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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纯和真正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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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着车外混乱,谢缈开了针孔摄像头,又把录音笔放到最贴身的口袋里,才保持不动。
  眼见着那伙子人就要冲过来,谢缈的正对面,忽然射来一道强烈光线。谢缈下意识眯起眼睛,适应了好半晌,那光线都没移开,她才反应过来,那是车的远光灯。
  开远光灯,应该是姜昱遥到了,谢缈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承认,分别这些年,姜昱遥变了不少,可她不确定在面对这些人时,他还能不能全身而退。高中时,对于身陷囹圄的她来说,姜昱遥单纯的像天使,从她认识姜昱遥起,就不想让他承受一丁点伤害。
  可现在,他因为她,要面对这些流氓地痞。
  谢缈闭了闭眼,手放在车把上,随时准备冲下车。
  约莫也就是同一时间,警笛声骤然响起,谢缈从后视镜看到,两辆警车停在路边不远处,紧接着,六七个警/察冲了出来。警/察速度够快,稳、准、狠,几秒钟的功夫便冲了过来。
  车边的人扔下棍子,一哄而散。
  人走光了,谢缈才看见留在原地的姜昱遥,短发略有凌乱,脸色煞白。他西服外套扣子解着,领口的两颗扣子也开了,领口间便是精致的锁骨,晃来晃去。
  他抬腿走过来时,喘了一下粗气,继而平静。
  打开谢缈的车门,拉着她胳膊,将人从车里拽了出来:“没事吧?”
  这次实在是巧合,姜昱遥凑巧听到家属的电话,才知道他们已经找人跟踪谢缈,他马不停蹄赶过来,好歹是赶上了。
  谢缈人没事,但车被砸成了花儿,需要修理后才能开。大部分警察去追人,还有两人留下来照看谢缈,顺便做笔录。其中一个警/察看了姜昱遥半晌,才问:“谁报的警?”
  姜昱遥道:“我。”
  警/察又问:“二位什么关系?”
  姜昱遥顿了一秒,答:“朋友。”
  警/察皱了下眉,目光移到姜时临握着谢缈手腕的手上。
  呵呵,骗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欺骗警察叔叔是不好的

    
第18章 补更新
  做完笔录,姜昱遥开车送谢缈回家,也不知是不是热了,开车途中,他将车停在路边,两下解开扣子,将扯下的外套扔在后座。车内光线暗,姜昱遥表情阴晴不定,谢缈倒是有种自己做错事的感觉。
  余光看他好半晌,才忍不住道:“姜医生,你不用太紧张,这是常事,很正常。”
  姜昱遥眉头拧得更深。
  正常?时常发生?
  见姜昱遥脸色更差,谢缈笑道:“姜医生,你看起来很担心我嘛?要不咱俩好了得了,当年我转学是有苦衷的,真的。”
  苦衷……他哪能不知道。
  姜昱遥一言不发,脚下油门却踩的更狠,谢缈不得不抓住扶手。一边保持平衡,一面偷偷看姜昱遥。
  谢缈之所以用开玩笑的口吻提到转学那事,其实是想告诉姜昱遥,那件事她完全不在意,她希望他也不要放在心上。可看他的反应,显然,不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
  两人一路沉默到谢缈家楼下,正想下车,余光忽然瞥见姜昱遥白色衬衫背部有块黑印儿。谢缈停下,伸手扯住姜昱遥袖子。
  没料到谢缈忽然伸手,姜昱遥被她扯得一愣,“干什么?”
  谢缈盯着姜昱遥的背部,神色比任何时候都严肃,温声问:“你受伤了?”
