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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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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来,或许徐师妹才是真正的鉴宝天才。

    “穆师兄,我看你气血也亏虚的厉害,比试结束后,不如我帮你瞧瞧?”

    宝镜的大度,自然是因为,她此时已经站到了赢家的立场上,再对待自己的手下败将,肯定得以宽容为主嘛。

    穆清远正要说什么,宝镜的视线却越过他,投到了一楼。

    陆铣挽着夫人走入会场,宝镜居高临下看着,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真巧啊,她昨天刚返回港城,陆铣的具体资料刚摆上案头来不及细看,没想到港城的圈子如此小,她今天首先在春拍会上,遇到了陆铣。

    陆铣,在港城主要经营对外贸易生意,资产过亿,放在此时的内地来看简直像是超级富豪。

    可在港城,比陆铣有钱的人太多太多,陆铣却算不上什么。

    霍承泽能随意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只为自家枉死的司机出气,宝镜坚信自己也能办到。谁叫,他不仅买凶暗杀自己,还是许晴的舅舅?

    除掉陆铣,许晴母女就会被斩断一条重要的手臂。

    钱,或许胜不了权势。但当权势没有金钱做依靠,有时也寸步难行。

    ——陆铣,你等着我,你名下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只能让我来取走!

    ------题外话------

    二更,眼睛都睁不开了,有错别字的话,等我睡醒了再改…

 第九十六章 人傻钱多,却之不恭

    第九十六章人傻送钱,却之不恭

    来宾们陆续进入会场,陆铣两口子也在一楼找了个位置入座。

    陆铣总觉得头顶漂浮着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抬头细看,楼上的包厢大多房门紧闭,苏富比每年的春拍会贵宾大约就是那么十来位,陆铣得到消息霍承泽今天会亲自出席,却也不知道霍承泽究竟在哪一个包厢。

    盯了半天,没瞧出个究竟,陆铣依依不舍收回了目光。

    毕女士的包厢内,穆清远师徒正谈论着宝镜所制的钧窑月白净水瓶。

    “师傅,您看过徐师妹的作品,我有取胜的机会吗?”

    不在乎输赢的穆清远,开始关心起输赢,代表他对宝镜产生了畏惧心理。

    祁易水品着手里的武夷红袍,笑得挺意味不明:

    “清远,你的心乱了。”

    穆清远眼底写满疲惫,一向云淡风轻的穆公子的确心乱了。不是因为对宝镜那丝很微妙的好感,而是因为与许晴相亲失败,引发了穆父的强烈不满。如果在争夺玲珑珍宝阁的传人比试中输给宝镜,穆清远大概无法在抵抗父亲需要他走仕途的压力。

    穆家的家风一向如此充满攻击性,儿孙们可有选择从事任何一行,但必须要做到行业中的顶尖。

    毕女士想起宝镜修复的那些古瓷,心里微微叹息。

    有的东西,不讲究入行先后,真的是要看天赋的。徐宝镜的天赋,能叫所有年轻一辈嫉妒,也叫毕女士心生羡慕。

    霍家的包厢里,霍承泽也正在询问宝镜。

    “徐医生,一会儿春拍开始,是否需要霍家为你拍下那件钧窑净水瓶?”

    霍承泽话说得很直接,只要宝镜开口,不管那件净水瓶实际上能排出什么价钱,霍承泽一定会将它的价钱炒的超过穆清远的定窑孩儿枕,并能保证钧窑净水瓶不会流拍,帮助宝镜获胜。

    在竞价潮中,霍承泽或许要为此付出上千万港币,去购买宝镜亲手所制的“赝品”。

    霍承泽没有亲眼见过那件让苏富比鉴定师们惊叹的传世之瓷,他这样做,仅仅是提前支付宝镜的诊金罢了。能以别人最想要的方式回报,霍承泽并不吝惜一两千万港币,比起霍家庞大的资本帝国,一两千万港币不过九牛一毛,而这座资本帝国就由老父霍英缔造,宝镜救了霍英的命,带给霍家的帮助无法用具体的金钱来衡量。

