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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大侦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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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天是个非常心软的人，他见郭秀伤感，连忙安慰她说道：“郭秀，你放心吧，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会让马汉云父子把马二和你丈夫沉潭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郭秀刚才见识到了戴晓天的本事，又见他说的很真诚，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她擦擦眼泪，凝望着西厢房沉默不语，但是看她的神情，好像是很想去见一见自己的丈夫。
戴晓天制服了钱通等几个受贿的警察，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见一见马二兄弟两人，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口中得知什么线索。想到马二，戴晓天心头一热，不知道这个朋友现在怎么样了。他向东西厢房各自看了一眼，沉思片刻，然后快步向东厢房走去。辛建勋等人在后面跟着，郭秀一个人站在原地未动。
来到门口，里面出来两个壮实小伙子，他们挡在门口，其中一个有些战战兢兢的对戴晓天说道：“探长大人，这里面关押的是犯了族规的族人，我们族长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见他！”
上溪村是个很大的山村，全村大约有二千左右人口。族长马汉云按照祖例，组织了一支由上百名青壮年组成的兵甲护卫团，以防止土匪强盗的侵袭和滋扰，同时也负责村子内部的治安。这两个人是上溪村中的村民，平时兼任村中的护卫，他们是马汉云安排看守马二的守卫。
戴晓天扫视二人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现在是民国了，不是以前那天高皇帝远，你们可以恣意妄为的年代了。有人犯了案子，那也要归我们警察局破案审讯，你们有什么权利羁押犯人？”
守卫壮着胆子回答说道：“我们上溪村一直以来就是靠族规治理村子，我们不管什么民国不民国，也不管什么警察不警察，我们只听族长的，有人犯了事儿，也要依靠族规进行处置！”
戴晓天没有心思和他们费口舌，他把眼睛一蹬，板着脸说道：“我现在就要进去见我的朋友马二，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让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
马汉云平时对手下的这些护卫要求极严，如果违背了他的指示，一定会受到严厉惩处。两个守卫虽然有些怕戴晓天，但是他们更怕马汉云，因为得罪了他，以后就无法在上溪村立足。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然后摆开一个架势，紧张地看着戴晓天。
戴晓天见状，迈步向前走去。两个护卫大喝一声，一左一右各自击出一拳向戴晓天击去。戴晓天伸出手指，手臂迅速点出，两个守卫知觉眼前一花，然后身体顿时麻痹僵硬，一动也不能动了。
辛建勋在一旁忍不住问道：“戴探长，您这是传说中的点穴功夫吗？”
戴晓天回头冲辛建勋点了点头，回答说道：“是啊，这就是点穴功！”
辛建勋满脸羡慕之色，他祈求说道：“探长，您能不能也教教我功夫，尤其是这点穴的功夫？”
戴晓天笑了笑说道：“这种功夫需要以内功作为根基，你已经过了练内功的最好年纪，现在学有些困难！”
辛建勋顿时感觉有些失望，脸也垮了下来。
戴晓天对他说道：“等以后有时间，如果你愿意学的话，我也可以教教你别的功夫！”
辛建勋闻言惊喜的连声说道：“愿意学，愿意学，我当然愿意学！”说完，他盘算着干脆找个合适的机会，拜戴晓天为师算了。此人的智慧、人品、武功，都是辛建勋佩服不已。
戴晓天顾不上和辛建勋多说闲话，他让手下把两个守卫抱到一边，吩咐众人在门外等待，然后跨过门槛向东厢房走去。
辛建勋等人看着那两个像门神一样的守卫，感觉十分有趣，他们围在二人身旁，一会儿捏捏他们的脸蛋，一会儿又用手指戳戳他们的胸口，两个守卫内心惊恐不已，但也只能苦着脸站在那里“任人鱼肉”。
东厢房有五间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安装着铁门，门上上着铁锁。这马家祠堂有些奇怪，竟然把东西厢房改造成了牢房的模样。
戴晓天进门大声喊道：“马二爷——马二爷——”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男人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戴探长，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虽然声音不同，但是戴晓天依然立刻就判断出这是马二的声音。声音从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传来，戴晓天快步走过去，隔着门上的铁栅栏小窗子，一眼就看到了马二那张憔悴的脸。
