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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夫不请自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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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素素净净的和剥了皮的白鸡蛋似的,他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揉捏着她的手,产生鲜明的对比。
她呆滞地看着前方,直到男人的炙热的唇凑近。
口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她四处躲藏,他终于停下来,深沉的眉眼微微垂着看她,“回应我——”
楚俏苍白着脸,鼻音浓重,极力忍着那阵酸涩,“不行,继饶,你的伤——”
拒绝的话被他吞进了唇齿间,她整张脸都红的好似小番茄。
他用指腹磨砺着她湿热的下唇,低声说,“我的伤早就不碍事,只是怕你不高兴,都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嗯?”
楚俏臊红着脸,撇向一边,“为了照顾你,我都快被累垮了,谁还想……”
陈继饶的手掌已经开始不老实,接着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诱哄,“嗯,是我想,要是可以早点毕业就好了。”
楚俏还是不放心,拦下他的手,身子极力弓了起来,声音抖得语调都断断续续地:“继饶,别闹了,屋里还没收拾好呢。”
他已经倾身而来,楚俏几乎是哭着求他,“那你别碰到伤口——”
昏时分,陈继饶起身走进澡间,把身体清理干净,出来见她沉沉睡着,这才动手收拾屋子。
行李也不多,把桌子擦了一遍,再将物件归置好,他看了眼手表,见也到到点了,她这阵忙里忙外,今天又累坏了,倒是没吵醒她。
而是穿戴好,兜里揣着饭票,这才往食堂走去。
走进食堂,也不知台上表演什么节目,只见一群人正围在那儿,灯光刺眼,他看不真切,心里念着俏俏醒来喊饿,也没兴趣围观。
可才走了没几步,却听台上自报家门,竟然是吴悠!
此人还真是没皮没脸,竟然像秋兰一样追到部队来!
可那又如何?
她真以为有个当市局的爸就了不起了?
陈继饶一转身,果真见不远处的她一身军装,被她裁剪得不伦不类,似乎还挑衅地瞟了他一眼。
他只当是空气,熟视无睹地走到窗口,打了一份俏俏喜欢吃的清蒸鱼和海带,他这阵子也吃的清淡,又打了两份素菜,正准备接过碗。
却听身侧传来一声“嘁”,随即那女音又道,“师傅,再给他来一份清蒸排骨、老鸭炖汤。”
继饶用余光一瞧,见打饭的师傅犹豫,伸手就把饭碗接过,递了饭票过去,却被吴悠拦住了去路。
“继饶哥,你怎么就吃这点?”
男人一记冷笑,“你管得着么?”
“瞧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就管不着?”吴悠大言不惭。
这段时间她想过了,与其和楚俏过不去,还不如正面交锋把他拿下,到时楚俏还是一样被扫地出门。
上次她就是死里逃生,坚定不移地认定他,才一时失了方寸。
这次她打定主意死缠烂打,她偏不信邪!


第129章:吴悠没有撒谎!

他忽而贴近薄唇一勾,凑近冷声道,“上次你把俏俏拦在门口,那笔账我还没跟你报,你敢再一次动她,尽管试试!”
他有的是法子叫她在省城无法立足!
吴悠也是被吓大的,心里虽被他唬住,面上却道,“那好,我不招惹她,反正我看中的人是你。”
他自认有足够的定力去面对她!
陈继饶念着俏俏快醒了,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没走出几步,却是见王力追上来,似乎对吴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走近就问,“队长,你和刚才那姑娘的关系,怕是不单只因为你救了她吧?”
两人好像很熟的样子。
男人嗅觉敏锐,淡漠的眼神扫了他一下,才波澜不兴道,“早就认识了,自然不止相救一场的情分。”
王力眼前顿时一亮,“那么正点的姑娘,要不队长帮牵个线?”
陈继饶想了一下,目光停在一处,不答反问,“她是吴局的千金,娇生惯养,来这儿只怕也是图一时新鲜。”
王力眉头一挑,“你听谁说?她可是直接空降到咱们文工团里,一来就有军衔了。”
军衔?
男人一下觉得胸口发闷,心里对她越发厌恶。
部队里多少战友拼死拼活,流血流汗才够资格评定上士官,而她只消冲家人撒撒娇,头衔就可以随便拿来玩。
他心头愤懑,实在没心情再听下去,迈开长腿就往前走。
王力慌忙叫住他,“队长,我求您的事还没给一句准话哪!”
男人顿足,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悠悠开口。“在医院,她都能把我名正言顺的媳妇拦着不让进,你确定对她有意思?”
