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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5部全(缪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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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去,首先看黑子是伤在什么地方了。不看还好,一看,张幺爷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硬生生地剜了个洞似的。

只见黑子的肚皮底下有一摊已经半凝固的血,肠子流淌在肚子外面,惨不忍睹!

黑子居然被活生生地开膛破肚了!

眼泪在张幺爷的眼眶里打转。他脱下身上的棉袄,铺在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抱黑子。可是,黑子的肠子露在外面,张幺爷有点下不了手。

张子恒说:“幺爷,大冬天的,你可别着凉了,还是把袄穿上吧。”

张幺爷朝张子恒吼道:“黑子都要死了!我着个凉算个卵蛋啊!快来帮忙!”

张子恒知道此时的张幺爷已经心在滴血,不敢再多话,蹲下身,帮张幺爷抱黑子。

黑子也许已经痛麻木了,它居然勾着头,去舔肚子下露出来的肠子。

张子恒看得心惊肉跳。

张幺爷把黑子的头掰过来,边拍它的头边给它顺后颈上的毛,安慰黑子说:“黑子忍忍,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张幺爷抱着黑子,张子恒托着黑子的肠子,轻轻地把黑子放在棉袄上。

张幺爷仔仔细细地把黑子捂起来裹好。

张子恒如释重负地问张幺爷:“幺爷,我们还找那东西吗?”

张幺爷望了望林子四周,说:“还得找啊!总得给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一个说法啊!不然村子里的人咋得安宁?这邪物,怎么就会大冬天地跑出来伤人呢?”

听了张幺爷的话,林子里恐惧的气氛又开始慢慢地朝着他们会聚过来。

张幺爷脱了棉袄,身上只剩下一件贴身的咔叽布中山装,说话的时候不由得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张子恒脱下身上的军大衣给张幺爷披上。

张幺爷也没有推辞。他也知道,自己的这把老骨头是经不住这么冻的。

庹师这时又一个人踩着荆棘朝林里继续深入。

张子恒说:“这家伙会不会真的能嗅到大蟒蛇的气味?”

张幺爷说:“也许这家伙真的长了个比狗还灵的鼻子。”

这时疯子张子坤却说:“他是去找那个洞!他知道那个洞!”

张子恒就朝张子坤呵斥道:“胡说八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他怎么知道这儿会有什么洞!”

张子坤很怕张子恒,一下子缩到了张幺爷的身子后面躲了起来。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他一个脑子不清醒的疯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张幺爷又对张子坤说:“你就在这儿给我守着黑子,不许跑开了,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张子坤傻愣愣地点头。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跟着庹师。”

喜哥这时说:“幺爷,四爸,我也在这儿守黑子吧。”

张幺爷刚要应,其他几个愣小子都不约而同地申请要在这儿和张子坤守黑子。

张子恒立刻就恼了,朝其中的一个愣小子一脚踹过去,骂道:“狗日的,一个个都像是没有夹卵蛋的样!黑子用得着这么多人守吗?都给老子一块儿走!一个都别想在这儿躲煞!”

几个愣小子哭丧着脸,只好规规矩矩地跟在张幺爷和张子恒的后面。

张子恒对走在前面的张幺爷说:“幺爷,这片林子自从子坤在里面出事后,我也没有再进来过,今天还是第一回进来。你说这林子里真的会有什么古怪吗?”

张幺爷说:“我咋知道?我只听我老子给我说起过,原来胡宗南的烂杆子部队吃败仗的时候,就躲在这片林子里和卧牛山的那些蛮洞里,那阵子就发生过大蟒蛇吃人的事情,不过被大蟒蛇吞的都是兵哥子。癸亥年那年发了一次大水,也有人看见过大蟒蛇,就盘在祠堂那个碉堡上,但没有伤人。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就再也没有谁听说过大蟒蛇的事情。这回,这狗东西大冬天的出来吃人,还真是很古怪了。按说冬天蛇是不会出窝的。”

张子恒说:“兴许是这大蟒蛇也饿慌了。这年头,听说有些地方人都饿得啃树皮吃泥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张幺爷说:“真倒是真的。又要还苏联的债,又遇上天年不好,能不闹饥荒吗?幸好我们这儿山高皇帝远的地里还能出点东西,不然我们也该闹饥荒了。”

张子恒说:“所以啊,你说我们这儿也没有闹饥荒,这蟒蛇咋就会饿得大冬天的出来吃人呢?”

