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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六十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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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躁的时候,长时间养成的坏习惯好像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喝完水,他靠在座椅上,又砸了把方向盘。
  他不知道为什么,预备好的话,面对林软的时候,就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水瓶随意扔在副驾上,他的手先于大脑反应,先一步触碰到了烟盒。
  衔烟点火,这样的动作几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恍然间想起七年前他刚学抽烟的时候,吸一口,好像就能呛出眼泪。



  第61章 02

  周漾从小就被人称为天子骄子。
  在家长口中; 他是故事里“别人家的小孩”那样堪称为模范的存在。
  在同学口中; 他是成绩好,长相好; 家庭背景好; 总被羡慕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周漾也觉得老天爷对他不错。
  当然; 如果他的爸爸再对他亲近一点; 那就更好了。
  可能是他奢求太多,老天爷觉得他太不知足,所以想给他一点苦头吃吃。
  高二那年的暑假; 他爸周海涛自杀了。
  不是车祸,不是什么其他意外; 是自杀。
  他不想活了。
  周漾得到消息是在竞赛完之后; 出了考场,他心情不错,本来是想先给林软打电话; 手机划过通讯录,看到“爸爸”二字,他下意识拨了出去。
  回应他的却是机械女声冷冰冰的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周漾眉头一皱,又给他妈打电话。
  电话那头陈碧秋的声音已是在勉力保持正常; 却还是被周漾察觉出些许不对,他说比赛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时候,陈碧秋的反应似乎过于冷淡勉强。
  很快,他问了句:“爸呢; 我打他电话没接,他这几天不是休年假吗?”
  就是这句问话,让陈碧秋彻底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哭,周漾心头狂跳。
  有时候人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喉咙发紧,强迫自己不去起最坏的念头,可他的大脑反应过于敏捷,他知道,没有几件事,能让陈碧秋哭成这样的,没有。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陈碧秋痛哭之中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你爸…你……你爸,去了。”
  周漾直到赶回家才知道,他爸爸去世的原因是自杀。
  服用过量安眠药,发现时已经没有气息。
  他的死亡时间是周漾竞赛第一天结束的晚上,家里瞒着没第一时间告诉他,不想让他放弃第二天的竞赛。
  陈碧秋告诉周漾,他爸爸已经不对劲很久了,应该是不知道竞赛有两天,一直拖着,恐怕就是想等他竞赛结束。
  所以她悲痛之下,仍然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那时周漾眼圈发红,却不置一言。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相信,他爸爸就那么突然地,毫无征兆地过世了。
  在周漾的印象里,他爸爸周海涛一直是一个寡言少语、处事严谨的男人。
  大多时间他都扑在了工作上,恨不得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留在医院做手术。
  连最亲近的妻子和儿子他都不太亲热,对周漾的外公外婆,已是称得上冷淡。
  小的时候周漾并不大理解,后来长大,他渐渐理解了一些,因为他家,是典型的女强男弱。
  上学的时候,喻子洲总说他家有钱。
  很明显,他的穿着打扮,所用物事,都是没钱供不起来的。
  他家也确实有钱,但他爸爸并不有钱。
  他爸爸只是一个医生,工资不低,但比起外公的家大业大,那点工资就只能算得上是九牛一毛了。
  而他妈妈陈碧秋,从小就是金汤匙里养大的公主,吃穿用度都要最好,做事也要讲排场和体面。
  纯靠他爸的工资,买个包包都得攒两三个月。
  他外公外婆就他妈妈这么一颗明珠,到头来也就他这么一个外孙,自然是怎么都疼不过来。
  而看周海涛这个女婿,是怎么都看不顺眼。
  不过周海涛有一点好,他是个孤儿,没有拖家带口一大家子穷亲戚往上头赶。那到最后,他和陈碧秋的儿子,不管是姓周姓陈,最后总归只能是陈家人。
  这也是当年陈碧秋闹得天翻地覆之后,两老松口同意她嫁给周海涛的原因之一。
  在这个金钱权势也许不是万能,但没有是万万不能的社会里,拿不出傍身的资产,就永远矮人半截。门第的差距,让周海涛在陈家不是那么能抬起头。
  偏生他也是个不肯低头的人,三番五次拒绝周漾外公的安排,一心只想当好他的医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周漾渐渐明白他爸爸的自尊自傲,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觉得家里有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后来再有人问他家里,他也大多选择了掠过话题。
  其实周漾一直都还挺崇拜他的爸爸,只是越长大,父子之间的交流就越来越少,有时候同桌吃饭,也是半晌无话。
  听说周海涛这段时间休了假,周漾还想,等竞赛完,一家人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拉近拉近距离。
  大多数的计划好像都要被“没想到”三个字终结。
  陈碧秋强撑了一天,等周漾竞赛结束,他回来,她也彻底垮了。她察觉到了周海涛的不对劲,却从没想过他会选择自杀。
  外公外婆赶到的时候,陈碧秋歇斯底里,不让他们进门:“都是你们!你们不同意我嫁就不同意!为什么都同意了,这么多年你们还总要对他指手画脚挑三拣四!逼死他了你们开心吗!你们走啊!”