    这是个令人心动的提议。

    宝镜看向师傅祁震山。

    一两千万港币,纵然祁震山从没未物质生活操心过,在83年的蓉城,这笔财富足以买下一两条街道的地皮,就算吃老本都终身无忧。

    有那么一瞬间,祁震山迟疑了。

    他想干脆让宝镜接受霍家的好意,师徒俩便能毫无悬念赢了祁易水师徒。

    不仅能拿回那对羊脂玉璧,还能借此讨要回祁易水当年从祁家盗走的稀世珍宝若干。

    可是,小徒弟微笑着望着他,祁震山没法昧着良心答应下来。宝镜拜入他门下时,祁震山曾说过,一旦宝镜利用所学为非作歹,师徒缘分自尽……做师傅的都立身不正,如何要求徒弟有出众的人品?!

    钧窑净水瓶,更是师徒俩在禹州市耗费了无数心血所烧制的精品。

    除了实际存世的时间它称不上是古董,祁震山自认它并不比钧窑传世之宝差。他应该相信师徒俩努力的心血,相信宝镜的水平!

    祁震山豁然开朗,“霍先生的美意,我和宝镜先行谢过,不过,老头子相信宝镜的水平……霍先生不如放松心欣赏此次春拍,劣徒那尊净水瓶或许能叫霍先生有意外之感。”

    霍承泽点头。

    宝镜没有异议,代表她和祁震山的看法相同。

    她竟想以真本事取胜了!

    这世上,各行各业都不乏出类拔萃的天才,能同时玩转两个领域的天才不多,也绝非没有。

    霍承泽本来兴致缺缺,此时,还真有了几分期待。

    “欢迎各位贵宾莅临苏富比春季拍卖会,诸位时间宝贵,苏富比珍惜您大驾光临的每分每秒,鄙人代表苏富比港城分行宣布,此次春拍会正式开始!”

    精明干练的致辞人,正是苏富比港城分行的总经理裴轩。

    裴轩也充当着此次拍卖行的主持人。

    “在拍卖正式开始前,我不得不向诸位来宾郑重推荐两个稀世珍宝。它们出自宋五名窑,是您今日不能错过的精品。”

    裴轩很懂得玩神秘,只说有宋代五名窑的珍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却有在附加的宣传册上写清楚,临时发放到每个来宾手上的宣传册,也语焉不详,仅仅有两件瓷器的竞拍底价,连个实体照片都没有——定窑白瓷,底价100万港币;钧窑青瓷,底价100万港币。

    宣传册,也送到了霍家包厢中。

    霍承泽看到了底价,没有说话。

    宝镜和师徒祁震山对视一眼,也搞不准苏富比是在玩弄什么玄虚:难道两件瓷器的珍稀水平,真的不相上下吗?估价师们,竟然给出了完全一模一样的竞拍底价。

    一楼的来宾中,不免有认识的熟人们相互窃窃私语。

    “一百万港币的底价,看来苏富比临时找到了精品古瓷了?”

    “是啊,而且是两只不相上下的珍品古瓷。”

    “不是说了吗,一件是定窑白瓷,一件是钧窑青瓷。”

    “一百万的竞拍底价,瓷器专场很少出现的价格。”

    “之前的宣传册上,那件康熙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莲花图盌,底价也不过才20万港币……”

    陆铣也有些吃惊。

    他毕竟是两广陆家出来的人,在陆公馆里呆了那么多年,比一些暴发户多了几分底蕴。

    什么康熙珐琅彩,和北宋五大名窑精品瓷器比起来,陆铣认为唯有后者,才能惊动霍家那个层次。难道,苏富比忽然加入的两件瓷器,就是霍承泽最终出现在拍卖会现场的原因?