  姜昱遥这才瞥了眼自己背后,方才他急着赶过去,挨了流氓一棍子。当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现在静下来反倒起了后劲,伤口处的血液突一下停一下,痛的厉害。
  他道:“没什么,小伤。”
  谢缈心疼得不行。
  拉着脸,绕到车的另一边,不由分说将他拉下来:“上去,我给你抹点药。”
  姜昱遥一只胳膊已经被谢缈抱住。
  他皱起眉,问:“你的药?”下一句大概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谢缈撇撇嘴:“都是我常用的,不许嫌弃,或者如果你实在不想上去,去医院也可以。”谢缈故意逗他,“你放心,上个药不会怀孕,不用对我负责。”
  姜昱遥:“……”
  姜昱遥默了半晌,在去医院和上楼之间,选择后者。
  *
  高二那会,谢缈在追姜昱遥的传言,传了整整一个学期。传到最后,但凡认识的人遇到谢缈,都会问上一句:“谢缈,你到底追没追上姜昱遥?”
  这时候,谢缈会做个惋惜的表情,十分悲痛,“没有,他不喜欢我。”
  再然后,姜昱遥拒绝谢缈的传言就传开了。
  好长一段时间,都有人不停地向姜昱遥推销谢缈,例如,“姜昱遥啊,你说谢缈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学习还好,学校里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你怎么就看不上呢?”
  姜昱遥:“?”
  那人更怒:“还装傻,谢缈都告诉大家了!”
  姜昱遥:“……”
  她告诉大家什么了?!
  总之,那段时间的姜昱遥,面对谁都不讨好。流言传到最后,连年级主任看见姜昱遥时,都啧啧摇头,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姜昱遥:“……”
  天地良心,他可什么都没干。
  那个学期的期末,天气异常冷,不过勤还是要值。
  韩雅最近经常迟到,姜昱遥已经习惯了,韩雅一到,他便将登记表往她面前一放,继续看自己的书。韩雅也不在乎,写下名字后,甩甩头发便走了。
  身后人议论:“你听没听说,韩雅好像在做那个?”
  另外一人纳闷:“哪个?”
  “就是那个啊,那个!”
  “啊?”
  “哎,就是谢缈她妈的那个!”
  “说什么呢,不知道。”
  ……
  那是姜昱遥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谢缈母亲的职业,以及韩雅的事,他莫名觉得烦躁,不想听。有关谢缈母亲,学校的传言其实并不多,只有极小部分人知道,谢缈平时人缘又好,这小部分人也都选择性无视了。
  韩雅进去没多久,谢缈也赶到,她匆匆瞥了眼登记表,在看到韩雅的名字后,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跑向学校。
  看也没看姜昱遥一眼。
  姜昱遥目光渐渐移了过去。
  身后议论声还没止。
  “谢缈她妈是做这个的,好朋友也做这个,你说谢缈会不会也……”
  “啊,不会吧,她平时看着挺好的,像个小仙女。”
  另一人鄙夷,“嘁,这种外表最会骗人,也就你们信。”
  姜昱遥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
  高中时,姜昱遥不太热衷体育活动,这和其他男同学都有差别。别人喜欢打篮球,他不喜欢,不打。也有人喜欢踢足球,他不喜欢,不碰。
  并不是他打的不好,只是这些项目,都是林长治明令禁止的。
  高中有联赛,篮球队的队长见识过姜昱遥的厉害,便请他去帮忙。理由说了一大堆,最后把校长都搬出来,姜昱遥终是勉强同意了。
  篮球赛当天,队长小心翼翼道:“姜昱遥啊,那个,为了鼓舞士气,我请谢缈来做啦啦队队长。你……你可别生气啊。”
  姜昱遥:“?”
  他生什么气?
  队长又道:“你给她留点面子,她毕竟是女孩子,别拒绝得太狠。”
  姜昱遥:“??”
  他拒绝她什么了?!
