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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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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对她有了极大的,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他随便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她的心弦,都能打乱她的头脑,甚至能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放下防备。如果他刚才不是揭露了艾略特勋爵告诉他的秘密,而果真是向自己表白了怎么办?
伊莎贝拉知道自己此刻一定会为她的答复而感到后悔不已。
在恋爱这件事情上,她是脆弱而毫无经验的,当初会在初见面后就迅速对阿尔伯特萌生了好感这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清楚意识到这一切的原因——当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拼尽全力地向她证明阿尔伯特有多么爱她,当阿尔伯特的所作所为也在证实着他有多么深爱自己,这一切似乎就突然成为了世界的中心,突然成为了她的情绪心思的主导,成为了她和阿尔伯特那些富有情趣的来往的借口,她不知不觉地深陷了进去,就像情不自禁被有着溪流与草地的绿洲而吸引的沙漠旅人,难以再像此前那般建起牢固高筑的心墙,及时阻拦自己或阿尔伯特企图翻越的行为——于是才有了那出乎意料的一吻。
她还不够强大,甚至没有阿尔伯特强大,在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后还能保持不动声色的平静,用几天的时间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后再与她沟通,甚至在这期间作出的决定都不曾受这件事的影响——她做不到,她还没有那么成熟,只是得知阿尔伯特从艾略特勋爵口中了解了她的故事这一点都能让自己慌乱到这个地步,全然失去了自己的应对能力。
她还有那么多想要与康斯薇露一同完成的事情——需要她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才有可能成功的事情:补选,慈善协会,库尔松夫人,哪一个都容不得松懈。阿尔伯特曾经在那封写给她的信件上指出她还不具备足够的能力,可以在应付库尔松夫人的同时还让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全身而退。那么,这便又是一件伊莎贝拉没有办法两全的事情。
因此她必须止步于绿洲之前,随后继续自己的行程——但如果我们足够幸运的话,阿尔伯特。她与那双能让加勒比海羞愧致死的清澈双眼对视着,心想。如果我们足够幸运,能够克服今后所有阻拦在我们面前的艰难困苦,还有插手于我们关系之间的矛盾差异,而我也能强大到不再轻易被感情左右,同时我们对彼此的爱意也侥幸未被消磨干净,那么我们就会在彼此道路的尽头再相遇。
到那时,我才会告诉你我的故事。
“就意味着,我们无法再像如今这样相处了。”
她平静地说完了这个句子。
“你将会以全然不同的角度来看待我,对待我,以及判定每一个我向你提出的看法,我做出的决定,我迈动的方向——这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一旦你得知了我没有告诉艾略特勋爵的那部分真相,这个转变便会自然而然地发生,但这不是我需要的,阿尔伯特,我需要你留在你现在的这个立场上,一个你可以选择支持我,然而同时却仍然能够保持着原则,不必勉强自己认同我的立场上。是的,知道那一部分真相会让你对我有更多的理解,可那同时也具有危险的一面,会让我不由自主地依靠你——”
“你可以依靠我,伊莎贝拉。”阿尔伯特立刻说道,他声音里有一种少年人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爱意时会有的那种微微颤抖,眼里全是毫无保留的诚挚,“你可以依靠我,而我不会让你失望——”
“但我不能,公爵大人。”
这个在此刻竟然有些稍显陌生的称呼,一下子便冷却了整个马车的气氛。
“因为如果我依靠了你,我就不可能做出要女扮男装参加补选这样的决定——而我非常希望保留住这一部分的自己。为了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马尔堡公爵夫人,为了能够在英国的上流社会生活下去的同时还做到许多我想要完成的事业,我别无选择地让一部分自我选择了死去,就如同公爵大人你也不是毫发无伤地成为了如今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样。我们都妥协了,在更高于我们自身的利益与结果面前,而那是值得的。可对于我们彼此而言,我们是平等。”
“我们的确是。”阿尔伯特喃喃地说道,“无论你此前的出身是什么,你又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我在上帝面前许下誓言要娶你为妻,我将我的头衔分享于你,那么你就是与我平等的,你也不必为我而再做出任何的牺牲。”
“问题就在于此,公爵大人,我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刀枪不入。一旦你知道了这部分的秘密,等若我也知道,我将会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一个确实的肩膀可以让我依赖,我所因此而感受到的任何委屈都能够与你分享;那等若我在你面前卸下了自己所有的盔甲,毫无防备地将自己托付于你——而我没有足够的自信在这个过程中,我能够一直保持着人格的独立。
“你适才告诉我,公爵大人,说我让你明白了保持真正的自我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你认为这样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我不愿做任何会带来风险的事情。你能理解这一点的,对吗?”
