
她又把脑袋探出去,迎着风,对他说:“谢谢你啊。”
骆绎没回话。
“谢谢你!”她嚷。
“你坐好了别乱动!”
“噢——好呢~~~”
“……”
第8章
到客栈,周遥把头盔还给骆绎,一步两台阶地上了楼。刚到二楼,遇见唐朵夏韵和苏琳琳准备去吃午饭。
“嗨,香格里拉朵!”周遥招手。
唐朵:“啧啧,看你乐的。”
夏韵:“尾巴都快飞上天。”
苏琳琳:“干什么去了,有那么happy么?”
“当然happy——”周遥“咚”地打了声响指,随即唱起了美国流行歌手威廉姆斯的《happy》歌。
还弹起“吉他”,跳起了爵士舞,晃肩扭腰又摆胯,舞步潇洒而性感。
三人默默地看,
一个潇洒的转身,骆绎站在楼梯拐角处,黑而亮的眼睛看着她。
周遥:“……”
停在空中的手还是“咚”地一声,打完了响指,算作收尾。
周遥捋一下头发,回头看朋友:“走吧。”
周遥往楼下走,没有看他;骆绎往楼上走,也没有看她;擦肩而过,谁也没看谁。
直到走进院子,周遥自言自语:“他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开始‘当然happy’——”苏琳琳模仿她弹空气吉他的样子。
周遥生无可恋脸看着她:“你好烦。”
……
骆绎走到楼上,敲阿敏的房门。
阿敏开门一见是他,立马吐舌头:“我马上下去干活。”
“找你有点事儿。”
“啊?”
“我不在的几个月,客栈正常?”
“正常啊。”
“吴迪呢,有没有出过远门?”
“回过几趟家。”阿敏说,“有几次待的时间还挺长。”
骆绎:“没事了。”走几步回头指了指她,“下次再偷懒,真扣奖金。”
……
吃饭时,周遥问林锦炎:“你们身体情况怎样?”
“好多了。”林锦炎说,“前几年去喜马拉雅都没反应。这次居然中招,哈哈。你们都注意点。”
唐朵说:“注意?周遥刚还跳了一支舞。”
周遥无语瞥她,后者翻了个白眼做反应。
“跳舞?”莫阳一脸不可思议,“周遥,你别跳晕倒。”
“不会,这次我对高原适应得非常好。”周遥说。
正说着,前晚遇到的那帮男女也来吃饭,夏韵把头低下去不看他们,好在唐朵和苏琳琳也没有主动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这一茬就过了。
饭后一行人集体去客栈附近走走,顺便爬爬后山,看看地形。
经过一条小溪,苏琳琳说:“水很清诶。”
夏韵说:“坐大巴车上山时就看到了,这边水很清,看上去没污染。”
莫阳说:“表面看不出。去年来取样的时候,俄初沟那块儿岩石里硫含量比前几年略高。”
夏韵问:“师兄,你们来很多次?”
莫阳笑道:“只有我是第三次来亚丁,锦炎和纪宇之前都没来过。我当时来主要是研究气候环境对地质的影响。——周遥,唐朵,你们也没来过吧?”
周遥在前头,大声回答:“没有!”
夏韵哦一声,心里平衡了些。
她和苏琳琳本科读的大学和A大差一个档次,实地勘察机会不多,来A大后很快发现和唐朵之间的差距。唐朵实战经验丰富,几乎走了大半个中国,其他国家也去过一些,还会和校友自发组队在假期考察。周遥就更不用说,大比例的上课时间在户外,早已走遍各大洲,连放假都自行组团去各个国家的地质公园。所以一起出行时,常常遇到大家去了好几次她们却是初来的状况,好在这次,大家都有相同的新鲜感。
原本说在山上走一小时就回去,结果一行人一会儿看植物看昆虫,一会儿看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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