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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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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屋里头可是她私人的空间,她这分明是在纵容孙虎!
没抓个正行,要是她匆匆去质问,以刘友兰的性格,怕是不会认。况且,像男人说的,她初来乍到,不宜与邻里处得太僵。
纸糖本就是送的,她倒不甚在意,那一块钱,就当是丢了吧,横竖以后孙虎再来,她把主卧和西屋一并锁上就是了。
想通了,楚俏也不纠结了,于是下楼准备买一斤大头菜和两斤干海带。才到一楼,就见孙攀家锁死了,孩子的啼哭和刘友兰的叫骂声却是不绝于耳。
楚俏勾了勾嘴角,到底不好说什么,抬脚往小卖部走去。
屋里的刘友兰望着她敦实的背影,心里头不由一松,转身见儿子吃得正欢,咧开嘴角道,“虎子快点吃,吃完赶在你爸回来前,赶紧把糖纸烧了,不然等着吃肉板子!”
这事儿也是楚俏没把钱锁好,她本来打算不深究,却没想到到了晚上,麻烦自动找上门来了。
梁羽下班回到家,发现屋里空落落的,看来杨宗庆打算和她冷战了。她不由一气,心道,就算冤枉了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嘛,谁叫楚俏投怀送抱的意图那么明显!
他一个大男人呕什么气,就不能哄哄她?
好吧,既然冷战,那就看谁杠得过谁!梁羽饿得慌,却又不想去食堂,不过幸好她从家里带来了两根香肠和一束青菜,煮个面,再敲个鸡蛋,放在这干部楼里,伙食也不算差。
敲鸡蛋时,梁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两个。
但是等了许久,都不见杨宗庆回来,梁羽越等越气,干脆不等了,端起个锅就吃。
这才吃了两口,门就响了。
她连忙把锅放回去,挑了一碗摆在客厅的饭桌上,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鸡蛋,这才理了理衣服去开门。
一见来人的刘友兰,梁羽不由翻白眼,继续吃她的面。
刘友兰不受待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毕竟有求于人,只好堆满笑脸,道,“弟妹吃面呢?”
梁羽心里难受,正愁没处撒,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问,“你要是成心来看我笑话的,就哪儿来的哪儿回去吧!”
以往一回到家,都是男人煮好了饭等着她,这会儿只她一人吃干面,那滋味儿,真是凉丝丝。
刘友兰哪儿好笑话她,于是把楚俏出手阔绰地买了一筐豆角和算数的事儿全盘托出。
梁羽默默听完,嚼着面条冷笑,“我就说,她一看就是不知操持家事的,怎么配得上他?”