“当然。”
伴随着缓慢的眨眼与淡淡的笑意,阿尔伯特说道,随即又立刻补充了一句。
“但你会告诉我的,对吗,关于那一部分你向艾略特勋爵隐瞒了的真相?”
“是的——”
“等你发觉你既可以是伊莎贝拉,也可以是我真正的妻子,你有能力同时做到这两点,而不必为了维持其中一个身份而做出某种妥协的那一天,你会告诉我的,对吗?”
阿尔伯特又再次确认了一回,但伊莎贝拉知道他并非是在确保自己会告诉他,而是在询问是否会有这样的一天到来。
“Yes, and I promise that。”
她灿烂地笑了起来,向阿尔伯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小指头。
“Pinky promise。”
别担心。抢在伊莎贝拉来得及询问以前,康斯薇露开口了。我记得几十年前大家就已经开始这么许下承诺了,你没有超前这个时代——
果然,带着一点儿对美国文化的不屑与疑窦,阿尔伯特也伸出了他的小指头,与伊莎贝拉的紧紧相勾在一起。
我不得不说,这比我原本预料会看到的情形要平和得多。康斯薇露看着他们上下摇晃的小指头,继续说道。
你原来以为会看见什么?伊莎贝拉好奇地问道。
我原来以为会看见你们向彼此浪漫地表露爱意——然而,等到第二天早上你起床的时候,前一天的浪漫就会转化为犹如千刀万剐般割在你心上的羞愤。你会如此地难为情,以至于可能会认真考虑搬回美国生活,就此不再与公爵相见。康斯薇露耸了耸肩,说。要知道,你在新年第一天早上醒来,把脸闷在枕头里尖叫了足足十分钟的模样,还栩栩如生地印记在我的脑海里——
“我很喜欢伊莎贝拉这个名字,”谢天谢地,阿尔伯特突然响起的声音适时地切断了康斯薇露的讲述。这时他们拉钩的手松开了,而他则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自己,“也许你该考虑用一个同样可爱的名称来称呼我。”
“譬如说,可爱的公爵大人(Your lovely Grace)?”伊莎贝拉很高兴话题总算被转到了一个她能够插科打诨的方向上,因此牢牢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免得让康斯薇露有机会提起其他会让她羞愤地钻入皮椅的话,“因为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是我唯一被允许用来称呼您的名称,可爱的公爵大人。”
“那只是我在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而说出话罢了,如今既然我已经知道你曾经告诉我的都是事实,一切都是误会,也许你可以不再将那些话放在心上了。”
“但我不明白的是,公爵大人,”伊莎贝拉趁机便将一件困惑她许久的事情问了出口,她一开始以为这不过是因为自己在现代美国耳濡目染的开放作风作祟,直到发现康斯薇露也有同样疑问,才知道原因出在阿尔伯特的身上,“即便一切都不是误会,我也难以理解你当时的怒气——我是说,就以那张康斯薇露与詹姆斯·拉瑟福德亲吻的照片而言,你那时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也曾有过一个恋人,为何你会如此介意那是否是我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个贵族,又不是修道院里清心寡欲的教徒,在那之前,你也必然亲吻过其他女孩,我们可以说是扯平了,完全没有必要大动肝火……”
伊莎贝拉的声音随着阿尔伯特脸上连续变换的精彩神色而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戛然而止,康斯薇露早就在一旁乐不可支地偷笑了起来,她则挑起了眉毛,竭力控制着自己开始颤抖的嘴角——
“我的天啊,”她戏剧性地压低了声音惊叹道,“在曼切斯特公爵遗孀夫人的花园里的那一次,该不会是公爵大人你的……所以你才在新婚之夜那么的恼羞成怒……”
“我想我们快到了,公爵夫人。”
简直堪比她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川剧变脸的速度一般,阿尔伯特的神情登时恢复了严肃正经,就如同完全没有听到伊莎贝拉适才说了什么一般,自顾自地开口了。
“公爵大人——”伊莎贝拉揶揄地拖长了音调。
“约瑟夫!约瑟夫!”阿尔伯特索性开始用手杖梆梆地敲着马车墙壁,大声呼喊道,“我们快到了吗?”
