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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纯和真正经-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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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昱遥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神色煞是痛苦。
哪能不痛,所有的打都是他挨着,谢缈连头发丝都没少一根。
谢缈咬着唇,只觉得胸膛里越来越热,闷得她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缈都忘记了时间,她听到几个男人小声议论,“不对劲啊,这男的挺眼熟,经常到学校门口接人的那辆豪车你们记得吗,我看他就像……”
“那怎么办?”
“……跑吧?”
一哄而散。
姜昱遥还倒在谢缈身上,身子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但大脑还能勉强运转。他自嘲的笑笑,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林家的名头依然管用,他又算是什么。
他想站起来,查看谢缈的状况,但只动了动手臂,入骨的疼痛便像北风一样呼啸而来。他垂下胳膊,再没站起来的力气,只能努力睁开眼睛。
谢缈被他压在地上,她正瞧着他,眼睛里闪着光,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缈双手环住他的腰,柔声问:“你没事吧?”
姜昱遥摇了摇头。
谢缈力气小,又不敢用力推姜昱遥,只能小心翼翼的小幅度移动。移了半晌,校服都被地上的碎石子磨出小洞,才终于爬起来。爬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手机,想打120。
手机被姜昱遥一把夺去。
他强撑着站起来,气喘吁吁,看了一眼谢缈的手机,问:“干什么?”
一起身,头顶的路灯斜斜映下,虽不明亮,但也足够看清他脸上的伤口。谢缈盯着他的脸,莫名开始结巴,“去、去医院。”
姜昱遥挂掉电话,道:“不用。”说完,抬头看了谢缈一眼,“没受伤吧?”
谢缈摇摇头。
不能说一点伤没受,但谢缈的情况和姜昱遥比起来实在好了太多。他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经被撤坏,领带也不知丢到了哪里,除了脸上那些伤口外,领口的扣子也被人扯开了,胸前通红一片。
他这样子,看起来实在憋屈,但谢缈却喜欢极了。
被丝毫不懂得打架的人保护着,很开心。
谢缈问:“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到这来?”
闻言,姜昱遥沉默片刻,终是没答。
今天是林长治合作伙伴的生日,林长治本要带着姜昱遥一同前往,但他临走前跑路了。也说不清楚原因,只是觉得,自己不能一直任由外公摆布。
临时跑路,还将自己弄成这样,今晚回家,他大概是凶多吉少。
也罢,都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粗长拉
第26章 26。
姜昱遥解开外套扣子; 看向谢缈; “去走走?”
谢缈愣了一下; 下一秒,欢呼地冲上前。
几乎忘记姜昱遥身上还有伤; 直接扑了过去,姜昱遥勉力支撑,痛得额头都要冒出虚汗来。
谢缈吐吐舌头; “抱歉,先去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腿上挨了打,姜昱遥走不快,谢缈搀着姜昱遥; 走到附近的诊所时; 天色已经暗得不成样子。街边没什么行人; 灯影孤绰,谢缈估摸着,这个时间; 也就只有市中心还有点人气。
诊所的护士替姜昱遥处理了伤口; 又开了外服内服好几种药。
姜昱遥原本不想开药; 谢缈却坚持要拿药。
趁姜昱遥处理伤口时,谢缈把每一盒药都拆看,看了看说明书; 又将每次吃几粒写到药盒子上,方便姜昱遥看。写完,她叮嘱他; “这个是早晚吃的,千万别多吃,这两个必须要饭后服用,记住了。”
姜昱遥嫌弃地看着她。
旁边的小护士咯咯直笑,感慨道:“年轻真好,真羡慕你们。”
姜昱遥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了。
谢缈还笑着:“姐姐也很年轻,还很漂亮。”
小护士更乐呵:“瞧你女朋友,真会说话。”
姜昱遥喉咙滚了一下,他想说谢缈不是他女朋友,话涌到嘴边,到底没说出口。只扯了下嘴角,微微笑笑,象征性地回应。
从诊所出来,北城彻底静了下来。
难得,天上竟然还出来几颗星星。
天凉了些许,谢缈走在前面伸了几个懒腰,又被凉风冻回去。她几步走到姜昱遥身边,伸手去扒他的外套。
姜昱遥莫名其妙,“干什么?”
谢缈道:“我冷。”
姜昱遥:“……”
她冷,所以来扒……他的外套?
