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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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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入喉,略加回味,那股沁人心脾的甘甜就叫人无从拒绝了。

    而且,宝镜还能“看见”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

    这所谓的野茶,比她送给云峥爷爷的养生茶,只好不差,生机盈盈,可见是为了六公子的身体而特制的。

    “好茶!”

    六公子微笑,眼角弯起来。

    “不错,就是这样的好茶,市面上千金难换,为了保住我这副残躯,却终年不断在往柳荫街送。千年的人参,婴儿手臂粗的黄精,甚至是传说中才有的灵药……这些东西,我都吃过。六哥知道云峥是一片好心,可是六哥这副身体,真的不需要再医治了。”

    取出茶,只为了鉴定宝镜是否识货。

    一旦确定宝镜识货,六公子却又以此为拦路虎,打消宝镜的心思。

    一手太极,拳拳都在重点,宝镜还算镇定,秦善存都被打懵了。

    “我可是特意带侄媳妇来的……”

    怎么连诊脉都不肯,就想打发人家姑娘回去?宝镜会不会哭鼻子秦善存没空理会,他就是担心,若没有新的治疗手段,轮椅上这个谈笑风生的男人,最终会虚弱至死。

    六公子连消带打,秦善存脸色都变了,宝镜却不为所动。

    她偏着头,打量着对面的男人,年纪都可以做她爸了,是该礼貌点呢,还是礼貌点呢?扯淡吧,有时候就得用强权镇压。

    “六哥,您是自己把手伸出来让我把脉呢,还是我把您制服了,然后给您把脉?”

    秦善存大惊,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六公子面前这么说话。他一点都不想给宝镜竖起大拇指,只想偷偷给她点蜡。

    六公子被宝镜逗笑了,笑着笑着,他看清对面少女眼中的认真,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六公子将笑容一收。

    “小镜,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动身赶往军医总院。若你医术果真高超,今晚不去,将来必定后悔。”

    这是什么转移话题的新方法?

    宝镜眼中狐疑难掩,只听得六公子轻声道,“六哥从来不开玩笑,你的爷爷,许老他住院了,生命垂危,正需要名医整治。”

    所以,你还不快去拯救自己的亲爷爷吗?

    六公子的面容,顿时显得高森莫测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拳头发言,公子中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讳疾忌医是个成语。

    现实版的讳疾忌医,就出现在宝镜面前,为了让她放弃此次诊治,眼前的六公子竟告诉她:许泰达病危。

    许泰达病危,她为何必须去?六公子径直点明了,那是宝镜的亲爷爷,今晚不去军医总院,造成了天人永隔,来日必将后悔!

    短短一句话,暴露了极大的信息量。

    一个躲在柳荫街的病公子,为何这么快就知道了许泰达病危入院的消息?宝镜敢肯定,在她离开友谊宾馆前,许泰达病危的消息绝对没有在京城传开。其他人不知道,难道秦家还不知道她和许泰达是血亲么,肯定会通知到她。

    而且,六公子还知道,许泰达是她爷爷。

    一旁的秦善存满脸惊讶,可见这个消息连他都不知。

    那么,六公子是如何得知的呢?宝镜很相信云峥,这种隐私,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云峥不可能擅自透露给他人。

    六公子显然也没有暴露消息来源的意思,他只是带着包容的笑看向宝镜,大概在等待宝镜抉择吧。

    宝镜苦笑,“六哥既知我身世,对许家旧事应该也一清二楚。许老虽是我亲爷爷,我们一家人在他老人家心目中到底算什么,谁也不知道。就算我现在出现在军医总院,又能以什么身份进去?”

    对这位位高权重的亲爷爷,宝镜下意识不喜。

    上辈子,他放任许晴母女将徐家一脉斩尽杀绝,也没瞧见他有任何作为。

    不是宝镜冷血,经历一世悲苦后,她的同情心只剩下很少很少,心中仅存的柔软之地,留给在意的人还尚嫌不够,真的没办法分给她那个位高权重的亲爷爷。

    六公子果然没再说话。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幼荷已经做好了几样小菜。

    很精细的小菜,也十分清淡,就算身份再高贵的人来了柳荫街,幼荷永远只会按照六公子的口味来准备饭菜。因为身体缘故,有些食材六公子不能碰,幼荷绝对不允许它们出现在厨房中。

    “喝了茶,六哥请你吃饭。”

    宝镜默默吃饭,秦小叔说的没错,他带来的地方,果然有极美味的饭菜。

    越是清淡的菜色,越能彰显厨艺。

    饭菜都是由纯天然的绿色食材做成,六公子的身体,在这样精心照顾下,都如此不堪,宝镜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是病,还是伤?

