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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的世界5部全(缪热)-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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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丰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般的微笑。

突然,怪物停止了移动,白森森的脑袋“突”地转向了张子坤,灰白的眼珠子也突然定在张子坤的脸上。

兆丰以为张子坤又弄出了什么轻微的声响,朝张子坤瞟去。当瞟见张子坤额头上凝结着血痂的伤口时,兆丰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

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叫声,狰狞的脸挤出极其恐怖丑陋的表情,一条猩红的舌头长长地从嘴里伸了出来,哧溜一声在空气中绕了一圈,呼的一声又吸进嘴里。

怪物的口腔大张开的一瞬间,龇咧出的白森森的牙齿上似乎还有丝丝的血迹。

兆丰和张子坤的心顿时就抽紧了。

怪物放弃了兆丰手里哧哧燃烧着的火把,朝张子坤走了过来。

冷汗从张子坤的两鬓间和额头上流淌了下来。他僵直地站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就像在等待着一场末日审判。

另外的四个怪物在同类的尖利叫声中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慢慢包抄过来。

它们依旧是被兆丰手里哧哧燃烧着的火把吸引过来的。

兆丰继续摇动着手里的火把,四个怪物直立起身子,随着兆丰手里火把摇动的节奏,一起缓缓地追随着火把移动着身体。

它们被兆丰手里哧哧燃烧着的火把吸引住了。也许是因为火把的温暖,也许是因为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哧哧声。

那只发出尖利叫声的怪物已经走到张子坤的面前,灰白的眼珠子就像粘在了张子坤的脸上似的。

兆丰用眼神示意张子坤快逃,张子坤却用眼神回应兆丰自己不能跑!

兆丰额头上的冷汗也下来了。

怪物白森森的爪子搭在张子坤的肩膀上,眼珠子凑得更近。张子坤清晰地感觉出怪物白森森的爪子搭在肩膀上的力度。

这是可以把他一撕两半的绝对凶险的怪物!

张子坤石化了一般,仍旧一动不动。

突然,怪物“哧溜”一声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子舔在张子坤的脸上。

一股咸湿的浓烈腥臭味顿时涌入张子坤的鼻腔,将他的五张六腑堵了个满。

而怪物的舌苔就像长满了倒刺似的,一舔之间,张子坤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兆丰从张子坤的眼神中看出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于是毫不豫犹地出手了。他将手里的火把朝一个怪物的头上横扫过去,并朝张子坤大喊了一声:“快跑!”

兆丰的突然袭击出乎怪物的意料,被火把扫中的怪物“嗷”地发出一声怪叫,轰地一声跌进了水池了,水花四溅。

正在舔舐张子坤的怪物吃了一惊,陡地放开张子坤,身子朝兆丰那边扭动过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子坤已经如同脱兔般撒腿就跑。

而兆丰却没有跑掉,在他发出喊声的一刹那,却被另外三个怪物挡住了去路。

四个怪物在一瞬间便组织起了队形,对兆丰形成了包抄之势。失去逃跑路线的兆丰被死死地逼到了石壁下……

张子坤箭一般地射向甬道,当他发现兆丰没有跟上来时,回身朝地厅看去,正看见兆丰被四个怪物围在了石壁下。而那个神秘的洞口里,一个个白化怪物鱼贯而出。

地厅里瞬间充满了血腥的杀戮味道!

手里死死握住火把的兆丰死死抵靠着石壁,一边使劲舞动着火把威胁着朝他步步紧逼的怪物,一边朝停在甬道口的张子坤大声喊:“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张子坤脸色铁青,呼呼喘气,他不知道该跑还是该留。

兆丰见张子坤犹豫在甬道口,再次大叫:“赶紧走,叫幺爷他们封洞!封洞!”