谢缈振振有词,“男朋友不都该这样吗?吕鑫的男朋友就是,还会帮她暖手,你得和他们一样。”
姜昱遥脸一红,说出口的话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谁是你男朋友,我同意了吗?”
“恩?”谢缈已经兀自穿好外套,姜昱遥的外套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系起扣子后却又正好。她大摇大摆走过去,做鬼脸,“我同意就够了,需要你同意?”
姜昱遥斜眼看她。
两人都没带钱包,没地方可以去,谢缈便带着姜昱遥去了自己最喜欢的河边。
喜欢这里也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清净,不过深夜的小河边,着实有些凄凉。河水淙淙,四处都是野草和石块,除了潺潺水声外,再听不到其他杂音。
谢缈拉着姜昱遥到附近的大石块上坐下,“我以前经常到这里,很有趣吧?”
姜昱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
毛都看不清楚,哪里有趣?
谢缈仰头望着月亮,闭上眼睛。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好像一夜之间,原有的格局都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新格局是她不能适应的。所有人都以为在她和韩雅的关系中,是韩雅依赖她,可只有谢缈知道,离不开对方的,其实是她。
如果不是韩雅,她现在恐怕会和她母亲一样,早就堕落了。
可现在韩雅却……
谢缈接受不了。
她有一搭没一搭和姜昱遥聊着天,尽量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越来越平静。
她想到以后。
“姜昱遥,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姜昱遥脚踩着石头,低头看河流,他回道,“不知道,大概会去外公的公司上班。”
谢缈讶然,“原来你喜欢这个啊。”
姜昱遥皱紧眉。
他对经营公司,不仅是不喜欢那么简单。林长治从小就向他灌输将来要继承公司的思想,灌输得久了,姜昱遥现在已经是听到便觉得厌恶。这些年努力往那个方向发展,也仅仅是为了让林长治开心。
可现在,他不太想让林长治开心了。
谢缈得意洋洋,“你就不如我,我的梦想是……实现共/和!”
“……啊?”
谢缈从石块上跳起来,“马/克思主义说的好,人的本质和人的价值……”
姜昱遥刚刚好转的伤口,又开始痛。他耐着性子听谢缈畅想未来,听她从马/克/思主义谈到毛/泽/东思想,政治课上那些内容,被她一字不差的复制过来。
谢缈慷慨陈词,口干舌燥后,问姜昱遥,“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姜昱遥:“……什么?”
谢缈皱起眉:“感想啊,我问你听了我的话后有什么感想!”
“……感想啊。”姜昱遥克制地看向她,吐槽,“你是政治课代表吗?”
谢缈:“……”
果然,姜昱遥是配不上她这种思想超前的人的!
*
吹了一晚冷风,谢缈说要去找韩雅,姜昱遥将谢缈送到韩雅家楼下,自己独自走回去。
这个点没有公交车,他又没有多余的钱打车,即便可以叫家中的司机来,他也不想。
脱离林家掌控的想法空前强烈。
林家是真真切切的大户人家,家住在位置还不算偏僻的别墅区,一幢房子能换外面十几套。林老爷子保持了从前那套想法,家规颇多,姜昱遥还走在街外,便看见自家那幢灯火通明的大房子。
他立在十字路口遥望许久,最终轻轻叹口气,继续向前走。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家里的司机保姆便冲了过来。
“小少爷,你跑哪去了,我们找了你好久,吓死我们了。”
司机的声音更紧张,“怎么身上都是伤,还有这衣服……你这是去哪了,林董见了要生气的。”
姜昱遥牵牵唇,示意自己无妨。
前呼后拥着走进林家别墅,大厅内,林长治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其余人皆立在旁边,不安地看向姜昱遥。这其中有他的父亲,也有他的母亲。
他父亲姜茂是个花肠子,入赘到林家,常年流连外面的花花草草。林老爷子哪都好,就是封建思想太严重,他以为,只要不搞出事情来,男人总是这样的,所以也没插手姜茂与林欢的事。
今天姜茂都回到林家,看来事情惹得很大。
姜昱遥定定神,抬腿走过去。
