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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个圈圈兜住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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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弈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鹿悠画了淡妆,小鹿般灵动的大眼睛更有神采了,睫毛犹如合欢花一般浓密修长。她抿着笑,唇角下方的小梨涡衬得她整个人格外甜美。
成弈目光直视前方,发动汽车。
鹿悠系好安全带,问道:“去吃什么?”
成弈:“我订了家创意菜餐厅。”
鹿悠晃着小脚,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景致。
她的神情在成弈眼里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幼稚又天真。
这家创意菜餐厅坐落于CBD附近的一座四合院内,四面八方都是高楼大厦。这一处倒是闹中取静,别具一格。
吃完饭,鹿悠提议去看电影,并且自告奋勇推荐最近的片子。
“这个迪士尼的动画电影不错,我想看很久了。”鹿悠的手指在了电影海报上,成弈看了眼,主角是一只狗。
“你不是怕狗吗?”成弈问道,显然是并不想看这部片子。
“卡通狗跟你家的大狼狗能一样吗?”鹿悠理直气壮,“你看他茸茸的、萌萌的,看上去就想摸一摸。”
“黑皮比它毛还多。一只大活狗你不摸,非要去摸这只卡通狗。女人都像你这么自相矛盾吗?”成弈话语里透露着不屑。
成弈指着另一张海报,“看这个。”
鹿悠抬眼一看,这电影叫《拯救卡夫卡》。从海报画面来看,糅合军事、间谍、阴谋、悬疑等多种元素于一身。
“这种电影也有人看吗?”鹿悠脑子里冒出了一万个问号,“打打杀杀心惊肉跳有的,说不定结尾还要反思一下人性的善恶和命运的无常,想想就知道看了后心情会很沉重。”
“这叫思考。”成弈说道,“像你那种三岁小孩看的片子看完除了哈哈一笑还剩什么?”
说罢,成弈就准备去买票。
“哎,你站住。”鹿悠伸手拉住成弈的衣角,指了指海报上的那只傻狗:“我要看这个!”
她很坚持。
成弈:“那就各买一张,你看这个我去看那个。”
鹿悠:“……”
鹿悠:“我说大哥,你是真来看电影的啊?”
成弈:“不然呢?”
鹿悠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身高不够她恨不能揪着成弈的耳朵用大喇叭给他科普以下常识:“跟女朋友出来看电影并不是真的看电影,跟女朋友争辩看什么电影并且提议各看各的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早就被分手一百八十回了,这辈子都不会有对象的!注孤生!”
成弈:“不看电影来电影院干嘛?”
鹿悠:“跟女朋友出来看电影的目的是跟女朋友促进感情、增加交流、消磨时间,并不是来探寻电影的艺术和人生的价值的!你这么能,一会儿看完电影不去豆瓣写篇万字影评都对不起你认真的态度啊!”
鹿悠的言论并没有感化成弈这个宇宙第一大直男,在鹿悠的冲天怨气和售货员错愕的注视下,成弈冥顽不灵地买了两张不同的电影票。
难怪这种人没有女朋友,有女朋友愿意跟他回家见爷爷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除非哪天国家包分配对象。
候场还有十五分钟,鹿悠指了指一边的零食铺,说道:“我要去买爆米花。”
成弈:“你不是刚吃完午饭吗?这么快就饿了?”
鹿悠:“爆米花是电影标配,要是没有爆米花我觉得电影都会变得索然无味。”
成弈:“感情你说来看电影,其实并不是来看电影的。”
鹿悠被他这句话噎住了。环顾电影院四周,都是甜甜蜜蜜手挽手的情侣。只有成弈是真·看电影吧?
话虽这么说,成弈还是主动掏钱给她买了一大桶爆米花,外带一个哈根达斯冰激凌。
于是鹿悠一手爆米花,一手冰激凌,跟成弈在电影院门口分道扬镳。
鹿悠一个人坐在电影院中央,孤独地欣赏着电影。
周二的电影院人不多,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前方一对情侣,身旁一对情侣,身后一对情侣。
她这条单身狗已经被腻腻歪歪的情侣包围了!
鹿悠把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别人有男朋友,她有零食就够了。鹿悠这么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成弈一个人看电影会不会觉得孤单?
鹿悠摇摇脑袋,想他干嘛。这会儿他应该沉浸在电影的艺术氛围中难以自拔吧?
