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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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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门婚事被匆匆定下,然而女儿却惊恐地发现,她的身体开始起了某种变化,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天晚上发生的侵害使得她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你们很恐慌,因为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而女儿也不能做任何事来摆脱这个孩子,否则在上帝的眼中,那就算是谋杀。
“你们找了一个拙劣的理由推迟了婚期,将女儿关在家中,不容许任何人接触她。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而那关键的一天终于到来,一个孩子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可是你们不能请接生婆,不能请医生,就连家里的女仆也得被排除帮手之外,唯有女儿的母亲能够帮助她。But sometime went horribly wrong,因为血越流越多,而女儿的呼吸也越来越弱,最终她死了,带着一个还未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他们没说什么,但是那寂静告诉伊莎贝拉,她说的故事并非没有引起共鸣,在场的人群里,一定有某个母亲,或者某个父亲,曾经遭遇过一样的惨剧,有几位女性自发地握紧了彼此的手,她们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们会称呼这样的一位女儿为妓|女,为荡|妇,为下三滥的不守贞德的玩意儿吗?难道你们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一个安全,隐秘,同时有医疗资源的地方生下这一个孩子吗?
“我不会否认,有些女孩并非是被迫陷入了这样的局面,她们可能因为年轻,可能因为无知,可能因为轻浮,可能因为不切实际的爱情,可能因为某种愚蠢的想法,而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定,导致于她们未婚先孕。这是罪过吗?在你们及上帝的眼中,这或许的确是的。但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孩轻率间导致的错误,难道是比其他确确实实违法了法律更难以谅解的罪行吗?如果那些偷窃了珠宝,强女干了女性,纵火烧毁了房屋,甚至是犯下了谋杀罪的犯人,都能在服刑后获得第二次重生的机会,为何这些女孩不行呢?难道上帝没有教导我们,一切罪人都可获得宽恕,都可得到原谅,只要他真心忏悔吗?”
没人回应她的话,但有些人的眼神动摇了,有些人看上去仍然十分坚定,与卸任垂下了眼睛,兴许在思考。不管怎么样,沉默也算是一种鼓舞,至少没有人阻止伊莎贝拉继续说下去。
“倘若一个女性被迫在极端不堪的环境下生下孩子,为了养活这个孩子,她又会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如果我们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会发现那些被逼无奈的母亲才有可能对这个街区,对伦敦居民造成更加严重的影响。而且,未婚先孕而被从家中赶出,不得不流浪街头的女性数字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多,与其去考虑她们在道德上犯的错误,她们将来有可能犯下的,确实的罪行才更加令人担忧。慈善协会之所以要建造这样一所福利院——而且我们在将来也会在其他区域建造相似的福利机构——正是为了阻拦那些女孩走上更加堕落的道路。让她们能安心地生下孩子,在我们的安排下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难道这样不比让街头诞生更多的小偷,妓|女,流浪儿更好吗?
“我理解你们的担忧,也理解许多人并不会因为我这一番话,就轻易接受未婚先孕女孩们的存在。因此我只恳求你们,哪怕是几秒钟也好,不带偏见地去思考这件事。逼迫我们拒绝接受那些女孩们,也许能暂时保护你们的孩子一时,然而,你们当中,哪怕只有一个人的孩子遭遇了我所说的故事中的情形,都会使你们无比地后悔今日做出的决定。然而,只要人类继续存在于世界上,这样的罪行就不可能被消灭,也不可能被预见。
“Remember, people, being kind to others, is being kind to your own children。 ”
