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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他不想分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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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伯母是个明事理的人,暗骂了一声自己的女儿,走过来对时烟表达歉意:“这孩子就是被娇宠惯了,你别与她置气。”
时烟款款大方地笑回:“不会。她是阿衍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又怎么会与小孩子置气……”
一句话告诉那女生,我没工夫理会你的小脾气。
而没听出话里有话的小女生,不轻不重地撂下一句“谁是你妹妹”后,夺门而出。
会客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时烟无所谓地轻笑着,也对那一脸愧疚的伯母表示没事。
只是……事不过三,这个道理,谁都懂。
她可以再忍受一回,但下一次,她再也不会给好脸色了。
不过在随后的交谈中,时烟还是知道了这位大脾气的小姑子叫什么。
叫封妍妍,和她一样大。
是封家这个家族唯一的女孩,所以全家族上下对她是宠爱得不得了,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封则衍。
不过……宠爱这个词,时烟很难将它和那个冷冰冰的男人联系到一块儿。
毕竟他生性冷淡,模样更是冷绝,一点都不像是会去宠小姑娘的人。
时烟现在还能记起来,他最宠自己的那会,也不过就是亲自为她下厨做好吃的。
真是难以想象封则衍全心全意宠爱一个人的模样。
恐怕这世界上,也只有那个人知道了。
正当她回忆过去时,不知是谁说了句先生回来了。
一窝人喜出望外、相携而出,还将不明所以的时烟也给带了出去。
不过自从身体不好后,她的行动就变得有些温吞。
所以很快就从队伍里的前头,变成了吊车尾。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封则衍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封妍妍正窝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嚎着“哥我好想你”之类的话。
男人也难得的,展现了哥哥对妹妹的疼宠,任由她抱着闹着,没有推开。
本想上前去打个招呼。
可喉咙里凭空起了一阵痒意,时烟无法抑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但又害怕别人投来好奇或是关心的目光,便躲在了角落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将声音化到最低。
“时烟小姐,你要是冷的话,我们就回卧室多添一件衣服吧。”一旁的黎管家出声建议。
她不提醒还好,一提醒,时烟确实觉得有些冷。
又见那边兄妹情深的,一时半会肯定没自己说话的份,便扭头走向二楼卧室。
——
在衣帽间换上了更加保暖的衣服,时烟一边理着垂到腰际的波浪卷长发,一边往卧室走。
却见本该只有自己的房间,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来。
他正背对自己,细致地整理着茶几上已经残败的花束。
虽然有些好奇封则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时烟的第一关注点还是在那束花上。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束花有些眼熟……
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这一束从何而来。
“你不去陪她们吗?”她出声打断男人的动作。
对面的人闻声转过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沉沉的,叫人无法看出他的任何想法。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时烟觉得难过的地方。
以前她吵着闹着,像个不懂事的小鸡仔似的,想要封则衍喜欢她,爱她。
可后来才知道,一个男人光说爱你喜欢你,都是不作数的,连心都不对你展露,何来的喜欢何来的爱。
况且,封则衍这个人从不轻易说爱。
“黎管家说你咳嗽了,我就上来看看。”
“小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时烟满是无所谓地笑笑。
封则衍的嘴角微微抿紧,显然对于她的“无所谓”不太高兴。
“那你也该知道,在我这有关于你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大事。时烟,如果身体实在难受,答应我,一定要去医院。即使你很害怕打针。”
这种情话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可真是好听。
时烟点点头,假装乐在其中似的笑了。
“还有,今晚开始,我会搬过来睡这里。你准备一下。”
前面还都是十分正经的语气,后半句直接让一切都变得旖旎起来。
时烟不是未经人事,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封则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他让她准备,无非就是准备好晚上和他……