“不是吧,她?”王力大吃一惊,那样跋扈霸道的女人,显然是想和已婚的队长牵扯不清,要真是惹急了他,只怕谁也没好果子吃!
王力猛然摇头,陈继饶懒理他。
回到家她还在酣睡,娇娇弱弱地躺在床上,?亮的头发长了不少,散在枕间,面色红润,模样分外惹人疼。
掀开裹着的薄被。她穿着他的绿色衬衫,分外好看,脸小小白白的,肩也秀秀气气地自大领口半露着,衬衫已经翻到半腰。
他坐在床沿,目光柔和地盯着她。
她的身段真的和第一次很不一样了,肌肤泛着嫩嫩的光泽,腰肢又柔又细,双腿修长莹润,柔若无骨,浓情时他险些发狂。
眼前这个娇娇俏俏的小女人是他唯一的妻,干干净净的只属于他一人!
他不由想起水性杨花的吴悠,不由嘲讽一哂,她究竟哪儿来的自信,以为他会对她有意?
男人忍不住去吻她粉嘟嘟的嘴,她闷哼着像要转醒的样子,他才放开她。
楚俏是闻着饭菜的香味才醒来的,一抬头见窗外天色已晚,但全身酸痛,她还是觉得困,根本不愿意起来。
陈继饶在外面待了很久,再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一宗卷子,见她手指微动,却是不愿意睁眼,也知她醒来了。
他那双硬实的手臂箍在她腰间,引得她发痒,一阵扭动,“困。”
她缩着身子。他却不断向她靠近,高大的身形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感觉到她的存在一样,呼吸暧昧地萦绕在耳畔,“知道你最近辛苦了,但也得吃了饭再睡。”
她高考前每天凌晨五点多就起来了,有时作业多,晚上十二点才睡,好不容易等高考结束,又赶过来照顾他。
男人心里也怜惜她,不过怕她饿出胃病来,还是抱着她起来,听她绵绵软软地撒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要不你半躺着,我来喂你。”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楚俏到底没那个脸盘,只好抱着他的脖子起身,闷哼了一声,“等我换件衣服,漱漱口。”
她起身,双颊被他的体温烫得粉红,忽觉腿间一股?腻,她多少也懂些生理常识,不由回头,脸色泛白。
男人见状,脸色正经,起身把她拉进他怀里,手顺着柔滑的背一溜而下,缓缓地揉,“又疼了?”
“不是——”她抬眸,低低说了一句,“继饶,你怎么不戴那……什么了。”
最开始她不懂避孕的事,也很抵触,后来也不知他从哪儿弄来了套子,上面全是英文,不过她看得懂,知道那是为了保护她的,也慢慢接受了。
陈继饶顿了一下,看了她很久,亲亲她因性事而晕上嫣红的脸蛋,哑着声音请求,“俏俏,怎么办?越是和你在一起,越是想得长远,我怕等不到你毕业了,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僵住了。
“趁着你年轻,我们要个孩子,你身体恢复也快……你要是担心学业,可以休学一年,到时把妈接过来,帮你带。妈要是没空,请人也行。”
“上次我看爸很喜欢正声,我想他也等着你肚子里的消息呢。只是一年,不会太耽误你的学业。”
“乖,别怕,女人都要生孩子的……”
他搂着她一条一条地说,边说边亲她,楚俏的身子却越来越冷,他停下话头,看她。
“我也是喜欢孩子的……可现在,我不想。”她有些艰难地说,他刚刚说的的句句在理,所以,她的意见便显得很不在理了吧。
“为什么?”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我觉得……还没有准备好,我……不懂事,不会照顾小孩……”她努力想着理由。
“你年纪小,很多事情不懂也没关系,有了孩子也还是一样。有我照应着还怕什么?孩子你只管生下来,我进了特种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陈继饶耐心地一条一条驳回,可转念一想,他还没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也不知她的身体适不适合要孩子,自说自话,“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倒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用手抚着她的腹部,“你还太小了。”
原来还有这种反复的心思,楚俏一叹,“那你怎么又……”
他知道她说什么,只好亲亲她。“我怕你受苦,又想你给我生个孩子,以后即便我不在身边,你也有个人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算了,还是不要生了,以后我注意点。况且——”
他深眸微微一眯,却是没了话。
楚俏凝眉,转身见他眉头紧皱,抬手揉着他的眉心,“怎么了?”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头,还是决定给她打预防针,“吴悠跟来了,我怕你怀了孩子,会对你不利。”
楚俏心里一滞,一下没了话。
他只是握着她一双白嫩的手揉捏,并没有继续下去,枕着她肩窝问,“不高兴?”
