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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极品宝镜-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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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手下擦拭着的贵妃榻,却是同样罕见的海南黄花梨,在清代以前的明朝,它同样象征的皇家专属!宝镜挑选的大方桌,在穆清远眼中简直不值一文。
徐师妹这是打眼了?还是真的运气不好,挑选不出更好的物件了?
穆清远忍不住摇头,第一场比试,他自认已胜券在握。
如果徐宝镜就这样的水平,穆清远甚至不会将她视作能让他全力以赴势均力敌的对手!
华灯初歇,老宅里的宴会进行到了尾声。
宾客们渐渐散去,如果宝镜能瞧见这一幕一定会微微吃惊,一场晚宴,来宾俱是外国友人,考虑到83年的国情,宅子的主人Mr·鲁肯定将羊城稍有身份的外国佬都请来了。
民族的,一定就是世界的。宝镜不喜欢玩古装cosplay,金发碧眼的洋妞们显然很喜欢,大部分女士脸上都带着满意笑容,鲁先生的宴会可见很成功。
一番交谈,祁震山已经和鲁老先生搭上了话。
送完宾客,鲁老先生十分感概,“远在大洋彼岸,就曾听闻祁教授的名声,原来您和易水老弟还同出一门。我也是糊涂了,你们不仅同姓,又同时专精古玩文物的大家,岂会半点联系都没有!”
祁震山脸色微僵,和他走官方路子不同,祁易水叛离玲珑珍宝阁后一直消声觅迹,十几年前出现在美国华人圈,受到华商们的追捧,随后则回国在羊城定居。而且在他出现在美国华人圈时,就已双腿残废,谁也不知道之前那些年祁易水的经历。
面对鲁老先生的热情,祁震山只有含糊过去,因为他对祁易水的了解,还没有鲁老先生多。
“一门双杰,遥想当年玲珑珍宝阁在行内的名声,今日得见两位祁先生高徒较量,也是小弟的荣幸。”
“呵呵,岂敢称杰,鲁先生谬赞了。”
Mr·鲁比祁震山小两岁,又比祁易水大些,宾客散尽两人一路交谈一路结伴去往库房所在的小院。行至半路,祁易水坐着轮椅幽灵一样从夜色中滑出,吓了祁震山一跳。
“易水老弟,小穆他们可选完了?”
自然是选完了,宝镜二人正在等着三人到来。
灯光下,穆清远的黄花梨贵妃榻异常显眼,精美的雕工和器物本身的巨大,三人刚走进院子,眼光一下子被贵妃榻吸引。
更别说,黄花梨木本身就是一味药材,它所蕴含着特殊香味,让人不禁精神一震。
鲁先生围着贵妃榻转了一圈,目光中露出些许疑惑,大概奇怪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也能叫政府打包卖给他吧。
“不错,海南黄花梨老物件,现在越来越难找咯。”
如此贵重的珍品,鲁先生也仅仅是看了几眼,似乎并不太在意贵妃榻的价值。
穆清远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还勉强维持着风度,他还有一个宋代青釉梅瓶,虽然不太可能是宋代“钧、汝、官、哥、定”五大名窑所产,也算是宋瓷中较为精美的器物,穆清远很喜欢青釉梅瓶的器形。
他信心满满的收获品,鲁先生看了竟哑然失笑。
鲁先生的笑容是很玩味的,宝镜今晚没动用过太阴镜,忍不住用镜子探查。
她肉眼瞧着,梅瓶也毫无破绽,可鲁先生在笑什么?
等用太阴镜一照,宝镜也想笑,这事儿吧,叫人怪不落忍的,难怪鲁先生憋得辛苦。
祁震山上前将梅瓶提起来里外检查,半晌后也对着穆清远笑了。
穆清远被众人笑得挺心虚,祁易水简直不忍心再看此幕。
“清远,你仔细看看瓶颈以内。”
穆清远打着电筒一照,脸色不禁有些发白。他放下瓶子苦笑两声,“师傅,您这是……哎,这局我算是输了,徐师妹的东西大可不必再看。”
事情就有这么狗血,毫无破绽的青釉梅瓶,它不仅是假的,制假的人,正是坑徒弟的祁易水。
祁易水的本意肯定不是坑弟子,他鲁家的库房中还放了不少其他假古董,只能说他亲手所造假的梅瓶太过出众,让穆清远跌了个大跟头。
祁震山简直是心花怒放,若不是为了顾及形象,一定会嘲笑祁易水一顿。
宝镜呢,也是从动用太阴镜时光回溯的能力,才发现梅瓶是祁易水亲手所制,在这一点上,其实她和穆清远都是输家。
穆清远的第三件收获是个狮子戏球的镇纸,鲁先生不看重黄花梨贵妃榻,对狮子戏球的镇纸却十分喜欢,将它放在了手心把玩。
“好了,易水老弟也是促狭,先不说输赢如何,我们再来看看祁教授高徒的收获吧。”
面对年长者,宝镜摘下口罩以示礼貌。
她捧着梳妆盒走近,鲁老先生似乎是精力不济,身体摇晃了两下。
祁震山扶住他,鲁老先生笑得有些勉强。他的视线匆匆扫过宝镜眉眼,落在她手里的梳妆盒上,眼神飘絮。
“祁教授的高徒,姓许?”