  周漾记得那时他看向门外的外公外婆,又看向几近昏厥的母亲,心底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
  他也很累,为了竞赛,他脑袋里那根弦紧绷了两年,松缓不过片刻,噩耗就那么砸过来。
  他也想什么都不做,可他不能。
  陈碧秋从来就不是能受打击的人,娇惯着养了好多年,处理不来这些事。
  那些天就是周漾跟着忙前忙后,处理他爸爸的后事。
  到医院收拾他爸爸的遗物时,周漾意外发现了一份检验报告。
  换做别人,不一定能看得懂那份报告,但周漾盯着“阳性”那两个字看了很久,整个人都有些站不太稳。
  他爸爸,竟然得了艾滋病?
  所以,他自杀的原因是得了艾滋病?
  周漾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缘由发了疯一般在抽屉里翻找。
  但最终,还是被他找到了一封遗书。
  也许是周海涛早就预料到来收拾遗物的会是周漾,又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那一封遗书的题头两字便是——周漾。
  周海涛在遗书上说,自杀是对他的一种解脱,让他们不要难过。
  因为这几年,他一直有一件事压在心里,怎么也过不去。
  几年前有一对即将结婚的小年轻来医院做婚检,女方被检测出了患有艾滋病。
  保障病人的隐私权是医生的义务和责任,按照规定,医院只能将艾滋病的检测结果告诉患者。
  周海涛按照规定,将结果告诉了患者。
  可患者本人听到的时候,并不惊讶。
  周海涛心里有了数,原来女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时周海涛再三建议女方应该将结果告知男方,女方的态度却很捉摸不定,只道:“医生,你们是没权利将我的病告诉别人的吧?”
  周海涛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那对小年轻离开的时候,男方还笑得一脸灿烂,问周海涛,两人身体是不是没什么问题?
  显然,男方是不知道女方患有艾滋的。
  那一刻周海涛心里天人交战,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体检报告上都有。”
  他想:婚检意见上写的是暂缓结婚,两人应该也会交换体检报告。
  男方如果不愿意结的话,还是有余地的。
  这样的事件,他是第一次遇见,处理上他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却总有些良心不安。
  结果出事了。
  年初的时候,那名来医院婚检时还笑得灿烂的青年男子已然颓唐得不成样子,他抱着一个小孩儿来医院医闹,点名要周海涛出去,扬言要杀了他。
  原来是当时婚检的女方糊弄了男方,没看婚检报告,存心隐瞒。
  结果将艾滋传染给了男方,生下来的孩子也不够幸运,从一出生,就感染了艾滋病。
  女方生产的时候出了点意外,难产致死,倒是一了百了,男方和孩子却被她拖累,这一生差不多都被毁了。
  那男人每天都来医院闹,他知道上法庭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医院的处理没有问题,但他的仇恨随着女方的离开全部都转嫁了周海涛身上。
  周海涛那段时间本就因为和岳父岳母越来越糟糕的关系而心烦意乱,又得知此事,尽管周围同事都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可他还是备受良心的谴责与煎熬。
  后来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他被那男人开车撞了。
  车祸并不严重,周海涛也没有怨恨。
  情绪都积累在心底,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抑郁。
  而后,例行体检中,他检查出了HIV阳性。
  命运恍若轮回,他在前不久的车祸输血中不幸感染。
  周漾想起来了,那段时间,周海涛有一次很突然的叫他和陈碧秋去医院做全身体检,说是今年单位的福利提前了。
  原来,他是怕自己感染给了他们。
  周海涛在遗书里写,最幸运的事情是他们母子没有被他拖累。