    一百万港币的底价,还未见实物。

    只不知,当两件瓷器真身现世时,会掀起怎样的竞拍狂潮。

    “定、钧二窑两件瓷器中,肯定有一个,是霍承泽的目标。”

    陆铣压低声音告诉妻子,陆太太殷红的指甲从宣传册上划过,在100万港币的竞拍底价上掐了深深的印子。底价100万的古玩,你想把它拍下,在这种富豪们炫富斗气场合,不事先准备个500万港币,真是喊价的底气都没有。

    “老公,你准备的钱……”

    陆铣面带着微笑,声音却很严肃,“不管花多少钱,只要霍承泽开口竞价,不惜一切代价,我们也要买下那件古玩。”

    买下古玩,当然不是和霍承泽斗富,而是拍下后将之送与霍家,借此求饶!

    拍卖已经正式开始,能亲临拍卖会现场,感受古玩艺术品市场的火热,不是每个内地古玩人都能在这年月办到的事。尽管已经在港城几个拍卖行里套现了好几百万港币的资金,亲临现场,毕竟是第一次,宝镜自然有兴趣。

    第一件拍品,就是宣传册中有介绍的“康熙御制胭脂红地珐琅彩莲花图盌”,底价20万港币,每次举牌为2万港币。

    宝镜纵然先知先觉,也绝地想不到,这个大红碗,等2013年再此出现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时,会以7000多万港币的天价成交。

    “好美的珐琅彩。”

    古玩藏家,痴迷于每一件经过他们眼中的珍玩。

    宝镜和师傅都目不转睛盯着展台上的康熙御盌,胭脂红在灯光下美得惊人,宝镜想了想自己在“星美电器行”上不能动用的资金,有些惋惜……其实也不必,把每分钱都投入到囤积地皮的事业中啊,现在瞧见了令人心动的瓷器,宝镜囊中羞涩,只能看着这件珐琅彩最终以58万港币成交。

    下一件拍品是近代书画,宝镜不太感兴趣。

    身怀着太阴镜此等窥探神器,她不由关注起一楼陆铣夫妻的动静。

    恰巧便听见了陆铣的豪言,只要霍承泽开口竞价的拍品,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

    宝镜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陆铣请杀手对付她的仇,今天或许能当场收获一些利息。陆铣不知道哪个包间是霍家的,宝镜觉得自己可以做一次好人。

    按下桌上的摇铃,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走了进来。

    “苏富比为您服务。”

    宝镜从钱包里取出一些美元,递给侍者。

    “如果楼下有贵宾想要知道霍先生的号牌,你不妨帮助他一下。”

    花花绿绿的美金谁不想要,燕尾服侍者抬眼望向霍承泽,见霍先生点头,侍者便收下了宝镜给的小费。豪门的隐私侍者不想管,反正霍先生同意,他肯定得按照眼前美丽少女的意思办。

    宝镜虚指一楼某个方向,侍者便了然。

    果然,等他刻意出入几次,立刻就引起了一楼某些人的注意。

    “你去找那个燕尾服侍应生,他肯定知道霍承泽的号牌。”

    陆太太了然,瞅了个空闲,借着洗手间补妆的机会,拦住了侍应生。两人嘀嘀咕咕交流一阵,等陆太太带着心痛从手包中掏出一叠港币,侍应生才鬼鬼祟祟说了。

    陆太太返回座位后,陆铣飘荡在半空中的心,勉强有几分落地。

    知道了霍承泽的号牌,陆铣觉得自己走对了第一步。

    楼上楼下不同阵营的三批人,都有各自关注的焦点,不约而同都忽视了精彩的拍卖进城。直到裴总经理再次站上前台。

    “接下来上拍的,就是临时加入拍卖的定窑白釉孩儿枕,官窑御器,底价为100万港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万港币。”

    苏富比拍卖行的招牌,很少有买家会怀疑其拍品的真假。

    裴轩说此乃定窑白釉孩儿枕,又有谁会当场质疑呢?毕竟,这件定窑珍品,就是苏富比的鉴定师们,也无法找出制假的痕迹。

    灯光和热血的竞拍气氛,为展台上的白釉孩儿枕增添了几分魅力。

    原本昏昏欲睡的买家们不禁精神一震。

    “110万。”

    “150万一次。”

    “160万一次。”

    “诸位藏家们对定窑白瓷的喜爱的不言而喻,160万二次,好,78号买家再次举牌,170万!”