羊城口音,徐和许总是分不清吗?
宝镜扬起笑,“不,老先生,我姓徐,双人余的徐,名宝镜。”
徐宝镜!
不姓许,却又叫宝镜……
鲁老先生声音有些哑,“宝镜姑娘的收获是?”
宝镜将九把牙梳一一摆开,鲁老先生视线落在那把断裂的梳子上,越发恍惚了。
“原来还在。”
他的声音特别低,只有离他最近的宝镜听得真切。是什么原来还在?宝镜不明白。但此时是比试呢,穆清远也上来鉴赏,不可否认此套牙梳的精美和珍贵。
“如果年代再久远一点,那我今晚可就毫无胜算了,徐师妹好眼力。”
穆清远并不是心胸狭隘才有此言,他说的是大实话。牙梳的年代往前推也超不过五十年,新料不如旧物,这是它的缺憾。
等宝镜将那对文玩核桃取出,连祁易水都有了兴趣。
“好一对掌珠,是京城平谷狮子头吧!”
文玩核桃因为时常被人放在手心搓动掌玩,所以又称“掌珠”,小年轻们喜欢它的人很少,像在场三位上了年纪的行内人,瞧见这颜色深红明显有几十年包浆的精品狮子头,纷纷走不动路。
祁易水看中的东西,祁震山很想伸手夺来。
可惜这宅子里所有东西,都签订了条文归属,一砖一瓦的主人都是鲁先生,两个姓祁的老家伙只能干瞪眼。
或许是宝镜比穆清远更对鲁先生的眼,他显然也很喜欢这对狮子头。
不知是否是自己太敏感,宝镜总有一种鲁老先生是在看待自家旧物的眼神,他看着牙梳和狮子头等物品的眼神,是熟悉而怀念的。
难道,刚归国的华侨鲁先生,原本就是老宅子的主人?
宝镜的疑惑一闪而过,很快轮到了大方桌。
不等人先询问,宝镜先把自己为什么选方桌的理由说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地方么?”
鲁老先生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否赞同宝镜的说法。
没等宝镜继续探究下去,鲁老先生已经做出了评断:“你们两位年轻人,对古玩的鉴赏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单论价值,宝镜姑娘挑选的三件物品可能才勉强和穆公子的贵妃榻相当,穆公子又有疏漏,你俩此番比试倒是旗鼓相当,那就判个平局吧。”
祁易水摇头,“鲁兄,你这是偏袒呢。”
穆清远不是输不起,他也觉得这样的平局像是在羞辱他,一错抵百好,打眼了,那就意味着输了。
反而是祁震山,冷哼道,“穆小子你虽然输了,可是输在你师傅的造假技艺上,鲁先生说得很对,就算打平吧这局。”
两祁想争,虽有弟子出战,争的却是玲珑珍宝阁的正统传承。
祁易水造假的技艺,自然也是传承的一部分。
“还有两局,你们看着安排吧,我就带着宝镜先告辞了。”
宝镜肚子饿得咕咕叫,加上灰头土脸的,尽管鲁老先生再三挽留,她还是想赶紧返回酒店梳洗换装。
宝镜师徒走了,穆清远自觉丢了面子,也很快随同祁易水离开。
偌大个宅子,又剩下鲁老先生一个主人。
之前迎客的老管家站到了鲁老先生身后,老人欲言又止。
“今天那个小姑娘,是不是特别像她?”
夜风中,老管家的声音很轻,也很坚定,“恩,很像。”
鲁老先生笑了笑,宾客散去,老宅子里又剩下寂寥,全无昔日宾客盈门孩童遍地的热闹。
有些执念呀,真的实现了,其实也不过如此。
只是,为什么会姓徐呢?不应该是许么……
……
“师傅,您说哪里会是鲁老先生家的故居吗?”