第45章:损计

刘友兰一听,颇有些吃惊,她虽也笑话楚俏,不过也顶多想着他们夫妻日子过得不好罢了,可从没想过般配的事儿,“弟妹你的意思是?”
梁羽回神,一时心惊她竟流露的心事,连忙收回心神,只道,“没什么,她顶多也就懂一些加加减减的算数罢了,小儿科,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弟妹可是拿了高中文凭的文化人!”刘友兰附和道。
哪知没拍对马屁,梁羽脸色不悦,怒瞪着她,喝道,“嫂子说话可得三思,以后别拿那些阿猫阿狗来跟我比。”
刘友兰连忙打自己的嘴,笑得谄媚,道,“瞧我这嘴笨的,该打。不过弟妹,嫂子这会来,可不是为了这个,您千万给我支支招呀。”
梁羽一听,瞥了她一眼,顿时明白了,“我说嘛,嫂子怎么赶在吃饭这个点儿来窜门呢,说吧。”
刘友兰面上讪讪,却也不得不如实道来,“虎子贪嘴,吃完了纸糖还不够,陈营长家不是也拿了一抓吗?我本想着虎子吃了两个油果和那一抓纸糖总会知足,哪想到他还顺手拿了楚俏手里的一块钱。这事儿我压根不知情,还是楼下朱丽嫂子找上门来,说虎子赊了账。”
梁羽一听,也不由上火,“你说你怎么教孩子的,竟然敢赊账,孙营长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他?”
这才是刘友兰急的呀,虎子是欠打,可他们老孙家,也只这么一根独苗,要是有个好歹,她还咋回去见公婆?
刘友兰急得团团转,眼里冒着泪花,“弟妹,你说这可咋整?虎子是有错,可他到底是个孩子,俺男人那个暴脾气你也是晓得的……”
梁羽也气,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道,“那你早干嘛去了?我早跟你说过,别那么溺着虎子,哪有五岁的娃,还跟着妹妹抢奶水的?你竟也由着他!”
刘友兰心里并不认同,养儿防老,他们村儿,女人要是没生出儿子,那可是一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的,不过她嘴上认错的姿态倒也诚恳,“这事儿都怨我,要是我不惦记陈营长家的纸糖,虎子也没那个机会临时起意,惦记着楚俏的钱。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弟妹,你人长得好看,也聪明,能不能帮俺想个法子?”
就刘友兰那个榆木脑袋,骂也没用,梁羽认知到这一点,连续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不由埋汰道,“要说楼下那个朱丽也是,怎么敢赊账给孩子呢?”
不过这事还真怨不着朱丽,往常谁家没个盐油,身上又没零碎钱,打发孩子下楼赊账拿东西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次也还亏得朱丽,见孙虎吃零嘴没个边,才去知会刘友兰。
她一盘问,孙虎就全招了。
刘友兰心里没底气,不敢吱声附和,只道,“先前也还是虎子拍着胸脯保证,俺家老孙一定会还上,她才肯给赊的。这回虎子不但把那一块钱花光了,还多花了八毛。”
梁羽气不打一处来,来回暴走,问,“那他总共赊了多少钱?”
刘友兰低着头,喏喏道,“加起之前的,一共三块七?”
“什么?”梁羽简直不敢相信,孙虎那孩子究竟哪儿来的胆子?一斤豆角才两毛,他这一共吃了多少斤豆角?
梁羽不由指着刘友兰,骂道,“还说楚俏败家,人家那可是囤在家里头!再瞧瞧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刘友兰被她骂的抬不起头,一边掉泪一边问,“虎子肯定要管教,可要是他爸知道了,那可咋整?”
“还是咋整?这事儿抵死也不能认,否则虎子可就不保了!”梁羽思忖片刻,唯有出此下策。
刘友兰听不明白,仰头问,“这还咋不认?估计等俺家老孙一回来,朱丽就会跟他说了。”
哪还由得了她不认?