就算孤单,也是他自找的。鹿悠又抓了一颗爆米花塞进嘴里。
看完电影,时间尚早。成弈问她,约会该进行到哪一步了。
鹿悠想了想,说道:“按照正常的流程,下面一般是逛街、吃晚饭,再往后的流程就可以省略了。”
成弈:“什么流程?”
鹿悠没回他,总不能说是开房吧?鹿悠这下可以确定他是真的没谈过恋爱,甚至连基本的恋爱意识都没有。
而自己之所以比他高明一点,也是多亏了大学四年室友们的耳濡目染和叉叉的狂轰滥炸。
鹿悠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鉴于咱俩看电影的实际效果,我觉得逛街和吃晚饭的两步也可以省略了。难得不用上班,你不如让我早点回去休息?这样你也可以跟你爷爷吹你看了一场电影的功夫就把我泡到手了。”
第10章
成弈瞥了鹿悠一眼,说道:“你这么着急回去?”
鹿悠像花栗鼠一样鼓着嘴巴,振振有词道:“不然咧?看个电影都这么认真,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跟你逛街不如去动物园看大猩猩吃香蕉。”
就算成弈再直男,也能从鹿悠酸溜溜的语气中听出她的不满。成弈轻呵了一声,俊朗的五官在商场灯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
“走吧,逛完街再回去。”成弈大步流星往前走,鹿悠抱着没吃完的爆米花桶,迈开两条小细腿追了上去。
“你要买什么?”成弈问道。
“咦,并没有什么想买的。”鹿悠的小脑袋四下乱转,浅栗色的碎发随性地散在脸侧,“随便看看呗。”
“你没有想买的东西,为什么要逛街?”成弈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鹿悠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呀!”鹿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护住手上的爆米花,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后踉跄了两步,成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手腕。
鹿悠站定,眼角的余光觑着成弈抓着自己的手。手腕上传来温暖干燥的触感,那一小块接触的皮肤,像是被一颗小小的火星点燃了一样,瞬间燃烧蔓延到她整个身子。
鹿悠的脸微微泛红,她害羞地转了转手腕。
“你走路都这么不小心的吗?”成弈松开她的手,语气凌厉,“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撞我身上了。”
鹿悠回忆起她第一次见成弈的时候,也是没注意一头撞了上去。
她轻轻咬唇,默不作声。
成弈继续向前走,却有意放慢了脚步。
鹿悠跟在他身旁,俊男靓女外加这瞩目的身高差,让行人频频侧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成弈说道。
“啊?什么问题?”鹿悠的思绪完全被刚刚那一抓一握扰乱了,心跳怦怦。
“没有想买的东西逛什么街?”
“逛街难道不是去逛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吗?逛街的乐趣不就是在这里吗?”鹿悠反问道。
成弈确实不懂女人在购物上与男人天壤之别的思维差异。男人购物都会事先想好买什么,直奔主题。而绝大部分女人则享受像只没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地瞎逛。
鹿悠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那就买个短裙吧。”
两人下了楼,二层是女装。
“哇,这个帽子好漂亮。”鹿悠被一家店门口琳琅满目的帽子吸引了,这些帽子摆成一排,红的黄的蓝的,像五颜六色的雪堆一般俏皮。
她拿起一顶黑色的毛线帽,哼着小曲儿在试衣镜前戴上。这个帽子顶端有一颗红色的小球球,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你看这个帽子好看吗?”鹿悠回头问道。
“你不是要买裙子吗?”成弈提醒道。
“买裙子并不意味着对其他可爱的东西熟视无睹啊。”鹿悠对着镜子把帽子的位置挪正,若无其事地解释着。
“……”成弈无语,也许这就是女人吧。
令人费解。
成弈:“那你自己慢慢看,我去楼下抽根烟。你好了给我打电话。”
鹿悠:“好的。”
鹿悠也没强求他一定要陪着她,其实本来她就打算window shopping的。
不过,这帽子实在是漂亮,鹿悠爱不释手。
“这个帽子多少钱?”鹿悠问柜员。
“这顶是288。”
鹿悠掰着手指头算了算,288够闪电吃一个月的猫粮外加买一打猫罐头的……好贵啊。
鹿悠默默地把帽子又放了回去。
她在二楼逛了一会儿,最近囊中羞涩,她决定还是等发了年终奖再买点东西犒劳自己。
鹿悠给成弈发了消息之后就走到了一楼。
刚刚他们是从地下车库进商城,直接去了顶层电影院。鹿悠发现一层入口处摆了一棵两层楼高的圣诞树,树上缀满了各种装饰物,闪闪发光。
“要圣诞了啊……”鹿悠发出一声感慨。
成弈远远地就看到一抹橙色的身影站在圣诞树下,像极了一颗小橘子。
他走上前去,发现鹿悠两手空空。
“没买东西吗?”成弈问道。
鹿悠耸耸肩,说道:“最近预算不足,等以后再买呗,也不急于一时。”
她觉得自己在成弈面前也没必要掩饰什么,反正她有多少钱在他眼里也是个穷光蛋。
成弈没说话,两人去车库取车。
上车之后,成弈并没着急离开。
“怎么不走?”鹿悠问道。
成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薄荷绿的小盒子,递给鹿悠。
鹿悠瞥见小盒子上的Tiffany&Co标志,挑挑眉,“这是什么?”