坐在扯上,宝镜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祁震山也觉得鲁先生情绪有些怪,可他没有小姑娘的八卦心。
“当年有不少富商远渡重洋避难,如今政策渐渐开明,重新买回故居旧宅也并不奇怪,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宝镜没吱声儿,她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眼缘挺重要,她看鲁老先生还挺顺眼的,就是顺眼,才忍不住打听。给二人开车的司机是白天鹅宾馆派出的,此时的国内酒店从业人员还没那么规范,见宝镜一老一少挺和善,忍不住搭腔道:“那里从前可有名了,陆公馆,整个羊城的人都知道。”
司机四十几岁,又是羊城本地人,小时候还曾见过陆公馆这一带的繁华。
两广富商齐聚的地段,十三洋行的强盛,羊城的商业繁茂并不只是这几年才兴起,司机讲起来也很有兴致。
只是羊城腔的普通话口音颇怪,就像今夜总有人问她是不是姓“许”,宝镜师徒也将司机口中的“陆公馆”,听成了“鲁公馆”。
宝镜还升起了果然如此的感概,原来真是鲁家旧故,怪不得鲁老先生看待那些物件的眼神,十分有感情。
第一局打成个平手,祁震山心情说不上好,也算不得太差。
回到酒店,张卫华不知道把李徐两家人带哪里玩了一整天,此时亲人们扛不住疲惫早就歇息了。快到午夜十二点,祁震山精力不济也回房间了,只有宝镜还叫了客房服务。
“给我煮一碗夜宵吧,海鲜面就行了,要快。”
挂了内线,宝镜还没洗澡呢,门铃就响了。
夜宵这么快就好了?
看起来白天鹅宾馆的服务的确很到家,没枉费她付的那些高额房费。
“请进。”
都说了请进,门外又没了动静。
宝镜只有自己起身开门。
没有服务员,没有宵夜,对门房间里飞快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捉住了宝镜的手臂。
宝镜悚然一惊,差点发力将对方手当场折断。
那人十分高大,力气也不小,硬生生将宝镜拉扯进了对门房间。
“别动,是我!”
宝镜陡然松懈下来,并不陌生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身边,是秦云峥……她脸上浮现笑意:“你怎么来了?”
秦云峥紧紧盯着宝镜。
两年多的时间,黄毛丫头蜕变成了窈窕少女,眼前的宝镜带给秦云峥陌生感,哪怕宝镜有些灰头土脸,秦云峥根本看不到那些地方,他的眼神专注而纯粹。
宝镜一说话,那种陌生感就被冲走。
秦云峥振振有词,“你不是叫我来谈恋爱?”
这个恋爱到底要怎么谈,秦云峥很是询问了几个狗头军师,最后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奶奶耳中,还是秦奶奶给单纯的大孙子支了一招。
“生日快乐,你喜欢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在满屋子的香味中越发迷离动人。
喜欢吗?
一抬眼,成千上万朵红玫瑰簇拥在一起,整个房间里都是玫瑰花海……怎么有女性会舍得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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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古玩修复,恋爱消息
两辈子加起来宝镜也没同时收到过如此多的红玫瑰!
更何况,送花的男人,从大西北的边防部队千里迢迢赶赴羊城,赶在午夜十二点前为她布置了眼前的一切,了解内情后,原本的三分甜蜜也能酝酿成七分甜蜜五分惊喜,加起来就是十二分的感动!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秦云峥还在熟悉宝镜的变化,他喜欢宝镜此时的乖巧温顺,就算不交谈,彼此的眼神也能交流,这就是在谈恋爱?那感觉还不错。
“秦云峥……”
“什么?”
宝镜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多少岁啦,至于这么笨拙吗?刚才居然想问秦云峥,从前是不是如此追过女朋友。幸好瞬间明白过来,要不然可真毁气氛呀!
花海中,宝镜感觉不到凛冽的冷气,这个男人看待她的目光纯粹而专注,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秦云峥。”
玫瑰的香氛中,宝镜的声音不禁也变得熏软微甜,“秦云峥”三个字被她喊得有了变化。
“恩?”