第46章:泼脏水

刘友兰心急如焚,梁羽心里早有了计较,双手抱胸道,“我看那朱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兴许是她早上算错数,倒贴了两抓纸糖,故意整你呢。”
刘友兰一听,也觉有几分道理。
不然怎么不早不晚地挑这个时候?
“可不是!就会面上充好人,把家家户户摸了个透,她是想干嘛?她要整,怎么不把楚俏也算上?要不是她多嘴,俺还不晓得少了钱呢。”
梁羽见她总算开窍了,挤眉弄眼道,“那咱们就把脏水往楚俏身上泼。”
“这样不好吧?”刘友兰迟疑,她平日也就喜欢碎嘴,可从没想过坑害别人。
梁羽听了,脸一下拉了下来,“不好?看来你是有好法子,那就请回吧,我就当你从来没来过这儿!”
她要是有法子,何必求上门来?
刘友兰思量了好一会儿,为了儿子,只得狠下心,“这、咋泼?弟妹,我脑子没你灵光,你就教教俺吧?”
梁羽心思一动,喜上眉梢,“你不是去三楼串门了吗?这个陈营长可以作证,不过,他走之后的事可就说不清了。你就说是楚俏暗里教坏虎子,骗他去赊账。到时候我再在旁边煽点风,昨晚就我有错,可她接连和咱俩吵,想撇干净也怕是难了。”
这法子虽不够聪明,不过梁羽也藏了私心,昨晚她找上门去和楚俏大吵,虽说是她有些无理取闹,但楚俏今儿要是又跟刘友兰吵,事情是怎么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来,就接连和干部楼里的军嫂吵嚷,她也可以摘干净了。
“这能成吗?”刘友兰还是不忍心,毕竟楚俏早上还帮她拿回了三毛钱,她也就爱占点小便宜,污蔑人的事可不敢做。
梁羽见她瞻前顾后,耐心告罄,冷冷道,“眼下还有别的法子吗?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到底挨打的是你儿子!”
刘友兰咬咬牙,为了儿子豁出去了,“那行,我回去就跟虎子说说!”
她一回到一楼,跟虎子耳提面命了没几句,果真见丈夫孙攀怒气冲冲地回来。
刘友兰小跑着拦在他跟前,笑道,“老孙,你回来了?累不累,要不俺今晚给你按按?”
说着手还按着他那处,眉目间蕴着暧昧不明的味道。
孙攀正怒火中烧,哪里还管她含情脉脉的姿态,他嗓门大,在训练场吼了一天,干涩又沙哑,但仍旧不输气势,“你别挡道,今天我非打死那兔崽子不可,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会赊账了!”
话音一落,就把刘友兰撇在一边,一头钻进屋里,见孙虎正蜷在角落瑟瑟发抖,眼里满是恐惧,他仍怒气不减,挺立着,厉声道,“过来,到底咋回事,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孙虎怕极了他爹,赶紧扭过头向刘友兰求救,“妈——”
孙攀一见他那副怂包样,更是光火,一掌拍在桌面上,“叫你妈也没用,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娘儿们那样扭扭捏捏,像啥样?你过不过来?”
孙虎被他吼得浑身发颤,但也不敢不从,抖着腿缩着脖子挪到孙攀跟前。
孙攀气不打一处来,脱了儿子的裤子就是一大掌,“叫你不学好。咱家是穷,但也得穷得有骨气,你咋就管不住嘴?”
孙虎痛得冒泪花,却不敢吭声啼哭,呜呜咽咽的样子分外惹得刘友兰心疼。
自家男人动作太快,又是个当兵的,刘友兰深知他力道有多大,只好进屋里抱起小女儿燕子,在她小手臂上掐了一下。
还没满周岁的孙燕吃痛,依依呀呀地哭起来,刘友兰连忙哄着,企图分散孙攀的注意力,“我说老孙,你动作小点,燕子还小,经不住吓!”
孙攀倒也顾着女儿,音量小了,但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儿子才五岁,要是不管好,那就是害了他一辈子!
正说着,就解下腰带,一鞭劈下来,痛得孙虎哭天抢地,干部楼里谁听不见?