楚俏别过脸,“没有。”
陈继饶低笑了一声,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过阵子你就上大学了,放心,我不搭理她就是。”楚俏闭着眼不答,陈继饶的胸膛很硬,隔着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块块分明的坚硬肌肉。
他更加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逗弄着她小巧的耳垂,“还说没有不高兴,连话都不说了。”
自打夫妻俩交心,楚俏心里虽总是担忧,但担心的也只是秋兰吴悠之辈来搅局,对他还是信心满满。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赶走一个秋兰又会有一个吴悠,谁知下一个又会是谁,但只要他不变心,她会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男人见她不语,亲了亲她细白的颈项,柔声道,“别胡思乱想,俏俏……我不会害你伤心的,等你上了大学,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会越来越好。”
她叹口气,拿下他的手,自己贴进他怀里,“别说了,继饶,我只说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嫁给你了,以后总会有了你的孩子,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只希望……只希望你疼惜我,还有将来的孩子,继饶,我……既然跟了你,自然是信你,所以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就逃得远远的,再不理你了。”
他抱着她,她说了自己心心念念一直想听的话,等于也承诺她永不会离开。
寥寥数语,却让他欣喜若狂。
这一次算是楚俏第一次向他袒露心里的话。
陈继饶心里一片柔软,点着她的鼻尖说道,“傻丫头,我还不够疼你吗?”
夫妻俩聚在一块说说笑笑,偏在这时,王力突然跑来敲门。
陈继饶见她一惊,“腾”一下从他怀里出来,把她摁在桌前,“先吃饭,我出去一下。”
“那你呢?”楚俏见桌面上有两只碗,也知他专程等着她醒来一起吃,抬眸望着他,却见他高挑的身形已经掩在门板之外,隐约传来他平稳的问话,“怎么回事?”
王力低低说了一句,“你家里打电话来了,似乎很着急。”
陈继饶眉头微皱,心底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问了是谁吗?”
“说是姓周。”
周儒铭?
陈继饶快步往办公室走去,一捞起电话,一听果真是周儒铭,只听他焦急道,“二少,大少昨夜又犯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深沉,“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的病情好转了?”
“那日大少和少太太在房里提到你,被路过的老爷子听了去,老爷子执意追问,但大少硬是不说,被罚去祠堂才跪了一个小时就倒了。”
周儒铭语气里尽是疲惫,“我只得连夜赶回去,大少要是再硬撑着,管着偌大的裴氏,我看他也只这两年的事了。”
竟然还是因为他?
陈继饶顿时沉?,握紧拳头,又听周儒铭叹气道,“大少本就拖着一身病体,却是为了成全你,死死硬撑着,再不卸下担子,只怕真是难了……二少,当初老爷做得太绝,可大少一直觉得亏欠了你,你还是回来吧?”
提及旧事,他心里不由又涌起一股恨意来,语气里满是讽刺,“怎么回去?”
要他放弃部队?抛弃妻子?
“你好好照顾他,那人把你们大少看得比谁都重,自然不会放任裴氏不管。”他眸里透着冷意,语气里尽是凉意。
周儒铭也猜到他会拒绝。一时着急也顾不得许多,“二少,我知你想过平静的生活,可、只怕是难了——”
陈继饶目光一凝,薄菲的唇一凛,“你什么意思?”
周儒铭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知二少听后会作何感想,不过也不是他揣摩得透的,只好照实说道,“就是前阵子我跟你提过,有三拨人在追查你的底细,除了吴悠和邵劲庭,还有吴准。前两个手伸不了太长,可吴准的人查到老爷头上来了,老爷动了怒,直接派人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顺道把他的生意也给搅?了!”
吴准?
俏俏的干哥哥?
陈继饶想起景然和楚珺的婚事,要不是他开了口,景然想踏进楚家的大门,只怕还得费不少功夫。
还有当初俏俏嫁给他,也是吴准的主意。
分明是并不多见的一个人,可楚家一旦遇上大事,似乎总要他拍板。
陈继饶并不惧怕深不可测的吴准,可只要一想到他是俏俏的家人,他心里不由挣扎。
这事要是传到俏俏那儿,还不知她怎么埋汰自己,还有,他的身份势必会泄露!
男人越想越觉棘手。他厌恶滥交,打认定了俏俏的那日起,他就没想过换人。
可究竟要怎么才留得住她?