“刚刚看到的。”成弈解释道,“总觉得说看个电影就泡到你我爷爷不会信。”
鹿悠伸手拿过那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精致的项链。
吊坠的形状是一头麋鹿,鹿角和蹄子上镶了碎钻。
鹿悠:“你抽会儿烟的功夫顺手买了这个?”
成弈微微颔首。
蒂芙尼的圣诞限定项链,售价三万差两百。那天鹿悠在办公室听几个同事讨论过——作为设计师对各行各业的审美保持绝对的敏锐度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鹿悠吸了口气,把盒子合上,推了回去,“我不能要。”
成弈:“你姓鹿,这个项链你不喜欢?”
鹿悠:“……”
成弈:“你是嫌太便宜了?”
鹿悠:“……”
成弈:“买得匆忙,见谅。”
鹿悠:“……”
看来有钱人的脑回路跟她不是一个构造,两人的脑电波交流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鹿悠:“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接受你礼物的地步,所以……”
她接受这种礼物,只会增加自己的负累。毕竟她的初心只是不去蹲派出所而已。
成弈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语气不咸不淡:“就当是道具。我买都买了,不要的话你就从这儿扔了。”
鹿悠见他直接把她那一侧的窗户按开了,急了:“别!我拿着还不行嘛。等事情解决了再还你。”
成弈勾勾唇角,说道:“明天记得戴上。”
“哦。”鹿悠闷闷地应了声,手里仿佛捧着个烫手山芋,“那要跟你爷爷说这是你送我的,对吧?”
成弈:“随便。”
鹿悠的小脑袋瓜思索片刻,说道:“这会不会太刻意了?好像我非要证明你很爱我似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第11章
成弈发动汽车,单手打着方向盘,轻描淡写道:“我爷爷不是侦探,这些细节不用太在意。”
连成越那小子改邪归正浪子回头都信,可见爷爷真是上了年纪愈发好糊弄了……当然也可能是思重孙心切,对于这些细枝末节都懒得计较了。
连成弈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方才他还对鹿悠那套“女人瞎逛街”的理论嗤之以鼻,一转眼他自己就做了同样可笑的事情——抽烟的时候恰好看了一眼蒂芙尼的橱窗,恰好发现了那条麋鹿形状的项链,恰好踏进店里买了下来。
一切都那么天时地利人和,他的这一系列行为恍如被附体一样,完全不是出于他自己个人的意志。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来到地面。
天空飘起了雪,似鹅毛,似柳絮,纷纷扬扬从天而降。鹿悠打开窗子伸出一只手,一片晶莹的雪花柔软地落入手心,迅速融化不见。
“下雪了。”鹿悠说道,口中呼出一缕白气。
成弈打开雨刷器,他瞄见鹿悠脸上兴奋的表情,开口道:“下个雪而已,那么高兴?”
“我已经很克制了。”鹿悠关上车窗,解释道:“我家在江南,每年冬天要么不下雪要么就是小得可怜的雪。我大学刚来B市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北方的大雪,激动得就差去雪地里滚几圈了。”
这种幼稚的行为倒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成弈没有打断她的话。
鹿悠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同情你们北方人。”
成弈:“同情?”
鹿悠:“南方的冬天可冷了,我又体寒,每到冬天手脚都会冷得跟冰块一样。那时候看天气预报,北方冬天零下十几二十度。我就想,北方人冬天岂不是得变成冻肉了?”