林长治双手中间扶着拐杖,容貌已然老去,却丝毫不减当年威风。他听见姜昱遥走了过来,头却始终未抬,直到姜昱遥走到他面前,他才抿起唇,微微抬头,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不得不说,林老爷子在任何场合,一个高粱鼻总能让他显得一身正气。
姜昱遥微微俯身,“外公。”
老爷子盯着姜昱遥良久,目光从他身上的伤口一一扫过,最后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起身,“走吧。”
他朝书房走去。
*
第二天,姜昱遥没来上学。
林长治手里握着十几张谢缈的照片,问他是怎么回事,姜昱遥咬紧牙关,只摇头。问了半个小时,往常怕极了林长治的姜昱遥硬是一句话都没说,林老爷子叼着烟斗,叹息着摇摇头。
仿佛料想到林长治会做什么,姜昱遥身子一颤,他抬头,抑制着内心恐惧,沉声道:“外公,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您——不能去找她。”
林长治叼着烟斗,冷眼看他。
谢缈是在第一节课后就跑到姜昱遥教室前,昨晚韩雅一晚上没回家,又不接电话。本以为第二天可以在学校见面再细谈,却没想到韩雅直接没来上学,询问常与韩雅待在一起的几人,也都没人知道。
谢缈这才急起来,已经让吕鑫先去联系韩雅认识的人。
想来想去,觉得姜昱遥或许有主意,所以才来找他,不曾想姜昱遥也缺席了。
家中缘故,姜昱遥上课一直准时,从未请过假。林长治颇为严厉,有好几次,姜昱遥发着三十八度的高烧,林长治也是让姜昱遥继续上学。
眼下忽然请假,除了得了更重的病外,谢缈想不出其他缘由。
心越来越慌。
谢缈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一整天,她曾经自以为对万事都能看得开,可事到临头才明白,她也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高中生,别人眼中的小屁孩。
因为走神,谢缈被老师点起来两次,其中一次,还被直接请到了外面。
晚上回到家,韩雅还是没出现,吕鑫那边也没找到人。
谢缈在韩雅家坐了一会,起身回自己家。
一进门,就看见扔了满客厅的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其中男人的内裤最是惹眼。
压抑了一整个白天,谢缈的情绪在此刻完全爆发。
她压着恶感,抬腿走过去,想找到干净的落脚处。走了两步,脚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她低头看去,竟是自己失踪已久的U盘。心中纳闷U盘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谢缈弯腰将U盘捡起来放到兜里。
刚一起身,便听到母亲卧室中传来一阵舒畅的低吟声,听着像是母亲的。
女声刚落,便是男人的低吼声,掺杂着荤话,“婊/子,这么快就到了,害得我也交枪。”
谢缈险些呕出来。
她懊恼地扔下书包,夺门而出。
原本只是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曾想,谢缈一出门,就与男人撞了个满怀。
抬头看男人时,脸上还满是恶狠狠的表情。
男人愣了一下,接着嗤笑:“我以为是谁呢,这不谢缈嘛,你妈呢?”
谢缈认出来,这是时常关照母亲生意的男人。
在附近的工地工作,欲求不满时,总是会来找母亲,听说是个小工头,出手颇为阔绰。
谢缈厌倦地看他一眼,侧过身,想绕过男人。
男人却一把将谢缈推了回去。
后背撞在门框上,正好卡在有把手的地方,生疼。她吸着凉气,没好眼地看男人。
男人表情凶狠起来,“你妈天天在我胯/下玩,你跟我装什么?”顿了两秒,听到屋内传来的□□声,冷笑一声,“呦,怎么,你妈今晚有客人了?妈的,说好了今晚我过来,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
谢缈到底是个女孩,虽然不怕男人,心却也砰砰跳起来。她冷脸道:“你和她说去,我管不着。”说完,想继续往前走。
男人的手却已经搭在谢缈肩膀上。
他道:“小妹妹,既然你妈不在,你就陪叔叔玩会吧。”
多年来种种画面映进脑海,谢缈心里像滚了一遍秽物,恶心得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右手向常年备着的小刀摸去,默不作声看着男人,准备随时给他来一刀。
男人上前一步,“陪叔叔玩一晚上,叔叔给你五千块,好不好?”
五千块,和她母亲比起来,价格还挺高。
谢缈面无表情。
男人邪笑着一步步走近,另一只手马上也要搭在谢缈肩上,谢缈目不转睛盯着男人手腕上的血管,时时刻刻准备刺过去。恰在此时,一米之外的地方传来娇滴滴的女声。
那人道:“这不是王哥嘛,大半夜调戏小女生呢?”