第47章:我不回去

楚俏正在厨房切菜,听到动静后放下了菜刀,才到客厅,就见陈继饶站了起来,“我下去看看,你慢慢切,要是切不了就等我回来。”
梁羽一出来就看见挺拔伟岸的身形,望着男人英俊冷硬的面庞,而他身后没跟着楚俏,心里不由一甜,正想打招呼,他已朝她微微一点头,欠身下楼去了。
梁羽心有不甘,叫住他道,“陈营长,宗庆咋没跟你一起回来?”
男人一顿,侧着半个身子,道,“嗯,嫂子别着急,宗庆忙完应该就会回来了。”
说完他又要走,梁羽听了他不着痕迹地宽慰人的话,脸上也算有了喜色,又问,“陈营长是去孙营长家里吧?正好我也要去劝劝的,不如一起吧?”
统共也就几步路,陈继饶倒没有多说,而是让出道来,“嗯,那嫂子走前头吧。”
梁羽想着早上他还和楚俏并肩而走,这次却让她走在前面,楼道拥挤,看样子是他是担心挡了光摔着她,心里又是一暖。
两人一到了一楼,就见刘友兰挡在孙虎前头,一看救星来了,壮起胆来,“老孙你吼啥吼?虎子也还是个孩子,没得让人看笑话。”
孙攀见陈继饶也来了,也觉丢人,可丢人总比害了孩子强,还要扬起手里的腰带往孙虎身上招呼,孙虎一看有人来,慌忙躲进刘友兰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孙攀怒火犹在蒸腾,“你再躲一个试试?小小年纪不学好,明儿就送你回老家跟着你爷你奶去!”
乡下要吃没吃,祖辈又抠得很,孙虎才不愿回去,于是趴在刘友兰怀里,哭吼道,“妈,我不回去!”
“由得了你?”孙攀把腰带拉得啪啪响,还是被陈继饶拦了下来,“行了,孩子也不是光打就能教育好的!”
眼见腰带被陈继饶夺了去,孙攀也由着他,听了他的话,人颓唐地蹲在地面,神色懊恼不已。
眼睛瞄到刘友兰正轻声慢语地哄着儿子,恼怒道,“你就宠着吧,看看以后是把他宠成龙还是大虫!”
刘友兰见梁羽来了,也有了主心骨,道,“虎子就是调皮了点,以前他啥时候赊过账?也就是去了一趟陈营长家里头,才成了这样!”
孙攀一听,只觉得荒唐,“合着你跑去人家里头串门,还怪别人了?继饶就在这里,你咋就有脸说出口呢?”
陈继饶面色淡淡,但心里也觉刘友兰说话太不厚道。
刘友兰根本不敢觑他,只嘟哝道,“我又没说是陈营长教虎子的。”
除了他,家里头也只剩楚俏了,听着这意思,是楚俏教虎子赊账的?
陈继饶没想到这事还牵扯上楚俏,开口问,“今天嫂子来串门,我没多久就去忙了,倒是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刘友兰见他神色森肃,深眸里满是认真,心里头有些犯怵,可这事没个说法,虎子还得挨一顿胖揍,她刚才查看了一下,虎子后臀都淤了好大一片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只好咬牙道,“谁知道呢,虎子以前还挺听话的。我也就抱着燕子回来换个尿布,上去就见虎子吃上纸糖了,也不知弟妹在他耳边咕哝些什么。”
刘友兰说得委屈,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
陈继饶默默听完,心里却是不信,“真有此事?”
刘友兰见他面色深沉,幽深的眼窝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嘴上磕绊,指着梁羽,道,“楚俏跟虎子说了啥,俺也不晓得,只是虎子一向乖巧,她昨儿才来,不就和弟妹吵上了吗?”
早上还一口一个弟妹,叫得那个热情,现在直接叫名字了。
梁羽昨儿失了面子,这回可得抢回来,只道,“瞧着弟妹也是本分之人,怎么干出那样阴险的事儿?”
而这一翻话恰好落在楚俏耳里。


第48章:毕竟阴险的罪名我担不起!

心里虽然早就知道,不过亲耳听到,一颗心越发泛凉,原以为是她上一世怪癖刁蛮,才惹了别人嫌弃,这一世她每一步有得战战兢兢,可还是有人来找麻烦。
她不怒反笑,本来还打算给梁羽和刘友兰留点面子,可这回是她俩非要往死里作,那就怪不得她了。
屋外还围着好几个人,楚俏就立在楼梯口,扬声道,“昨晚嫂子一句话没说,就扔了我的箱子,嫂子生气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我以为,事情既然说开了,也就算过去了。嫂子大可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究竟哪里不本分了?”
昨晚闹得动静挺大,早上还有不少人过问,陈继饶也只轻描淡写,大家伙都好奇到底怎么回事,原还揣测是楚俏故意为之,却没想到梁羽不依不饶。
梁羽拉开门,见外头挤着不少人,只觉脑袋“轰”地炸开了,脸上极为难看,“我有说什么吗?”
楚俏不愿多说,面上清清冷冷,只道,“是没说什么,毕竟阴险的罪名我担不起!那么——”
她走进屋里,盯着刘友兰,问,“嫂子不问原委,单凭昨晚的事儿,就认定是我教唆虎子?”
刘友兰一时尴尬,也不知她在外头听了多少,只道,“我也没说是你挑唆,只不过……”
“只不过您中途回了一趟家,给燕子换尿布?”楚俏心里也分外不是滋味,刘友兰分明只坐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撒谎都不打草稿,真当她是傻子吗?
刘友兰一时无话,扭头向梁羽求救,梁羽会意,道,“嫂子也没说你什么,弟妹何必一来就这么咄咄逼人?”
刘友兰话里话外,哪一句不是针对她,这还叫没说什么?
真要等唾沫把她淹死了,才甘心是吗?
楚俏不答反问,“嫂子也觉得我咄咄逼人?”
刘友兰心里被她的话吓得心里犯怵,心道,这个楚俏嘴皮子还不是一般的厉害,难怪昨晚梁羽会落了下风,可眼下已是进退不得,她只得死撑,“我不知道弟妹在说啥?”
“好。那我就说些嫂子知道的,嫂子觉得我挑唆虎子,图什么?还有,你说虎子在我家吃纸糖,你尽管去搜,但凡搜出半张糖纸,我当着你们的面把那糖纸吞下去!”
刘友兰这回抓到了话柄,她心里有底,只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把糖纸藏起来了!”
真不知她如此包庇儿子,是溺爱还是没脑子。
楚俏一听,只觉心头苦涩,不由眼眶泛红。目光触及身边冷眼旁观的丈夫,心里更不是滋味。
陈继饶听她把话说得信誓旦旦,看样子不像撒谎,他本来就不信梁羽的话,于是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朱丽嫂子也请来,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说清楚,要真是俏俏的错,我们夫妻一定会向嫂子道歉,虎子赊的账我也一并还了。”
他先把姿态放低,虎子要真只赊了这一回,兴许真是受楚俏挑唆了,可要是个惯犯,那可得另说了。
楚俏立刻回悟,她记得上一世,虎子后来接连赊了好几回,连带着前头的账也翻出来,这才知她被冤枉了。
那时她已是臭名昭著,得理不饶人,又跑到孙攀家吵得鸡飞狗跳,闹得人家半点愧疚都没了。
她扭头望向陈继饶,没想到他会出手帮她,真是又惊又喜。
刘友兰这才想起,虎子前头还欠了两块多钱,一时心急如焚。平日里虎子也会管不住嘴,偷拿她的碎钱去买零嘴,有时多吃了一两毛,也是她偷偷拿钱补上。
要是真被翻出来,虎子非得被他爹扒了一层皮不可。