不知道是女孩诙谐的话语还是生动的表情感染了他,成弈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可是等我真的到了北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鹿悠一只手握成拳,愤愤不平道:“从来没人跟我说北方人冬天有暖气!冬天在屋子里穿夏天的白背心花裤衩都没问题!”
“导致后来每年冬天我都不想回家,每次回家就跟回到大冰窖一样。还是北方的暖气舒服。”鹿悠伸了个懒腰。
鹿悠像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她这个人跟生人没什么话,可一旦熟悉起来后,就会变话痨。
成弈时不时会接一下她的话茬,但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地在听。
原本漫长枯燥的路途,因为她的存在,竟也没那么乏味了。
车子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鹿悠想起一件事。
“你借我的自行车还在地铁站口,得把它拿回去,我上班要骑。”
于是成弈绕了个弯,来到地铁口。
鹿悠下车找到了快被雪堆成白色的自行车,轻而易举地把它扛起来放到车上——这辆车实在是太轻了,鹿悠觉得如果哪天有小偷要偷的话连撬锁这步都可以省了。
回到家后,鹿悠打开车门蹦蹦跳跳下了车,靴子在院子的雪地里发出“嘎嚓嘎嚓”的声音,踩出一串小脚印。
成弈把车钥匙给了周叔,让他帮忙把车停到地库去。
他沿着鹿悠的脚印往前走,在想这么小的脚究竟是多少码?36还是35?
“汪汪汪!”一阵狗叫打破了院子里的平静。
“啊啊——”鹿悠尖叫出声,步子都不敢迈了。
成弈抬头一瞧,黑皮正吐着舌头朝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黑皮上来给成弈一个熊抱。它个头很大,站起来差不多有一人高——至少是比鹿悠高的。
它的尾巴摇来摇去,两只爪子试图搭上成弈的肩膀。
“黑皮,别闹。”成弈把黑皮的爪子拿下去,它兴奋地在地上转着圈儿。
鹿悠已被吓得石化,就差风一吹化作齑粉了。
周叔没想到今天鹿悠回来那么早,所以没有拴黑皮。刚刚它正在院子里刨雪玩,看到成弈就兴冲冲扑过来了。
成弈看到鹿悠一脸要哭的表情,说道:“你今天不是还看了关于狗的电影吗?原来是叶公好龙。”
鹿悠:“你还笑!”
成弈:“我有吗?”
鹿悠:“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成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发现确实是上扬的弧度。
他亲自去把黑皮拴好,这才跟鹿悠进了门。
“黑皮是我在美国的时候养的,回国就把它带回来了。”成弈说道。
鹿悠匆匆换了拖鞋,袜子都湿了——也不知道是被雪水浸湿的还是被黑皮吓得。
“它是德国黑背,就是警犬那个品种,在美国我还找专人训练过。”
鹿悠对这只狗并没有兴趣。没错,她就是叶公好龙,只能看电影里毛茸茸的卡通狗,见不得凶巴巴的真狗。
鹿悠:“你的意思是我不用怕它?”
成弈:“它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要是克服不了心理上的障碍,那就拴着好了。”
鹿悠:“我小时候被狗追过。”
成弈:“你跟狗抢骨头吃了?”
鹿悠瞪了他一眼,说道:“上学路过巷子口,遇到一只大黄狗。跟它对视三秒后,疯狂冲我吼吼吼。”
成弈:“……”
这违和的押韵感是怎么回事?
鹿悠:“从此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成弈:“遇见狗,不能怂。”
鹿悠:“谁让他对我露出白花花的大门牙——我那时候才七八岁,不怕就不是小姑娘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成弈又跟鹿悠嘱咐了几句,明天见到爷爷该怎么说话,几个要点铭记在心,不能露出太大的马脚。
鹿悠头点得似小鸡啄米,末了问了句:“那我得扮演多久啊?总不能明天过后,你就跟你爷爷说我俩光速分手了吧?”
成弈:“他又不是天天来,看一眼至少管半年。”
鹿悠又问道:“那我可以在你家住多久啊?”
成弈愣了下,这个问题他确实没考虑过。
鹿悠:“万一你真有女朋友了,我住你家那多不合适。”
在这方面,鹿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白吃白住固然舒坦,可这不是长久之计。经历过被赶出宿舍的事,鹿悠对自己住所的稳定性格外在意。
成弈:“那也得等有了再说。”
鹿悠迷迷糊糊“哦”了一声,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那我要是有男朋友了就搬出去,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住在这里的,说不定还会跟我说孤男寡女授受不亲什么的……”
成弈:“吃个饭话那么多呢你!”