耳尖不由自主的就红了。
虽然这些年他们什么该做的,什么不该做的,都做了。但一年里也就是他回来那几天做那么几次。
封则衍很禁欲,至少在时烟心里是这样的。
现在他有了这方面的需求,竟然也让人觉得有些棘手。
“我……怕我不习惯。”
“就是看你对我还有着几个月不见的生疏感。所以……我想提前唤醒我们之间的亲昵蚀骨,还有你对我的欲望。”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商场上厮杀的痞气,朝她逼近一步。
时烟立马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双眼瞪大,不知道该往哪跑。
第4章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腰间被男人一把控住。
一阵旋转后,她以坐在男人双腿上的姿势,与他一同陷入了一侧的沙发里。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导致时烟毫无准备地与男人相拥在一起。
安静的房间,除了钟表转动的声音,便是时烟的心跳声。
这一刻,她感到周身的寒冷已然不再,有的只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热意。
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她的耳尖都红透了。
男人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垂上,声音温柔又细腻:“前阵子事务繁忙,没能顾上你和小树。接下来你想去哪走走,我都会陪着你。”
“陪着你”这三个字,真是好听。估计任谁听了都会感触颇多。
可这对时烟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
他要是真的寸步不离陪着她,她还怎么离开这里。
百转的心思渐渐沉下,时烟再次扭头看向那束眼熟的花。
不多时,她头疼地扶了扶额,完全记起来了。
那不就是前天她从纪姝宁花店里接走的那束么,里面不出意外还裹了张机票。
更要命的是,也不知道封则衍看见了没有。
暗暗抓狂的时烟,温吞着回过头与男人对视。生怕他已经发现了自己要离开的意图。
好在,他的眼底情绪很正常,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该冷淡就冷淡,该疏离就疏离。
一颗心,暂时算是放下了。
改掉自己的情绪,她时烟心有余悸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颈,尽量让自己与他显得亲昵。
“我哪都不想去,就只要你陪我……”
扮猪吃老虎的戏码,对于以前的时烟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之前不怎么对封则衍用,不代表现在这紧要关头,她也傻傻的不用。
男人终究是被哄得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无奈地勾笑说:“好。”
这时,外边响起一阵敲门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那看去。
只见封妍妍姿态冷漠地站在外面,那神情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很不高兴。
“奶奶让我过来请两位下楼吃饭。”
时烟顺势从男人身上下来,与他划出一条界限。
封则衍也起身,理了理身上微有折痕的衣服。面对她时,又恢复到了那一股子生人勿近的疏离,仿佛还带着一层冰碴。
“待会我还要开个视频会议,你先下楼吃饭,不用等我。”随后男人看向封妍妍,低声吩咐,“照顾好你嫂子,知道吗。”
“知道了。”封妍妍朝哥哥微微扬起嘴角,爽朗可爱地笑了笑。
可一等封则衍离开,她就变了脸色,比翻书还来得快。
看着这番变化,时烟的心里有点毛毛的。
但也安慰自己,现在是在封家,她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这样想着,她又不留痕迹地走到花束那,想要检查机票是否还在。
然而反复搜寻了好几遍,都没能找到那片蓝色纸张。
一颗心坠坠地往下沉,几乎没有可以着陆的点。
而另一边,等得显然已经不耐烦的封妍妍重重地敲了两下门。
算是小小警告,催促她快点过去。
纵使内心有诸多疑惑,可时烟还是放弃了搜寻,并且很果断地将花丢进垃圾桶里进行销毁。然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人往楼梯间走。
一路上,她都在疑惑机票会在哪。
这般分心,也便十分容易让人钻了空子。
在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前边的封妍妍突然转过了身,用一股极大的力道将她狠狠掼进一侧的大平层,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
好在里面一进去就有一只秋千,她及时伸手扶住了自己。
压住惊慌到几乎跳出来的心,时烟没好气地朝她出声质问:“封妍妍,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显然,封妍妍并没有因为刚刚失礼的表现而愧疚,她高仰着下巴,神情又骄傲又野蛮,“我要你离开我哥,你根本就不配呆在他身边。”
不配……
品了品她的用词,时烟的嘴角不免勾起了一丝笑。
揉揉摔疼的手臂,她干脆就坐在了秋千上,淡淡地看着她,言语里带着戏谑:“如果我偏不呢?”