  世界上最令人气愤的事,大概就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在指责你时,只有你还一脸懵/逼,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篮球赛如约开始,姜昱遥一上场,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比赛还没开始就达到高潮,尤其是隔壁学校的学生,给姜昱遥加油,比给自己学校篮球队加油都起劲。
  谢缈作为啦啦队一员,穿着露长腿露肚脐的统一队服。她长发留了好几年,已经及腰及腰,如奔放瀑布倾泻而下,剪水双瞳煞是好看。整个啦啦队都是美女,但就属谢缈最惹眼。
  吕鑫是来给谢缈打气的,她拍着谢缈的肩,道:“缈缈,你放心,一会你就穿着这身往姜昱遥面前一站,保准他魂儿都被你勾没了。”
  谢缈淡笑应着,不住地往后看:“韩雅呢?”
  吕鑫耸肩:“不知道,说是有事先走了,还不让我跟着。缈缈,韩雅最近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总躲着我。”
  谢缈神色暗了暗,她摇头,道:“不是,也躲着我。”
  *
  篮球赛还没结束,姜昱遥第一个被罚下场。
  许是对方看出姜昱遥三分投的最准,运球最稳,派了两三个人来防守姜昱遥。姜昱遥敏捷地绕过去,对方见防不住,便拼命给姜昱遥制造陷阱,让他主动犯规。
  姜昱遥英雄般的,被替补队员和啦啦队员拥下来。
  他其实不太适应被这么热情的对待,递过来的毛巾和水也都没接,有人给别人使了使眼色,夸张道:“哎,你们干嘛呢,谢缈在这呢,有你们什么事?”
  接着,最外围看热闹的谢缈便被推到了最中央。
  她一愣,看了看周围同学期待的目光,一低头,便对上姜昱遥略有冷淡的神色。那一瞬间,捉弄他的想法便蹿了出去,她将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姜同学,累了吧,喝水。”
  周围一片唏嘘声。
  姜昱遥耳根不可避免的一红,眼看着周围人都误会了什么,他想解释,却想不到什么好措辞,最后只冷着脸,懊恼地将水瓶夺了过来。
  原本只是想让他们安静些,却没想到他们叫的更夸张:“哎呦喂,姜昱遥,怪不得一直摆着架子呢,原来是等谢缈送水啊。”
  甚至有人递给谢缈一块毛巾:“谢缈,上,给他擦汗,拿下他!”
  姜昱遥耳根更红。
  旁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刚刚剧烈运动才如此,只有谢缈知道,姜昱遥这家伙,耳根红得十分纯情。
  姜昱遥受不住起哄,冷脸起身,不曾想谢缈一步跨上前。表面上是在关心姜昱遥,实际上——
  她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道:“姜同学,你身材真不错,那晚我怎么没注意到呢。”
  温热的呼吸吹进姜昱遥心坎里,他的心没由来的一荡。
  彼时姜昱遥穿着篮球服,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两条长腿更是拉风。
  听到谢缈的话,他神色一僵,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色,他复杂的目光瞟了谢缈一眼,又看看周围看热闹的同学们。皱起眉,一把推开谢缈,大步走出。
  身后仍是一阵吁声。
  谢缈笑容浅浅,看着他离开。
  有人问:“谢缈,姜昱遥到底同没同意啊?”
  谢缈故作伤感:“你说呢。”
  其余人叹惋,顺便心中窃喜一下。
  他俩不在一起,男神就还是男神,女神就还是女神呢!