马二其实长相不错，而且面孔白皙，此时却满脸污黑，双眼赤红，胡子很长，头发乱蓬蓬的，短短一个多月未见，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戴晓天连忙扒着窗户问道：“马二爷，你现在怎么样？”
马二本来忧心如焚，此时见到戴晓天，却放心了很多，他开玩笑说道：“我没事儿，就是想你想的肝肠寸断，那种感觉，都比得上傻老婆想汉子了！今天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这说明我马上就能重见天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见故人面（二）
戴晓天笑了笑回答说道：“马二爷，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件案子我现在一点头绪都还没有摸到，但是你们兄弟二人明天就要被沉潭了！”
马二闻言竟然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叹了口气说道：“马汉云这个老杂种，非要让我们家破人亡才罢休啊！”
戴晓天拿出一根铁丝，将其伸进锁孔之中，啪嗒一声打开门上的铁锁，然后打开门走进屋里，又打开马二身上的枷锁和脚镣。
马二晃了晃脖子，又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脚，然后笑着对戴晓天说道：“戴探长，你这手开锁的功夫那是真棒，等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学一下，免得以后再被人给锁起来！”
戴晓天拍拍马二的肩膀，戏谑地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么命了，要是成了杀人凶手，学开锁的本事没用，要学能‘长脑袋’的本事才行！”
马二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没有杀人，更不会指使我弟弟三壮杀人，现在你来了，这案子一定能查清楚，别人无论耍阴的还是耍狠的，你都不会让他们得逞，你说我现在还担心什么？”接着打了个哈欠，捂着嘴说道：“好困！”
戴晓天无奈地说道：“你这心可真大，现在还有心情想睡觉？你对我信心十足，但是我对自己可没啥信心！”
马二突然叹了口气，正色对戴晓天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我弟弟三壮，不知道是不是他杀了我堂兄马大山！”
戴晓天问道：“马二爷，你现在赶紧对我说一说，你是怎么牵扯到这杀人案里的？”
马二回答说道：“我到现在也是稀里糊涂的。本来我回家探亲，一直都挺好的，后来我去帮我爹到外面收账，也挺顺利的，没想到我一回村，就被马兴祖带人给抓了起来。我问为什么抓我？马兴祖说我指使我弟弟用村北头的石碾子碾死了我堂兄。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身为一个警察，怎么会杀人呢？而且死的还是我的堂兄，我真是比窦娥还要冤枉啊！”
戴晓天说道：“关键是你弟弟指证是你指使他杀的人！”
马二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无论谁问，三壮就是说‘是我哥让我干的’，这真是见了鬼了，难道是他在梦里梦到我让他杀马大山了？”
戴晓天又问道：“马二爷，我听说你堂兄马大山曾经意图非礼你弟媳郭秀，而且和你弟弟发生过冲突是不是？”
马二点头说道：“马大山这个人烂透了，什么坏事都干，老天爷怎么也不打雷劈死他？让他死了死了还害人！”
戴晓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说道：“你这话我听起来倒是很熟悉，马大山的老婆楼氏也是这么说的，而且她还极力为你们兄弟开脱！”
马二闻言，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没落，他有些沉重地说道：“嫁给马大山这种人……采桑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戴晓天察言观色，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什么事情，他问道：“楼氏的名字叫楼采桑？”
马二点头说道：“是啊，想当年，她可是我们这山上山下有名的好女子，不但人生的漂亮，那手也是灵巧无比……”
戴晓天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马二爷，你都三十七八了，却一直没有娶老婆，你别告诉我是因为你这个堂嫂啊？”
马二犹豫了一下，随即很郑重地点了点头，但是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戴晓天说道：“马二爷，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惦记着人家的老婆，这可是很强的杀人动机！现在连我对你的信心都有些动摇了！”