第49章:给你们添堵了

她慌忙出言制止,“还是算了吧,这事儿就当错怪弟妹了,往后我也不带虎子上三楼串门了,也省得大家伙儿清净。”
就当?她要态度诚恳一点,楚俏还真不愿计较,可这话,倒是显得她多委屈多大度,反而叫人觉得楚俏不懂人情似的。
这事儿说得不清不楚,陈继饶并不打算作罢,扭头对孙攀道,“老孙,这事儿还是大伙儿当面说开了好,不然日后再有矛盾,又得翻旧账,你怎么看?”
孙攀也不想和出生入死的兄弟生分,点头道,“那行,回来时我也没问清楚,我去请嫂子来一趟吧。”
屋里头的人正说着,却听外头有人叫道,“不用请了,朱丽嫂子来啦!”
朱丽手上还带着账本,被人拥簇着进来,“这事儿还怨我,就顾着摆货,也没注意看着虎子。”
其实朱丽的工作看着轻松,但真要忙起来真是没日没夜,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零嘴又是摆在货架上,有时根本管不过来。
孙攀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只道,“嫂子这咋能怪到你头上来?要不是你及时制止,只怕这小子要捅天大的篓子!这次您也不必客气,该清的账,一并说了吧。”
朱丽也不废话,翻来账本,忽略刘友兰不停飘过来的眼色,道,“虎子上上个月赊了也就几毛钱,弟妹都清了,上个月赊了一块八,加上前阵子和今天的,不多不少正好三块七。”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现在哪家哪户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谁家的孩子敢赊账,还赊这么这大笔的呀?
这一看就是个惯犯,楚俏昨儿才来,这一次就算是她挑唆,那上个月和前阵儿的,可跟她八竿子也打不着了。况且,大家伙也压根不信楚俏会无聊到干这事儿!
要说刘友兰也是,包庇儿子也就算了,还牵扯上楚俏。
分明就是欺负人家新来的!
梁羽见状,知事情捂不住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出来。
刘友兰一看兜不住了,只道,“哎我承认我承认,这事儿怪我,虎子犯了错,是我没教好,又怕他爸把他打伤,这才扯上弟妹,实在对不住。”
孙攀一见她缩着脖子的模样,怒火中烧,食指戳着她,骂道,“我就问你要不要脸?人家弟妹刚来,我叫你照应着点,你就是这么照应的吗?横竖瞧你这样,也教不好虎子,明儿你就和他回乡下去吧,也省得留在这儿丢人!”
刘友兰一听,只觉眼前一黑,晃了好一会儿,才清明过来,虎子正抱着她大腿哭天抢地哦,死活不愿回去,又被孙攀吼着不敢吱声,这时好不容易哄住的燕子也被吵醒了,正哭个没边儿。
屋里吵吵嚷嚷,根本不像样,孙虎不想回去,刘友兰又何尝愿意回去?
回去还得伺候挑三拣四的公婆,每日还有干不完的农活,呆在这儿,起码指甲缝是干净的。
所以,她要留在这儿!
笃定心思,刘友兰一边掉泪一边拉着丈夫的手,道,“明儿回去,那燕子可咋办?咱家离这儿可得坐两天的火车呢。”
陈继饶却觉刘友兰带孩子回去不妥,“老孙,你冷静点。虎子有了这次教训,会长记性,别累着孩子也跟着吃苦。”
楚俏也觉得不合适,帮腔道,“是呀孙营长,这事儿跟燕子可没关系,孩子还小,开回颠簸多不好!”
对事不对人,楚俏倒也拎的清,也不觉为难。
倒是孙攀只觉老脸没处放了,连连道歉,“继饶,实在对不住,给你们添堵了。”


