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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都不算重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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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双四肢狂舞,使劲挣扎,夏建国一个人竟然快要镇不住她,夏燿也上去帮忙,正好被迎面抽来的鸡毛杆子抽到脖子上‘啪’地一声。
  “嘶——”夏燿吃痛,也来火了,回头冲莫许怒吼:“你还站得那咋子?还不快出去躲哈儿,想被抽成斑马啊!”
  “……”
  莫许顿了顿,撒腿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
  夏建国说得没错,李小双就是这家里的霸王,发起威来谁也保不住她。
  她再不跑等着被抽就是犯傻。
  她马不停蹄地下楼,刚跑到坝子边,头顶又响起了李小双的咆哮:“你狗|日的跑嘛!跑了就不准回来!”
  抬头一看,李小双已经挣扎到了阳台上,人仍旧被夏建国拉着,仍旧不停挣扎,那两只乱舞的手一不留神扇到夏建国脸上又是‘啪’地一声肉响。
  “尼玛,哈怕你连老五都要打,清不到哇!再闹给你两买卖!”夏建国笑骂。
  李小双:“J儿起你拦到我啊!”
  莫许心肝一颤,心叫:太特么恐怖了!幸好不是真正的亲妈!
  她虽然肉身被束缚了,但灵魂还是自由的。
  赶紧提起裤脚跑跑跑。
  跑到王建人堂屋前时,见他悠闲地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又猛地停了下来。
  身后李小双的骂声还在继续:“就是你狗|日的烧烟才把两个娃儿教坏的!烧麻痹!以后不准烧!老子不拿钱给你,看你咋子烧!”
  夏建国又无辜又无奈:“是是是,你是我屋头的总统哒,你说了算。”
  莫许:“……”
  不出意外,过了今天,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她偷烟烧了。
  “你跑啥子?哪个跟到你追?”
  王建人抱着胸明知故问,那笑容在嘴角放大,一股子幸灾乐祸。
  “我减肥不行?!”
  莫许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有一种被人当场打了一耳光的难堪,当即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接着跑。
  她闷着头跑,围着村子打了个转,最后停在一条长着几棵橘子树的路边蹲下来歇气。
  身子太胖,体力不支,实在跑不动了。
  胸口也郁闷得难受,像是有毁天灭地的怒火却又找不到地方喷,只能憋在肚子里把五脏六俯烧焦。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不停地揪路边的杂草,没一会儿屁股两边的杂草都被揪成了残花败柳,尸横遍野,但她心里的火气一点也没能降下去。
  就在她想把自己变成一只喷火龙时,耳朵里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得我屋头来干啥子?出去!”女人压抑而又愤怒地呵斥。
  那是来自顾心知的。
  莫许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顾心知家背后的斜坎上。
  斜坎有几米高,上面种着橘子树,扰乱了莫许的视线,乃至一座石头房就在自己眼前她也没发现。
  现在寻着声音看,一眼就看到顾心知房间的窗户,并且高度正好与自己平起平坐。
  窗户里,顾心知背对着自己,而她的小叔子陈二娃从门口走进来嬉皮笑脸:“嘿嘿,大嫂你正凶咋子?我不就是手头紧跟你借点钱嘛。”
  顾心知怒气不减:“没得钱,你快出去!”
  陈二娃不退返近:“你背我哦,你教书一个月工资恁多,你会没得钱?”
  顾心知:“我一个月就千把块钱,除了屋头的生活费杂费,你以为还剩得到啊!”
  “大嫂,这正子说就不亲了噻,哪个不晓得存到钱,上回子来找你那个姓苏的女的,恁J儿有钱,她走的时候没塞一把给你?!”
  陈二娃说着,突地伸手搭上顾心知的肩,顾心知触电似的后退躲开:“没有,没得钱,你找别个借去。”
  “哎……”
  莫许忍不住叹气,苏扬那个蠢货三番两次往顾心知家里钻,弄得全村人都知道她跟顾心知是老熟人。
  她从地上爬起来打算重新找个地方拔草,眼不见心不烦,哪知刚转身,就听陈二娃阴阳怪气地道:“你特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一个烂货拽啥子拽?!”