马二抬起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以为我是西门庆、采桑是潘金莲、三壮是武松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要是早存着当‘西门庆’的这个心思，也不会等到今天！”
戴晓天呵呵一笑，扶着马二坐在那一张板床上，自己背手站在他对面，然后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盯着对面的墙壁，叙述说道：“当年这山上山下的年轻人，个个都喜欢采桑，我和马大山也是其中的两个。那时候，我也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采桑对我……倒是很好。后来我爹知道了这件事，他托媒人去采桑家提亲，但是……”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戴晓天接着说道：“但是采桑的爹娘嫌你家太穷，他们又是贪财的人，把女儿许配给了有钱的马大山是吧？”
马二的神色变得有些痛苦。这么多年以来，他一个人只身在外，过着孤独的生活，本以为慢慢能够放下，但是这一晃之间，十几年就已经过去了。回首往事，心中结疤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原来有些事情，会深入人的骨髓，一辈子和你如影随形。
这虽然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但是戴晓天依然很同情马二。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已经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更何况心上人所嫁非人？
戴晓天安慰说道：“马二爷，等查清了这件案子，我给你做媒，让你今后有人夏天扇扇子、冬天暖被窝、知冷知热有人疼。谁说破镜不能重圆？我看否极泰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最近多读了几本书，说出话来总想“掉书包”，只不过用的勉强还算恰当。
马二明白戴晓天的意思，他的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担心地问道：“采桑他们母子现在怎么样？马兴祖有没有为难她们娘俩？”
戴晓天问道：“马兴祖为什么要为难楼氏母子？难道他也看上了你的心上人？”
马二有些窝火地说道：“还不是马大山这个混账，把采桑竟然当成赌注输给了马兴祖。我再去收账之前，本来想把押人的字据赎回来，但是马兴祖这个混蛋，说什么也不给我。当年他也是采桑的追求者之一，看来这么多年也没断了这个念想！”
戴晓天听完呵呵大笑，他戏谑地说道：“你们上溪村的男人还真长情！”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说实话，你们这里的女人好像都长的很漂亮！”
马二站起来拍拍戴晓天的肩膀，然后说道：“你要是想纳妾，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很漂亮、很贤惠的姑娘！”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见故人面（三）
戴晓天笑道：“滚，你才要纳妾呢！”
马二也笑道：“我连老婆都还没呢，还谈纳什么妾啊！”
两个人见面谈了半天，却也没有谈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戴晓天对马二说道：“走，咱们两个出去，到西厢房去见见你弟弟，你好好地问问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中知道些什么。现在他是这案子中最关键的人物，想办法搞清楚到底他有没有杀人？或者为什么杀人？这都是最关键的！”
马二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和你一起过去！”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走出东厢房的这间“牢房”，向马家祠堂的院子中走去。
刚走出门口，辛建勋等四个巡警围拢上来，热情的冲马二打招呼，马二和大家一一握手拥抱。郭秀也走过来，给马二问安。马二反过来安慰了郭秀几句，这才和戴晓天一起向西厢房走去。
马三壮又开始大声吼叫，而看守西厢房的人却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戴晓天让其余的人在外面等候，他和马二、郭秀走进西厢房去见马三壮。
西厢房的格局和东厢房完全一样，马三壮也被关在其中一个隔间中。郭秀心里着急，她快步跑到门前，隔着窗户往里一看，眼泪顿时流了出来。
“大哥，你看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相公！”郭秀对马二哭道。