秦云峥没受到玫瑰香味的影响,他看待食物几乎全靠一种类似野兽的直觉,与宝镜并肩坐着,他能嗅到少女身上清新自然的淡香,像春天里的绿草,像阳光下的向日葵,也像大西北风沙下屹立千年不倒的胡杨……乱七八糟的遐想,总得来说,那就是他所喜爱,希望亲近的气息。
宝镜有些羞窘,轻轻将头转向一边:
“我们现在,就算男女朋友了吧?”
她拍电报,说要试着谈下恋爱,秦云峥亲自赶来,用满室的玫瑰花样回应她,宝镜认为两人就算正式把话挑明了。
秦云峥没有立刻回答,宝镜的羞窘立刻变成了恼。
她转头瞪着那个沉默的男人,“你难道想玩暧昧?”
有种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自己运气真有这么差,好不容易碰上个极品优质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三不男”?
秦云峥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才算男女朋友?他在两年半前,就认定了要娶徐宝镜当未来老婆,秦少校还委屈呢,觉得宝镜才是耍流氓。
沉默,沉默,多么可怕的沉默。
秦云峥能敏锐察觉到少女眸子中正在继续的怒火,秦奶奶说了,不管是谁的错,只要媳妇儿生气了,那肯定是男人的错——秦奶奶原话是这样说的:凡是和老婆吵架总吵赢了的男人,最后都离婚了!
秦少校是有原则的,有的错做男人的可以低头,有的错,事关原则,他就不能认:
“不是男女朋友。”
宝镜瞪圆了眼睛,秦云峥与之对视,还面不改容。
“是未婚夫妻!”
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是未婚夫妻。
这个男人,说他木讷迟钝吧,他又总能找到宝镜的软肋。
正如第二次见面,宝镜生气他行如陌路的表现,他偏偏又追出来,给你解释自己伤重难愈,所以没能及时表达感谢。
宝镜嫌弃天热不愿意逛街,你以为他公子哥儿脾气发作甩手离去,他却带回了遮阳伞,还贴心给宝镜买了冰棍!
他说,不是男女朋友,是未婚夫妻。
宝镜明明该反驳的,此情此景下,她却不愿意破坏男人的认真。
人生百年,谁能保证中途对伴侣完全不变心?哪怕她和秦云峥走不到最后,也该珍惜他此刻的认真,毕竟千金易得,真心难求!
宝镜微微仰起头,“未婚夫妻的事儿先不提,感情是慢慢发展的,我希望能顺其自然。”
此次,秦云峥应允的很勉强。
宝镜笑着,尝试着挽住男人的肩膀,秦云峥陡然紧绷起来。
少女手软的手臂挽着他,清新自然的气息萦绕在秦云峥鼻端,软玉温香的触感让他陌生僵硬,直到意识到,挽住自己的是未来老婆,秦云峥一下子就放松了。
秦少校不喜欢被动享受,他的性格更适合主动出击,所以他毫不犹豫反手握住了宝镜的手。
宽厚的掌心,有薄茧的修长手指,秦云峥的手很干净,也很温暖。
秦云峥不是第一次握住别人的手,可少女的手掌娇小,手指细细软软的,和枪林弹雨中拉扯战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更别说那调皮的手指还在他掌心滑来滑去,挠动他的手,也撩拨他的心。
“当了我的男朋友,从此后眼中就只能有我!别的女人再美,你也要把她们看成骷髅骨架;别的女人对你再好,那也是别有居心在挖我墙脚;别的女人……”
秦云峥握住宝镜的手掌加重了力道,“没有别的女人!”
宝镜笑开怀,容颜比花瓣犹带着露水的玫瑰更娇艳。
“恩,没有别的女人。”
爱情中,你给予我忠诚,我必回赠你,全天下男人都会羡慕的好!
这晚,宝镜终究是没吃到她客房服务的宵夜,有情饮水饱,她和秦云峥就那么静静坐着,在满屋子玫瑰的陪伴下,一同观赏了羊城的日初。
橙黄的初阳照在高低林立的楼房间,照进宾馆的窗户。
两年半毫无音讯的等待,于秦云峥而言是那么慢,彼此相聚的一夜,时间又流逝的那么快。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秦云峥替宝镜整理了微乱的头发。
少女的容颜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脸庞美得熠熠生辉,他笨拙的,无师自通的,轻轻在宝镜额头落下浅浅的吻。
“等我,对不起。”
对不起,只能陪你这样短的时间,他必须立刻返回西北驻军。
等我,纵然对不起,可我也不会放手,一夜相处,秦云峥越发认定,只有徐宝镜才是最适合他的,能相伴一生的存在。
宝镜的回应,是一个用力的拥抱。
“我知道。”
直升机等在白天鹅宾馆天台,清晨的风也吹不散少女留在他怀中的气息。
一想到宝镜,秦云峥嘴角有了浅浅的微笑。
“别的女人再美,你也要把她们看成骷髅骨架;别的女人对你再好,那也是别有居心在挖我墙脚……”
他哪里还能看见其他女人?