  *
  高中的历史老师讲课方式十分奇怪,与自己讲课相比,他更喜欢让同学们来讲。当然,这是建立在大体框架结构同学们已经学会的基础上。
  讲课通常分组进行,谢缈与韩雅几人一组,成绩最好,上去讲课的任务一向是她来负责,其余几人便负责做PPT。这种方式有好有坏,对于原本爱学的同学来说,自己查资料的过程能开括视野。而对于韩雅这种混日子的,就是多了点睡眠时间而已。
  巧的是,谢缈的历史老师,与姜昱遥的历史老师是同一人,历史老师经常在谢缈班里夸奖姜昱遥。大概是因为年龄不大,夸完姜昱遥后,还要暧昧地看谢缈一眼。
  每每这时,都是全班哄笑。
  谢缈也笑,笑容淡淡的,像阳光底下的蔷薇花。
  周五,又轮到谢缈讲课,临上课前,她却发现自己原本放在书包小口袋里的U盘不翼而飞了。没有U盘就意味着没有课件,需要干讲。在那个时代,干讲显然不科学。
  吕鑫撺掇谢缈:“听说姜昱遥他们班刚讲完这堂课的内容,就是姜昱遥讲的,你去找他借课件,随便改改就能用。”
  仔细一想,还挺有道理。
  谢缈觉得自己和姜昱遥虽然不是情侣关系,但好歹也算是半个朋友,姜昱遥不至于连个课件都不借。
  趁着课间,谢缈往姜昱遥班里走。
  下午第一节课,正是周公最猖狂的时候,走廊上人不多,大多留在班里睡觉。与其说班级是学习的地方,倒不如说它是睡觉的地方更合适,谢缈站在后门处,一眼望过去,全是趴在课桌上睡觉的同学。
  校服统一,发型统一,场面相当壮观。
  在穿衣打扮上,谢缈属于较叛逆的类型,每日披着长发,校服也都是改良过的。最开始年级主任还会痛心疾首地教育她两句,后来口风渐渐变成:“哦,这样也不错。”
  一点都没有作为年级主任的自觉性。
  在一片倒下的人海中,谢缈一眼就看到坐得笔直的姜昱遥。
  他上身穿着自己的T恤,干净整洁,身子微微偏向一侧,手中拿着一直中性笔,看起来是在给旁边的同学讲题。
  确切的说,是在给同桌讲题。
  谢缈目光停留在姜昱遥身上,从后门走到窗边,正对着姜昱遥的同桌。同桌是个女生,扎着马尾的乖孩子,偶尔崇拜地看姜昱遥两眼,与他目光对视后,又迅速红着脸低头。
  谢缈原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更不美妙了。
  她抱臂,扬眉看着互动的二人,别说,这时候的姜昱遥还真有点小温柔在里面。
  面对她时都没这么温柔过。
  原本还想继续看戏,姜昱遥班里的同学却已注意到谢缈,喊了一嗓子:“姜昱遥。”
  姜昱遥循声望去,见旁人都看窗外,便也朝窗户处看。
  他看见原本站在窗旁的谢缈,扭头走人。
  当时的谢缈只以为自己是不想打扰姜昱遥给同桌讲题,事后想想,确实也有赌气的成分。她见过清冷的姜昱遥,也见过脸红的他,就是没见过他温柔的时候。
  怎么说呢,他认真正经起来时,魅力没人能挡。
  谢缈吃醋地想,怎么就不能对她也温柔点呢?
  虽然谢缈没说明来意,但班里人都冲姜昱遥乐呵,姜昱遥迟疑两秒,扭头对同桌道:“稍等。”然后起身走出班级。
  小女生已经被姜昱遥搞得晕头转向,脸蛋比红苹果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分,咬唇看着姜昱遥的背影,小心脏扑扑直跳。
  有人笑她:“别看了,没看人家已经和班花走了吗?”
  小女生瞬间失落。
  姜昱遥是走到门口后才想起不对劲,谢缈又没叫他出来,他这么上赶着干什么?他皱起眉,调头要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悦耳女声:“姜昱遥,都出来了,还跑什么?”
  一回头,见谢缈站在拐角处探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昱遥不太平衡的心,立刻稳定下来。
  他走过去,问:“什么事?”
  谢缈却避开这个问题,她抱臂走到前门旁,往里看了一眼:“你同桌?”