以这句话作为结尾,有些人默默地带着他们的蔬菜离开了,有些人还站在原地,但神情柔和了不少,无论是哪一边,伊莎贝拉知道自己应该留给了他们一些值得深思的话语,也许日后福利院在接收未婚先孕的女孩们这件事上仍然会受到一些阻挠,但这些阻挠至少不会以鸡蛋,番茄,还有火把的形式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确有医院像本章中提到的福利院一般,接受所谓“堕落女性”的孩子,但是条件之一是这些女性必须出具相关的身份证明,证明她们并非是妓|女,而是身世清白,品格良好的女性,怀孕只是“一时昏了头”的行为,或者是受到弓虽女干的产物。这其实是很不人道的对**的刺探,许多妇女因为不愿忍受这样的调查,或者无法拿出相关的证明,而被这些医院拒之门外。
第175章 ·Isabella·
“我是理查德·潘克赫斯特。”
那白发苍苍的老人伸手与伊莎贝拉握了握; 此时,福利院的落成仪式已经告一段落,人群已经稀稀落落地散开,而这位打扮体面的老绅士则走了上来,询问伊莎贝拉是否想与他一同去街角一间不错餐厅里喝上两杯热茶。
“你听上去非常需要一杯暖和的茶水润润嗓子,丘吉尔先生,”他亲切而热心地说道; “在你扪心自问自己为何要跟一个陌生人前去喝茶以前,让我更多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也是一名律师; 就像你一样,丘吉尔先生。而我的岳母创办了《妇女选举权杂志》,我们如今居住在布鲁姆斯伯里,那儿有许多人都怀抱着与我一样的理想的人——为妇女争取选举权。”
“但我在这之前从未听说过伦敦有任何正在为妇女争取权益的团体; ”伊莎贝拉有些羞愧地承认着,“听上去你们已经为此奋斗了许久——我真不敢相信自己。”
“这并不奇怪; 孩子,特别考虑到你的姓氏是斯宾塞…丘吉尔时; ”潘克赫斯特先生温和地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谅解的笑容,“通常; 只有那些经常行走在街道上; 而非乘坐马车的人群——也就是伦敦的中产阶级居民——会更容易注意到我们的工作。当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开始主动接触向你这样,与我们有着同样抱负的; 崭露头角的政治家的原因,我们希望我们的声音能被更多人听见,因此你的帮助与支持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伊莎贝拉在听到“崭露头角的政治家”这几个字时,免不了地感到了一阵欣喜,随即她又警惕了起来,如今她一刻也不敢忘记库尔松夫人与路易莎小姐正埋伏在某处,蠢蠢欲动地寻找着任何可以扳倒她与阿尔伯特的机会,她可不能因为一点甜蜜的奉承就昏了头——尽管话是这么说,伊莎贝拉仍然对这个为妇女争取选举权的团体非常感兴趣,认为与眼前这位老人去喝一杯茶也不是什么坏事。此时是下午5点,伦道夫·丘吉尔夫人说过晚饭会在8点开始,她只要赶在7点以前回去更衣梳妆便可。
康斯薇露不反对这个想法,她告诉伊莎贝拉,如果在这场谈话中能确定库尔松夫人与路易莎小姐并未在此事中插手的话,她认为甚至可以将艾娃介绍给潘克赫斯特先生,艾娃从以前就表现过对争取妇女选举权的兴趣,说不定会想要成为这个团体背后的资助人。
于是,伊莎贝拉请潘克赫斯特先生稍等一会,自己走到在一旁等待着她的阿尔伯特身边,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她能看得出,对于受传统贵族教育长大的阿尔伯特而言,要接受自己女扮男装的妻子单独与另外一名男性去喝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挣扎了好几分钟,才似乎勉强战胜了内心的不快,点点头同意了。
“需要我派一名男仆跟着你一块去吗?”不过,在让伊莎贝拉离开以前,阿尔伯特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出了口,那双浅蓝色的眼睛闪动着,像叶稍上的露珠突然坠落在了睫毛上一般,“你知道的,以防万一……”
“你可以让马车夫在街拐角那儿的餐厅门口等着,”伊莎贝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我会坐在窗边,这样,要有什么事,他便会立刻知道。”