张子坤突然恶狠狠地一咬牙,朝兆丰说:“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回来。”说罢转身就朝甬道尽头跑。

第六十五章 浓雾里的大声音

一直守在树洞外的张幺爷他们懒懒散散地闲坐在空地上,此时对他们来说,老林子周围的气氛是轻松和谐的。危机似乎已经在不经意之间被化解了,每个人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

他们并不担心兆丰和张子坤深入树洞会不会遇上危险,似乎树洞里的危险已经在几挂鞭炮和一通艾蒿的熏烤中烟消云散了。他们以为,兆丰和张子坤只不过是下去收拾一下残局罢了。

只有黑子闲不下来,摇着蓬松的尾巴,鼻子一直紧贴着地面在空地上嗅来嗅去,空地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被它嗅了个遍。它甚至还用爪子在一处松软的土堆里刨出了一窝冬眠着的地老鼠,恶作剧地用爪子试探了几下,地老鼠朝它发出几声刺耳的叽叽声,黑子就知趣地跑开了。

黑子是一条本质很善良的狗,对比它弱小的动物,一般都采取怀柔政策,欺软怕硬的暴力倾向很小。就像对待被它一不小心刨出的这窝地老鼠,真正的侵犯是不会有的,顶多是一种轻度的骚扰或者恶作剧般的调戏罢了。

坐在一旁吸着叶子烟的张幺爷,见黑子被激怒的地老鼠吓得跑开了,打趣地说:“你还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这么小的地耗子也怕。呵呵……”

张子恒在一旁接嘴说:“幺爷,黑子这是狗拉耗子——多管闲事。”

张幺爷说:“三岁小孩子都晓得你这句话。假聪明。”

突然,黑子对着树桩警觉地吠叫了一声,张幺爷对黑子的吠叫声特别敏感,他朝张子恒说:“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下面有动静了。”

张子恒说:“啥动静,多半是兆丰和张子坤要上来了呗。”

张幺爷说:“你晓得个锤子。黑子的叫唤只有老子听得懂,它是说洞底下有情况。”说着已经站起来。

张子恒不满地说:“吹牛也不打草稿,连狗说的话也听得懂了?鬼才信!”

张幺爷却朝他说:“你赶紧过来顶老子上去看看。”

张子恒拗不过张幺爷,只好站起来走到树桩下规规矩矩地蹲下。

张幺爷踩在张子恒的肩膀上被顶上了树桩。

张幺爷伸展着脖子朝树桩里看去,洞下面昏黑不清,但是里面乱糟糟的的确有响动。

突然,他看见一个人影子在底下闪现了一下,定住眼睛仔细瞧,好像是张子坤,就大声对着下面喊:“子坤,子坤,是不是你?”

下面的人影仰起头,果然是张子坤那张模模糊糊的脸。

张子坤的脸实在是太乱七八糟了,张幺爷一点也没有看出他那惊慌失措的表情。

树洞底下的张子坤听见张幺爷的喊声,仰起脸,朝张幺爷使劲打手势。张幺爷不明白张子坤打手势的意思,大声问:“啥意思?”

张子坤继续打着手势,又突然闪身不见了。

张幺爷骂道:“你说话要死人啊?给老子打哑谜,老子晓得个锤子!”又朝张子恒说:“放老子下来,子坤多半要上来了。”

张子恒把张幺爷放下来,说:“你看见子坤了。”

“看见了,在下面朝老子打手势,不晓得他是啥意思。”张幺爷愤愤地说。

突然,一个愣小子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说:“幺爷,不大对头,起雾了!”

张幺爷嗯了一声,和张子恒一起回过头朝林子里看去,果然,一场白茫茫的雾气从林子里涌了出来。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大吃一惊。

白茫茫的雾气来得突兀,而且气势汹汹,愣小子们也慌张起来,急忙起身,朝张幺爷和张子恒跑过来。

张子恒大声问:“幺爷,这是咋回事啊?”