  姜昱遥不解谢缈为何会问道这个,扬着眉没答。
  谢缈笑笑:“关系不错哦。”
  姜昱遥仍然没答。
  对他来说,关系好与否这个概念实在不存在。他没有特别玩得开的男性朋友,更没有玩得开的女性朋友,大部分人在听到他的家世后就敬而远之,再加上他天生不会交际的性子,朋友并不多。
  不过情书收的倒是挺多,通常情况下他也不接,硬塞过来的就礼貌性接一下,回头一起处理掉。
  久而久之,围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一个目的——问习题。
  他同桌就是其中一员。
  姜昱遥看出谢缈不高兴,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皱眉道:“一般。”
  谢缈不信:“挨得那么近,还说一般。”
  姜昱遥莫名其妙:“近?多近?”
  谢缈伸手比划了下:“一厘米都不到,你肩膀马上就要挨着人家的头了。”
  姜昱遥说:“那我还挺高。”
  谢缈:“……”
  真没看出来,姜昱遥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见他紧着脸不为所动,谢缈明白自己今天这个飞醋是白吃了,三言两语说明来意,末尾还没忘灰溜溜补充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总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姜昱遥没听见似的:“你刚才说,要用课件?”
  谢缈:“恩。”
  姜昱遥道:“哦,不借。”
  说完,转身往回走。
  谢缈:“……”
  她抓住姜昱遥的胳膊:“哎,别这样,大不了、大不了你随便去勾搭嘛。帮帮忙,就这一次,我U盘丢了,不然也不会来麻烦你。”一手拦姜昱遥,一边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不能太“泼妇”。
  姜昱遥嫌弃地皱起眉,停下来看她。
  谢缈笑盈盈的,“姜同学,给个面子嘛,你看你不对我负责,我都没到处宣扬。”
  姜昱遥:“……”
  她还好意思提!
  冷着脸丢下兜里的U盘,姜昱遥回到班里后,脸色愈发阴沉。每次遇到谢缈,准没什么好事,这女孩实在是太……!
  旁边有人问姜昱遥:“姜昱遥,你家那口子呢?”
  姜昱遥没什么好气:“走了……滚!”
  后来,姜昱遥唯一一次在学校爆的粗口,成为了校园内的传说。
  谢缈:呵呵。
  *
  几年前,因缘巧合下,姜昱遥曾去过一次谢缈的卧室,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可惜那时的他一心扑在躲避谢缈上,无暇参观,更没心思顾及其他。
  如今再到谢缈家中,有些地方到底不一样了。
  装潢比曾经更成熟,家装走简洁风,卧室内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再没有那些零零碎碎少女心的东西。不知为何,姜昱遥看见这些时,心蓦地一沉。
  他手臂挂着外套,在谢缈的引导下,坐到沙发上,看着她翘着唇角走进卧室。
  天气不冷不热,她穿了件稍显成熟的长裙,长发一如既往散着,若不是他心里明白距离那时已过了多久,说她的容貌还是高中那副模样也不为过。只不过身材好了些许,小腿笔直修长,锁骨小巧精致,衣衫熨帖。
  客厅很冷清,姜昱遥一偏头,就能看到黑色木柜上摆着的黑白照片。
  那是谢缈的母亲,已经变成照片挂在墙上。
  姜昱遥心脏被谁用力攥住似的,死死盯着照片,好半晌不能正常呼吸。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扯了扯禁锢住他的衬衫,双手撑在自己腿上,不语。
  谢缈很快找来医药箱。
  职业原因,这些年她常受伤。最开始那两次,还会紧张兮兮地往医院跑,到后来便习以为常了。能自己处理的伤口都在家处理,严重了才去医院逛两圈。
  她拎着医药箱坐到姜昱遥身旁,后者余光看着下陷的沙发,心脏快跳两下。
  姜昱遥受伤的位置是后背,看形状是挨了棍子,谢缈扯着衬衫看了好半晌,才对姜昱遥道:“你把上衣脱了,看看伤势如何,我去给你烧水,应该有淤青,拿热水敷敷。”
  一席话说得十分自然,姜昱遥却看着她不动了。
  好半晌,谢缈才明白过来,他纠结的是——脱衣服。
  谢缈忍着笑:“一个大男人,还怕我看你?”