    “170万一次,170万两次,33号藏家举牌!”

    33号藏家懒得加价10万,直接将孩儿枕的叫价推高至200万港币!

    饶是这样,孩儿枕竞拍仍未停止,一直在激烈竞价中。

    包厢中,霍承泽饶有兴致,“这也是,一件赝品?”

    若非他了解内情,此刻说定也和楼上楼下的富商们,一同激烈竞价。霍承泽一开始是觉得可笑,尔后又面色微沉,一件穆清远造假的瓷器,就将众人耍的团团转,那么在以往的拍卖中,霍家是不是也被人如此耍过?

    这话,宝镜和祁震山都不好接口。

    就连祁震山都难保不会打眼,两人又怎么能确定,霍家以往买下的古玩,都是真品?

    孩儿枕竞拍价一路飙升,直到临近500万大关,才堪堪停止了势头。

    毕女士的包厢内,穆清远握着茶杯的手指合拢用力。

    祁易水无动于衷,毕女士一直当穆清远是亲近的小辈,看了穆清远紧张的样子于心不忍,也按下了桌上的摇铃。

    “8号房贵宾举牌,喊价600万港币!”

    裴轩情绪高昂,“600万港币一次,600万港币两次……600万港币三次,恭喜8号房贵宾,购得定窑白釉孩儿枕!”

    600万港币,买一件定窑白釉孩儿枕,亏肯定不算亏,只是价格有些虚高。

    可前提是,这件定窑白瓷是真,毕女士明知是假,仍然愿意花600万港币帮助穆清远,自然是看重与祁易水的友谊。

    祁易水微微摇头,“你不必如此的。”

    穆清远既感激毕女士出手拔高了孩儿枕的拍价,面对师傅祁易水的不赞同,穆清远不免心虚。

    “毕阿姨,我会将600万补上的。”

    毕女士失笑,“傻孩子,600万阿姨虽然能拿出,也不是随意打水漂的金额。阿姨不用你补上,我肯出价600万,为的不是瓷器真假,而是你的技艺。”

    传承无价。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穆清远的确花费了巨大心血。

    穆清远感动,祁易水皱眉,毕女士望向祁易水的目光,温柔得似能滴出水光。

    若宝镜瞧见此幕,少不得要唾道:真是蓝颜祸水!

    霍家包厢内,宝镜的精神也不禁高涨起来。

    裴轩再次出场,他示意工作人员小心揭掉展台上的帷幕。

    一束灯光倾泻,月白色的净水瓶惊现,咋一看,它素净低调,似乎不如其他钧窑传世之瓷那般绮丽色彩,再一细看,它又在无言诉说着钧窑青瓷的神秘和珍贵。

    裴轩的声音由高到缓,带着诱惑和迷离,“这是件让人震惊的稀世珍品,徽宗御制官窑,钧窑青瓷观音净水瓶。”

    无法用更多语言描述,外行会认为它素净不起眼,内行却会因其神魂内敛的气质而动容。和之前的定窑孩儿枕比起来,此钧窑净水瓶,更鲜活可亲,让人怦然心动!

    毕女士的包房内,穆清远失手,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在净水瓶出现的那一刻,穆清远明白,自己大概输掉了第三局,不管最终的成交价,净水瓶能否超过600万,他已是技输一筹。

    徐师妹,又怎会缺少,能替她豪掷千金的支持者?

    果然,裴轩刚宣布竞拍开始,6号包厢内,霍承泽今场首次举牌叫价。

    “500万。”

    “500万,钧窑净水瓶,首次叫价,就在100万底价上增加了400万港币!”