“公爵大人,我们还有十分钟呢——”
“公爵大人——”伊莎贝拉又重复了一遍,她如今已经没法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了。
“我们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了,公爵夫人,你听见马车夫说的话了。那么,请容许我建议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能够更好的扮演一个男人而不被周围的人们发现端倪——我可以给你的第一条提示是,他们绝不会向你现在这样咯咯咯地笑着。”
忿忿地说了这么一句,阿尔伯特向后仰去,靠在马车壁上,索性开始闭目养神,不再理会她的挤眉弄眼了。
你说得对。
趁着他阖上眼的功夫,伊莎贝拉冲康斯薇露狡黠地眨了眨眼,两个女孩都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笑成了一团。
这的确是一个比与阿尔伯特相互表白要好得多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公爵:我在20章装逼装得那么成功,你为什么要戳破我????
第163章 ·Louisa·
“这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路易莎小心翼翼地俯身去看她面前的那一份报纸; 轻声说道,注意不让任何一寸布料垂到纸张的表面,免得染上油墨的印记。玛丽·库尔松的管家也许会声称他们十分仔细地熨烫了这份报纸; 但她可不想冒任何风险。
今天她身上这一整套点缀着层层叠层层细闪蕾纱的淡粉色长裙,是一份由杰弗森从巴黎沃斯定做送来的名贵礼物。完整的搭配除长裙外还包括镶嵌着细钻吊袜带; 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丝袜; 流苏上缀着珍珠的披肩。以及杰弗森为她购买的几件精致的粉钻珠宝首饰,是一套即便参加皇家宴会也不显得逊色的美丽服饰。
近来,由于她借住在菲尔德家族伦敦宅邸的缘故; 她几乎没有收到任何的社交邀约。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出门的机会,她有心要炫耀; 但玛丽·库尔松看也没看一眼她的装扮; 只在她走进会客厅的刹那; 面若冰霜地将一份报纸狠狠地摔在了茶几上。
“政治斗争升级——库尔松勋爵疑为雪山事故幕后阴谋策划者。
‘意外’疑点重重; 苏格兰警察被控贪腐无能,罗克斯堡公爵欲拟重启调查。”
这是《每日邮报》的头条标题;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上面刊登的照片竟然分别是玛丽·库尔松与康斯薇露的大婚照片,让玛丽·库尔松在对比之下显得黯然失色; 下面还有一行字体稍小一些的副标题:
“斯宾塞…丘吉尔家族正面反击; 在补选中对抗库尔松家族所扶持的候选人普威尔先生; 详情请见第三版。”
路易莎的目光落在了两篇报道共同的撰稿人名字上,玛德·博克,不自觉地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却又一时说不出究竟是在何处见过。
“等你看了第三版的报道以后,再来告诉我这一切看上去怎么样。”玛丽·库尔松冷笑地回答了一句。
这倒是出乎路易莎的意料。
“我以为,这篇头条报道将你列为那场‘意外’的嫌疑人,会比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参加补选更令人感到棘手?”她瞥了一眼对方,轻声问道,捏着报纸的边角翻过去了两页。这句问话是有风险的,当她策划那一场谋杀的时候,她就知道即便有一天她的计划暴露,所有的踪迹——至少表面上而言——都只会将人们引向玛丽·库尔松以及她的丈夫,为了万无一失,她又与艾略特勋爵定下了协议确保她能从这件事中脱身。不必说,她的小把戏会严重影响与玛丽·库尔松之间的合作。她这么问,只是在试探对方的怒气究竟有多少是因为这个。
“我很惊讶你会问出这句话,路易莎小姐,鉴于这场‘意外’完全是由于你的一意孤行造成的。不过,回答你的问题,是的,相比起第二篇报道中提到的问题,罗克斯堡公爵想要重启对那场事故的调查简直不值一提,读读那篇报道,你就会明白了,路易莎小姐。”
玛丽·库尔松的责备对路易莎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只意味着尽管她的丈夫被在一家主流媒体头条上指控为谋杀凶手,后一篇报道仍然能在这个前提下获得她大部分的注意力,这的确使得路易莎好奇了起来,没有再询问更多的问题,而是按照对方的吩咐,仔细地起了文字——