第二天,鹿悠没有去上班。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成弈让秘书打了个电话给宋宪光说鹿悠今天要跟去会场。宋宪光和颜悦色地通知鹿悠今天不用去公司,只需要使劲浑身解数把亿成那边的人伺候舒服。
可不是得伺候舒服么?鹿悠叹了口气,在衣柜里挑选衣服。
快到中午的时候,成弈的别墅外停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鹿悠发誓她这辈子见过的豪车都没这几天见得多。
周叔帮忙把车门打开,将成老爷子搀扶了出来。
成老爷子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他拄着拐杖,笑吟吟地往院子里走。
尤其是看到鹿悠的瞬间,脸上更是笑逐颜开。
“爷爷好。”鹿悠乖巧地叫了一声。
“哎。”成老爷子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鹿悠手心:“来,给你的见面礼。”
鹿悠慌了,这红包分量可不轻啊。
成弈冲她使了个眼色,鹿悠只得收下红包,甜甜地道谢:“谢谢爷爷。”
成弈刚想把成老爷子扶进大门,只听背后传来一个讨人厌的声音。
“哟,堂哥。”
鹿悠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劳斯莱斯上又下来一人。
此人细看五官与成弈有四五分像,可气质却截然不同。他棕红的头发烫成卷儿,眉眼间有戏谑的神色。左耳戴了一只银色的小耳环,穿着休闲,右手随性地抄着裤子口袋。
不知道为什么,鹿悠看到这搓卷毛,突然联想到了泰迪狗。
成弈的眉头拧了起来,语气冷淡:“你来做什么?”
成老爷子拍了拍成弈的手背,说道:“我说我要来看你,他小子非要跟过来——”
“我来看看我未来的小堂嫂呀!”成越关上车门,朝他们走来。
他径直走到鹿悠身边,垂眸打量了鹿悠一番。
鹿悠的大眼睛警惕地瞧着成越,脸颊微微泛着绯红。
成越笑道:“我说堂哥,你从哪里捡来的小猫咪呀?”
第12章
鹿悠蜜糖色的水眸颤了颤,整个人有点懵。
成弈也没料到成越会过来,他拉了下鹿悠的手,让她别慌。
鹿悠回过神来,求助似的看向成弈,似乎在询问接下来她应该说什么。
总不能“喵”一声吧?
成弈刚想开口,成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成越的腿:“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成越笑嘻嘻道:“我是夸我未来的小堂嫂长得漂亮可爱。”
鹿悠思忖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喊成弈堂哥的人是谁。
成弈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口介绍道:“我堂弟,成越。”
既然是亲戚,那就得笑脸相迎了。鹿悠冲成越露出一个太阳般灿烂的笑容,说道:“你好。”
不知为何,成弈拉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鹿悠看向成弈,他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周身的气息似笼着冰霜一般——他好像不太高兴。
鹿悠突然想到上次在亿成大厦听到几个女人嚼舌根的话,大少和二少,莫非指的就是他们俩?
这成越似乎觊觎亿成总经理的位置?如果是这样,那这两人岂不是敌人了?难怪成弈不欢迎他来。
鹿悠悄悄乜了一眼成越。这人留着一头泰迪般的卷发不说,整个人嬉皮笑脸的,一看就很不正经,而成弈大部分时间都是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再怎么看,也是成弈更像总经理。
在客厅坐定后,周婶儿上了一壶茶。
成老爷子品了一口,赞口不绝:“这祁红味道不错,冬天就适合喝红茶。还是阿弈讲究啊。”
鹿悠端起杯子嘬了一小口,入口香醇,完全颠覆了她之前对茶叶“苦”的印象。
不过说成弈讲究,那可未必——通过跟他在一起的几天鹿悠观察出来他爱喝红酒和咖啡,茶倒是没见他喝过。
这茶明显是特地为了成老爷子准备的。
心机boy。
回归正题,成老爷子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问鹿悠:“你就是阿弈的女朋友吧?”
鹿悠点点头:“我叫鹿悠。”
成老爷子:“字怎么写啊?”