他越发心焦,不由冷喝,“我不是叫你暗中留意他么,怎么任由他去找人那个人?”
那尊大佛两度警告他,也承认他的身份,他巴结还来不及,竟然还打了人!
周儒铭也是冤枉,“二少,老爷命人动的手脚,我实在没法子——”
陈继饶心烦意乱地挂掉电话,漫无目的地往走着。
夜里雾气重,丝丝凉意沁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俊颜。却没法浸透他心里的急躁。
要孩子的念头再度在心底涌起,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里总归会更愿意留在孩子父亲身边。
他承认这一招很卑鄙,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她在身边,即使她心里怨恨,起码他也能真实地感受着。
笃定了心思,他步伐越发坚定地往家属楼走去。
殊不知楚俏吃了饭,又洗了澡,却还不见他回来,饭桌上的饭菜又都凉了。
她想着他身上还没换药,于是把头发擦了半干,换好衣服就往楼下走去。
没想到才到拐角,就撞见了吴悠和王力。两人也不知在干嘛,双双立在楼梯下,站得还挺近。
夜里?,昏?的楼梯灯灯下,楚俏也瞧不清两人的面色,不过空气间似乎氤氲着暧昧之色。
她并非多事之人,只当没瞧见往外走。
吴悠却是毫无心理包袱,理了理身上的衣领,出言叫住她,“就那么怕你男人被抢走呀,看得那么紧?”
王力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不过到底还顾着陈继饶的面子,扯了她一下,低声道,“悠悠。别闹了。”
吴悠却是不听,仰头一笑,“要是我大叫一声,你还有没有脸面待在这儿?不想惹事的就快走!”
“你——”王力初尝了甜头,也不想跟她闹僵了,只软下声音道,“她到底是队长的媳妇,你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
吴悠心里嘲讽一笑,之所以跟他亲近也不过是太久没碰男人罢了,不过想到日后此人说不定有用,她倒没把话说得太绝,捏着声音撒娇道,“知道你们男人就爱面子,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就当不知情。你也别废话了,我答应你不为难她,只是说几句女人间的私房话。”
王力一脸狐疑,不过还真不想惹事上身,于是把嘴一抹,邪邪一笑,凑近了话里满是暧昧,“成,那我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找你?”
“再说吧。”吴悠见楚俏又是要走,几步上前拦下她,双手抱胸,“你心里也是不安的吧?”
楚俏瞧着眼前有三四分相似的面容,冷笑道。“有心思揣度我,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跟一个已婚男人纠缠不清,有意思么?”
吴悠这些年在国外生活,思想开放,况且她所成长的家庭亦是如此,根本不觉有什么难为情,“我只知这世上好男人不多,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她倒有脸说!
楚俏愤然,素指直知星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起码我配得上他!”吴悠一向傲慢,见惯了场面,不过被她当面一说。心里也燃起熊熊大火。
“你所谓的配得上就是借着你父亲的权势?”楚俏冷冷一笑,“你也许不知,偏偏继饶最记恨的就是以权压人的女人!你别是还沾沾自喜地以为匡扶他平步青云,他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吴悠被她一说,心里的底气弱了几分,可转念一想,就算陈继饶不在意,难道裴家不介意?
陈继饶可以不喜欢她,她照样可以嫁给裴家的产业!
她放肆一笑,“你还真是被他保护得太好了,你别告诉我,你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有能力只要有拼劲就可以平步青云?那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全是胡扯!”
楚俏只觉得根本说不通,摇头道,“你也不必跟我说什么长篇大论,我家是一穷二白,但起码我清清白白,只要继饶觉得我配得上他,随便你怎么想。”
“那假如你心目中的丈夫不叫陈继饶呢?”吴悠几乎脱口而出,秘密憋闷在心里太久,一吐为快,她一下舒畅了不少,尤其是见到楚俏面色一下苍白。
楚俏偏过头去,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话,哑着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吴悠扫了一眼她哀婉的容色,笑意更甚,干脆直言不讳说道,“你到现在还不知吧,裴缙泽,他是港城航运世家裴家的长子裴缙泽!裴家可是港城数一数二的豪门,坐拥港城航运地产餐饮各类产业,身价不知几何!”
楚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裴缙泽?”
于她而言,这完全是个陌生的名字,可吴悠却如数家珍,“对,裴缙泽,毕业于尹顿公学,擅长马术,外语,剑术,射击,拳击……少年天才,以全公学第一名被连桥大学破格录取,当时整个华人圈都震惊了,但他很快又竟众人哗然,专攻工商管理,未满二十岁就拿到mba硕士学位!”