  顾心知声音气得发抖:“建强,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二娃:“干净点?!我哪里说错啊?!你他|妈不是烂货是啥子?!淘淘是哪里带回来的野种你自己才晓得,两娘母得我屋头白吃白喝正多年,老子跟你借钱天经地义!”
  ……
  “草!”
  莫许狠狠咬牙,翻了个白眼没再听下去,抄着斜坎旁边的小路整个人连走带跑地滑了下去。
  不到两分钟她就从侧面绕过石头房外的坝子,直碌碌冲进门,沿着楼梯往上爬,经过过道时,还顺手捞了一根木棍握手里,冲到二楼顾心知房门口时,正好看见陈二娃抓着顾心知的胳膊笑:“不借也可以,拿给我日一哈嘛,反正你也不晓得被好多人日过,烂麻痹一个……”
  莫许胸口起伏,冲进房间举起棍子就往陈二娃背上抽。
  “哎哟!哪个?!”陈二娃惨叫回头,看见莫许气得脸都扭曲了:“夏四儿!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打老子?!”
  莫许死咬牙关,二话不说,当即横起棍子又往他身上招呼。
  “哎哟!我|日!夏四儿你他妈清不到了是不是,看老子不弄死你狗|日的!”
  陈二娃接连挨了几棍子气得发疯,一把抓住莫许又要抽过去的棍子大力一扯,连棍带人都扯到了自己跟前。
  莫许踉跄几步,还没站稳,头发就被人狠狠秋住了。
  “你打噻!你个肥婆娘有种再打噻!”
  陈二娃眼里充着血,龇牙咧嘴,眉毛都快飞出去了。
  

    
第35章 
  莫许头发被揪得生痛; 觉得连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抬脚就踹,奈何肉太多; 腿太重; 还没伸直就被陈二娃躲过去了。
  也只有这时候,莫许才深切体会到不是自己原配的身体; 用起来有多不顺手,连打个架都托后腿。
  “还想踢老子; 也不看看你个死肥婆踢得动不!”
  陈二娃气急了反而笑; 揪着莫许的头发大力往墙上推。
  莫许额头撞到墙上哐地一声; 再摔到地上,顿时眼冒星星,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嘶——”
  陈二娃低头看看身上被莫许抽出来的几条粗长的红印; 脖子和手臂上都有,顿时痛得抽气,咬咬牙走到莫许跟前大骂:“麻卖逼!把老子打到了住!踢死你狗|日的!”
  骂着,抬脚就要踢; 却不料脚抬到半空,却被人从身后猛地推了开!
  原本还在被半路杀出来的莫许震惊得连眼睛也忙了眨的顾心知,终于后知后觉得地回过神; 推开陈二娃大骂:“陈建强!你不要乱来!不准动手打夏四妹儿!”
  “是她狗|日的先打老子的!被打老子都还不还手,老子又不哈,你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陈二娃被推得踉跄了几步; 又弹回来推顾心知,顾心知挡在莫许跟前不让,但陈二娃力气太大,她完全不是对手,眼见陈二娃的的脚又要踢到莫许身上,她顿时哭吼:“你不就是要钱嘛!我给你!你拿了钱快滚,不要得我屋头发疯!”
  这句话简直比灵丹妙药还灵,陈二娃立马停止发疯,对顾心知伸手:“拿来噻。”
  顾心知红着眼瞪了他半晌,转身从写字台上的包包里掏出钱包,扯开拉链向下一倒,里面的钱全掉了出来,三张一百块钱的,两张十块钱的,一张五块钱的,还有几个硬币。
  “拿去!拿去!全都拿去!以后不要再找我要了!”
  陈二娃三五两下把钱一分不少的捡了起来,连那两个一毛钱的硬币也没放过。
  “早点拿出来哪会有正多事?”