  他的精神状态本来就很脆弱,还一次次催眠自己,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这之后的车祸让他又开始害怕那男人报复他还不够,还会去报复他的家人。
  索性自杀,对对方也算有个交代,对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得知真相的周漾也有那么几个瞬间,觉得自己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爸爸心里藏了那么那么多事,他以为自己和其他同学一样,家里虽有摩擦,但父母俱在,也算幸福美满。
  他是爸爸和妈妈,爸爸和外公外婆之间保持微弱平衡的焦点,他是个男生,他从小就聪明……
  所以好像也没人想过,他还没有成年,是不是已经能够承受这些精神高压。
  遗书的最后,周海涛还让周漾不要怪任何人,追究来追究去,又要折腾出很多麻烦。
  他只希望自己离开以后,周漾能照顾好陈碧秋,能好好读书,做自己想做的事。
  周海涛没有落款,只另起一行,写了这样一句话:“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这之后,陈碧秋病倒了。
  她和周漾的外公外婆短暂冷战过后,又已和好,但外公外婆也年事已高,周漾不放心,处理完家里的事,还和学校请了假,每天去医院陪陈碧秋。
  家里的事周漾从来没有和同学朋友提过,又或者说,不知从何开口。
  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维护家人的方式。

  第62章 03

  林软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与周漾的碰面在脑海中盘旋; 李晓薇发来的语音也让她辗转难眠。
  睁眼到天亮; 林软还是早早起了床。
  她的下一本书里,女主角从事环境检测保护相关行业; 她对这些不太懂; 但是当年考入帝都理工、学环境工程的顾双双很懂。
  顾双双研究生毕业,现在留校在当助教; 过段时间就要去德国继续深造了; 找她宜早不宜迟。
  林软早早就和她约好,说这次签售结束,要去他们学校的生化院参观参观; 顺便请顾双双给她讲讲专业相关的内容。
  出小区的时候,林软才想起头发没梳; 于是从包里拿出小梳子顺了顺。
  这几年她把头发留长过; 但打理起来很麻烦,于是又把它剪回了熟悉的学生头。
  好在她长得显小,年纪本身也不大; 发型并不违和。
  没往外走几步,林软就看到昨晚送她回家的那台奔驰还停在小区外。
  她的小心脏不争气地抽动了几下。
  林软走近才发现,驾驶座上的人睡着了,许是坐着睡睡得不够舒服; 他往另一边侧了侧脖子。
  见他有动静,林软下意识转了身。
  怕他此刻转醒,她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打开手机,在附近扫了部单车; 准备离开。
  一路骑车至地铁口,林软都有点心绪不定,她吃了点早餐,离开餐厅的时候又忍不住加单:“热豆浆,香肠煎蛋饭团,还要一个培根蛋烧饼吧,都打包,谢谢。”
  收银员熟练点单:“好的,一共是四十八元,请稍等。”
  结了账,林软靠在墙边等了会儿,拿到打包的纸袋,又骑单车回了小区门口。
  前后半个来小时,本来停车的位置却已空空如也。
  林软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好像总是这样,习惯了说来就来,也习惯了说走就走。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汽车喇叭短促的鸣叫。
  林软回头,就见银灰色轿车从后头开过来,缓缓停在她身侧。
  周漾下车,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袋东西。
  林软愣怔,下意识道:“我吃过了。”
  片刻,她看到单车篮子里那一袋,又改口道:“我买了早餐,正准备吃。”
  周漾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她买的早餐,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倒没再纠结早餐的问题,只问:“今天你有空吗?”