吴悠心里一下顺畅,“否则你以为上次在景城国营饭店时,他会懂得为你拉椅子,为你切牛排?”
“你以为裴家会接受一个乡野出身的女人做裴家的长孙媳?别搞笑了好么?”
“你以为他当真爱你至深?他不过是玩玩你罢了,他早就娶了门当户对的孙家千金孙馥栾,连女儿都有了!你只不过是他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罢了!”
“地下情人?”楚俏一瞬瞪大眼眸,那四个字恍若千斤重重砸进他的心底,直叫她喘不过气来。
他衣柜里藏着的西装和手枪,他没读过几年书可却会替她选收音机,教她怎么学英文,还有他的津贴明明全交给了她,可他还有买戒指的钱……
所有这些,只因他是裴家的长子,少年闻名的裴缙泽!不是小镇上无家可归的大头兵,甚至也可能不是她的丈夫!
楚俏只觉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明明是三伏天,可她的心都凉透了,一时手足无措,还是不敢相信,“你撒谎,我要亲口问问他!”
“不必问了,”男人悠悠的嗓音恍若从天际飘来,透着不可捉摸的深意。
楚俏却在见到他的刹那,所有的质问烟消云散,所有的疑惑都变得迟疑,只因他沉冷如冰的脸色。
他的面色告诉她,吴悠没有撒谎!
她一下愣在那儿,脚下像是被钉子定住一样,根本使不出动弹的力气,于是,她只好眼睁睁地望着他瞥向吴悠。
吴悠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陈继饶早就警告过,她不当回事,不过被当场抓包又是另一回事!
男人的脸色深沉得似乎要滴水,眼眸里的戾气似乎随时可以将她绞杀。
她头一回见到俊朗分明的面庞露出如此阴狠的表情,这时他竟还如此沉得住气,甚至可怕地笑出声来,“吴悠,原本我也不想跟一个女人太计较,可是你真是惹怒我了,我也不骂你,你不会对你动手,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看你父亲还能不能在大选上拔得头筹!”
吴悠一下惊呆了,说白了,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依仗,依仗的也不过就是父亲的光芒。只待肖景然的外公一退,吴慕兴身为内定的省长,谁不想好好巴结他的女儿?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嘴巴哆嗦。
陈继饶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妻子,无心与她废话,只道,“滚回去好好看着,吴家是怎么因为你被坑害得一天一天破落下去的!”
吴悠存心了要作死。。。。。


第130章:就凭我非你不可!

他盛怒凌人的阵势分外渗人,吴悠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语气清淡的模样让她如此心惊,她不由怅然落泪,毫无底气道,“你敢!”
陈继饶却是不再多瞧她一眼,大掌握紧楚俏冰凉的小手,心里头一回如此七上八下,但这事他愿意向她解释,在没有旁人的时候。
他并不多语,只微微侧目,“俏俏,我们走!”
楚俏仍旧像木头人一样呆愣,由他拉着往楼上走去。
她恍恍惚惚,步伐紊乱,一个不小心,一下踏空,要不是男人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只怕会摔下去。
不过她还是崴了脚,钻心的痛从脚底传来,她却是咬着牙闷不吭声。
陈继饶心疼不已,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小巧的脚踝,见已经肿了,伸手就要去抱她,“怎么那么不小心?”
她却抵着他壮实的心口,怅然唤了一句,“裴缙泽——”
男人回眸,眼里闪过一阵挣扎,双手覆在她肩头之上,俯身与她平视,面色透着认真,“俏俏,你说过,不管我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我只是你丈夫。”
“可我也说过,不许你骗我——”她恍然落泪,伸手去推他的手臂,可他握得太紧,根本没法推开。
陈继饶心里闪过一阵痛意,薄唇紧抿,幽深的眼眸泛着怜惜,“我没骗你,只是那些是过去的事,我认为提起只会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没必要提罢了。”
没必要?
若她知他出身豪门,她又怎么会不自量力地嫁给他?
两人离得太近,他又拘得紧,楚俏只好别过脸去,飞快地收拾掉脸颊的泪水,她又走不了,只得双手抱膝,苦笑道,“我一个手废的人,本就是高嫁,竟然自以为考上大学就配得上你了,竟还想着与你一世一双人。裴大少爷,是我不识好歹了,实在对不起。”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颚。瞧着她清丽温婉的容颜,却是有些开不了口。
楚俏吸了吸鼻子,“你是不知刚才吴悠发问时,我有多难堪?”