上了飞机,秦云峥还颇为不舍回头,依依不舍的眷恋,是他二十几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这是,恋爱了?!
……
秦云峥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走时,宝镜的亲人们甚至仍在睡觉。
若说他给谁留下了最大的印象,除了宝镜,一定就是白天鹅宾馆的客房服务们——83年,风气开放的羊城,白天鹅宾馆的服务员们也算见多识光,可秦云峥的大手笔仍然是宾馆工作人员首次看见。
在将来,她们或许能看见更多比之盛大的场面,像庆典一样的求婚表白,但在83年,秦云峥送给宝镜的满屋子玫瑰,的确是白天鹅宾馆开业以来的独一份!
为了凑齐这批红玫瑰,宾馆的负责人打了无数电话,差人跑遍了羊城大大小小的花店。
几万朵玫瑰很浪漫,可也几乎花光了秦云峥参军来自己所攒下的所有补助,用家里的钱谈恋爱,秦少校是做不出来的。
宝镜收到的,不仅是一份生日惊喜,更是秦云峥的心意。
是整个白天鹅宾馆里,所有女服务员对她的羡慕,秦云峥的品貌出众出手阔绰,简直能成为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最梦幻的渴望——可惜,这样的男人,竟是有主了!
他鲜殷勤的对象,同样能入住宾馆的VIP套房,同样姿容出众,还年轻水灵。
这不是王子垂青灰姑娘,是王子和公主携手谱写现实童话,所以她们只有羡慕,燃不起嫉妒的心思。
某些方面宝镜很迟钝,她总感觉一夜过去,宾馆的服务员们对她的态度更殷勤更妥帖了,简直叫人搞不懂呀,幸而是件好事,宝镜也就虚心笑纳了。
一整夜没睡,只要吐纳修炼一番,宝镜整个人又是精神奕奕。
回房间洗澡换下脏衣服,亲人们才陆续起床。
徐海东一点都不知道昨晚有个臭小子差点拐跑了爱女,他还一脸感慨:
“你卫华叔的厂子办得还真不错,现在主打电风扇,还准备上马电视机项目呢。”
宝镜笑道,“爸,您昨天还去参观了卫华叔的厂?”
徐海东点头,其实不仅参观了工厂,张卫华一反三年前劝他慎重的态度,力邀徐海东去其的工厂任职,徐海东正在考虑,既没有应承,便没有立刻告之宝镜。
宝镜还不知道有那么一出,她只是下意识想,卫华叔大概又走上了上辈子盲目自大的老路。
电风扇的技术原理不难,自行车多拆卸几辆也能仿造,可是电视机不然。
今后将长久占据国内彩电市场的行业领头羊“长虹”,厂址虽然就在蜀中,可人家前身是创办于58年的国营长虹机器厂。原本就是国家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156项重点工程之一,拥有深厚强大的技术底蕴,造个电视机而已,对军工立业的老厂子而言,只瞧见它的成功,巨大的投入往往会被忽略……
宝镜上辈子就不是技术强人,重生后纵然先知先觉,她也不会去发展实业。
掌握了销售渠道,远比发展实业要省心许多,宝镜可不干扬长避短的事儿。可她也说不准张卫华的电视机项目到底成功没有,也无从劝说。
毕竟,上辈子张卫华直到92才会真正栽跟头,此前,他应该是赚了不少的。
不管了,说不定顺其自然,张卫华的电视机项目本身就会流产夭折,她也不必去做打击积极性的“恶人”。
“师傅,您觉得今天会比什么?”
祁震山略加思索,“不是造假,就是修复。”
昨晚在富商老宅杂物库房中挑选“真品”,已经是在考验宝镜和穆清远的鉴赏眼力。
一个真正的古玩大家,并不是只会鉴定古玩真假就算合格。Mr·鲁要修复老宅子就要请祁易水做指导,这也是古玩师傅的另一种高明本事。
祁震山这次猜对了。
第二场比试,比的的确就是修复能力!