  林软摇头,微微垂眼:“我要去找双双……顾双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的。”周漾眸光闪了闪,“一中的人,我都还记得。”
  林软没接茬,直接道别:“那,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林软再一次摇头:“不用了,现在开车比较堵,就不麻烦你了,我坐地铁就好。”
  周漾没再勉强,只嘱咐她路上小心,而后目送她离开了。
  坐回驾驶座,他捏了捏鼻梁。
  昨天晚上在林软家楼下呆坐着抽烟,不禁又回想起了自高二暑假开始的、绵延不断的噩梦。
  看着林软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他又有点懊悔。
  是自己太着急了。
  在飞机上偶遇喻子洲,从他口中偶然听说,她和那个沈明昊并没有真的在一起后,他一刻也等不了,搁置手下所有工作,赶去了签售会现场。
  在他这里,七年时光犹如缩地成寸,过去从来就没有过去,但他还是忽略了林软的感受。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又拨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解,问了些问题。
  周漾却只一句:“照我说的做。”
  ***
  “这边都是实验室了,你以前来过啊。呐,酸雨实验室,堆肥实验室,这会儿有人在里面,乱七八糟的,别去凑热闹了,我带你去看下最近在跟的一个检测项目。”
  “对了,这墙上都是论文,都是英文你也看不懂,你就看那个圈出来的数值,八点多,九点多,还有十三点多的。简单来说,数值越高就越好。你写小说用不到这么专业的吧,我给你翻译几个论文题目你记一下。”
  林软反应慢半拍,顾双双讲了半晌,也觉出她的不对,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啊,心不在焉的。”
  林软回过神,摇了摇头,跟着顾双双去实验室的另外一头。
  进门前,她突然冒出来一句:“双双,周漾来找我了。”
  顾双双刷卡的手突的一顿:“你说什么?”
  林软没再重复,顾双双却是无名之火从心底冉冉升起,当下实验室的门也不开了,拉着林软就往外走。
  坐到咖啡厅里,林软把周漾来签售会找她的事,还有李晓薇微信语音里说的喻子洲偶遇周漾的事,都告诉了顾双双。
  听说周漾家是出了事,顾双双嗤了声:“出事?七年,不是七个小时也不是七天七个月,家里到底是有什么事七年都做不完?七年都处理不好?”
  “林软,你给我清醒清醒,不会七年了还在等他吧?你是不是疯了?他现在看你出名了赚钱了就来找你了啊,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是去吃屎了吗?国外不通网吗?真要找你这么难找?非要现在才来找?”
  “我他妈都怀疑他是个gay,玩够了看你又混得不错还写书怀念青春,一准是个傻不拉几好骗的,准备挽回挽回拉你当同妻呢!”
  林软默不作声。
  顾双双气不顺,一杯不加糖包的美式咖啡,咕隆咕隆两口被她一口气给喝完了。
  这么些年,她和林软的联系还算紧密,每次和林软见面,她都要劝林软找男朋友,还把学校里认识的靠谱的男生介绍给她。
  林软却总是一句“不想谈恋爱”给推了回去。
  她知道,林软是过不去。
  怎么说呢。
  林软是一个念旧且认死理的人,很多习惯,大家潜移默化中早已改变,也都在学会尝试新的东西,但林软给她的感觉就是,没有大变。
  她习惯喝什么饮料,习惯吃什么东西,习惯想念哪些人,这些年似乎都没有改变。
  自打认识林软起,她就没见林软的社交软件换过头像,即便是后来换了一个新的微信,她还是固执的用着原有的头像。甚至连手机锁屏密码,手机壁纸,她也从来不换。
  念旧的人很多,但像林软这样的念旧,她是第一次见。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对周漾的恨已经到达了一种愤怒的顶点。
  不出现还好,只能说感情不能强求。
  可你拒都拒绝了,过了七年又出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顾双双气得叫人续杯,咖啡当水,咕噜咕噜地又喝了一杯。
  她斩钉截铁地告诉林软,千万不要理周漾,出事什么的全都是借口,是得了病还是死了人还是昏迷不醒又还是去坐了牢啊!什么事七年还办不完!