她泪水又簌簌地掉,却是没有大吵大闹,咬着牙说道,“你知道从另外一个女人嘴里知道丈夫的底细,是什么滋味么?”
她哭得隐忍,陈继饶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伸出粗砺的拇指为了拭干泪水,“俏俏,不是那样,我从未在意过你的家世,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
楚俏只觉得筋疲力尽,“不在意?吴悠有句话说得没错,就算你不在,那你的家人呢?”
陈继饶见她面色雪白,恍若溺水般找不到救命稻草,只觉心被狠狠蛰伤。抱着她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沉沉道,“不,俏俏,我早就跟裴家断绝关系了。在你面前,我也不是什么裴家长子,我只是你的丈夫,我先带你回屋擦药,好不好?”
她噙泪摇头,慌忙推开他,“不用了。”
她一副哀伤的模样,陈继饶微微垂下眼,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膝盖,“俏俏,又是亲耳听到未必真实,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一定比爸妈对你更好。”
楚俏双眼圆瞠,觉得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陈继饶幽深的眼眸里透着正经之色,看着她淡淡开口,“责任。”
楚俏吸了口气,抑制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既然你说婚姻意味着责任,那孙馥栾呢?你八年前就来了景城,可曾对她负过半点责任,她才是你的妻子,你们还有一个女儿——”
她怆然出口,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他早就结婚生子,却把她当什么?
陈继饶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似乎又咽了回去,只说,“我记得跟你说过,我这辈子唯一想负责的只有你,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可你犯了重婚罪,你既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答应娶我?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她艰难开口。
陈继饶不由火大,可目睹着她泪如雨下。责骂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是心里越发憎恨吴悠。
他心烦意乱,抓了一下精短的板寸,见她脸色苍白如雪,明眸里满是哀愁,只好耐着性子低声道,“我不跟你吵,你现在脚踝肿了,我们先回屋子去给你上药。”
可她的样子极其冷决,眸光便如冰一般的冷,“我不用你管!”
他眼瞳里的光芒渐渐地如针般凝聚,凝成拿到锋利的光来,定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去?
她模样冷冷清清,冰霜一样,只要一碰就会融化一样。
他的眼神愈加的锐利,她便把头别过去,谁知肩膀便是一痛,他忽然抓住她的肩头,她便是一惊。他已经吻下来,便是发狠一般地堵住她的嘴唇,不容挣脱,不容逃避,那样近似于贪婪的吻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越挣扎他便越用力,她使不上力气,只把眼睛一闭,便是任由他去的?木冰冷,这样的漠视让他的眼眸里刹那间迸射出一片冷锐,下狠心将她往墙边一摁,她觉得自己都要碎了,却听得他勃然大怒道,“不想让我管你,你还想谁管?”
他那吼声近似于咆哮,竟是急怒攻心,她睁开眼睛,那目光也是极疏冷的,强自淡声道,“你最好别逼我!”
他的身体无声地僵了僵,呼吸却是紊乱急促,那眼底里便是一片幽暗,只更加用力地握紧了她的肩头,不甘心般地又要吻上去,一低头就见到她满眼的泪水,从眼眶里一颗颗地落下来。
他心里便是刺痛,用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俏俏,所有的事情我以后会跟你解释清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把眼一垂,眼睫毛是湿漉漉的乌?,哽咽道,“继饶,我不信你是始乱终弃的人,可你明明早已娶妻,你叫我日后如何当做没事一样对你?”
再坚韧的心,也终于是千疮百孔。
他的双眸一?,却是一笑,那笑却是痛楚的自嘲,仿佛是在笑自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苍凉并且无奈,“俏俏,孙馥栾只是裴缙泽的妻子,而我现在叫陈继饶,你明白么?裴家跟我没有半点干系了!”
怎么就说不通呢?
她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浑身上下提不起丁点力气,心头苦涩,刚闭上眼,眼泪便争先恐后地落下来。
陈继饶趁着空挡,一把抱起她往屋里走去,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上,一点一点替她擦干泪水。
楚俏闭着眼,细嫩的手指紧握着,足见她心里有多挣扎。
她握着他的拇指,梨花带雨问,“你是不是终究要回裴家去?”
他是裴家长子,纵使与家人有天大的隔阂,终究是推脱不得。
男人想起周儒铭在电话里提及那人病危,一时没了话,“俏俏,暂时我还不会回去,不过不管我在哪儿,绝不会抛下你不管,你信我!”
楚俏只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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