张幺爷说:“我就说了是天年不好,乱世出妖孽。这话你可不兴说出去。让公社的人知道了,我也该坐班房了。这世道还真是不好啊!”

张子恒说:“我看过《水浒传》,在宋朝的时候就出了一百零八个妖孽,后来都变成梁山好汉了。你说这大蟒蛇会不会也变成什么好人?”

张幺爷说:“书上的东西你也信?”

张幺爷和张子恒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几个胆小怕事的愣头青小子尖着耳朵听,注意力一分散,心里的那种恐惧感稍微也就减轻了些。

张幺爷又在前面说:“子恒,我不是说你,碰上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该打退堂鼓的。你是在部队里当了几年兵的人,又是党员,还是生产队长,你不出来给村子里的人把腰杆撑起来,谁还能做这个事情?”

张子恒有些不满地说:“我这不是马上组织他们几个跟我一起来了吗?”

张幺爷说:“可是你狗日的胆小怕事!”

张子恒觉得有点委屈,说:“我这不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吓人的事情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蛇,还一口吞下一个人。你是没有看见子银被活生生吞下去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还起鸡皮疙瘩呢!”

张幺爷说:“老子也没见过,老子怕了吗?”

张子恒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岁数大,见多识广,所以你比我们胆子壮。”

张幺爷就说:“你在外头当过兵,见识还没有我多吗?老子一辈子也没有出过远门,老子见识有你多?这不是见识多不多的事情,这是有没有胆子的事情。老子年轻那会儿,你去问问幺婆婆,村子里闹土匪,老子怕过没有?男人家的,遇到事情就得担得起事情。”

张子恒就说:“所以我们都管你叫幺爷呀!”

张幺爷不屑地说:“是老子的辈分管那儿了,你能不这么叫么?”

张子恒嘿嘿地笑。

一番说话,林子里的紧张气氛渐渐被稀释开来。

喜哥这时也说话了:“我想起来了,子坤七爸说的洞是不是就是卧牛山上的那些蛮洞?”

张幺爷说:“他成天疯疯癫癫的,他的话谁说得清楚?不过今天他一个人躲在这林子里嘻嘻地笑倒是挺奇怪的。原先谁要一提起这片老林子他都会跑开的。”

张子恒就说:“是古怪得很。”

说着话,走在前面的庹师停住了步子……

第十二章 老林子里的殊死搏斗

透过几笼茂密的荆竹林前面不远的地方似乎亮堂了起来。

张幺爷有点纳闷:“到林子的边了?”

张子恒却说:“不会吧,没走多远啊?”

庹师继续朝前面走,但却很谨慎,显得很鬼祟的样子。

张幺爷压着声音小声说:“跟上,小心点,说不定古怪就在前面。”

大家都蹑手蹑脚,只有踩着荆棘丛的沙沙声。

突然,喜哥声音打着颤地小声说:“幺爷,快跑,蟒蛇就在那儿。”

透过密密匝匝的荆竹林,不光是喜哥看见了那一堆青幽幽的古怪东西,张幺爷和张子恒以及跟在后面的愣头青小子都看见了。

那一堆青幽幽的古怪玩意儿盘卷在一棵六七个人才能够环抱住的大树桩下,很庞大,很恐怖,就像一堆小山似的,一动不动。

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因为有密密匝匝的荆竹林遮挡住视线,所以具体的状况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堆青幽幽的玩意儿是巨蟒倒是千真万确的!