  陈二娃弹了弹钞票,满意地咧开嘴笑。
  “滚出去!现在!马上!”顾心知指着门,全身都在发抖!
  “滚就滚,正凶干啥子嘛。”
  陈二娃拿着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顾心知面无表情地愣在原地,半晌之后两滴眼泪滚滑而下,她立即擦干了,回头打算扶莫许,哪知还没碰到她,她就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盯着陈二娃的背影追了出去。
  顾心知错愕:“四妹儿你没事吧……”
  但莫许头也不回,好像轰轰烈烈地干了一场架,却自始自终都没看到顾心知这个人。
  陈二娃已经走到了坝子里,正低着头心满意足地欣赏手里的三百多块钱,指望晚上靠他们把输出去的本钱都赢回来,走着走着,后背却突地被一根重物狠狠抽了过来。
  “四妹儿!”
  顾心知站在阳台上吓得尖叫,赶紧跑下楼。
  因为莫许这回拿的不是棍子,是扁担。
  那一扁担抽过去,陈二娃整个人都往前扑了几步眼看就要扑到地上,莫许又补上一扁担,狠狠抽在陈二娃屁股上,陈二娃终于一头扑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我日……夏四儿你他妈……”
  陈二娃惨叫着躺过身,还没骂出口,就身上一重,眼前一黑,莫许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下一秒,十根爪子全抓在了他头上,像拔鸡毛一样使劲拔,奈何他头上只比寸头长一点点,拔了好几下也没拔下几根头发,莫许气急败坏,干脆转移转地,尖着指押往他脸上抓。
  “我日你妈卖逼,夏四儿,你疯了是不是?”
  顾心知下楼时,陈二娃的惨叫变成了尖叫,连一直躲在楼下房里没现身的陈大婆和陈大公都听着声音出来了。
  “哦哟!哪个正凶哦!跑得老子屋头来打人!”
  陈大婆吓得老脸苍白,当即跨下台阶跑到坝子里要去拉莫许胳膊:“搞火是夏四妹儿!还不起来,我跟你妈告了哦!”
  顾心知见状赶紧拦住她,不让她靠近:“妈,你年纪大了,好生点,不要被摔倒了。”
  陈大婆连哭带吼:“你拦抖我咋子,快去把夏四儿弄开!哎哟,幺儿,我的幺儿勒,你咋个样了哟……妈都不得好!正凶!打人打得老子屋头来了!还有没得王法哦!”
  陈大婆被拦住了,陈大公又赶紧上前拉莫许胳膊。
  顾心知急得不行,大喊:“四妹,你快起来,快回去!”
  陈家两个老人是出了名的宠幺儿,不然陈二娃也不会这么年岁数了还在家里肆无忌惮地啃老。
  有时发起横来,连父母都要骂。
  莫许感觉胳膊一阵一阵地痛,大概肉被人捏着当频道拧了。
  她牙一咬心一横,抓得更狠。
  她抓,陈二娃也使劲挡使劲推,手里还死死捏着那三百多块钱。
  莫许索性也抓着钱不放。
  在陈二娃和陈大公父子齐心的推扯下把她推到地上时,一把抢了过来。
  “老子的钱!!!!!!!!!”
  陈二娃大叫,从地上翻身而起,顶着满脸的红爪印恨恨地朝莫许伸手:“还来!把钱还给老子!不然不弄死你狗|日的老子不姓陈!”
  莫许也站起身,捏着钱退了两步不作声。
  陈二娃大步逼近:“还来!”
  莫许还是不作声,警惕地盯着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竟然当着陈二娃的面把那三百多块钱撕了个稀巴烂。
  顾心知,以及陈大公和陈大婆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
  三秒种后,陈二娃悲痛欲绝地咆哮响彻云霄,五官都扭曲得快要看不出人样:“我的钱!!!!!!”
  莫许扔了钱,扭头就往家里跑,陈二娃迅速化悲痛为力量抬步就追,没跑两步就追上了她,抓着莫许的胳膊往回扯:“妈卖逼!撕了老子的钱你还想跑!不弄死你狗|日的老子不姓陈!!!”