  姜昱遥望了她一眼,脸还冷着,但到底伸出右手去解扣子了。谢缈站在一旁欣赏了会儿,觉得这些年姜昱遥进步真快,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脸竟然没红。
  有前途。
  姜昱遥很快将上身穿的白色衬衫脱掉,谢缈瞟了两眼,小心脏没憋住,急速跳动片刻。
  也不知姜昱遥这几年去做了什么,身体上的肌肉一日比一日紧实,且线条流畅,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肤色也好看,偏白,又不会显得太过白,配上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
  谢缈心脏飘忽了会儿,她道:“我去烧水。”
  姜昱遥这才发现,自己又着了谢缈的道儿,脱衣服脱早了。
  冷眼送她进厨房。
  也不知是不是心热,水烧的极快,没过多久便咕噜咕噜冒气泡来。谢缈将烧好的水倒进洗脸盆,又将新毛巾放进去,浸湿浸热后拧干,这才回到客厅。
  姜昱遥已经利用谢缈的医药箱,将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只不过伤在背部,有些地方难免碰不到。谢缈连忙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棉棒,道:“我来,你休息。”
  她俯身下来时,心里只有姜昱遥的伤,手不自觉的扶到他肩上。从他身旁绕过,弯腰看他的背,温热光滑的手心便一直停在他肩上,空气陡然燥热。
  捏着棉棒处理好伤口,又将热毛巾敷到他背上,起身时,却姜昱遥凉着脸,一声不吭。
  谢缈低头瞥了眼他裸/露的上半身,恍然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
  虽说谢缈能讲荤/段子,对这种事也一清二楚,但她骨子里到底还是女人,眼下这状况虽有心逗姜昱遥,自己的脸却也不争气的红起来。
  屋内有点热,谢缈眼睛瞟向别处,将热毛巾甩给他:“咳,自己扶着。”
  甩了他一脸水。
  与先前的慌乱相比,现在的姜昱遥已经镇定下来,他略有无奈的接过她甩来的毛巾,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表情还算正常。他低头,脸色仍臭,也没听她的话,直接穿上衬衫。
  姜昱遥低着头,一颗一颗系扣子时,谢缈觉得这景象怪异极了。
  就好像、好像……做某事之后的场景。
  她咽了咽口水,借此平复快要拱出来的心脏,故作镇定:“天黑了,小心开车,今天的事多谢你,改日我再向你道谢。”
  逐客令下的够快,和刚才眼巴巴盼着他上楼的模样完全不符。
  姜昱遥扣子刚扣好,听到她的话,抬眼看了她半晌,才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这些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只要她不说过分的话,他轻易不会露出情绪。
  这是谁教他的?不知道。
  姜昱遥无视掉谢缈的逐客令,起身到卧室以及所有有窗户的地方走了一圈,确定房间无异样后才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刚经历一场小波折,他的短发远不如平时整齐,刘海懒懒散散搭在两侧,露出白皙额头,虽然不够整齐,倒是更养眼了。
  谢缈跟在姜昱遥身后,看着他一系列举动,心里那点不自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倚着门框,声音温柔:“姜医生,要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不过我这里有点小,得委屈你和我挤一张床了。”
  谢缈式玩笑,永远都没什么笑点。
  姜昱遥抹去又要上色的耳根,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左手处的房间,又望向谢缈。
  两室一厅,客厅的沙发也能睡下一个人,说什么挤一张床?