张幺爷的脑子也蒙了,他突然想起在朝霞寺那片树林里的遭遇,急忙喊道:“大家赶紧到一笼竹子后边蹲着,这树洞边不能待,又要过大东西了。”说完率先朝一笼竹子下跑。

黑子同时嗅出了空气中令它极度不安的气息,惊慌失措地一扭身,箭一般地射进了老林子,不见了。

而白茫茫的雾气已经从老林子的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张幺爷带着张子恒一拨人还没来得及在一笼竹子下蹲好,白茫茫的雾气已经将整块空地掩盖了。雾气里,浓烈的土腥味儿令张幺爷他们感到很不适应。

这雾气来得如此的突然,瞬间的功夫,空地上的一切似乎都被融化了,包括张幺爷他们。

张幺爷小声吩咐道:“大家蹲好,都别出声。”

话还没有说完,竹林里已经有了大响动,一阵杂沓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递过来,声势不小。

有了在朝霞寺的经历,张幺爷他们心里的恐惧感小了很多,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然让他们心跳不已。

紧接着,有猴子叽叽的激烈叫声从浓雾中传来,随后便是大动物杂乱沉重的脚步声从旁边的竹林间疾步跑过,粗壮的竹子被践踏得断裂开的声音不断响起。

白茫茫的雾气被搅动得风云激荡。

张幺爷和张子恒都死死地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但从响动声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这些在浓雾中穿行的神秘动物正在争先恐后地翻越着涌入树洞,树桩上发出咔咔的声音,这声音是锋利的爪子抓在上面发出来的,生硬,尖锐。

第六十六章 地厅里的血腥杀戮

首先进入地洞的是四只白猴。张子坤看见白猴出现,诡异的身影立刻从黑暗中闪了出来,然后带着白猴朝甬道里跑。

地厅里的兆丰此时仍旧死死握着手里的火把,朝面前的白化怪物不停地舞动,白化怪物对兆丰手里的火把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发起攻击,只是将兆丰死死围困,耐心地寻找攻击的时机。

此时的地厅里已经聚集起了几十上百的白化怪物,几乎就将地厅塞了个满。这些白化怪物各个情绪激动,面目狰狞,露出了蠢蠢欲动的残忍血腥的本性。

要命的是兆丰手里的火把眼看就要熄灭了,如果火把一旦熄灭,等待他的就将是一场身碎肉裂的灭顶之灾!

就在兆丰已经绝望之时,突然听见甬道里传来一阵爪子践踏在石板上发出的冷硬的咔咔声,紧接着,张子坤的身影出人意料地在甬道口出现了。随着张子坤出现在甬道口的,还有四只白色的猴子。

而甬道里,青石板上的咔咔声越来越杂沓越来越近,似有千军万马朝地厅里涌入。

四只白猴的进入令白化怪物感到了危险的逼近,它们丢开兆丰,一起朝甬道口转身过去。

白猴慢慢进入了地厅,血红的瞳孔里有火苗在若隐若现地跳动。

甬道里咔咔的声音变得缓和了下来,一群青面獠牙的怪兽从甬道口接二连三地现身出来。

这些怪兽的瞳孔也是血红色的。

怪兽虎视眈眈地盯着白化怪物,打着响鼻,鼻孔里喷出一股股白汽,尖利的爪子踏在青石板上咔咔地响。

它们朝着白化怪物步步逼近。

一股泥腥味充斥在地厅的每一个角落里。

白化怪物敏锐地察觉出危险和它们间隔的距离,开始朝地厅里退缩。

趁此机会,张子坤紧贴着石壁来到兆丰的身边。

危险解除,兆丰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悄声问张子坤:“是你把这些邪物招来的?”

张子坤将食指竖在嘴唇上,轻轻朝兆丰嘘了一声,然后拉住兆丰,顺着石壁蹲下,又呼的一声将兆丰手里的火把吹灭了。

地厅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但空气却似乎被一种窒息的气氛压抑得快要爆炸了。

终于,血腥的杀戮爆发了,四只白猴发出几声尖利的叫声,地厅里顿时传出一阵猎杀撕咬搏斗的杀戮声。

黑暗的空间里充斥着动物的肌腱和骨头被咔嚓咔嚓咬断的声音,以及歇斯底里的惨烈嘶叫。

地厅在这一刻变成了杀戮的地狱!