张幺爷扭头朝跟在后面的张子恒他们低声说道:“都别轻举妄动!看庹师怎么弄!他跑我们就跑!可别惊动了那妖孽才好。”

张子恒的牙齿开始打颤,浑身抑制不住地哆嗦,舌头发僵地说:“幺爷,我们是到了林子边上了吗?”

张幺爷说:“没有,你没看见那棵大树已经断了吗?”

张幺爷边说边朝着前面的庹师靠近。

而张子恒和喜哥他们却躲在荆竹林后不再挪动半步。

庹师现在又弓腰缩身,眼珠子射出的光晶亮邪恶,他死死地盯着小山一样盘卷着的巨蟒。他在一步一步地朝巨蟒靠近。

透过荆竹林的空隙,张幺爷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巨蟒盘踞的那棵老树被从中劈开,撕裂开的树的肌理白森森的裸露着,显得触目惊心。遒劲粗实的枝条铺散在林子里,使稠密的林子露出一方百十平米的天空。

苍白的积雪也没有掩盖住这棵老树的疮痍,周围显得狼藉一片。

张幺爷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难怪半夜的时候一声巨响,原来是惊雷落地把这棵树给劈开了。寒冬腊月落惊雷,凶兆啊!我就说这运动是瞎乱搞,哪有一打下江山就杀忠臣的?天怒人怨,作孽啊!”

张幺爷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

而庹师这时却从荆竹林里蹿了出去。

张幺爷原本是想阻止庹师出去的,他想出手拉住庹师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文》他就回头《“人》朝仍旧躲《“书》在一垄荆竹《“屋》林后面的张子恒他们大声喊:“你们还躲在后面干啥?赶紧出来帮庹师!”

而庹师已经和巨蟒虎视眈眈地对峙了。

巨蟒的头原本是埋在它的身子底下的,庹师一跳出去,它的头就从身子里冒了出来,高高地抬起,绿莹莹的眼睛和庹师的眼神对在一起,卷曲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地散开游动起来。

庹师和巨蟒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这个距离已经是在危险的距离之内,如果巨蟒突然发起攻击,庹师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张子恒和喜哥他们听到张幺爷的喊声,从极度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愣了起码有一两秒钟,张子恒才率先跑到张幺爷的身边。

张子恒哆嗦着声音朝张幺爷问:“幺爷,咋弄?你说。”

张幺爷显得非常镇定。这种镇定完全来自庹师给他传递过来的信息。

此时的庹师即使是和巨蟒面对面地对峙着,也没有露出半点畏惧的样子,而是站在巨蟒的面前,死死地盯住朝他慢慢移动过来的巨蟒。

站在巨蟒面前的庹师一动不动,显得极其镇定,就像定海神针杵在那儿一般。

庹师的镇定给了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信心和勇气。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先别忙着出去,等机会。一旦庹师和这东西较上劲,我们就一起上去!一起动手!”

张子恒回身对喜哥他们吩咐道:“都把家什准备好,一会儿上去就给老子剁、给老子砍!谁也别拉稀!”

喜哥等几个愣小子现在也从惊恐和害怕中清醒过来,朝张子恒点头。

现在,他们等待的就是出击的时机了……

移动的巨蟒和庹师越来越近。而庹师就像锥子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巨蟒的头此时高高地抬起,猩红的芯子朝着庹师伸缩着,发出可怕的哧哧声。

张幺爷紧张得拳头都攥紧了,不由自主地小声喊:“死站在那儿干啥?跑啊!跑啊!”

张幺爷小声喊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张子恒和喜哥他们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但是,庹师依旧一动不动,就像被谁施了定身咒一般。

巨蟒离庹师还有两米,一米,半米……

巨蟒已经完全把头凑到了庹师的跟前。它的前半截身子直竖起来,头悬在庹师的脑袋上方。在巨蟒的脖子处,果然有一块被撕咬开的血淋淋的伤口!

只要巨蟒突然发难,兜头朝庹师叼下去,庹师的脑袋立马就会被巨蟒叼在嘴里……

张子恒腿肚子打颤,说:“子银就是被这东西从脑壳上吞下去的。庹师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不动啊?”

