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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5部全(缪热)-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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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幺爷就像见了亲人般地朝兆丰喊起来:“老哥子,咋会是你来了?小杨子又被一拨国民党的烂杆子部队带走了。你早来一步就好了。”

日渥布吉和兆丰弃船上了岸。佘诗韵手脚麻利地将木船拴在码头边的一块大岩石块上。

看见兆丰,张幺爷就像看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一股暖流在心里抑制不住地升腾,鼻子酸酸的,既喜悦又难受。张子恒的心里也是拨云见日般地暖流涌动。

拴好了木船的佘诗韵朝日渥布吉说:“哥,刚才听见你的呼哨声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日渥布吉却朝佘诗韵打趣地说:“如果连我打的呼哨你都听不出的话,那你不是白叫我这么多年的哥了?呵呵……”

看着日渥布吉如此轻松的表情,张幺爷和张子恒一直布满厚厚阴霾的心里感到了些许轻松。

情绪的确是会相互感染的。特别是在这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气氛中,情绪的感染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张幺爷仍旧着急地说:“可是也得想办法把小白弄回来啊,落在这伙人的手上,总不是个事儿啊!”

兆丰拍了拍张幺爷的肩膀,边引着张幺爷朝石窟内走边说:“幺爷,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办法是想出来的,不是着急上火急出来的。”

张幺爷呃呃呃地应着。由于兆丰的意外出现,他心里突然间就多出了一股神奇的底气,好像要把白晓杨从舒连长和邱仁峰那拨人的手里抢回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举手之劳的事情。

张幺爷对兆丰这个人,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甚至觉得,只要有兆丰在,天底下就没有办不好的事情。他是太信任兆丰了。

那只山魈也跳上了码头,只是它没有跟着张幺爷和兆丰他们朝石窟里走,而是停留在码头边,撅着屁股,望着石窟的外边,就像是给石窟里的人站岗警戒一般。

张幺爷和张子恒与这只山魈已经有了一面之缘,又见它是规规矩矩坐着小木船过来的,于是对这只神奇的动物已经没有丁点畏惧的心理了。

兆丰和日渥布吉边朝石窟里走,边打量着脚下一道道被拖出来的血印子,已经干涸的血印子和岩石暗红的颜色几乎融为了一体,若不加以仔细辨认,是看不出这种血腥杀戮的痕迹。

“他们打死了几只猴子?”日渥布吉问。

“四只,不对,五只。”张幺爷接嘴说道。一提起被打死的这几只猴子,就有一股邪火从张幺爷的心底里冒出来,烧灼得他难受死了,报仇的念头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

按张幺爷此时的心理,就是把舒连长和邱仁峰碎尸万段也不为过的。

几个人在石窟里重新坐下,佘诗韵说:“哥,那伙人到那边的山洞里去了。他们会不会找到里面藏着的东西?”

“我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个啊!当时这支部队是从黑竹沟进入的,以为他们是在黑竹沟神秘消失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儿露了头,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麻烦得多!”

佘诗韵说:“哥,究竟这周围暗藏着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有几股神秘的势力一直在窥觑着这儿。”

日渥布吉看了一眼兆丰,又看看佘诗韵,说:“你真的想知道?”

佘诗韵点头,说:“我真的想知道。我当初只是一个单纯的想法,想和外边那个令人失望的世界完全脱离关系,回到一个神秘的世界里去。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日渥布吉说:“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也许要不了多久,该知道的事情就会全部知道了。现在,我们只有等张子坤那边的消息。如果他那边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话,事情就好办得多了。目前,外边的大环境是那么糟糕,这儿又有一支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参与进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被动了。”

佘诗韵失去仅有的耐心说道:“哥,你就不要说这些神神道道的话了,我越听越糊涂。我只想知道这周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真的感觉有很多人在窥觑着这个地方!”

日渥布吉看着佘诗韵,说:“记得那天晚上你在悬崖上跳芭蕾舞的事情吗?”

佘诗韵点头。

“那天晚上的天空出现了闪电,是不是?”

佘诗韵还是点头。

日渥布吉说:“那个消失了几千年的神秘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曾经的世界。我们就要发现那个世界的入口了!”

佘诗韵惊奇地说道:“真的?”