  陈二娃满目腥红像一只暴走的野兽,扬手就要往莫许脸上甩,但手举到半空就突地被人一把抓住大力往他身后拧,陈二娃顿时惨叫连连:“啊!!!!断了!断了!我日你妈卖逼,王建人,你要管闲事是不是?”
  王建人一脚踹在他膝盖窝,同时加大了拧着他手的力道,面色阴沉地道:“你他妈有种再骂一句。”
  “啊——”陈二娃跪在地上叫得更惨:“我没骂你,是夏四儿那个逼女儿莫名奇妙跑得我屋头来打我,还撕我的钱,我收拾她关你屁事啊,你快放开我……”
  哪知王建人眼神发狠,拧得他骨头都作响了:“你骂哪个?”
  “啊——好痛!好痛!要断了,我骂夏四儿她狗|日的,没骂你……”陈二娃痛得哭嚎。
  “幺儿,我的幺儿勒,你咋子样了哟……王建人,你凭啥子打我的幺儿,他又没惹你,你狗日不要欺人太甚了哈!”
  “王建人再不松手,信不信老子得公安局告你狗日的!”
  陈大婆和陈大公同时上前哭骂,但王建人押着陈二娃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阴森森地问:“再骂一次试试?”
  “啊,要断了,手断了,不骂了,妈快救我……”
  断了,
  断了,
  断了……
  场面鸡飞狗跳,惨叫不断。
  但莫许耳朵里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到最后一片嗡鸣,什么也听不见。
  脑子里再次响起了那个像梦魇一样纠缠她多年的声音:谁碰你手指,我断他四肢!
  谁碰你手指,我断他四肢……
  莫许茫然而又麻木地看了看神情痛苦的陈二娃,再看向王建人,目光定格在那一张冰冷而又发着狠的脸上,但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她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却被脚底滚动的石子滑摔,整个人失重,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她四肢发软,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四妹儿!你没事吧!摔到了没?”
  顾心知跑过来扶她,拽着她的胳膊往上提。
  身体晃动,眼里妨碍视线的液体滑落,莫许再次看清了那张清冷的脸,瞳孔猛地一缩,如梦初醒,顾心知和陈二娃的声音同时钻进她耳朵里。
  “你没事吧?四妹儿?”
  “不骂了,不骂了,以后再也不骂了,手断了,你快放开我啊……”
  莫许迟钝地动动眼珠子,见顾心知焦急而又哭泣地的脸清晰放大的矗立在眼前,并且还拽着她的胳膊使劲往上提。
  她咽了咽唾沫,惊惶而又后怕地推开顾心知从地上爬起来,最后看了王建人一眼,逃命似地往家里跑。
  天色已经渐晚,夏建国,李小双还有夏燿正在坝子里收谷子。
  见莫许哭着跑回来,夏燿当即一愣:“咋子哭了?额头上正大个包哪里来的?哪个打的?”
  莫许像一个丢了灵魂的木偶愣在坝子里,下意识摸摸额头,痛得她脑仁都一抽一抽。
  “陈二娃……”她下意识地回。
  夏建国和李小双惊讶得说不出话。
  “日哦!他花包谷的!老子弄死他狗|日的!”
  夏燿扔了扫帚,迈着步子直冲冲朝顾心知家走。

    
第36章 (乡村病毒)完
  “正J儿大个包!陈二娃他狗|日的有病啊?他打你咋子?你得哪里碰到他哦?”
  两口子被莫许头上半个鸡蛋大的青疙瘩吓得不轻; 首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李小双。
  她急忙上前,轻轻拨开莫许的额头看个究竟; 问个不停:“痛不痛?脑壳撞到没有哦?撞正凶!”