比试的地点已不是鲁老先生的家,而是另一处私人宅邸,评委也换成了一位上了年纪的优雅女士,身份同样是归国华侨。
这位女华侨姓毕,年约四十来岁,祁易水介绍时称之为毕女士,根据称呼无法得知其婚姻状况。
宝镜也从善如流跟着叫女士。
毕女士穿着剪裁合身的大牌套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脖子上带着珍珠项链,毕竟少了年纪容貌称不上靓丽,但绝对雍容自信。
“我呢,就喜欢淘旧物,喜欢有缺陷的古玩在自己手中重新焕发生机,你们要比试的物品,都是我在美国带回的……希望你们不会将它们当做是破烂,尽管,它们拥有着破烂的表象。现在,抽签决定吧。”
还没瞧见要修复什么东西,却先要抽签。
昨晚打成了平手,穆清远对宝镜的轻视已经完全没有了。
他没有再继续谦虚绅士,自己先在毕女士手中抽了条子。展开一看,上书“修复古画”,穆清远神色顿时轻松起来。书画,正是他所擅长的部分,可见是今天幸运女神站到了自己一边。
“徐师妹,不会怪我先抽吧?”
宝镜无所谓,重生后,她的运气也一直很好。
与运气比肩的是,她更相信自己的实力,先后抽签,又有什么关系,都是50%的几率,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考题。毕女士直接将剩下的签交给宝镜,她打开一看,脸上的喜色比穆清远更胜。
修复碎瓷。
在诸多古玩修复中,这已经算是最基本简单的能力了。
宝镜不仅学会了修复瓷器,幸运的是,她还有一双十分灵巧的手。
宝镜和穆清远都暗暗欣喜,两人都认为幸运女神眷顾着自己。等毕女士将二人带到后院,穆清远傻眼了。
他要修复的,的确是古画,却不是他认为的那种古画——好吧,古油画,也算是古画的一种。可不是简单的破损,是整张油画的色块都剥落到看不清楚……洋气高端的穆公子能品洋酒,自然也是懂油画欣赏的。
不仅懂得欣赏,受祁易水影响,他对国外的艺术品十分感兴趣,甚至可以去学过两年油画。
穆清远叹气,要是修复的古画是国画就好了,他的国画技法远在油画之上,在国内画坛的新生代年轻画家中穆清远也很有底气。
油画,却不那么有自信。
看这原画,技法细腻巅峰的古典派佳作,穆清远有些打退堂鼓。
师傅真的不是在整自己?!
宝镜还在一旁盯着呢,就是不行,穆清远也要硬着头皮说行。
“恩,没问题。”
他没有马上动手,既然自己选中的“修复古画”,实物是修复古油画,穆清远想跟去看看,宝镜选中的“修复瓷器”,到底又有什么玄机。
直到此刻,宝镜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哪能不高兴呢?要是她选中油画修复,直接认输好了,她对油画真的一窍不通,短短三年她要学得东西太多,要是学贯东西,那她不是重生后的天才,而是玉帝的私生女,是真女神存世啊!
等毕女士转了个弯儿,将宝镜领到了目的地,她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穆清远面对的油画修复,宝镜面前却摆着一堆瓷山。
没错,大小不一的碎瓷片,堆得比她人还高,宝镜有点怀疑毕女士的说辞。这是从美国带回来的古瓷?她觉得更像是去景德镇处理废品的坑里挖回来的。
“我听闻玲珑珍宝阁有一门传承已久,无法向外人诉说的绝技……现在,就到了你展示绝技的时间了。”
顺着毕女士手指的方向望去,宝镜瞧见放在桌上的一摞白纸和一盒鸡蛋,那就是她全部的修复工具。
宝镜脸色有些难看,并不是因为工具匮乏,而是毕女士准备的纸和鸡蛋太多了!多的让她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果然,幸运女神彻底抛弃了她,毕女士一开口便彻底击碎了宝镜的侥幸心理。
“你的任务,是尽可能修复这堆碎瓷片……我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花瓶,而是所有的碎瓷片都找到它的归属。”
宝镜很不爽,穆清远却一下子觉得很爽。
油画这玩意儿,不等前一层颜料干透了,你根本没法往上抹第二层,该死的古典派技法能层层叠叠盖许多层颜料,他的时间无疑就会消耗许多。
现在好了,徐宝镜要修完这堆瓷片,所耗费的功夫不会比他更少!
如此看来,比试还是很公平的嘛。
穆清远带着“我倒霉你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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