她妥协了,当然她绝不会承认是为了满足阿尔伯特别扭的占有欲,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她回到了潘克赫斯特先生身旁,老人家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仍然是那一副慈祥的模样,“那我们便走过去吧,丘吉尔先生?”他说。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全黑,一盏盏煤气灯早已亮起,在伦敦那无时无刻不弥漫的笼罩下,柔和的黄光如同水雾般从灯柱上洒下,笼罩着每一个途径的路人。潘克赫斯特先生走得慢悠悠的,因此伊莎贝拉也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您与您的杂志知道我今天要前来这场仪式吗?”伊莎贝拉率先开口了,弄清楚这一点对她而言至关重要,毕竟,她会出席仪式完全是一场意外,但是《妇女选举权杂志》的记者,潘克赫斯特先生,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型的为呼吁女性权益奔走的团体,明显都是冲着她,而非福利院而来的,她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我们并不知道,丘吉尔先生,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表明你会参加今日的仪式。但我们——我和我的妻子——从你协助创办的慈善协会刚成立不久,就开始关注它进行的活动了。当然,那时候,慈善协会的领头人物还是马尔堡公爵夫人;只是,一位贵族夫人会如此高调地参与进一些政治意味十分浓厚的慈善活动中,确实是有些奇怪的。然而,后来丘吉尔先生你宣布参加补选的消息在报纸上刊登了出来,我们便知道马尔堡公爵夫人是在为你的竞选而造势了。”
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解释让伊莎贝拉稍微放下心来,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康斯薇露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确保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而他确实也没有在面部表情流露出任何谎言的迹象,伊莎贝拉相信康斯薇露在这方面的判断。
“我们看了由那位玛德·博克小姐撰写的,完全地摘录了你参与补选第一天演讲内容的报道,鉴于你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在如今的环境下仍然勇敢地宣称要在下议院促进女性群体权益的政治家,我们感到非常激动,打定主意要与你结识一番——因此,我们立刻赶来这场仪式,抱着你或许会出现的希望,而许多其他有志于此的团体也闻风而动,跟着我们一同前来了。”
伊莎贝拉从他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安。
“你说‘如今的环境下’,是什么意思?”她追问道。
潘克赫斯特先生闻言,站定了脚步,轻轻向他们适才走来的方向偏了偏头,“看见那些警察了吗,丘吉尔先生?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他们仅仅就是为了维持秩序而来的吗?除了这一点以外,他们的到场是因为我们——这些为了推动妇女选举权成为现实的团体——来了,一旦我们说出了不当的言论,或者因此有过激的行为,他们就会立刻将我们抓捕走。当然,我敢说那些警察也是为了监督你今天的演讲内容而来的。不过,鉴于你的姓氏,还有站在一旁的马尔堡公爵阁下,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为什么?”伊莎贝拉对此感到非常的不解。
“Well,这是因为,我们这个团体中有越来越多的女性认为,只有制造足够的‘骇人事件’,甚至不惜为此而被捕,才能激起当局的对妇女权益的重视。事实上,我和我的妻子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分歧,这就是为何她派了一名会咄咄逼人地询问你有关女性权益问题的记者前来,而我则希望能私下与你单独谈谈的缘故。
“我们当中这种分歧已经被政府所知悉,而他们既不希望一些政治家被袭击,也不希望有任何公共财物被烧毁——而这些都是此前一些激进成员犯过的罪行,因此对此类集会异常警惕,一旦发现任何可能做出如此极端行为的女性,便会立刻逮捕她。因此,我和我的妻子才会认为,在这种政治环境下,仍然有一个贵族出身的政治家愿意站在女性的这一方,实属不易。”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街拐角的餐厅,这是一家装潢温馨,似乎是由家庭运营的小餐馆,此时还不到晚餐的时分,因此店里只有两三个客人。伊莎贝拉提出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的请求很轻易便被满足了。潘克赫斯特先生是对的,她的确非常需要一杯滚烫的浓茶,她的嗓子疲惫不堪,尽管化学药剂早就失去它应起的作用,但那严重的嘶哑也足以混蒙过关,不让人怀疑她的性别了。
潘克赫斯特先生没有马上便继续他们的谈话,很识趣地给了她沉默的几分钟歇息歇息,而伊莎贝拉也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一番刚才的对话,还有在落成仪式上发生的一切。
你认为埃尔文·布莱克,那个记者,有可能为今天的仪式写出一篇对我们而言不错的报道吗?