虽然故意变了声调,谢缈却仍旧认出了这个声音。
先前的戾气逐渐消失,谢缈愣愣地向韩雅看去。
在这个还有寒意的季节里,韩雅穿着超短裙,头发烫成大波浪卷,红唇抹得鲜艳。她两根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着的烟,漫不经心地看着男人。
男人一愣,眼睛在韩雅身上打量一圈,明白了。
他嘿嘿笑着:“你可不如她,没□□。”
韩雅撅起嘴,妖娆走进,手里的烟塞进男人嘴里,一手搭在男人肩上,“她能会什么,能让你高兴吗?”停了两秒,意味深长地附到男人耳边,轻轻道,“我都会。”
男人跟着韩雅离开许久,谢缈还愣在原地。
她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那个人……居然是韩雅?!
紧接着,心脏急速坠落,沉重得谢缈几乎站不起来。
她知道,韩雅为了给她解围,拦走了足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肮脏的男人。
这一认知让谢缈无法接受,她失神落魄地抬起腿,继续往前走,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等坐上公交车,才发现自己又在往河边的方向走。
夜晚的河水格外静谧,周围廖无人烟,月亮倒影在水中,像一个象牙色的大圆盘。谢缈死死地盯着河水,估算着,如果自己现在跳下去,要多久才会淹死。
不过她不能。
谢缈在河边坐了足足一个小时,手脚冻得发麻发颤,这才稍稍回过神来。
她颤抖着拿出手机,盯着姜昱遥的名字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打了过去。
姜昱遥失踪一整天,谢缈本以为他不会接电话,电话却在两声后接通,那头姜昱遥的声音压得很低,“怎么了?”
听起来不像生病的样子。
谢缈张了张口,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
姜昱遥似乎换了个地方,这回声音正常许多,“我没事,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没去学校,别担心。”他以为谢缈太担心他,才打去这个电话。
谢缈哆哆嗦嗦地开口,“恩,下次别忘了告诉我。”
几乎是立刻,姜昱遥便听出谢缈声音的不寻常,敏锐地问道:“你声音不太对,你在哪?”停了两秒,他听到风声,“你还在外面?河边?”
“没有,就是出来逛逛,买个东西,不在河边。我没事,反正……反正你以后不来学校,要记得打电话给我。”
姜昱遥低低的应了一声。
谢缈道:“别和我玩失踪。”
姜昱遥道:“好。”
坐累了,谢缈顺势躺在石块上,抬头望天。
月光甚是清明,却万里无星。
谢缈很想让姜昱遥出来陪自己,可她知道他家中状况,现在这个点出门,实在是难。谢缈念叨了好几句,怕林长治发现,依依不舍地挂掉电话。
挂了电话,更想念姜昱遥。
再然后,她迷迷糊糊在石块上睡着。
眼下这个温度,在石块上睡熟,就是明着让自己感冒。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头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不想回家,没地方可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间她险些从石块上摔下来,又自己从地上站起来,重新爬上石块。
身子已经僵透了。
谢缈以为自己会在石块上睡上一晚,她也已经做好第二天重感冒无法上课的准备,可半个小时后,她被恼火声惊醒。
“谢缈!你居然在这给我睡觉?!”
紧接着,手腕被谁扣住,谢缈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人腾空时谢缈还懵着,茫然地抬起头,看着抱起自己的人。
那张俊朗的脸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很少这样抱她,这是谢缈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姜昱遥身上肌肉的力量。他身子很暖,俊眉紧蹙,清隽的目光里罕见地出现恼火的意味。
谢缈胡乱抓住他的手,头往他肩上一靠,人还没从梦里醒过来。
声音迷迷糊糊的,“你怎么来了,家里不是不许出门吗?”