“你。”封妍妍显然被噎得愣了一下。
在她记忆中,大家伙对这个女人的评价明明都是小白兔、好欺负。
现在看来,原来都是装的,简直就是一朵盛世大莲花。
“你在我哥心里是个什么位置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就是个祸害精,现在还把小树差点给祸害了。你还有什么脸呆在封家!”
时烟抬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忽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说得再多,他们都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解释……约等于无济于事。
沉默了许久。
她重新站起来,故作无事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清风下的面色冷得如同一渠冰水:“你怕是搞错了,我和你哥之间,从来都不是我死缠烂打着不放。是你哥他啊,舍不得放手。”
说完,她挑眉不屑一笑,撞开挡路人,大步离开。
——
午饭吃到一半,医院来了电话说是小树有意识了,哭着闹着要找时烟。
听到电话里那糯糯的哭腔,时烟的心被揪得抽疼不已,只想不顾一切地立刻赶去他身边抱抱他。
然而得知这个消息的封则衍,还是拒绝她出门。理由呢,也还是以往的那个——她身体不好,最好还是呆在家里。
纵使多么想去见小树,但被这一泼冷水浇下来,她也收住了心。
只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目送他们一家子人离开。
人走茶凉,山庄就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独享寂静的时烟,心很轻,轻到仿佛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发现她独享落寞的黎管家,过来为她披上外套,声音里透着难得的温度:“少爷会没事的,再有半个小时,先生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你想问他什么,先生也一定会完整告知于你。你身体不好,不如先进去避避风?”
“不了,我想在这想些事情,或许就能自然而然地豁然开朗。”时烟平时性格算是软的,但在有些事上也可以很执拗。
黎管家知道是无法劝服她的,便就陪着她一起眺望着远处的城市。
只是终究是没能压制住内心的好奇,出口问她:“夫人,你是不是在想……如果现在能够离开先生的身边就好了?”
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吓到,时烟转过头与黎管家四目相对。
一双拳头紧紧握住,生怕自己无意间泄露了哪怕只有半丝半毫的慌张。
她不敢说话,唯恐说多错多。一双眼神也多是躲闪与犹豫。
倒是黎管家被她突然的严肃给逗得微微一笑,爽朗地表示:“不用紧张,我现在不是以封家管家的身份来质问你,而是以四年来照顾你的朋友的身份来询问你。”
“朋友?”时烟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朋友。说实话,之前我并不喜欢你,但秉着你是先生拜托我照顾的人,所以我并不排斥你。可昨天我去和医生聊你的身体状况时,才知道在那种身体条件下你愿意救小树,实属不易。”
并不想过多地纠结自己的身体情况上,时烟伸出手,语气生硬:“把机票还我。”
是她了,一定是她拿走的机票。所以现在她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按理说,上午那会,封则衍应该就已经看到花束里藏着的那张机票,然而他没看到,自己也没找到,那么最有可能是在面前这人的手上。
果然,在时烟的敦促下,黎管家取出了机票,却只掂着并不递过来:“我劝你最好还是抛弃这个念头。离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黎管家,你似乎管得有点太宽了。”女生的眉眼里有冰霜,低斥着就要离开。但没走出一步,又被身后的人握住了手。
“你如果执意要离开,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先生。”
听到这句威胁,时烟愈发用力地抽出手往后走。
只是转身幅度过大,导致她意外地撞在了一个女佣身上。
对方托盘上的果茶翻了一地,滚烫的茶水也都倒在了两人身上。
时烟顾不上自己,连忙查看对方,并准备出口道歉。
谁知眼前的小姑娘往地上一丢托盘,没好气地看着她怒斥:“没长眼睛是么?”