  顾双双随口一说,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短短一句话里觉得不可能的那些说辞,周漾几乎全都中招。
  高中作文里,用来励志的时候大家常常喜欢引用莫泊桑那句:“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在周漾这里大概只会觉得,生活比他想象的要更糟。
  林软正和顾双双聊着天,微信又有工作上的事找上门来,林软停了话头,去看手机。
  见林软眉头轻皱,顾双双下意识警觉,问:“不会是周漾吧?”
  林软摇了摇头:“不是,是影视公司那边,说是想请我做特约编剧。”
  “新书?”
  “对,之前他们是特意从合同模板里删除聘请原作者做编剧这一条……其实影视公司都是不太愿意请原作者当编剧的,他们都有自己专业的团队。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你管他们什么意思呢,先谈谈呗。”
  林软一边回微信一边应声:“嗯,约了明天见面。”
  “就在帝都见面?你不是南城签的合同么。”
  “那是顺便,那边的是分公司呢。”
  两人闲聊几句,顾双双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千万别搭理周漾。
  听说周漾还在她家楼下呆了一晚,更是要陪林软回家,省得被纠缠。
  林软打了通包票,顾双双那边刚好又有学生找,陪她回家的事才算作罢。
  林软回家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紧张。只是到了小区楼下,并未看见那台奔驰。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种难言的复杂。
  次日她出门去见影视公司的人,却没料到帝都的交通也有这样通畅的一天,她怕迟到提早出发,到的时候却有点早。
  在包间里百无聊赖地玩了半小时手机,离约定时间却还有二十分钟。
  林软喝了半杯柠檬水,正想去下洗手间,就见服务员领着人进了门。
  林软毫无防备,一抬头,正对上周漾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她还没想通其中关节,惊诧过后,只问:“你找我有急事吗?我约了人谈工作。”
  她还在想周漾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就见周漾整了整衣领,不疾不徐,走到她的对面坐下:“我就是和你来谈工作的。”
  林软愣怔。
  周漾指尖微压,将名片推至林软面前。

  第63章 04

  林软垂眼看着名片; 没说话。
  包间内很安静; 服务员又来添了一道茶水。
  菜单被林软压下,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好半晌; 她才出声问:“我的书; 是你要买的?”
  当初这家公司开价就已略高于市场价,谈合同的过程也算得上比较干脆; 她还在想这家公司做事利落。现在看来不然。
  周漾应声:“是我买的; 但不是我要买的。”
  林软眼眸微抬。
  “你之前的作品大多已经售出影视版权,其中有一部已经拍摄完成,没有意外的话; 今年就会在上星卫视播出吧。再加上最近青春校园类影视作品回温,买你的书再正常不过。而且影视IP采购有专门的部门; 我不会管到这么细; 你放心。”
  解释完,周漾停顿了片刻,又开口:“不过想邀请你做特邀编剧; 以及今天约你见面,都是我的主意。”
  林软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周漾接着说道:“只要你同意,编剧的合同会马上发到你的邮箱,你签好之后是寄去公司或者约我当面交接; 都可以。”
  林软面上没什么神情波动,听完却突然起了身:“那我们还是邮箱交流吧。”
  林软想走,周漾反应迅速,站起来挡在林软身前。
  他也不再寒暄; 直切主题:“前两年我遇到了裴林霏,她和我说了一件事。”
  裴林霏,林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却毫无印象。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她以前是我竞赛班的同学,和我一样,也是信息竞赛组的。”周漾声音微沉,“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借我手机打了个电话。我本来想告诉她密码解锁,她却自己解了锁,而且还随口说’你的密码这么多年都不变啊’,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就问了她。”
  听到前半句,林软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当初竞赛班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女生,平日里看着平平无奇,谢师宴那天倒是让她惊艳了一把。
  可听到后半句,林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倒没再急着走。