    仅仅靠着观气,宝镜没法判定。

    秦善存欲言又止,吃饭时没精打采。搁下碗筷,宝镜也没说去不去军医总院,那位亲爷爷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感情,非得让宝镜对他担忧挂念,的确是有点虚情假意。

    若不是顾忌着爸爸徐海东的想法,宝镜连注意力都懒得分散到许泰达身上。

    好歹被秦小叔带着来了一趟,嬉皮笑脸的秦善存脸上满是哀求,宝镜觉得自己还是要给六公子诊诊脉。

    “六哥,我替你把脉吧!”

    六公子绝对属于最不配合的那种病人,医者眼中只有病患,并不在意病患的身份地位。宝镜知道说不通他,干脆不再考虑六公子本人的意愿,伸手探去。

    幼荷收拾了碗筷,正巧看见这一幕。

    她目光微闪,想装作没看见。六公子手腕一用劲,轮椅倒退了一丈远。

    “幼荷。”

    幼荷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是,公子。”

    她手持一双银筷子,打向宝镜的手腕。宝镜退到院子里,笑道,“幼荷姐原来也是个练家子,那我们便过几招吧。”

    非得把主仆两人都制服了,那位坐轮椅的病人才会乖乖听话。

    幼荷肯定是想给六公子治病的,可面对主人的吩咐,她同时也一丝不苟执行着。

    当她全力以赴时,宝镜也惊讶,这个照顾六公子起居的幼荷,同时也是一个身手不俗的女保镖!

    秦善存下巴都快惊掉。

    明明是带侄媳妇给六公子看病的,怎么还和幼荷打了起来?幼荷的身手有多好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没见他挨棍子时抱头逃串不敢还手么。还手也是白还,三个秦善存捆起来,也是打不过幼荷的。

    他惊掉下巴,是因为在和幼荷对打中,宝镜居然才是游刃有余的那方!

    卧槽,侄子云峥作为单兵之王,个人武力值已经够强了,难道不该喜欢那种温柔娇小的姑娘么,哪里寻来的侄媳妇,论个人武力值,就算整个秦家女眷加起来,也抗不了一回合……要不要提醒一下诸如秦霜之类的蠢货,还不是不要招惹侄媳妇为好?

    对了几招,双方都对彼此的实力有了估计。

    幼荷大惊,她没看出来外表柔柔弱弱的少女,实力还在自己身上。

    此刻幼荷十分懊恼,冒然将宝镜放了进来,若是个精心伪装意欲对六公子不轨的杀手,她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足以谢罪。

    宝镜和幼荷比试了几手拳脚功夫,两人拳风腿劲所到之处,院子的娇贵名花不免东倒西歪。

    六公子叹息,“我的好兰。”

    幼荷拳风蕴含暗劲,宝镜若是避开,她身后的一株价值千金的名兰必将从中则断,甚至连根系都被摧毁。

    宝镜面上含笑,“幼荷姐,你小心。”

    她说着,竟不闪不避,硬生生站在原地接下此拳。

    蕴含暗劲的拳头打在人身上,可以打断人的肋骨,震伤五脏六腑,宝镜举动出人意料,幼荷此一拳收势不及。

    “幼荷!”

    六公子轻呼,幼荷自己也在收回拳势,暗劲憋回体内,受伤的只会是幼荷自己。

    宝镜纵身一跃,以身接下幼荷之拳。

    她运转体内气流,便轻易卸去了幼荷的拳力。

    风停人静,满院子的娇贵名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幼荷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闷声道,“我不如你。”

    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她可没有放水,但这个少女依旧赢了,公子便再无帮手,幼荷巴不得有人替六公子看病。

    秦善存快步上前,围着宝镜打量:

    “侄媳妇,你有没有受伤?”

    势如山崩的拳头,打在纤纤少女身上,真的没事么。秦善存领了宝镜来看病,可不是来挨打的。侄媳妇若有受伤,云峥必会把自己扒皮!