姜昱遥深吸口气,压住恼意。
他想让谢缈站起来,这个天在河边睡觉,简直是不要命了。可谢缈睡意还浓,姜昱遥拽了她好几下都没拽动,她像是长在了石块上。
叹口气,只好挨着谢缈坐下,伸手解自己外套的扣子,解了一半,手被谢缈握住,“好了好了,我起来,你不用给我衣服,怪冷的。”说完,真就乖乖地站了起来。
她站在姜昱遥面前,无精打采地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学生。
姜昱遥险些被她的态度气到,他教育她,“谢缈,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温度,知不知道这里风大?你在这睡觉?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睡一晚上。”
“不是啊。”谢缈理直气壮,“我明明打算醒来就走的,你要是不来,说不定我半个小时以后就醒了呢。”
姜昱遥气得说不出话来。
谢缈心虚,忙着安抚他,“其实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才特意等你的,你看,我怕你找不到我,都没敢乱走。”
光扯鬼话。
姜昱遥冷脸推开她,声音淡淡的,“说吧,出什么事了。”
沉浸在兴奋中的谢缈,听到这话,情绪瞬间低落。
她皱着眉,坐到姜昱遥身边,眼睛盯着鞋尖。
该怎么和他说,说心态失衡,小小地爆发了一下,以至于无家可归?还是说她刚刚被人调戏,偏偏那人又调戏的光明正大?
都见不得光。
谢缈想,如果她的母亲不是做那种职业,也就不会当韩雅的中间人,再往后的事,就不会发生了。她和姜昱遥相处起来,也很更理直气壮些,就算姜昱遥家里把一百万的支票甩在她眼前,她也能有底气的拒绝。
可现在,她实在没底气。
她母亲……怎么就喜欢这种工作?!
这事,就那么轻松?
谢缈咬着下唇,忽然看向姜昱遥。
姜昱遥一愣,问:“看我干什……”
“么”字还没说出口,姜昱遥便顿住,紧接着,双眼逐渐瞪大。他慢慢地低下头,无措地看着谢缈。
以及她忽然贴过来的软唇。
这个吻接得格外笨拙。
姜昱遥对这种事一窍不通,谢缈也是个半吊子。平时听到的那几个荤段子,也只能唬唬姜昱遥,遇到真刀真枪的事便露怯了。不过好在姜昱遥还是个男人。
最开始,谢缈只是按照自己平日里看到的,胡乱的吻着姜昱遥。虽然没有章法,但面对的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孩,谢缈的心脏还是砰砰乱跳。
姜昱遥愣住足足十秒,此刻谢缈已经笨拙地咬住他下唇。
疼痛外,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心潮澎湃,全身血液都急速奔流。
心脏空了两秒,他艰难地扶住谢缈的肩,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对。他想推开谢缈,身子却没什么力气,连推开谢缈这种小事都做不了。
从心底开始蔓延的原始情感愈发强烈。
此时此刻,姜昱遥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好像连手脚都是旁人的。
心底的感觉促使他,忠于内心。
谢缈凭借以往看到的经验探索,终于探出舌尖,轻轻在姜昱遥唇上添了一下。原本只想浅尝辄止,舔一下便放开,谁知这一下像触动了姜昱遥身体里的某个开关似的,他蓦地伸手将谢缈捞到自己怀里。
也没顾谢缈疼不疼,粗暴地吻上谢缈的唇。
接着,坦然地将谢缈舌尖吸了过去,轻轻碾磨。
谢缈的头昏昏沉沉,连反抗都没有,身子便软在姜昱遥怀里。
夜高风清,做这种事正好。
谢缈不知自己和姜昱遥吻了多久,她只知道姜昱遥在放开她时,她已经快要没有氧气。生涩地吻过后,两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谁也不敢看谁。
最后还是谢缈偷偷瞄了姜昱遥一眼。
“呀……你耳根好红。”
姜昱遥:“没、没有。”
谢缈道:“红得能煮汤!”
姜昱遥:“……”
谢缈很是得意忘形,抓着姜昱遥的手,这戳戳那碰碰,好像两人就是确定关系的情侣似的,亲密到不行。姜昱遥耳根还通红,自觉理亏,便任由谢缈折腾自己。
嫌坐着伸展不开手脚,谢缈索性直接跳下石块站起来,一步跳到他跟前。
“姜昱遥,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脸上,女孩俯身下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
姜昱遥骤然紧张。
他不自在地别开头,闷声道:“这个问题……”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说不喜欢,他自己都不信,可姜昱遥脸皮薄,就是跨不过这道线。然而还不等他回答,便听到谢缈一声惊呼,姜昱遥猛地起身,见谢缈倒在一个水坑里。
校服满是泥泞。
姜昱遥三下两下将她拽起来,又气又急,“大冷的天,你跑水坑里干什么?”
谢缈心虚,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完全湿掉的校服外套,说话时都没了什么底气。她小声嗫喏,“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是老老实实被我欺负,我哪能……”
姜昱遥:“……”
他刚才还不够老实?