  “她当时显得很惊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问我和你是不是还在一起,我说没有,然后她一下子,脸都白了。”
  “她说高中毕业谢师宴的那天,她动了我手机。”
  只这一句话,林软就浑身僵住,不能动弹。
  那一句话扩充一下,其实是裴林霏一整个下午面色苍白的解释和道歉。
  当时周漾和林软一样,也是不可置信到浑身僵硬。
  裴林霏算是周漾高中时接触比较多的女生之一,毕竟两人在同一个竞赛组,一起集训,也一起去参加过不少比赛。
  在没毕业之前,裴林霏每天都灰头土脸,比理科男更像一个超标的理科女,和人谈论的都是各种代码案例题目,从来不插科打诨,也不谈私人问题。竞赛组的男生都没把她当女生看。
  直到谢师宴那天,裴林霏一改往日形象,还专往他身边凑问问题,周漾才察觉出些许不对。
  只是他当时心里挂着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加之裴林霏也没保送到帝都大学,两人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所以也没太在意。
  谢师宴那天他被人灌了不少啤酒,跑了不少趟洗手间。
  裴林霏就是在他某次去洗手间时,拿了他桌上的手机,拒接了那个来自林软的电话,随后又鬼使神差般回了一条短信,并删除记录。
  裴林霏是知道林软的。
  从高二进入竞赛班起,班里的男生就经常调侃周漾有个文科班的小女朋友,裴林霏想不知道都难。
  周漾的长相成绩各方面都很出挑,在学校都是很受欢迎的存在,更别提在竞赛班了。
  裴林霏知道,班上本就不多的女生里,一大半都对他有好感。
  当然,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但她比其他女生多了点优势,两人同在信息竞赛组,她和周漾的接触会比较多。
  喜欢一个人自然是会对他有更多的关注,再加上她本身比较聪明,又比较细心,只几次就留意到周漾手机的解锁密码是一串像生日的数字。
  那不是周漾的生日,裴林霏只随便搜了下人人,就知道了,那是林软的生日。
  裴林霏一直以为两人是在谈恋爱的。
  那日谢师宴,看到林软的来电,她下意识按了下拒接,也只算一种隐秘的发泄。
  她完全没想到,后来林软会发一条那样的短信过来。
  那时她才知道,他们俩并没有在谈恋爱。
  人陷入魔怔的时候,是有点不计后果的。
  她回了信,又删了记录。
  回过头清醒了才发现自己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他们还有那么多共同的朋友,随便露个口风就知道有人从中作梗了。
  做了那件事后,裴林霏哪还敢对周漾有什么想法,见周漾接了个电话跑出去没再回来,她也不敢多留。
  自那以后,她一直怕周漾或者林软来找麻烦,惴惴不安了很久,还想好了说辞,打算一口咬死不是自己干的。
  可是,后来周漾一直没再找她,她更是不敢主动联系周漾。
  大学开学事忙,渐渐地,她与高中同学联系少了,这件事也被慢慢遗忘。
  她从来没想过,当初一时不受控制做下的坏事,过了好几年,才被自己亲口揭穿。
  而两位当事人,因为一些巧合,一直被蒙在鼓里。
  林软脑子有点乱。
  她回身,端起柠檬水喝了几口。
  见林软喝完水又要往外走,周漾再次拦住她:“你听我说。”
  林软眼神有些躲闪,说话吞吐:“你让开……你,我…我要去下洗手间。”
  周漾进门时她就想去洗手间,拖了这么久,刚刚又喝下半杯水,她脑子搅和成一团浆糊的同时,肚子也有点憋不住了。
  ***
  从洗手间回来,周漾已经点了不少菜,正在陆陆续续上桌。
  林软粗略扫了眼,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坐回座位,下意识地又开始喝水。
  “我……”她放下水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放置在桌面的手机就开始震动,“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童芳芳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出国,这次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赶不赶得上下个月伯伯林盛的生日宴。
  林软一一作答,末了又让童芳芳注意身体,听说这几天南城会有暴雨,气温也会骤降。
  母女俩聊了会儿,童芳芳那头约了人出门,这才挂断电话。
  周漾坐在那里,只安静等着,自己夹菜,也给林软夹菜。
  待林软结束通话,他才随口说了句:“你和你妈妈关系好像很不错,我记得以前你还怕她来开家长会呢。”
  林软“嗯”了声,顺口挑起话头:“叔叔阿姨也还好吧?以前见过你妈妈来开家长会,你妈妈很漂亮。”
  林软对陈碧秋印象很深刻,当初高一开家长会,满屋子家长,陈碧秋最为打眼,长相气质谈吐穿衣打扮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周漾夹菜的手悬在半空中,顿了片刻。
  林软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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