时烟一愣,倒不是为她的态度。
而是她的声音……是小树出事那天,在她卧室门外和人闲言碎语的那个。
时烟还记得她自称为李管家的侄女。
应该叫黎若。
原本去搀扶对方的手停住了,时烟直起腰身,一双眼神淡漠地瞧着她。
比冰还要冷上三分。
而黎管家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侄女会这么大胆地骂时烟,立马低斥一声:“给我出去。”
“姑妈!是她撞的我。”
“让你出去就出去,换好衣服回来给时烟小姐道歉。”
黎若很是不解:“姑妈,你怕什么,先生根本就不管这个女人,就你一直唯命是从地跟着。你看前天先生还在电视里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这两天也是来了就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呢,说不定又是半年。你怕她干什么。”
黎管家闭了闭眼睛,觉得没救了。
只能拉下老脸朝时烟道歉:“这孩子十三四岁就没了爸妈,我也没时间教养,时烟小姐,请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否暂不计较这一回?”
“不计较?”
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在水榭边响起,“我怎么不知道,在我的地盘欺负了我的人,我还能有不计较的时候?”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空气里,也是死一般寂静。
第5章
男人从门后踏足进来,身后跟着封妍妍。
他气场强大,光是靠近就让人有一种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最终,他如刀刃的目光落到那个叫黎若的小姑娘身上,又扭头看向黎管家。
一双眉头皱得紧紧的,声音里也透着寒气:“你带来的人,你说该怎么处置。”
跟了封则衍那么多年,黎管家怎么可能还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只是黎若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黎管家无法坐视不理。
她恳切请求:“先生,就再给黎若一次机会吧。她年纪还小,我带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这段过程里,黎管家还算镇定。而酿成大错的黎若,却是连魂都吓没了。哆哆嗦嗦的,什么话都不敢说,哪还有刚刚的盛气凌人。
男人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将目光落到时烟身上。
没得到任何视线回应,他便收起目光重新看向黎管家。
冷声问:“你跟了我几年?”
“七、七年。”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是什么,而我的底线又是什么。”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再无转圜的余地。
黎管家挫败地闭了闭眼,说了句明白后,带着黎若就要走。
全程围观的时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理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她拦住要离开的两个人,看向男人,娇俏地笑说:“还是让她们留下来吧。你也知道黎家的情况,她们要是从山庄里出去,基本无处可去。况且,我也习惯了她们的照顾。”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黎管家眼底的光芒甚至微微流动起来。
而男人微微蹙眉,硬声拒绝:“不行。”
不行……
这两个字,真是让人听得无比厌烦。
但时烟又没办法,她知道对封则衍自己不能来硬的。
他只吃软不吃硬,服软是对付他最好的手段。
深呼吸一口,女生重新振作自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柔得像是冬日里的新雪。
“阿衍,这一次就听我的,好不好?”
时烟的长相本就偏小白花,笑起来像是小太阳,失落起来,也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点,饶是久经商场雷厉风行的封则衍,都不可避免。是以,败下阵来问她:“真想把她们留下来?”
“嗯。”
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时烟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笑容又美又灿烂。
只是……又莫名地有些悲凉。
因为从前,她对别人展现的都是大大咧咧的一面,鲜少有这么撒娇示弱的时候。
不过这样看来……她这个替代品也是越来越合格了,也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最后,男人也不好在众人面前落她面子,于是转头看向黎管家,神情依旧严肃如常:“下不为例。”
这是唯一一次,封则衍在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上妥协。
黎管家听了,立马松下一口气。
也不敢在这里多呆,生怕再出什么变故。是以她一边谢过时烟,一边带着不知所措的黎若连忙退离了水榭。
……
清风徐来,时光缓缓。
带着秋意的水榭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男人靠在墙上,一双目光专注地盯着对面女生的双唇,喉结无意识间滚动了好几下。
良久后,他才出声打破这越发死寂的静谧:“还是想听你说句实话。为什么一定要她们留下来?”