鹿悠:“梅花鹿的鹿,悠闲的悠。”
成老爷子:“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好名字。”
鹿悠讪笑,其实她的名字并没那么多典故。据她老爹说,这字是他随手一翻新华字典看到的第一个字,于是就有了“鹿悠”这么个名儿。
鹿悠曾想,万一她老爹看到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字她可能得恨他爹一辈子。起名字那么随便让鹿悠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充话费送的。
成老爷子:“今年多大了?”
鹿悠恭恭敬敬地答道:“二十二了。”
成老爷子还没发话,一旁的成越“噗嗤”笑了出来。
成越:“我说堂哥,人家才二十二,你老牛吃嫩草啊!”
成弈闻言冷笑道:“凭本事吃的嫩草,你管得着?”
鹿悠连忙低下头去,敛下纤长的睫毛。
神他妈的凭本事吃的嫩草,分明是威逼利诱把她哄来的。
鹿悠在心里叹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被吃就被吃吧。
成老爷子一只手拉过鹿悠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阿弈是大了你一点,不过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会疼人。”
成越:“堂哥都快三十的人了,这叫大一点?他上大学的时候小鹿还在上小学呢。你说他怎么下得去手呢啧啧啧。”
说罢成越用指责的目光看向成弈,恨不能给他扣上个辣手摧花的罪名。
鹿悠默默计算了一下,成弈大她六岁。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成弈确实上大学了。
这么一想,鹿悠看向成弈的目光也变得幽怨起来,仿佛他真的荼毒了祖国的花朵一般。
“小鹿也是你叫的?”成弈被这两人盯得浑身不自在,他瞥了一眼成越,语气里带着些不容质疑的威严:“叫堂嫂。”
鹿悠觉得,成弈纯粹是为了让成越难堪才说出这种话的。对于两个敌人来说,要想尽一切办法压对面一头,而成弈的武器就是——年龄。
谁让他老呢?鹿悠这么想着,心里舒坦了些。
成老爷子:“成越你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有了女朋友也不收着点。”
鹿悠滴溜溜的眼睛又转到成越的方向,这只泰迪有女朋友?可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都怪成弈给她做的功课太少了,她对成越一无所知,不能帮着成弈灭灭他张狂的气焰。
成老爷子:“小鹿啊,你家哪儿的啊?”
鹿悠:“J省。”
成老爷子听闻,脸上的神色变了变:“J省啊……阿弈的奶奶跟你一个地方的,真是巧啊。”
鹿悠眨眨眼,成弈的奶奶?也就是成老爷子的夫人?
成老爷子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我就是在J省遇到阿弈的奶奶,江南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啊。”
鹿悠:“夫人当年一定很漂亮吧?”
成老爷子:“岂止是漂亮,简直惊为天人。哎,可惜……她去的早,阿弈都没见过他奶奶。”
看样子成老爷子对夫人的感情非常深。触到了他的伤心事,鹿悠选择沉默缅怀。
再看向另外两人……似乎无动于衷?
成弈面无表情地喝着茶,而成越……一脸嘲讽,就差翻白眼了。
为什么氛围这么好,却只有她一个人入戏。这俩根本没在戏里啊!
鹿悠安慰道:“有成弈和成越两个孙子,我想夫人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您不必如此难过。”
话音一落,房间里瞬间安静了。
成弈和成越看向她复杂的神情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周婶在她对面微微摇摇头,而成老爷子也沉默了。
鹿悠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一屋子人都这么盯着她看。
成老爷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阿弈可能没跟你讲过,他和阿越不是一个奶奶。”
鹿悠眼睛睁大了。天哪,她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也就是说,成老爷子有两个夫人,原配夫人生了成弈的爸爸,续弦夫人生了成越的爸爸。
难怪这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就很差的样子,原来还有这层渊源在。
这么说来,一切都讲得通了。
成弈觉得成老爷子缅怀原配的行为是鳄鱼的眼泪。而成越,更不必说了,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伤个哪门子心,演戏也不是这么演的。
细细一想,那成弈的处境在成家有点微妙啊。
成老爷子的原配夫人死得早,续弦夫人又给他添了个儿子,儿子又给他添了个孙子。
成弈这一支,式微似乎是必然。
看来,这公司将来交给谁还真说不准。一边是挚爱亡妻唯一的孙子,一边是现任夫人的孙子。手心手背,难以抉择。
庆幸小时候八档狗血电视剧看多了,鹿悠很快就捋明白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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