张子坤拉着兆丰紧贴着石壁移动到了甬道口,然后撒开腿就跑。

浓烈的血腥味儿从地厅里弥漫到了甬道的每一个角落……

第六十七章 当局者迷

蹲在竹林下的张幺爷和张子恒他们一直紧闭着眼睛,直到杂沓的脚步声在空地上彻底消失。

过了一会儿,张子恒试着睁开眼睛,空地上的白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幺爷,雾散了。”他朝身边的张幺爷说。

张幺爷尚未回过神似的说:“散了?”用不大现实的眼光朝四周看了看。突然,他像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大声说道:“遭了!遭了!”

一惊一乍的张幺爷弄得张子恒莫名其妙,问:“啥遭了?幺爷……”

“兆丰、子坤遭了!”张幺爷边说边朝树桩下跑。

这时张子恒才发现,松软的泥地上踩满深深浅浅的奇怪脚印。树桩上苍老的树皮也有被锋利的爪子抓出的斑驳痕迹。

张子恒几乎不大相信眼前的事实,喃喃地说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咋就像神话里说的一样?”

几个愣小子更是一头雾水,睁着一双双空洞讶异的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空地上的那些脚印发愣。

已经跑到树桩下的张幺爷着急地朝张子恒喊:“赶紧来顶老子上去!”

“幺爷,你就别逞能了,未必你还要下去看个究竟?洞里刚才下去那么多大东西,你下去送死啊?”张子恒大声说。

“你别屁话那么多,赶紧顶老子上去。兆丰和子坤遭了。”张幺爷急得跺脚。

张子恒无奈,只好走过去。

这时,一个愣小子惊恐地喊道:“看,绳子在动!”

张子恒和张幺爷抬头看去,果然,张子坤刚才缠在树杈上的那根绳子好像在动。

张幺爷大声喊道:“有大东西要上来了,赶紧跑……”

话还没说完自己先撒腿就跑。

张子恒也来不及细想,跑得比张幺爷还快,呼啦啦就跑进了竹林子,而那几个愣小子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呼啦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落了后的张幺爷边跑边回头朝树桩上看了一眼,却见是张子坤的脑袋从树洞里探出来。一颗已经堵在嗓子眼的心咚地一声落进了张幺爷的胸腔里。

张幺爷杵在那儿,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呼直喘,勾着头看着从树桩上滑下来的张子坤。

紧接着,兆丰也从树洞里爬出来了……

张幺爷几乎朝张子坤哀求地说:“我的老先人!你以后做事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老子的魂都快要被你狗日的吓没了!”

张子坤脸上还是那种憨痴痴的笑,他朝张幺爷走过来,躬下腰,朝张幺爷问道:“幺爷,你又看见什么了,脸都吓青了?”

张幺爷说:“老子今天是不是撞鬼了,接连遇上两场大雾,早上一场,刚刚又是一场,一场比一场来得大来得快,大雾里还有大东西在噼噼扑扑地跑!”

张子坤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张幺爷,说:“吹牛!青光白日的尽吹牛!”

张幺爷大声说:“真的,吹牛我是你儿子!你总该信了吧?那些东西刚刚进了洞,我还以为你们遭了呢!”

张子坤笑嘻嘻地说:“鬼才信你的。”说着甩手甩脚地走进林子里去了。

张幺爷被张子坤优哉游哉的样子整得迷糊住了,站在那儿望着这家伙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狗日的咋不信呢?未必他真的没有遇见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明明是进了洞的啊?未必活见鬼了?不对啊……我们那么多人都活见鬼了?青光白日的……”

“幺爷,你在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耳朵边响起兆丰的声音。

张幺爷回过神,兆丰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张幺爷立刻拉住兆丰的手说:“老哥,你刚才遇见什么脏东西没有?我是说在树洞里。”

兆丰不解地朝张幺爷摇头,说:“什么脏东西?没遇见啊!幺爷,你在说啥胡话呢?”