日渥布吉说:“是真的。这个结论是我们和白教授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的。”

“那么这个入口在哪儿?我们能找着吗?”佘诗韵有些迫不及待了。

“暂时不能。”日渥布吉说。

佘诗韵有些泄气地看着日渥布吉。

张幺爷和张子恒以及柳妈妈和伍先生听着日渥布吉和佘诗韵说的话,就像听天书一般。

这时兆丰说:“这个邱仁峰还真像是一根搅屎棍,阴魂不散的。要是没有他在中间胡乱搅和,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日渥布吉说:“这还是当初张韦博作下的孽啊!他当初要是不去打卧牛村那个封土堆的主意,台湾那边就不会想入非非。老蒋一直想反攻大陆,想得都有点走火入魔了。居然打起了这么荒唐的主意。”

佘诗韵越听越糊涂,说:“怎么又和蒋介石反攻大陆这个事情挂上钩了?”

日渥布吉说:“这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就是跟你说了,你也不大明白。等有机会了,我让白教授跟你详细说。只有他才跟你说得清楚明白。”

兆丰这时说:“我们当初一直怀疑张韦博在卧牛村或者卧牛山里藏着大量的黄金。但是没想到他们也嗅到了另外不一样的东西。”

一听兆丰提到黄金的事情,张幺爷的心里狂跳了一下,眼睛里也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金光……

兆丰这时又说道:“这事我师父当初也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在处理那件事情上手段稍微保守了一点。要是他当初手段强硬一点,张韦博的阴谋根本就不可能得逞。”

日渥布吉说:“也难说。当时的那种情况,你师父作出那样的选择也许是最明智、最被动的选择。谁让‘阴阳风水术’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呢?你师父也是迫不得已。”

日渥布吉和兆丰两个人说的话越来越离谱,就连佘诗韵也越听越糊涂了。

这时,伍先生却在一旁冷不丁地说:“万展飞当初就是一个高级特务。他的身份,复杂得很!”

伍先生的话一出口,顿时有种晴天霹雳、石破天惊的效果,张幺爷和张子恒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道:“高级特务?”

第六章 神秘来客

伍先生说:“他不是一个高级特务,会被整得这么惨?”

兆丰有几分愠怒地朝伍先生说:“伍先生,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说话可不要信口开河,得负责任。我师父和你一样在方圆百十里地都算得上是德高望重的人,你咋到现在了还信口雌黄地坏他的名声?”

伍先生冷冷地瞟了兆丰一眼,因为没有了老花眼镜的原因,只能看见兆丰一张模模糊糊的脸。

“你是谁啊?”伍先生冷冷地问兆丰。

“我是他徒弟。关门弟子!”兆丰说。

伍先生却冷哼了一声说:“你是他关门弟子又咋样?我敢跟你这么说,万展飞的水深得很,你就算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也不一定能把他心里头想的事情搞清楚。”

兆丰反唇相讥道:“既然说这种话,说明你同样也不了解我的师父,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你凭什么诬蔑我师父是高级特务?你晓不晓得高级特务这顶帽子有多大?谁戴得起?”

伍先生似乎有点理屈词穷,嘟哝了一句:“万展飞就戴得起。他本事大着呢!”然后就不说话了。

日渥布吉这时看看兆丰,又看看伍先生,说:“你们两个辩论完了没有?”

兆丰依旧一副气呼呼的表情,伍先生却扭着脑袋,睁着一双死鱼般灰白的眼睛望着石窟的顶部。

眼前的世界对于现在的伍先生来说简直是越看越看不明白,越看越模糊。

日渥布吉朝伍先生说:“伍先生,我知道你对万展飞心里有看法。万展飞当初吩咐我们把你接到这儿来,让你教四个娃娃读《四书五经》的时候也说过,你对他是有一肚子气的。就是让你教这四个娃娃,你也不一定会用心教。呵呵……看来万展飞对你还是很了解的。”

伍先生说:“生冤家死对头。这辈子他也别想跟我和解了。再说,这四个娃娃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是再巴心巴肝地教,他们也学不出个啥名堂。我当初学的那些东西,早就是被批臭批烂的东西,还让这些娃娃跟我学,不是误人子弟吗?我才不干没屁眼儿的事情呢!所以你就可以看出来,他万展飞是在搭救我还是在害我?我脑子还没有糊涂到不明事理的地步。”

这时柳妈妈却说:“要不是万展飞叫人把你接到这个山洞里头来躲难,说不定你的这条老命早就被造反派给拿去了。不晓得知恩图报,还反咬人家一口,黄眼狗,转过身就不认得人!你这种人啊!被专政都活该!”