“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对于那些追寻着我的文字作品的读者而言,这个名字会惹起一些熟悉的回忆。倘若你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的话,以下是两个提示——他不仅曾经在布伦海姆宫的慈善晚宴上给予了一场极为出色的演出,还在艾格斯·米勒案件中担任了被告的辩护律师。是一个前途无量,大胆自信,风趣优雅的年轻人,也是马尔堡公爵的表弟。如今,他正在自己家族的支持下,准备作为保守党在伍德斯托克选区的候选人之一,参加即将到来的补选。”
“乔治·斯宾塞…丘吉尔……”路易莎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抬起头来,“我从未听阿尔伯特提起过这个名字,而他不会向我隐瞒任何来自于他的家族的事情。我不认为这个名字在这个家族的族谱上。”
“他的确不在,”提起这个名字,玛丽·库尔松的脸色在霎时间变得严肃了不少,这一点引起了路易莎的注意,“我很早便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他的身世——”
“多早?”这两个字引起了路易莎的注意,即便阿尔伯特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个人,乔治·斯宾塞…丘吉尔也直到今天才让她有所警觉,那么,玛丽·库尔松又是凭借什么在一开始就认定这个男人值得她耗费力气?难道说玛丽·库尔松知道什么她还不曾了解过的,与阿尔伯特家族有关的事情?
这不可能。如果玛丽·库尔松对他的了解达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她也不需要前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了。
“大概就在慈善晚宴的前后。”库尔松夫人含糊其辞地回答道。“为什么?”路易莎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但表面的语气仍然保持着冷静,只是恰到好处地泄露出了一丝好奇,“是什么让你想要去调查这个男人,库尔松夫人?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认为有任何我也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我去调查他并不是出于这个原因。”玛丽·库尔松解释着,不知怎么地,路易莎总觉得她此刻的镇定有些不自然,一旦谈起这个名字,玛丽·库尔松的语气总有一些奇怪,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是一个原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一样。
“就跟你一样,我只是对这个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家庭成员感到了几分好奇而已。我派人去调查了他,而那些无能的侦探什么消息也没能给我带回来。这个男人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也许这正是玛丽·库尔松想要达到的目的,路易莎猜测着,但是因为对方提起这个男人时的特别表现,倒是让她有些确信玛丽·库尔松的侦探们的确没有挖到任何的情报,才会让对方的语气里充斥着对这个男人的真实性的质疑。不过,她知道对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告诉自己更多的消息了,因此便继续浏览着那篇报道。
“而笔者则有幸对他进行了一次采访,了解到了不少隐藏在这一次的补选后的真实内幕,而其中又许多,都直接指向了库尔松家族——
“‘普威尔市长向来都不是一个真正对伍德斯托克地区尽职尽责的市长,我的意思是,感谢他的功劳,伍德斯托克地区如今已经没有属于自己教区的公共小学,倘若不是因为公爵夫人及时插手,为学生们建立了范德比尔特学校,普威尔市长对接下来几代伍德斯托克人的伤害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弥补的。’
“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如是告诉笔者。
“‘因此,当他决定参加补选后,他并没有寻求我的家族作为他身后的支持力量,而是直接站在了库尔松勋爵那边的这一点,倒也不那么令人感到惊讶了。毕竟,他还有那么一点自知之明,知道他的竞选理念绝不会被我的家族认同。伍德斯托克——乃至于整个英国,都需要一个真正明白人民需求,真正听到了弱势群体的请诉的候选人成为他们的声音,而这就是我参选的理由。’
“随即,笔者还在更进一步地与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的采访中了解到,支持一个显而易见不会为促进伍德斯托克选区利益的候选人,并不是库尔松家族唯一做出的,针对斯宾塞…丘吉尔家族的行为。很显然,这似乎与从今年夏天开始的,一系列隐藏在看似无关紧要的八卦与风波中的阴谋有关——