戴晓天和马二随后赶到，隔着窗户往里一看，只见马三壮脖子上带着一个巨型的铁枷锁，脚上戴着铁脚镣，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马二见弟弟凄惨的样子，顿时心头火起，他大声咒骂道：“马汉云这老杂种，老子绝不能和他善罢甘休！”
戴晓天依旧用铁丝打开房门。马三壮一见哥哥和媳妇儿，顿时不再怒吼，而是眉开眼笑地喊道：“哥哥，秀秀，你们快来救我。我都几天没吃饱饭了，秀秀你给我做好吃的！”
这个傻子对自己的处境还懵懂不知，迟钝的头脑中所想的不过是好吃的。
郭秀过去拉着丈夫的手说道：“相公，你受苦了，我这就回家给你去拿好吃的，你等一会儿啊！”说完，抹着眼泪转身就要回家。
马三壮闻言大喜，他憨憨的对郭秀喊道：“我要吃烧鸡，还要吃大饼！”
郭秀转身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回家给你拿去！”
马三壮真的饿坏了，他催促道：“秀秀你快点儿，我都要饿死了！”
郭秀点点头，然后哭着跑出房间之外。
马三壮见到马二，有些委屈地说道：“哥哥，你快把我身上这铁家伙弄下来，它夹的我的脖子很难受！”
戴晓天上前打开马三壮身上的枷锁和脚镣，然后对马二说道：“马二爷，你弟妹看起来对你弟弟不错啊？”
马二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弟妹郭秀这样的女子，嫁给我弟弟应该觉得委屈是吧？”
戴晓天也不隐晦，他直接说道：“我觉得郭秀嫁给你还差不多！”
马二回答说道：“你这么想，那是因为有些事情你不清楚。其实郭秀和我弟弟，说起来也是缘分。郭秀是个弃婴，不知道她爹娘为什么抛弃了她，不过我们收养她那一年，正好赶上大灾荒，卖儿卖女或者丢弃儿女的多了去了。当时我们家的日子刚有点起色，勉强能混个温饱。”
“我弟弟那年四岁，我娘抱着弟弟到街上去买东西，正好看到很多人，围着一个被人抛弃的女婴议论纷纷，那时候人人都填不饱肚子，也没有要那个女婴。但是我弟弟看到之后，非让我娘把女婴抱走。我娘也是善心人，所以就把女婴抱回了家，这个女婴就是郭秀。”
“后来我弟弟虽然脑子被烧坏了，但是他对郭秀却一直非常好。郭秀长大之后，对我弟弟也很好。我爹娘那时候每天都很忙，很多时候，其实都是郭秀在照顾三壮。郭秀稍微长大之后，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自己说将来要给三壮当媳妇儿，到她十六岁的时候，她果然和三壮成了亲。婚后他们夫妻感情很好，郭秀对我弟弟绝对是真心的，所以她绝对没什么可以的！”
戴晓天只是随口开个玩笑，马二却当了真，把郭秀和马三壮的事情解释了一遍。不过他这番解释，倒是打消了戴晓天的一些疑虑。
马三壮脱离了枷锁和脚镣的束缚，高兴的抱着马二直蹦。看他的伤势很重，但是好像没有伤到筋骨。他是个彪形大汉，身高比戴晓天高半头，膀大腰圆，壮实无比，一身肌肉显示着他好像有无穷的力量。
马二安慰着弟弟，样子就像在哄小孩子。
戴晓天等兄弟俩亲热够了，这才对马二说道：“马二爷，快点儿问正事儿吧，一会儿捣乱的该来了？”
马二不解地问道：“捣乱的？你指的是马汉云？”
戴晓天点头说道：“这屋里的守卫都跑了，估计是向马汉云送信去了！只是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还不见人影？”
马二这才恍然大悟，他想了想回答说道：“估计那些人见识过你的厉害，跟马汉云说了之后，他一定在召集护卫团的人手去了，所以耽误些时间！我这就抓紧时间问问三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晓天笑了笑说道：“也没那么急，你负责从你弟弟嘴中问事情的经过，其余的人有我来应付！你慢慢来，免得你弟弟说不清楚！”
两个人刚说完，只听院子外吵吵嚷嚷，好像有一队人马急匆匆赶到了马家祠堂。
“他娘的，那什么狗屁探长在什么地方，让他尝尝我们上溪村护卫团的厉害！”
“哪来的野鸟，竟然到我们这山头上来闹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戴晓天听这些人步伐散乱，毫无纪律性可言，而且吵吵嚷嚷的只知道吹牛，就知道来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他微微一笑，然后对马二说道：“马二爷，捣乱的来了，我出去看看，你们哥俩继续。你一定要仔细把情况问清楚了，千万不要遗漏什么，这些你比我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
马二点头答应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戴晓天这才放心，他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然后向门外走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强压地头蛇（一）
戴晓天猜得一点儿也不错，刚才西厢房的守卫，见戴晓天伸手在人身上一点，那人就一动也不能动了，还以为这个圆脸的探长会什么妖法，因此趁着戴晓天去见马二的时候，他们偷偷地溜了出去给马汉云报信。
马汉云本来已经买通了那个探长钱通和他手下的警察，回到家得知儿子也去找了钱通，并且给了二百大洋，顿时心疼不已，他大骂了儿子一通，但是此时即使想把钱要回来也不可能了。