伍先生朝柳妈妈恶声说道:“你个婆娘家家的,男人家的事情,你晓得个屁!和躲在这上不沾天下不沾地的日角弯弯里比起来,我更愿意在外头接受造反派的改造。他对我有恩?他这是良心发现。他是装好人来了!假惺惺地想来收买我,我才不上他的当呢!”

此时的柳妈妈对这个伍先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好朝兆丰和日渥布吉说:“他就是一块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迂夫子,都这样。”

这时,天坑的外边又传来猴子们此起彼伏的啸叫声,接着又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哨声。日渥布吉说道:“天坑里下来人了。走,过去看看……”

说着率先就朝石窟外走去。

这时张幺爷却说:“对了,只顾着说这边的事情了,差点把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情搞忘了!”

“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兆丰问。

“春明还被关在那边的一个山洞里,我得过去看看。”张幺爷慌起来。

兆丰却说:“幺爷,不用你操心了。春明没事的。我们就是刚刚从那边山洞里过来的。”

张幺爷说:“那你咋不是从那个洞洞里过来的,而是撑船从这边过来的?”

兆丰说:“那道石门的机关被刚才的那伙人锁死了,我们就只好从天坑上翻过来了。”

张幺爷哦哦地应着,总算是放了心。

兆丰给张幺爷解释完春明的事情,也脚跟脚地朝石窟外走。他几步追上日渥布吉,两个人解了那条木船的缆绳,上了船。一直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坐在码头边的山魈也紧跟着跳上了木船。

日渥布吉撑起手里的长篙。船缓缓地驶出了石窟。

“他们这是要去哪儿?”张幺爷问。

佘诗韵说:“他们是接人进来。”

果然如佘诗韵说的那样,不一会儿,日渥布吉划着船回来了。船上多出了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都四十来岁,虽然穿着乡里人的衣服,但从脸上刚毅果敢的线条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以很直接地判断出,这几个人绝对不是种庄稼的普通老百姓。

几个人弃船上岸,急匆匆地朝石窟内走来。

张幺爷他们对刚来的这几个人好奇得很,眼巴巴地看着。

几个人走近后,在离张幺爷他们一两米的地方停下来。然后就着地上一块呈椭圆形的岩石围着蹲下。

张幺爷和张子恒从来人衣服下摆的缝隙间看见了手枪的皮套!

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朝兆丰和日渥布吉说:“事情紧急,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兆丰、日渥布吉马上带上卧牛村的两个人回卧牛村取出东西。我们在这儿看住这股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在张子坤没有回来之前,我们还不能对这伙人采取必要的行动。”

日渥布吉说:“这股残余分子会不会从山洞里秘密地逃掉?”

那人说:“很难说,我们马上就会跟进去咬住他们!分头行动吧。”

那人说话简明扼要,布置任务也简单明了。他朝日渥布吉说了这番话,带上另外两个人,快步走到码头边,上了那条木船,撑着篙出了石窟……

日渥布吉和兆丰脸上的表情也极其庄重起来,但这种庄重中又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张幺爷和张子恒正纳闷,猜想刚来的这三个人是什么背景的人。这时日渥布吉走过去,拍了一下张幺爷的肩膀,朝张幺爷说:“张幺爷,你过来一下,我和兆丰有要紧的话要跟你说。”

张幺爷愣头愣脑地站起来,跟着兆丰和日渥布吉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第七章 心计

“张幺爷,你真的是在你的菜园地里埋着你淘沟时淘出来的东西吗?”日渥布吉问。

张幺爷没有想到日渥布吉会冷不丁地问他这个问题。而他当初跟佘诗韵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是在喝醉了酒的情形下说的。他已经把这件事给淡忘了,所以打了一个愣神说:“你咋知道的?”

日渥布吉皱了下眉头,说:“这不是你亲口说的吗?不记得了?”

张幺爷挠了挠头,说:“记得,我是跟佘女子说过这话。不过当时我是被她灌醉了,顺嘴这么说的。”

“不会是喝了酒信口开河吧?”日渥布吉盯着张幺爷说,眼神变得有点迫切。

张幺爷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小农民的机警和聪明在这个时候主导了他的整个思维。他想了一下说:“信口开河倒是不会,但是,那些东西其实根本就不值几个钱。所以我才把它重新埋进土里去的。我怕那些东西是被人下了降头埋在地底下的邪物,所以不敢放在家里,怕遭祸事。”

日渥布吉说:“我们现在还不是讨论那些东西是不是值钱的时候。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在菜园地里埋了东西?”