“‘很明显,嫉妒,即便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也一定在这些行为的背后扮演了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
“在谈到库尔松勋爵与库尔松夫人可能的动机时,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先生是这么说的。
“‘从任何一个方面而言,马尔堡公爵与马尔堡公爵夫人都有值得令人妒忌的资本——我想,谁都不会否认,马尔堡公爵是同样想要在外交领域闯出一片天地的库尔松勋爵道路上最大的对手。而倘若库尔松夫人希望成为英国上流社会中占据一席之地,那么比她更美貌,更年轻,经济实力更雄厚,也更具有时尚品味的,同是美国女继承人出身的马尔堡公爵夫人显然比她更有胜算。’
曾经被笔者报道出对马尔堡公爵夫人有着不伦之情的艾略特勋爵,在近日再次接受采访时透露出——”
直到看到这里,路易莎才突然意识到她为何会觉得“玛德·博克”的名字如此地熟悉——那是在阿尔伯特的婚礼的第二天早晨,她那时还在芝加哥,与杰弗森的家人们待在一起。当她起身下去餐厅用餐的时候,杰弗森已经让管家买来了所有在芝加哥有销售渠道的报纸,放在了餐桌上,因为所有人都预料这些媒体会不吝赞美地用大片大片的篇幅报道着那场豪华至极的联姻。
她知道杰弗森的这个做法只是出于幼稚的妒忌与占有欲,想要让她明白昔日的情人如今已是他人的丈夫。
那时还以为自己仍然拥有着阿尔伯特的她只是一笑置之。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大部分的报纸都将他们的头版头条让给了另一篇文章——
《童话落入凡俗!公爵阁下与范德比尔特家的财富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马尔堡公爵夫人背后的另一个男人,艾略特勋爵。》
作者便是玛德·博克。
这一点也大出杰弗森的意料。她还记得他那时迷惑地在桌边坐下,以为管家多买了五十份同样报纸的模样。他对玛德·博克这个名字有印象,说自己的家族曾经与她的父亲做过生意,而对方的女儿似乎在年轻时曾经让自己卷入了一场自杀的丑闻之中。
想不到她如今竟然会为斯宾塞…丘吉尔家族卖命。路易莎暗自想着,如果她能让杰弗森查出过去的丑闻内容,也许这支锐利的笔有一天会成为自己手里悄无声息刺入康斯薇露脊背的刀刃。
顺着这个思路想了几秒,心满意足地在大脑中品尝到了血腥的滋味,确认这或许的确会是一个好计划后,她又继续了下去。
“——当时,他之所以会对公爵夫人产生不应有的感情,全都是因为库尔松夫人假借公爵夫人的名义,向他写了多封有着露骨暗示,情意绵绵的书信,才导致了这一误会的产生——”
“在你询问我以前,不,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就在路易莎因为这个句子而诧异地抬起头向玛丽·库尔松看去的同时,对方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反应一般,阴恻恻地开口了。路易莎享受着她音调中带出来的那一点仿佛用指甲在玻璃上抓挠会发出的锵声,直到对方正咬牙切齿地恨着康斯薇露,比起看对方发怒要有意思得多,“但我敢说他们现在一定已经伪造出了相关的信件——所有一切细节都将会与我寄给王子殿下,如今又被我想法设法拿回来了的那张纸条一样。这样,即便他们手上没有我果真写信给了王子殿下的证据,他们也能通过这件事情辅证我的确是会使出如此手段的女人。”
“这听上去像是阿尔伯特的招数,”路易莎悠闲地评价道,在玛丽·库尔松面前,她没有必要掩盖自己对阿尔伯特的欣赏,“他向来十分擅长以牙还牙。”
“究竟是谁想出的方式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这篇报道是一个对面特意放出的警告,是在警告我们他们随时有能力与我们开始一场旗鼓相当的战争,警告我们他们已经做好的准备。而且,既然我们说到这个话题,我的确希望你如今这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以一直保持下去,路易莎小姐——”
玛丽·库尔松的语气突然变得冷酷十足。
“因为一条在苏格兰场的小狗告诉我,有人似乎已经盯上了你的堂哥,恩内斯特·菲茨赫伯先生。”
第164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
“我与恩内斯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密; 库尔松夫人,”即便听到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名字,路易莎也没有让自己心跳的紊乱在表面上表露出来; 只是恰到好处地流露了几分惊讶,“难道你的意思是; 康斯薇露是打算通过恩内斯特来达到伤害我的目的吗?”