    “500万一次……”

    沉默了半天的陆铣身体微微前倾,精神抖擞,霍承泽终于竞价了,他果然是为了钧窑名瓷而来!

    “67号买家举牌,咦,直接叫价600万!”

    二楼居高临下,能将场内的情景尽收眼底,霍承泽不禁失笑,也是猜到了陆铣的心思。

    一条人命,在陆总眼中,仅仅值600万?

    那名司机可是为霍家服务了十几年,深受霍承泽父子的信任。霍承泽面上虽笑,心中却怒。

    钧窑净水瓶,已经引起了其他二楼贵宾的注意,2号房里举牌,和陆铣一番竞争,已经将价格推高到临近800万。

    霍承泽眼睛一眯,“徐医生,你认为,咱们陆总准备了多少资金?”

    宝镜弹了弹手指,冷笑道,“陆总人傻钱多,我若不收下,却之不恭。”

    霍承泽了然,这是要把陆铣所有活动资金,都榨干的意思了,他顺手再次按下了桌上摇铃。

    “6号房贵宾再次举牌……780万港币!”

    裴轩的激动,落在陆铣耳中,简直像贪财的貔貅在吼叫。

    陆太太紧张的握紧手中的包,指节骨头凸出。霍承泽果然志在必得,陆铣这疯狂的势头,竟有破釜沉舟的气概,见陆铣再次举起手中的号牌,陆太太有种夺下他手中号牌的冲动。

    800万,已经太多了。

    换了一个月前的陆家,肯定不会因为800万港币而烦恼,一个月后的现在,陆家生意遭到重大打击,流动资金,到底还能不能凑够800万,陆太太根本不知道。

    可她在家里一向没地位,如何能阻止孤注一掷的陆铣?

    陆太太心里将东西方的教派神仙都拜了一通,希望霍承泽不要再竞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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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受之无愧,宝阁真传(一)

    转眼功夫,钧窑观音净水瓶,已经被炒到了920万港币!

    冷汗,顺着陆铣鬓角滑落。

    陆太太嘴唇微微哆嗦着,双眼望着展台上的观音净水瓶,已经失去了焦点。这个女人身体仍然坐在原位,心神却早已被惊飞。竞价超过900万时,陆太太就忍不住吃了两颗降血压的药片儿,若是陆铣再继续叫价,陆太太指不定要当场爆血管。

    陆铣脸色也凝重,其他人看着陆总的目光都很怪异。

    港城弹丸之地,陆铣生意出了岔子的消息能瞒过谁呢,苏富比的春拍会,其余来宾们或是来交易,或是来豪掷千金消费,唯有陆铣,将原本花钱享受竞拍的过程搞得如此凝重……简直不知所谓。

    包厢内,霍承泽观察了下陆铣的表情,扭头轻笑道:

    “陆总的资金应该不多了,罢了,见好就收吧。”

    宝镜点头,烧制这尊观音净水瓶,她和师傅自然也有成本,可谁让83年内地的物价人工都极其便宜呢,真正的成本还不到920万港币的零头。

    霍承泽嘴里说着要收手,手中却再次举起了号牌。

    “6号房贵宾再次举牌,980万港币,天啊,这件钧窑观音净水瓶真是深得贵宾们的喜爱,现在拍价即将突破千万港币大关!980万一次,980万两次……”

    噗通、噗通、噗通。

    陆铣的心以不正常的频率跳动着,霍承泽果真对此尊观音净水瓶势在必得,竞价,已经临近千万。

    陆太太对公司的经济情况根本不了解,陆铣能调用的流动资金哪里有上千万?此时此刻,他就算连一百万现金都拿不出来,与霍承泽竞拍的信心,都来自陆家位于浅水湾的别墅。那栋别墅地理位置不错,面积也不小,就算现在港城房地产极其不景气,浅水湾别墅要套现,勉强也能卖出个一千来万港币。

    陆铣心中肉痛不已。

    可如今,他与霍承泽的叫价已是骑虎难下,若是将钧窑净水瓶炒高到如此地步,陆铣此时放手,霍承泽恐怕会认为他在恶意抬价吧?