第50章:我说你咋不窜天呢?

陈继饶瞥了媳妇一眼,对她的大度倒有些刮目相看,楚俏表了态,他说话也有底,“你不知情,嫂子那也是为了孩子,你以后要是少打孩子,嫂子还能不跟你说?”
孙攀汗颜,难为情地抓了抓精短的板寸,“弟妹?”
楚俏笑笑,耸了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刘友兰见有了缓和,暗自松了口气,又是热情唤她,“弟妹,嫂子也对你不住,你大人大量,要不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想着,横竖那三块七逃不掉了,幸好,楚俏没提她丢失的那一块钱,这个月往家里寄少点,还补得上!
楚俏哪里不知她打的那一手好算盘,那莫须有的罪名她背了,她可不想钱也打了水漂。
而且,她老是跟在梁羽屁股后面,没少编排她,这事儿她可以不跟孩子和孙营长计较,可不代表刘友兰就能轻易逃过一劫。
她笃定了主意,非要她长点记性不可,“既然是这样,嫂子记得把虎子拿走的一块钱还上。”
孙攀一听,又怒了,扭头就去逮孙虎,老鹰捉小鸡般把他拎起来,狠狠揍了一掌,“你个兔崽子,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偷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孙虎一时哭得震天吼,扑在破旧的沙发不停扑腾,连带着塞在缝隙里的糖纸也漏了出来。
朱丽一时瞪圆了眼珠,纸糖是她亲手抓的,一手顶多五六个,可那儿起码有十张糖纸,看来虎子拿走的可不止一块钱,这个刘友兰未免也太贪了吧?
刘友兰根本拦不住,本来对楚俏还觉得难为情,这一下,瞧她的眼色也有了责备之意,转身进屋就拿了几张毛票,塞到楚俏手里。
她见外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心里更是不爽,只道,“这钱我还上了,今天不方便,改天再跟你道歉,你们快回去吃饭吧。”
刘友兰力气大,楚俏被她推到门边,险些摔着,大门“哐当”一下被关上,没一会儿就听孙攀吼她,“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为了帮儿子遮掩,把弟妹搭上也就算了,你竟还有脸还贪人家钱,我说你咋不窜天呢?”
楚俏立在门前,手里攥着褶皱的毛票,心里头分外不是滋味。
从男人的角度,恰好瞧见她唇角的苦涩,出言安慰她道,“别在意,屋里头乱糟糟的,嫂子也没心情跟你多说。”
楚俏勾了勾唇,没说什么,倒是朱丽瞧出来了,这弟妹也是个心好的。
原以为陈营长娶了个有手疾的媳妇,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不过眼下,倒也觉得这小两口挺般配。
朱丽把她手里的毛票往口袋里塞,笑道,“弟妹别在意,友兰那样对你,是她不对,不过她人心倒是不坏的。我看出来了,虎子还把我给你的纸糖偷去吃了吧?你没戳穿,也算给她面子了,至于她领不领情,咱们也左右不了。”
这话听在陈继饶耳朵里,瞧着楚俏的眼神,多了些温和。
楚俏倒不觉什么,“多谢嫂子宽慰,也不好跟孩子计较不是?”
而梁羽还没有离开,默默睨着这温情的一幕,只觉刺伤了眼,目光触及楚俏,又横生了几分恨意。
她一跺脚,正要上楼,却瞥见自家男人回来了,脸上一喜,大声道,“宗庆,你回来啦?”
杨宗庆在办公室也是听了陈继饶的劝,处理完军务就回来了,这会儿孙攀屋里头还吵着呢,见了梁羽,只淡淡点了点头,而后指着大门,扭头问陈继饶,“怎么回事?”
陈继饶一贯寡言,更不会胡乱散播,只简言道,“老孙正教育虎子,估计这会儿正愁着呢。”
杨宗庆默了一下,随即笑道,“他还愁?咱们几个营长级别的,也就他有儿子!”