张幺爷这下是彻底给整迷糊了,说:“你也说没有遇见?”

“真的没有遇见什么脏东西。就是有脏东西,这青光白日的它也不敢出来啊?”兆丰说。

张幺爷开始用手使劲拍自己的额头了,眉头也死死地皱起来,脑子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死了,样子极其难受地说:“这就日了怪了。刚才子坤说没有遇见脏东西还说得过去,他疯癫癫的,遇到了也不晓得。可是你也说没有遇到,难道真是我们都活见鬼了?青光白日的做一样的梦了?”

兆丰说:“幺爷,你究竟看见什么了?”

张幺爷盯着兆丰,似乎是想从兆丰的脸上看出点啥名堂,半晌才说:“我还真说不出看见了啥东西。就是一场大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就是给那些脏东西打掩护的。脏东西过了,雾也散了。你说这有多日怪?”

兆丰说:“幺爷,你说这话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个事情真的有这么奇怪?”

张幺爷说:“你没遇见你肯定不信,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老子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再这样子弄下去,老子不被弄神都要弄疯!”

说着张幺爷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棵光秃秃的树桩出神。

兆丰说:“幺爷,兴许是你晚上没有睡好出现幻觉了。人接连几个晚上没睡好觉,脑子就容易迷糊,就容易产生幻觉,千奇百怪的。”

张幺爷说:“我锤子才没有睡好!我一个人出现幻觉了,未必子恒他们几个也出现幻觉了?这个事情就是日怪得很!哦,对了,你看,这地上还有那么多脚脚爪爪的印子,都是刚才那些脏东西留下来的。未必这些印子也是幻觉?”

兆丰看了看地面,说:“幺爷,这兴许是那些野狗留下来的脚印子。”

“屁话,野狗的脚印是梅花形的。这些脚印是梅花形的吗?都是蹄子爪子的印子。”张幺爷说。

兆丰看着张幺爷,笑了笑,他没有语言来应付张幺爷了,说:“幺爷,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没有看见,你说得再真,我也不会相信的。”

张幺爷说:“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是担心这声炸雷会不会真的把鬼门关给劈开了?”

兆丰呵呵笑道:“幺爷,你说这个树洞是鬼门关?”

“难得说!说不定就是鬼门关!”张幺爷说。

兆丰说:“你还是不要乱说的为好,你怕是‘鸭儿浮水’还没有吊够哇?当心那个冯蛋子又把你弄去吊‘鸭儿浮水’,呵呵……”

“我也就是在这儿说说。”张幺爷无精打采地说,整个人似乎都委靡了下来。

兆丰拍了拍张幺爷的肩膀,说:“幺爷,识不破的东西就不要硬去识破它。有些东西就是一层纸,你硬要去捅破,穿是穿了,可是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了,不是冤枉得很?”

张幺爷说:“我也晓得这个道理。可是这事情怪怪的,你让我咋想得通嘛!”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免得费精神。”兆丰说。

“傻子才不去想。”张幺爷说。

兆丰这时说:“想不想是你的事情。我现在给你说说洞里的事情。”

张幺爷一听兆丰要给他说树洞里的事情,眼神立刻就亮了,说:“你说,你说。”

兆丰尽量把脸上的表情捋得平淡轻松,说:“我和张子坤刚才在洞里面仔细看了,那些吓人的东西已经被艾蒿的气味全部熏跑了,一个都不见了。这下洞里是真的清静了。你说这张子坤疯疯癫癫的,这回咋就比我们都清醒呢?还晓得用火攻了呵呵……”

张幺爷说:“我就说我们张家这个疯子有名堂,名堂还深得很。”说这话时,张幺爷有点沾沾自喜的得意。

兆丰呵呵笑道:“我也觉得这个疯子有点名堂,一般的疯子是想不出这个点子的。”

张幺爷这时朝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朝兆丰神秘兮兮地说:“老哥,你说我们这个张子坤会不会是在故意装疯?”

兆丰“嗯”了一声,说:“你凭啥说他是装疯?装疯也不至于装得这么像啊?再说,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何必装疯呢?”