幺爷现在已经无暇理会张子恒,他已经被木桩子一样的庹师给彻底惊呆了……

巨蟒果然是在张幺爷他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朝庹师发难了。张幺爷只感觉眼前一花,巨蟒的血盆大口已经朝着庹师兜头叼了下去。

张幺爷喊了一声:“糟了!”不忍心再看地陡然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庹师居然还站在那儿!

张幺爷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揉了揉眼睛细看,庹师果然依旧如同定海神针般稳稳当当地立在那儿。而巨蟒的头还是悬在庹师的脑门上方。

张幺爷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扭头朝身边的张子恒问:“这是怎么回事?”

张子恒脸上一副痴呆的表情,嘴里含混不清地喃喃道:“怎么可能?太神了!”

张幺爷没有整明白是怎么回事,扭过头再看和巨蟒对峙的庹师,正看见巨蟒的血盆大口又朝着庹师兜头叼下。

这回张幺爷是彻底看清楚了。只见庹师在巨蟒朝他叼下的一瞬间,身子竟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朝一旁晃动,巨蟒叼了个空。

巨蟒又叼,庹师再晃……

庹师的两条短腿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似的,上半身左右晃动,下半身坚如磐石!

就在张幺爷和张子恒为庹师惊险刺激的表演惊叹不已时,巨蟒终于发怒了,只见它粗如水桶般的身子如同钢鞭似的以横扫雷霆之势朝庹师飞卷过去。眨眼的工夫,庹师就被巨蟒粗壮的身子死死地缠了起来。

那一瞬间,庹师的眼睛里凶光毕露,在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尚未来得及惊呼出声的工夫,庹师的身影便被完全淹没在了巨蟒纠结成麻花状的身子里。

被这么大的蟒蛇缠住,就是不被缠死也会被缠得骨碎筋断!

情势已经刻不容缓,张幺爷朝张子恒和喜哥他们大声喊道:“赶紧,上去,砍,剁,朝死里弄!”

说着率先跑了出去。

在张幺爷的振臂一呼之下,张子恒和喜哥他们的神经顿时兴奋活络起来,所有的恐惧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个箭一般地射出了荆竹林,砍刀、铡刀、钢钎、铁棍一起朝着巨蟒的身上招呼过去。

巨蟒身体内流出的血飞溅出来。

张幺爷是赤手空拳,帮不上忙,急得围着巨蟒团团转。

喜哥端着他的鸟铳,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也急得跟猴似的。

已经急昏了头的张幺爷朝喜哥大声喊:“打,快打,用枪打狗日的头!”

喜哥急得额头冒汗地说:“没上火药和铁砂子!”

张幺爷气得直跺脚,骂道:“没卵用的东西!”

话音刚落,只觉得一根又粗又长的就像树干般的东西朝眼前呼地横扫过来。

张幺爷本能地一矮身子。粗实的树干贴着头皮呼的一声扫了过去。接着就听见喜哥啊地发出一声惊叫,一条人影飞在了半空中,砰地传出一声落地的闷响……

第十三章 地洞里的呼救声

巨蟒卷曲成麻花状的身子终于松开,朝着围攻它的人呼呼地喷出几缕腥臭的白气,呼地朝着荆竹林里窜去。

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已经杀红了眼,朝着巨蟒追了过去。

回过神的张幺爷站在原地,一颗心跳得就像有锣鼓在胸腔里擂,感觉有一股股乱七八糟的气流堵在狭窄的喉咙口上,出不来也进不去,只好弓着身子,呼呼闷喘……

喘了好一阵子才想起庹师,而庹师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用怪异的阴阳眼看着他。

张幺爷惊讶至极,庹师居然毫发无损!

张幺爷顾不上想许多,边呼呼喘气边朝庹师指着张子恒他们追巨蟒的方向。

庹师却理也不理张幺爷,一盘腿坐地上了,翻着一双怪眼,斜扭着脑袋,看着灰扑扑的天空。

张幺爷知道这是一个怪得不得了的人,也就不理会他了。

当看见挂在树杈子上的那杆土制鸟铳时,张幺爷才想起被巨蟒的尾巴铲起来飞上半空的喜哥。

张幺爷急忙四下里寻找,哪儿还有喜哥的影子?