    陆铣来苏富比春拍,是取得霍家谅解,而非再把霍家得罪的更深。

    “980万一次,980万两次……”

    陆铣双手紧紧握拳,最后一次叫价,如果仍然不能拍下,那只能是霍承泽不肯放过陆家。

    手中的号牌无比沉重,陆铣在最后一刻高举。

    “1000万港币。”

    陆太太嘴巴大张着,像一条脱水离岸的大头鲶鱼。

    过千万了!九百多万,与一千万港币,看似相差不大,对于拍卖会的宣传来说截然不同。与一脸紧张的陆铣相比,裴总经理的笑容发自内心,他声音高昂:

    “1000万港币一次,1000万港币两次……1000万港币三次,恭喜67号买家,陆铣先生,您成功竞得钧窑观音净水瓶!”

    三喊价,一锤定音。

    裴总经理宣布观音净水瓶有了它新的主人,它属于陆铣。

    陆铣站起来向四周抱拳,来宾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只不知是为陆铣高兴,还是笑话他与真正的大富豪们玩斗富的游戏,花1000万港币买了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古董。

    陆太太精神恍恍惚惚的,被陆铣拽起来时,差点没绊倒。

    陆铣脸上的笑容倒有几分真切,虽然超出了预算,可来苏富比春拍的初始目的却达到了。

    二楼,宝镜笑得自然更真切。

    这些钱,就算先充当点利息吧。

    1000万港币,苏富比会收取10%的手续费,宝镜会有900万港元入账。整个星美电器行,全省几十家分店,一年给她带来的利益都未必有这么多。古玩造假的庞大利益可见一斑,宝镜若非重生之人,有这种赚钱机会,肯定一门心思都奔着造假去了。

    “祁教授,徐医生,霍某先行离开了。”

    拍卖会后,苏富比还安排了酒会。

    霍承泽显然没有兴趣,宝镜师徒也兴趣不大,可宝镜显然不能就此离去。

    毕女士的包厢就在6号贵宾包厢隔壁,祁易水师徒还在呢。三年前穆清远设套买走起祁震山手中的羊脂白玉璧,又上门踢馆,定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宝镜与穆清远连比三场,两平一胜,这场横跨三年的赌局,今日必将有一个最终说法!

    毕女士在苏富比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支付了600万港币银行本票。

    唯有竞拍人支付成功,才说明穆清远的定窑白釉孩儿枕没有流拍,他会实实在在,得到600万港币的百分之九十:540万港币。

    宝镜的钧窑观音净水瓶还没有支付成功,穆清远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样子。

    到了现在的地步,内行人已经能看出宝镜在古玩上的造诣和天赋都比他高,穆清远可不想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还有翻盘机会,那样未免丢掉了最后的风度。

    陆家没有流动资金,可陆铣是有备而来,瞒着全家人将浅水湾别墅抵押给了银行。

    付款时,仍然动用了陆太太一百多万私房钱,才将一千万港币凑够。陆家夫妻还在办理净水瓶的交接,宝镜几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徐师妹,恭喜,三年之约,你才是最终大赢家。”

    900万港币进袋,再淡定,宝镜仍有些开心。

    她是不是得感谢下祁易水,没有他刁钻古怪的出题相逼,宝镜也超越不了自己的水平,烧制出技艺巅峰以假乱真的钧窑观音净水瓶。

    祁易水也有些感概,他没想到师兄祁震山临到晚年,还能收到一个天赋卓绝的女弟子。

    祁易水从来没有瞧不起女性,祁莲也是女人,她掌控玲珑珍宝阁时,却比许多先祖更出色……历经战火,玲珑珍宝阁毕竟保留下了大部分传承和藏品。

    今天,它们都将属于玲珑珍宝阁真正的继承人,徐宝镜。

    “徐宝镜,你赢了。我需要和你私下谈谈。”

    祁易水要和自己谈什么,连师父也不能听?