  莫许烦躁地推开她的手直碌碌冲进屋; 一个字也不想说。
  李小双气得眼都红了:“哦哟,她冲气婆气性还多大; 还得跟我冲气,尼玛; 她烧烟她还有理; 不拿给我打; 跑出去被别个打,她恁是安逸……”
  夏建国眉头皱在一起,担忧不已:“好了; 不要念了,快回去给她抹点药消肿,如果脑壳痛的话就得医院头去看,我去看斗三娃儿; 不然又要打起来。”
  李小双:“还不快去。”
  夏燿暴跳如雷地朝陈家走。
  他这个幺妹,在家里老耀武扬威,经常气得他吐血; 他都没打过,哪轮得到别人打。
  他袖子都撸好了,准备把陈二娃揍得哭爹喊娘,哪知走到陈家坝子边; 却见陈二娃倒地坝子里痛来嘶嘶地发抽。
  陈大婆趴在他跟前嚎啕大哭:“哎哟,我的幺儿勒,你咋样了哦,手还动得了不哦……”
  而几步之外,陈大公抓着王建人的衣服不撒手:“你狗|日的打了人就想走啊,哪有正便宜的事……我幺儿惹都没惹你,你一来就把他手打断,太J儿凶了,像个棒老儿样,不付汤药,老子就报公安局抓你去关起……”
  王建人双手插|进裤兜站着不动,任由陈大公拉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要报公安局就去报,手断了就得医院头去接,药费算我的。”
  陈大公仍旧不松手:“老子才不得松手,松了手你就要跑,除非你现在就拿钱。”
  王建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扯得变形了,他却笑:“不得医院头去检查就问我要钱,我咋子晓得他手是不是真断了?万一你们敲诈我呢?”
  说着,他上前两步,走到陈二娃跟前,脚在他腿上踢了踢:“起来,先得派出所去报个案,说我打了你,再得医院头去检查,手断了话我付你汤药。”
  陈二娃顿时脸色一僵,坐起身,顶着个大花脸笑:“大家都是邻居,闹得派出所去咋子,手也没得事,用不着啥子汤药费。”
  陈大公这才松开王建人。
  王建人理了理衣服蹲下身,两只黑压压地眼睛直直盯着陈二娃问:“确定没得事嘛?”
  陈二娃被盯得后背冒冷汗,赶紧吃力地抬抬胳膊:“真的没得事。”
  “没得事就好。”王建人点点头起身:“那我回去了。”
  夏燿站在几米之外,大致明白过来:建人叔把陈二娃打了。
  但陈二娃怂得像个孙子,不敢还手还得陪笑。
  毕竟他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闹到派出所,说不定会勾起什么陈年旧事。
  这个欺软怕硬的孙子。
  夏燿咬咬牙,继续撸袖子打算冲到坝子里揍陈二娃一顿,却不料被迎面走来的王建人一把抓住往回拉,低声道:“快走。”
  夏燿不服气挣扎:“建人叔,你别拦我,他狗|日的得我幺妹额头上打了个大包,我找他算帐!”
  王建人仍旧拉着他不放:“回去!”
  然而晚了,两人拉拉扯扯太明显,陈二娃回头看见夏燿立马眼前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来扯住夏燿衣服:“夏三儿,你来得正好,你幺妹无缘无故跑我屋头来打我,还撕了我三百多块钱,这个帐咋个算,你自己看斗办!”
  夏燿身材一米八几,比陈二娃高出半个头,在他面前说话,陈二娃还是挺客气的。
  夏燿当即推开他,大骂:“你放屁!明明是你把我幺妹脑壳上打了个包,还说她打的你,她无缘无故打你,她有病啊!”
  “哦对!我也觉得她有病!”陈二娃理直气壮,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的脸,全部是她抓的!她不打我,我会打她哟!”
  说着还撩起衣服,露出被莫许用棍子抽出来的红印,前前后后好几条,又粗又长的,像斑马一样。
  “看嘛!全部是被她打的!老子惹都没惹她,她拿起棍子跑得我屋头来,话都没说一句就开打!”
  “哦!还有那几百块钱,你幺妹骑得我身上抢过去,两哈就撕得稀巴烂,好J儿凶!看嘛,你说咋个办?”