张幺爷这一惊非同小可,朝着林子里大声喊起来:“喜——哥!喜——哥!”

除了积雪被张幺爷的声音震落发出的沙沙声,四周出奇的寂静。

张幺爷喃喃自语地絮叨起来:“这小子会摔到哪儿去了?明明看他被扫得飞起来的。”

张幺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周围寻找起来。

这时张子恒带着愣小子们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张子恒边捞起衣襟的前摆擦拭脸膛上的汗水边问:“幺爷,你在找啥呢?”

张幺爷着急上火地说:“喜哥不见了。你看,鸟铳还挂在树杈上。”

大伙儿这时才想起喜哥是被巨蟒用尾巴铲起来飞上半空落下去的。

于是张子恒立刻吩咐大家说:“赶紧找,就在周围不远。”

大伙儿围着周围十几米的地儿寻找了半天,还是不见喜哥的影子。

张幺爷说:“真是活见鬼了,明明看见他飞起来的。”

张子恒也说:“这小子难道会化了?”

说话间,就听见地底下传来喜哥喊救命的声音。

喜哥的声音怎么会从地底下传来?这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大伙儿都被弄晕了。四下里张望了一圈,喜哥喊救命的声音又没有了。

张子恒说:“莫不是真的见鬼了,明明听见喜哥是在脚底下喊救命的?”

几个愣小子情不自禁地面面相觑了,看着张子恒和张幺爷。

张幺爷也被搞得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是咋回事了。

“救——命——啊——快——来——救——我——”

的确是喜哥喊救命的声音,而且就在脚底下。

几个愣小子听见脚底下又传来喜哥喊救命的声音,惊得在原地跳了起来,几乎同时喊道:“妈呀!有鬼!”

张幺爷朝几个愣小子骂道:“青光白日的,哪儿来的鬼?”

几个愣小子木愣愣地看着张幺爷。

张幺爷埋着头,朝地下大声喊:“喜哥!是你吗?”

“是我,幺爷救命!”

声音的确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但又像是从另一个方位传过来的。

张幺爷东张西望了起来。

终于,张幺爷迈步朝着那棵被雷劈开的大树桩走去。

大树没有被雷一劈到底,还剩下一人多高的根桩。张幺爷够不着,就朝张子恒喊:“过来顶我上去。”

张子恒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跑上去,蹲下身用肩膀把张幺爷顶起来。

张幺爷够着了裂开的树身的上部,把头伸到裂口的中间去,不由得失声叫道:“狗日的,难怪!这么大一个洞!”

用肩膀抬着张幺爷的张子恒在下面问:“什么洞?”

“一个很大的洞,黑乎乎的,看不清楚,邪气得很。”张幺爷在张子恒的肩膀上说。

“快看喜哥是不是在里面。”

张幺爷对着洞口喊:“喜哥!喜哥!你在洞里吗?”

洞里没有喜哥的声音,却有很重的回音。

张幺爷朝踩在下面的张子恒说:“喜哥没有应。好大的回音,这洞小不了。”

张子恒现在关心的不是洞的大小,他关心的是喜哥在哪里。于是他朝肩膀上的张幺爷说:“你先别管洞的大小。你再喊喊,说不定喜哥被摔昏死过去了。”

于是张幺爷又朝着洞里大声喊:“喜哥!你在下面吗?听见了就应一声。”

喜哥还是没有回应。

突然,张幺爷发现黑漆漆的洞里有两束蓝幽幽冷飕飕的光闪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一声野兽般的沉闷低吼。

张幺爷这一惊非同小可,大声吼道:“狗日的,洞里还有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惊得从张子恒的肩膀上掉了下来。

掉在地上的张幺爷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地朝张子恒他们大声喊:“洞里还有古怪!赶紧!赶紧!别让喜哥被那东西吃了!”