伊莎贝拉询问着康斯薇露,这是她目前而言最担忧的问题,特别是听了潘克赫斯特先生关于激进的女权团体那番话之后——她知道大不列颠政府在推进女性权益上所展现出的消极态度,阿尔伯特曾经警告过她这一点,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种消极态度并非是毫无来由的——袭击政客,破坏公共财物,即便是伊莎贝拉也认为这样的以暴力诉诸目的的行为有些过分。埃尔文·布莱克的报道要是出了什么偏差,很容易便会让人误会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是支持此类激进行为的。
我当然这么认为。康斯薇露说着,没有掩盖她对于那个有着锐利灰蓝色眼睛的男人的欣赏。尽管他今天前来这儿是出于临时的邀请,但是他询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恰到好处,即便博克小姐在这儿,也不可能达到比他更好的效果了。
伊莎贝拉必须承认康斯薇露说的是真的,在明白被采访者想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件事情上,她还没有见过比埃尔文·布莱克更加精通的人,就连玛德也稍逊一筹。当有关接受未婚先孕的女孩的部分结束以后,她的演讲也基本来到了尾声,用几句话总结以后,便来到了记者发问的环节。埃尔文·布莱克仗着身形和体力上的优势,一下子挤开了其他一拥而上的女记者们,成了第一个发问的人。
“按照原计划,您原本应该在伍德斯托克给予另一场竞选演讲,是什么让您放弃了那场演讲,而来到了伦敦呢?这是否与昨天爆发的詹森袭击有关?还是您认为这间福利院的落成仪式远比让自己获得更多来自家乡选区的票数更为重要?”
而他的问题则正中伊莎贝拉的心意,几乎就像是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完全符合伊莎贝拉想要给出的答案的轮廓,而她只要将自己的话语向下一扔,便能浑然一体地吻合在一起。就他此刻展现出的水平而言,伊莎贝拉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将他请来今天的仪式上。
于是她借机表明了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政治立场——即与自己的家族一致,并且会支持“对殖民地人民而言最有利的”解决方式。她之所以会放弃演讲来到伦敦,也是因为要在南非事务上表示对自己的表兄的支持。而埃尔文·布莱克不失时机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所以,您是在说,比起关注伍德斯托克选区的竞选结果,您更在意大不列颠的整体政治事务,以及斯宾塞…丘吉尔家族能够如何为这个国家效力这些部分?”
当时,康斯薇露惊喜的神情显得她仿佛要冲上去亲埃尔文·布莱克一口一样。
“撇开我的姓氏,撇开我的故乡,撇开我是在何处出生,又是在何处受到教育,我始终是大不列颠人,当我想要进入下议院时,我不仅仅是想要为伍德斯托克选区繁荣,崛起,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民幸福安康献出我的力量,我也同时是在为大不列颠的人民而付出——特别是在这面临殖民地危机的时刻。倘若大不列颠立于风雨飘零之中,伍德斯托克又怎能独安?因此,我自然要将对国家的思虑,放在对我个人政治前程的思虑以前,哪怕这意味着我可能会输掉这一场补选。”
在某些时刻,伊莎贝拉知道自己必须将她个人的价值观,与乔治·斯宾塞…丘吉尔这个角色分离开来,这是她从温斯顿身上学到的一点。只要她的这段回答被刊登在了报纸上,普威尔市长就再也没有办法利用萨拉夫人曾经在布尔战争中表明的立场来针对自己了,在杜绝了他利用自己放弃演讲而前往伦敦一事大做文章的可能性的同时,也为乔治这个角色的身世可能惹起的争议做了预先的防备。即便伊莎贝拉实际上根本不赞成适才回答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对于这个回答能够达到的结果还是满意的。
“丘吉尔先生。”
这声温和的呼唤拉回了伊莎贝拉的思绪。
“在适才的,啊,你怎么称呼来着的——对了,媒体问答环节,能让我告诉您我有多么欣赏您愿意给予记者们的这个机会吗?大多数的政治家演讲,要么就完全禁止媒体提出任何问题,要么就是允许他们在演讲过程中提出疑问,然而却只回答那些对自己有利的,我想,我从未见过哪个政治家这么公开地面对报刊杂志的诘问,这兴许与您的律师出身有些关系?这的确是一个需要面对大众,而且十分中产化的职业,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评价的话。”
“不,当然不。事实上,我确实认为这与律师的职业有些关系。”伊莎贝拉说,鉴于她对于演讲和媒体的态度都来自于她的父母,而她的父亲的确是一名律师,她认为这么说倒也没错。
实际上,伊莎贝拉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十分享受与眼前这名老绅士的,能够放下上流阶级的那些繁文缛节,不受拘束地交流彼此的感受的谈话,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身份——先是范德比尔特家的大小姐,后是尊贵的马尔堡公爵夫人——她几乎没什么机会与真正来自于中产阶级的人像此刻这般好好谈谈。