张幺爷仍旧神秘兮兮地说:“我咋晓得哪?反正我越来越觉得他名堂怪深沉的,有时候真不像个疯子。”

兆丰说:“我倒是觉得他不像是装疯,哪有装疯装这么像的。故意拿给人看不起啊?疯子才差不多!不过,疯子的脑子有时候也是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

张幺爷说:“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也是猜的。”

兆丰说:“没事最好不要去东猜西猜的,脑壳里头还是尽量简单点好。”

张幺爷连声说:“就是就是。”

兆丰又说:“洞里的事情我就算是给你说清楚了,你也不要再担心了,也不要拿出去乱说。”

“那这个洞还……”

“我来想办法。”

“还要不要人守?”

“守就不用了,刚才我和张子坤已经进去,把出口用一块大石头堵死了,那些东西估计是出不来了。”

听兆丰这么说,张幺爷放心了一大半,说:“老哥,你比我懂得多,我还想问下你,那些东西究竟是啥东西?怎么就像被剥了皮一样,白森森的那么吓人?”

兆丰看了张幺爷一眼,故意卖了下关子,见张幺爷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想得到的答案上了,才说:“幺爷,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还要懂得点知识才行。我这么给你说吧,这些东西其实就是长年累月生在地底下见不到天日,才变得这么白的。人在黑屋子里关久了,出来就跟僵尸一样不是也白森森的怪吓人吗?这个道理你懂噻?”

张幺爷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晓得了。你说的意思是不是就好比我们发豆芽那个道理,只要不让豆芽见阳光,它就长得又白又胖,就不会变成绿色的?还有土里挖出来的老母虫,也是白森森肉累累的。”

兆丰微笑道:“幺爷,你的脑筋还好使,我一点你就晓得了。”

张幺爷脸上有了笑意,说:“可是,我还是不大明白,咋地底下会有那么邪性的东西?究竟是啥东西?”

兆丰说:“具体是啥东西我也说不清楚,但是,至少它们不是鬼啊怪的。更不是你说的这个洞就是啥鬼门关,反正这些东西就是生在地底下的活物。其实,地底下还有好多东西我们都没有看过,也没有听说过。说不定底下还热闹得很呢。”

张幺爷频频点头地说:“老哥,你这么说就真的把我点醒了,原来我就听憬悟寺的老和尚和我父亲说起过卧牛山的事情。老和尚说卧牛山的底下其实是空的,我们就好比坐在一条大船上。对了,我又想起了解放前的一个事情,就是原先海窝子那地方,一个村子,一夜之间就沉到水底下去了,只有一个放羊倌因为半夜起身去赶集才躲过了一劫。等他回来时,原先住人的村子变成一塘清水了。那地方现在还在,我还去看过呢,遇上天气好,水清亮,还可以看见以前村子的屋脊。老哥,你说,如果弄凶了,我们村子会不会也像海窝子的那个村子,一下子沉了?”

说到这儿张幺爷开始担心起来。

兆丰笑道:“幺爷,你想到哪儿去了?别东想西想的自己吓自己了。”

张幺爷说:“我才不是自己吓自己呢。原先我也听憬悟寺的老和尚说起过,他说人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讲业力的。坏话说多了坏事做多了就会有坏的业力,这个业力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引起灾祸。你说我们村子发生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和老和尚说的业力有关系?”

兆丰说:“老和尚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幺爷,你想一下,你和村子里的人都做了哪些坏事?”

张幺爷说:“没咋做坏事啊。我一直都教张家的后辈人,做人要行善积德,不要做损阴德,莫屁儿的事情。”

“所以幺爷,老和尚说的因果报应在你这儿是站不脚的。呵呵……”兆丰笑道。

“我想也是,我张韦昌做事一辈子光明磊落,凭啥要显恶报给我,除非天老爷瞎了眼睛。”张幺爷说。

停了一下,张幺爷又说:“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有点犯疑糊。”

“啥问题?”兆丰说。

“喜哥当时也掉进了洞里,我朝洞里找喜哥,当时洞里有绿莹莹的眼睛在盯着喜哥。我感觉那种眼睛不像是我看到的那种怪物的眼睛,会不会这洞里还有别的啥东西?”