    “小叔叔,我没事,身体不强健,看来还没法给六公子治病。”

    宝镜舒缓了一下筋骨,笑盈盈似乎丝毫没受影响。

    的确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她练得是内家吐纳,再兼修格斗技术。幼荷却是有外功入门,拳脚惊人,打在宝镜身上,她能以内功化解掉暗劲,所以不会被拳力所伤。

    当然,也因幼荷的功夫,正处在由外练内的临界点,幼荷要是也有了内功,那宝镜势必要多花一番功夫才能取胜。

    赢得潇洒,拳头大的人,就是能挺起胸膛说话。

    还有秦善存那个狗腿子助纣为孽,有幼荷虚张声势的援助,六公子的形势十分不利。

    六公子当然是个识时务的男人,就算曾经年轻倔强,岁数毕竟不是虚长的,如今也学会了顺势而为。

    “又会撒娇,又会医术,还比幼荷能打,弟妹,你和云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宝镜笑眯眯点头,“谢谢六哥夸奖,我现在能替您把脉了吗?”

    看,脸皮如此厚,叫他不服不行。六公子认命了,将手伸出来,放在了桌上。

    “不让你把脉,你可见是不会罢休了。来吧,我也不愿再耽搁浪费你时间,弟妹说不定还要连夜跑一趟军医总院。”

    去不去军医总院,宝镜还不知,但眼前总算有了机会替六公子把脉,她是要珍惜的。

    六公子真的太瘦了。

    对他来说,正常的人际社交活动都是累赘,就如幼荷先前抱怨,只不过是出了一趟门,六公子便受了暑气。他的胳膊十分消瘦,一点点皮肉包住骨头,若不是男人的骨骼生来就比女人粗壮,六公子的手腕说不定能和宝镜比比纤细。

    他的皮肤也很凉,夏季未过,正常人不会有这么低的体表温度。

    说明整个人气血两虚,不是长寿之相。

    宝镜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可把了六公子的脉,她却久久没有出声。

    只因说不好。

    六公子的脉象一点都不虚弱,反而十分强健。若不是宝镜亲眼所见这人身体状况,像古代一样隔着帘子请脉,她一定会以为那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太强健,就是异状。

    六公子的年龄应该比秦善存要大七八岁,四十往上的人了,除了国家级运动员和军中勇士,没有谁能保持那样的年轻状态。

    而六公子的身体,的确又很破败。

    亏损到了,随时都会油尽灯熄地步,搭配着这脉象,实在是太奇怪了。

    宝镜久不说话,六公子本人大概觉得无所谓,秦善存和幼荷都急死了。六公子不发话,幼荷不敢擅自询问,秦善存却没有这个顾虑。

    “侄媳妇,到底怎么样,你可说句话啊!”

    这些年,他们听到了太多次不如人意的消息,秦善存知道六公子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他对宝镜的医术不了解具体,对侄子秦云峥的信任度很高。云峥不会信口开河,他说侄媳妇擅长岐黄之术,那定然有独到之处。

    秦善存如今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很想宝镜给他点希望,偏偏宝镜迟迟不肯开口。

    “嘘,再等等。”

    六公子没有丝毫不耐,他一开始不愿意看病,等到同意了,却是极为配合。

    这大概与他的性子有关。

    等等?等什么呢。

    秦善存和幼荷一脸疑惑。

    宝镜在等另一个脉,若有似无,却又的确存在的脉象,当她凝神去捕捉时,托了她六觉比寻常医生敏锐,还真确切感觉到了那隐藏在强健主脉下的微弱脉象。

    主脉是明珠,叮咚叮咚在滚动,次脉是珠玉滚动时的回音,若有似无。

    宝镜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

    秦善存都快急死了,眼巴巴望着宝镜。

    宝镜哪里肯说?

    这种脉象,在中医里并不陌生,如珠滚玉盘状的滑脉……是有喜了。

    太荒谬了,六公子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所以宝镜不能说出口。

    “有些古怪,六哥,换只手再让我看看。”

    六公子从善如流,宝镜要换手诊脉只是借口,她的医学认知出了岔子,所以只能上外挂。太阴镜随着她心念而动,缓缓浮现在她面前,化作半透明的圆盘,是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一汪圆月。

    透过太阴镜看去,六公子身体内的情况一览无遗。

    怪不得,只是出了一趟门,还是车来车往,六公子便有中暑迹象,他的身体内里脆弱不堪,整个人就像一个纸糊的人偶。只要轻轻戳破外表的那层纸,整个人便会泻尽最后一口精气。

    有些类似祁易水临时前的状态,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祁易水是寿数已尽,靠着诡异的黄铜令牌,过着形同常人的生活。