  谢缈笑笑:“那个啊,柴房。”
  姜昱遥:“……”
  柴她个脑袋。
  了解她的性格,姜昱遥也懒得理她,又叮嘱几遍安全问题后,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他前脚还没跨出一步,谢缈就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拽住他衣襟,扬着眉道:“系好了再出去,别到外面招蜂引蝶。”
  姜昱遥身体凝滞一瞬。
  他屏息看她,白细的手指灵巧地系好最后几个扣子,然后抬起头,拍拍他的西装,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好像妻子对前去工作的丈夫的嘱托。
  姜昱遥僵住的身子便没能缓解开。
  谢缈气息不强不弱,就吐在他胸膛前,顺着衬衫的空隙往里钻,直钻心脾。姜昱遥的定力比以前稍好了些,若放在高中那会,就这距离,他估摸着要吓得跳起来。
  任由谢缈胡作非为一通,姜昱遥转身往外走。
  倒不是不想阻止她,只是刚刚他实在没能抬起手来。
  楼道外的月亮明亮而圆,月朗星稀,小区内有些野花野草,空气中弥漫着微微花香。风吹来过时,姜昱遥有一瞬的恍惚。他止步在楼下,抬头向上望去。
  方才他到卧室查看窗户时,特意确定了下谢缈卧室的位置。
  不敢想象,他居然还有从谢缈房间走出来的一天。
  那时候,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
  高二那会,姜昱遥和谢缈已经成为全校知名的小情侣之一。当然,当事人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谢缈自打看见姜昱遥和同桌的“亲密接触”后,就念念不忘。她想,这还是她能看见的时候,要是她不在呢,姜昱遥还不得上天去?
  当然,谢缈心里也明白,她这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见姜昱遥的借口而已。
  周五下午放学,校园最欢腾的时候,谢缈抱着一摞练习册,走到姜昱遥班级前。姜昱遥正在收拾书包,将书包里与功课无关的书都拿出来,又将习题册放进去。
  习题册早就写完,但外公每日都要检查,他不得不再来回背一遍。
  其实依照林家的势力,不论姜昱遥成绩如何,他都会念一所全国乃至全球最好的大学。不过林家老爷子思想保守,他希望自己的外孙能真正成才,而不是靠林家。
  因此姜昱遥也没去念那些所谓的贵族学校,而是上了一所据说前途最好的高中。
  身边人逐渐离开,女同桌还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她想和姜昱遥一起走出学校。虽然只能多看他几眼,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毕竟这会大家还都是小女生心思。
  谢缈却不怎么小女生,她站在前门处,越看姜昱遥同桌的神色越觉得不对劲。像饺子掉进醋缸里,心里全是酸味。
  不过仔细想想,她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质问姜昱遥,所以这口醋只能憋着。
  越憋越不开心。
  等了许久,姜昱遥终于背着黑色的方正书包出来,似是没料到谢缈会在门口,撞见她时还吓了一跳。
  谢缈的目光从姜昱遥溜到紧跟而来的女同桌身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声音也很温柔:“姜昱遥,有空吗?”顿顿,她又看一眼女同桌,故作惋惜,“有约了啊。”
  这一刻,谢缈觉得自己充分继承了母亲心机婊的特质。
  姜昱遥没懂谢缈的话,奇怪地回过头,这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女同桌连忙摆手:“没、没,我们就是刚巧一起出来。”
  姜昱遥又向谢缈看去,后者阳光灿烂:“那太好了,我有几道题不会,教教我吧。”
  闻言,女同桌神色黯淡不少。
  她早就听过姜昱遥和谢缈的传闻,平时班里人也总拿这点起哄,但她见旁人提到谢缈时,姜昱遥总是不为所动,又没和谢缈有过深入接触,便以为传闻是假的。没想到……
  女同桌低着头,跑了出去。
  谢缈看着她快步离开,心里忽然多了点负罪感。
  这……好像也不太好。
  不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谢缈深吸一口气,转瞬间又挂上甜美笑容,抬头看他:“姜昱遥同学,有时间吗?”
  姜昱遥神色淡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用余光看她。
  仿佛习惯了他这副木头疙瘩的样子,谢缈也没再征求他的意见,抓着他的手腕,径直往外走。
  姜昱遥心头一动。
  这两日总有人同他开玩笑,将谢缈称作“嫂子”,变着法的问嫂子如何如何。
  头两次姜昱遥只当没听见,第三次时他走了神,顺口便答出来:“她没约我。”
  答完,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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