姜昱遥叹气,将谢缈提溜到自己跟前,直接上手去脱她的外套。谢缈一懵,警惕地攥住衣服,“姜昱遥,你想干什么?”
看他的目光怪怪的。
姜昱遥忍着恼意,一字一顿,“快脱,你想感冒吗?”
谢缈“哦”了一声,悻悻地脱下外套。她还以为姜昱遥这根木头终于开窍,要在这荒山野岭和她做点什么呢。
白开心了。
姜昱遥接过她的外套,看了两眼,确定已经没有拯救的必要,便开始解自己外套的扣子。谢缈穿的是校服,而姜昱遥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谢缈,“先穿上。”
等谢缈乖乖地接过去,他才将校服外套丢在石块上,琢磨着怎么才能让它快速烘干。
这时候就有些想念抽烟的同学们了,最起码还有个打火机。
姜昱遥摸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他叹口气,只能将卫生纸糊在湿了的地方,然后等风自然吹干。
不过……
姜昱遥回头看着站在风里瑟瑟发抖的谢缈,如果再等下去,她恐怕真的要感冒发烧。思付片刻,姜昱遥穿上谢缈的校服外套,转身道:“送你回家,明天在校门口等你,还你外套。”
谢缈眨眨眼,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一看到自己身上姜昱遥的外套,便闭嘴了。
她紧紧裹住衣服,生怕被人抢去似的,猛点头。
*
从河边回来,谢缈果然开始感冒发烧。
重感冒,连请了一个星期假。
姜昱遥则回到学校上课,班里的男生听说谢缈也感冒请假,看姜昱遥的目光有些微妙。有人凑过来,问姜昱遥:“老姜,你和谢缈干什么了,把人家都传染了。”
姜昱遥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那明明是她自己作的。
不过同学们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姜昱遥与谢缈接连请假,很不正常。
那人坏笑着,“你说你,平时不节制就算了,感冒的时候还……太过亲密可是会传染的。”
姜昱遥皱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低头继续看习题书。看了两三道题,那晚谢缈忽然俯身过来的一幕蓦地跳到眼前,姜昱遥的目光便盯着一道题不动了。
紧接着,耳根发烫。
女同桌侧身过来问数学题,“这个大题第一步,我实在是解不出来……”
姜昱遥瞥了一眼,心道,谢缈果然还是聪明的类型。
*
一个星期后,谢缈到学校上学。
刚进校门便碰到笑嘻嘻和吕鑫走在一起的韩雅,谢缈想了想,三两步追上去。
她直接拉住韩雅,“韩雅,谈谈?”
韩雅不知何时理了短发,更衬得五官精致,十分干练。她难得老老实实换上校服,只不过拉链仍然拉得很低,见谢缈过去,她亲切的同她招手,“你怎么才来,感冒严重吗?”
语气稀松平常,就好像这段时间什么也没发生,她和谢缈之间也毫无瓜葛似的。
谢缈皱紧眉,默不作声看她。
韩雅笑了,伸手将她皱紧的眉捻开,“你看看你,长得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好好珍惜,总皱个眉头干什么,装小大人啊。”
谢缈迟疑片刻,“你……”
“我怎么了?”韩雅得意洋洋地甩了下头发,“剪了头发,是不是更美丽动人了?”
谢缈站在原地,没搭话。
韩雅看她一眼,走过去,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很过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洗心革面,这是准备洗手不干了?
谢缈狐疑,“真的?”
“当然。我想清楚了,我干嘛要牺牲自己去给他们挣毒/资赌/资,他们死了活了是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这么多年,他们尽到的父母义务,还不如你妈多呢。你妈好歹还会带着我一起吃饭,他们是饿我三天三夜都不知道着家。”
瞧韩雅不像是在说笑,谢缈松口气,她道:“要不你先住我家,我还有点零用钱,撑到高中毕业足够了。”
韩雅露出夸张的表情,“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富婆啊,姜昱遥和你在一起,绝对是高攀了,高攀!”
这话听得谢缈脸一红,作势要打她,韩雅机灵地躲开。
一切好像回到最初的样子。
韩雅恢复正常,姜昱遥却不知怎的,与谢缈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谢缈问她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他也总是用其他话搪塞,大多时候只平静着个脸,告诉谢缈,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在微信上,他还是与她正常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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