张幺爷的喊声把几个愣小子的头发都吓得直竖了起来。

张子恒朝张幺爷问:“幺爷,你看见什么了?”

张幺爷从地上翻身爬起来,疯了似的继续大声喊:“赶紧,朝洞里扔东西,赶紧!”

说着率先从地上捡了块石头朝洞里扔。

张子恒大声说:“别朝里面扔东西,万一喜哥在里面砸着他咋办?”

张幺爷急得团团转,说:“咋办?咋办?”

张子恒灵机一动,说:“敲树身!使劲敲树身!”

说着上去朝着巨大的树身就使劲踹了一脚。由于反作用力太大,张子恒被反弹得一屁股蹲儿坐在地上。

几个愣小子回过神,拿起钢钎、铁棍、砍刀就朝树身上砸、砍!

中空的树身传出一阵砰砰的闷响声。

张幺爷退后十几步,说:“你们使劲砸,我在这儿看着,要是有什么古怪从里面射出来,我喊你们就赶紧跑。”

张幺爷的话又把大伙儿的心弄得悬了起来。

张幺爷见几个愣小子有松懈下来的架势,又打手势大声吼:“别泄气,使劲敲!使劲砍!动静弄得越大越好!幺爷在这儿看着,出不了大事!”

几个愣小子只好又硬着头皮继续朝着树身使力。

张幺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树身的端口。

折腾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几个愣小子和张子恒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竭气喘吁吁,脸上热汗直淌。

张子恒喘着气朝张幺爷问:“幺爷,行了吗?”

张幺爷终于说:“好了,可以停一下了。”

大家住了手。

张子恒又问:“幺爷,下一步怎么弄?”

张幺爷想想,走过去,用耳朵贴着树身听了听,然后朝张子恒招手:“来,再送我上去。”

张子恒又过去蹲下身,用肩膀把张幺爷再次顶上去。

张子恒在下面说:“幺爷,这回你可得看清楚些,别又整得悬吊吊的。”

张幺爷不满意张子恒的话,说:“顶好!老子还会看出差错?”

张幺爷又朝着黑漆漆的地洞里看去,地洞似乎很深,可以隐约的看见粗粗细细的树根像蜘蛛网似的在里面巾巾挂挂,盘根错节……

张幺爷又朝着地洞里使劲喊:“喜哥!喜哥!”

终于,从地洞里传来喜哥发抖的应声:“幺……爷……救……我……”

喜哥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

第十四章 强者的懦弱

听到喜哥的应声,张幺爷喜出望外,大声朝下面的张子恒喊:“喜哥还在!喜哥还在!”又对着地洞里的喜哥喊:“喜哥,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来救你。”

张子恒把张幺爷从肩膀上放下来,张幺爷说:“喜哥就在洞底,应声了,得马上下去把他救上来。”

张子恒说:“是得马上去把他救上来,但怎么救?”

张幺爷说:“派人下去背。多半喜哥被摔出毛病了,要不他自己就顺着洞里挂着的树根爬上来了。”

张子恒说:“派谁下去背?”

张幺爷的眼光情不自禁地朝着几个愣小子的身上瞟了过去。几个愣小子就像被火烙了一下似的,呼啦一下子就散开了,躲得远远的。

张幺爷骂了句:“没卵用的东西!”然后说:“都胆小怕事,还不是只有老子去!”

张子恒说:“你这身子骨行吗?”

张幺爷说:“都躲得远远的了,我这身子骨再不行也得去啊!”

张子恒显得很犹豫。

张幺爷终于说:“子恒,我终于算是把你狗日的看出来了。你是个更没卵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了你都不敢说一句你去的硬气话,亏你还是个男人!”

张子恒涨红了脸尴尬地小声说:“幺爷,你不是说洞里还有古怪吗?我也是怕遇上不干不净的东西啊!”