  陈二娃又指着地上碎成了片的钱痛心疾首。
  “……”
  夏燿看看陈二娃一脸的爪印和一身的棍痕,再看看坝子里被撕成了碎片的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下手的确有点狠。
  连急急忙忙跑来劝架的夏建国听到这一系列的‘罪状’也震惊得无言以对。
  “夏大哥,你也来了啊,正好,你说这个事咋个处理?啧,无缘无故打人,还把钱给我撕了,你们夏四儿是有点凶哦……”
  夏建国脸色比土还难看:“嘴巴长得你身上,你想咋子说就咋子说,你把牛吹上天都可以。”
  陈二娃指天发誓:“我陈二娃今天要是说半句假话出门被车撞死!夏四儿打我,撕我的钱,我妈、老汉儿,还有我大嫂都亲眼看到了的,不信你们问我大嫂!”
  陈大公和陈大婆齐齐应声道:“那不是哈,你们夏四儿凶得很!”
  夏建国不信两个老人的话,但对顾心知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一脸诚肯地问“顾老师,你也看到了啊,那你说说到底咋个回事嘛,我幺妹回屋就哭,啥子都不说。”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顾心知顿了顿,脸色苍白的笑:“这件事可能有点误会……四妹得我屋头来耍,正好碰到建强找我借钱,但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脸色不太好,她可能以为建强要动手抢,所以就打了他……我看这件事要不这样嘛,四妹打了建强,建强也把四妹儿推得撞到墙上了,双方都受了伤,就扯平了,大家都是邻居,不要伤了和气,建强,夏大哥,你们说行不?”
  夏建国瞟着陈二娃一脸的五爪印,不忍直视的点头:“可以。”
  陈二娃不乐意了:“夏四儿把我打得满身都是伤,正子就想扯平啊?!”
  夏建国:“你要是不干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得医院头去检查嘛,你身上的伤要敷好多药,钱我出,我幺妹撞斗脑壳,透片照X光的钱你也要出。”
  陈二娃吹胡子瞪眼,大叫:“是她先来打我的,她不打我,我会打她哟,她要负全部责任,还想我出钱,想得美!”
  王建人悠悠道:“既然扯不平就得派出所去嘛,哪个该付好多责任让警察来判。”
  夏建国连连点头:“哦,正子也要得,让警察来判,哪个该出好多。”
  陈二娃当即一瞠,说话都不利索了:“这点小事找啥子警察哦……好嘛,就算打人的事扯平了,那我的钱呢,夏四妹儿撕了我三百二十五块钱,你们总要赔我噻!”
  夏建国拧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正要开口,顾心知却抢先道:“那三百多块钱是建强从我这里借过去的,撕都撕了,建强就不用还了,夏四妹儿也不用陪,是我没把事情解释清楚,我也有责任,就当买个教训吧。”
  夏建国点头:“那好嘛,既然顾老师都正子说,那我就不赔了哈。”
  顾心知仍旧笑:“要得,那这件事就正子了哈,大家和气为贵,以后就不要闹了。”
  陈二娃瞪着眼大叫:“正子就不赔了?!三百多块钱说算就算了?!想都别想!”
  顾心知不接话,夏燿瞪回去:“钱是顾老师的,你又没得损失,你闹啥子闹。”
  “我……”
  陈二娃被顶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是铁了心借钱不还,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是无赖,只能认栽。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三人一起往回走。
  夏燿忍不住问:“建人叔,你刚才咋子在那里?”
  “正好路过。”王建人面不改色地答,只字不提是听到陈家人的闹声才过去的。
  夏燿又问:“那你收拾陈二哇咋子?他惹到你了啊?”
  王建人:“他嘴巴太臭了,我听不惯。”
  夏燿讪讪点头:“……是很臭。”
  但陈二娃满嘴放炮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么多年才揍?