兆丰说:“我都给你说了,这地底下说不定还热闹得很,有另外的东西也不稀奇,是不是?”

“是,是,是。”张幺爷连声说。

兆丰又问:“还有啥犯疑糊的,幺爷?”

张幺爷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啥疑糊了。呵呵……所以当初我的老子就喜欢和憬悟寺的老和尚下棋摆龙门阵。他就说老和尚懂得的东西多,和他摆龙门阵摆多了,脑壳就清醒了,就不迷糊了,呵呵……就像哪个遇上‘道路鬼’,要是没有人喊你,你就会一直在那儿转圈圈,转到天亮也转不出来。有时候人一被啥东西迷住了,要是没有高人给他点醒,他就硬是迷在里面出不来,一点醒吧,一下就清醒了。其实好多事情,就是一层纸的事情,就看点不点得破,谁给你点破,你说是不是,老哥?”

兆丰呵呵笑道:“幺爷,你还真是一踩九头翘,呵呵……”

张幺爷得意洋洋地说:“别看我上了点年纪,其实我的脑壳比好多年轻人的都好使。不怕他张子恒还是在外头部队里当过兵的,有时候他的脑壳还不一定有我的好使,呵呵……”

“要不老话咋说——姜还是老的辣的啊,是不是?”

“就是噻,呵呵……”

兆丰的一席话让张幺爷有种拨云见日般的感觉,心里一下子就敞亮了,轻松了,脸上的皱纹和眉毛都舒展开来。

第六十八章 老奸巨猾的张幺爷

这时兆丰又说:“对了,幺爷,还有个事情你还要马上去办?耽搁不得了。”

“啥事?”

“你得赶紧到憬悟寺去,村子里的人现在离不得你。你看,天色也不早了,估计再过个一两个钟头就要黑了。你去了,大家的心就安定下来了。幺爷,你现在可是卧牛村的主心骨啊!”

张幺爷说:“你不说我还真把这么大个事情给忘记了。我这就去。给他们交代清楚了事情我还得带子恒他们回来守村子呢。”

兆丰一听,说:“幺爷,你咋还是不听人劝呢?今天晚上你们必须得躲在憬悟寺里!村子里一个人也不要留!”

张幺爷说:“我才不躲呢,结梁子这个事情,就像借债一样,你不跟它了结了,它一辈子都跟你纠缠不清,到最终,还是要欠债的人亲自去了结。当了就了,迟了不如早了。”

兆丰的眉头皱起来,说:“幺爷,你拿什么跟这些东西来了结这个事情?命!”

张幺爷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我的命可以跟这些东西了结这个事情,我还真就拿命去就跟它们了结了。总不能让全村子的人以后天天都在惶惶不可终日里过日子吧?当了就了,我张韦昌绝不拉稀摆带!”

兆丰说:“幺爷,我看你不是犟,你纯粹是脑子不清醒了。和这些东西结了梁子,是你想了就了得了的吗?”

张幺爷说:“那你说咋办?总不会这村子里以后就不住人吧?我们张家人的祖宗可是都在这村子里呢!”

“幺爷,我要咋样子跟你说你的脑子才转得过弯来呢?我说今天晚上村子里不留人不等于是以后就不要村子了。我是说你们暂时出去躲一下,何必硬要拿命去丢啊?”兆丰有点急了。

而张幺爷却一根筋地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个事情你就不要劝我了。我张韦昌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兆丰看着张幺爷,把手叉在腰杆上了。

“我就搞球不明白,你咋一下子就跟犟刀瘟一样了?”兆丰气咻咻地说。

这时张子恒和几个愣小子又从竹林里钻了出来,见兆丰和张幺爷抬上了杠,走过来,说:“幺爷,人家兆丰说的也没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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