这个问题……
时烟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连忙故作轻松地反问:“难不成,作为你未过门的妻子,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
“以前你爱憎分明,听到黎若说那样的话,绝对不会息事宁人。这不是你。”
“人嘛,总是会变的。我们都分开一年了,期间我的变化可能你数都数不过来。”
时烟踢踢地上的小石子,一点点细数,“你看,现在的我已经学会弹钢琴,学会插花,学会画画,学会穿搭,偶尔也会去参加音乐会。和以前那个什么都不会的我,差别还挺大的。”
随着她的每一句话,封则衍的眉头就越皱紧一分,似乎并不喜欢她这么诋毁自己。
末了,在她音落后,还补上了一句:“可你会跳芭蕾舞,还很好看。”
极少能听到封式情话,时烟的一双明眸里一亮,还盈起了一层错愕。
不过很快她就掩藏掉了这份情绪,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不聊这个了。我想知道……你回来了,小树那怎么办?”
“医生说他的伤口恢复得很好,也有专人照顾,所以你不必担心。一个月后我就会去接他出院。”
一个月……
听到这个,时烟有点儿小失落。因为或许一个月后,自己就不在这了。
而发觉她的情绪不对,男人过来帮她理了理衣领,又点了点她的鼻尖,带着安慰:“不是说不让你和小树见面,而是你刚输完血,免疫系统不好,容易感染病菌。对我来说,小树很重要,你也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女生听了,嘴角微微扬起。
确实啊,她要赶快养好身体才行。这样,才能有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哥!”这时一记不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时烟看过去,发现是被他们遗忘的封妍妍。
只见她跑过来,抱住封则衍的手,满是委屈:“哥,你就这么把我忘在一边了。你和嫂子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在一片叽叽喳喳声中,封则衍抽出了自己被紧抱的手,半是教育半是玩笑地朝封妍妍说:“再抱下去你嫂子会吃醋。而且你是个大姑娘了,怎么也该注意注意分寸。”
听着这话,时烟觉得自己莫名背了一口大黑锅。顺势看向封妍妍,只见她那眼神简直是要把自己给撕碎。
男人却像是根本没体会到这暗潮涌动,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安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都要住在山庄里。平日里安分点,你嫂子喜静,睡得也浅,走路说话不要吵到她。”
“好啦,知道你疼嫂子,我会的。”封妍妍立马给了一个乖乖的笑容。
游离两人交谈之外的时烟却觉得……未来这段时间,自己的头可能会一个顶两个大。
——
深夜的山庄,灯火通明。
这里有远离城市的喧嚣,也有令人孤寂的寥寥。
放下书的时烟将目光挪到亮着灯的磨砂浴室门上,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因为那个人马上就要洗完出来了,这也意味着他们俩很快就要坦诚相见……
脑袋里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往社会主义社会的不可描述上狂奔。
好在这时,门外传来的三声敲门声,及时打断她的思路。
虽然很疑惑为什么这么晚还会有人来找她,但时烟还是快步过去开了门。
走廊的灯光透进来,只见黎管家端正地站在外面。
她先是往屋里探了探眼神,在确定只有时烟一个的时候,伸手过来递出下午没能给她的机票。
“今天……谢谢你帮我和黎若。”
时烟听了,微一挑眉。
顺手接过了那张机票,朝对方调侃:“就一句谢谢?黎管家,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那你想我怎么报答?”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不必了,但……我希望你在我要走的这件事上,别来阻碍我。”
黎管家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可以。但能不能顺利离开,还得看你自己的能力。我可以做到无视,但我绝不助纣为虐。这已经是我对先生最大的背叛。”
时烟无可厚非地点点头。知道不能太为难她,毕竟七年的忠诚是很难维持下来的。
“晚安。”
音落,时烟重新将门关上。