马兴祖不像父亲马汉云白手起家，知道创业艰难，在钱财方面一向大方，他对父亲说道：“爹，只要是能把马老铁两个儿子沉潭，我在把那个俏寡妇楼氏弄到手，马家就剩下老弱妇孺，这钱财、土地、房产还不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又何必吝啬这两百大洋？我看那个探长钱通也是个贪财的人，多用些大洋更加保险！”
马汉云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这才平息了怒气。父子二人刚刚弄了些酒菜，准备提前庆祝一番，报信的守卫就赶到了。马汉云听说又来了一个圆脸的探长，而且去见了马二，感觉有些吃惊。
马兴祖恶狠狠地说道：“早知道干脆悄悄把马二兄弟俩弄死就好了！”
马汉云闻言斥责说道：“放屁，杀人是要偿命的！千万不能有这种念头！”他转念一想，又瞪着眼睛问儿子说道：“兴祖，你和我说实话，马大山的死和你没关系吧？”
马兴祖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爹，你说什么呢？马大山的死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马汉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说道：“那就好！咱们赶紧带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赶跑到我们上溪村来撒野！要是他敢私自放走凶手，我一定跟他没完！”
马兴祖最喜欢逞强斗狠，平日里他痴迷于练武，让父亲帮他请了几个名师，在武艺上确实下过一番苦功，平日里和那些护卫团的兵甲练武，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因此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听说有人来闹事，他的兴致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心道：“娘的，好些日子没和人动手了，今天晚上也许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报信的守卫提醒说道：“族长，那圆脸的探长好像会妖法，手指头在人身上一戳，那人就不能动了，咱们是不是要准备点儿狗血、屎尿什么的？”
山村的人都很迷信，对黑狗血和人的屎尿能克制妖邪的传说深信不疑。
马兴祖倒是有些见识，他说道：“他娘的，什么妖法，你说的怕不会是点穴功吧？”但想了想，随后又说道：“准时你们看错了，一个什么狗屁探长，怎么可能会那种高深的武功呢？我练了将近三十年的武功，也没有学会点穴，我就不信真有人会这种功夫！”
马汉云是个谨慎的人，他听说来人不但来头不小，而且好像本事也挺厉害，于是决定多带些人手。他们父子二人，把护卫团所有的兵甲都召集在一起，拿着火铳、钢刀、缨枪……急匆匆的向马家祠堂赶来。
众人来到马家祠堂之外，有些兵甲为了拍马汉云的马屁，在外面吵吵嚷嚷着大放厥词。马兴祖一马当先，抢先冲进祠堂大门，他一眼看到钱通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钱探长，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直挺挺的站在这儿，是不是想当门神啊？”马兴祖笑着问道。
钱通来到上溪村之后，整天板着脸摆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开始马兴祖还忌惮几分，后来见钱通受了自己的钱，心里顿时有些鄙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毕恭毕敬。此时见到钱通的样子，竟然和他开起来玩笑。
钱通本来肚子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又听马兴祖的语气丝毫也不恭敬，心里顿时大怒，他心道：“妈的，别以为给老子送了二百大洋，就可以和老子这么说话。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你小子！”但此时他被戴晓天点中穴道，一动也不能动，只能板着脸瞪了马兴祖一眼。
马汉云对马兴祖说道：“我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给人点了穴道，要不然怎么会一动也不能动？”
马兴祖闻言，过去推了钱通一下，见钱通直挺挺向后倒去，连忙伸手扶住。他有些吃惊地说道：“真是点穴？这可奇怪了，没想到这种武功真的存在！”他也算是个武痴，见到有人会这种高明的功夫，不由得很是羡慕，又感觉有些惊惧。
戴晓天下手不重，钱通身上的穴道，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逐渐自解。马兴祖的话刚说完，钱通的手脚就能活动了。他揉了揉酸涩的手脚，然后瞪了马家父子一眼，分开门口的兵甲，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马兴祖看钱通走了，不屑地说道：“老子还以为真的有人会点穴呢，原来刚才这小子不知道抽什么风，没事儿装木头人玩？”他虽然有些失望，但惊惧之心也随之消失。