  也太能忍了吧 。
  夏建国恨恨地骂:“收拾得好!看他逼格式都恶心,老子的儿如果长成这样,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莫许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屋里闷不吭声,任外面的人怎么喊也不应。
  最后还是夏建国找来螺丝刀说要撬门,她才慢吞吞地起床开门。
  本来以为无缘无辜跑去陈家大干一架又会被骂得狗血淋头,结果夏建国没骂她,连李小双也没唠叨她。
  李小双沉着脸,拿了两个热呼呼的煮鸡蛋,直往她额头上招呼。
  莫许老实地躺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李小双坐在床边拿鸡蛋在自己额头上挨来挨去,没一会儿,她抽着眼角,突然开口:“高考前面两三个月,我太紧张了,怕自已考不好才会想以吸烟的……”
  酝酿了半天,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吸烟的好借口。
  李小双滚着鸡蛋的手顿了顿,继续滚,脸仍旧拉得老长没同吭声。
  她又说:“我以后再也不烧烟了……”
  李小双还是不理她。
  她干脆扯着李小双的袖子,小声喊:“妈,双妈,双姐,我错了……”
  李小双终于忍不住破功:“扯啥子扯,不要影响老子发挥,不拿鸡蛋滚一哈,明天肿得更凶!你能干得很,跑得别个屋头去打架,还撕了几百块钱!”
  “嘶!双姐你轻点勒,痛死我了!”莫许痛得抽气。
  李小双动作不停,继续骂:“二天再让老子看到你烧烟,就把你手砍了!”
  莫许连连求饶:“不烧了不烧了,以后再也不烧了,轻点双姐,我真的知道错了……”
  晚上吃饭,李小双和夏建国商量,还是要找个机会把钱赔给顾心知,毕竟钱是莫许撕掉的。
  之所以当着陈二娃的面说不赔是因为大家都了解,顾心知借钱给陈二娃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如果当着陈二娃的面赔给她,回头又要被抢了去,还不如不赔。
  但出乎预料的是,晚饭没过一会儿,顾心知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她是来看莫许的伤势的。
  虽然不知道莫许怎么就跑到自己家里跟陈二娃打起来了,但头上撞那么大的包,她心里过不去。
  不过她没看到莫许的人,因为莫许吃了饭就回房间装死 ,夏燿怎么喊她也不应声。
  顾心知坐了一会儿打算回家,夏建国抓住机会打算把钱赔她,但她怎么也不收,把钱塞回夏建国手里就逃回家了。
  夏建国也只好作罢,打算回头赶集的时候多买些水果和零食,让淘淘带回家吃。
  莫许头上顶个青疙瘩像蜗牛一样在家里缩了好一阵子,一步也没出去。
  这期间,家里的八头肥猪先后卖给夏老幺,再大卸八块,不知道进了多少人的肚子。
  没晒完的谷子也全晒干了装进了粮食罐子里。
  王建人仍旧像往常一样,天气适宜就出门跑车。
  不过莫许每天都是通过分辨摩托车的声音判断他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没见过他真人。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一晃到了九月。
  马上就要开学了,莫许终于从壳子里钻出来。
  因为她必须利用最后的时间跟王建人增进感情。
  这天下午,王建人跑完车回家,坐在灶前打算生火炒菜,听到门口有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莫许探头探脑地钻进灶房里,还反手带上门。
  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往他跟前凑了,王建人有点意外,却没吭声,拨动打火机点火。
  “嘿嘿,建人叔要煎菜了呀。”莫许笑嘻嘻走到他面前。
  “有事?”王建人语气不怎么好,把点燃的柴火塞进灶里。
  “对呀,有事。”莫许抿着嘴笑,两只眼睛弯得像月牙,“我是来感谢你的。要不是你上回帮我拦到陈二娃,我肯定会被他抓到打惨。”
  王建人又往灶里塞了把柴,勾起嘴角,一股子冷笑热讽:“过了半个月才想起我帮了你,看来你脑壳撞得不轻嘛。”
  莫许下意识摸摸额头:“脑壳上面顶个大包怪难得看,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丑样才躲得屋头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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