第51章:不会怪她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默。
杨宗庆是想要孩子的,可梁羽不想要,总想过夫妻二人过几年情景日子。
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骨子里没有那么老旧迂腐的思想,懂得尊重女性。要是梁羽消停些,他也愿意安稳地过下去。
梁羽不想要,所以懒得出声,楚俏也从没想过孩子的事,毕竟原本她是要上大学了,不过眼下她也成婚了,这个问题似乎也应该考虑了。
只不过,她状似无意地扫过身侧依旧喜怒不形于色的丈夫,无奈地叹气,他对自己怕是只有恩情吧?眼下还是分房睡呢,没有爱情的结合,又有什么意义?
一时之间,气氛颇为沉凝。
还是朱丽有眼色,笑道,“这有啥的,陈营长最后成婚的,这不也把弟妹带来了吗?要孩子还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你们小年轻,血气方刚,赶紧回家吧。我也得去看店了。”
最后一句,惹了场上的四人颇为不自在,还是陈继饶率先拉着楚俏回三楼。
一回到家,陈继饶就钻进厨房忙活了,楚俏跟进来,只见他正低着头认真地挽袖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他仍旧淡淡的,道,“不用,你去把药敷上。”
说着,他利索地把汤药倒出来,顺手还拎了个小板凳过来。
因着这只手,到哪儿都被嫌弃,楚俏就越发觉得这手不能废了,于是她点头,正准备低头解开绷带。
她单手不方便,绷带是他绑的,绑得周到细致,楚俏正仔细欣赏着。
头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微叹,男人什么也没说,就蹲在她面前,把她的手放在膝盖前,大掌几下把绷带解开了。
“那一块钱和纸糖,你放在哪里?”楚俏正要道谢,头顶上忽然就传来他的问话。
楚俏抬头,见他眼里依旧波澜不兴,吃不准他心底的想法,只实话实说,“在西屋,也是我没放好,以为没人会进去,就没锁门。”
“嗯。”他站起来,背着身刷锅。
男人一贯沉稳冷静,楚俏实在摸不透他的情绪,悠悠开口道,“你生气了吗?”
男人手一顿,倒是不知她这一问何起,也没回头,道,“怎么会问起这个?”
“我似乎、一来就给你添麻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等他回答,楚俏又兀自解释,“那些纸糖,是朱丽嫂子送的,说是见面礼,我没乱花钱。”
几个纸糖,不过几毛钱,他还不至于计较。
男人点完火,把菜推进去,爆炒两分钟后,浇上水,这才转身问道,“纸糖好吃吗?”
“好吃是好吃,”楚俏以前吃过,但这不是重点,“那个、我的意思是……”
陈继饶发现了,这姑娘一急就容易脸红,他只笑笑,靠近她两步,厨房本来就小,他这一靠近,楚俏只得退到墙壁了。
男人似乎对她羞囧的模样分外受用,竟难得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只听他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我和他们几个营长,差不多是同一期从大头兵做起的,这六七年间,退伍的退伍牺牲的牺牲,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也是盼着各自的家属和睦相处,但这并不表示就要吃亏,我这人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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