张幺爷说:“幺爷我就不怕遇上不干不净的东西?你也别跟老子废话了,赶紧顶老子上去。”说着张幺爷就开始脱大衣,紧裤带。

张子恒极不放心地说:“幺爷,你可得小心点。”

张幺爷对这个张子恒已经是一脑子的意见了,没好气地说:“用不着你假慈悲。咋做老子不用你教!”

张子恒有点讨好地说:“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

张幺爷边踩上张子恒的肩膀边说:“不放心我?那你去!”

张子恒连忙讪笑着说:“幺爷,我真的不敢下去。我现在腿肚子都发软呢!”

张幺爷骂了一句:“没卵用的东西!”

这时,一直盘腿坐在地上的庹师突然发出了咿咿唔唔的声音。

大家这时才想起把一个关键的人物给忘记了。

张子恒立刻朝张幺爷说:“幺爷,你下来,让庹师去。”

张幺爷对这个张子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子恒,你狗日的咋成了这样的人?庹师老实,好欺侮是不是?我看你狗日的连起码的良心都不要了。”

张子恒嘿嘿地笑,说:“幺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庹师很厉害啊!”

张幺爷已经很不耐烦了,说:“你少给我说这些,赶紧顶老子上去!”

张子恒无奈,只好把张幺爷朝上面顶。

而咿咿唔唔的庹师却几步走上来,拍张子恒的肩膀。

张子恒搞不懂庹师是什么意思,就朝张幺爷说:“幺爷,庹师是什么意思?”

踩在张子恒肩膀上的张幺爷低头看着庹师,朝庹师打你不要管的手势。

庹师却把张幺爷从张子恒的肩膀上一把拉下来。

张幺爷说:“你可真是个犟牛!”

庹师又朝张子恒咿唔着打手势。

张子恒搞不明白,像个白痴似的看着庹师。

张幺爷朝张子恒说:“他是叫你滚一边去。”

张子恒哦了一声,求之不得,立马就走开了。

庹师又朝拿铡刀的那个愣小子咿咿唔唔地打手势。愣小子也是一脑子浆糊,以为庹师要叫上他一块儿下到洞里去,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似的。

张幺爷充当起了翻译哑语的角色,朝愣小子说:“把你手上的铡刀给庹师。瞧你那熊样!”

愣小子毫不犹豫地把铡刀递给了庹师。

庹师接过铡刀,在手里掂了掂,反手就插在后背的裤腰带上。然后就像一只敏捷的猴子朝大树桩上部爬去。

庹师的手上就像有钢爪似的,抓住粗裂的老树皮,蹭蹭蹭地就上树了,显得一点都不费力。

张子恒喃喃地说:“这狗日的还是不是人?”

张幺爷对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今天的表现非常失望,朝张子恒骂道:“我看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才不是人!扯起来一个个都是七八尺长的汉子,就没有一个是夹了卵蛋的!”

张子恒和愣小子们一脸惭愧地看着张幺爷,没有一个人顶嘴。

张幺爷又朝张子恒说:“过来,把老子顶上去。”

张子恒说:“你为什么还要下去?”

张幺爷说:“我下去添乱啊?我是在上面看着点。一有情况你们就给我狠命地敲树桩。”

张子恒连忙又跑到树桩下蹲下身,把张幺爷顶了上去。

张幺爷伸着脖子,睁着眼睛竭力朝洞底看,但是洞底太黑,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感觉有盘根错节的树根在空旷的黑暗中晃荡。

张幺爷自言自语地说:“狗日的真是邪门。这棵树要是不被雷劈开,谁会知道这儿会藏着这么大一个洞。”

张子恒在张幺爷的脚下喊:“幺爷,你可得看清楚点,一有状况我们就在下面敲树桩。”

张幺爷没有理会张子恒,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刚刚下去的庹师和困在底下的喜哥……

第十五章 斩断祸患

就在张幺爷全神贯注地看着黑漆漆的洞底的时候,突然,有条黑影蹭地一下从洞底蹿了上来,张幺爷还没有看清黑影是什么东西,黑影就已经蹿到了面门。张幺爷大叫了一声:“不好!”身子朝后一仰,整个人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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