“如果我是她; 路易莎小姐,我就会这么做。尽管我不会用‘伤害’这个词来形容,我会用‘败坏名誉’。”玛丽·库尔松哼了一声; 路易莎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但这个小失误在真正值得担忧的问题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康斯薇露有可能发现她与恩内斯特之间的关系吗?
如果对方的计划仅仅是如同玛丽·库尔松所说的那般; 要栽赃祸害恩内斯特来污蔑她的名声; 那么路易莎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甚至巴不得对方的手段越狠毒; 栽赃的罪行越残忍,如此才越能让她事后在阿尔伯特的面前塑造出一副无辜的受害者模样。真正让她恐慌的; 是对方究竟掌握了多少有关恩内斯特的情报。
自从与杰弗森订婚以后; 假借着要去美国筹备婚礼这个借口,路易莎迫不及待地从斯温纳德厅中搬了出来; 并借机切断了除了母亲以外大部分家人的联系。从那之后; 她就再也没有与恩内斯特见过面; 也不曾听说过任何与他有关的新闻。他的确试图与自己联系过几次,但路易莎从未回应过。她很谨慎,为的就是确保任何人打算调查她的生平时; 都将看不到任何有恩内斯特印记的踪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盯上了恩内斯特吗?”她询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我的情报网也就只能探查到这么多消息——似乎有某个被雇佣的侦探利用自己手上的关系,向苏格兰场的警察打听某一类案件的记录,而在这场对话中,那个警察借用另一个警察的笔记本记录下了一个名字,恩内斯特。因为在后一页纸张上留下了痕迹,才被我在那儿安插的眼线注意到。”
有那么一瞬间,路易莎涌起了一股想要询问玛丽·库尔松为何要在苏格兰场安插眼线的冲动。尽管对方的讲述轻描淡写,却也不难看出她口中所谓的“小狗”,阶层不可能太低——要让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间谍,不用说,她也知道那必然是一个需要长期经营,还要大量投入精力与财力才能做到的事情。但她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在企图打探她的关系网,“你的眼线能够探查出那个侦探究竟想要打听哪些案件吗?”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康斯薇露在同时对付我们两个,那么很难说恩内斯特的这件事是否也会牵扯到你——”
“别跟我玩这套,路易莎小姐。别等到火烧到身上了才来向我求助,”玛丽·库尔松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显然是将她心中此刻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从我们决定合作的那一天起,你与我一直都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要么就一起做这件事,要么就干脆不做,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还妄想着能让另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相信你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一点——看在我们的合作关系的份上,我自然会为了你而继续让我的眼线打听有关恩内斯特·菲茨赫伯的事情;而你,路易莎小姐,可以将那篇报道继续看完。我敢说,如今那恐怕会给予你一种完全不同的参与感。”
“如果我之前给了你这种印象的话,库尔松夫人,我很抱歉。”路易莎用她最轻柔的声音向对方赔罪着,尽管她十分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的确就是玛丽·库尔松所说的那般,唯一不同的是直到此刻也没有改变。她拿起了那份报纸,又继续看了下去。
“——不仅如此,艾略特勋爵还向笔者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马尔堡公爵夫人之所以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迟到,并且在婚礼前后,关于斯宾塞…丘吉尔家族与范德比尔特家族之间的联姻是一场金钱与地位的交易谣言不绝的原因,都源自于库尔松夫人。为了阻挠婚礼,她向公爵夫人匿名寄去了一封信,假意揭露公爵阁下某些子虚乌有的‘不情不义’的行为,才导致了震惊伤心的公爵夫人有了想要悔婚的想法。
“为了证实此事,力求为读者还原一个最为真实的事件真相,笔者又给当时在纽约最为支持这一钱权交易联姻理论的阿斯特太太发去了一封电报,得到的回复则证实了艾略特勋爵所说的话。
“阿斯特太太正是因为从库尔松夫人处得到了所谓的‘小道消息’,才对马尔堡公爵与马尔堡公爵夫人之间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一事深信不疑,由此才在纽约社交圈中散播了这一流言。”
“这一段——也许我们有可供利用的空间。”路易莎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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