亏我提出的政治主张有一半都是为了中产阶级。她在心中对康斯薇露说道。我从未发现我对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几乎全都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通过自己了解的那么一点可怜的历史而做出的猜测。
“那么,言归正传,丘吉尔先生,你在适才的问答环节中,的确提到了你认为比起为妇女争取选举权,你认为这个群体还需要许多其他的权益,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来到今天的落成仪式上,你认为这能唤起人们对于活在社会边缘的弱势女性的重视与理解,对吗?当然,我不得不说,你的回答让那些女记者们很失落,她们的确希望从你的身上看到更为激烈的态度。”
“是的,我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妇女还未能从社会获得平等地位,而且在教育,医疗,道德,文化,经济等等方面都处于极端弱势的前提下,直接要求获得选举权在我来看是一种华而不实的追求。”伊莎贝拉说,随即便看到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
“请容许我为您提一个建议,丘吉尔先生,找一个有着风和日丽天气的美好一天,亲自去布鲁姆斯伯里走一趟,听听每个周末,罗素广场上都会有的,关于如何促进女性权益的演讲,来参加一场我们的□□,如果你运气好,你还会遇见布拉奇太太——”
那是谁?伊莎贝拉赶紧在心中问道。
哈丽雅特·斯坦顿·布拉奇。康斯薇露回答道。我也只在美国的报纸上看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为女性权益而奔走的斗士,她还因为对英国工作女性的研究而从瓦萨学院获得了硕士学位,老天,我真嫉妒她。
伊莎贝拉刚想说,等一切结束以后,她们还可以继续回到哈佛念书。但潘克赫斯特先生在描述了一番伊莎贝拉会遇见的情形后,又继续说了下去,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你可曾读过《妇女的屈从地位》这篇文章,丘吉尔先生?”
说读过。康斯薇露立刻发话了。
为什么?伊莎贝拉问。
因为这是一篇以你目前的身份而言,必须要的文章,然而我却忘记了告诉你这件事。康斯薇露咬着牙,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此感到哭笑不得的伊莎贝拉只得应了一声。
“是的,我猜也是,你的政治主张有许多都似乎受到了密尔先生(注:即《妇女的屈从地位》作者)的影响,譬如他也赞成给予妇女更多的教育,使得她们所能从事的工作范围扩大,等等。在这篇文章的影响下——尽管并不是我们当中所有人都达成了这个共识,但仍然有一部分人知道,妇女在各个方面所缺乏的权益实际上都远远比选举权更重要。然而,你知道为何最终我们却目标统一地为选举权而努力,而非其他的权益吗?”
伊莎贝拉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何我希望你能亲自来到我们中间,感受一下我们所身处的处境,那是顶着你这样姓氏的贵族在马车中难以体会的。选举权已经不仅仅代表着选举权,它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赢得它意味着政府终于承认妇女是有能力为自己而思考,为自己而发声,为自己而做出决定的群体,而你想象不到那些拼了命让自己如同男人一般接受了更高的教育,拼了命地证明自己有着与男性不相上下的能力的女性们有多么想要从政府那获得这种认可,哪怕为此而被警察毒打,为此而被关进监狱,乃至于为此而死,也是值得的。
“因为它就像某种天堑一般,残酷地分割开了男性与女性。其他的一切权益,无论是教育,工作,经济,文化,政府总有一天会做出妥协,然而,只要在天堑另一边做出决定的仍然全都是男性,所有一切在其他方面的努力都会失却意义。”
伊莎贝拉听得愣住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只是张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她知道这的确是眼前这名老人的肺腑之言,不可能是来自于库尔松夫人或者是路易莎小姐的阴谋,但这只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在早上那场争吵过后的反思是正确的。她的确在许多事上的看法十分地一厢情愿,而且还带着不少来自于现代的优越感与傲慢。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能与你单独谈谈,丘吉尔先生,好让你明白我们的真正诉求,也让你明白为什么我们希望你能将支持女性获得选举权,放在你为女性呼吁获得的所有权益中的第一位。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在短短一席话之间,就全然改变你的政治主张;我只是希望,在我们这个团体内部的分歧扩大到不可收拾,当支持以强硬手段诉诸目的的那一方真正将政府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也反过来以暴力扼制我们的诉求以前,能有某个人使我们双方达成理解,并且和平地达成最终的目的。