    六公子寿数没尽,一身精血,却好像被吸入看不见的无底洞中,诡异消失不见,身体从内里掏空了,小小一场感冒,可能都会叫他丢掉性命。

    “六哥,您刚才说,那种养生茶是常饮的,千年的人参您吃过,手臂粗的黄精您也吃过,甚至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灵药……有这些罕见的圣品,放在懂得吐纳练气的修道人手中,说不定就要修成一个陆地神仙,可它们进了您的肚里,却全然没有起到作用,实在是太怪异了。”

    人的身体,又不是漏子,能漏掉所有的灵药生气。

    就算是漏子,也总有那么一点药性残留吧?

    那是千年的人参,又不是千年的白萝卜,吃进去就化作废物排出。一个人曾经若是服用过千年人参同等级的圣药,身体总归会留下点痕迹,就像堂婶王月琼,先天不足气血两虚,能好端端活到结婚生子,宝镜就能推测出她幼时曾服用过不少名贵药材。

    六公子的身体里,完全找不到残留药效。

    宝镜的表情变得严肃,别的不说,千年人参可能隔得太久远,刚才喝得特制野茶,她和幼荷对打一场,都消耗不掉生气,此时还觉得很精神。六公子明明陪同她一起喝了,坐在轮椅上动都没动,却在体内感受不到了野茶的生气。

    “所以我说,弟妹不必替我诊断了。”

    宝镜诊断出来的,其他医生也有同样的定论。

    甚至连宝镜没有诊断出来的,也有真正的大国手看了出来。人,可以不认命,有时却又不得不认命,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离世的准备。

    自拜师冯堂学艺,宝镜一路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如此挫折。

    七十二针齐下,连叫西医谈之色变的“癌”,都在她手下痊愈,这还是第一次,她连辨证都没搞明白!

    “六哥,可否再喝一杯茶?”

    六公子叫幼荷泡茶,果然又饮了一杯。

    这次,宝镜操纵着太阴镜细细观察茶水生气的流向,果然发现了异常——丝丝白气,被吸入了六公子额头,眉心三寸之下,竟有一血红的异物潜伏在那里!

    “……是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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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多年蛊祸,谁挽狂澜

    第一百二十九章多年蛊祸,谁挽狂澜

    六公子如此奇怪的病症,宝镜还闻所未闻。

    在太阴镜的帮助下,她终于发现六公子眉心正中,表皮半寸以下,有一个猩红的阴影,比米枣还小,潜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却在吸食六公子刚刚喝进肚子的野茶生灵之气!

    一个“蛊”字,宝镜顿时脱口而出。

    秦善存面色大变,“蛊?这不是野史传说的才有的么,六公子不是生病?”

    幼荷则觉得宝镜病得不轻。

    被人用赤裸裸“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着,宝镜脸皮厚着呢,轻易才不会尴尬。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之前把不好脉,她不会轻易断症,可一旦确定了,宝镜又不会退缩。

    两个旁观者都觉得荒谬,那是因为“蛊”这个字,本身就让人觉得不真实,特别80年代,谁敢提这些封建迷信呢?那么,什么是“蛊”呢——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

    秦善存和幼荷不信,反观六公子的表情却异常淡定。

    宝镜心中微动,不管信不信,一般人听到自己身体中了“蛊”,也该反驳或者追问两句吧?六公子的反应,太过淡定。

    果然,六公子弹了弹手指,“善存,你去告诉秦家一声,叫他们暂时别找小镜了,稍后我会安排她去军医总院的。”

    秦善存心痒难挠,这是要打发自己走?

    可六公子说的,也是正事儿。宝镜若真是许老的孙女儿,军医总院那边,她多半是要走一遭。要么就得以秦家举荐的神医身份去,要么,有六公子帮忙,相对要轻松许多。

    秦善存依依不舍的走了,幼荷也被六公子打发下去。

    厢房里,没有什么许泰达的孙女儿,没有什么神秘高贵的六公子,有的只是医生和病人。

    “六哥,你早知道了自己中了蛊。”

    宝镜说得很笃定,六公子半点惊讶都无,还能冷静着打发走旁人,一定是不想接下来的谈话内容被人得知。

    六公子也不否认,“不错,二十年前,我就中了此蛊。”