张幺爷这时才感觉到日渥布吉已经咬住他藏着的那堆东西不放了,暗骂自己酒后失态,嘴巴没闭严实。张子恒当时一再阻拦他是对的。

张幺爷有些后悔不迭起来,眼神也变得游移不定,他不由自主地扭头朝张子恒那边看去。

张子恒也远远地看着他。

而此时日渥布吉和兆丰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他。

张幺爷不知道自己埋在菜园地里的东西究竟能值多少钱。但是凭直觉他知道,那堆东西一定是稀罕物件,既然是稀罕物件就一定会值很多钱。而现在,日渥布吉和兆丰越是对那堆东西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就越是对日渥布吉和兆丰的真实身份表示怀疑。所以,他多留了一个心眼。

“要说那堆东西,因为我埋在地里已经有些年头的。埋下去了也没有再去过问。我记性又不是太好,所以,你要我这阵子马上回想起是埋在哪个地方了,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起来了。”张幺爷慢吞吞地说,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一直在观察着日渥布吉和兆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日渥布吉和兆丰相互望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兆丰这时朝张幺爷说:“幺爷,你心里不要存有啥私心,现在这种局面,我们必须要心朝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然,事情真的很麻烦!”

张幺爷继续打起了太极,说:“我没有存私心啊!都到啥时候了,难道我还不清楚?天地良心,我张幺爷在哪儿都是讲究一碗水端平的。哪个龟儿子才存有私心!”

日渥布吉见张幺爷耍起了无赖,怕真把他逼急了,嘴巴闭得更严实,反而不好办了,于是马上拍着张幺爷的肩膀说:“幺爷,不要激动,我们没有说你有啥私心!兆丰也是信口说的。你不要见怪。”

“本来我就没有私心嘛!哪个遇到事情不想解决事情?关键是方法要靠谱!就像现在,我就一门心思地想咋样子把我的干闺女小白救回来!可是,救小白和我埋的那堆东西有锤子的关系啊?是不是嘛?”

张幺爷说的话里果然露出了他的真实想法,于是日渥布吉继续拍着张幺爷的肩膀说:“幺爷,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说不定你埋的那堆东西里面,就有解救你干闺女小白的法宝!真的,我不是信口开河说来骗你的!”

听日渥布吉这么说,张幺爷一愣,说:“法宝?解救小白的法宝?”

“是,我们现在急需要看看那堆东西。小白的父亲白教授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才紧赶慢赶地赶过来要接你们回去。”

“小白的父亲也来了?还是教授?”张幺爷更加惊奇了。

日渥布吉说:“来了。这事怪我先前没有跟你沟通清楚。你觉得我们不可靠,人家大教授总该可靠了吧?话跟你说明了,这下你该对我们放心了吧?”

张幺爷审视了日渥布吉半晌,又看了看兆丰,说:“你说这话我心里头倒是有点底了。其实我就晓得小白的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看看,老子是教授,了得!”

张幺爷的话匣子又要打开了。

日渥布吉不等张幺爷的话匣子打开,说:“这下你总该带我们去取你藏的东西了吧?”

张幺爷的表情瞬间轻松起来,说:“有啥不能带你们去的?我当初就晓得,即便那堆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一个世世代代种地的农民也不一定消受得起。命就是这样生就的。我这辈子是认命的。走,我们这就回去。我还真是想回去看看了,走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晓得家里乱成啥样子了。”

张幺爷说着站起来,日渥布吉和兆丰两人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子恒,赶紧,我们得回家了。”张幺爷说。

一直用猜忌、担心的眼神看着张幺爷的张子恒站起来,说:“我们真的回家了吗?幺爷。”

张幺爷一身轻松地说:“不回家还躲在这儿干啥?”

佘诗韵这时也站起来,朝张幺爷说:“干爹,我也想跟着你们去。”

张幺爷没想到佘诗韵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笑道:“咋啦?佘女子也要跟着我回去?舍不得你干爹啦?呵呵……”

佘诗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幺爷扭头朝日渥布吉和兆丰说:“佘女子要跟我们一起走,行不行?”

日渥布吉说:“她要跟我们去就让她去吧,反正丢她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大放心。”

柳妈妈这时也着起急来,说:“一说走就都走了,那我们咋办?”

日渥布吉朝柳妈妈笑道:“柳妈妈,你和伍先生还是就在这儿等着我们吧!我们也就是出去个把星期就回来。”

张幺爷听了,呵呵笑道:“哪儿要得了那么长的时间,一天都可以打来回的。”

日渥布吉听张幺爷这么说,问道:“你说啥?一天都可以打来回?”