    宝镜迟疑,祁震山仍想讨回那些被盗的珍宝,只能由着徒弟被祁易水暂时诓去。

    ……

    出了会场的大门,陆太太紧紧将木箱子抱在自己怀中。

    陆铣见不过她那小家子气样儿,若不是陆太太一口气为他生了二子一女,陆铣肯定早有了换老婆的心思。

    “这观音净水瓶,得尽早给霍家送去。”

    陆太太还不知道这是抵押了浅水湾别墅的钱买的,只是心痛自己那一百多万港币的私房钱。

    “若是霍家收了瓶子,仍然不依不饶,那我们的钱不是白花了?”

    整整一千万港币啊,假如陆家生意不能起死回生,陆太太怀里抱着的就是一家人最后的资产。

    陆铣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夜长梦多,陆铣甚至没有将净水瓶带回家,直接驱车前往了霍家。

    这次,他见到了霍承泽。

    霍家三房,霍承泽是原配嫡子,只有他才住在霍家老宅。

    “霍先生,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陆铣将净水瓶奉上,既没有提司机枉死的事,也没有求霍承泽高抬贵手放过陆家。

    价值一千万的瓶子就在桌上,这是陆铣选择低头的方式。

    良久的沉默,陆铣一颗心七上八下。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陆铣已经很多年没有低头求饶了。在他还在陆家当小厮的时候,陆铣就最讨厌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牵马跑腿时一边将姿态低到尘埃中,一边日日诅咒恨不得取而代之。

    时隔多年,陆公馆辉煌不再,他陆铣反而成了港城的人上人。

    可这,仍然不够。

    在霍承泽面前,陆铣又体会到了当年做小厮的羞辱感。

    “陆总的心意,霍某人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啊。”

    “哪里哪里,霍先生您说笑了。”

    陆铣讪笑,霍承泽没留他吃晚饭,陆铣只能带着忍辱负重的羞愤心情离开了霍家。

    霍英在花园里散步,慢慢转到客厅,发现大儿子在沙发上坐着,正对着那只净水瓶走神。

    “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技艺对吧?小徐医生刚烧制成功时,祁教授曾找禹州博物馆的钧窑研究专家们看过,他们都异口同声断定为真品,小徐医生师徒才带着净水瓶返回港城。”

    烧制瓷器的过程,霍英也算半个鉴定人,老爷子说起来与有荣焉。

    霍承泽对古玩瓷器原本不太感兴趣,加上早知道这是“赝品”,可当瓶子真的放在他眼皮下,霍承泽反有了收藏的兴趣。瓶子是不是古玩其实并不重要,以霍承泽的审美来看,它已经比许多霍家私藏的艺术品更有价值。

    “收了陆老板一千万港币的大礼,霍家也没借口再打压陆家。”

    陆铣要杀的人,原就是宝镜,霍家司机不过是殃及池鱼。

    霍英深以为然,“生死大仇,我们霍家自然不能越主代庖,陆铣已半残不死,就将他留给小徐医生亲自解决好了。”

    宝镜要如何对付陆铣?霍英相信,那个聪明的小姑娘,肯定有自己的计较。

    霍承泽点头,他吩咐佣人将净水瓶放到自己书房,霍英忽然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承泽,不要忘记,你是有家室的人。”

    霍承泽笑笑,没有正面回答老父的话。

    ……

    “什么?”

    6号贵宾包厢内,宝镜一脸惊愕。

    祁易水将一枚黄铜令牌放到宝镜身前。

    “你没有听错,从今日起,你就是玲珑珍宝阁的真正传人。”

    玲珑珍宝阁,玲珑在前,珍宝靠后……师兄祁震山只知古玩三味,根本不知道玲珑珍宝阁要守护的真正传承。

    为了保护秘传,他不惜制造盗宝潜逃的假象,浪迹全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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