    二十年前,他还是京城最耀眼的年轻一代,秦云峥今日的成就,也难以和他比肩。人人都叫他公子,不仅是因他身份,也是他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了外人的尊重。

    惊才绝艳的六公子,陡然虚弱。

    西医查不出病因,中医也查不出病因,到底只能离开心爱的岗位,年纪轻轻,开始了靠名贵药材吊命的“养老生活”。

    “不是其他国手医术不济,那时候那东西……”六公子说着,用手按了按自己眉心,“那东西肉眼难辨,任谁也看不出端倪,直到五年前,它才忽然长到了比米粒大,能被国手们探知。此蛊,寄生眉心,闻所未闻,如今我身体越来越弱,或是快到了它成熟的时期。”

    六公子有些惆怅。

    命,谁都不想丢。

    可二十年来,亲友旧部们遍寻天下,为他寻来的罕见灵药,却悉数变成蛊虫的养料,想想也够郁闷的。

    这闻所未闻的蛊虫,被人种在他身上,足足要用二十多年才成熟……不是他这样的身份背景,无法给蛊虫提供养料供给,待蛊虫成熟那一刻,又该是怎样霍乱人间?

    宝镜一怔,“所以六哥您不愿意看病,是想活活困死那神秘红蛊?”

    真也太傻了,傻得叫宝镜不知道该从何诉说。

    六公子没否认,他的沉默表明他还真有这打算。怪不得,支走了秦善存,支走了忠心耿耿的幼荷。

    宝镜皱眉,“六哥,咱们能来世上走一遭多不容易?母体里十月怀胎,很容易出现变故,幼时脆弱,一场感冒高烧可能都会要了小命,好不容易长大成年,父母不知道付出多少心血。您如今正值壮年,凭什么要为了一个蛊虫而放弃自己的生命?”

    那蛊怎么治,宝镜还没有方案。

    但病人心存了死念,却是医生最不想看见的情况。

    “弟妹说得甚是有理。”

    六公子轻笑着点头,以他的智慧和年纪,宝镜的劝诫在他面前显得干巴巴没有重量。但六公子不会去嘲笑,他和宝镜不过是一面之缘,看在云峥面上也罢,出于医者天职也好,眼前的少女都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

    六公子对每一份真诚的心意都很珍惜,这是他的行事风格,是人人都尊重他的人格魅力。

    宝镜的劝说他很感激,私底下要如何做,六公子心中却自有定论。

    看那样子,宝镜就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她不禁叹气道,“六哥,我如今说什么您大概都有了先入为主的决定。我虽暂时没有祛除蛊虫的方案,但暂时封住它,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二十年相依相存,如今冒然祛除蛊虫,就是要了寄居人的性命。

    对于蛊,她不过跟着冯堂学了三年,要学辨症开方,要学针灸救命,南疆蛊虫,冯堂只是那么顺嘴提过一下。

    但宝镜不仅学会了七十二针绝技,还身怀太阴镜相助,祛蛊可能很难,要把蛊虫暂时封住,却还可以一试。起码让蛊虫吸取不了六公子身体的生气精血,推迟它的成熟时间,也算是在挽救六公子的性命。

    毕竟,再这样下去,蛊虫成没成熟还不知,六公子多半会“饿死”自己。

    六公子肯定也不想死,他还没有弄清楚那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下蛊之人没有找到,他就算死了也不瞑目。

    听说宝镜有法子暂时封印住蛊虫,六公子觉得可以试一试。

    反正情况不可能再坏,一个人连死都不怕,治病失败这种事,就更不会怕了。

    “那就劳烦弟妹了。”

    六公子终于许可,宝镜不由笑了,“六哥,我还要准备点工具和药,明日便来为您封蛊。”

    六公子修长的手指搭在轮椅两侧,他笑起来是真的很能安定人心,他一说话,声音里更带着包容宽和,“弟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送来,可见许老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你真的不用去军医总院一趟?”

    旧事如烟,当事人一死,所有的真相都会被带入地底。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她就当做,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亲爷爷叫许泰达。

    宝镜倒是能办到,可她爸徐海东呢。

    她爸爸,上辈子为了去寻找丢失的太阴镜出了车祸;这辈子明知徒劳无功,也要放弃工作去济南寻找生母陆敏之的消息,宝镜将心比心,换了她自己处在爸爸徐海东的位置,只会做的过之而不及。

    所以,她没办法代替徐海东作决定。

    “六哥,如果能不惊动人安排我去医院,能不能把我爸塞上?”