张幺爷依旧呵呵地笑道:“不是一天就可以打来回还是怎么着?又不是有多远!腿脚快点,路上不耽搁,上午到了,下午就回来了。”

日渥布吉对张幺爷说道:“幺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我知道啥?”

“你晓得你现在离你们卧牛村有多远吗?”

“多远?”

“两三百里路!”

“啥?两三百里路?你说胡话了吧?明明我跟子恒没走多久,在一片树林子里走迷了路才走到这里来的。我们就是长了翅膀飞也飞不了那么远嘛!”

日渥布吉说:“幺爷,你晓得你现在是在哪儿了吗?”

“在哪儿?”

“水磨羌寨的地盘了!羌族人住的地方了!”

“啊!”张幺爷和张子恒的眼睛同时都瞪圆了,“我们真的就走了这么远?难道真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日渥布吉笑道:“你们不是飞过来的。你们是遇上最蹊跷的事情了。只有白教授才可以跟你解释清楚。呵呵……我们马上动身吧,路还远着呢!”

听了日渥布吉的话,张幺爷和张子恒大眼瞪小眼地彻底傻了……

第八章 悠然展开的画卷

为了抄近路,日渥布吉选择了走水路。水路便是天坑那条直入大山腹部的暗河通道。

日渥布吉的这种选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特别是佘诗韵,眼睛都瞪圆了,朝日渥布吉大惊小怪地说道:“哥,你不会是去找死吧?你不是一直告诫我千万不要把船撑入那个洞里去吗?”

日渥布吉笑而不答。

日渥布吉选择走暗河这条水路,张幺爷和张子恒更是不能理解,因为天坑里湍急的水势就像是被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猛地吸进去的一般,里面深不可测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日渥布吉和兆丰看出了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的担心,边准备着火把边笑嘻嘻地继续不说话。

只有这两个人显得胸有成竹。

佘诗韵几乎是用哀求的口气对日渥布吉说:“哥,我们不走那条水路好吗?”

日渥布吉却打趣地对佘诗韵说:“怎么?怕了?怕了就跟伍先生他们一块儿守在这儿。我们去就是了。”

见日渥布吉在故意激她,佘诗韵一咬牙,说:“走这条水路就走这条水路,反正我一直都在猜那条暗河究竟通往哪里,这回索性就把它搞个清楚。”

日渥布吉朝佘诗韵竖起了大拇指,说:“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好!说不定里面还别有洞天呢!”

佘诗韵一撇嘴,不理会日渥布吉了。

倒是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心里打起了小鼓,两个人意识到,一场在黑暗中的冒险经历又要开始了。对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中穿越的经历,张子恒的整个神经都有点麻木了。他表现出一种无所谓的茫然。

船由日渥布吉掌篙,出了码头,划入芦苇荡,然后冲出大飞水形成的水幕,水流一下子就湍急了起来。船顺水在天坑里绕上一圈,那口巨大的水洞就出现在眼前。

湍急的水流汩汩地朝着深不见底的山洞内猛灌而入。果然像是有一头硕大无比的怪兽在里面使劲地吸水。

日渥布吉用手中的长篙将船顺着水势摆直了,然后稳稳地站在船头,船就像一片树叶般轻飘飘地朝着深邃黑暗的洞内直直地漂了进去。

船淹没在了漆黑的山洞中,山洞里又黑又空旷,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只有水流经过洞里的细微声音和石洞顶部岩石缝里滴滴答答的水声。

兆丰点燃了一支火把走到了船头,和日渥布吉站在一起。

一种远离尘世的喧嚣和与世隔绝的寂静感顿时袭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腾至脑门,坐在船舱里的张幺爷和张子恒情不自禁地抱了抱身子。

兆丰手中的火把虽然燃烧得很执著,但是,这样的一团飘摇的光被这墨汁一样的黑暗死死地包围起来,显得很渺小。本来应该是清澈的水面泛出的光影,似乎也变成了黑色暗纹。

被黑暗主宰的世界里,压抑的黑色将一切包裹得死死的。

这是一种预见不到未来的穿越,湍急的河水在这样的一条深藏在大山腹地的河道中流淌,似乎同样也是寂寞的。

溶洞里的河道时宽时窄。宽的地方就像一个大的水塘,河水经过这样的地段显得温驯了许多,水势也流动得缓了一些,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暂时停下来休息一般。而窄的地方却如同被石斧劈开的一道裂缝一般,水势也变得湍急暴躁起来,船只能直行着通过。日渥布吉似乎对这条暗河非常熟悉,每每临近这种狭窄的豁口时,他就用手中的长篙将船摆直,船身几乎擦着两边黑黝黝的岩石通过……