正在这时，戴晓天和辛建勋等人迎面向马家父子走来。
戴晓天看到一群人拿着兵器、火把拥挤在门口。为首的是一对长的很像的男子，年纪老的大约五十多岁，穿黑色丝绸长衫，身材消瘦，留着长须，一双眼睛阴沉沉的让人看着不舒服；年轻的有三十多岁，穿着短衫，身材魁梧壮实，看起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马汉云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帽子，围着白色围脖，面皮白净，圆脸大眼，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的男子，带着四个年轻人走过来，他猜测此人就是刚才报信人所说的另一个警局探长。
戴晓天自从减肥之后，不但身体变的极其壮实，而且身材也好了很多。颜如玉为他在苏州最好的成衣铺子，精心挑选了几身衣服。戴晓天穿着打扮起来，竟然也变得有些英俊潇洒的味道。看到脱胎换骨的戴晓天，就连严浦堂和雪莲也真心的夸赞道：不错，挺好看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强压地头蛇（二）
人好不好看，一半靠相貌，一半靠气质。戴晓天原本有些发胖，但是五官倒也端正，经过严浦堂和颜如玉一番改造，终于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戴晓天拦住马汉云父子的去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马汉云打量了戴晓天几眼，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私自去见马二？”
戴晓天笑了笑回答说道：“我是湖州警局的探长，你们两个人就是马汉云和马兴祖父子吧？”
马汉云点头说道：“哦，你认识我们？”
戴晓天摇摇头回答说道：“只闻其名刚见其人！”
马汉云问道：“你们警局不是派了钱探长来了吗？这怎么又派你来了？你们警察局没有别的事儿干了是不是？”
戴晓天回答说道：“我们警察局有没有别的事儿干你管不着，我只告诉你，现在马大山被杀的案子由我负责接手进行调查。既然是调查案子，我当然要见见被你们当成疑凶的人。另外，这件凶杀案至今还有很多的疑点，我需要重新开始调查！”
马汉云闻言冷笑说道：“重新调查？这案子已经是铁证如山，你凭什么重新调查？再说我们上溪村有族规管着，即使要调查也轮不到你！上一次你们派人来插手，我们已经很给面子了，这一次又派人来，这是诚心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不会再容让了！”
戴晓天沉声问道：“铁证如山？你说说都有什么铁证？”
马汉云回答说道：“有人见到他在马大山被石碾子碾死的当日，浑身血迹从山上下来，而且马三壮已经亲口招认是他们兄弟合谋，这还不算是铁证如山？我看你们警局是官官相护，一心想为马二开脱。你们政府口口声声讲法律，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法律？”
戴晓天辩驳说道：“你所说的只能是嫌疑，还算不上是铁证。有人看到马三壮行凶了吗？再说他是个脑筋不清楚的人，他说的话颠三倒四怎么可信。即使真是他干的，也要想办法问清楚案子的经过，然后由我们警局按照法律予以定罪才行。还有，案发当日，马二已经外出多日去收账，他怎么可能指使自己的弟弟去杀人？”
马汉云恼怒地说道：“也许马二并没有收账，而是躲在某个地方指挥他弟弟马三壮行凶！”
戴晓天呵呵一笑，然后说道：“这个简单，只要找那些他去收账的人问一问就清楚了，如果他真的去收账了，那么至少他就和此案无关！”
马汉云顿时哑口无言，他想了想又说道：“也许是他收账之前交待马三壮行凶的，而他去收账，只是想把自己撇出来，没想到马三壮这个傻子却把他给招了出来，这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
戴晓天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也说马三壮是傻子了，你和他当天说的事情他都未必能记住，怎么会过了那么多天才行凶？再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必须证据确凿才行，你左一个也许，右一个可能，这倒是‘葫芦僧乱判葫芦案’，听起来怎么也有点草菅人命的意思！”
马汉云怒道：“你口口声声为马二兄弟辩白，还不是因为马二是你们警局的人？在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在上溪村，我决不允许你们官官相护、包庇徇私！明天一早，我们就要按照族规把马二和马三壮沉潭！”
戴晓天冷笑一声说道：“要是案子没有查清之前，你敢动滥用私刑致人死命，我保证把你抓回去，然后送上断头台！”
马兴祖在一旁，见戴晓天态度强硬，早就怒气冲冲按捺不住，他对马汉云说道：“爹，别跟这人废话，咱们带人闯进去，然后把马二和马三壮抓起来，换个地方关押，明天一早，召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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