“而我相信,丘吉尔先生,你能成为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19世纪末期的女性选举权奋斗史有一定了解的读者会在这一章中找到许多熟悉的名字,而对于那些不甚了解的人,潘克赫斯特先生,布拉奇太太,及密尔先生(强烈推荐看看他写的那篇《妇女的屈从地位》一文)都是那个年代有名的,为女权事业而奔走奋斗的著名人士。
这一章也同样包含了很多我对那个年代的女性权益运动,当然还有国内越发激烈的女性权益团体行为的一些思考。
第176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
就好像睡神被温柔地从身体里抽走一般; 伊莎贝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阿尔伯特,他穿着一套不正式的黑领结西装,伊莎贝拉猜不透是为什么。床头的烛光红火地映在他脸庞上,却抵不过他眼眸向她垂下的暖意,伊莎贝拉感到他的手在被褥里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知道自己大抵便是被这轻微的动作叫醒的。
康斯薇露不在她的身边; 伊莎贝拉眼珠子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 猜测她多半正在楼下欣赏着伦道夫·丘吉尔夫人展示出的艺术品,在今天的晚宴上,她才得知对方琳琅满目,罕见珍奇的收藏几乎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国官员的赠礼; 如此便了解到了她在政坛的人脉之广阔,远远要胜过库尔松夫人。
不过; 甜点还未奉上,伊莎贝拉便已经撑不住了; 今日的演讲,与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谈话,再加上晚宴上的闲聊; 她的嗓子一刻也不得歇息; 已经肿大得就连上好的红酒喝下去,也如同吞针一般折磨。更不要说她觉得头越来越昏沉疼痛,眼前的景象也一时模糊; 一时清晰,阿尔伯特第一个注意到了她脸色苍白又虚汗连连,便提议让她先前去歇息。
安娜那时还在晚宴上假扮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因为伊莎贝拉的嗓子已经无法再承受另一杯化学药剂的摧残了),无法跟着她一同前去,并且帮助她更衣。阿尔伯特必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就在伦道夫·丘吉尔夫人准备摇铃召唤女仆前来将伊莎贝拉扶回卧室时,他便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杯,绛红色的汁液将胸膛染得一片血红,给了自己一个足够充分的离开餐桌的理由。
尽管那时脑子已经如同陷在泥沼中一般迟钝,滞怠,伊莎贝拉仍然记得阿尔伯特是如何在房门前就打发走了女仆,还嘱咐她不要去找公爵夫人的贴身女仆前来照顾自己,接着便轻松将她抱起,放置在了大床上。伊莎贝拉知道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她想要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不再愿意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了,她想在心中呼唤康斯薇露前来代替自己说话,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知道对方并不喜欢出现在这种场合。
不过,那一切到来得,远比她想象得要轻柔得多。
先是去除了鞋子,这个过程花了好几分钟,兴许是因为阿尔伯特不知道该如何解开鞋带,她听见了他发出的,带着迷惑的轻哼声,大脑却已经疲惫得无法勾勒出那可爱的一幕。紧接着,一双微凉的手开始顺着她的腿向上挪动,寻找着吊袜带的搭扣,那双手十分克制,只用指尖微微点着肌肤,直到触及的不再是丝袜,而是滚烫的肌肤,才停了下来。
然后,那双手突然从厚厚的裙摺中抽出,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伊莎贝拉……”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这么说。然而在那时,她只觉得这是阿尔伯特为了能将双手第二次伸入她的裙底而耍的把戏,因为不久她又感到那冰凉的指尖在她的双腿旁探索,但她不知道真正的酷刑,实际上等到阿尔伯特找到了搭扣才开始。
伊莎贝拉隐约意识到,这个年代女士的吊袜带搭扣,或许就如同现代的胸罩搭扣一般,是年轻的男孩在成长过程中,不得不学会翻越的一道天堑。阿尔伯特,作为一个初吻竟然保留到了24岁的贵族,自然不像艾略特勋爵,或者卢卡斯勋爵一般早已熟能生巧,她只感到他的手指在搭扣周围打转,或摸,或抓,或抚,或挠,痒得她如同正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温柔地噬咬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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