船上的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黑暗中瞪大着眼睛,这种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内自然也是怪石嶙峋,在火把影影绰绰的映衬下,越加显得狰狞恐怖,仿佛进入了鬼府迷宫里一般。

也不知在时急时缓、时宽时窄的漆黑的溶洞中穿行了多久,就连时间仿佛也被摒弃在意识之外。

终于,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炫目的亮光。这久违的光亮在不远的前方显得如此华丽明亮。一直静静坐在船舱里的佘诗韵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以为船就要穿越出这被黑暗死死裹住的洞穴了。

当船行进到那道华丽的亮光下时,才发现是洞穴穹顶上露出的一道天窗。天窗的窗口还悬长着一棵遒劲婆娑的绿树,一只猴子灵动的身影在树上闪现了一下。

从天窗里透射进的这道华丽的光线转瞬即逝。船又很快地深入到了幽深黑暗的洞穴之中。佘诗韵只好又坐了下来。但总算是让一直压抑的胸口喘出了一口淤积的闷气。

在这漫长的穿越中,船在漆黑的溶洞里经过了大大小小四五个这样的天窗,每经过一次这样的天窗,便可以更真切地体会一次阳光的华丽和炫目。后来,当再次出现这样的天窗的时候,佘诗韵和张幺爷以及张子恒都兴奋不起来了。他们只盼望着早点穿越出这又浓又厚的黑暗……

终于,船驶出了溶洞,但是,经过一道峡谷,船又重新进入到了另一条溶洞内。

佘诗韵的心里生出了绝望的情绪,她朝一直站在船头撑篙的日渥布吉喊道:“哥,还有完没完啊?”

日渥布吉没有理会他,只是站在船头,脚下就像生了根一般。

当船再一次驶出溶洞的时候,原本被挤压得气势汹汹的水势一下子如同缎子般地铺散开来。一幅世外桃源般迷人的画卷在佘诗韵他们的眼前悠然展开……

第九章 离佛缘很近的人

华丽的阳光和绝美的画面美得令佘诗韵和张幺爷的眼睛一时半会儿张不开,眼花缭乱得有点眯缝。

溶洞外阳光和煦,莺歌燕舞,一条秀美狭长的坝子呈现在眼前。溶洞里汹涌湍急的水流一旦铺散开来,就像温驯的羊群走向了宽阔的草地,一切都变得温馨和谐起来。

坝子的四面群山环抱,壁立的青山苍翠欲滴,仿佛是一幅幅气势宏伟的国画屏风,将这一方天地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这是一方四季如春的小天地。

在一座石拱桥前,日渥布吉和兆丰引领着佘诗韵和张幺爷他们弃船上岸。一条弯弯曲曲的篱笆小道将这一群人的目光引向了一座座古朴的村落。这些村落零星地散布在坡度低缓的半坡上,房前屋后被一株株巨大的榕树覆盖着。极目所见,满坡金黄色的油茶花;充耳所闻,鸡鸣犬吠,鸟叫声清亮婉转……

佘诗韵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不依不饶地朝走在前面的日渥布吉大声喊道:“哥,你好自私!你明明知道这儿有个世外桃源,你却从来都不告诉我!还一直骗我说那个山洞进去不得,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哼!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日渥布吉这时才朝佘诗韵呵呵笑道:“我不用那样的谎话来骗你,你还在那个地方待得住吗?你骨子里就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你难道不知道?”

“我耐不住寂寞?那我怎么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待了这么多年?”佘诗韵不服气地说。

日渥布吉说:“那是因为你受了伤,需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舔舐伤口。”

佘诗韵终于无话可说,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这时,一条体格强壮的大黄狗朝着这群人跑了过来,摇头摆尾的,样子显得很热情好客。

在第一个村子的一棵大榕树下,一个穿着长衫马褂的老头和一个须发皓白的和尚正在下象棋。

张幺爷眼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说道:“怎么会是憬悟寺的那个老和尚?”

张子恒同样也看见了那个老和尚,也好生奇怪,说:“不是他是谁,还以为他找了个山洞圆寂了,原来是躲到这儿享清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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