    医者能治病,又治不了命,要是遇见祁易水那种情况,宝镜觉得,她也就能努力下,让爸爸见亲爷爷最后一面了。

    当然,得避开许晴母女,她可不是去医院认亲的!

    六公子低头笑起来。

    云峥的对象,是个看起来张牙舞爪,其实很心软的少女呢。

    年轻真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活力。

    ……

    军医总院。

    陆枚不仅请来了闵封岳,在诸多大佬的关心下,所有给大佬们做身体保健的权威大国手都来了。军医总院的院长,其他京城大医院的心脏专家,有资格讨论病情的,就有十来个医生。

    他们此时暂时放下了中西医的分歧成见,讨论的都是如何挽救许泰达的生命。

    “许老的心脏跳动频率异常,情况很不乐观。”

    军总院长看着诊断书,两条眉毛紧紧皱到一起。那是心脏,还是六十岁老年人的心脏,又不是一块质量完美的牛皮鼓,可以改变节奏随便敲打。

    年纪大了,心血管本来就有毛病,平时都靠药物保养着。

    这样像打鼓一样敲上一夜,最多明早,许老就该抢救无效宣布逝世了。

    “心脏问题只是次要,最主要搞清病人发病的原因。”

    会议室里,闵封岳擦拭着医箱中的银针,头也不抬说道。他的观点,引起了好几位名医的攻击。

    “这是什么说法,如今先抢救生命,等病情稳定了,在刨根问底探询病因,再解决根本问题方是上策。”

    谁不想做个药到病除的神医?

    可抢救室里的那位,是个什么存在?看看前前后后,有多少大佬来慰问过,又有多少人不眠不休在医院走廊等着结果,生命垂危的许泰达,可不是能让他们刷经验的存在。

    其实哪里用搞特殊刷经验嘛。

    只要把许老的命保住,必然会收获许家的感激。

    闵封岳显然不这么想,他在京城蝇营狗苟多年,为的就是等这样一个机会:位高权重,万众瞩目,命悬一线,等他惊艳登场,翻手为云力挽狂澜……以后谁还敢小看他闵封岳的医术?为了给自己的小命多上一层保险,就是权贵都要在他面前低头。

    做医生,如此方才是做到了最大的成就!

    “诸位,你们的诊断我并不同意。心脏展现的病像只是果,真正的因,是许老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个意识混乱,是陷入了崩溃边缘。简单来说,是许老自己没有了求生意识,我们费力抢救,也无法将他唤醒。”

    什么?

    真是笑话,果然是民间野路子出身,侥幸治好了几个身份不俗的人,竟被鼓吹成了“国手”中的一员。

    同僚十分不忿,不知道许夫人为何会相信闵封岳,还特意将他请来。

    这人的诊断,大概是拍拍屁股想出来的。

    一个老革命家,他走过了枪林弹雨,怎么可能被刺激到意识混乱濒临崩溃的地步?他们平时为领导们看病,见过能在毫无麻醉情况下,取出子弹的军中悍将,个个意志坚毅远非常人可敌,闵封岳说许老意识崩溃,可不就像在讲天书一般。

    道不同,不相为谋。

    闵封岳不想浪费精力说服他们,他要说服的人,只有许老的家属。

    今年内,他已经是第三次和许夫人打交道了。第一次是许大小姐因恐而病,人人避而不敢治疗,是他闵封岳治好的;第二次,是许夫人的娘家大哥,被人气得脑溢血病发,也是他闵封岳治好的;第三次么,就是许老病危……闵封岳想到这里,心中也觉得怪异。

    大半年里,家中亲属居然有三人大病,许家最近实是有够倒霉的。

    陆枚神经比寻常女人坚韧,心计也深,可许泰达进了抢救室已经三四个小时,名医会诊,现在还没得出个结果,她哪里能不担心?

    老许可不能死,他一死,自己和许晴该怎么办。

    姓徐的敌人还隐藏在暗处,随时都会发动致命报复,小晴的婚事也没定下,老许活着,小晴自然是抢手货,老许要是醒不过来,于家那边说不定就要反悔。

    陆枚一脸憔悴,目光紧紧盯着抢救室。

    闵封岳独自找到她,直截了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关于许老发病的原因,他总得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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