随后她像是虚脱了似的,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舒缓自己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好一会儿后,她准备折回去休息。
然而下一秒,从后伸来的一只手将她死死地困在了门板与那人的躯体中间。
他问:“谁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声,结实地吓了时烟一跳。
她一边摇头一边回应:“没、没有,就是刚黎管家过来谢谢我下午为她说的话。”
男人的嘴角一勾,丝毫没有怀疑。
并且因为她惊恐的眼神,而觉得好玩:“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问问。”
“哦……”
时烟心虚地垂眸点头。
这不垂眸不要紧,一垂眸,她的目光正好落在男人大开的衣领里……
刚洗完澡的躯体,仿佛带着一股冷傲的梅花香气,侵袭感重却丝毫不浓郁,如雪气一样沁透人心。
有未擦干的水顺着他胸膛肌肉的脉络往下滑落,滑着滑着便融入衣服里消失不见。
随着呼吸,男人的胸膛一起一伏,颇显色气。
被震撼到的女生沉默了……
而越发寂静的空气里,凝结满了“暧昧”两字。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灯光往她眼睑处打下长长的一道阴影。
男人勾着笑,低头俯身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吐息:“烟烟,你看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
一句看似随意的话,从男人低哑的嗓音里出来,足够让人酥软了双腿,无法站立。
时烟努力了好几次想推开他,甚至跑掉,但心算了一下能成功逃脱的几率……
算了,为零。
她干脆放弃挣扎,抱紧男人的腰身,把自己热气腾腾的脸埋在他的胸肌上。
声音低低的,不敢面对因为垂涎对方美色而失去理智的自己。
“那、那你抱我去……”
第6章
清晨的光芒透过白纱,投射在地面上的衣物上,带着异样的暧昧。
蕾丝内衣正娇羞地躲在一款男士衬衫里,似乎在遮掩着什么,却还是一点也掩盖不住空气里浓郁的情愫。
扣紧皮带,卷好衣袖。男人从落地镜里看向床上瘫睡着的女人,嘴角忍不住勾起。
此时,她的两条手臂都放置在外,细长的脖颈上吻痕一片。
那微微不安的小脸,曾在昨晚最为肆意的时候,展露出了不知多么令人惊艳的神情。
想到这里,封则衍折回去帮她把攥成拳头的手塞进被子,又俯身在她嘴角边落下一吻。
“我去公司了,在家好好等我。”
熟睡的人不耐他的打扰,轻轻哼唧一声,算是给了回应。
男人神情一贯凉薄,此刻终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宠溺的笑。也不再打扰她的睡意,起身离开了房间。
几乎是在他离开后的下一秒。
房间里,那睡颜美艳的女生缓缓睁开了一双眼。
她一边撑起自己,一边轻轻将手抵在腰上。
昨晚太过久违的剧烈运动,放纵到她全身都在酸胀。
皱起一双好看的细眉,时烟有些难于启齿那将要出口的痛吟。
不过最后还是骂了句“封则衍你大爷的”,才给憋屈的自己解了恨。
没好气地钻进浴室里,做了好一番修整。
出来后,她直接从医药箱里取出了两颗避孕药,像是平时吃药那样直接给自己灌了进去。
面上毫无情绪,一点波澜都不起。
又走回床前,从枕头底下取出那被自己揉成一团的机票,面无表情地将它撕碎丢进了马桶里,任由水将它冲散。
说她多疑也好,说她不信任人也好。她不会傻傻的以原来的时间点离开这里。
人,最是会出尔反尔。事到如今,她谁也不信。
——
秋天的阳光无比温润,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着封家的糕点房。
一片奶香浓郁中,时烟谨慎小心地将一盒新做的蛋糕打包起来,还系上一只精致的蝴蝶结。
糕点师见了,忍不住调侃:“时烟小姐这是准备给先生送去的?”
女生先是一愣,又想起什么,点点头:“嗯。他不是一个会好好吃饭的人,所以我想去看看他。”
“也对。意大利那边的营养师说,先生忙起工作来是不会找时间休息的,所以就连吃饭都没有时间,这点他们也十分头疼。”
“而且先生的胃病也有四年多了。这么多年来怎么也调养不好,我看啊就是缺一个能镇得住他的人管着。现下有时烟小姐在,我们也能放心不少。”
糕点师说得一脸欣慰。
可时烟的手却在听到“四年”之时,微微一顿。
她低下头哂笑:“这个世界,哪有能管得住封先生的人?我也只不过是这段时间恰好陪伴他的其中之一个,迟早会有真正的那个人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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